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瞄着电视锯屏,暗自笑了一下。李芳玲这个春节她过得如何啊?石维民拍拍脑袋苦笑了一下,春节前后忙公忙私竟顾不上问候她。该去看看她留言了没有?石维民端起热茶走进书房,搓搓手打开了电脑。qq上有两个不在线的小人儿不停地闪动着。
石维民点开了第一个好友的qq头像:春节将至,铃子祝心爱的石头哥节日快乐,合家幸福!今年春节我在京城度过。好想你,盼冰雪早日消融,盼春暖花开,盼西子江畔你我再次喜相逢!吻你。
在京城过春节?京城有铃子的亲属?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石维民没有过多的细想,微笑着回复了留言:祝铃子春节快乐,天天开心!愿你有个家,愿你早日有一个属于你自己的那个家。那个家能让你感到充实、安定、幸福和温暖。我在心里深深地为你祈祷祝福:好人儿一生平安!
下一个是楚小兰的留言:石头大哥哥,我要回北河了。爸妈说你是一个大好人,好人有好报。让我代问你好,并请你有空时去家里做客。兰子一辈子想念石头大哥哥,记得住大哥哥的恩情。祝你春节好,身体好,事业更上一层楼,步步高!
“小丫头,老是改不了口。”石维民嘀咕了一句,开心地笑了。正待回复留言,客厅的防盗门笃笃笃,好像被敲了几下,有人来了,已经九点了会是谁?石维民刚站起身,又是几声笃笃笃轻轻的敲门声。
石维民打开防盗门,见刘明芳拧着一个手提袋正站在门外,“嗬,怎么是你?小刘。”刘明芳笑了,“怎么就不能是我,拜个年不行吗?不欢迎?”石维民州卟哧一声笑了,“行。谢谢,快进屋,外面很冷。”
进屋关门让座,石维民打开了糖果盒,又为刘明芳泡了一杯咖啡。刘明芳放下手提袋,接过茶水杯坐在沙发上,轻抿了一口,然后抬头扫视了一下室内。“家里就你一个人?石妈妈和嫂子她们呢?”
“都回老家了。你拜年我欢迎。还兴送礼啊?我没有什么可以回送啊。”
“几块年糕也叫送礼?”
“毛小伟没陪你一起来?”
“我们吹了。”
“为什么?怎么没听小伟提起。你们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说吹就吹?是有了更合适的人选?”石维民不解。
“没有。说不清楚。”
石维民瞥见刘明芳已现出不悦的表情,知道这是一个不愉快的话题,只“哦”了一声,不好再问什么。单独面对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可不能老是沉默不语,总得找点话说,可究竟说点什么好呢?刘明芳没有告辞的意思,总不能一直这么晾着人家。
“最近身体还好吗?”刘明芳笑了一下,终于打破了沉默。有了话题,气氛顿时活跃起来。聊了一会家常,石维民悄悄地看了一时间,已快十一点了,刘明芳不但没有告辞的意思,却提出要参观一下房子。石维民说,看吧,很简陋。当走进卧室时,乘石维民不注意,刘明芳悄悄地将带来的那本红色笔记放在梳妆台上,然后轻轻拉了一下石维民。
“林姐好幸福……”声音很小。石维民笑了一下,“你的将来肯定一样。”“太晚了,我准备回去了。”“我送你一下。”“不。外面很亮。石市长,能喊你一声哥哥吗?”石维民楞了一下,但马上就答应了。刘明芳高兴地笑了,“维民哥,当年我借你的那本笔记,今天还你了,放在梳妆台上。这里还有一封信,你有空时看看。哥,作为拜年的回礼,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能送我一张单人照片吗?”这个要求不能拒绝,石维民翻出了一张。
刘明芳离开了石维民的家,心里虽然多少有点遗憾,但也有了一种轻松感,她毕竟当面交了那封信和那本红色的笔记本,那封信和笔记本就是她一颗思念的心啊。
街上行人稀少,雪还没有完全融化,灯光和雪光交织在一起,映照着刘明芳清秀的芳影。望着大街路两旁高大的榕树,刘明芳仿佛石维民此时仍在自己的身边。那魁梧的身体、那沉稳的性格、那风趣而不俗的谈吐,以及他那深厚勃发的才华,永远也难以抹去了。多少次,她曾独坐窗前呆呆地痴想:如果自己能够早些年出生在这个世上,如果自己能够早早地与他相识,早早地将自己的终生托付给这个男人,那该有多好啊!……但这一切都已经为时过晚。有时她又为自己突来的念头感到羞涩和惭愧,她非常清楚石维民有个幸福的家,但潜意识里总有那么一点不甘心。刘明芳就是这样矛盾的状态里,度过了多少个不眠的夜晚。
这次唐突的拜访,石维民竟然连手都没碰过她……多少次,她好想石维民能够拥抱她,亲吻她,甚至抚摸她。她也清楚石维民喜欢自己,她已从石维民那充满柔情和渴望的眼睛里,d察了石维民心里的一切。但石维民没有任何举动,刘明芳明白石维民是在有意地控制着自己……但今夜毕竟美好!这只有两人拥有的夜……曾无数次地激荡起刘明芳心中的渴望,她那丰润而娇柔的身体也一直燥动不安。好多次刘明芳几乎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她好想主动,主动地与石维民大胆地亲昵,然而她竟然没有做到……
想到此,刘明芳,脸庞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刘明芳感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幸福和满足。“维民哥……明芳的好大哥,小妹心中永远有个你……”刘明芳痴情地想着,脸上泛起了红晕,路前方仍然晃动着石维民的身影……
送走了刘明芳,石维民拆开了那封信:
……维民哥,说句心里话,我确实喜欢你,爱你。人生二十多年来,我还没有真正这么动心地爱过第二个男人。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兴奋,有时甚至难以控制自己。我知道你是一个正直的人,是一个真正坦坦荡荡的伟丈夫,我也明白我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和幼稚,但我却无法控制自己。说句心里话,我也不忍伤害你,因为你有一个为人仰瞻显赫的社会地位,有一个为人羨慕的幸福家庭。
爱情是人类生活永恒的主题。可究竟什么是爱情?我想也不外乎三种情况:第一种是只有精神和心灵的相爱结合,而没有r体的结合;第二种是心灵相通,r体美好地结合,神体交融;第三种只有r体的结合,而没有心灵的碰撞,体合神离。只有第二种,才是最完美的一种形式。第三种严格地说来不叫爱情。人活在世上,必须受道德的约束,这是维系人类生活秩序最基本的规则。我爱你,但今生却只能追求上述的第一种。如果说你不是一个市长,如果你还没有建立一个家庭,我一定会勇敢地追你到天边,到永远。但现实却已是这么地残酷无情。
维民哥,也许今生我已无望了,我已不能奢求什么最完美的爱情了。但是你能不能答应做我的哥哥啊?如果我们能够成为一对好兄妹,你愿意像一个真正的大哥爱护小妹那样给予我一点呵护和关怀,我又是多么的幸福啊。我虽无德无能,但我会尽心尽力地敬重你。或者你对我还有一点兴趣,默认我们做一对好情人啊,哪怕只在你心里,只要我们彼此能够心心相应也行啊。即使做情人,我也决不会强你所难,让“r欲”沾污了你的灵魂,让你承受精神的压力。
我只所以不能接受毛小伟的求爱,因为我的心中早已有了一个你。我好想能有一次与你倾心相谈的机会,表白我对你的爱慕……你知道,我不能正面接触你,如果那样肯定会给你招来非议。明明知道今生已不能和你在一起,却又这般恋着你,所以心里很苦。我只能借这纸和笔,向你表白一下自己的心迹。希望不会给你带来心烦和痛苦,那是我最不愿看到的结局。同时也请哥哥不要担心我,我会善待自己。吻你,我心中的维民哥。
……
小刘啊小刘,你真傻。你怎么会,会这样地折磨自己呢?你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好姑娘,为什么就偏偏喜欢我这个有妻之夫呢?我也喜欢你,但喜欢归喜欢,不能言爱啊。傻姑娘刘明芳哪,你这是何苦呢?你是一个漂亮而善良的好姑娘,假如目前我还还没有成家,也许我会爱上你;假如我不是一个领导干部,也许我会答应做你的哥哥,我会像一个哥哥一样好好地呵护你,心痛你,可是我身不由己,我什么都做不到。原谅我吧,明芳小妹。
石维民看完信又读了刘明芳的笔记,苦苦笑着,呆呆地想着,心里突然涌出一阵愁苦。
从yy的角度上说,天下哪个男人不好色?石维民也是个男人,何况还是一个正当年的男人,一个最招女人喜爱的男人。当可人的刘明芳与他单独相处时,当刘明芳已经明确暗示她在爱着他时,当刘明芳迟迟不愿离开时,他就真的无动于衷?除非他真的有病,除非他不是一个健全的男人。刘明芳有着丰富的情感,有一个健美的身体,诱人的气息,撩人的芳香,石维民也曾几次燃起十分炽热的欲望,他甚至想要拥她入怀,亲吻她,抚摸她,然后与她同床共枕,做成一回刻骨铬心的云雨。但他控制住了自己而未越雷池一步,什么也没做,其实他不是不想做而是不敢那么做,因为他清楚,如果他那样做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不但害了自己,而且也害了痴情的刘明芳。
石维民不应该当市长,如果他不是一个市长,也许他可以尽情地享受刘明芳这个送上门的美女。关起门来谁知道?只有天晓得。
第066章 欲钓渔翁
雨过天晴。蓝天上飘动着淡淡的白云,微风轻拂,柳叶儿飘动,阳光暖暖地照耀在池面上,水面上倒映着油油葱葱的柳树和火红的康乃馨,还有洁白枝枝花。星期六早上六点,秦正联和刘中义在一个姓汪的建筑工头陪同下,来到河东渔业养殖场。鱼老板非常热情,为他们准备了茶水,坐凳和几种饵料。秦正联和刘中义都喜欢钓鲫鱼,老板将他们领到约有五亩面积的鲫鱼池。秦正联选了一个两棵大柳树之间的钓位,打开钓鱼工具包,撒了窝子,挂线、拉杆、穿饵,甩下了鱼钩,然后点了一根烟,悠悠自在地静等着鱼儿上勾。
秦正联从小长在西子江边,十多岁就学会了垂钓。垂钓不但陶冶了他淡白人生的情c和细心耐烦的性格,还补贴了家庭开支。当兵时没有机会垂钓,转业后又重新拿起鱼杆,一年四季,风雨无阻,节假日只要有空都在江河池塘中消磨。他的钓技也堪称首屈一指,每次机关运动会钓鱼比赛,前三名非他莫属。
当上副秘书长后,请的人多了反而钓的少了,工作忙,又不愿意涉足商业鱼塘。他认为被别人请钓商业鱼塘,其中必然存在一个利益关系,不是特别好的朋友,请你钓鱼必有所求。钓这种鱼,就如同自己也成了一条被别人想钓的鱼。昨天刘中义打电话说周末闲着,俩人好久没有在一起,不如切磋一下钓技。天气不错,路程很近,虽然是别人请钓,但纯属朋友关系。俩人都没有想到,就在这次极为普通的垂钓背后,却有一双y险的眼睛正盯着,志在必得想要钓起秦正联这条大鱼呢……
在市直机关里,贺长生心里最恨的人是秦正联。按理说两人不在一个单位,矛盾很难产生。这个的起因,源自于人和安居工程。在招投标和拆迁安置等一系列环节上,贺长生认为秦正联处处都在与自己作对。罗林森也不喜欢秦正联,曾在市长办公会上几次提出调整他联系重点工程和城市建设的工作,可石维民就是不同意。种种迹象表明,秦正联很可能就是石维民安c在重点工程和城市建设中的一颗钉子。
更使贺长生不能容忍的,秦正联竟然成为自己升官的强劲的竞争对手。市建委即将改为城建局,主任将要退休,这对贺长生无疑是个晋升的好机会,他早就觊觎这个宝座,而且十有九成把握局长位置非他莫属。但市委常委初拟人选时却形成了两种意见:一种意见是贺长生,另一种意见却是秦正联。贺长生原以为无人能有条件与他相争,他是建委副主任,人年青,有本科毕业文凭,专业对口,又有城建工作的实际经验。而最关键的是,他有主掌全市干部工作大权的市委副书记王名烈作后台。谁料到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来,难怪贺长生不对秦正联恨之入骨呢。自从得到市委常委酝酿的情况后,他就一直在算计着如何击垮这个竞争对手。
市委班子里有几个常委是圈子里的人。特别是史书记的工作要做好,这是前提也是关键。王名烈答应帮他活动,但自己也不能等闲视之,还要做点实际的工作。罗林森是史书记的铁兄弟,没有当上常务副市长但却能当个常委算是个特例,可能是史书记为了安慰他一下吧。罗林森、王名烈,还有史书记这关健的三票已经稳拿在手,再请罗林森和王名烈帮自己在其他常委面前说说话,作用也不会太小。卫民生和石维民对自己不太感冒,而且这两个人太过正统,工作不太好做,即使罗名烈帮着做工作也不能寄予太大的希望。好在卫市长还在北京没有回泰平,只要市委常委会能及早召开,这一票有没有已无所谓。
石维民这一票虽然关键,但绝无任何希望。上次与罗林森在江天茶坊精心安排的由何小丽充当媒子的“女色”陷井已化为泡影,自己曾担心了好长一段时间,好在石维民那边也可能是“有口难开”,没有一点动静,但石维民心里不知道有多恨呢。眼前最关键的还是要继续做好史书记的工作,下个星期五是他老婆张春梅的生日,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再甩给他几万。至于其他几个常委只有视情况做工作了。
秦正联这块拌脚石必须彻底扫除,乘眼下卫民生不在,及早拔掉这个眼中针,也等于斩断了石维民的一只手臂,对他无疑是个重创。这真是一箭双雕的好主意!如果罗林森知道这个计划,恐怕也会笑逐眼开地合不拢嘴了。但秦正联这个人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特别是卫民生和石维民对他的印象好。只有找到致命问题,才能致他于死地。经济问题和色情问题是致命武器。秦正联的经济问题不好抓,胡一发在他那里就曾碰过壁。至于色情问题到目前为止机关也无任何反映,但如果能为他制造一个这样的问题加以利用,那就毫无疑问完全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贺长生找来胡一发商量,胡一发也认为这是一条好计。但制造一个色情问题,必须十分周密地思考和精心地安排才行,而且不能让秦正联有丝毫的察觉,最好是让他吃个哑巴亏。商量的结果是:秦正联和刘中义都喜欢钓鱼,可以由刘中义出面请他。后面的事就由胡一发一手安排,“钓饵”必须由方红来充当。虽说让自己的情人出面,贺长生有点不太愿意。但他认为这个女人很会见机行事,又风s又会勾引男人,况且秦正联也不认识她。为了自己的远大前程,即使牺牲了这样一个风尘女子又算得了什么?难道还怕以后找不到一个比她更好的女人不成?
胡一发很佩服贺长生的这条计策,整倒秦正联,不但搬开了贺长生升官的绊脚石,而且也报了自己行贿碰壁的仇恨。真是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秦正联业余爱好多。书法、雕刻、钓鱼,还拉得一手好二胡,但钓鱼还是他最大的爱好。从小长在西子江边的秦正联,十多岁就跟着父亲学会了钓鱼。年纪不大,钓龄却有二十年之长。钓鱼不但陶冶了他的淡白人生的情c和细心耐烦的性格,而且还补贴了家庭的开支。当兵时没有机会钓鱼,转业后他又重新拿起了鱼杆,一年四季,风雨无阻,绝大多数节假日都消磨在江河池塘中。秦正联的钓技也堪称首屈一指,每次机关运动会的钓鱼比赛,前三名非他莫属。从当上市政府副秘书长后,请的人多了反而钓的时间少了。一是因为工作上比以前更忙了,二是因为不愿意涉足商业鱼塘。他认为被别人请钓商业鱼塘,其中必然存在一个利益关系。如果不是一个特别好的朋友,别人请你钓鱼必有所求。自己去钓鱼,自己也就成了一条被别人想钓的鱼;你在前面钓鱼,别人却在后面钓你。
昨天下午,刘中义得知秦正联星期六没有急事要办,说好久没有在一起垂钓了,不如去切磋一下钓技。天气不错,也不要跑太远,就去河东吧。刘中义一再告诉秦正联,说这次虽然是别人请他们钓鱼,纯粹属于朋友关系,没有任何事要找麻烦。秦正联历来敬重刘中义,他出面邀请不好推辞,俩人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这次极为普通的钓鱼活动的背后,却有一双y险的眼睛正在盯着,志在必得想要钓起秦正联这条大鱼呢。
浮漂动了两下,秦正联丢掉烟头,轻轻一提鱼杆,嗬!一条足有四两重的大鲫鱼闪出了水面。“老刘,开张了喽。”秦正联十分利索地摘下鱼丢进水桶里又下了杆。“窝子发了,开张就快了。”刘中义刚说完也钓起了一条。
俩人边说笑着边乐悠悠地垂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中午。鱼老板和他的老婆已将午饭做好,催他们吃饭。汪工头不知什么时候跑去买了两个凉菜,还买了几瓶啤酒。鱼老板熬了一锅山芋稀饭,炒了一碗酱包r和两碗小菜。
“刘秘书长,秦秘书长,辛苦了,还是喝点酒吧?”汪工头建议。“哪个钓鱼中午还要喝酒?”秦正联让鱼老板撤去了酒杯。“太给你们添麻烦了,就煮点稀饭,切点咸菜就好得很。”
午饭后,汪工头热情地留他们再钓一下午,要么再钓一会儿就去茶坊打麻将。
刘中义说:“干脆再钓个把小时收杆,麻将就不打了。大家早点回去洗洗休息一下,晚上还要在一起吃个饭。”
秦正联说:“晚上就没必要再吃饭,钓了鱼就行了。”
刘中义说:“我也是受人之托,就几个朋友在一起,你怎么都得给个面子。”
汪工头也附和着:“我的任务就是今天陪两位领导一整天,秦秘书长不吃晚饭,我如何交差?”
“先不扯晚上的事,这会儿我们还是安心钓鱼吧。”刘中义端着开水杯先走上了钓位。秦正联和汪工头也下了鱼杆。
下午六点,秦正联正在书房里练字,刘中义打来电话说,晚饭安排在惜梅酒楼的梅苑雅间,六点半准时开席。秦正联不好再推辞。
第067章 酒中迷药
泰正联在官场算是c得最差的。不会打牌,不会唱歌,更不要说什么做做保健,玩什么小姐了。业余时间不会玩也不会泡,就知道钓个鱼,或者躲在屋里练一练自己的爱好。再一个长处就是能喝酒,一顿喝上一斤酒倒是不在话下。但他喝酒时也要看场合,该去的场子就去,不该去的场子请不动。有人喜欢喝花酒,可他喝酒时最怕挨着女人坐,特别是怕挨漂亮的女人坐,为什么?浑身不自在不说,更怕女人端酒杯。总之,就喝个酒他也有毛病。秦正联仅仅喝了一次花酒,就差一点儿栽在女人身上。
接到刘中义的催促电话,秦正联放下毛笔,赶到惜梅酒楼时,那个陪他钓鱼的汪工头正在门口迎接他。进了二楼大厅,文若梅满面春风地走过来,一身笔挺的西装裹着一副匀称的身材,头发染的金黄,脚上一双红色的皮鞋擦得一尘不染。文若梅开口就是一脸的灿烂,“咦……秦秘书长,真贵客哟!好久都难见到你哥子的面了。”
这个女娃是谁?一付老板派头!秦正联楞怔了一下,脑海飞快地旋转起来,哦,想起了,她是和兰草同时下的剿丝女工文若梅,这会儿怎么当起老板来了?秦正联也笑了,“文经理你好,恭喜发财。当了老板,差一点儿让我认不出来了。”
“托秦秘书长的福,生意还过得去。还不是混口饭吃。什么经理?你就喊妹子好了。秦秘书长好记性!快一年了你还记得我。兰姐还好吗?”
“好。她呀,还不是整天泡在她那个家政公司里。”
“一年多了我也没空去看看她,不知道兰姐是不是在家骂我了?”
“怎么会呢?成天还在念叨着你,夸奖你呢,只可惜没能请上你去她的公司。”
“还不是在怄我,改天我再去看她。走,秦哥快进去吧,他们都在等着你。”文若梅带着秦正联和汪工头,推开了梅苑雅间的那扇门。
“秦哥,你们先喝着,等会儿我进来陪你喝几杯。”文若梅说完又回到大厅。
雅间里已坐了五个人:刘中义,胡一发,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秦正联未曾见过。胡一发站起了作了介绍。原来那男的名叫胡一州,是胡一发的隔房兄弟,在胡的公司里搞设计。那女的叫方红,是胡一发的姨侄女,在大华房地产公司当出纳。
看上去二十来岁左右方红非常漂亮,头发自然垂肩,一张秀气的脸庞上涂抹着淡淡的浅妆,身着一套梅红色的西装套裙,更显得贤淑端庄。秦正联飞快地收回目光,找寻自己的座位,却发现只有一把椅子可以让他落座,而那把椅子却是他最不愿坐的地方。
汪工头坐在门边,只有上首刘中义和方红座位之间还给秦正联留了个空位子。秦正联不愿坐那个位子,但又无人愿意与他换座位。
刘中义笑了,“你就挨我坐下来吧,一边是我,一边是方侄女,你难道还害怕哪个把你吃了不成?”
方红娇滴滴地说:“就是。秦哥你就坐下来吧,我又不会喝酒,你不用担心……说不定还会照顾你呢。”
照顾我?胡一发今晚什么意思,为什么把他这么一个漂亮的侄女安在我的身边坐?可得提防着点。秦正联一边想着,一边笑着,“什么秦哥,我和你胡叔叔是同一辈的呢。”
“你那么年轻又那么帅,我看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
“新生活,各喊各,各喊各!”胡一发笑了。
汪工头y阳怪气地说:“秦哥,你就不要客气了,只怕我想坐,都坐不成呢……”认识才一天,酒席上的汪工头已改称秦正联为哥了。
方红红了脸,狠狠瞪了他一眼,啐道:“汪哥,就你鬼话多。”
老是站着也不是一个办法,大家等着开席呢,秦正联终于坐下了。
胡一发端起杯子,“来,来,各位老朋友,为了我们大家的友谊干一杯!”六个男人都亮了杯底。秦正联问方红怎么不喝,方红说她从来都不会喝白酒。六个男人轮流做庄敬酒,不一会儿两瓶剑南春就见了底。
胡一发让小姐再开两瓶,刘中义见状忙阻止:“我看酒还是少点好。凡正我是不能再喝了。”
“再喝两瓶也不多,秦秘书长还早得很呢。”胡一发说完,又敬了秦正联三杯。
“来,来,各位大哥,小妹我也来凑个兴。”文若梅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我们的文靓妹来了,各位可得小心喽。你要敬就先从胡大哥开始。”汪工头说。
文若梅毫不忌讳她和胡一发的暧昧关系,非常大方地嚷嚷道:“哪有自家人先敬自家人的道理?从秦哥开始,每人我都敬三杯;老胡最后结束同样三杯。”文若梅说完,马上走到秦正联面前。文若梅既能喝酒又会劝酒,敬你几杯就有几杯的道理。英雄难过美人关,酒桌上更是如此。尤其是秦正联这种性格耿直又怕女人端杯的男人,人家敬酒你不喝脸上挂不住,就怕别人笑话。这文若梅是进寸得尺,敬了一杯又一杯,加上身边的位方小姐在一旁极力搓合,秦正联很快就将三杯变成了五杯。
秦正联心里明白以自己往日的酒量,再来半斤也绝无问题。他很干脆地喝干了文若梅敬的三杯。方红小声说:“秦哥,你今天放心地喝,我出去给你弄一碗糖水来。”文正联说:“不用……”秦正联话没落音,方红就背起坤包出去了。
这边文若梅还在闹着酒,服务小姐从门外走进来,悄悄地对秦正联说:“先生,外面有个小姐请您出去说个话。”秦正联不知是谁,拉开雅间的门走到大堂里,见方红正端着一个大磁碗向他招手呢。秦正联走了过去。方红关心地说:“秦哥,你把这碗水喝下去,再喝多少酒你都不会醉的。”秦正联疑惑地问:“……什么水那么灵验?”“秦哥,你就放心吧,难道妹子还会害你不成?”“我们素昧平生,既无仇又无怨,我也相信你这么乖的妹妹不会害我。”秦正联笑着从方红手里接过那碗水一仰而尽。“嗯,好甜!谢谢方小姐。”方红笑嘻嘻地问道:“怎么样?秦哥,没骗你吧?这是解酒的水。”方红说完将磁碗放在吧台上,转身和秦正联进了雅间。
“咦……你们俩个硬是男才女貌,出去勾兑好了喽。”那姓汪的包工头见秦正联和方红同时进门,嘻皮笑脸地开了一句玩笑。方红笑而不答,
“汪老板,哪个都像你,见面就要勾兑。”秦正联笑骂了一句:
汪工头赶紧解释说:“秦哥,玩笑话,玩笑话。”
方红见文若梅还在那边闹酒,端起桌上一杯未喝的酒,悄悄地对秦正联说:“秦哥,小妹与你虽然初次见面,但我佩服你有才有貌,耿直豪爽,男人中的真豪杰。小妹以后还望秦哥多多关照。来,我敬你一杯结缘酒。”方红还不等秦正联说话,就亮了杯底。秦正联感到奇怪,上桌时她说不会喝酒也一直没喝,这会儿怎么就端杯了呢?秦正联疑惑地楞在那里。方红仍举着那只空杯,“怎么啦?秦哥,是不是瞧不起我?”秦正联不好再推辞,只好干了一杯。方红真会说话,又敬了两杯,也使秦正联感到无法推辞。
哎……怎么一回事?怎么脑袋有点晕晕糊糊的。秦正联抬头瞪着一双朦胧的眼睛,仿佛觉得大家都在笑他。是不是喝多了点?怎么全身都在发热,手脚又似无力……秦正联闭着眼只说了一句:“你们慢慢喝,我需要躺一下。”说完就歪歪倒倒地躺在了沙发上。
刘中义也觉得奇怪:秦正联并没有过量,怎么这么快就醉了?是因为白天钓鱼太累了?不可能。那是因为什么?难道是方红在他杯子里放了什么?方红是胡一发的侄女应该不会,那会是什么缘故呢?
汪工头这时又开起玩笑:“秦哥今天和方小姐坐一起,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汪老板你又打糊乱说,秦秘书长可能是太累了。”胡一发瞪了汪工头一眼,然后建议:“刘秘书长,我看酒干脆都不喝了。秦秘书长醉了,我们几个人再喝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大家一起找个地方做个保健,秦秘书长也好在那里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下。”
刘中义说:“下午我还有点事就不去了。老胡,你们最好安排两个人把秦秘书长送回家去休息,不要再折腾了。出了事不好交待。”
胡一发说:“刘秘书长,你就放心。秦秘书长交给我,你去办你的事,我保证他不会出什么事。”
散席,刘中义告辞先行……
第068章 有口难辩
秦正联一觉醒来,迷迷糊糊之中掏出小怀表一看,发现已是晚上九点。头还在胀痛,浑身仍是酸软。他睁大眼睛一看马上大吃一惊,小小的房间,昏暗的灯光,身下是一张窄窄的保健床。这是在哪里?记得刚才是躺在沙发上,什么时候又躺在这里?秦正联一跃而起,发现自己的衣服凌乱不堪。抬眼一看,保健床的另一头还有一个人。谁?方红竟然也在这个房间里,低着头满脸泪痕地坐在椅子上。不但衣服和自己一样凌乱,连头发也是乱蓬蓬的,她怎么啦?她怎么和我在一个房间里?泰正联这一惊非同小可。一种不祥之兆骤然迷漫心头,脑袋嗡地一声如同马上就要炸裂开来。
秦正联坐在床上飞快地回忆着吃饭时的情景,他突然想起了方红让自己喝的那碗醒酒汤。预谋?这是一个完全的圈套和预谋?他很想大声怒问,但又怕把事情弄得太僵更不好办,他终于冷静下来,话出口时那声音也柔和下来,“方小姐,你对我说老实话。是谁把我弄到这里来的?我到底做了什么没有?”
“秦哥,今晚你喝醉了……”方红抽泣着,抽泣中又蕴含着一丝羞涩。
“他们想让你做个按摩,顺便让你休息一下……”
“谁?是谁安排我做的保健?是不是胡老板?”
方红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你怎么也会在这里?”秦正联迷惑不解。
方红低着头,红着脸,一丝苦笑顿时掠过秀丽的脸庞。“我过去当过保健员,是我自己提出要为你按摩的……”
“那,为什么你的衣服零乱?为什么你要掉眼泪?”
方红终于抬头,一双泪水朦胧的眼睛充满爱慕的深情而又忐忑不安,“秦哥,今天的事我心甘情愿,不怪你。说心里话,从第一眼看到你,我、我就喜欢上了你……”
秦正联苦笑了一下,“方小姐,即使你喜欢我,你也不能以这种方式陷我于不仁不义。”
“秦哥,我确实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爱你……这次确实对不起。如果你不嫌弃我,以后,以后如果需要我,你随时都可以来我……”
秦正联没有理会方红的表白,“我是个有妻室的人,从来没有犯过这方面的错误,也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地来害我。我们之间到底有没有问题,现在谁都说不清楚。请你去把刘秘书长和胡老板叫进来,我们当面说明白,好吗?”
方红点点头,迈着小小的碎步出了门。
秦正联整理好衣服下了床,靠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支烟拼命地吸着。今天倒霉,真他妈的倒霉透了。羊r没沾边,也惹了他妈的一身臊!这事儿万一传出去了怎么怎么得了?如何说得清,究竟怎样才能说清楚啊?又有谁会相信自己的清白啊?
方红领着胡一发走了进来。
秦正联非常冷静地说:“胡老板,你大概已经知道今天这个事了。”
胡一发装得像,马上现出一脸的茫然,“秦秘书长,什么事?”
“我现在问你,是谁把我弄到这里来的?为什么你要陷我于不明不白?”
胡一发简单地叙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然后又是装聋作哑,“秦秘书长,什么叫不明不白?我只不过是见你喝醉了,好心好意地把你弄来做了一个保健。”
“刘秘书长呢?他在不在?”
“刘秘书长不愿做保健,一下席就走了。”
“哦。那好,既然刘秘书长不在,那就请你陪我和方小姐一起到医院做个检查。如果我和方小姐有问题,我将对组织上坦白交待,请求组织上对我进行纪律处分,同时我愿对方小姐的一生负责。如果我秦正联没有问题,我将请求组织上彻底查清事情的真像,依法处理幕后c纵者。”
胡一发赶紧陪着个笑脸:“你看,你看,秦秘书长,你何必把事情看得那么严重?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男人嘛见到喜欢的女人,又是情投意合,在一起亲热那么一两回,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又不是qg,何况我侄女儿又这么漂亮,她有心,你有意,两厢情愿做一对相好,又有什么不好?我当什么呢,原来是这么一个小事?”
秦正联怒目而视,“胡老板,说得轻巧啊?这不是个小事。你说说怎么办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么一个事儿看把你紧张、认真成这个样子。”
胡一发笑得轻松,说得轻松,直把一个秦正联气得七窍冒烟,恨不得马上施展一下当年侦察兵的手段来,当场一拳打死这个面前的老混蛋,方解心头之恨。
胡一发见秦正联满面怒容,沉默不语,这才把大笑改成眯眯笑,“秦秘书长,这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既然小红对你有情有义,我看你们不如就结成干兄妹。如果小红不合你的意,就当今天的这个事没有发生,你们就当从来不认识。”
秦正联仍是愤怒不语。
“再说,小红还是一个姑娘,你说让她和你一起去做那种检查,万一说出去了,她以后还如何在外面做人?”
方红低头小声地哭开了。
胡一发假惺惺地劝着:“小红,你也要想开点,你自己愿意的,也不能完全怨你秦哥。”胡一发见秦正联和方红沉默不语,又补充了一句:“依我看……这件事不如就算了,就当没发生。”
方红仍低头小声抽泣着没有说话。
秦正联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必须搞清楚。今天这件事对我,对方小姐都不是个小事。”
胡一发突然有了一点愠怒,“既然秦秘书长非要坚持那样做,我也没有任何办法。那,你俩的事你们自己商量办算了,我就不管了。”
胡一发刚说完,方红就边哭着跑出了房间。
秦正联见状无奈地说:“那好吧,腿长在你们身上,你们实在不愿去,我也无法把你们拖去,凡正我是一定要去做检查的。胡老板,要么请你把事情的经过写一下。”
胡一发摊开双手,“我写什么经过?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自始至终都与我无关。我该说的话我都说了,听不听劝也是你的事。秦秘书长,实在对不起!我要走了,我得赶快去看看方红,可别想不通出了什么事。”胡一发说完拉开房门,马上溜之大吉。
秦正联气得直瞪白眼,“狗杂种!”一拳头砸在保健床上,只听那床哐当一声,立即烂了。保健房的老板和两个保健小姐听见响声很快跑过来,现出一脸的困惑,“先生,您怎么啦?”
“他妈的今晚撞上鬼了!”秦正联怒气冲冲,声大如雷,两个保健小姐吓得一抖。老板见是一个耍横的主儿,知道得罪不起,马上陪着一副笑脸,压低了声音,“先生,对服务有意见,可以对我提啊?”“不关你的事。床烂了,赔多少?台费多少?一起算。”“台费胡老板已结了。床质量不好,该换新的了,也值不了几个钱,还赔个什么?”秦正联二话不说,掏出一百元啪的一声放在茶几上,丢下一句话:“够不够也就这么多!”
秦正联冲出按摩房,早已不见了方红和胡一发的人影儿。他绷着一张脸拿起吧台上的电话就拨。“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经关机或超出服务区……”显然,胡一发已关闭手机。再拨办公室和家里的电话也都无人接听。他妈的躲了!
秦正联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想了一会,决定去找那个姓汪的包工头。好不容易才在一间茶坊里找到了他,汪工头正在打麻将。“走,陪老子检查身体去!”秦正联走上前去不容细说,一把拉起汪工头就朝医院跑,弄得汪工头莫名其妙。医院无法检验,空跑了一趟。泰正联让汪工头转告胡一发:这事儿没有完,让他惦量一下。然后放走了汪工头,这才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话不说一句倒床就睡,兰草也被弄得莫名其妙。
星期一,市纪委收到了秦正联“嫖娼”的检举信,信中还夹着一张秦正联躺在小姐怀里的照片。秦正联“嫖娼”的事,很快就在市直机关传得有鼻子有眼,沸沸扬扬。
市纪委专案组就秦正联“嫖娼”的问题展开了调查。秦正联首先被叫到市纪委,市纪委副书记明之泉和纠风办主任亲自询问记录。随后刘中义和胡一发,还有一起吃饭的几个人,都被专案组找去问了话。只是那个关键的当事人方红,却似消失般地再也找不着踪影。此案明显证据不足,很难下个结论。
第069章 风声乍露
尽管市纪委根据调查结果,为秦正联的嫖娼案下了一个证据不足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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