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

第 27 部分

“我保证不对你凶。”
“你太自我。”
“我保证你说一我不说二。”
“你太随便。”
“我保证只对你一个人随便。”
顾家琪卡词,夏侯雍得意地笑,手放在嘴边成喇叭状,对着宽阔的洗砂河喊:“我,夏侯雍,喜欢,顾小南,一百年不变!”
“你好白痴。”顾家琪笑得东倒西歪。
“诶,顾小南,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夏侯雍蹲下来,粗糙的手指抚过小孩精致的在社会上,顾家琪打个酒嗝,散了把沙子,嘻嘻笑:“散土,浇水,快长,快快长。”
“嗯嗯,多点,再多点。”夏侯雍报复性地把沙子塞进小孩的衣领里,捉弄道。
顾家琪大怒:“你死定了。”
“来,谁怕谁。”夏侯雍边跑,边挑逗地微勾手掌。
顾家琪爬起来,歪歪扭扭地追打恶作剧跑掉的少年,夏侯雍笑,反泼水撒沙,顾家琪边笑边躲边追,两人又跌又滚,沾满河沙和淤泥,却笑得兀自开心。
“哎哟~”顾家琪摔趴了,夏侯雍立即回身:“摔哪了?我看看,痛不痛?”
顾家琪把手里抓着一把烂泥全糊到他脸上,就算她醉了,也休想占她便宜:“哼哼,我要挖d,把你埋掉,长大了,挖出来,一口吃掉!怕了吧?哦哈哈~”
夏侯雍哭笑不得,把小姑娘抱起到干岩石堆边,脱下外衫垫好再放人。
“笨蛋,大笨蛋。”顾家琪冲着夏侯雍拳打脚踢,显然,她的酒品不怎么好。
“笨?你说得没错,我是挺笨的。”夏侯雍躺下来,双手枕脑后,靠着石块,看着幽幽的河面,零碎的月耀落在洗砂河里,他的神情渐渐迷离,声音变得低沉。
他徘徊在那让人痛苦不甘的记忆里,他的母亲岑氏虽为妾室,但多年来,在宣同她都是府里的女主人,过着奴仆簇拥的锦衣玉食贵妇人生活。
进京后,岑氏变成所有人的仆人,呼来喝去,任意叫骂;数九寒天,端着暖水站在室外等候婆婆起床洗漱,通常都要换七八趟热水,两天那双三寸金莲就长满冻疮,别说走路,连站起身都疼得直冒冷汗;这还只是一天的开始,洗脸后是给婆婆梳头,掉一根头发,岑氏就成为残害婆婆的恶媳妇,没用的乡下人,所有人都指指点点。
在这样不对等的婆媳关系里,养尊处优的岑氏很快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手肿,背驼,脚伤,她的婆婆说既然她不愿侍候老太婆,不要这个恩典,那就去厨房帮衬。
在那,岑氏因手脚慢,不懂公府大家规矩,她时常没东西吃。有回,岑氏与夏侯俊的丫环迎面相遇,“碰掉”了饭盘,岑氏被趴在泥地上磕头吃光俊少年的恩赏。就连倒夜香的老汉都能把屎n泼到她身上,只因为她是妾。
“他要对付我,没关系。真地,有输有赢,我也不怕他那些花招。可是,那是我娘,夜了会给我盖被、下雨会叮咛我不要贪玩、半夜会给我送夜宵的亲娘,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作贱。”
夏侯雍心痛得快要落泪,他吸涕一声,控制住情绪,低喃问道:“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干掉他。取而代之。人犯我,我必十倍、百倍回报。”顾家琪举起拳头,醉言醉语地发狠话。
夏侯雍大笑,腾出左手展开,那上面少了小指,有骄傲,有坚定,有憎恨,所有的仇恨都深刻在骨子里头。他道:“所以,我一定会成功。”
他回过头,看她,问道:“你呢?你会不会做我的妻?”
顾家琪一记粉拳,打歪夏侯雍的脸,嚷嚷道:“黑鬼,不准靠近!”
夏侯雍失笑,摸摸脸上的脏泥,到河水冲脸,捡回些干草柴禾要生哦,惊见赵云绣抬脚要踩小孩,他奔过去,大手一伸,把人带到另一头:“你干什么?”
“干什么?那个贱人,狐狸精,不要脸的贱种——”
啪地,夏侯雍一巴掌扇掉那些话,赵云绣捂住痛处,满目泪花:“你打我,你竟敢打我,你个没良心,我这么喜欢你,你竟然为个贱种打我。”
“我根本就没喜欢过你。”夏侯雍毫不留情地说道,“我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清楚!”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她的脚,骗局拆穿后,他就不想和她再有关系。
“你胡说,你明明喜欢我,你说过的,是不是她,她说什么了?”
“和她无关,你不要什么事都怪她,看看你自己。”
“还说和她没关系,你从前从来不嫌我不好,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说啊,我改,我改好不好?”
夏侯雍挥手欲走,赵云绣拉住他不让他离开,那些话,他说过的话,他怎么可以都忘了;又哭闹叫他摸摸他的心,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他,她那么、那么地喜欢他。
再后来,赵云绣发狠地抱住夏侯雍的头,死死地吻住他。
再后来的后来,夏侯雍拉开赵云绣的衣裳,两人从岩石堆处滚到河边细沙滩边,再滚回顾家琪身边,因为谢天宝在这儿生了堆火,暖和。
谢天宝到小树林里练武去了,怕打扰小南睡觉;他压根儿没料到,赵夏这么能滚。
五十回 近来云雨忽西东 措手不及(上)
却说顾夏赵三家合伙瓜分程家私藏金砖的仓库,仨个长辈各去安排门路转移金砖,小辈们在洗砂河边上演青梅竹马的三角恋狗血青春剧。
尽管说,顾家琪从来没入戏,但,不幸地是所有其他人都把她当成那个男主角被辜负的杯具小青梅。
就连夏侯雍本人也是数次欲言又止,神情是全是尴尬后悔厌恶的复杂情感。赵云绣一派小女儿羞姿,捏着小手帕步步跟随,她已大获全胜,也就很大度地不计较自家夫君与曾经的沧海两两相望,总得给他们把话讲清楚的机会嘛。
等日子定了,她过门了,顾小南若再与她相公勾勾缠缠不清,就甭怪她不客气。
赵云绣看准夫婿,是羞怯带甜蜜的;赵云绣看准情敌,那是警告里带杀气。
顾家琪只能表示,青春不狗血,人生也没味。
谢天宝低语:这世道变了。未婚失身还喊得这么光明正大,都不怕人说嘛。
顾家琪捂嘴偷笑:要与时俱进,何况,你觉得他们这一对很有趣吗?
谢天宝表态,他不能理解这出戏里的欢乐。
“等你长大,你就知道了。天宝弟弟。”顾家琪嘻笑。
五人神情不一地走在大街上,寻找合适的吃早点处。
忽听一声:“小南。”
夏侯俊。
他怎会在此?顾家琪转念就挡不住心中波漪,她微笑应道:“夏侯俊。”
夏侯俊走过来,想抱起小姑娘,却被人所阻,他用亲昵的口气,道:“小南,你定要连名带姓叫我不成?”
“不喜欢?”
夏侯俊自然说她高兴就好,夏侯雍在旁边骂了句恶心谄媚,夏侯俊轻哼,问道:“小南,你怎会和这匪类在此?”
“爹爹要我管事,他在这儿搭把手。”
“小南,有什么事跟我说,何必找这卑鄙小人。”
顾家琪笑道:“正有件事要你帮忙。”
夏侯俊神情见喜,比比一旁的清都楼,道:“那我们边说边谈?”
顾家琪道好,与夏侯雍、赵云绣说她去谈些事,他们改天再约,遂与夏侯俊入雅间。顾家琪先问,他缘何来此。夏侯俊道他与太子护送真波王子到宁夏,与罕东都谈各平交换战俘,顺道来看望她。
果然如此。
“这么说,你们把他治服气了?”
“自然。”夏侯俊绘声绘色说起他们先用大火铳镇慑,又借用神鬼之名,真波王子等战俘如何吓得面如土色,惊恐叫祖父救命等等狼狈相,一路老老实实,不敢再多做要求。
顾家琪轻笑,夏侯俊痴迷,瞧得目不转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低头吻住小孩的唇,反复吮吸。该怎么形容这一记吻,顾家琪不知,她只隐约记得她已很久没有和一个男人相濡以沫,而且,夏侯俊的气息并不太糟糕,因此,她几乎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情况变得有点失控。
当夏侯俊开始拉扯她的衣裙,顾家琪回过神,一脚踢向他抬起的下身,夏侯俊要害吃痛,整个人佝偻弯成熟虾状。
“那个,这个游戏是不是很好玩?”夏侯俊虽痛楚难忍,但仍难掩自得,平素小姑娘一派古灵精怪,对他时冷时热,没想到骨子里却是个天生的尤物。想到销魂处,夏侯俊又是情动,蛊惑小孩继续玩亲嘴游戏。
顾家琪神情平淡,拿茶水润润喉舌,诡笑道:“你果然有恋童癖。”
“不不不,”夏侯俊连声否认,“我只喜欢你,小南,我只对你一人如此。自从那日,我眼里梦里心里全是你,”他贴着小孩露骨地说情话,在她耳边厮磨,实在忍不住欲再吻,却碰以冷冷的铳管口。
顾家琪用手铳抵着他的下颚,微笑比划不可:“不要过界。”
夏侯俊举手,微微退开两步,坐下,嗯咳一声:“你说有事要谈,什么事?”
顾家琪以茶水在桌上写道:我出钱,你找人,保真波不死。
夏侯俊收起笑容,沉吟后,道:“这么说,金砖确实在你们手上。”
顾家琪面不改色,一语双关,道:“金砖没了,还要以再找;有些东西一旦没了,那可是永远都没有第二次机会。”她从怀袖底取出钱庄印信,推过去。
“俊某谢小南雪中送炭。”
夏侯俊神色悄然,收好凭据。饭毕,两人分头行事。
顾家琪到矿地库房调货,冷不丁被夏侯雍制住,库门反锁,谢天宝在外怒砸大门。顾家琪微皱眉,道:“何事?”
夏侯雍噗哧噗嗤地喘重气,紧捏小孩的双肩,吼道:“你竟敢让他亲你,你竟敢这么做!”
顾家琪轻笑,道:“你看到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吻他?”
“这是我的事。”顾家琪尝试动了动,夏侯雍却箍得很紧,顾家琪看向他,“喂,好聚好散,别搞得大家脸上都难看。”
夏侯雍很愤怒,又很后悔,忧伤地猜想:“是不是因为我?我和阿绣的事,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也不想的,那是个意外,我心里只喜欢你,你知不知道?”他摇晃她,“你不要跟他好,你就算要报复我,也不要找他,他根本不是个东西,他配不上你,好不好?你相信我,我会把赵云绣摆平的,我不会让她阻碍我们。”
顾家琪脑子给晃得难受,试着安抚道:“冷静,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侯雍像失了神一样看着她,忽然紧紧抱住她:“我知道这很疯狂,你这么丁点大,都不懂得什么是感情。可我真地很喜欢你。就跟你只喜欢金子一个意思,明不明白?你记住,顾小南,我只喜欢你一个。”
他试图在她唇上留印,顾家琪挡住他,夏侯雍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匆匆开门走。谢天宝冲进来,神情一如既往地自责,他那么拼命练武,却永远都来不及救她。
顾家琪不以为意:“没事啦,你会变成天下第一高手的。”
谢天宝用力点个头,抱起剑,又去狂练武。顾家琪走到外面,招呼被夏侯雍赶走的工人,搬金砖。
“顾小姐,有封你的信。”有人拿进来一封信,顾家琪展开一看,夏侯俊约她到南若寺,他想和她谈谈夏侯雍的事,他查到一点东西,见面详谈。
顾家琪让谢天宝把点算好的金砖送到指定钱庄,简单吩咐几句,她赶往城里赴约。
五十回 近来云雨忽西东 措手不及(下)
南若寺为大同一处名刹宝寺,风景尚可,本地游人却不多。
顾家琪在寺庙柱旁见东宫属官衣袖腰牌,懒懒叫道:“出来,夏侯俊。”
夏侯雍现身,面孔暴怒,两眼通红。顾家琪暗道不好,才要退开,却被夏侯雍先行看破行迹,他捂住她的口鼻,勒紧喉间要害,将人往寺庙后拖拽。
顾家琪哑着嗓子,困难地问为什么。至少分手前,这个刺头还是讲理的。
夏侯雍回以她两记耳光,边扇边骂:“你个婊子养的,拿老子的金砖养小白脸,啊?!”
顾家琪抬手就回掴,火大,吼道:“谁婊子养的,再敢骂一句试试看!咳咳~”她的喉咙一定给卡伤了。给我等着。狗崽子。她暗自磨牙,这时候,她才发现南若寺安静得不可思议,没有一个游人。
她看过去,夏侯雍沉默又y狠,把人推进寺庙后院。
顾家琪不时打量四周,寻找机会。夏侯雍发现了她的企图,扣住她的肩膀,直接把人推进密林。顾家琪踉跄倒地,一摸竟是某人的靴脚,她抬起头,夏侯俊遍体鳞伤,铁锁捆绑,口中塞物,不停地摇头冲她使眼色。
夏侯雍走过去,重重踢了一脚,抓起夏侯俊的头:“你不是喜欢玩女人么?我今天让你玩个够!”说着,往他嘴里塞了颗药,又灌酒,并运功化药。
夏侯俊很快因药效发作而神智不清,他喉咙里发出低吼,全身气血似倒流,铁锁随着他的挣扎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要做什么?”顾家琪想打断他的思路,转移他的注意力,以换取下手的机会。
“很快,你就知道了。”夏侯雍笑得快活,解开半截铁链;再走到旁边,赵云绣手被缚在身后,泪流满面,凄凄哀求。夏侯雍不为所动,把赵云绣扔给喂了药的男人,赵云绣发出痛苦地闷哼,她的身上很快被夏侯俊抓咬得血r模糊。
“你不能这样对她。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顾家琪叫道。
夏侯雍似没听到,塞了把火铳到赵云绣的手里,诱哄道:“来,一枪崩了他。他毁了你,你以后都不能嫁给我了,你这么喜欢我,一定恨他恨得要死。杀了他,你的痛苦,就结束了。”
“不要,这样太残忍了。我怕。”顾家琪紧张又害怕,哭叫道。
夏侯雍起身来到小孩身旁,低头在她脸颊边亲了亲,道:“嘘,没事的,听我说,是夏侯俊玷污了她,她恨而杀人,和我们没关系。”
顾家琪因恐惧面颤抖,流泪摇头:“不要,你放他们走吧。”
夏侯雍抱住她,边吻边哄:“别怕,别哭,我都安排好了,什么事都不会有。除掉他们,我们就可以在一起,我会慢慢等你长大,没有人能妨碍我们,没有人!”
这时,顾家琪瞪大眼,发出惊恐地叫声,好像看到什么极度危险的事。夏侯雍不疑有它,转向去看,顾家琪立即出刀,一把刀背带尖刺刀刃有引血槽的杀人刀。
夏侯雍转向一脚踢飞她,捂住腰腹侧喷涌的血泉,狰狞地发狠:“臭婊子!”
顾家琪擦掉唇角沁出的血,对方这一脚直接踢断她两根肋骨。
她还有一次机会。
夏侯雍草草堵了下伤口,到她处一把揪起她的头发,狠厉而笑:“我本来还想着饶你一命,毕竟我是这么地喜欢你,可惜,你不要!贱货,”带血的手掌一耳刮掴肿她半边脸,“现在,跟你的j夫一起下地狱吧!”
他把人拉扯到发狂的夏侯俊身边,他踢开赵云绣,夏侯俊啊啊怪叫,丑陋的下身完全暴露,拉扯着铁锁要找女人,夏侯雍把小孩推上去:“看,这是你最喜欢的,你从我这儿抢走的,现在,我还给你!你给我干死她,尽情地干!”
夏侯俊根本没有神智,只凭本能,抓住小孩,撒拉小孩的衣物。
顾家琪内穿着鱼皮软甲,以金丝构织,无数暗袋,腰腿间还绑有三套火铳,可惜都无用武之地。夏侯俊徒手不能撕裂软甲,耐不住冲动,直接就着小孩身体怪叫冲撞。
混乱中顾家琪暗中把匕首塞入夏侯俊手中,助其断铁索。
夏侯雍眼利,一脚踩住她,半蹲下身,抓起她救人的手指头,狞笑道:“顾小南,你可真有情有义!”
一声断喝,夏侯雍把她的手指连匕首刃c入夏侯俊的眼窝,被缚者剧痛闷嚎,顾家琪剧烈挣扎抽出手指,夏侯雍也不阻止,他半压住她的下身,从自家腰后取出那把特制的金精凤凰火铳。
这把特制的漂亮手铳,因弹药也是特制,故而顾家琪从不使用,不知何时被人盗走,落入夏侯雍之手,成为无可辩驳的顾氏杀人凶器。
“瞧瞧这是什么?你们这对狗男女的订亲信物!”夏侯雍咭咭怪笑,强行塞入她血淋淋的手中,让她往那眉心开枪。
顾家琪侧头,目含清泪,咬唇相望,楚楚可怜。
夏侯雍顿时迷惑,放软声音道:“我知道你被他骗了,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听话,杀了他。我们重新开始。”
那一夜,顾小南持枪s杀瑞王,那一弹毙命的优雅与风情,为之迷醉的不仅仅是夏侯俊一人。
顾家琪委屈害怕地直掉眼泪,夏侯雍抻手抹泪,手心擦过那粉粉的唇,心悸动,小孩的肌肤香软雪滑,比他上过的天价花魁更软更滑。
夏侯雍忘乎所以,不可遏制地唇覆小孩,扯开所有阻挡的衣物。
顾家琪左手出动,绝地反击,那上面有一柄带倒金勾的眉刺。
夏侯雍抓住她的手,轻笑嘲弄:“你以为我还会被骗第二次吗?!你真是学不乖!”他用力一折,扭断她的手腕。
另一手捏着她的手扣去扳机,夏侯俊瞪大眼,停止颤动,充血的左眼丑陋狰狞,右眼痛苦、不忍、憎恨,不愿闭眼。
“哈哈,亲手杀死你的相好,感觉如何?”
夏侯雍痛快大笑,却在这时,一对纯金眉刺入他的腰腹,他低头的刹那,顾家琪靴底再蹬,眉制直透背脊,夏侯雍痛苦惊神,面容难以置信,倒下。
顾家琪一击即中,立即出枪。
嘭地,一次重撞,是赵云绣。
顾家琪倒地时,仍有些无法置信。夏侯雍全身血淋淋,气喘吁吁地叫道:“好阿绣,快,手铳,杀死她。”
赵云绣捡起凤凰火铳,双手交握,瞄准小孩,手抖抖地不敢动。
“快啊,现在不杀,以后就没机会了。”夏侯雍气弱地叫道,他腹背三处重伤,失血过多,他就快要晕迷,绝不能给顾小南活着复仇的机会。
对上小孩沉静的双眼,赵云绣直接哭出来:“为什么,雍哥,你告诉我为什么?”
夏侯雍哑声笑,头一歪,晕死。
赵云绣吓得惊慌失措,扑过去扶住人。
顾家琪试图取枪,刚一动,赵云绣就回头用火铳对准她,这闺女尽管只有三脚猫功夫,却实在比小孩高。她哭叫道:“你、你别我,我、我知道你救了我,我、我不杀你,你快走,走啊。”
“我穿衣服。”
“不准动,”赵云绣尖叫道,“你再不走,我开火了,退出去。”砰砰地枪响,胡乱地打在小孩附近。
顾家琪被无奈,步步倒退,退出密林。
“小南。”程昭和谢天宝凄叫,谢天宝不放心小南独赴约会,办完事就赶来,果然出事了。他恨得想打死自己。
顾家琪马上道:“到里面,抢夏侯俊的尸首。”
程昭哆哆嗦嗦地脱衣服,裹住狼狈的阿南。谢天宝飞身闯入,林内除了满地血泥狼藉,什么尸首,什么铁锁,转眼消失,无影无踪。
“告诉我爹,夏侯俊死了。”顾家琪磨牙道,“我杀的。”
就为了夏侯逊、赵梦得两人手里的八万兵,这口气,她,忍。
“可小南你、”
“快去!”
谢天宝看程昭一眼,程昭点头,他会照顾好阿南的。
程昭r乎乎的脸蛋显出坚毅的神色,他镇定地说道:“我有个园子,我娘给我的,在西郊,平日里没人,阿南,我们去那儿养伤。”
顾家琪微点头,两人到西郊园林,疗伤不提。
圩一回 东风恶,欢情薄 世道艰险(上)
前回说到顾家琪街头偶遇夏侯俊,急于和他合谋挫败景帝y谋一事,忽略了身边的危险,无意落入夏侯雍的陷阱,顾家琪成为杀死夏侯俊的凶手。其后,凶器与尸首均不翼而飞。
谢天宝到兵营报信,顾照光问细节,听得女儿全身血污暗兵尽出,怒掌桌案,但夏侯俊已死,无可追究。谢天宝咕哝道:“小南和夏侯俊要谈事,小南不会杀人的。夏侯俊功夫那么高,小南也很难杀死他。”
顾照光吩咐刘惠山,封城,重伤者不得出;药铺限售疗伤补血药材,大夫不得给人看伤,一经查实,严惩不殆。
刘惠山得令照办,顾照光又吩咐道:“雪娥,你和天放且去查一查。谁将夏侯俊引到宣府。”
王雪娥不明白,现在应该严查真正的凶手,问道:“大人,您是说,夏侯俊不是特地到宣府看阿南的?”
“今早我收到消息,东宫行团刚到叶州。夏侯俊掌太子安全防卫,不有特殊情况,他不可能突然离队,赶三天路程,只为看一眼阿南。夏侯俊不是为儿女情长不顾正事之人。此中必有问题。”
顾照光道不除此人,阿南此生难安平。
“夏侯俊是来要金砖的。”谢天宝c嘴道,他刚封存了一大笔金砖到钱庄。
顾照光神情微明,道:“你们先到程家看看,有没有线索。”
王雪娥轻快应了声退下,她与谢天放潜入程府。
这时,为防他人注意,程昭还是照常回府用餐,给程母逮个正着,说是程父找他有事。
程昭随母来到书房,程大胜问他去哪里。程昭说贪玩误了时辰,程大胜本意不在此,他有更重要的事问儿子:“金砖在哪?”
“什么金砖,我不知道。”程昭装傻,程大胜想一掌煽儿子脸孔,见夫人在旁瞪视,改拍桌面,他低怒喝道:“那是陛下要的东西,你们敢私吞,想害死你爹你娘不成?”
程昭嘴硬回道:“你从阿南那矿里捞的还少吗?阿南叫你伯伯,把你当好人,你却坑她!”
“逆子!”程大胜打不得儿子,气怒直砸桌面,就算他从顾夏那矿里私扣,短短时间怎么可能扣出那么大一个仓库,那是宣同十八府整片地界存了足足五年的私货,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把自家老本都卖给一个女娃,那个娃还是别人家的。
程昭总算不笨,叫道:“中计了,夏侯雍那个骗子混账狗东西!”
程大胜疑惑地嗯一声,程昭知道自家老子的手段,他心底本就气恨夏侯雍,最好借老爹的手灭了那狗杂碎,便道:“是夏侯雍那狗骗子带我们去的,骗我们说,你坑他和阿南,我们都信了。爹,是真的,你的仓库我又不知道地方,就算想帮阿南,我也没办法。”
这个话倒是正理,不过,程大胜多疑,又问了句:“货在哪儿?”
“不知道,大家一起分了。”
程大胜想吐血,气血上涌,程夫人见这回给气结实了,赶紧护着儿子逃走。
程家老二,程思玄悄悄摸进书房,心惊r跳地叫了声:“爹。”
程大胜一见这丧门星,r爪子一巴掌招呼上去,他不过出门三天,就给他捅出这么大个娄子,赔上半个程家都填不满那个窟窿d。
话说这程家老二,就是在顾家琪手下吃过暗亏的程思玄。
为保全与总督府的良好关系,程大胜明面上怒斥儿子,逐他出府,断绝银两供给;背面后,程大胜把儿子送到外镇府地界,专管黑活。
程思玄得此美差,可谓是因祸得福。他在馁甘宁大同各镇府吃香喝辣,比这东奔西跑风餐露宿扩宽商路可舒服多。上回,抢输乌金矿,他老子把他抱揍一顿;亏得第二天,顾家又把矿送回老虎嘴边啃,程思玄方没被他老子真正赶出家门,做乞丐。
这次,程大胜离开宣同地界,去接一个重要人物,留下二儿子照看金库。
程思玄虽然不耐烦老子谨慎过度,但还是听命令的。他刚离开一天,就听人说,夏侯雍干了他包养的南妓;程思玄怒火中烧。
要说程夏二人恩怨,那是程老二心底的黑伤口。
顾家千金未露脸时,夏侯雍就已是宣同地面上街头一霸,纵恶仆,畜恶犬,烧抢砸夺商铺的事样样都干,程思玄就没少给他赔过笑脸,还曾给那头恶犬下跪磕头装过孙子,叫狗爷爷。
等顾家千金一箭灭了那条恶犬,刹下这雍少的威风,程老二这心里才舒坦些。后来,让夏侯雍知道爱犬被灭事有他程思玄一份功劳,那明争暗斗就转移到别处,比如抢夺花街柳条巷里新姑娘。
两人台面下怨仇颇深,下面的人打着面,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
如今夏侯雍抢他乌金矿毁他营生又抢他心头好,他要不还以颜色,那都没脸出去混了。所以,程思玄在得到消息后,也顾不得老爹嘱咐,就跑回城里,比照把夏侯雍包养的花魁嫖了,再划花那张脸,再乐颠颠地回仓库。谁知第二天,金库就丢了。
显然,抢南妓一事就是夏侯雍挖的坑。
他不敢告诉程大胜实情,半真半假地说,小弟程昭去过仓库。
刚刚他听管家小弟回府,他立即跑来书房听消息,连话都没说,就给他老子扇了个耳光。他不知大娘和小弟都说了什么,总归不会有利于他。他道:“爹,小弟向着外人,你可千万要多问几句,把金砖要回来。”
“给我滚出去。”只见程大胜更生气,将他踹出屋外。
程思玄连滚带爬离开书房,摸着脸上发烫的红印子,眼中闪过恶毒的神色。
他匆匆离府,到夏侯俊暂住的客栈,一问之下,他惊得差点叫出来。
从昨晌午后,夏侯俊就不见踪影。
夏侯俊孤身深入“敌营”,夏侯雍不会错过这样的大好机会,夏侯俊一定被杀了。
思及此,程思玄生生给吓出一身冷汗,绝不能让人知道他和他这件事有关。
——他曾借夏侯俊到宣同地面办差事的光景,写信告诉夏侯俊,夏侯雍个死皮白赖的,净日纠缠他的小媳妇儿,以其夫自居。
程思玄对这位顾小姐还是有些许好感的,高高在上的官家千金,聪慧美丽,却对程家二公子和颜悦色,急人之急,忧人之忧,虽说个中有程昭的情面在,但不能不说顾小姐本性温柔善良。
夏侯雍当日如何借赵家伤腿之事欲染指天真无邪的顾家千金,程思玄是再清楚没有的,其人恶行恶状根本就是马不知脸长,一只臭癞蛤蟆肖想天上仙女,唯有夏侯家真正的大少爷能够让他自渐形秽,认清自己的身份。
程思玄密函,夏侯俊来了,夏侯雍如何愤怒有目共睹,程思玄心里无比舒畅,深觉这借刀杀人攻心为上之计,妙不可言。
但是,夏侯俊却不见了,那就大大地不妙。
程思玄迅速定谋:毁掉那封告密信;制造夏侯俊离开宣府的假象。
程家私底为皇家办事,库房里少不得必需品。程思玄潜入库房,盗出东宫属官的官袍,佩戴腰牌,在官道驿站处,刻意与人争吵,意外遗落东宫腰牌而“不自知”。
他纵马赶到叶州官邸,护送战俘的使团有序安然。
程思玄顺利进入官邸,遮遮掩掩潜入夏侯俊的房间,在书案镇石下发出自己写的那封信。程思玄在喜,将信收入怀中,不意听到房门推动。
“阿俊,什么时候回来的?”来人边笑边摇扇子,“跟你小媳妇儿亲完嘴,有何感想,说来听听。”
程思玄惶惶,冷汗如雨下,恰在此时,外头有人叫洛少,这人应了声退出房。程思玄左右一看,从后窗跳出,身后还听到那个叫洛少的断喝:封锁全楼,抓活的!
程思玄一边暗想自己何时暴露,一边寻路,后院晾衣架上皆是夷人短服,他灵机一动,脱掉东宫属官服饰,换上北夷战俘服。他常年经商,早学会一口地道的胡腔,和夷人对话,无人起疑。
趁大魏军人排查“潜入者j细”的大混乱,程思玄假扮卖粮油的小贩,经小后门逃出官邸。
在他的身后,跟踪者从隐藏处走出,王雪娥问道:“师哥,这人还要不要杀?”
谢天放回道:“就让人以为是财老虎儿子故意诱夏侯俊到大同杀害的。有这样一个指手遮天的凶手,总比找不到凶手好。”
两人再次跟上程思玄,没有他们的帮助,程思玄潜入库房归还属官服时,惊动程府管事,其后惊动程大胜,程思玄被其老子连刮耳掴怒骂不止。暗处,王雪娥和谢天放互看一眼,点个头,悄然返回宣同军营。
顾照光认可两人的处理办法,以财老虎之能,必能为其子找到合适的替死鬼。
做好安排,顾照光带着信件和药物,赶到城外西郊程家别院。
程昭正偷渡了食物给阿南,听到有人走动的声响,抓起手铳差点就大喝开枪。还是顾家琪听出脚步声,叫道:“爹爹。”
顾照光现身,程昭松气,放下火器,退出房间。顾照光在床边坐下,拨开女儿额有润湿的刘海,担忧地问道:“还疼吗?”
“不疼。”顾家琪摇头,她主动提起杀人的事,“爹爹,阿南不是故意的。”
“没事,”顾照光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把程思玄写的信拿出来,轻描淡写此事就此了结,程家会买单。“阿南什么也不用担心,先养好伤。”
顾家琪只觉顾照光这日言谈神情与她有些生疏,转念一想,总归是自己真面目暴露,再加这次杀害东宫重要官员,顾照光与她生嫌隙也自然。
屋子里静下来,顾照光也无话说,取出养血汤,喂女儿喝了半碗。顾家琪虽然能理解顾照光忽然疏远,但多年来,她惯在这个便宜老爹前头装乖小孩,突然被他冷遇,也不知如何自处,只好合上眼,装睡。汤里约有药,她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时,顾照光已走,程昭在旁边打瞌睡,谢天宝抱剑守在正前方,见她睁眼,当即拿起药碗:“小南,顾伯伯说这药要喝三回,我刚热好。趁热喝了,伤好得快。”
顾家琪想起从前,不免怅然。
然后又唾弃自己,装小孩还装上瘾了哈?现在又不是非要顾照光保护才能活下去的年纪,少无病呻吟,赶紧养好伤,想想怎么回报那些人。
此时,夏侯雍、赵云绣不知所踪,夏侯逊、赵梦得隐约知道自家儿女为谁做事得罪顾照光,平日行事略有收敛,顾家琪干脆卡住金矿所有权益,并与宣同金银楼铺签原料供给合作协议,这是赃洗黑钱的活计,要跟程大胜学习。
有程夫人鞭笞,自己儿子又感兴趣,程大胜不得不掏老底传授。
顾家琪边养伤边赚钱,强压那口气,暗里琢磨着从哪处下手。
圩一回 东风恶,欢情薄 世道艰险(下)
却说叶州官邸排查结果,并无异状,使团诸人以为洛江笙误判。
洛江笙一口咬定,有人假扮夏侯俊,从他的房内取走机要文件。他道:“殿下,此刻前路未卜,宫中形势难测,小心为要。”
另有谋子少臣路阁老之孙路上林,道:“何必争,叫回阿俊,一问便知。”
东宫点头,准。
太子旨意送出三天,驿站无信回传。
洛江笙心生不祥,那封信,那封信有问题。
他匆匆进入夏侯俊房间,遍寻未获。使团众人惊疑,东宫令宣同官府协助调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未几,宣同按察使司官员回禀东宫,有目击证人证实夏侯俊早离宣府,是在返往叶州官邸的途中失踪,请东宫命令叶州官邸协助调查。
这答案并不能叫人满意,东宫请宣同总兵顾照光彻查夏侯俊失踪一事。
同时,出于安全考虑,东宫在谋臣的建议下,要求顾照光派出大军护送使团,即刻进入宣府官邸,直到案情明朗。
洛江笙提供线索,夏侯俊失踪前,是接到一封信匆匆赶往大同。洛江笙认为查出寄信人身份,案情就能大白。宣同绥甘宁十八府军法司顺藤摸瓜严查数天,挖出一个小团伙,幕后主谋是惠州驿站的小官吏。
该案犯称照管夏侯俊的马匹时,受其无故责骂,怀恨在心,遂伙同叶州宣府大同等驿站同僚,谋害夏侯俊,将其迷倒杀害,再焚烧毁尸灭迹。
杀人动机案发经过无不符合证供,夏侯俊失踪被害一顺利告破。
众人虽悲戚,但也直叹夏侯俊死得冤。京官打骂驿站小吏不过寻常小事,谁知里头竟暗藏杀机。东宫警醒之余,上奏皇帝,言明案发始末,一请刑部重判涉案小吏,二请内阁拟旨约束官员言行。
到此,夏侯俊之死告一段落。
洛江笙却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他见过那封信,信的内容已复述不出,犹记得字里行间透出的那种感觉,寄信人深深地仇恨夏侯雍,欲除之而后快。这样的人必然是夏侯雍的敌人,但驿站小吏供词的重点在宣泻对上层官员欺压的不满,仅说利用夏侯氏兄弟矛盾将夏侯俊诱离使团保护害之。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还有那个神秘的盗信人,洛江笙以为结案草率,尤有大疑点,可惜此时诸事缠身,不能深入查探。
是夜,地方布政司使府照例设宴款待东宫,接风洗尘,重要的是一扫重要属官被杀的晦气。
洛江笙以告祭夏侯俊在天之灵为由,成功脱离酒席,进入宣府街市。就一夜时间,他也不期望能查出什么,只是走走看看友人魂魄所在的边城。
突然,一个乞儿撞过他身侧,洛江笙的手里多了一张纸条,上曰:顾女重伤。
洛江笙心思百转,前后联系,惊悟:顾念慈不会无缘无故地受伤,夏侯俊也不会毫无理由地死,八成是阿俊没忍住对小孩下手,让顾家给灭了。
这样才能解释,扑朔迷离的案情为何过分简单化处理。
宣同总兵顾照光,这只能摆平黑白两道关系暗中策划的大黑手,这股超出洛家、夏侯家的联合力量之外的势力,叫人如何去质问究竟。
洛江笙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
这夜,他对有祭拜好友,低诉他的无力,愿夏侯俊在天之灵能见谅之类云云,好似平时与夏侯俊开玩笑般。洛江笙酩酊大醉,隔日清醒,他发现自己倒在血泊中,手持利器,旁边是断喉的真波王子。
众人千忧万虑、千思万想、在重重兵甲保护中、关乎边境百万民众性命的罕东都部族族长的孙子,死了。
洛江笙手一抖,佩剑落地。
这一刻,房门推开,真波王子的使女摔落器具,惊恐尖叫。
无数人赶到,集在门口震惊莫名,洛江笙比他们更震惊,他想告诉东宫,这是个y谋,有人要害死他们。但是,死者为罕东都的王子。不管这里头有谁在耍诡计,他,洛江笙,都再无活路。
“拿下!”
路上林阻道:“有诈,不可能是洛少干的。”
洛江笙感谢还有人相信他,太子接话问道:“那是谁?”
当时当刻,此情此景,生死关头,洛江笙绝智,脑中仅有一个人名:顾照光,宣同总兵兼总制宁甘馁三边总督,名满天下又能指手遮天的郦山侯之子。
洛江笙心绪闪如电,快得连他自己也不知其意,他重抓佩剑,高喊:“顾远山误我!”入人群,杀血路,负伤逃亡。
太子一面命锦衣卫抓捕洛江笙,一面问谋臣们,如何解这困局?
路上林道:“臣以为,此事将危及太子之位。”
这真是废话,送战俘到北地,代表国君之尊与夷人统帅谈判,这是何等风光的政治资本。
东宫属官千言万语从二皇子派手中夺得此差事,更只能办好,不能办砸,否则,不免被群臣诟病攻诘。
现在,罕东都王子死了。
真波在东宫护卫椊死,甚至是死于东宫密臣洛江笙之手,此事一旦揭发,太子之位难保。
“卿家以为真波之死为皇弟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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