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的他像极了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安然不禁嗤地笑出了声:“我就无赖。”
被她笑话了,柳青更恼了,沉声道:“你放开我。”
安然扬了扬下巴:“就不放,有本事你咬我啊!”
话音刚落,内殿响起一声尖叫声。
安然连忙缩回手捂着下巴,有点不敢相信柳青竟然真咬了自己一口,还咬这么明显的地方,要是以前他会顾及自己的面子,房事上都尽量避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
她慌忙跑出找镜子瞅瞅看自己有没有破相,毕竟刚才他下嘴可不轻。
柳青自然是知道轻重的,而且他还挺喜欢她这张漂亮的小脸蛋儿。
两人插科打诨了会,气氛好了不少,安然才开始给他上政治课。
“像这样多好,你心里有不满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柳青,我们是结发夫妻,是要过一辈子的人。”
柳青头枕在她腿上,闻到一阵清雅的龙涎香,再加上她贴心的话,心情开始由阴转晴:“可是一辈子那么长,陪陛下走过人可不止我一个。”
“不错,确实不止你一个,但你是其中不可缺少的一个,”安然轻抚着他垂落在自己腿上如绸缎般丝滑的乌发:“这世上貌合神离,互相怨怼的夫妻那么多,我不想和你走到这一步。所以你别再去害人,竹君又没有做错什么,说来说去都是我把他牵扯进宫里来的,如果没护好他,我心里会很难过。”
柳青没有接下她的话,只是说:“我听表哥说陛下和他待在一起很开心。”
安然低嗯了声,也不打算再瞒下去,与他开诚布公:“跟他待在一起很放松,竹君是个很直率的人,直率得有点傻气,说话时也没什么逻辑,还总是会乱想,有时候我都跟不上他的节奏,还总是被他带偏。”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比起其他男人不算多么出色,却在这个女人为尊的世界里活得自由畅快,活成让她向往的姿态。
安然常常会想,有朝一日,自己是不是也能像他一样活出自己的本真,或许那时她已经卸下肩头重任,归隐田园。
她说起那人时双眸光泽流转,好似有万千星辰坠落其中,唇角不自觉地扬起。跟她相处了大半年了,柳青见过她的喜怒哀乐、嗔笑怒骂,却从未见过她这副神态,不由陷入怔忪中。
见他沉默不语,女孩继续说着:“皇夫,如果不是处在这个位置,你做出这样的事,我们之间的关系很有可能会破裂,即便没破裂,彼此心里也会心存芥蒂。可是我们处在了这个位置,所以我试着去理解你的不易,那么换位思考,你能理解我吗?说实话到现在我都不喜欢当这个女皇,一直以来我只想像普通女孩一样能够安心读书,以后谈一段恋爱,跟喜欢的人简单平静的过日子,”说话间,她眸色微黯,语气也跟着变得低沉,“只是人生有太多的无奈,走到这一步很多事都不能顺着自己的心思来。”
虽然在劝说他,安然不可避带入了到自己身上,她努力调整好情绪:“可即便有那么多的不甘,我还是想把事情去做好,把你们的关系处理好。我有时候也会想,自己什么时候会累,会厌倦这种生活,像其她的女皇那样坐看你们相斗,心里心里无悲无喜。柳青,我很害怕自己会变得那么冷漠。”
柳青怔怔地看尽她眼底的不安与挣扎,心里微痛。
是了,她大可以坐看他们斗得你死我活,自古以来夫侍之间争宠,从来都是胜者为王,妻主哪需要操心这些。自己长她好几岁,却还要她来包容他。她每日处理政事那么忙,荣絮等人就够她心焦的,还要调解正室与侧室之间的关系。
柳青不由心生愧疚,握住她的手,终于还是低下了头。
“陛下,是我错了。”
安然也回握住他的手,见他听进去了,心里多了丝欣慰:“皇夫,你无需向我道歉,该道歉的对象是竹君,同我一起去看看他吧!”
“好。”
……
两人坐着凤辇来到琉璃宫,此事韩宥辉已经醒了。
他体内的毒已经解了,身子还有些虚,不过因为常年练武,体质要比很多男子强健得多,服了解药后不到一个时辰就醒了。
若不是安然带着人来道歉,以他那根直肠子还在怀疑下毒的是不是太君,只是下了毒又给他解药,跟闹着玩似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柳青万万没想到第一次踏足琉璃宫是这样的场面。
一桌子大鱼大肉,宫人手忙脚乱的拾,德福拿着手帕替男子擦嘴上的油。
因为女皇没有让人通报的习惯,韩宥辉被他们突然来访搞得手足无措,窘迫地对两人行礼:“侍身拜见陛下,拜见皇夫。”
安然看着他那样子,有些忍俊不禁:“礼,你身上余毒未清,该吃点清淡的。”
见皇夫在,韩宥辉稍微敛了些,只点头说是。他好几天没吃点实在的东西,清汤寡水的看着就没胃口。
“要不再传太医来看看?”柳青其实挺欣赏他的性格,在他将荣临视为对手的时候,一直希望他和董芮能帮着拴住陛下的心,没想到人家是直接把陛下的心给占据了。
之前他一时冲动下了毒,此刻真的挺愧疚,毕竟韩宥辉并未恃宠而骄冒犯自己。
韩宥辉笑了笑:“多谢皇夫关心,不用传太医了,这点余毒早就被我逼出体内了。”
“逼出,怎么逼?”安然有些疑惑。
韩宥辉也不避讳:“用内力啊!”
内力还能这么用,安然还以为是武侠小说里杜撰出来的。
见他已经没事了,柳青松了口气:“竹君,这次中毒是本宫不对。”
韩宥辉听闻,愣了下:“毒不是皇太……”
这反应,安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不由头皮发麻,心里乱猜就算了,还差点说出来,典型的宫斗小说里活不过两行字的。
“不是,是我派人下的毒。”柳青垂眸,再次承认。
半晌,韩宥辉哦了声:“知道了。”
柳青微诧,不解他这句知道是何意,看了眼在一旁充当背景板的女孩。
安然轻咳了声:“他的意思是他知道了,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这么简单就完了,如此难得的机会,他不像陛下讨要个说法,柳青实在不理解这人。
皇夫哄好了,道歉也完成了,安然现在还是个苦逼的女皇,和众位男主也在慢慢磨合中,现在也慢慢开始要翻身了。
预计下一章太君的小哪吒要来了。
哈哈,太君怀孕的时间不对,期间剧情比较多,嬷嬷写得比较细,以至于怀了一百多章。
明天可能去亲戚家,更不更新群里说。
第一百六十三章
既然已经道了歉,此事就此揭过了,柳青也就没在琉璃宫久留,慰问了两句后便坐着凤辇回了乾坤宫。
安然留了下来,虽然他说余毒已经逼出来,她还是不放派太医来瞧瞧,确定身子没什么大碍了,才彻底放心下来。
殿内只剩下两人了,韩宥辉也没那么顾及,坐在软塌上翘着二郎腿:“陛下,我虽然不小气,但也不至于对伤害自己的人仁慈。这次是看在皇夫怀孕的份上,不跟他一般见识。”
“那我在这里感谢我们竹君深明大义。”知道他是嘴硬心软,安然笑着调侃。
男人颇为享受她恭维和打趣,侧身手托着腮冲女孩眉飞色舞道:“而且我知道,皇夫之所以对我下手,是因为陛下喜欢我,他心里嫉妒我。”
安然脸上微烫,见他格外悠然地抖着腿,言行举止间透着满满的得意,睨了他一眼,嗔怪道:“自恋狂,谁说我喜欢你了。”
韩宥辉从善如流道:“我感觉得到啊,我喜欢陛下,陛下也喜欢我,我的感觉很少出错的。”
又不是女人的第六感,安然无言以对。
韩宥辉倒是越说越来劲了,咧嘴大笑起来:“想想皇夫比我先进宫都没让陛下喜欢上,我就高兴。以前那些世家子弟嫌弃我出身乡野,粗蛮无礼,可偏偏我母亲是左相,他们又不得不讨好我,我看着就跟耍猴似的,别提多逗了。”
安然啧了声,无奈地直摇头:“我发现你有点像阿q,深谙神胜利法。”
韩宥辉有些纳闷:“阿丘是谁?神胜利法又是什么心法?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这些。”
“我胡诌的,你别琢磨了,这两天也别练功了,好好修养才是。”
功还是要练的,自己躺了好几天骨头都快软了,为了让她安心,韩宥辉嘴上还是应承了下来。
安然还有政事要处理,不好久留。
韩宥辉将人送到殿外,犹豫了下,对她说:“陛下,其实我不跟皇夫计较是知道你也在乎他。”
安然看着他,颇为认真道:“谢谢你。”
韩宥辉冲她一笑:“陛下与我之间无需言谢,陛下能带皇夫到我跟前道歉,我就很满足了。我母亲常说:初心难得,需得好好珍惜。我能与陛下两心相印已经是难得的缘分,旁的不重要,也懒得花心思去争去斗。”
这个道理谁都懂,可要做到却很难,安然很希望他能一直保持初心。
“其实你们在我这里都是一样的,谁惹了谁直接日回去,吵架也好,打架也罢,只是手段要光明磊落,我也懒得去管。”而且我也管不下,最后一句安然没说,默默为自己心塞了下。
韩宥辉听了她的话,抿了抿唇:“我要是真动手能把他的脑袋瓜子给扇扁,你还不得心疼死。”
他虽然说得有点夸张,但想想那无所不能的内力,安然吞咽了口口水,有点替其他男人担心:“那还是别打吧!君子动口不动手。”
……
黄昏时分,安然和柳青商量了下接待辰国来使的欢迎宴,这宴会办起来不简单,一方面不能太过铺张,又要展现大国气派,官员人选、节目等一系列都要安排妥当。
“你呀少废点心思,同礼部商榷好,交给底下人去办。”担心他受累,安然本来想直接交给礼部办的,但又怕他觉得自己在夺他的权。
柳青点头说是,两人讨论了这么久,还真有点饿了。
“陛下,去表哥那儿用晚膳吧!”最近柳青都被徐自臻那儿的小厨房养叼了嘴,不用安然说就拉着她去蹭饭。
安然也喜欢李宏做的膳食,摆盘致,菜肴色香味俱全,作为太君的贴身近侍,没事时就喜欢琢磨些吃食,倒是让他们大饱口福了。而且自臻就是这几天要生了,除了辰国那点事,安然想在他身边陪着他。
然而,两人刚到殿外就听到李宏的叫声:“快去叫稳公,太君发动了。”
安然连忙跑进去,刚到外殿就被宫人拦住。
“陛下恕罪,产房血污重,不吉利,当回避。”
安然皱眉,厉声命令:“让开。”
这宫人也是战战兢兢出声阻拦,被她一喝,连忙退开跪在一旁。
安然抬脚正要继续走,身后传来柳青的话。
“陛下,还是安心在外等候比较妥当。”
安然回头给了个让他放心的眼神,又对跪在脚边的宫人道:“照顾好皇夫。”
“喏!”
徐自臻在殿内约莫听到他们的对话,想要出声,可腹部越来越猛烈的阵痛,让他只能发出痛呼声。
宫人将他扶到床上躺着,李宏在一旁亲身侍候,替他解开衣衫,稳公住在偏殿,赶过来要些时间。
安然与那些端着热水和纱布做准备工作的宫人几乎同时入殿。
李宏废了番功夫才将外袍中衣一一褪去,转个身见陛下来了,有点头大:“哎哟,我的陛下呀,您不在外面等着,跑到产房来作甚。”
安然此刻心里紧张,无心搭理他,跑到床边见男人满脸都是汗水,脸色涨红,额角青筋都凸起,看起来有些狰狞,显然是痛极了。
她之前向太医询问了这里男子是怎么生产的,与现代的剖腹产差不多,区别的是没有麻药,很多体弱的男子直接会因为受不了痛苦死去。
“自臻,你……”
“陛下,你……先……出去。”徐自臻几乎咬着牙槽说出来的,虽然欣慰她能进来,但产房不吉利,她作为一国之主不能粘上血污。
安然不愿意走,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说::“我陪着你,你现在别跟我说话,存着点力气。”
既然她不肯走,徐自臻也没再说什么,其实他心里也希望她能陪着自己一起迎接孩子到来。
产公终于来了,来不及跪下行礼就去看肚子里的孩子发动得怎么样。
因为中间隔着一道白布,安然守在一旁看不到具体情况,只能看到产公正在将一排排剪刀、匕首放入滚烫的热水中进行消毒。
今夜无月,只有点点星光若隐若现,夜色深沉如墨。
柳青待在外殿问了宫人时辰,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如果发动得快,剖腹取出孩子,再缝合约莫也该出来了。
“哇……”终于,属于婴儿特有的嘹亮的啼哭声响彻一室。
竹君的性格就是那种看来开朗,没心没肺,有点二的大男孩,但也会有心思细腻的时候。而且武力值很高,在江湖上也是排得上号的高手。
太君的小哪吒出来了,会佛系一小段时间再出来搞事情。
第一百六十四章
“恭喜贺喜陛下,太君为陛下诞下了个男孩。”宫人将孩子洗干净裹在紫色云锦制成的襁褓中,抱到安然面前。?
徐自臻此刻已经昏死过去,太医诊脉后,说是身体虚弱,并无他恙,安然才松了口气。
她伸手接过孩子,抱起来很轻,皱巴巴的小脸,皮肤发红,烛光映照下脸上的绒毛很明显。
这是她的孩子啊!
来的时候猝不及防,渐渐心生期待,如今看到他会觉得很满足,在这个世界自己总算有了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多。
安然将孩子放在男人身侧,低头在他眉心处落下一个吻,低声喃喃着:“自臻,辛苦你了,谢谢你。”
柳青进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心里生出一丝恍惚,他想,陛下其实对表哥不仅是关心,而且心里存着眷恋,只是她自己没有发觉罢了。
那么她对自己是不是也如此呢?
感觉到他的目光,安然侧目看过去,笑盈盈地看着他。
柳青缓缓走到她跟前,见表哥已经陷入昏睡中,孩子还没睁眼,乖乖地窝在襁褓中,不知是醒还是睡,目前还看不出来像谁。
“陛下,该给孩子赐名了?”
取名字,这可让安然犯难了,之前也翻了好几本字帖,还是没找到合适的。
柳青见她想不出来,提议道:“不如先给孩子取个乳名,等表哥醒了再同他慢慢商量大名。”
安然想了下,说:“那就叫宝儿吧!宝贝的宝,到时候你的孩子生出来了就叫贝儿,多合适啊。”
这乳名寓意简单明了,柳青垂眸看着自己的肚子,笑着说好。
……
千铘宫内,灯火通明,男子一身玄衣,身形高大,面上覆盖着银白面具。
前不久因为右使一事,宫内又被主上肃清一遍,如今人人自危,不敢有半点异心。
那日苏哲和蔚阳交手被他阴了把,闭关调息了两个月,功力又上涨了一层,以后便不必担心这些招数了。
“恭喜,主上功力大增。”左使连忙上前恭维道。
苏哲略过他走到主位坐下:“我闭关这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左使道:“江湖上倒是没什么事,不过这天下怕是要不太平了。”
男子闻言,哦了声,似乎有些好奇。
“半个月前,燕国女皇得到了辰国皇子的一幅美人图,决定要攻下辰国,抢得美男。辰国不敌向靖国求助,辰皇将十三皇子送到靖国去和亲。”
“和亲。”男子重复着两字,心想:小丫头艳福倒是不浅,左拥右抱,美男环绕,仔细想想自己也有许久没去会会她了,到还真有点想念她的滋味了。
“景逸,你觉得若是辰国与靖国打起来,哪方会赢。”
主上怎么好奇了这两个国家,左使也就是景逸很不解,不过还是回答说:“回主上,属下比较看好靖国,靖国地大物博,这两年休养生息,国富民强,辰国将士虽然擅长征战,但打仗所需要的财力物力方面还是比不上靖国。”说完他瞅了眼高位上的男人,看不到他的神色,也不知自己回答得合不合他的心意。
苏哲只是摆了摆手,让他先退下。
……
徐自臻醒来时,快日上三竿了。
他手一动便扯痛腹部缝合的伤口,痛得他立刻就清醒过来。
听到他抽气声,李宏连忙将两边床帘绑好,又让宫人去教太医来诊脉。
想着主子现在还不能坐起来,李宏拿了靠枕垫在他脑后,又命人去打水。
“陛下呢?”徐自臻问,声音嘶哑无力。
李宏说:“陛下昨夜在软塌上睡了一夜,这会去了上朝。”
等洗漱好,太医诊脉后,李宏又从小厨房端来一份药膳粥。
“这是陛下嘱咐老奴做的补血养气粥,一直用小火煨着,等主子醒了喝。”
徐自臻有些欣慰,眉眼柔和:“陛下有心了。”
“可不是,这么多年老奴还真没见过几个守在产房的女人,陛下有情有义,主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李宏对女皇是越来越满意,啧啧称赞。
适逢安然下朝归来,见他已经醒了,笑着走过去接过李宏手中的碗,边喂人喝东西,边交代李宏:“夏天伤口容易发炎,吃食清淡点最好,记得殿内要通风,冰块放远一些,别沾染了寒气。”
李宏连连说是。
徐自臻胃口不错,喝完一碗粥,又吃了两块莲子糕,稍微恢复了些力气。
“陛下可看了孩子,是男是女?”
“是个男孩。”安然回答了,便让李宏忙叫宫人抱来给他看。
昨晚疼得晕过去了没来得及看孩子的样子,这会见他圆圆的脸蛋,皮肤又红又皱,就好像只小猫猴。男人伸手轻轻戳了下他的脸颊,皮肤很嫩,被他一戳就好像挤出了个酒窝。
徐自臻心里已经软得一塌糊涂,嘴上却满是嫌弃:“长得真丑,一点都不像我,应该是像陛下。”
拐着弯说他小时候漂亮,自己小时候丑,安然懒得跟他争辩:“刚出生的孩子都这样,过几天就好看了。”
这倒是,徐自臻不由想起了徐长清出生时,自己八九岁大,看着姐姐抱着侄子也觉得丑,慢慢得长得越来越出众,如今都……
罢了,不想了,各人有各人的造化。
“哎呀,你别捏他的脸颊,那样以后会流口水的。”安然有些看不下去,小包子本来安安静静地睡着,被他老爸的大手摧残得,五官都快皱成一团,隐隐有要哭的趋势。
“陛下怎么知道这些。”徐自臻回了手,有些好奇,虽然她有问太医,但哪个太医说得这般细致。
知道当然是因为自己做过,以前她特别喜欢捏小表弟的脸颊,而且还是双捏着两边拉成鸭子嘴,被老妈训了一顿,安然有些心虚,干笑着含含糊糊道:“就,就是知道啊,不信你问李宏。”
守在一旁无辜被拉去作证的李宏如实道:“主子,是有这么一说。”
男人哦了声,既然她不愿细说,他也懒得追问,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听李宏说昨夜陛下委屈在榻上安置了一宿,要不上床休息下。”
安然想也不想就拒绝:“不用了,我睡姿不大好怕碰到你的伤口,而且我不挑床昨晚睡得还行。”虽然床很大,但现在如果有人睡在身旁就会往人怀里钻。
徐自臻想想也是,便没勉强。
“辰国来使不日便抵达皇城,辰皇意欲送十三皇子与陛下和亲。”
安然说:“是有这么回事,我打算找个贵女给他。”
徐自臻思忖了片刻,道:“怕是不妥,两国关系密切,十三皇子是辰皇一父同胞的弟弟,辰皇对他很是宝贝,否则也不会选了陛下来和亲。”
安然嘴角一抽,耸了耸肩:“难道真让我了他,我可受不了,而且也没随便找人啊,给他找个品行身份都过得去的。”
“十三皇子眼高于顶,普通贵女怕是入不得他的眼,陛下不如先把人安置在昭阳宫中,以客相待,等战事胜利后再把皇子送回辰国。”
昭阳宫离自己的宫殿比较远,安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等会修书一封派人送给辰皇,将和亲一事转成皇子来靖国游历,也不会伤了彼此的面子。
男n快要来了,不是陛下的后宫,他是有官配的。
野蛮人的身份也早已揭晓了,显然他又要搞事情了。
还有嬷嬷所指的搞事情并不是宫斗,陛下这篇文宫斗真的不多,我也不喜欢看几个男人像女人一样耍各种阴谋诡计,而且还要提醒下追文的妹子目前剧情才到四分之一,陛下的成长不可能是一蹴而就,当然也有我的错,更的太慢了,不过还是保证不会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两人刚谈完话,被忽视的小包子突然哇地哭了起来。
安然连忙把他抱了起来哄着,哄了一阵他还是哭得厉害。
李宏上前道:“陛下,宝儿可能是饿了,交给奴才吧!”
“孩子叫宝儿?”徐自臻冠上姓氏叫了一遍:“安宝。”
安然抱着孩子的手抖了下,安保,这名字真是让人无力吐槽。
她小心翼翼地将人交到李宏手里,对卧在床上的男人说:“宝儿,是我给孩子取的小名,大名我还没想好,不如你来想想叫什么名字。”
作为女皇嫡长子,取名字得慎重,其实安然这一辈是木字辈,只是安然的父君太不受宠,先皇皇女众多,得知宫侍有个孩子随意赐了个名字,根本没按照辈分。
徐自臻极其厌恶先皇,自然也不愿他和安然的孩子按接下的辈分取名:“不如取名为祉,福禄繁祉与天相保,颂声作兴使君延年,陛下觉得如何。”
“甚好,”安然笑着点头:“名字就这么定下了,再择个良辰吉日,让孩子入宗谱。”
李宏见两人在说话,抱着哭嚎个不停地小祖宗出了殿。
经过这次生产,安然更加感觉到这个世界作为男子的不易,如自臻这么有手段的人也只能被禁锢在后宫中,为自己生孩子。就好比封建时代的女性,因为社会落后,劳动能力丧失,只能绣绣花,管管家,依附男人生存。
她坐在床边,倾身覆上他的唇。
两人呼吸交融,唇瓣摩挲间女孩含糊地呢喃着:“辛苦你了。”
因为怕压到他,这个吻并未深入,安然便移开了唇。
徐自臻感觉得到她的心有触动,心情愈发愉悦起来:“我倒不觉得辛苦,只是辛苦一番陛下心中属意的却是竹君,难有点难过。”
这酸溜溜的话,让安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良久才吞吞吐吐道:“我只是觉得跟他待在一块很轻松。”
徐自臻喜欢看她这副的小模样,眼珠子一转一转,闪闪躲躲不敢直视人,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实则心虚得不行。
“也是,跟我这样的人待一块会很累,相较于竹君单纯开朗,我则显得老奸巨猾,陛下与我想处确实压力挺大。”
“哪里老了,我可什么都没说。”安然抓住老奸巨猾四字,顾左右而言他。
本来在同她开玩笑,男人慢慢地有些较真了,神色微黯,语气也变得低落:“我到底比陛下大了整整十岁。”而且还长她一辈,名义上两人算是父女,即便如今有了孩子,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感觉到他心情陡转,安然连忙想法子把人哄高兴:“我就喜欢比自己大点的男人,大点的男人比较沉稳,会宠人。”虽然他不大像会宠人的。
徐自臻还真被她的话逗乐了:“陛下好歹是个女人,怎地反倒是要我一个男人宠着你。”
安然噘了噘嘴,毫无顾忌地冲他撒娇:“我不管,我就要你宠着。”
“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徐自臻摇了摇头颇为无奈道。
安然轻轻抱住他,柔声道:“我们现在还年轻努努力将靖国建设好,以后孩子大了,就交给他们,到时候我带你们一起去游山玩水好不好。”
虽然这个想法还很遥远,但聊胜于无,徐自臻靠在她肩头,唇角微扬:“好。”
……
夜幕低垂,星光斑驳。
河水拍打着河岸,鼓声咚咚,因酷暑难耐,西河城城关将士们正在休整,慕容凤特地让人搭了戏班子表演助乐。酒劲上头,她想去吹吹风,却在江面看到一抹白影。
男子身形修长,负手而立,手中握着一顶同是白色的帷帽。
两颗围绕着紫魁星的辅王星,那科日渐黯淡的此刻已消失不见。
对应的不知是何人,那人是死,还是伤?
不论是谁,也不论死伤,那人必然会难过吧!对一只猫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她身边的人。
待慕容凤走过去,男子已经将帷帽戴好。
“军师,你这是又在夜观天象?”说着,她又问:“明天有雨没,这几日连续高温暴晒,将士们都快受不了了。”
帷帽下传出轻轻冷冷的声音:“无雨,有风。”
慕容凤听了乐呵呵道:“有风啊,有风那还好点。”
“天干物燥,东南风盛,将军,请务必要派人守好粮草。”
“好,你放心,我一定派人守好,”虽然今日喝得有点多,慕容凤意识还挺清醒:“军师,要不要去同将士们喝一杯。军中也有男将,很多打仗喝酒都不比女人差,你也能结实个伴儿。”
帷帽左右晃动了一下:“将军,草民不饮酒。”
“不喝啊,那就一块儿聊聊吧!”
慕容凤是个话痨,蔚阳话少,自从这位溪芜公子来到东河城后,她就多了个得力助手兼聆听者。军中将士谁人不知,慕容将军一喝醉就会把他的生平事迹都讲一遍,叨叨得人耳朵都快长出茧子。
所以,一般将军喝醉酒,将士们都不敢去与她说话。
慕容凤直接坐在地上,双双垫在脑后,看着头顶黑夜:“要不是陛下,我还只能当个小兵,陛下开武举,不论士族平民,能者为上,我才有机会爬到这个位置。”
“军师啊,不是我自夸,我们陛下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大眼睛小嘴巴,皮肤跟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白皙嫩滑,很多男人都比不过她。”慕容凤夸赞起女皇来,恨不得女皇是她亲闺女似的。她年近不惑未曾娶夫,自然也没有子嗣,年轻时与一位世家公子两情相悦,遭到对方家族阻拦,两人被迫分离,后来那人上吊而死,让她彻底对情爱一事死了心,只想取得功名,为逝去的恋人争一口气。
现如今碰到相貌不错的男女就喜欢撮合一番,瞥了眼一直站着不动的男子,笑道:“虽然不曾见过军师的容貌,但通身气度非比寻常,定是出于大家,等下回回皇城我给你两保媒,弄杯喜酒喝喝,你们在一块生的娃铁定好看。”
她兀自说得来劲,突然听到男子如冰般清冷似玉般润泽的嗓音。
“好。”
仅仅一个字,慕容凤酒劲一下没了,瞠目结舌道:“你我,我刚才说了什么?”
男子难得耐心道:“将军说等回了皇城,要替草民与陛下保媒,草民答应了。”
“是吗?我说过这话,我怎的没印象,”慕容凤佯装酒醉初醒,讪笑道:“军师啊,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人喝多了说爱说胡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陛下的媒哪是我敢保的。你若实在想嫁给陛下,以后选秀的时候,我认你为义子,到时候给你弄个名额……”
……
军师不难猜吧,性格很鲜明了,嬷嬷铺垫了这么久,总算要往高潮的方向走了。
预计有点快了,下章皇子才能出来。
有个男主出事了,小虐下陛下,可以让你们放心的是男主不会死,我还是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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