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天气冷,李余抱著暖炉早早钻进了被褥,敖炎不怎麽惧寒,之後才不紧不慢地熄灭灯笼上了床铺。结果发现自己睡的那头已经被李余捂得暖融融,他盖上被子说:“我不怕冷。”
李余哆哆嗦嗦往旁边还凉著的一头睡去,给敖炎腾出位置:“我也不怕。”
这人就是小孩子脾x,敖炎伸手揽过他:“那你睡过来些。”
“哎。”李余高兴地朝著敖炎坚实的身体挤了挤,头靠在他前x。
整个被窝都暖和起来,躺著舒服极了,但李余此时却没有什麽困意。敖炎身上带有刚刚洗漱完之後清淡爽洁的气味,李余不由得用鼻尖在他身上不停磨蹭吸气。
敖炎也被他闹得难以入睡:“你还睡不睡了?”
“想睡,但是睡不著……哎哟!”正磨蹭著,李余却忘了自己还有个沈坠的肚子,“砰”一声撞了一下。
这麽一撞,敖炎可算紧张起来:“撞著哪儿了?也不当心些,疼麽?”
“你mm就不疼了。”李余拉著敖炎的手放在他腹上。
自从到了清溪镇,两人就没怎麽亲热过。敖炎那里还好,他本就不热衷此道,房事减少也就减少了,是多是少或者完全没有对於敖炎来说没什麽大区别。至於李余可就犯了难,他从来都喜好享乐,和敖炎的床底之欢更是必不可少,如今再要憋下去,下面的命g子恐怕都要憋坏了。其实若说到求欢,原来就是李余更主动点儿,而让他忍耐这麽长时间的主要原因就是他过不去自己那关──他的肚子,实在是太丑了。
但此时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丑也就丑了,反正现在黑灯瞎火的,敖炎也看不清楚。
敖炎当真也就顺著他的意思抚m起来,不过只是不含情欲的抚慰,主角反而不像李余,而是对著肚子里的孩儿表述他身为父亲的慈爱。李余哪里能满足,继续牵引敖炎的手往下滑,直至抚触到腿间那物事,轻轻一碰,就让他全身都颤抖。
敖炎动作顿了顿,知道李余是什麽意思,忽然道:“你身子吃得消麽?”
“小心些就成,夫君……我实在想要得厉害……”李余吮了一口敖炎的喉结。
“那你躺下,我来。”敖炎不放心毛毛躁躁的李余,省得一会儿又碰了肚子。
李余自然是激动躺平,敖炎尽管不太擅长主动取悦,可他任何的亲吻和触碰都能让李余兴奋到极致。这个人不苟言笑不解风情,但他是李余这辈子唯一认定好的,任凭谁都不能够改变。
将李余鬓边的发丝撩至耳後,敖炎低下头去,轻轻含著他小巧轻薄的耳垂舔吻。李余以前总嫌弃自己耳朵太小,说是耳垂上没r的人没福气,不过有一回说著说著又忍不住笑起来,吧唧亲了一口敖炎的嘴:“全是假的,要不我怎麽能认识你呢?”
“嗯……”耳垂上的温热感令李余舒服得哼出声来。
敖炎不说话,默默伸手进李余亵衣,两指揉捻他肿胀硬挺的r尖,从以前的经验来看,他应当很喜欢如此。不过每次李余也要对他做同样的事的时候,他都感觉很奇特。
李余将x膛向上挺:“啊……夫君,吸两下,求你……”
敖炎张口把那小r珠连带著周围浅褐色的晕圈一块儿含入,之後稍微用力地在口腔内吸吮。
“哼嗯……”李余两只手紧紧攀附在敖炎背脊上,却不敢抓得太用力,只是用指腹顺著他的肌理抠弄。
两颗r粒轮流在敖炎的唇舌之下挺立起来,他一路缓缓向下吻,宽大的手掌一边摩挲李余的肚皮。
“是不是很难看?”快感连连中,李余还是生怕搅了敖炎的兴致,於是担心地问。
“不知道,没什麽特别的。”敖炎说著分开了李余双腿,舌尖滑过他柔嫩的大腿内侧。
“啊!”
要命真要命,说著冷淡的话却做著火热的事,敖炎不解风情?他可没这麽说过。李余被逗弄得忍不住从床上坐起来,使劲按著敖炎的肩膀将他压倒。
敖炎惊道:“喂,你当心……”
李余什麽都听不见,褪下敖炎的裤子,让那g想念了许久的东西弹跳出来。接著吐几口涎y,用双手上下套弄柱身将它湿润。
“别著急,慢慢坐上来,我又跑不了。”敖炎一手托住李余腹部,另一手像是惩罚他过於心急一般拍打他的臀r。
“难不成你还想跑?”李余跨坐在敖炎身上,拱著腰抬了抬身子,两手分开自己比以前丰腴许多的臀瓣对准敖炎一柱擎天的r棍沈下去。几乎是一下就猛c到底:“啊──夫君,你太大了,我真喜欢……”
“让你慢一些,你偏偏不听!”敖炎又打了一下他的臀,这次用足了力道,“啪”的一声清脆响亮,“伤著没有?”
似乎是故意想要敖炎再多打两下,李余更大幅度地扭摆起来,令敖炎的r刃捣得更为深入:“没有,没有……我忍不住,太舒服了,好胀啊……啊……”
敖炎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睛,轻微向上顶弄,浅浅地离开再深深地进入,不断撞击那一方紧紧咬著他分身的柔软之处。两人结合的地方传出阵阵y靡声响。
“若是你永远留在里面……那该有多好……”李余舒爽得神志不清,媚r收缩绞紧。
“那……嗯……你就是吃人的狐狸j……”
“不对,我是鲤鱼j。而且只吃你……夫君也只能被我吃……”
说完这话不久,李余就抽搐著达到巅峰,大概是积攒的时间太长,那些白浊多而有力地尽数s在敖炎上半身,甚至溅到了x口前。李余伸手去m了一把,异常眷恋自己所m到的健实触感,然後把y体均匀揉在敖炎的x膛。
“喂。”敖炎不满地朝上又顶了顶。
“啊……”尽管已经泄了身,李余仍旧贪婪地用xr夹紧敖炎,直到他把滚烫的龙js入他的身体。
第三十二章
“雪郎……雪郎……”
敖炎醒过来,现在还是夜里,李余的胳膊胡乱巴拉在他腰间,睡得正沈。
“雪郎……”
什麽人在窗外唤著,那声音听起来是个男子,忽近忽远,却能知道是在叫另一个人的名字。这名字里似乎蕴含著无尽的凄楚与惦念,听得敖炎心中也有些难过。
“雪郎……你在哪里,我只想见你一面……见你一面……”
那男子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始终逗留於此地徘徊,敖炎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溜进这宅子里的,这儿住的只有他和李余,并没叫做雪郎的人。但警觉起见,敖炎悄悄起身穿上了衣服,又提了盏灯笼,打算走出卧房一探究竟。
“什麽人在那儿?”
举起灯笼,敖炎果然看见有一抹黑影站在梅花树旁:“你怎麽进来的?”
“雪郎。”那人说话起来有些疯疯癫癫,“不对,你不是雪郎,你把雪郎藏在什麽地方了?”
“我不认识什麽雪郎,这儿是我家,我问你怎麽进来的。”敖炎见他似乎没有伤人之意,於是走过去想要看清楚那人的脸。
见著灯笼的光靠近,男子忽然向後退了两步,不过敖炎还是看清了他的长相,对方五官朴实,脸色略微发白,并不像是穷凶极恶的歹徒:“我再问一次,你叫什麽,是干什麽的?怎麽进来的这地方?”
男子这次回答得很老实:“我叫锺十三,是个樵夫,来找雪郎。”
锺十三?
敖炎在脑海中搜寻了片刻,并不记得这镇子里有名叫锺十三或是绰号雪郎的。清溪镇内人口本就稀少,敖炎已经来了这麽些时日,该认识的都已经认识了,哪怕有的不认识,也应该听闻过名号。更何况他说他是樵夫,清溪镇上的樵夫统共只有那麽几个,掰著指头数都能数得出来,而且他们经常给敖炎所在的那家客栈送柴禾,敖炎怎麽可能没见过?
“你见过他麽?他生得好看极了,头发很黑,很长。”锺十三不死心地问。
敖炎道:“我方才就对你说过这里没有叫雪郎的,你找错了。现在半夜三更的天气又冷,我放你一马。你快些离开这儿吧,否则我报官了。”
锺十三低垂下头,依旧站在梅树边一动不动。
“你……”敖炎见他软硬不吃,不禁也上了火气,这宅院是他家,一个外人凭什麽说闯就闯?
“夫君,你在同谁说话?”
敖炎转过头,只见李余身上披了大氅,揉著眼睛一脸迷糊地站在房门口:“有陌生人进来。”
“什麽?哪里?”李余一听也没了困意,急忙跑上前去探视,“在什麽地方?”
“就在……”敖炎手指指向梅花树,但让他惊讶的是,仅仅一瞬那个名叫锺十三的就没了影子,“怎麽可能,刚刚还在那儿,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李余特地跑到梅树旁看了个究竟:“确实无人,雪地上连脚印都没留下。”
“真蹊跷……我保证我见到那人了。他还说,他在找什麽名叫雪郎的,一直站在那地方不肯离去。”
李余想了会儿,看著敖炎神色凝重地说:“你见到的,恐怕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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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敖炎当真去衙门报了官,这麽一去,才知道李余所言非虚,自己昨晚所见确实不是人。
那锺十三早在几十年之前便已去世,死的时候也是大雪天,他上山砍柴,一时不慎跌落下山摔断了脖子。也有传言说是山上雪妖害人,才取了他的x命。锺十三也是从别处来清溪镇定居的,死时并未成家,因此也没有亲人替他收尸,最後还是街坊邻居见他身世可怜,凑齐银子将他葬了,却不知葬在何处。
“说不定,就是这院子的梅花树底下。”敖炎猜测道。
李余直往敖炎怀里缩:“别别别说了,怪吓人的。”
敖炎好笑地看向怀中的人:“你是有法力在身的妖,难不成还怕一只鬼?”
“这你就不知道了,鬼也属於妖界所管,但又和妖不同。他们是幽魂,转世後可前往人界,在人界阳寿尽了之後又成为鬼返回妖界。尽管身无法力,也不如经历过修行的妖物厉害,可有些鬼完全不同。”
“哦?哪里不一样。”
李余趁机又朝敖炎x前靠紧:“那些鬼我们称之为怨魂,是生前有重要的心愿未解但却死於非命的,他们会一直徘徊在死去或是埋葬尸骨的地方难以投胎转世。怨气非但难以削弱,反而会随著时间推逝而越积越深,最终可能会伤人。”
“怨气……也能伤人麽?”敖炎不解。
李余点点头:“怨魂因为自身活著时过得不幸,所以死时难免有嫉妒、愤恨或是哀愁的心绪存在,它们皆属怨气,可分散,亦可集中为一股。见到凡界之人越幸福,那些怨气也就越重,从而去害人。”
敖炎又问:“若是助他们了却心愿,怨气还会害人麽?”
李余道:“那自然不会。不过怨魂皆是数十年乃至成百年形成的,时间过去那麽久,他们自己都不见得想得起来生前抱有的是什麽心愿,旁人要帮也难。”
“我看锺十三倒是记得很清楚,这事早晚得解决,否则我们在此地住得也不安生。”
“那咱们换个地方……”
敖炎否定说:“不行,你说怨魂身上的怨气会害人,万一锺十三去害了镇里的街坊们可怎麽办?”
“那也只是可能而已,说不定他就一直这样了呢?”李余嗫嗫嚅嚅,他其实是不想让敖炎趟这次浑水去管闲事,万一出什麽岔子可如何是好,“总之这事你不用c手,要捉鬼,去寻个道士来就好。”
“你也是妖怪,去找什麽道士?万一连你一道捉去了怎麽办?”敖炎用手捂著李余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这事就这麽定了,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
这时候倒晓得拿师父的身份来压人。
事实上,李余听了这话又是高兴又是担心,高兴的自然是敖炎替他著想,担心的则是这闲事儿敖炎恐怕非管不可了。
第三十三章
次日夜晚,敖炎干脆拿了盏灯笼坐在院子前的台阶上候著,想看看那个锺十三会不会再度出现。现在这样平静的生活他很喜欢,并不愿意被任何事物打扰,尽管李余总说他从前有多麽厉害多麽风光,可那毕竟都是从前的事儿了,敖炎g本就记不起来,也不想去记得。敖炎这麽干坐著,李余必定放心不下,也就陪他一起等。
“都这麽晚了,你不用管我回屋去吧,别冻著了,小心腹中的孩子。”
李余哪能答应,撅著嘴道:“你就知道孩子。”
“行了。”敖炎安抚一般用指尖把他的嘴唇摁下去,“你不是畏寒麽?”
“不,我一点儿也不冷。”李余口中呵出的气都是白的,脸上却仍然笑嘻嘻,接著低头看向自己圆隆的肚子说,“咱们的小宝贝也不冷,是吧?”
随後,李余抬起头对敖炎道:“孩子说它不冷,你放心。”
敖炎伸手去刮他的鼻尖:“你就骗我吧你。”
“那你不也每一回都被我骗著了?”李余得意地歪著脑袋靠在敖炎肩膀上。
正当两人忙著你侬我侬之时,敖炎忽然伸出食指示意李余不要出声,自己也压低了嗓门说:“嘘,你听到动静了麽?”
李余凝神静气,耳边传来的是呼呼风雪之声,隐约间,似乎还有“沙、沙、沙”一下一下轻微的脚步声,发出脚步的人很显然就在这个院子内,可是却看不见有人影。他感到有些害怕,不禁往敖炎身边靠去。
那步伐愈渐清晰,蓦地,李余倒抽一口凉气,只见院中梅树边不知何时出现一抹黑影,慢慢地显现出男人的轮廓:“雪郎……”
他又在喊雪郎。
“锺十三。”敖炎起身道。
那人却像没听见他说的,依然绕著梅花树不停打转,口中喃喃“雪郎”。
“锺十三。”敖炎又喊了他一声,“我知晓雪郎在哪里。”
这下子锺十三才有了反应,停下脚步望著敖炎:“你知道?他在什麽地方?你告诉我。”
敖炎其实并没有顾及太多,只希望尽快将这鬼魂赶出自家宅院,可李余听他这麽一说倒是担心起来,万一那锺十三最後知道敖炎欺骗了他,後果可就不堪设想。
“走,我带你去。”敖炎铁了心要赶走锺十三还他们一家清净,李余在旁边心惊胆战地揪住敖炎袍袖,对他摇摇头。
“没事的。你不许跟来,留在家中等我。”敖炎拍了拍李余的手背。
“不,我要一块儿去。”他绝对不容许敖炎再出什麽意外。
敖炎强硬道:“听话,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好好待著,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提起灯笼就从院子的後门走了出去,锺十三也立刻尾随在他身後,轻飘飘地游荡出门。李余站在原地,紧紧咬住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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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炎领著锺十三在空旷的街道上行走,突然停顿了下来:“你寻了他多久?”
“不记得了。”锺十三幽幽地答道,“我只知道这些年从来都没有寻到过,他以前很喜欢同我在一起,可惜我做错了事惹他生气,他便不愿意再见我。我却很想再见见他,问问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原谅我。”
敖炎转过身,问:“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已经不记得你。”
“不。不可能。”锺十三的脸色仿佛猛然狰狞起来,“他记得我,记了我几生几世。他恨我也爱我,直到我又回到这里来,他只记得我一个。”
“可是你死了。”敖炎平静地说,“他或许就在等著你死的那一刻,他可以了却心愿,投胎转世。”
今天一整日,敖炎都在打听有关於锺十三的事,问过几位上了岁数的,基本上都记得有这麽一个樵夫,说他生前老实憨厚不爱说话,可惜苍天无眼让他就那麽死了。有个姓王的老妇当初年轻时还是他的隔壁邻居,提起这事不免老泪纵横:“当初我好说歹说劝十三哥在初雪时莫上山莫上山,他偏偏不听我的,结果让那雪妖害死,丢了x命……”
据李余所说的,敖炎推断那“雪妖”也是个怨魂,而且极有可能就是锺十三口中的雪郎。方才锺十三告诉他的那些话意味著两人前世有种种羁绊牵连,雪郎死後成了怨魂留在清溪镇等待锺十三,锺十三转世後又由於因缘巧合而回到清溪镇,最後死在化成雪妖的雪郎手中,而且想起了曾经的前尘过往,居然也成为怨魂,又守在这儿等待雪郎出现。
不过,雪郎在锺十三死去的那一刻怕是早已断绝了怨气,魂魄回到人界转世投胎去了。反而是锺十三自己放不下那一段,久久徘徊於此难以超生。
所谓因果循环,恐怕就是这麽个道理。
“我死了?我死了……”锺十三身形晃了一下,“是啊,我死了,他也是死的,是被我害死的,我怎麽就见不到他呢?”
敖炎将灯笼举高:“你死了,他不恨你也不爱你,更没有必要再等你。那些往事皆成了过眼云烟消散而去,你的雪郎早就不在这里。”
“啊──啊──”
锺十三喉间发出凄厉而痛苦的吼叫,面上不断冒出黑气。
敖炎如今还会一些定心咒法,口中低声念著咒语,明明是大冷天,额头却不由得沁出一层薄汗。可定心咒对这样的怨魂显然无用,锺十三周身黑气愈加旺盛,最後将他整个身子都掩盖住,那些黑气猛地凝聚成一股向敖炎心口袭来!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迅速闪过,夹在敖炎和锺十三之间,将怨气逐步逼退。
“我让你不要出来,你怎麽不听我?”看到李余出现,敖炎实在又急又气。
“别的什麽都听,唯独这不行。”李余头上也有汗珠滚落,大声喝道,“锺十三,你看看这是什麽?”
说完,一手凌空画出一道圈,圈内显现这样的景象:一位头发和胡须花白的老者,面容宁静地坐在藤椅之上,儿孙绕膝其乐融融。
“雪郎!”锺十三叫出声来,黑气竟然慢慢微弱下去。
“他早已投胎,已经快要过完一世,若你现在放下怨气赶去轮回,说不定还能来得及赶上他下辈子。”
敖炎上前扶住李余双肩:“这是分水镜?”
“不。”李余轻声道,“幻术罢了。”
锺十三还在与二人对峙,但怨气远远不如方才那麽旺盛,最後仅仅缩成拳头般大小的球状,缓慢在黑夜中消逝了。
“呼……”似乎是头一遭经历这样的斗法,李余长舒一口气,瘫软在敖炎怀里,内心则是欣喜无限,“夫君……你没有受伤,没有。”
“是的,没受伤。你慢些呼吸,别著急。”敖炎轻轻抚弄他的x口。
他成功了!他没有让敖炎受到伤害。这种感觉真好,再也不是无能为力,他在学著一点一点强大,可能还没有做得最好,但他最终还是做到了。
“!当──”什麽东西跌落的脆响令两人同时警觉起来,目光不约而同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只见一面铜锣就掉在不远处。
“方老伯?”
糟糕,是打更者。
“你,你……”方老伯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是被什麽景象吓住了似的全身发抖。
敖炎不知该作何解释:“方老伯,刚才我们见到了……见到了鬼怪,不过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害怕。”
“妖怪……妖怪!救命啊,有妖怪!”方老伯匆匆爬起身,连吃饭的家夥都顾不上捡起来就狼狈地跑远了。
“李余,你的脸!”敖炎这时才注意到方老伯刚才的视线,他的恐惧似乎并不是源於锺十三,而是停留在李余身上。
李余後知後觉地伸手去m,可指尖所触及到的,却是冰凉光滑的鳞片。
第三十四章
“砰砰砰!”
休息了一个晚上後,敖炎是被一阵chu暴的敲门声惊醒的。转头看看枕边人,他仍在继续沈睡,脸颊上的鳞片已经褪去了一些,不过还有残留,若是被寻常凡人看见,感到害怕也是理所应当。
“李余?李余,你醒醒。”敲门声不绝於耳,而且还有渐渐激烈的趋势,好像就要把门强行撞开一般,同时还夹杂著吵吵嚷嚷的人群喧闹声。
不好,要出事。
“李余!”敖炎著急地推著李余的肩膀,可他却似乎毫无醒来的意思。敖炎这才回想到,以前李余也有过这样的状况出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昏迷上一阵子,但是耳朵却能听清楚周围的动静,只是怎麽都无法睁眼,想必李余现在也是醒著的,只不过无法正常活动而已。
唉,为什麽偏偏是这个时候……
“我知道你能听见,现在先听我说。大概有人来找我们麻烦,我先将你藏进衣箱里去,你别害怕。”敖炎说完就真的去打开了衣箱,接著打横把李余给抱了起来,小心放入箱中。好在他身材瘦小,哪怕拖著个大肚子,一个人也足以藏得进去。
李余却是急得不行,早在敲门声响起之时他就已经恢复了神智,无奈眼睛睁不开,手脚也不得动弹。
敖炎刚刚把衣箱合上,只听闻一阵巨响,宅子的大门竟是让人给撞了开来。
李余蜷缩在衣箱内,一颗心都揪了起来,腹部也在隐隐作痛。他听见敖炎走出了房间,听见那些往日当做好邻居好朋友的凡人们气势汹汹地大声叫嚣著,让他把妖怪交出来。
“妖孽藏在什麽地方?”带头的是一位留著长胡须的道士,手执拂尘一脸的肃穆。其余乡里们则都躲在那位道长身後,有些手上还抄了家夥,看著敖炎的视线中满含畏惧。
敖炎只觉得可笑:“你算什麽人,如此大张旗鼓闯入我家中是何道理?”
道士上上下下打量敖炎:“我乃替天行道之人,劝你早早交出妖物来,莫要害了乡邻们。”
“是啊,快将妖孽交出来!”
“交出来!”一群人将敖炎逼得步步退後。
“替哪个天,行什麽道?”敖炎挡在卧室门口,“敢问大夥儿一句,我同李余来清溪镇到现在,什麽时候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你们当真不顾往日情分,要将我们逼到如此境地麽?”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脸上有了动摇,可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说话。
李余将这些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又是心痛大家的态度,又是著急敖炎此时此刻的处境。昨夜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些自信,如今却又被击了个粉碎,一到关键时刻,他仍是什麽忙都帮不上。
那些人在门外又吵了一阵,似乎马上就要闯进房里来,李余心头憋著一股火气无处可发,心想大不了就是被抓,量这些凡人也拿不了他如何。不过他们好像还找了个难缠的道士来,李余现在这状况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对付得了,总之,他们的目标只有李余一人而已,他一定要保敖炎周全。
正当李余做好一切准备落到道士手中的时候,外头却忽然静了下来。
怎麽了?发生了什麽事?
恍若所有人都一下子离开了,李余g本听不到响动。
夫君……夫君……
李余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喊,可是没得到任何回应,敖炎也消失了,四周安静得可怕,他只能闻到衣裳放置久了的霉味,这压抑感几乎要将他活活逼疯。他的头脑越来越沈重,李余内心不断挣扎著、嘶喊著,但无论怎麽做都是徒劳,他再度陷入了沈沈的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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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李余还是在那个衣箱里,不过身体却已经恢复正常。
他不知道自己保持这样的状态有多长时间,手脚由於蜷缩太久的关系又麻又疼,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个了,立刻推开箱盖,眼前的卧房还是和从前一样,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李余不知不觉松了口气,冲出去大声叫道:“夫君!夫君!敖炎……”
宅院里像是空了,他甚至都能听见自己的回音。
找遍整个府邸,李余始终没能看见敖炎的踪影,他发疯似的冲出家门,也不顾别人是否还把他当做害人的妖怪看,一家一户敲开他们的门:“我师父呢?你们把我师父弄到什麽地方去了?”
对方似乎还未睡醒,揉著眼睛奇怪地问:“什麽师父?李兄弟,你这是怎麽了?”
李余差点就跪了下去:“求你告诉我,我师父他怎麽了?我发誓我从未伤害过谁,求求你们,把我的师父还给我,你们要我怎样都好……”
见他满面泪痕,那邻居大哥也吓了一跳,道:“李兄弟,我真不知道你还有什麽师父,你不是一开始就孤身一人来到这镇上麽?”
“不……不……”李余混乱地摇摇头,歇斯底里地吼叫,“我师父啊,你们怎麽会不认得?就在祥云客栈里当夥计的,他叫敖炎,你怎麽会不认得?!”
“什麽敖炎?李兄弟,你没事儿吧?要不要我请个大夫来给你瞧瞧,祥云客栈不就大牛一个夥计麽?”
之後他说了什麽,李余已经听不到了,他问遍了镇上的每一户人家,得到的答案也都是如此。他们仿佛都已经不知道李余是妖j,却也都忘记了有敖炎这麽一号人。
他究竟去了什麽地方?为何镇里人都不记得敖炎的存在?有太多疑问在李余面前萦绕,他痛苦地抱著头回到家中,希望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敖炎还是坐在院子里略带埋怨地望著他,问他大冷天的去了什麽地方。
但,这样的情景到底是没有出现。
敖炎不见了,就好像他从未在李余身边停留过一般,只有李余替他做的那套大红新郎喜服还留著,却也没有人穿。
在这之後,李余离开了清溪镇到处打听,才从其他水妖口中得知西海龙王与凌波仙子大婚的消息。
西海龙王……李余差点儿都要忘了敖炎的这个身份。
但他不是什麽西海龙王,他是他的夫君啊。
第三十五章
敖炎有一颗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鹅卵石,放在一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麻布小袋子里。这东西似乎是突然出现在他怀里的,也不清楚放了多久,有什麽用处。原本只要随手扔了便好,可一放,就放到现在。
那麻布小袋已经有好几处脱了线,缝得歪歪扭扭,做工差极了,色泽也不怎麽好看,敖炎却还是自己将它补好了贴身放著,还时不时把其中的红色鹅卵石取出来看两眼。本就光滑的石头如今被他用手指打磨得愈发亮泽。
“夫君。”
敖炎心头一惊,转过头,却是凌波仙子。於是匆匆把手上的卵石放回小袋中揣进怀里,也不知为何,竟有股挥之不去的心虚之感。
“在看什麽宝贝?这样入神?”凌波笑问。
敖炎摇了两下头:“没什麽。”
凌波坐到他身边,探手就m向敖炎x口:“别小气嘛,拿出来给我瞧一眼,只要一眼就好。”
“不要闹了。”敖炎厉声喝道。
凌波仙子愣了愣,停下嬉闹的动作,眼眶立刻红了起来,带著委屈的神色望著敖炎:“夫君这是怎麽了?最近总是如此,莫名其妙发脾气,却又不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麽事,咱们是夫妻,难道不该共同承担忧愁喜乐麽?”
“对不起。”敖炎喘了口气,起身朝著房门外走去。
凌波生怕他离开,慌忙将他叫住:“等等,夫君你要去哪里?时候不早,该歇下了。”
“你先睡吧,我没什麽困意,出去随便转转,你不用跟过来了。”说完这句,敖炎头也不回地跨出了门槛,反手将门阖上。
方才始终没来得及掉下的泪水终於凄然从凌波眼角滚落,她顺手抓起一只夜光杯,狠狠将它摔碎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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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些时日便是龙族的广阳节,相传上古龙神在这一日除去了作恶多端的血魔,平定四海。自身却也耗尽了灵力,最後化作石头被掩埋在西海海底,但这也不过是传说罢了,至今都无人找到神龙遗骨。只不过,龙族对龙神的尊敬却始终延续至今,每年广阳节都要大肆庆贺,以祭奠龙神j魂。
水晶g自然也开始了张灯结彩,话说回来这龙神还算是敖炎的嫡系祖先,不过谁知道是否真的有这麽一位龙神的存在呢?
这样的想法存在於敖炎脑中已是大逆不道,他叹了两口气继续往前走,水晶g里的各个园子装扮得花花绿绿,连他自己都几乎快要不认得。
发著蓝光的海蜇在四周巡游,见龙王出现也不害怕,反倒是摇摆起了身上的丝带,看起来飘逸动人。那些柔软的蓝光不断起起伏伏,时隐时现,竟比最珍贵的夜明珠还要美丽许多。
“很漂亮是麽?”
敖炎驻足回首,却见一道人影缓缓向他走来,一时间心头涌上奇异的感觉,但怎麽都形容不出。
李余来到敖炎身前,腰腹似乎更臃肿了些。
“你身子不便,这麽晚了不歇息?”敖炎问。
“龙王不是也没睡。”李余努力克制著自己扑入他怀中的冲动,转移目光,伸手去触m那些漂亮柔软的海蜇。
“当心。”敖炎却连忙握住他的手,“好看归好看,可别让它们蛰了,有毒。”
李余震了震,侧过头与敖炎四目相对,那只握著他的手掌还是和从前一样温暖厚实,但却不会像从前一样拍他的头顶、捏他的耳朵,或是抚m他的全身。
似是再也无法忍耐这样的相思之苦,李余一头撞进了敖炎x口,这个人的拥抱,他实在是太想念了。
敖炎也没料到李余会有如此大胆的动作,竟怔愣在原处迟迟未动,他展开手臂,原是要将李余推开,可到了最後却变成轻轻的搂抱。一只手放在他发顶,没有其余的动作,只是就这麽放著。这很奇怪,敖炎心里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但身体却不受控制一般感觉到可怕的熟悉,恍若习以为常。
若不是早就打探清楚李余的底细,敖炎几乎以为他有什麽厉害的魅幻之术。但以李余浅薄的道行,g本不可能使出这种招子来。
李余昂起头颅,两个人距离贴得很紧,只要再更近一些就能够吻到他的嘴唇……正当他如此激动地心想著,敖炎却率先有了动作,他只是微微低了一低头,便与李余四唇相叠。
“唔……”李余哼出声音来,感到自己耳边有不断的嗡嗡轰鸣,眼前也是热辣辣的一闪一闪,不知道是不是那些海蜇发出的柔光。
李余下唇被敖炎一吸一放,他的吻向来都很温和绵长,不够有力但却情意悠然,就像他的人,表面看上去清单冷漠,但只要细细去品就能知道,他的不言不语,那就是爱。可李余不同,他激烈地回应著,用舌尖描绘敖炎薄薄的唇,在没有得到抗拒的情况下放肆撬开对方牙关探入,舔弄他口腔上壁,接著找到同样软滑的舌头与之缠绵共舞。
敖炎还没有像这般吻过什麽人,他平时并不喜欢被触碰,却没想到人与人还可以亲密至此,哪怕对待凌波仙子,他也是如朋友一样客客气气。他认为这种接触毫无必要,但现在面对著李余,才发现事实似乎不尽如此。
x膛里好像有团火,这火比烈焰之息更为骇人。即使现在有寒冰床在身边,恐怕也消抹不去。
也不清楚是谁先拉扯的谁,两人找到一处珊瑚礁倚靠在上面,李余胡乱拨拉著敖炎的衣襟,手探进衣裳里抚m他的x口,意乱情迷中还触到一只熟悉的小麻布袋。这麽一碰,好像开启了什麽奇特的机关,他啃咬著敖炎的锁骨和肩膀,似乎非要在他身上留下些痕迹不可。
敖炎让李余背过身去,黑暗之中,指尖在他的背脊上划过,之後绕到前方去找到他x口两点撩拨。他明明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怎麽却仿佛轻车熟路。
稍微褪下裤子,敖炎扶著自己的阳物将它挤进李余臀缝间干涩的甬道。另一只手在前面抚慰李余坠胀的肚皮。他的後x温暖而紧实,大概是时间太长没有做过,在敖炎的抽送间,李余能感到一阵阵撕裂的疼痛。
但他们还是连结在一起了,多希望这一刻能长一些,再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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