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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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姐没料到有人敢从她手里抢麦克风，微微一愣，像是看到什么无法描述的怪物一样。我的眼神凌厉如刀，我的信心坚硬如铁。
为自己拉票，有生以来第一次。没有退缩，没有犹疑，有的只是拼尽全力。
王姐犹豫了一下，看她的样子想过来抢麦克风，又被我的眼神恫吓住，好像我怀里揣着一把西瓜刀一样。
她先是向后退了几步，又瞪起三角眼，尖着嗓子骂我：“张赞！领导的话还没讲完，你就敢抢麦克风？是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你身后的人给你的胆子？”
我扯着嘴角，晃了晃手里的麦克风，道：“王副总，您为保安经理这芝麻绿豆大的职位鞠躬尽瘁，可是我们大家有目共睹的啊！您太辛苦了！论起谋略，公司里无人能及啊！”
王姐眯缝着三角眼，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似乎对我这几句夸赞她的话很满意。
紧接着，我话锋一转，再次把话题拉到投票上，正色道：“我干保安的时间不长，才半个多月，既没经验又没资历。我能当上候选人，全靠在场各位鼎立抬举。我在这里，给大家鞠躬了！谢谢瞧得起我，给我这么一次机会！”
话音未落，底下的人瞬间炸开了锅。
“知道自己没本事，就早点滚蛋啊！”
“一个暑期兼职的学生，有什么本事来保护我们？你配吗？”
“就是就是！仗着自己背后那点关系，一门心思琢磨上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那本事吗？”
“战为李钢蛋，小白脸滚出歌乐王朝！”
一群“黑粉”在下面极尽所能嘲讽我，我冷着脸，依次看向他们每一个人。被我看到的人，立刻心虚地移开视线，几个胆小的瞬间闭了嘴。
秦川站在人群中，冷着脸看着我。在所有人都静音时，恶狠狠地说道：“张赞不配当保安部经理！”
十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
秦川是我的兄弟，所有人都可以不支持我，他怎么可以这样？
我知道，他还在恨我信小倩不信他。我承认那次是我鲁莽，但他怎么能在我最需要支持的时候和我唱反调？他这不是打我的脸，是扎我的心！
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心底已经兵荒马乱！
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瞬间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一声接着一声，像复读机一样，铿锵有力地重复着相同的一句话。在他的带动下，其他人开始跟上他的节奏，一起用“张赞不配当保安部经理”起哄。
我很失望，但并不绝望。所以，我继续为自己发声！
“我知道小部分人不看好我，认为我没本事当上保安部经理。我这人特长不多，缺点不少，唯独心中这份‘勇气’值得骄傲。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谁，只要你是歌乐王朝的员工，只要你在这个地盘上，我就会豁出性命保护你！”
从没有一刻，我如此自信过。
过去，吴大志和孙国栋支持我，完全是看在花姐的面子上。现在突然装哑巴，也许是收了王姐的好处，也许是被王姐警告过。不管哪种情况，我都可以理解他们的苦衷。
但是，我不能原谅他们的背叛！
此刻，用众叛亲离来形容我和花姐，再恰当不过！
尽管如此，我也要像个大人一样，隐忍、坚强、微笑着面对！
“过多的话我就不说了，本来就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和大家聊聊天。也算是投票结果出来前的一份承诺吧！不管我和李钢蛋谁当上经理，都一样要为大家服务。本质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大家稍微了解一下我们的为人。”
底下的人突然沉默了，连刚才喷过我的人也跟着安静下来。他们在思考，思考我的话，我的行为逻辑，甚至是我的为人。
秦川冷哼一声，道：“说得比唱得都好听，有用吗？”
李钢蛋清了清嗓子，拿起另一个闲置的麦克风，继我之后，滔滔不绝地说道：“保安的职责就是保护这里的每一位员工，为大家抛头颅洒热血也是在所不辞的事。说的多，不如做的多。我以前什么样儿，大家也都知道。这次回来，什么都不变，投我就对了。”
一旁的王姐带头鼓掌，底下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
自始至终，花姐一直没发表任何言论。她就像一个看客，异常冷静地观察着在场的所有人。我不知道她在什么，只觉得她有些反常。
投票已经结束，我现在发言的目的，就是想向他们证明一下，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有我的想法，有的行为准则！让他们以后的日子，想起我现在这番话时会后悔！
人事部的投票结果出来，先后两份送到花姐和王姐手中。
接到结果的一刻，花姐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倒是王姐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她拍着手里的结果，扯着脖子喊道：“这就是对了！怎么样？花总？是你宣布结果还是我来？”
花姐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王姐故意咳嗽两声，扯着脖子嚷道：“恭喜李钢蛋以压倒性票数赢得保安部经理一职，掌声响起来！”
李钢蛋大摇大摆地走到花姐身旁，像接受领奖的运动员一样，冲着花姐深鞠一躬，从她手中接过单子，冲在场的所有人挥动起来。
“感谢大家的信任！感谢王总的全力支持，我一定不负众望，努力……”李钢蛋的就职演说像懒婆娘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底下的人莫名其妙地跟着叫好。
“战为李钢蛋！”
“李钢蛋你是最棒的！”
“从今以后我们都是李家军！”
“张赞滚出去！保安部不欢迎你！”
这一幕刚刚上演过一次，再次重演，就好像重播了无数集的电视剧一样索然无味。
花姐打着哈欠，拿起另一个麦克风，打断李钢蛋，道：“恭喜李钢蛋荣升保安部经理！下面，我还有一个重要消息要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