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则反过来,几乎全是程心在车里耐心地等他出门,做他的专职司机,比如接郭父的那一次。
这些相处模式状态他习以为常,没毛病不是么?
现在让霍泉这么负面地形容一下,郭宰有恍然的觉悟。
那边霍泉继续说:“真是难为她,人家女人拍拖,天天找男朋友撒娇卖嗲,被男朋友供着哄着守着护着,她拍个拖,拍成保姆,天天扮演保护者,专门跟在你身后拾手尾,累不累?”
语气里难得地听不出讥讽,他竟是真心替她扼腕愁叹。
他冷眼看郭宰,说出铁般的事实:“如果无她,你以为你会有今日?早在罗湖死在我手上了。”
“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嚣?骨气?是你自己的吗?”
郭宰徨徨地听着霍泉的话,又怒又不甘心,偏偏脑袋空白如纸,倒不出一个字去反驳。
他愣神地呆站,眼睛睁着却像瞎子,看不见霍泉在什么时候离开了保安室。
不知外面天气是放晴还是下雨,天白还是天黑,他好像站了8年,过去8年与程心的种种片段乱序掠过,每一帧,她不是在安慰他,就是在鼓励他,不是在帮助他,就是在教导他。而她甚少要求过他的安慰与鼓励,更谈不上帮助和教导。
他像一盆寄生草,不停地从宿主她的身上汲取养分,成长。然而作为寄生者,长得再茁壮也不可能强大过宿主。
手机忽响,是小打来的电话。
“你在哪啊?大姐叫我过来接你!”
小在商场门口见到郭宰那一瞬,用两只铁皮般的大掌牢牢捂住嘴巴也掩不住他夸张的闹笑声。
“哈哈哈哈……猪头……哈哈哈哈……猪头!”
郭宰面无表情,任由他。
这么诡异,小反而不敢了,憋劲地忍住了笑。
郭宰随他到了地下停车场,那里有一辆崭新的奔驰恭候。
小说:“大姐通知我之前就已经叫司机将车开到学校门口,我一秒钟都不用等,算得真准。”
郭宰默然不语。与满目的黯淡相比,他脸上的青肿仿佛都不怎么惹眼了。
上了车,小往副驾位的他抛去一瓶药膏,交代:“大姐叫我给你买的,指定药铺指定牌子,这么严格限定,八成是仙丹来的,你快涂涂脸消消肿。”
郭宰拿起那瓶小药膏看,心里泛甜之余又有酸酸涩涩的苦楚,很是复杂。
小将车驾离停车场与商场,见到外面的天了,仍然大亮,阳光炽热刺眼。
“我先送你去医院做检查,无问题吧?”小问郭宰。
郭宰没有出声,看着药膏出神。
小当他同意了,又说:“大姐跟医生打好招呼了,保证你享受到宾至如归的医疗服务……不过你们真奇怪,不是闹分手吗怎么还这么贴心……哈哈,是不是和好了?恭喜恭喜!话说,有大姐这么个女朋友罩着,厉害又有钱,你三生有幸了!”
郭宰望向车外,依旧沉默。
车外温度高达38度,行人被晒得都在融化,粘糊的步伐缓慢沉闷。车厢内则开着冷气,某个出风口对准郭宰,吹得他的手臂与心窝乍寒乍凉。
“有大姐这么个女朋友罩着,厉害又有钱,你三生有幸了!”
“骨气?是你自己的吗?”
“我只希望,你能像在医院安慰李嘉仟不要怕时那般冷静成熟就好。”
他是弱者,在程心面前,从未担当过强者。
第287章第287章
傍晚时分,执大男生宿舍某号室。
郭宰在小的监视下上床盖被,他闭上眼,听见小跟他的舍友说:“各位各位,郭宰最近心情不好又身体不适,麻烦你们帮他请病假,多多关照,麻烦麻烦了。”
得到舍友们的应允,小才离开,他出了宿舍楼就打电话交差:“大姐,搞定了搞定了,什么检查都做了,ctetft全照了,出来的结果都无大碍,有些还未出呢……现在他在宿舍……”
而郭宰宿舍的某名舍友,也在差不多时间躲起来打了个电话:“程教授,郭宰好像打架了……”
执大校外某饭店某包厢内,好几位管院的教授副教授在聚餐。有人见程朗接完一通电话从外面回来后愁眉不展,进食也甚少,便关心问:“程朗,你那边怎么了?是不是学生有事?”
程朗在院里出了名与学生关系好,许多学生乐意与他分享或者倾诉各种问题。有些都毕业几年了,仍会常常回校邀他吃饭聚旧,而执大出去的学生不少有一番成就,程朗凭这些资源人脉又给应届生或者在校生介绍工作兼职,比如郊区的东澳城,管院每年都会有十多名应届生被招去实习,那很大原因是托了程朗的关系,听说那里的总经理就曾经是他的学生,而他本人在东澳城买房,传闻都是直接打五折的。
程朗微微点头,愁着说:“是有点麻烦。”
有人感叹他:“程教授啊,我说你与其花这么多时间在学生身上,不如腾出那么一点点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不好过。”
“哎哎哎,老陈,这话题不是我们院的禁区吗?心都操碎了还不见成效,咱们就别再替他焦急了,心累!”
“你这激将法不行,程朗心静如水,激不起来的,必须要狠狠地逼,逼得他不好意思了,他也许还会配合一下去相亲……”
“一群迂腐,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亲不相亲的,单身怎么了,单身不吃你们家大米!”
“你自己单了五十年才这么讲,你一个人时多凄凉啊以为我们不知道?别拖程朗下水!”
位处言论焦点的程朗:“…………”
他的单身问题,隔三差五就会成为老师们甚至同学们之间的热议话题,拦都拦不住。
第二天,他给郭宰的舍友打电话询问情况。
“他从昨晚躺下后就没起来过,饭也没吃……劝?劝不了。”
第三天,程朗再度联系那舍友,得到的消息与前一天没差别。
到第四天,如果郭宰的情况依然不乐观,他打算亲自走一趟男生宿舍。
不过那舍友说:“他起来了,挺神的,说要去上课。”
管院教学楼某个课室里,大四准毕业生在上最后的两门专业实践课。郭宰坐在最前排,瘦削的脸上有未完全褪却的淤青,显得脸色病态般苍白,可双眼却清澈专注,看着教授的板书没走一丝神。
程朗假装路过,在走廊沿着窗户缓缓走动,看了他一会,直到看不见他身影了,才惊觉,郭宰把下巴端的小胡子全剃了。
课程在中午结束,郭宰问了教授好几个问题才拾书包离开。路上他给辅导员打电话消假,又问挂科的什么时候可以再补考。
辅导员语重深长地对他最近的糟糕状态批评了一顿,才说:“等通知吧,拿毕业证前学校会再组织一次考试。如果二补还不过,那你就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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