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自利的奸商相!
他恍然大悟,但仍然不解:“方律师堂堂一名大状,凭什么要怕他?他大可以报警!郭宰不过是一个烂工厂的小老板,一个工商局就能搞死他!”
霍泉反问:“那你知道方律师的太太在哪吗?”
伍卓伟当然不知。
“他太太带着女儿在香港读书生活。”
“那有什么的,大把人这样。”伍卓伟说。
“是啊,大把人这样,过着平静安稳的日子。可万一被盯上,那就危险了。”霍泉说,“郭宰的阿爸住在香港,以前混黑的,出了九龙城才慢慢漂白,他阿爸的老婆以前是城寨大姐大,在香港什么人都认识,想教训谁谁谁,易过借火。懂吗?”
伍卓伟秒懂。他在澳洲的时候见识过一些从香港移民过去的“大佬”,上了年纪的他们喜好吹水话当年,大谈特谈在城寨的风光岁月,当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不得而知,只知周围的华人都不敢得罪他们,而他们在华人圈子里又确实爱作威作福,令人敢怒不敢言。
看不出那个郭宰外表斯文,大学毕业,背景却复杂肮脏。
“有其父,必有其子。”霍泉凉凉道。
伍卓伟被一言惊醒,没错啊,有其父必有其子!
……
为了庆祝打赢官司,程心与郭宰关峰请律师吃饭,连番几次道谢。
“无功不受禄,这次能赢,纯粹是对方失误所致,我功劳不大。”律师实话实说。
“大状你太谦虚了,如果当时不是你反应快,乘胜追击,法官哪会判得这么干脆利落?试想一下换我上场,我肯定跟伍卓伟一样傻眼了。”关峰又向律师敬了一杯。
律师回敬后说:“这次判决速度的确很快,我也意想不到。”
关峰哈哈笑:“可能法官大人想早点审完早点开始悠长假期呢,横竖对我们是好事,干杯!”
饭后关峰提议去唱k娱乐,律师婉拒了。
关峰不放人走,逮住对方贼兮兮问:“大状有无女朋友?”
律师:“孤家寡人,无牵无挂。”
“那得了,我们去……”关峰眼望远方,抬着手指豪气道:“去有牵有挂的地方唱k!”
“你们去吧,我们先回家。”郭宰牵着程心,准备去停车场。
关峰将他拉回来,装出一副教训的模样:“我发现你老婆一来,你除了回家就无其它事了。你就这么饥渴吗?”
最后一句话,关峰压低音量问。
郭宰也压低音量与他耳语:“我有牵有挂了多谢。”
“哎哎,我就随便一讲嘛,我像这么下流无耻的人吗?正经的卡啦ok,ok?正经的正经的,李律师接受正经的吗?”关峰说话要乱不乱的。
后来他们去了一家最近很热门的k厅唱歌,四个人不够热闹,又各自叫了一两个朋友来加入,朋友又带了朋友,于是乎一个大房包厢散散落落坐满人,玩起来后气氛不错。
关峰喜欢王杰,一口气唱了三首王杰的主打名曲后,拿着麦克风说:“哎哎,你们谁记得以前有个k厅叫友会?”
有人扬声回答:“我记得!有个包厢闹鬼的是不是?”
“对对!突然很想念它啊,很想再体验一下在闹鬼的包厢里高歌,然后问鬼我唱得好不好。”关峰眷恋地说。
“早关门大吉了,不知那老板得罪了谁,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倒了。”有人说。
有议论声起,议着议着说回闹鬼,说着说着讲起鬼故,话题一个接一个,没停息过。
程心与郭宰坐在角落,听到“友会”两字时,各自敏感地想起某段回忆。
郭宰只屑一个片段就不愿再追溯,尤其不愿回顾那段事的最终结果。每每念及程心选择放过霍泉,他就耿耿于怀。
“我唱歌你听,你想听什么?”他扔开往事,换个轻松的态度问程心。
“随便。”程心笑笑,又说:“黎明的吧,你不是喜欢他吗?”
“好。”
郭宰过去点歌,很快轮到他唱,关峰带头鼓掌欢呼,带动整个包厢的人去关注他,整得郭宰有点不好意思了。
歌是黎明的,程心看了歌名,听了前段,觉得旋律不错,郭宰也唱得可以,她静静听下去。
到高/潮部分,郭宰投入地唱:“请明了,我心痴,情像是怒海翻波不是涟漪……”
他一直握着程心的手,此时明显感觉到她颤了颤。他目光深邃地停在她愣然的脸上,用力握她的手。
往下唱:“无掩饰只因我愿对你真挚,爱我吗,耐心等你愿意……”
程心花了些气力才找回状态,她眨了几下眼,转头看郭宰。
他在对她笑,包厢低暗的黄色灯光模糊了他的脸容,朦朦胧胧的,有些不清沏。但她清楚知道他是谁。同一首歌,有人深情地唱给别人听,郭宰真挚地唱给她听。
她朝他笑,双手回握他的掌心。
歌唱完了,听众很捧场,纷纷鼓掌。
关峰对着麦克风叫喊:“当众唱情歌给老婆听,郭宰你好肉麻!”
“你妒忌啊?”郭宰即刻对着麦克风反驳,众人大笑。
郭宰将麦克风递给下一位唱歌的人,悄声问程心:“好听吗?”
程心点点头,“我以为你会唱那首……‘难道你觉得不算什么’。”
郭宰微微皱纹,看着有点郁闷。
程心好笑地问他怎么了。
他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吗,那首歌是讲分手的,歌名只是掩眼法,我不想再唱。”
“啊,明明节奏很轻快的……”程心想不起来有那回事,见郭宰脸色越来越幽怨,她哈哈乐:“好了好了,我以后记住就是。”
……
官司之后,达扬家具厂摆脱了一身晦气,什么事做起来都格外顺利。
比如廖洁儿的美国客户订单,不出几天终于全部完成,看着一辆辆货柜车满载而去,工厂里没有谁不满足的。
等货款回来后,之前加班加点的伙记们都可以拿到奖金。
赶工那段时间太辛苦了,廖洁儿在出货之后就请假,说要去放松休息。
她的请假条写着请假三天,然而三天之后她没有回来。
工厂打电话给她,电话关机。过几天再打,依然关机。出于关心,有员工去她简历上填的地址寻人,也不见其踪影。
她失联了。
周日在工厂加班,关峰跟郭宰商量起这事:“会不会是回了加拿大探亲,号码暂停使用了?”
郭宰不这样认为:“回加拿大也应该通知我们一声,网络这么发达,邮件企鹅哪一样不能联络我们?”
他隐隐有些不安,大胆假设:“她该不会是故意玩失踪吧。”
关峰没往那方面想过,一时给不了意见。
郭宰拨通跟单员工的手机,问:“美国那票货是不是已经给了提单复印件?”
“是的,前天给了。”
“那客户付尾款了吗?”
“前天是周五,他们周末休息,应该明天才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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