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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明眼人都看出来了,田宇的腿法慢是慢了,拙是显得拙了,但是每一腿都从不可思异的角度,以不可思异的精确度,巧妙地避开对手的攻防,就像一根根钢钉,刺向敌人的要害。如果对手中招,只需一招,敌人轻则重伤,重则丧命,招式毒辣无比。
不想成昆的精神却为之一振,没想到他本不放在眼里的田宇竟有如此高明的手段,脸上自然的露出了一丝笑意。田宇的招式毒辣夺命,成昆换了接招的方式,田宇每发一招,成昆便如一只背风的大鸟,腾空而起,向后退去,衣袂飞舞如云雾翻滚,甚为潇洒飘逸。
擂台下的观众,称赞声啧啧不断。
田宇每一踢出一脚,就像是踹在了轻绵绵的绵花云里一般,那朵无形的云似乎有弹性,把他跟成昆隔在了两边。他这边脚上一使劲儿,云就用相当的力量把成昆弹开了,成昆非但毫发无损,而且毫不费力。
田宇大为惊诧,心里越打越凉,招式未有一丝减慢,心中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知道,成昆使的,正是“幻y指”中的身法“飘云跳”。
汗从田宇的双颊流了下来,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心慌。他似乎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窝,想跳也跳不出来,想停也完全停不下来。身不由已,他只能不断进攻,至于最终的结果如何,他想都不敢想。
就在田宇无可奈何的当儿,成昆的身形凌空陡然一转,落下的时候,已经是侧身位,距离田宇不到一尺!右手二指已经运足了劲,缩在肋下,如同一支蓄势待发的箭,田宇正面的空门,全在这只箭的s程之内。
成昆站的位置,简直可以用妙到毫巅来形容,田宇根本无法起腿进攻,一起腿,自己的“下y”大x就像送给对手打一样。
还没等田宇心中大叫不妙,一股奇异无比的强大气流,已经击中了他的“膻中x”。
田宇整个人腾空飞起,向场外跌去,落地的时候,已经人事不省。
成昆依然立在场中,背着手,衣袂飘然,如玉树临风,潇洒非凡。
台下一片喝彩,执令官宣布成昆胜。
田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周围的武术名家给他推宫过血,或是用各种方法解x,全都无济于事。
成昆从擂台跳下,走上前来,轻轻地在田宇身上几处x位拍了几下。田宇气血运行立时好转,眼睛能睁开看人,但还说不出话来。
成昆对田宇身边的人道:“我刚才并没有打他的‘膻中x’,不然就是活神仙下凡,恐怕也救不了。他只是受了些内伤,并无大碍,静养十日,让气血自然运行,内伤自可痊愈。”
说完拍了拍受伤的田宇肩头,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去,而田宇却拉住了他的胳膊。田宇一脸的佩服,嘴上不说话来,他就用手比划着表示感谢,并想从自己的怀里掏什么东西,可是他的气力太弱,努力了几次竟拿不出。
成昆猜到他可能要送自己什么东西表示感谢,想推辞可又没见到东西,旁边的人也不好意思帮田宇拿。成昆没办法,想了想,只好自己伸手帮田宇拿出来。
原来是一只不大的银哨子,做工精细,已经被磨的亮闪闪的,显见是田宇经常把玩的心爱之物。
成昆不肯收,田宇直往他手里推,急得满头是汗。成昆没办法,心想,以后再还给他,就收了下来。
田宇这才放了心,喘着气,闭上眼睛休息。
众人把田宇抬起来,准备离开,成昆看着手里的银哨子,下有一块金光闪闪的金牌坠子,拿起一看,那坠子却从银哨上掉了下来。
原来根本不是银哨的坠子,而是刚才掏得才匆忙,把两件缠在一起的物件当成一件掏了出来。
成昆觉得这块金牌很特别,上有腾云之龙,篆有蒙古文,细一看,心中不觉一凛。
他生长在成王府,王府平日里往来的都是些见多识广的江湖人物,耳濡目染,他的见闻也跟着广博起来。他认得,这块刻着蒙古文的金牌是朝廷的令牌,四品以上的大内秘探才有。
成昆彷徨了一下,很多念头电闪而过,见抬着田宇的人还没走远,几步赶了上去,从怀中拿出一个羊脂小瓶,倒出两颗黑色的药,给田宇喂了下去,然后对他道:“多有得罪了,这是我家祖传疗伤秘药‘九宝还魂丹’,你回去运功,应该能在二十四个时辰恢复功力。”
说完,顺手把金牌送进了田宇的怀里,只有田宇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成昆看着手里精致的银哨子,放在嘴边一吹,哨子发出一种很怪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一只山狗,可是声音里又带着一种金属特有的音质在里边。成昆从来没吹过这样子的哨子,也没听过这么怪的声音,不觉一笑,觉得这哨子与哨子的主人都很有趣。把哨子收入怀中,转身离去。
第十一章 对决不可逃避
已是正午时分,执令官宣布:比赛暂停,待选手稍做休整,于未时开始新一轮淘汰赛。
众人这才想起肚子饿来,议论纷纷,三五成群,各自去找各自的饭撤了。
主看台上的明教众首领,拥着教主,随四###王,来到了光明殿后的宴客大厅“聚仙堂”,把二十四张八仙桌坐得满满当当的。
桌上菜肴丰盛,可众首领却没多大心思吃。
原来,众首领都觉得阳和成昆实在太过强悍,非其他选手所能匹敌,再比下去,似乎没有多大的意义。出于对明教的前途出发,众首领或直接或简接地把这个的看法传递给了教主。
石天鼓听了众首领的意见,不置可否。转过头向四位法王征求看法。百目人王朱吃虎和千手天王屠仙草完全赞成,十命地王合一泰犹豫了片刻,也点了点头。成显阳想表示反对,可石天鼓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接着去征求五行旗主,三十六舵舵主的是不都同意群首领的提意,结果皆无异议。
石天鼓再次看了看众人,有些人脸上带着笑意,他自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沉吟片刻,石天鼓对众人道:“我们虽然认为该如此,但就是不知道比赛的年青人同不同意。这样吧,我们把决定告诉给他们,至于还要不要继续按原来的安排比赛,最后的决定权还是交给年青人自己决定吧。我们不要强迫他们做他们不愿做的事,那对他们不太公平。大家看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这才心无挂碍地吃起饭来。
未牌时分,天空不知从何处飘来了一大片浓浓的乌云,遮挡住了太阳的万道金光。
九个参赛者坐在主看台前,神情各异,他们已经知道了众首领的意见。众首领本来希望他们能有一个统一的意见,可是偏偏全都默不做声,急得大家直搔头。
没有办法,石天鼓只好让每个人都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十命地王合一泰的大弟子蒋武,脸硬得就像一块铁,他胜了一场,而且未出全力,原本是要再接再厉的,没想到却要莫名其妙地退出,心里当真是一万个不愿意。
但是一定是合一泰找他谈了,跟他说了狠话,下了死命令。他内心挣扎斗争了好半天,才从石头缝一般的嘴里蹦出“同意”两个字来。两个字一出口,眼圈就红了。
十命地王看着自己视如亲子的徒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冯成耸了耸肩同意了,他虽然也想比赛,但看情形,他恐怕也很难取得最终的胜利,比赛对他已经没多大意义了。
程奎安虽然没有参加比赛,但他很有自知之明,一问到他是否同意终止十人淘汰赛,改为阳与成昆的对决赛时,他笑着举双手赞成,并且提前表态,无论阳还是成昆最后胜出,他都会支持,忠心追顺,义无返顾。
成昆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当问到朱胜龙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连奔儿都没打,并且明确支持阳,希望他能就任教主。
此刻屠金胜的脸已经憋得红如猪肾,他心里也很想继续比赛,刚才比赛太丢人了,他很想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扳回几局,挽回面子,可现在却只能接受失败。他平时最爱面子,这可让他如何接受得了。但屠仙草显然也给了他压力,万般无奈之下,他也极不情愿地说了一句“同意”。
殷天正一副孩子脾气,当问到他时,他正眼珠子乱,挨个打量众人呢。他跳起来,先跑到成昆面前,皱起眉毛,拉下脸,从头到脚打量成昆。成昆正襟危坐,面上的表情无丝毫改变,就像眼前没人一样,气定神闲。
殷天正又跑到阳跟前,嘟着嘴把阳从头到脚看了好几遍。阳和颜悦色,对他微微点头示意。
殷天正两步蹦回自己的位子上,大声对石天鼓说道:“他们俩个都厉害得紧!当然,我也厉害得紧,不过,我恐怕双拳难敌四手,还是让他们俩个先比吧,我过后再打他们单独比试。”
听了小殷天正的一番话,石天鼓哈哈大笑,对他伸出大拇指,说了一声:“好小子!”
韦无踪面无表情,当问到他时,他闭着眼睛回答“同意”,谁也看不出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八个人都同意,最后一个是阳,石天鼓看了看他,嘴角带着一丝奇怪的微笑,没有征求他的意见,即刻宣布明日卯时,二人进行最终决战。
阳没想到教主没有问他,心中一惊,肚子里想好的一番话把他顶了一下。他原本是想放弃这场比赛的,可是还没等他说出口,明日的比赛就已经被决定下来了。面对如此局面,他也只能叹息了。
晚上,石天鼓请四###王与五行旗主,和同成昆与阳两位,一同吃酒。酒桌上人人都精神振奋,谈笑风生,各种武林逸事,明教内外的趣谈,在酒桌上引起一浪高过一浪的笑声。众人的酒杯不断被喝干,又不断的被斟满,十里飘香的美酒开了一坛又一坛,气氛融洽非常。
石天鼓当晚的精神不知怎的,格外的好,已经两年滴酒不沾的他,也破例喝起酒来,左一个敬,右一个敬,一连喝了二三十杯,虽然眼中还是精光四s,但是一听到笑话就笑个不停,看样子似乎是喝醉了。
以前与石教主喝过酒的人都知道,石教主是海量,无论与谁拼酒,从来没有喝醉过,但可能是因为病得太重,或者是因为太久没喝酒了,喝到今天这个程度竟然有些醉了,众人看了,嘴上不说,心里都感叹廉颇老矣,虽然还是要相互敬酒,但是尽量绕开石教主,不让他继续醉下去。
石天鼓也不抢着喝酒,只是笑个不停,看样子真得醉了。
两个年青人都很稳重,频频向众人敬酒,带着亲切的微笑,礼数周到,举止有度,酒没少,话却没有乱说。他们两个的得体的表现,显然是深得众人认可。
不过,这认可可把成显阳给害苦了,桌上的人,转着圈的向他敬酒,恭喜他双喜临门,敬酒的一轮接着一轮,成显阳手里的酒端起来就放不下了,他还要回敬别人呢,酒喝的都没数了。
第十二章 腐尸虫
酒过三巡,众人谈兴不减,教主似乎也格外有精神,众人根本没有散席的意思。两个年轻人各有心事,但也不好离席,只得陪着众人说笑。
石教主突然长叹了一声,讲起了一件往事。这是他今天在酒桌上第一次讲话,众人都放下酒杯,注视着石天鼓。
石天鼓举起酒,自己喝了一杯,略微沉吟了一下,道:“我年青的时候,办过的一件傻事,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回味无穷呢。
“我三十多岁的时候,在前任教主任飞扬手下做事。那时,我有个情同手足的朋友,各方面的本事都不在我之下,甚至有些方面的能力还在我之上。这些当时就承认。
“我的父亲于我这位朋友有救命之恩,所以我的朋友非常感激。
“任飞扬教主觉得我们两个都有做教主的才能,但我们能力又都差不多,反复衡量,也决断不下,最后只得让我们比武定雌雄。
“在比赛里,我那位亲如兄弟的朋友故意失手让我,我最终取得了胜利,当上了明教的教主。
“可日子久了,我那位朋友越想越觉得自己当初应该当教主,而且一定会比我干得还好。所以,他看我就越来越不顺眼,我们的关系很快就疏远了,几乎到了见面不打招呼的程度。
“他组织了好几次叛乱,想要推翻我,甚至派人来暗杀我。
“万般无奈之下,为了明教的长治久安,我只好将他击杀在‘万尸岗’。
“现在想起来,若是我的这位朋友真当了教主,或许真的能比我强。当初他若是不让我,或许还有机会证明吧!
“他比赛故意让了我几招,我虽然有些胜之不武,但也不感谢他。
“出任明教主,那是天大的事,岂能视如儿戏,推来让去呢?“就应该当仁不让,你们说是不是?”
除了阳、成昆和一两位新任的旗主不知道外,其余和石教主一起打过天下的老人都知道,石教主说的那位老朋友,是曾给明教制造了无数灾难的一个大叛徒。
虽然有人知道这个大叛徒是谁,有人不知道,但都觉得教主讲得有道理。
石天鼓用手掩口,打了哈气,对众人道:“老夫不胜酒力,又不太会讲笑话,各位见笑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看就今天就到这里,改日再聚,众位意下如何?”
众人称是,纷纷起身向教主告辞。刚走出宴客厅,教主便使人把四###及五行旗主叫了回去,说是有事要说,只剩下阳与成昆两人,在夜色之下,一同向山下成王府踱去。
月光皓洁,如同发亮的白沙,撒在两人的身上,撒在下山的路上。
阳脸上带着一丝忧郁,成昆脸上带着一丝愁容,两人皆是一言不发。就这样默默地走了好久,二人还是一句话也没说。进了成王府,阳看了成昆一眼,叹了一口气,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成昆仰面向天,闭着眼睛,木立在院子当中,一动不动。他想起了温珏含泪的眼睛,凄美而温婉,胸中情感不禁汹涌澎湃,愁肠百转。
石天鼓的话,如鲠在喉,让他难以下咽。
月明星稀,天气晴朗,这是个静谧祥和的夜晚。树枝光秃秃的在月光下发亮,竟散发出一种沉稳的美好。
此时是丑时初刻,阳躺在床上辗转返侧,不能成眠。石教主的话,也让他的内心矛盾痛苦不已。
自从练了“魔神残掌”,阳发现自己的各种欲望也在天天膨胀。他想控制这危险的膨胀,但是无济于事。随着自己功力的加深,魔的什么东西也似乎在跟着长大。他几乎可以想见,如果自己在比赛中让了成昆,那么依自己现在欲望的膨胀迅速,恐怕要不了多久,他一定会成为石教主故事里那个明教的罪人。
对比内心的感受,那几乎是一定的事。
一想到这里,就惊得他一身冷汗,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那样做,不是比赢了师弟更对不起师父吗?
他的心里变得举棋不定,犹豫不决。
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道:“不如出来,我倒是可以跟你聊聊。”
阳飞身下床,发现室内并无人进入,知道是武林高手用千里传音的方法与他说话,便站在屋里,道:“敢问前辈是何方高人,可否出面一见!”
那个声音又道:“一会就见到了,何必急于一时?出了成王府,一直向西,那里有一片石林,我就在那里等你。”
阳披好衣服,怕打扰成府家倦,纵身上房,几个起落,人已在成王府之外了。
月光似乎更明亮了,阳踏着月色,一路向西而去。
又大又圆的月亮,近在眼前,袭占了大半个夜空。
石林,是由无数高大的岩石柱构成。岩石柱千姿百态,像人像神像鬼像禽像兽像花像鸟像虫,形状妖异,但具体一看,又什么也不是,黑森森的,矗立在月亮之下,似乎有无数恐怖不祥的生命要从石柱当中挣脱而出, 诡异神秘。
月光下,石林最高的一根石柱上,卧着一个人。
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是谁。
阳纵身而起,飞身跳上了一根石柱,几个起落,来到了距神秘人约有十丈的地方。
看到神秘人,他不禁吃了一惊。
因为那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人。
神秘人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大甲虫,混身漆黑,黑油油的,在月亮下闪闪发光。
阳定了定神,才看清那是神秘人的外衣,或者说是铠甲,或者说是紧身衣,或者说是他的皮,总之是一种绝无尽有的外套。
神秘人看起来又瘦又长,他的手指上带有长长的爪尖,其中一根一直在悠闲地弹动着。
神秘人面向着月亮,阳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他的头也被与身上一样的东西覆盖着,头顶向左右分开,形成两个山包的形状。
一切都太过诡异,让人吃惊,阳镇定了一下,道:“你是谁?”
神秘人突然转过头来,两只眼睛大的像拳头,亮得像灯笼,呲着白森森的牙,用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身体,怪笑道:“我是谁?
“你是问我的身体吗?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唉,管它呢!
“总之,这身体现在是我的,基本上可以说就是我。
“这样的人遍地都是,我只是碰巧上了他的身,我知道这身体原来知道的一切,啊——哈哈,除了名子什么的小事情。”“你若觉得没个名子,跟我交流起来不方便,那你就叫我‘腐尸虫’好啦。嘿嘿,你的师祖们都这样叫我!”
第十三章 不能说的秘密
阳想起鬼牙山怪对他说得话,额上不禁冒出些许冷汗,续道:“你为什么来找我?”
腐尸虫又把头转向月亮,道:“唉呀呀,我已经轮回了十七次了,为什么每次活过来,找到你们这些魔天龙的传人,你们总是问几乎一样无聊的话呢?你们的脑子都是千年不变的吗?”
阳勉强笑笑,道:“那应该怎么问,才能合你的心意呢?”
腐尸虫又转过脸来,用灯笼般的眼睛看着阳,笑道:“你们问的问题,就算不问,我也会自己说的吗,又何必问?你可以问我到底是天上的神仙呢,还是地府的使者,这多好玩?”
阳道:“我看不出你那里像是天上的神仙,但初次见面,总不好意思直说的。”
腐尸虫仰面怪笑,伸出一根细长的爪子指着阳,道:“对了,你是个少有的绅士,哈哈,我把这个定为我来找你的理由,你不介意吧?”
此刻,阳已经渐渐适应了周围的诡异气氛,笑笑反问道:“我可以介意吗?”
腐尸虫又仰面桀桀怪笑起来,道:“哈哈,你是最有趣的家伙!成功人士说话都精彩,你本是个不擅言谈,少言寡语的家伙,但似乎一下子能言善辩了,看来你一定会成功,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听了这话,阳面上带着笑,道:“你对我了解多少?”
腐尸虫道:“很多,几乎每一件事,除了你自己,我恐怕是知道你事情最多的人,多到你可以对我畅所欲言,敞开心菲,不用心怀戒备的程度。”
阳背起手来,脸上带着笑意,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个如同鬼魅般神秘的怪物。
腐尸虫,道:“你是个孤儿,在你快要冻死的时候,成显阳救了你的命,并且传授给你一身的本事,不但是你的救命恩人,简直可以算是你的再生父母。”
阳依然脸上带着笑,一言不发。
神秘看了看阳,叹道:“啊,这些都不算什么秘密,知道的人也不少。
“但是知道你很要强的人就不太多了。
“学武功的时候,你不如成昆学得快,为了不落后,你就跑到没人的地方苦练,多练几十遍,一百遍,直到自己能练得跟师父教得一模一样,跟师弟一样好。由于你练功刻苦,你跟成昆的武功一直在伯仲之间,差距不大,直到成显阳把‘幻y指’传授给成昆,成昆的武功日进千里,你才开始绝望了。“一到背后苦练时候,你就会痛不欲生地跪在地上,捶胸顿足地恸哭一气,不知多少次。
“你多么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作一番事业呀,可是只能学二流武功。这是你的想法。
“不知道你想没想过,就算成昆的武功比你强,难道你就不能出人头地,作一番事业呢?二者并不冲突吗!
“也许你预感到了他要成为一方之主,你这一辈子注定要生活在他的y影之下?
“你天生就不喜欢屈居人下,你们那个石教主也看出来了!”
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冷冷地盯着腐尸虫,还是一言不发。
腐尸虫续道:“自从成昆开始学习‘幻y指’,你就变得沉默寡言,开始遍游名山险峰,游历江湖,结识朋友。
“别人以为你爱玩,没有权力欲。其实你是怎样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呀,是希望能遇到一位比成显阳更高的高人,传你神功,好让你立于不败之地。”
阳脸色苍白,紧闭的嘴唇微微发抖。
换了个更舒适原姿势,腐尸虫把头转向月亮,道:
“机会说来就来,这大概就是宿命?
“传你武功那个人,没告诉你他是谁?
“也可能是在d里呆得太久,老糊涂了!
“他难到想不到,他把神功传给你,让你把本不属于这个世间的武功带到这个世间来,我这个腐尸虫就会复活,并且找到你,兜他的老底?
“他以为这样就不会天下大乱啦?
“有些人仿佛总是有这个本事,挑起巨大的纷争,弄得天下乱。你的这位神秘师父就是其中最厉害的一个。
“我告诉你他是谁吧,他就是魔神八支中天龙部的‘九头龙神’段如天,仙魔两派共同的敌人,响当当的坏蛋。
“他练得武功让他长生不死,他后来发了善心,把自己藏了起来。仙魔两派也由于段如天引发的那场惊天大对决,伤亡殆尽,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了。
“至于仙魔两派为什么在江湖消失的那么干净吗,这个故事太古老,太离奇,太不可思异,我讲了你也不相信,所以我就不说了。
“我只想告诉你,作为九头龙神的入室弟子,你一踏入江湖,魔仙两派将会再次浮出水面,江湖会再起两派的血雨腥风,直到你死去才会渐渐平息。
“不过遗憾得很,学了段如天的武功,你想死,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九头龙神倒是想明白怎么死了,但是他没告诉你,哈哈,你说是不是天大的笑话!
“你老气横秋的,很适合当领袖,好好干吧,会有很多人,来找你的,我现在要走了!”
腐尸虫一跃而起,脚尖着地卷曲着身子,向猴子一般,突然又回头对阳说道:“对了,忘了提,你现在可以把小师妹抢到手啦,你不是喜欢她,喜欢的要命吗,嘿嘿,再见!”
说完话,怪人轻轻几跃,人已经在几十丈开外,轻身功夫竟比阳还要略胜一筹。
阳大喊一声“等一下!”,几个起落,追了上去。
神秘人停了一下,阳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神秘人呲牙一笑,什么也没说,凌空跳起来,在天空中画了一道弧线,如同一只快箭s向地面,消失在地里,再也不见踪迹。
阳木立在石柱之上,泛红的天空上下起了蒙蒙细雨,静静落在他一动不动的身上。他失魂落鬼,如同一只落了水的丧家狗。
世间的事就是这样,你费尽心机地把你想要的东西弄到手,但却没有预想中的快乐。那东西的滋味变了,根本不是你想要的。
第十四章 升龙鼎外
早上起了大雾,浓浓的,化解不开。天气y沉干冷,天空仿佛降到了地面,压在心头上,让人透不过气来。
光明殿前的比武场前,早就挤满了人,个个哈气连天,显然很早就来了。
可是,不知为什么,主看台上,石教主与四###王都没有到,成昆与阳两个人也没出现。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议论纷纷,猜测比武未按原计划开始的种种可能的原因。
与此同时,在昆仑山深处,一场决定明教前途命运的大战正在拉开帷幕。
这是一处盆地,盆底平坦,方圆数百丈,盆沿非常陡,拔地而起,高有数十丈,没有一处缺口。身处其中,便如同与世隔绝。
但石天鼓、四法王以及阳和成昆七人,却并没有急着进入战场,而是一起站在盆地边沿上。石天鼓有话要跟两个年青人说。
山风凛冽如刀,七个人面色凝重,心中不由得生出些许苍茫凄凉之感。
成、阳二人是在黎明的时候,得到石教主要秘密改换比武地点的通知的,不知石教主此举是何用意。
石教主劲装结束,混身上下的精气神竟一点也不比两个年青人差,只是花白的头发与老年斑,让他看起来比别人苍老。他脸上略带着一丝不易觉查的愁容,定定地看着盆地,久久一言不发。
石天鼓没有看身后的人,突然慢慢举起手来,指着这块数百丈的盆地,对众人道:“这个地方叫‘升龙鼎’,我跟他也是在这里决战分雌雄的,后来了我们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
“唉!做明教之主,率数十万之众,与群雄并立,步卧虎藏龙之江湖,历万千险恶,手握的是教众的福祉和前途,肩挑的是光大本教的使命,岂是什么人可以让来让去的儿戏?”
又过了很久,石教主叹了一口气,低头道:
“算了,权力是场无聊的游戏。
“你们开始吧,有些事,天定的!
“谁赢了,就走出来见我。”
说完这些话,他头也不回地走下盆地的边沿,向“升龙鼎”外的山地走去。四###王也没有做声,默默在跟着石天鼓走下去。
阳和成昆看了看成显阳,成显阳却走在最在四法王的最前边,脚步很快,一眼也没有看二人。
二人低头默立片刻,抬起头来,心事已全放在一边,二人均是目光明澈,淡定如镜,相视一笑,先后飞身而下,几个起落,来到了盆底的中心,摆开了架式,开始一决雌雄……
走下盆沿,石天鼓找了一块石头坐上去,静静地等待着。
四###王今天也没有穿平时的兽纹法袍,都是青一色的短打扮,劲装结束,非常威猛。最奇怪的是,他们手里都多了一个油亮亮的面具。四个面具色分赤、橙、蓝、绿,样式怪异古奥。
千手天王屠仙草,性格比较燥急,别人都或坐或静立,他却背着手来来回回地走,一会看其他三位法王,一会看看石教主,一会又听听盆地里的动静,几次想张嘴说话,却强忍下来。
四人当中,成显阳最长,看着屠仙草心里焦急,免不了劝他道:“老二,你着急也没用啊,快坐下吧。”
不想,屠仙草没有坐,得到话引子,反而把话匣子给打开了,转过身对成显阳道:“大哥,我怎么能不急,人家都下了战书了,要灭了我们明教!
“我们明教现在正是用人缺人的时候,比武的事干嘛不拖一拖,等这件大事过去了以后再说?
“也许那些王八蛋正巴望着我们这边自己出事呢!!”
石天鼓不怒自威,轻轻地“嗯!”了一声,屠仙草就不再吱声了。
石天鼓看了看四法,叹道:
“天命不饶人,我已知自己的寿数,早一日晚一日罢了,改不了。武是一定要比的,乾坤不定,遗害无穷。
“蛇无头不行,龙无头不飞呀!
“我死了,你们谁敢说一定镇得住场面?你们要是在这次大劫难中死了,明教还有谁能镇得住他们俩个?明教还要别人来灭吗?自己就灭啦!”
听了这番话,屠仙草不吱声了,石天鼓继道:
“可惜天不假年,我也没有时间来考验新教主各方面的才干了。
“我心明白,一场比武定教主,实在是个苍促的下下策。但我在众多的青年才俊里竟意外地发现了这两颗明星,文武兼备,智勇双全,唉,真是天助我明教哇!我心里高兴极了。
“可惜天无二日呀,总要分个高下的。而且现在分,总比以后分要好。”
几人说话间,盆地里传出一连串巨响,声如雷鸣。碎石块从盆沿飞溅而出,不断落在盆外的岩石上,啪啪作响。
和一泰、朱吃虎和屠仙草上前拣了些碎石看,又惊又喜。惊得是二人武功竟有如此威力,喜得是,幸亏与二人对决的不是自己的爱徒或儿子,明教未来大有希望。同时,也佩服石天鼓的安排。
这场比武要是在原来的擂台上进行,一是二人施展不开,二是恐怕有数不清的教众要受伤了,看看这些尖利的石块就知道。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声音渐渐平息,尘埃落定。
又过了一小会儿,从盆沿旁的小径走下一个人来,众人定眼一瞧,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阳!
阳穿的一身黑装,已有多处撒破,脸上也挂了伤,想是激战之中,飞溅的石块所伤。虽然有些气喘吁吁,但走起路来还是雄健有力,看样子并未受重伤。
他就是这场比武的胜者,他将是明教的新任教主。
但很奇怪,见到阳,石天鼓与四###王虽然都站了起来,但是谁也没有迎上去祝贺的意思。
石天鼓面如寒水,四###王什么也没说,默默把面具带在脸上,赤、橙、蓝、绿,恐怖怪异。
看着眼前的一切,阳不觉一愣,想不出究竟出了什么意外。
只见石天鼓慢慢举起双臂,向着阳一挥,对四###命令道:“来呀,合力把贼子杀了!!!”
第十五章 教主之战
这一声断喝,直如五雷轰顶,把阳给喊懵了。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事,还是他们对他有什么成见?不让做教主便不做教主,又何以要杀了他?
可是已经由不得阳细想了,因为四###已经上前来,不由分说,出手又快又狠,如同四把最快、最锋利的刀子,从不同的方位向他切割。
成显的武功自不必说,其他三###王的武功也与他们的儿子或是徒弟判若云泥,竟强得异乎寻常。
阳奋力抵挡,脚法大范围移动,快逾电闪,尽量不陷于四###王的包围之中,身法变化万端,在四###王密如乱麻的进功之中不停闪移,险中求生。阳的出手快得几乎看不清,看起来如同生了三头六臂,接挡那些躲无可躲的招式。
努力克制着内心巨大的愤怒与疑惑,阳尽量只守不攻,想弄清四###王出手的目的何在,事情的真相何在。
可是阳的心很快就冷下来了,心中的疑惑变成了难以形容的伤心。他发现,包括成显阳在内的每一位法王,出手都毫不留情,招招凶险不说,而且招招夺命,一点也不含糊,根本是要制他于死地,没有一星半点儿点到为止的迹象。他故意露了些小破绽试探,那知道身形一慢,衣服连着皮r就会被凌厉的杀招划出一道口子来,要知道,如果再慢一丁点儿,他的要害就会不可回避地被刺穿,必死无疑。阳不信,又接连试了几次,结果不过是身上又多了几道深深的血口子。
血流了很多,他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他终于流出了绝望的眼泪,一切都太突然了,他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他们,包括他的义父恩师,他们是真的要他死。
石天鼓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地看着阳的生死搏杀,脸上的表情似喜似悲,怪异非常。
只听阳一声暴吼,混身上下立刻有一股强劲之极的罡气爆发出来,一下子化解了四###王所有的攻势与杀招,震得四###向后各退了好几步。
虽然阳伤痕累累,满身血污,但整个人的气势比刚才强盛了好几倍,咄咄人,令人畏惧。
四###王也被阳如泓的气势所震慑。
谁也没想不到,一个人会在连番大战后,还有如此强劲的气势。
但四###王毕竟久经战阵,稍一定神,各运平生十成武功,手上一变式,又如四只夺命的飞镖一样,向阳s去,功势不但没减,反而更凶。
但阳的攻防策略却明显的变了。刚才是以快打快,只守不攻,或者是以攻为守,现在脚法身法全都慢了下来,变得沉稳异常,几乎常人也可以看到他是怎样移动的。可那移法却偏偏精妙,位置力度,妙到毫巅,看得见却偏偏打不到,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省力,那么经济,好像都在秤上量好了,然后放在最应该放的地方一样,一点多余与浪费也没有,可称近乎完美。拳法、掌法与脚法,变为慢接快打,出手慢却到位,有效而得当,与其身法,脚法相得益彰,有异曲同工之妙。可是接到招后,反手一击却快得不可思异,那种迅速,已达虚化之境,r眼几乎看不清,快与慢毫无半点阻滞,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阳的变化太快太奇,没人能出这样的的招,也没人能接这样的招。
十几招一过,四###开始支撑不住了,渐渐跟不上阳的节奏,只有勉强着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二十几招一过,四###王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豆大的汗粒从赤橙蓝绿四只面具后撒豆子般地挥撒而下。
四人败局已定,此刻,只要阳手上一出杀招,立刻就可以取四人性命。
阳手上攻势不减,但不知为何却没有制四人于死地,只是四人没有停手,他也不能停手。
百招一过,只听石天鼓大喝一声“退下!”,不等四人撤掌退出战阵,他已如飞鸢般跳入战阵,将压得人透不过气来的进攻接了下来。
劲力一松,四###王全都累得瘫倒在地上,连把面具拿下来透透气的力量也没有了。
这回该轮到阳吃惊了。
不单是因为这个病入膏肓,时日无多的老人,与他对阵丝毫不落下风,武功之高,内力之深,远在四###王之上,可能比他还要高一些,而在于,阳与石天鼓对招的过程,他觉得到了一种异样的熟悉感,那是种相近事物之间特殊的亲近感,发自内心处。
这种感觉绝对不是绝顶高手之间的腥腥相惜可以解释的。
二人棋逢对手,都来了兴致,龙腾虎跃,辗转腾挪,离四###越来越远,一转眼的功夫已经有百十丈的距离。
对阵数千招,二人内力兀自如涛涛江水,绵绵不绝。阳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有那种奇怪的亲切感与熟悉感了,因为,他猜到了,石天鼓也练过“印魔咒”。
石天鼓看到阳嘴角的会心一笑,知道他猜到了自己武功的底细,也笑起来,手上不慢,双指直取对手双眼,突然问阳道:“你与成昆比武的时候,也没有用?”
阳躲过石天鼓如箭发般的双指,反手一个手刀切向石天鼓的咽喉,边回答道:“没有。”
石天鼓不闪不避,下盘腿已如风雷般踢过去,阳顺势一闪,手刀之险,不攻自解。一踢不中,第二踢连着第三、第四踢一齐向阳招呼过去,同时,不忘续问道:“还没到时候?”
阳合身后退,退势中藏着攻势,回答道:“是!这是门规第一条,我时刻铭记于心!”
听到这个答案,石天鼓脚尖一点地,凌空向后翻了二丈,背手站在平地之上,气色不改,收手停战。
阳也收敛内功,停止了战斗,目光炯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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