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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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搀起李钢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还记得咱们以前打架吗？你总是打不过我，又总是不服输。有一次你急了，用板砖给我开了瓢。那时候，我恨死你了，发誓再也不和你称兄道弟。后来我妈去学校给我送肉夹馍，我还是分了你。那时候，我就知道，不管啥时候，我都放不下你这个兄弟。”
李钢蛋一米八的汉子，哭得泣不成声。此刻，已经没有语言能表达他内心的感慨。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话都不想说。
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我都宁愿去相信，他是真的后悔了。
以后的日子，李钢蛋确实老实许多，像其他人一样，对我毕恭毕敬。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变了！只不过，这改变让人很无奈。
当上歌乐王朝的副总，许多人对我的态度都发生了变化，目光所及之处，满是恭维和谄媚的神色，他们笑着和我说话，对我礼貌有加，背后骂我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穿过走廊，来到花姐办公室，正赶上她往出走。
“哟！小冤家来了！我正要找你呢！走，和姐去个地方。”花姐毫不避讳地挽着我的手臂，完全不担心被其他人说闲话。以前，她从来没这么放开过。
去停车场的路上，我向花姐追问，那百分之十股份的来历。她神秘兮兮地眨着眼睛，说：“过几天，那个人就会找你。到时候，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哦。”
我问花姐带我去哪儿，她抿着嘴笑着，说：“有惊喜送给你。”
其实我心里蛮怕的，很怕这惊喜变成惊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花姐的眉眼带着一丝忧愁，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
我心里的诸多疑问，如鲠在喉。花姐全部不予回答，一个劲儿地说着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她越是这样，我越是不安。
我抓着她的胳膊，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花姐将我推进车里，蜻蜓点水似的亲了我一口，发动跑车，没再有其他的言语。她今天的话特别少，少到让我不适应。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筑物，沿着跑车前进的方向，我隐约觉察到，花姐是想带我回小楼！
自从云姨的小楼被大火付之一炬后，我再也没来过这条街。这次故地重游，不由得鼻子一酸，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似的，老也落不下来。
火灾废墟上，一栋全新的三层小楼矗立在眼前。
我红着眼睛，冲花姐笑道：“厉害了我的姐！和过去一模一样！”
花姐笑靥如花地看着我，将手里的一串钥匙递给我，说：“张大副总，这是公司给你的福利，以后你就是这栋楼的主人啦！稍后，财务部门的人会来找你办理相关事宜。”
转头望向她，半开玩笑地说道：“下这么大的本钱，你是不是想包养我？”
花姐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催着我进去看看。
我把钥匙还给她，对她说：“我不能要。”
花姐没接我的钥匙，向前一步，过来抱住我，附在我耳边道：“好吧！好吧！我的小冤家，姐和你说实话，这块地皮是我买的，这楼是我找了三个包工头，加班加点重建的。我知道你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多，这就像你的家一样。我想给你一个家，让你累了、倦了可以回来休息。”
说到这里，她几乎要说不下去了，深吸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姐本来打算和你一起住在这里，生个像你一样有情有义的孩子，和你一起携手到老。可是啊！姐变心了，现在不喜欢你了，怎么办呢？这栋楼就算这段日子你服侍我应得的吧！”
除了震惊，我心里漾起更多的疑惑。
我扳着她的肩膀，正色道：“你要是还拿我当你男人，就别再瞒我。到底出什么事了？告诉我！”
花姐眼神中掠过一丝惊喜神色，她捂着嘴巴，喃喃道：“我的男人？”
很快，她眼中的光芒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她不动声色地推开我，说：“冤家，实话和你说吧！我被调职了，以后不会再管歌乐王朝的事。很快，就有人过来代替我的职位，和你一起共事。我把宗九留下来，让他当你的随身保镖。你放心，他很专业，绝对不会妨碍你的日常生活。他是我能信得过的人，有他照顾你，我也走得安心了。”
我扳住花姐的肩膀，不甘心地追问道：“为什么？是因为我吗？这个副总我宁愿不走！我不要你为了我牺牲！离开歌乐王朝，我一样可以赚到钱！”
花姐紧紧抱着我，好像随时都可能失去我一样，哽咽道：“傻瓜！真是个大傻瓜！姐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为了你丢下一切？姐这是往上爬，你懂吗？”
我不信，说什么都不信她的话。她的眼神、表情和情绪无一不在出卖着她，她在撒谎！心里猛然蹿出一股子火气，为什么我身边的女人，一个个都要离开我？
老天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让我深切地懂得，一个没权没势的男人，连保护身边人的资格都没有。
在此之前，我甚至怀疑过，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是花姐给我的。现在才想明白，不足百分之一股份的王姐都能和花姐平起平坐，她又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股份赠我！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花姐一定向洪爷口中的“那个人”求助，并和对方做了某种交易，才换来我的副总职位。
如果我这时候撂挑子不干，不仅辜负了花姐的良苦用心，更辜负了她的牺牲！
我死死咬着嘴唇，笑着对花姐说：“姐，我祝你以后的路越走越顺，你在前面等着瞧。有朝一日，我要让欺负你的人，血债血偿！”
花姐再次扑到我怀里，疯狂地吻着我，连声应道：“好，好，姐一辈子只看你一个人。”
我深吸一口气，道：“姐，我以后想你了，还能再见你吗？”
花姐拼命点着头，说：“小傻瓜，姐只是高升了，又不是被关起来了，只要你想我了，见宗九知会我一声，我一定抽空来见你。”
听花姐这么说，我心里无比酸楚，总觉得我们这次分别，以后很难再见到面。
花姐抚着我脸颊，深情地说道：“小冤家，咱们认识这么久了，姐走前想听你说那三个字，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