人不可能当即同意,好一番拉扯后才放行。这一走,赵水无发现他的钱包还在桌上,可不巧,被她第一个发现。
她想给他送过去,可大家还记得她醉酒的事,直说要搀扶,她极力拒绝,独自扭着脚步到银台。转身前,听见众人议论,第一次见到有人面上毫无变化、实际醉得步伐都歪七扭八的,太有欺诈性。
她暗笑,你看,使小伎俩也有讲究的。人们现在只会记得喝酒上头不上脸的赵水无,却记不住那个一出场就迟到、中途离席打腮红装微醺的女人。
赵水无找到白川,拍拍他的肩膀:“白先生,你忘记带钱包了。”
他正从容地站在银台前,一直在等待,但没想到等来的是她。
换做任何其他人,他已可以靠这点互动拉近关系,加上好友,后面的事不用言明。
“竟然是你,赵小姐。”
是呀,失望吧?失望到连谢谢都忘记说。
“不客气,白先生。” 赵水无语气轻松,实则是在提醒。
他立即明白,反击:“赵小姐好像酒醒了不少。”
“哦……”她马上重新披上伪装,扶住额头,“其实还是有些不清醒,一会回去,麻烦你照料下。”
“都是邻居,何必客气。”
“你可真是好人。”猝不及防地发卡一张。
“是吗。”白川拿笔在服务员递来的单子上签下名字,潇洒俊逸的笔锋,字如其人,他起钱包,对赵水无勾唇,“但愿你以后也能这么想。”
我的新邻居。
阳台红黑游戏(爪一锤)|popo原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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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红黑游戏(爪一锤)阳台
临近睡前,赵水无贴着黑蕾丝面膜,从酒柜里取出瓶干红。
她并不摇晃酒杯慢饮,而是倒片褪黑素在手心,直截了当地就着红酒仰头一口灌下。
在行家眼里堪称暴殄天物。
服用褪黑素助眠这个习惯,她持续了大约有半年。效果不错,一个小时左右就能感到困倦,早晨不需要闹钟准时自然醒。赵水无自嘲自己这是亏心事做多了,才夜不能寐。
这个时间段的电视剧一点也不好看,或者说是一年比一年难看,她换几个台以后就失去耐心。
手机里弹出消息,最早是三小时之前,最新是刚才。
如果没有提醒她都快忘了,自己个有男朋友的人。虽然这个男友正处于分手边缘,她不走心,他也花心。
赵水无佯装不知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往家里带过多少野女人,心情好了回复他几句,偶尔参加他与朋友的聚会。
即便她不算大美人,也足够男友炫耀。
一直以来,他眼里只觉得赵水无是很懂事的女人,不会胡乱添麻烦,在合适的时候出现。无论是请她吃五块钱的烤串还是五千块的盛宴,她都会开心得像个小女孩。
作为回馈,他愿意给赵水无买奢侈的首饰鞋包。她都下,却很少真正使用。
接受善意与馈赠,接受这种表达感情的方式,但并不以此为炫耀资本。除却无趣了点,倒是个把自己放在与他对等的身份上,自尊且自重的女孩。
以上,全都是男友对赵水无的单方面评价。
他们最近联络越来越少,因为他爱上那些床上的荡妇,赵水无在他面前清纯得如纯净水,连接吻都含蓄。他新鲜没几阵,便开始怀念生理快感。
可她又没有做错任何事,尚不到要被甩的地步。
所以他在等她主动提分手,大多男人都是这样。
赵水无看到他发来好几张在酒吧的照片,衣领上的口红印让人难以忽视。
戏台都给她搭好,她不上去唱两句,岂不辜负对方一番美意。
“你和谁在一起?”
“就是那些朋友。”
“哪些朋友?”
“平时都一起的那些啊。”
“男的女的?”
“有男有女,你什么时候这么嗦了?”
“女的有多少?和你是什么关系?”
“你烦不烦。”
“……我看到口红印了,你们做了什么?”
而后是漫长的沉默。
赵水无等待着回复,又倒半杯酒,这次颇具耐心地在口腔中品尝。
她咽下去,他发来回复。
如同世间最通常的情侣分手方式,一方不停打马虎,一方非要刨根问底,最后矛盾一触即发。他开始指责她在情事上不够放得开,什么时代了还拒绝婚前性生活。
“我尊重所有婚前有过性生活的人,也请你尊重我的选择。”她打出这行字,深感自己的形象高大无比。
其实她只是拒绝和“他”有性生活。于赵水无而言,他不过是个提款机,出卖色相就足够,身体?有点过了。
“那麻烦你也尊重我的需求。”对方这次回答很快,“我受不了这样能看不能吃的感觉。”
“你以前不是这么用下半身思考的,现在的你,我甚至觉得有点恶心。”她再添一把柴。
对方不愿与她继续争吵:“我觉得我们应该冷静一段时间。”
“冷静不能解决问题。”赵水无想速战速决,早点了断,“你想分手就直接说。”
“那就分手。”
“这是你说的,好。”等的就是这句话。
干脆利落,赵水无拉黑对方,所有社交网络都是。
这个时间点,太适合伤春悲秋,她迅速从音乐软件里找到首《献世》,一键转发朋友圈。
“不介意孤独,比爱你舒服。”
等到不明真相的共同好友评论,她简短应付几句,把这群人一同拖黑。想必这时候朋友圈的截图已经传到男友,不对,现在是前男友手上。
吵架过程中,赵水无摘掉面膜,做完一整套护肤步骤。趁着还没刷牙,她端起剩下半点没喝完的红酒杯,夹根烟去阳台透气。
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十个恶习她一口气占足大半。
好巧不巧,不过几米距离的阳台上,她的新邻居正尽情享受着,烟雾都快飘到她这边来。
赵水无发觉忘拿打火机,一摸身上,光滑的吊带睡裙,连个兜都没有。
她懒得再回屋,冲背对她的人吹声口哨:“兄弟,借个火。”
白川正在思考事情,忽然被唤醒。
看到赵水无身子前倾,两只胳膊搭在栏杆上,松垮的领子自然垂落,一派风光恰巧符合这盎然春意。
他目光的停留有些明显,赵水无当然知道他在看什么。
男人就是男人,段位再高,有些毛病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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