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被发现。
可看了两眼,飘在半空中的心就像被针扎破了的气球,“咻”对往下跌:
美人睁开了眼。
又闭上了。
似乎是想装睡。但没多久就绷不住地皱起眉。
这是为什么?
他不想面对我吗?
对我昨天的表现不满意?
我还不够卖力?
还是要得太狠,他觉得吃亏了?
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办?
应该主动招呼他吗?
应该给小吗?
给小的话会不会太铜臭气?不给的话会不会显得小气?还是说有什么约定俗成类似“第二天醒来互不打招呼把小留在桌上默默离开”之类的规矩?
问题接二连三地蹦出来。
秦羿心里直发虚,手心都冒汗了,只恨自己平时出去应酬得太少,这会连个像样行动方案都拿不出来。
然而转念一想,就算应酬的多,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大抵还是会脑子失灵,不知所措,毕竟……
秦羿看着眼前人水墨画般俊逸的眉眼,在心底偷偷叹了口气。
……他的确是第一次对一个人如此倾心。
秦羿定了定神。
决定无论如何,先留个联系方式再说人是那个素未谋面的舒沐之送上门的,固然可以今天认识了舒沐之,再从通过舒沐之找人。
但秦羿不想。
他不想让事情变得像是交易。
他也在社会上沉浮了这许多年,管理一个万人的大公司滴水不漏,当然知道想和这样的人谈恋爱是疯了。
但他看着面前这张脸,就觉得,如果不压上身家性命疯一次,这一辈子都会后悔。
然而,要怎么开口呢?
怎么才能把话说得既礼貌不唐突,又得体不油滑?
秦羿又犯愁了。
在心里打了好几个底稿,都觉得不好要么太热情像是传销,要么太冷漠仿佛公务……正踌躇不定,听到怀里的人轻轻咳了一声:“你醒了吗?”
秦羿一个激灵差点从蹦到天花板上:“啊,嗯,是的,醒了。”全身肌肉一瞬间紧绷得几乎抽搐,赶紧偷偷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我说个事,”被他抱着的人说,语速缓慢,语气也很犹豫,字斟句酌,“请不要生气,我没有想要冒犯您的意思。”甚至还用上了敬称。
秦羿下意识地以为这是经年累月笑脸迎人留下的习惯,心口一酸,忙说:“请说,没关系,我不会在意的。”
他做好了无论对方提什么要求都一口答应的准备看这趋势,最有可能是被舒沐指使来敲竹杠。
他历来不向任何黑手段妥协。
此刻却陡然把一切原则都抛在脑后。决定不管多少,都立刻双手奉上。
然而预想中过分的要求并没有出现。
对方审慎地问了一个问题:“秦老板,就是秦羿先生,给您什么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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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羿被问怔了。
“秦老板给你什么待遇?”
这算什么问题?
我自己给自己什么待遇?
该怎么回答?
……我是不是应该反问“舒老板给你什么待遇”?
好像也不太对劲?
他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找不出能应对的话。
舒沐之等回答,半天没等到,紧张得快要窒息。
话一出口,心就悬在嗓子眼毕竟是挖人墙角的勾当,还是在灰色地带挖英人才……他纵横江湖多年,就没交涉过这么不和江湖道义、在底线边缘来回试探的事儿……
这种无声的等待最能磨人。
不过三十秒,他背后已经起了一层白毛汗。心虚,生怕被发现自己的忐忑,便趁对方发愣的间隙,从对方臂弯里挣出来,跳下床,装模作样地走到衣柜旁边,拉开门找衣服换其实哪里有心思找衣服,连衣橱里挂的是什么都没看清,胡乱抓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件白衬衫,胡乱套在身上,妄图扣扣子,扣了几次,手直哆嗦,扣不进去,索性不扣了。
就这么转过身来。
正对上一张欲言又止的脸人倒是从床上坐起来了,然而仿佛掉了魂,呆若木鸡,瞪着他难以置信的样子。
这算什么表情?
舒沐之心里慌得直发毛。
太惊讶了?以前从来没有人问过?被秦羿管得太严,不敢接这种茬?听说秦羿家里背景很深,和他这种靠高科技白手起家的不一样,说不定外面传得光鲜,私下里颇有一点难以见人的兴趣他的脑洞一秒千里,瞬间已经连刑事案件都脑补出来。
一瞬间掌心里全是汗,手脚都冰凉了。
然而他并没有退缩,反倒格外升起了“英雄救美”的勇气:自己大小是个老板,江湖中沉浮这么多年,到底积累了一些人脉、背景、资源,只要狠得下心,谁都不怕,哪怕对方是很有背景的秦羿,想要和他硬刚,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倒是面前这人……
舒沐之看昨天晚上那么“野兽派”的面孔上,露出了这么踟蹰又迷茫的表情,又觉得可爱,又觉心疼,整个胸腔闷闷的,呼吸都不能顺畅。
理性一下溃退了。可支付用瞬间从35%上调至破釜沉舟。顾不上自己指尖发麻战栗,硬是咬了咬牙,稳定心神,撑出谈判桌上大老板的款来,一板一眼地说:
“是不是秦羿对你有什么……人身控制?又或者……”
“没有,不是。”他话还没说完,对面就插嘴道。
“你不要怕,”舒沐之安抚道,“有话实说就好,我虽然不一定……”
“真、真没有……”对面急了,手舞足蹈地打断他,“不是,不会,不可能我自己就是秦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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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羿表达得太过猛烈,差点从床上跌落得亏总统套房的床比普通套间格外大一点,才险险地避了面子里子全丢光的惨剧。
用一句话来形容秦羿现在的状态,那就是“从懵逼走向新的懵逼”
原本被问“给自己什么待遇”已经很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一晃神之间,抱了一晚上的人居然要从怀里溜走?
这不行!
他可连对方的名字都还没来得及问呢!
秦羿心里一慌,伸手去捞,捞了个空长发的发尾在他的手腕上一扫,人已经到了他的衣橱前。
这是要干嘛?
秦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打开自己的衣橱,熟练地在里面的挑挑拣拣“简直像是给丈夫拾衣橱的新婚妻子”,秦羿看着那被一头瀑布般的黑发遮住的光滑的背脊和其下若隐若现的腰窝想只可惜他在这里只住两三天,没带什么衣服可供对方拣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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