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心不在焉地跟着媒人的指示完成拜堂的程序,待她被进入了新房后,只听见霍母说了一句好好照顾二郎便领着其他看热闹的亲戚朋友离开了,只剩下一室冷清。
待屋子里再没其他人时,春妮已急不及待的掀起那红盖头,让系统查看霍峰的情况。
春妮看见霍峰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时,眼眶不由得发热,喃喃细语的说:“他怎么变成这样的?他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床上的霍峰瘦骨嶙峋,像是只剩下一把骨架子似的。以前他总是神采焕发,永远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可是现在的他却面色蜡黄,嘴唇都干得起皮了,连在这大冷的天也只是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
看见自己心上人如此落魄的样子,再回想起他以前意气风发的模样,春妮终于忍不住哭出来了, 眼泪从眼眶里源源不绝地滚落下来。
“怎?怎么回事?妮妮,不要哭了,今天是你成亲的大喜之日,怎么可以哭呢?乖!我会想办法治好他的,不要哭了?” 系统正想分析霍峰的数据时,突然听到春妮压抑的啜泣声,忙不迭安慰她。
“呜?我?我是心痛他才哭,他这个样子太落魄太凄惨了?呜呜” 春妮吸一吸鼻子,才伸手抹干脸上的泪水。
她可不能这样懦弱下去,她的夫君还需要她来照顾的,怎么可以继续哭下去呢?
在系统为霍峰诊断的期间,春妮也不闲坐着,她走到屏风后面把红色的嫁衣脱下,换上平常的衣服,又洗了一把脸,才顿时觉得清爽多了。
春妮动手把干净的帕子沾湿,走到床边替霍峰把脸和手脚都拭干净。
她本来打算问一下霍母有没有厚点的棉被,但一想到外面全是宾客不方便走动时,便打消了想法,转而从自己带过来的行李中取了一件最厚实的棉袄盖在霍峰身上,权当为他保暖的被子。
“妮妮,霍峰这次昏迷不醒有点奇怪哦??好像是?好像是中毒似的!” 系统根据一连串的数据分析,得出的结论是他有中毒的迹象。
“什么!相公他中毒?怎么可能,有人要毒害他吗?那可以治好吗?” 春妮听见系统的话后,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急忙用手掩住了口才没有失声大叫。
“相公他一向为人和善,从未与人红过脸,吵过架,怎会无故得罪了人呢?” 春妮放下掩口的双手,压低了声音问系统。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无故被人下毒?” 系统也很纳闷。 “这小子很幸运,估计他误打误撞吃了什么东西已经解了大部分的毒,可是若再耽搁不理他的话,应该只剩下叁个月的命。不过,幸好他遇到的是我,这毒我能解!” 系统洋洋得意地向春妮解释清楚。
“真的吗?系统仙君,请你一定要救救相公,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的,求求你?” 春妮一听到系统可以治好霍峰,红肿的双眼立刻迸发出惊人的神采,像陷入绝境的人遇到生机似的。
“?妮妮,你要想清楚,可能他需要解毒的过程是很辛苦很漫长,这样你还愿意吗?” 系统沉默了半晌才语重心长的对春妮说。
“我不怕辛苦!只要我相公能好过来,什么苦我都不怕!” 春妮紧握双手,语气坚定地说。
“好吧,那你需要??” 系统把一味味的药材细细的告诉春妮,然后教她如何制成汤药内服,但有些药材名称春妮连听都没听过,她只好一次又一次轻声重覆背诵,就算系统劝说她先去休息睡觉也不肯,直到把那药方背得滚瓜烂熟,娴满于心才肯停下来休息。
这夜,春妮只委屈的蜷缩着娇小的身子在床尾边入睡,但心中却是异常满足—她终于成为他的妻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的时候,作为新媳妇的春妮已起床了,她轻手轻脚地从水井打来了一桶水替自己和霍峰梳洗。
待春妮听见屋外开始有人声走动时,才鼓起勇气红着脸走出去,准备向霍父霍母敬茶,顺便认认霍家里的人。
“不管你以前是怎样,但你嫁到我们霍家便得守着我们霍家的家规。你也知道你是我们霍家用十两银子买你回来冲喜的,只要你把二郎照顾得妥妥贴贴,我们也不会为难你,清楚明白吗?”
坐在高堂上的妇人束着一丝不苟的发髻,颧骨高高突起,她吐出的一字一句都无时无刻地向春妮下马威,令到春妮紧张得不敢大声呼吸。
直到春妮战战兢兢的开口说明白了后,霍母才稍稍满意地点了点头,缓缓接过春妮早已捧着多时的茶。
这时,霍家的小女儿—霍秀秀才刚起床,她一边打呵欠,一边走到霍母身边喊饿撒娇。
“唉?有的人真是命好,可以睡觉睡到太阳晒屁股,不像我要天不亮就起床烧水煮饭供一大家子用,只怪我自己命苦?唉?” 春妮恭恭敬敬地向公婆敬完茶后,便像木头人般候在旁边不发一言。
出声的是霍家大嫂,她早就看不惯霍秀秀每天不做家务事了,全都推给她做,凭什么啊!她从没看过那家的小姑子天天起得那么晚还一点家务事都不沾手。
“咳?都散了吧!我和大郎要读书了,不要烦我们!” 霍父脸色一沉,打断了霍秀秀想反驳的话。在霍家里,男人们读书是最重要的事,女人要是骚扰到他们,那可是顶顶的大罪!
被罚关柴房没饭吃都是小事,严重的话更会被自家男人上手打,更何况那是关乎自个儿日后会否成为人人称羡的秀才夫人,怎可能还会不识时务的搞事呢?所以霍家大嫂和霍秀秀都立刻噤声,都不再斗了,转身离开各做各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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