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身饲魔[综武侠]

分卷阅读269

而这些蛇蚁又跑去别的人家栖息。
先是有小孩子开始发烧在床,接着体弱的老年人连连咳嗽,之后是女人,然后是健康的男人……
曾一度席卷关外牛羊的疫病经由胡人不自知的携带来到汉人的地方,居然莫名成为一种对走兽无害却针对人类的疫病。
土胚房经过几场天灾差不多家徒四壁,可是屋里面令人心酸的咳嗽声却令人倍感心酸。
“二丫。”
梳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孩端来不知内容的汤药,扁着嘴将药喂给自己的奶奶。
奶奶把药喝下去,狠狠心从枕头下掏出自己年轻时候戴的簪子。
只有头部稍微有点儿银子,不算多么金贵的东西,可也是老太太一辈子的财产。
“二丫,你拿着这个,走,别回来了!”
二丫用力摇着头,声带哭腔的喊道:“我才不要像爹娘一样丢下奶奶!”
奶奶用干燥的手指擦去女娃脸上的泪水,老眼朦胧道:“瞎说什么,你爹娘……是被水患带走了,留下咱们祖孙两人是命不好,现在奶奶也不中用了,趁着你没得病,快些走吧。”
二丫哽咽着摇头。
“哪怕把自己买了,也比留在这里强。”
浑浊的眼睛好似穿透这连扇窗户都没有墙壁,看到外面的惨状。
整整一个村子,牛羊在圈子里无所事事的甩头,尾巴驱赶着蚊蝇,倒是那些理应在劳作的人类不是躺在病床上等死,就是忙碌在炉火间看顾汤药。
村子里唯一的赤脚大夫也病了,如今被过去好心救过的人养在家里,看起来也时日无多。
相比之下,自己这个老婆子也是命硬,居然没就这么过去。
奶奶擦擦二丫哭花的小脸,默默想着,老天爷,你想我这条命就拿走了,左右也不差这几年,只是我这孙女还年幼,可不要年纪轻轻的就被您老走。
交谈之间,各地相似的情景不断发生,官府以最快速度上达天听。
在别有用心之人提出“罪己诏”之后,朱虽然勉强镇压下去,但水灾之后再来疫病,对他的情形不仅没有好转反而雪上加霜。
这一天,朱冷着脸立于太/祖庙前方,身前就是朱氏历代先祖的牌位,他苦笑一声,撩袍跪地。
“朕愧对先祖,朕……对不起这江山天下啊!”
诸事并举,有些时候就连朱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灾星。
若不是……若不是的话,缘何不过登基三四年就发生如此多的事端?
老天难不成觉得自己并非真命天子,所以以这等方法逼迫自己退位吗!
原本坚定的内心,在面对这许多先贤牌位时忍不住动摇起来。
摇晃的灯影,一个人清寂无声的屹立在哪里,而朱毫无所觉。
风拂过悬挂的帷帐,一张张黄纸烧在火盆里,他的时间不多,本该用来休息的时间让他走入皇庙,压力大的压弯他的腰,他竭力硬挺下来,却还有人告诉他。
你错了,这个皇位不该有你继承,你瞧,不过几年,你的皇位坐的多么不安稳你还没有自觉吗?
朱不禁露出苦笑。
有,我有,我当然有。
“先祖,求您给我一个指引吧。”
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朱开口之后就没指望有人会回应。
然而惊奇的一幕发生了,阴影之中的那个人冷淡说道:“我不会给你指引,但我会杀人,你想让我杀什么人?”
朱警觉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接着浑身一僵,瞳孔放大。
“你、不,您是……”
……
无名岛上。
玉罗刹和吴明动起手来,声势可谓十分浩大。
王怜花拿在手里的飞鸽传书根本找不到机会递过去,只能无奈的等他们打完。
对吴明而言,自己也是许久不曾放开手脚,玉罗刹是个好对手,所以这么一斗。
生生从天明战至傍晚!
王怜花冷眼旁观许久,才对两个周身环绕着凌乱杀气的人说道:“还打吗?不打我就告辞了。”
玉罗刹突然扭头:“你说什么?”
“还有什么?”王怜花翻白眼:“计划有变,有人开始折腾大事,吴明和他们相比都变成小麻烦了。”
被点名的吴明挑起眉梢:“哦?介意我知情一二吗?”
王怜花不避讳他的说道:“慈航静斋,魔门,石之轩。”三个关键词丢出去,弄得吴明怔了三下。
王怜花叹气:“一群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就不能消停些儿。”
虽然自己说这话也实在是个笑话,自己不也一直不见消停吗?
隐居都隐居的不老实!
海外孤岛上的沈浪发来贺电。
“总之,我要走了。”王怜花一甩秀发,大大方方的说走就走。
被独自留下的玉罗刹憋屈的鼓鼓嘴,再看一眼吴明那张老脸,也是一甩袖,跟了上去。
“算了!”
“……”吴明莫名感到自己被嫌弃了。
“哼哼,年轻人啊。”
吴明不怎么开心的说道,但没了这两个人,自己也才好出手啊。
借着宫九的东风,吴明的隐形人在朝堂上的形势其实就是以前的傅党。
没有被小皇帝替换的人呆在原本的位置,在朝野上下吵成一团的时候,无声展露出爪牙。
属于大庆的大臣足有半数跪在庆帝朱面前,恳请他退位。
形势逆转的不可思议,臣子联合起来逼宫的发展令人始料不及,诸葛正我气的浑身发抖,保皇一系的臣子更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想过不过普通一个早朝居然会演变成这等田地。
诸葛正我:“你、你们!”
朱:“准奏。”
“陛下!”
当然真正给他们致命一击的居然是当今圣上,这让许多人不敢置信的回过头,老大臣甚至没忍住当场昏了过去。
冕冠遮住容颜的朱看着下方乱糟糟的一幕,表情有些怅然。
他回想那天夜里自己对那“人”说的话。
灯火在一夕间尽数熄灭,月光勉强给此人一个轮廓,可刚才的惊鸿一瞥足以使朱把信任交付给他。
朱看着他苦笑:“杀人若能避朕如今的窘境,那么朕当一个暴君又何妨。”
来人:“……”
朱:“朕虽是天子,但骨子里流的是凡人的骨血,是为凡人,力不能及,力所能及皆为凡人所起,故而,朕有一请不得不说。”
来者眉目不见变化,仅仅在他的声音之中,稍稍掀起眉梢一撇。
朱:“请将大庆变成这幅样子的罪魁祸首带到朕面前,朕有一话问他。”
来人没有开口,灯火明亮之时,他的身影消失在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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