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颂 全集

第 155 部分

因为夏颉身上那打着大夏高等级大巫身份的黑色巫袍,往来的商族族人都谨慎的避开了夏颉,没人敢靠近夏颉身周十丈之内。更有一些面容精悍道法修为也不错的青年人在一旁对着夏颉凝神注视,一点儿都不掩饰他们对夏颉的防范之意。夏颉歪着脑袋朝那些年轻人看了一阵子,那些年轻人也一个个气昂昂的盯着夏颉,更有几个脾气暴躁点的摩拳擦掌的想要上来和夏颉分个胜负出来。
眼看着这些商族中的激进年青人就要上来找夏颉的碴儿时,夏颉的老熟人当年他雇用过的那头黑熊精穿着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一裘杏黄色道袍,摇摇摆摆的从道观内走了出来。黑熊一看到夏颉,顿时裂开大嘴笑起来:“阿呀呀,是饭东。。。诶,是夏颉师兄来了啊?哈哈哈,师尊见了你铁定高兴。怎么在门外站着呢?走走,咱们进去说话,我在柴房里偷偷埋了一坛子好酒,正。。。”
眼珠子转悠了几圈,黑熊朝那几个瞪着夏颉不转睛的年青人大声咆哮道:“滚,滚,在这里围着干什么?这里又没有膘肥体壮的母黑熊,有什么好看的?都给老子滚!回去把五雷咒练上一千遍啊一千遍,否则老子揍死你们这群乌龟羔子!”
挥动着大拳头对着那帮子年轻人一阵乱揍,打得这群年青人做鸟雀散,黑熊这才‘嘎嘎’笑道:“以后见了夏颉师兄,你们要喊他师伯祖!他可比老子还早入门。。。诶?夏颉师弟?”黑熊傻乎乎的原地转了几圈,大声叫嚷起来:“夏颉师弟?你人呢?上哪儿去了?俺知道你道法神通厉害,别耍我啊?我柴房里还有一坛子好酒,平时我不敢挖出来喝啊?正好你来了借着你的名头喝个痛快啊?”
多宝道人正好走出了道观大门,听到黑熊的大声叫嚷,多宝道人一脚踢在了黑熊的p股上,大声训斥道:“你这黑厮,又偷偷的藏了酒?回去把太清紫霄神雷符画上一千遍!不画好,就连粟饼都没有你吃的!”
黑熊突然委顿下来,他耷拉着脸蛋,有气无力的哼哼道:“啊。。。大师兄,一百遍成不?当着孩儿们的面,给我留点面子啊?”
多宝道人冷哼道:“三千遍!你去不去?”
黑熊抱着脑袋就往道观内冲去,一边冲一边嚎叫道:“一千遍,俺这就去。老天啊,太清紫霄神雷符,要了我的命了。”
多宝道人低声喝骂了几句,左右看了看,诧异的叫道:“怎么?夏颉师弟呢?噫?师尊怎会算错?夏颉师弟上哪里去了?”多宝道人面色惊愕,双手在袖子里一阵仔细的盘算,却只算出刚刚一盏茶时间前夏颉还在道观门口晃荡,但是现在却有如鸿飞冥冥,再也算不出他的下落来。多宝道人甚至不能算出他到底是如何离开这里的。
“不可能啊?夏颉师弟再厉害,也不可能就这么几年的功夫,那道行就比我还要深厚罢?”多宝道人骇然道:“三界之内,道行能胜过我的,只有大师伯、二师伯和师尊,玉鼎、太乙他们的道行,离我还差了一线,广成子师弟无非是法宝厉害罢了,这,这,谁遮盖了夏颉师弟的形迹?居然让我一点前因后果都算不出来?”
毕竟是道高德隆的上古炼气士,多宝道人稍微有点失神后立刻平定了心神。他化为一道清风直飞进了后院,向通天道人禀告此事。
太上道人、原始道人、通天道人诧异的相互看了一眼,同时闭目掐算起来。过了一阵子,太上道人、原始道人同时睁开眼睛,微笑不语。通天的人则是一声怪叫,化为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将那亭子撞成了粉碎,瞬息间就不知道去向了。
一片鸿蒙,不分上下左右,没有东南西北,不分空间时间,完全还处于宇宙没有开辟时的一片鸿蒙。
这片鸿蒙里到处都是灰蒙蒙的气流在翻滚,偶尔有几丝黑白二色的气流产生,瞬间就化为黑白灵光不知飞去了哪里。无边无际的虚空里,只有一点儿紫光闪烁,看似微弱却无比的神异,不管距离那点紫光有多远,这一点紫光似乎就在人的心头点亮一般,就算闭上了眼睛,它也清晰的出现在人的识海中,宣示着它的存在。
夏颉正站在通天道观门口看黑熊训斥那些商族子弟,突然间只觉身体一虚,好似穿越了无数层怪异的屏障后,等他恢复神智,他已经到了这个古怪的地方。那点紫光在极远的地方,却吸引着夏颉本能的朝那个方向飞去。
也不知道飞了多久,似乎是飞过了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总之在这一片鸿蒙中,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不复存在。夏颉就在这一片虚空中飞行,无数的灰色气流从他体内翻滚而过,带走了他体内的一些东西,似乎又给他体内留下了点什么。
渐渐的,夏颉看清了那一点紫光的全貌。那是一栋古朴简单线条柔和让人觉得很舒服的宫殿。宫殿的规模不大,宫殿的每一处都s出朦胧的紫光,紫光照在身上,一缕缕热气就从毛孔直接渗进了身体,身体就很舒服,心里就感觉到很安全,很无忧无虑,心神渐渐的沉浸在一种玄而又玄的境界中,原本浑然一体的神识好似渐渐的崩解,有如一块巨石崩解成无数细细的粉末,慢慢的融解在天地中,成为天地的一部分。
对天地的领悟在以一个恐怖的高速不断的飙升,夏颉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他玄武形元神冲出头顶,大口吞噬着这座宫殿s出的紫光,渐渐的,龟形元神慢慢的化为一摊紫金色的y汁,一个朦胧的人形在其中渐渐衍化出来。
几缕极细的清气自宫殿neis出,慢慢的融入了夏颉的身体。他的r身顿时崩解,紧紧留下了一点儿晶亮的黄光。
灰蒙蒙的虚空中突然有和风、雨露凭空生成。那紫气荡漾的风雨撒在那一点黄光上,好似种籽发芽,那黄光生长成了一段九节莲藕,其上拔出了六根金色叶杆儿,六片巨大的莲叶生出,其中打出了一团金色的莲花。莲花绽开,莲蓬上躺着夏颉,身高丈二,长臂迥异常人,皮肤光洁如玉,自内而外的透出一份温润的黄光。
夏颉睁开眼,他发现自己的r身已经产生了玄妙至极的变化。
夏颉长身而起,一裘黑袍凭空出现在他身上,他一步跨出,走进了那座宫殿。
一条极长的甬道。甬道高有百丈左右,宽只不过十丈,给人一种磅礴却并不凌人的气势。甬道的四壁不断的闪过片片云霞光彩,里面有太极两仪生消变化,天地万物繁衍生息,日月星辰恒古流转的奇异景象。这些景象完美的融为一体,就连景象中的一片叶子的颤动,都透出了一股子让夏颉还没有资格领悟的‘道’的气息。
夏颉已经大致上猜出了这是什么地方。他毕恭毕敬的顺着甬道朝前行去。
此刻,他身处神话的最终极传奇。
心无旁骛,夏颉心中此时只有一片赤诚。
每向前行走一步,距离神话就近了一步。。。最近,夏颉走到了甬道的尽头,踏进了那一处浑圆形的殿堂。
朴素柔和的殿堂内,九团紫色火焰组成的鼎形虚影正在按照一个玄奥的轨迹移动。九团鼎形虚影喷出一道道无形的火焰,烧灼着悬浮在虚空中的数百件物品。这些物品有着各色奇光异彩,自这些物品上透出的庞大的能量气息,让夏颉为之震惊。
大殿尽头的一方蒲团上,一团黑白雾气静静的悬浮着,静静的旋转着。渐渐的,这团雾气凝缩在一起,化为一名慈眉善目的胖乎乎的老道。老道的身形有点模糊,他轻笑着朝夏颉点了点头:“你是一个意外。你原本不应该在这里。但你很知机。你并没有试图改变什么。”
“我无力改变什么。”夏颉坦然的看着老道。
“也许无力,也许有那机会。谁说得清呢?”老道苦笑了一声,轻笑道:“当年你来的时候,老道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子。天地运行有他自己的道理,哪怕是多出了一粒沙,都会造成极大的麻烦。何况是多了你这么大一个人?”
温和的看着夏颉,老道轻轻的赞许的说道:“幸好,你行事很好,很稳重。否则,老道会很头疼。”
“天下怕是没有能难住你的事情罢?”夏颉回想了自己这一辈子的经历,没错,他近乎无为。他也的确没有试图去改变什么。除了最近让刑天家分化出一支血裔去云梦大泽的事情。
“天下有很多能难住我的事情。”老道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比如说,那个火急火燎的自投罗网的。”
大片红光风风火火的自殿外冲了进来,通天道人大叫大嚷道:“师尊啊~~~手下留情~~~你抢我徒儿做什么?”
急速围着夏颉转了一圈,通天道人挑了挑眉毛,惊愕的说道:“耶?得了这么大好处?奇怪呀?这老不死的怎么这么好说话了?啧啧,此非善地,不可久留!徒儿,跟为师走。。。赶快走,这里留不得!”
一手抓起夏颉的手腕,通天道人拖着夏颉就往外跑。
老道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语气中透出了几分严厉:“老三啊。。。你踏出大门试试!”
刚刚举步待行的通天道人突然浑身僵硬,他慢吞吞的转过身体,俊美邪异的脸上已经带上了谄媚的笑容。他大步走到老道身边,殷切的朝老道行礼道:“哎哟,这不是师尊大老爷您么?好久不见呀!徒儿一时眼花,刚才都没看见您咧!得了,您忙,您忙,徒儿也不给你添麻烦哩,这就走,这就走。可千万不要留徒儿款待茶饭什么的。”
谄笑了几声,通天道人转身又待离开,老道突然摸出了一块金砖,重重的劈在了通天道人的后脑勺上。
‘当啷’一声巨响,震得夏颉头昏眼花耳朵里‘嗡嗡’直犯晕。金砖在通天道人脑袋上迸出了万点火光,打得通天道人乖乖的盘膝坐在了地上刚刚冒出的蒲团上,垂头丧气的连声哀叹不已。哀叹了几声,通天道人有气无力的指着夏颉叹道:“徒儿,来,见过你师祖。你师祖最是大方不过,后生晚辈见面了,肯定都有好宝贝赏赐的。”
干咳了一声,夏颉朝老道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徒孙见过师祖。”
老道横了通天道人一眼,冷笑道:“宝贝?老道还有什么宝贝?”
通天道人歪着嘴巴‘嗤嗤’冷笑道:“没宝贝?您好意思说?”
老道脸蛋哆嗦了一下,随手朝夏颉一抓,将夏颉手镯中的灭绝印、风火钱、狼牙棒等物都抓了出来。他手上喷出两团紫火,对着这几件法宝一阵灼烧,又从他袖子里飞出各色彩光包裹着的奇异材料融入了几件法宝内。渐渐,灭绝印变成了和广成子的翻天印一般形状规整的印玺,风火钱融入了灭绝印中,狼牙棒则是更重了许多、灵妙了许多。
老道将新的灭绝印和狼牙棒还给了夏颉,随后看着通天道人苦笑道:“够了?”
通天道人昂着头看着天花板,慢条斯理的伸出右手,轻轻的搓了搓手指头。
老道重重的抽了一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药瓶,随手丢进了夏颉怀里,然后又怒视通天道人道:“可够了?”
通天道人这才慢慢的收回右手,轻笑道:“师尊,您喜欢清静的,徒儿也就不多打扰了。夏颉啊,跟为师的回去。”通天道人站起来就要走。
老道淡淡的说道:“夏颉留在这里闭关十年。十年后他再回去,到时候随意他怎生做。老道座下,已经很久没有人听我讲经了。”
通天道人皱了下眉头,他嘻笑道:“师尊说得哪里话?您老想要人听经,徒儿马上给你送四五万徒孙上来。只是夏颉么。。。”
老道望了他一眼,冷笑道:“若他此时回去,必死无疑。”
“你~~~”通天道人长吸了一口冷气,扭头看了看夏颉,皱眉道:“徒儿可没看出来夏颉是短命之人。”
老道干脆的说道:“若他现在走,他的命相马上变得和蜉蝣一般短命。”
“你这是~~~”通天道人眼里能透出火来。
老道近乎惫懒的说道:“我耍赖,你能奈我何?我是你师尊,你是我徒弟。”
通天道人气鼓鼓的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夏颉,为师也没办法了。你在这里听经十年,也有大好处。十年后你再回去罢。旒歆那里,为师会派人通知他们的,你不用挂记。”
“站住!”老道叫住了通天道人。
通天道人转过身来,皱着眉头看着老道,苦笑道:“还有何事?徒儿最近很小心谨慎,并无犯错!”
老道冷笑道:“你还有三年面壁的处罚没有罚完,今日正好凑巧,在这里面壁三年了再说。”
通天道人眼睛一鼓,指着夏颉怪笑道:“有事弟子服其劳,嗯,夏颉,为师当年在金鳌岛没有罚完的三年面壁,你顶替上。”
“老三!”老道突然冷哼道:“够啦!”
老道淡淡的说道:“你剑劈域外之人的亚特兰蒂斯岛,已经从他们手上抢过了补全太y星太阳星的功果。你抢在你两位师兄前面收了商汤做弟子,这数百年的道统功果再加上去,也足够你使用了。这三年你就在这里面壁受罚,不要贪图太多。”
通天道人低头沉思了好一阵子,最终才缓缓说道:“夏颉他。。。”
“他有他的造化。”老道很干脆的说道:“你毋庸替他担心。你门下弟子这么多,你能一一的护得他们的周全?若是为师放你回去,不让你在这里面壁三年,你的门人是好过了,你两位师兄那边却未免难看。”
“喏!”眼看事情成了定局,通天道人也干脆的领命,走到老道身边,一p股坐在蒲团上。随后,他看着大殿空中飘动着的鼎形火焰,‘嘻嘻’笑道:“师尊,你把大夏的九鼎本体还了回去,却把九鼎真灵留在这里做苦力,啧啧。。。”
九鼎的真灵么?夏颉抬头看着那九团鼎形火焰,突然觉得这些火焰身上的气息,很熟悉。
老道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淡淡的说道:“非得分开他的本体和真灵不可,否则,他还不知道闹出多少麻烦。那些不可料的因素,有夏颉一个,已经够了。不能再多了。”
九团鼎形火焰轻轻的闪了闪,飞行的速度突然增快了数百倍,似乎在对老道的话表示自己的不满。
老道轻声一笑,随手朝夏颉招了招:“来,老道这里正好有一篇经文,想要找个人传授了。你不用担心下面的事情,自然有人给你传信回去了。这十年,你就安心呆在这里罢。”
夏颉无奈,他怎可能拗得过这老道?没看到通天道人都乖乖的吃瘪了么?他只能躬身一礼,随后盘膝坐在老道面前,听他慢慢的讲述那深奥的经文,一心一意的参悟起其中的奥秘。
空中的九团鼎形火焰闪烁了一下,随后大殿内恢复了平静。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十年
半沙漠化的土地上仗着稀稀落落的几支荆棘,有如死人的手臂一样僵硬的伸向天空。狂风卷起了沙土以及不知道哪里吹来的草叶,‘咝咝’作响的擦着地面朝前飞掠。无数残缺的尸骨被沙土半遮盖着,一些骷髅头黑漆漆的眼眶对着天空,狂风吹过的时候,在骷髅头里荡起了‘呜呜’的怪啸。数百里地、数百里地看不到一个活人,到处是被彻底摧毁的城镇和村庄,到处是破烂的尸骨残骸。
一根根木桩矗立在荒芜的土地上,木桩上c着半腐烂的尸体,一群群吃死尸吃得眼珠子发红的牙狼在附近懒散的打着转儿,时不时的窜到那些木桩边,张开大嘴撕扯下一条腐烂的骨r,兴奋的啃食着。远处不时有一柱柱黑烟升起,随风传来人临死前惊恐的咆叫,使得这个世界有如鬼蜮。
距离大夏定天军令夏颉失踪已经有十年。十年中,穷奢极欲、残暴无边的履癸激起了天下人的愤怒,到处都是反叛的诸侯。刑天大风兄弟几个率领定天军四处征战,哪里有反叛的诸侯,他们的屠刀就挥向哪里,一座座城镇被焚毁,一座座村庄化为死地,无数的百姓被屠杀,天下百姓哭泣求存,但四处都是大夏的严酷官吏,哪里又有乐土?
更兼天庭一役,镇天塔内建木抽取了过多的混沌元气,已经引发了天地元气的不正常波动,天下十年九旱,剩下一年却遭逢了万年难遇的大雪灾,生灵涂炭,天下已经乱成了一团糟。值此之时,商国异军突起,商国的领地也是唯一的一个风调雨顺的桃源,天下百姓尽投商国而去,短短三年时间,商国的势力已经可以和大夏相抗衡。
而履癸却对天下情势视若无睹。
身披一件淡青色道袍,肩上搭着一裘白鹤翎毛支撑的斗篷,夏颉缓步行走在这死气沉沉的大地上,仰天长叹,却连叹息的力气都没有了。数里外传来妇女的尖叫声,大批坐骑是黑厣的大夏士兵正围着数百名女子行那强暴jy之事,夏颉冷目望了他们一眼,身形凭空消失。
大夏王都安邑城,此时的安邑城明显被一股子颓唐的气息所笼罩,再也不复当年夏颉初见它时的王者气象。一干如狼似虎的士兵守在城门口,对进出城门的百姓随意的呵斥怒骂、任意殴打。一旁的城墙地下还躺着十几个浑身是血不知死活的百姓,城头上几个身穿重甲的士兵,正指着他们嘻嘻哈哈的说笑着,脸上透出一股子狰狞和打心底里冒出来的恐惧。
没错,是恐惧,甚至可以说是绝望。商国国主商汤纠集的天下三万诸侯的大军于东夷大草原上盟誓讨伐暴君履癸,此刻已经打到了虎踞关外。数大巫尊领了大夏残余的全部精兵强将于虎踞关上鏖战年余,却依然不能退去城外诸侯联军,天下人都清楚一件事情,只要虎踞关一破,大夏就算是完了。自从十年前天庭一役之后,大夏的国力就再也没有恢复过,虎踞关上,已经是大夏最后的一点精华。
夏颉y沉着脸蛋,施施然走进了安邑城,身体一晃,已经到了王宫内。
此时的大夏王宫面积比以前扩大了倍许,新增添的大片宫殿楼阁中,有一处高达千丈的玉台尤其引人注意。这玉台通体用上好美玉搭建,上下分了九九八十一层,每一层都是雕栏画柱,游廊云桥有如雨后长虹贯穿其中。玉台高千丈,广覆十里,其中有无数珊瑚玳瑁、宝石金玉等光焰闪烁,也不知道这座玉台到底耗费了多少民脂民膏,才修成了这等富丽堂皇的景象。
“妈的!当年国库中,却是连一百方原玉都找不出来了。修成这么一座玉台,他真把百姓往死里啊?”夏颉无奈的哀叹道:“大夏,算是完了。老道说得没错,不需要他们c手,大夏就这么完了。他们现在,不过是轻轻的推了一把,让大夏倒得更快而已。”
重重的一跺脚,夏颉出现在玉台最高的一层。只见这十里方圆的高台上,雕栏玉砌、奇花异草、各色珍禽异兽往来行走,数千美女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在花草楼阁间追逐嬉戏,更有些宫人就光天化日里作出那假凤虚凰的勾当,发出绵绵不绝的呻吟声。
玉台正中,则有一处长宽里许深有十丈左右的水池,池中是喷香扑鼻的美酒,数百美女正在池中嬉戏玩耍,池面上还漂浮着十数具l尸,却是这些美女醉酒后落入池中被生生淹死。酒池边有一处凹陷,里面铺了厚厚的不知道多少锦缎,数十名宫女正在里面厮打嬉闹,不断的撕扯着那些锦缎,发出清脆的裂帛声。‘哧啦、哧啦’,裂帛声不断,只是片刻的功夫,就有数十匹锦缎被撕成粉碎。
肥胖得和夏颉印象中的山猪有得一比的履癸赤身l体的躺在酒池边,一名妖娆女子正在他身上扭动挣扎,不断的拉着履癸的胡须,要他起身陪她玩乐。一旁的宫女言笑间,对那女子的称呼却是王后娘娘。夏颉双眸神光一凝,死死的盯了那女子一眼,只见这女子媚骨天生,容貌艳丽无匹,更兼娇声呖呖温柔可爱,对男人的吸引力果然不是刑天华蓥那变态的强悍女人所能比美的。
夏颉眸子内的神光威力极大,隐然有如实质般压在了那女子身上。那女子一个激灵扭头看了过来,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嘶:“大王!”
履癸猛的跳了起来,也没看清楚是谁就在那里大声吼道:“是谁敢惊扰王后?来人啊,拖下去砍了,砍了,诛灭九族,杀他全家!男人全部杀了,女人送去西坊,任人y辱!”
“大王!”夏颉大袖一挥,将数百名从一旁暗道中冲出来的巫卫震飞出去,厉声喝道:“大王可知,大夏已经危在旦夕了么?”
“胡说八道!”履癸怒吼道:“大夏国势如日中天,谁敢说大夏危在旦夕?杀你全家!来人啊!……呃,你是……”
履癸突然愣了一下,指着夏颉惊呼道:“夏颉?”
夏颉y沉的看着履癸,大声吼道:“诸侯联军已经在虎踞关外了!”
“那又如何?谁能攻破虎踞关?”履癸不屑的冷笑道:“就凭那些牲畜不如的奴隶,他们也想攻破有九大巫尊坐镇的虎踞关?啊呀!对了……”履癸突然一拍手,乐道:“夏颉,太弈已经把隐巫尊的头衔传给你了。这十年来隐巫殿根本不听人的调遣,你回来了,正好调遣隐巫殿的人去虎踞关镇守啊?”
深深的望了履癸一眼,夏颉冷笑道:“虎踞关,我会去的。但是不是为了救你的天下,而是为了给巫族保留一丝血脉,留下一线生机!履癸,看在当年我们的交情份上,你好自为之罢!天道之中冥冥有一线出路,若你如今能醒悟,未尝不能逆天行事,光复大夏。”
履癸的身体猛的一僵,他y沉的看了夏颉许久,突然从身边的弓架上拔下了s日弓,抖手丢给了夏颉:“弓还你,我留下也无用了。其实,本王早就该死了的。你应该知道,本王其实一直想要做一个好人。”
冷冰冰的望了履癸一眼,夏颉抓着s日弓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履癸看着夏颉远去的背影,突然放声叫道:“别把什么罪状都扣在我履癸的头上!我能想到天庭一战输成那个样子么?我能想到那些被我们供奉的巫神会设计我们么?我能想到刑天厄的手段这么狠毒么?我除了饮酒作乐,我还能干什么?”
疯狂的嚎叫了几声,履癸突然软在了地上,他y沉沉的说道:“当然,你肯定不会明白我的苦楚。你是刑天家的友客,你背后有强硬的靠山。你夏颉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没有受到任何挫折。你知道什么?”反手抓住了身边那妖娆的胸部大力的揉搓着,履癸淡淡的说道:“大夏最困难最需要人帮手的十年,你跑得无影无踪,连带着隐巫殿、黎巫殿这些巫殿对本王不屑一顾……现在你跑出来,想要做大夏的救星么?”
翻身将那女子压在身下,履癸长声叹道:“及时行乐罢,王后。本王算是看透了,这大夏,从来就没有过忠良的臣子。所有的污水,都只能泼在本王的头顶上啊!”
夏颉回归,一直死气沉沉的隐巫殿立刻倾巢而出,随着夏颉赶到了虎踞关。
刚到虎踞关城外,十年不见的白就发出了尖锐的叫声,欣喜若狂的扑到了夏颉的头顶上,四爪一阵乱抓乱划,若非现今夏颉的面皮极厚,怕是就能被白给生生毁了容貌。随后,旒歆带着哭音的扑到了夏颉怀中,哭了没几声,突然一拳重重的轰在了夏颉的下巴上。
旒歆可也是被通天道人灌注了大神通的,尤其这十年来,她的修为也精进了不少,夏颉被打得一个仰天踉跄还没站稳呢,旒歆已经咬着牙齿恶狠狠的对着他一顿暴打,拳拳着r,沉重的打击声吓得午乙等大巫目瞪口呆,舌头伸出了老长却半天缩不回去。
等得旒歆好容易发泄过了心头的怒火,夏颉的脸蛋也变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他苦笑着看着旒歆,哀嚎道:“我被人抓去蹲了十年监牢,旒歆,你怎生还打我?”
旒歆愤愤然的一脚踢在了夏颉的身上,怒斥道:“谁叫你这么无用,被人抓去了?你,你,你,你可知道,这十年来……呜呜!”
泪珠儿一串串的自旒歆的脸上滑落,夏颉急忙站起身来搂住了她,用力的将她拥在怀里,然后朝那些出迎的大巫们看了过去。
午乙等几大巫尊,刑天厄、相柳翵、申公郦等重臣,几家的子弟……
夏颉注意到相柳柔缺了一条臂膀,刑天大风他们也是分明重伤未愈。甚至就连刑天厄他们,说话时中气也是亏损极大。
夏颉干涩的朝他们笑了一笑,苦涩的问道:“十年功夫,怎会乱成这个样子?”
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责怪谁了。如今他所能做的,只是如何干净漂亮的和商汤进行谈判。再打下去,天下百姓受不了了。
吸了一口气,夏颉正要说话,虎踞关外突然传来震天价的战鼓声,无数士卒疯狂的呼喊声有如山崩地裂一般,震得虎踞关都在发抖。
旒歆猛的叫了一声:“他们又要攻城了!夏颉,城外有个叫做玉鼎的老头最是可恶不过,他不攻城,却专门盯着我不放不让我出手。否则,城外那些叛军,早被我一人杀得干干净净了。你快点和我联手,把那老头儿给宰了!”
玉鼎真人?阐教门下近身格斗第一人?夏颉心头一沉,看来,大夏这边的动静,早就落入了一些人的算计中了。而玉鼎真人能够出现在诸侯联军中,可想而知在通天道人面壁思过的三年中,广成子他们传道也是卓有成效。
“上城头看看。”夏颉一马当先,领着众人登上了虎踞关城头。
只见虎踞关外,千里方圆的平原被一拨拨的军营占得满嘟嘟的,蚂蚁一样黑压压的军队无边无际,人潮翻滚,那杀气冲天,就连天空的太阳,都失去了光彩。近万名壮汉疯狂的锤打着数千面战鼓,那鼓声震天,刺激得关外那些士卒不断发出嗷嗷的吼叫!
午乙淡淡的说道:“这些诸侯的军队不堪一击,他们当中最强的巫武、巫士,不过是七鼎以下的修为。但是商汤的军队中,却有一些让我们都束手束脚的人物……他们,是夏颉你的同门罢?”
夏颉沉默了许久,这才摇头道:“我是巫。”
随后,夏颉奋然喝道:“大夏猛天候夏颉在此!城外主事之人给吾出来说话!”他手指一指,城外平地里裂开一条宽百多丈深不见底的巨大沟渠,吓得那些正朝虎踞关冲来的士卒狼狈倒退,踩踏之中也不知道死伤了多少人。
数十道金光冲天而起,数十名炼气士脚踏云头朝虎踞关了过来。夏颉心头隐隐发寒,这些炼气士的修为都极其高深,但他却是一个都不认识。短短十年的时间,商族怎么会多了这么多实力可怕的人物?以他兼修巫、道两家绝学的眼光看来,这些炼气士若是全力施展道法,怕是杀伤力并不在九鼎大巫之下!这才十年啊!!!
极远的大洋深渊之下,一个隐秘的大厅中,撒拿旦 #8226;奥古斯都看着面前光幕上出现的夏颉,惊喜的‘桀桀’怪笑起来:“最让我把握不住的人也出现了……那么,一切条件都达成了,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我们可以准备了。”
站在他身后的安道尔淡淡的说道:“我们的公主殿下还有她生养的那位王子殿下正在那些野蛮人的军营中……连他们一起干掉么?”
撒拿旦 #8226;奥古斯都y沉的点了点头:“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这个女人。难道你认为,这个女人利用那些愚蠢的野蛮人诸侯夺回了王位后,会放过我们么?当然要连同他们一起干掉……这十年来,她可没在背后少算计我们呀!”
大厅内的海人同时发出了y森的笑声。
虎踞关头,战事也一触即发。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力压诸道
“何方妖人,敢阻我义师?”那些踏在云头上的炼气士隔开了老远,就朝夏颉大声呼喝着。
“妖人?”夏颉气得脸蛋一阵儿哆嗦,他厉声喝道:“放p!真正的妖人不还在你们营地里蹲着?黑熊,虎山君,他给我滚出来!”声如雷霆,震得那数十名炼气士直从云头上栽了下来,一头栽倒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不分东南西北。又有如虎啸深谷,平地里卷起了一道黑漆漆的恶风贴着地面朝联军士卒袭去。恶风卷起米斗大小的石头满天乱砸,打得联军士卒是连连倒退,惊骇失声。
城头上的大巫同时叫了一声好。午乙怒斥道:“若非这些炼气士在其中作怪,就这些叛军,不够我等一晚上杀的。”
旒歆紧紧的搂着夏颉的手臂,悄悄的凑到了他耳朵边,低声嘀咕道:“等会打过这一场,我有好东西送你。”
“嗯?”夏颉愕然看了一眼旒歆,突然笑起来:“我也有好东西送给你,唔……打过今天这一场再说罢。今天,不是这么容易过去的。”
数十声愤怒的咆哮自联军大营内传了出来,黑熊、虎山君等一干精怪其势汹汹的踏着黑云架着黑风冲天而起,大叫大嚷着要杀光虎踞关内一应活物的恶劣口号朝这边冲了过来。结果,远远的一看到夏颉,这群精怪全‘咯咯’狂笑起来,也不喊打喊杀了,一个个兴奋的冲到了城头上,拉着夏颉就叫他赶快安排酒r好酒好r的招待着。黑熊大咧咧的拍着胸脯笑道:“俺们自家兄弟,还打什么?帮那帮软绵绵的白脸小子卖命不成?嘿嘿,都是俺们徒子徒孙,谁理会他们死活啊?夏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么,诸侯联军中以为靠山的截教门人――全是那帮子精怪――一帮一帮的冲上了虎踞关的城头,和夏颉就在城头上摆开了酒席欢声痛饮。下面联军将士看得眼珠子都差点没跳了出来,一个个面色怪异无比,这叫做什么事啊?前面无数的城镇关卡,可都是这些精怪帮忙打下的啊?就说前几天呢,这帮子精怪还很是和虎踞关的大夏军硬拼了几场,今日怎么就变了?
一声轻啸,一道玉光自联军大营中冲天而起。玉鼎真人一身劲装打扮,手提一柄三尖两刃刀遥遥的望着这边,怒声呵斥道:“孽障!你等在做什么?忘了临行时师尊给你们的叮嘱了不成?你们,你们,气煞人也!”
黑熊嘴里塞满了烤r,头都不回的大吼道:“那是你家师尊,干我们鸟事?呃,他娘的,若非俺们师尊的话,谁听你的啊?哎哟,这块r可烤得漂亮,滋滋冒油不说,还黄嘟嘟的,啧啧,嫩呀,烤得好,烤得妙,烤得呱呱叫!再来两条烤牛后腿啊?大爷还没吃饱哩!”
一干烤r送酒的大巫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还是夏颉大人有办法呀,一顿酒r就分化了敌人阵营,他是怎么办到的?
夏颉则是长身而起,举起青铜酒爵遥遥的对玉鼎真人喝道:“玉鼎师兄,十年不见了?何不过来,痛饮此杯?你我同门,别坏了这情谊。”
玉鼎真人傻眼了,他呆呆的看着夏颉,半晌没吭声。他心里寻思道:师尊,您可说错了哇?您不是说夏颉不会出现么?怎么眼看大功告成的关头,他冒出来了?这,实在是拉不下面皮和他厮打。怎么说当年咱们也有一份情谊,我们的道场,刚开始不也是他帮忙建的?
玉鼎真人琢磨了半晌,也不上城头,也说什么,就这么踏在一朵白玉色的云头上,静静的等待着。
夏颉也不理他,和一帮精怪大笑痛饮,纯把这杀人流血的战场,当作了同门联谊的会场。大巫们也凑趣,各种宫廷酿造的美酒、各色精心炮制的菜肴流水价送上,将一群精怪伺候得无比舒服差点没哼哼出来。午乙他们在心里也乐,吃罢,喝罢,如今也不管这群精怪和他们拼命过的事情,如今能让这群精怪坐在虎踞关上吃r喝酒,对于联军的士气,就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了。
联军中军大营内,商汤端坐在大帅宝座上,听到了前方斥候传回的消息,顿时有点哭笑不得。他仰天喃喃自语道:“夏颉他怎么会这么凑巧的回来?真正是被人计算好了的。十年啊,十年……嘿嘿!”
一拍面前帅案,商汤大声喝道:“去,打出王旗,我去见见夏颉兄弟。”
云旗招展,商汤领了大夏九州四方的诸多诸侯,纷纷施展神通法术飞上天空,在无数商族炼气士的簇拥下,排成整整齐齐的队伍,朝虎踞关头压了过来。在距离虎踞关的城楼还有三里多地的地方,商汤止住了队伍,提起中气长声喝道:“夏颉!许久不见了。”
夏颉站起身来,脚下升起一团白云,摇摇摆摆的也迎了上去。隔着里许多地,夏颉稽首道:“商汤……当年安邑初见……果然是你。”夏颉的话说得有点无头无脑的,除了他自己和那位老道,怕是没人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他这辈子数十年都是得过且过,说不得今日要嚣张跋扈一把了。有些事情,总是要做的,有些事情,也是没办法避免的。
他伸出右手,朝商汤遥遥比划了一下,沉声道:“无论如何,大王是大夏的大王。你商汤起兵,是做什么?且不说大王和你的兄弟情意,你领了这些人起兵做乱,岂不是没有了君臣的纲常?”
商汤朝夏颉遥遥一礼,诚恳的说道:“并非无故起兵。天下百姓,真活不下去了。不管履癸和我商汤的兄弟情谊,他总要给天下百姓留一条活路。他变得太厉害了!我不管他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但他总要给我们一条活下去的路罢?你可知道,他以东夷、胡羯、蛮国为助力,屠空了多少属国的百姓子民?”
夏颉没吭声,商汤沉声道:“履癸是天下祸乱之源,他必须放弃王位。”
夏颉挑了挑眉头,笑道:“然后,以商继夏?”
商汤面色一白,怒道:“我是那种人么?大夏白蟰公主以及九州九大天候都在军中,我商汤是奉了大夏正统之名,清理……”
打断了商汤的话,夏颉淡笑道:“由不得你的。白蟰那个女人……呵呵,你身后的诸侯,可也这般想?他们会让大夏王族的人,继承大夏的王位么?你确定你商汤打下了安邑,大夏还会是那个大夏么?给我一句实话罢!”
伊尹被两个炼气士簇拥着飞上了天空。他远远的厉声喝道:“履癸无德,大夏气数已尽。”
y沉着脸蛋,商汤没吭声。商汤身后的一名老人哆哆嗦嗦的朝前飘出十几丈,怒声吼道:“我们再也不要让大夏骑在我们头上啦!这十几年来,我们是连牲口都不如的拼命劳作,却也满足不了大夏的压榨!若非商汤的接济,我们国内的百姓,早就死得差不多了。”
又有一个老人飞上前,厉声道:“夏,这个天下,不需要大夏了。难道我们要立一个残暴之君的同族做大王么?”
商汤急声道:“诸位诸侯,还请……”
夏颉厉声喝问到:“如此,你等要推翻大夏也就罢了。大夏诸家……”他可懒得听商汤的那些话,若是商汤真傻到要让白蟰肚子里的孩子做新一任的大王,那夏颉还想立起杆子拉起队伍来狠狠的干上一场了。立谁做大王,被那老道在耳朵边罗嗦了十年的夏颉都没兴趣理会了,唯独是白蟰的孩子绝对不成。只有他才知道,白蟰的y险和可怕。她身后,还有那些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海人呢。
他想要争的,不过是让大夏的巫家能够保留下来。至于大夏本身么~~~那老道说他气数尽了,不尽也要尽了,那还是趁早完了的好。
一名老年诸侯冷冰冰的说道:“履癸残暴,大夏的巫家实为帮凶。推翻大夏暴政,大夏的巫家自然也一个不能留下。”
又有一名年轻力壮的诸侯瞪着通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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