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清凉得多。尤其小区内绿化繁多,树荫不断,程心沿着小径走一圈,不觉热,没出汗,于是又一圈一圈地绕着走,打发时间。
不知在绕第几圈时,一段黄色的影子倏地从她脚边矮矮地穿过,将出神的她吓得低叫一声,心跳几近漏了一拍。
惊魂过后定定神,才看清楚原来是条小黄狗。
狗的主人拽着狗绳及时上来道歉。程心看向对方,意外了。
“大助?”
程朗看她的眼神也相当诧异,怔了几秒才喃喃:“心……好,好久不见了。”
听他这么说,程心回过味来。
她与他已经一年没见过面了,纵使她在东澳城上班,而他在东澳城二期居住生活。
顾及到没见面的原因,程心有些不自然了,双手摩挲着缩进两边衣兜,生疏地笑笑问:“今天不用上课?”
“放暑假了。”程朗说。
“哦。”程心将目光转向其它地方,不再直视他。
程朗握着狗绳不走,也不说话。他穿了一身运动衣与跑鞋,个子高高瘦瘦,虽戴着眼镜,但仍有一股与以往斯文不同的活力感。
而他的小黄狗乖巧地坐在地上,伸着舌头“嘿嘿嘿”的。
两个成年人无言了小片刻,直至小黄狗“汪”了一声。
始终太尴尬不好,程心便没话找话,拿小黄狗做说辞:“你养的狗?”
程朗点点头。
“挺可爱的。”程心说着,顺势将注意力放到狗上,看出了什么,讶问:“这是,秋田犬吗?”
程朗“嗯”了声。
“叫什么名字?”
“秋田。”
程心:“…………你真懒。”
三个字,程朗竟听出别有一番嗔怪的亲密意味,像琴师的魔手,吹灰不地拨动了他一直按捺着的心弦。
他微微睁眼看她,她也正好看他,两双视线对上,又瞬即各自闪开。
程朗试探问:“今天不用上班?”
程心歪歪脖子:“调休了。”
“哦……你在散步?”
“嗯。”
“那我,我继续溜狗了。”
“好,你慢走,再见。”
“……再见。”
程朗牵着狗绳,引着狗往前走,几步之后忽地跑了起来,带着狗跑了。
程心目送他跑远,心里有点点失落。
假如她当年没有去找他,假如她不知道他钱包里藏的火车票,那她与他仍是交情不错的朋友。
程心低着头继续沿小径慢走,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自已什么都没有了。爱情没了,友情也没了,越来越孤独,心窝越来越落空,郁结。她也真是失败。
这条小径也越来越乏味。
一片鸡蛋花树叶在她面前被风吹落,她伸手正好接住,放到眼前将双眼蒙住。
数一百声后将树叶拿开,眼前的事物会不会回到过去?
她如今经历的难过不比上辈子浅薄,如果是梦那就好了。
一边自嘲无聊至极,又一边默数一百声后,将树叶移走,睁开双眼望前方。
风景依旧,时光倒流不存在的。
不过有个人倒回来了。
程朗站在不远处,微微喘息,双手拿着两个雪糕甜筒,将其中一个递向她,说:“请你吃。”
第276章第276章
东澳城二期小区的绿化要比一期好不少,除了有游泳池,旁边还有个常年运作的小型喷泉。
程心与程朗坐在小喷泉对开的休闲椅,安静地吃雪糕。
秋田犬伏在程朗的脚边,阖目养神。偶尔不知受了什么骚扰,耷拉着的双耳会蓦地竖起来,抖了抖,确认没事没敌人了才又懒洋洋地耷拉回去。
这小犬是化解两人之间拘谨的气氛的良药,程心乐于拿它做话题。
“怎么突然养狗了?”
程朗的雪糕是草莓味的,他轻轻抿唇,舔走唇瓣上的粉色雪糕,才无奈说:“于丹丹塞给我的。”
“啊?”程心瞪了瞪眼。
这什么情况?难道于丹丹跟程朗来戏了,所以这狗是,定情狗?
程朗接着说:“她说我是单身狗,就送条狗给我做伴了。”
程心即:“…………”
她心里说,那你赶紧找个女朋友摆脱这狗挂件啊!
换作以前这话早脱出口了,不过现在形势不同了,催他找女朋友之类的话已经不适合她讲。她唯有绕过去,找别人做话题:“于丹丹最近如何?”
“挺好的,跟男朋友快结婚了。”
程心又“啊”一声,“她快结婚了?”顿顿,再讶然问:“她有男朋友了?!”
程朗失笑:“对啊,你都多久没跟他们联系了。”提起这个,他又补了句:“你跟同学们都不太来往,毕业这么久,没有一次聚会出席的。”
他每次都以师长的身份参加,每次都盼着能见到她,包括过去有心回避的一年时间里。
程心自知这点很不好,任谁看起来她都像寡情薄意的人,她说:“我小学中学的聚会都不去。”
这样会不会心理平衡一些?
程朗:“……”
她笑笑问:“对方是怎么样的人?也在学校工作吗?”
“那男孩是你们专业的同届同学,读书时俩人拼过酒的,有印象吗?”
“……她拼过酒的男生多了一些……”
“那有机会约出来吃饭见见面。”
程心点点头,问:“你觉得对方怎样?”
程朗作仔细想,说:“挺好的,挺仗义的一个人。”
“那就好。”
程心吃到甜筒的脆皮,“咔兹咔兹”响。秋田犬耷拉的耳朵竖起来抖了抖,闻见主人说:“郭宰最近是不是很忙?”
主人的声音像泉水一样柔和,不管说什么话,它听着都感到安心舒服,于是很快耳朵又耷拉下去。
而程心咬脆皮的动作僵了僵。
又闻程朗说:“是不是工厂的生意很好?生意好是好事,但不能太过耽误学习,期末考连挂几门专业课,下学期就大四了,他这样毕业挺有问题。”
程心侧过身看程朗,拧眉问:“连挂几科?”
程朗亦看向她,见她唇边挂了点芒果黄的雪糕印,他拿手点点自己的唇角。
程心没意会过来,看着他不动,一心一意想着郭宰挂科的事。
程朗不动声息地放下手,小心翼翼藏起那点无人问津的气馁,回答她:“放假前跟郭宰的辅导员吃饭,提起他这个学期末的考试非常糟糕,糟糕得莫名其妙。明明他之前的学习一直挺好,虽然考试前请过很长时间的假,但没想过他会挂科,还一口气挂了几门,跟没心学一样。”
他越说,程心的脸色就越沉郁,程朗直觉地问:“怎了?发生什么事?”
程心坐回正身,暗淡的目光在前方的地面定格,程朗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才开声:“我跟他分手了。”
程朗愣然,几番动唇却说不出话,半晌后才挤出几个字:“什么时候?”
真正分手是十来天前,但早在一个多月前他们就开始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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