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排好了一切,侯龙涛突然有了造化弄人的感觉,想当年毛正毅大概就像自己现在这样吧。
半个小时之后,侯龙涛、武大、刘南和二德子碰了面,他们的手机不停的响着,听取着各路人马的汇报。
张玉强的报告终于来了,他调了刑侦大楼的监控录像,那四个开警车的押解人员虽然也是北京市公安局的,他也认识,但并不是他最初安排的那四个,文龙和马脸被他们交给了几个穿便衣的人,那些人都是南方人,他们乘一辆未置顶灯的警用面包车离开了,车牌看不到,整个过程中,有一个市局的副局长一直在场。
侯龙涛的下一个电话是打给马脸老头的,给了他那辆车的特征,这可是关系到他儿子的问题。
北京市交通管理局庞大的现代化交通监控系统和大量的值勤交警都被用上了,虽然还有北京世界闻名的拥堵道路帮忙,这种大海捞针的游戏也是没有一点胜算的…
一辆挂着“苏0”车牌的面包车在车流里蹭着。
文龙和马脸坐在半封闭的后座上,面前就是铁栅栏,六个从江苏来的便衣押解人员在前面。
这已经不是他们最开始在刑侦大楼上的那辆车了,开出没多久就换了一次。
“我要上厕所。”文龙对现在的境况还是有一定认识的,这要是被押回江苏,那可就等于趴在案板上了,当务之急是能想个什么法子逃脱或是
通知侯龙涛自己的所在,他也不知道侯龙涛发觉没发觉自己和马脸被人“绑”了。
没人回答。
“听见没有啊,我他妈要上厕所。”
还是没人回答。
“装聋是吧?我他妈就在这儿拉。”文龙说着就做出一幅使劲的表情。
“随你,”终于有人出声了,“上面有命令,在出京之前这车门和车窗是说什么也不会开的,你愿意拉、愿意撒,都是你的自由,我们就这么陪着你。”
“我们也一样。”另外一个人又补了一句。
六个人都笑了起来。
“奶奶的。”文龙心里骂了一句,“那让我打个电话总可以吧?”
“哈哈哈。”六个人又一同大笑了起来。
文龙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
“你们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马脸抬起头。
“杀人在逃犯。”衣着朴素的便衣警察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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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侯龙涛接了手机。
“侯龙涛?”
“我是,您哪位?”
“…”
“…”侯龙涛静静的听着。
“…”
“给我两个小时,东方广场见。”…
“侯总,楼下有一位刘先生要见您,说是有预约。”茹嫣按下了通话器…
办公桌上放着四个敞开的拉杆旅行箱,里面整齐的码放着一捆捆的百元钞票。
“这里是六百万。”侯龙涛把两个箱子向前推了推。
来人明显是被眼前的东西震慑住了,他站在原地没动,足足有三分钟。
侯龙涛轻轻的敲了敲桌子。
来人这才回过神来,“砰”、“砰”两声合上了箱子,拖着它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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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挂着“苏0”车牌的面包车停在了京郊的一个并不繁忙的十字路口前,现在正值下午最炎热的时段,马路上的行人都没几个…
红灯变绿了,面包车却没有启动。
一辆东风大卡从斜刺里歪歪扭扭的冲了出来,看样子司机像是喝多了。
卡车闯过红灯,“砰”的一声巨响,司机虽然踩了刹车,但还是不偏不倚的撞在了面包车的侧面上,把它顶翻了,还推着蹭了好几米才停下来。
过了没多久,救护车、救火车、警车所发出的不同警笛声就都由远而近的传来…
刘南代表东星集团来到了北京市顺天堂医院,刚才接到通知,马脸和文龙出了严重的交通事故,这里是距离现场最近的有能力处理伤情的大型医院,所以120做了紧急处理之后就把伤者送到了这里。
虽然东星与林文龙和马明已经划清了界线,但还是出于人道的立场派人前来探望伤情。
已经有很多警方的人在医院了,据说那六个江苏来京人员的伤情也很严重。
手术结束之后,文龙和马脸被直接送进了重病监护室,主治医师说他们都没有脱离危险,必须要留院,什么时候能有好转,能转院都不清楚。
肇事的大货车是被盗车辆,从驾驶室里残留的酒瓶和酒气初步认定司机很可能是酒后驾驶,但肇事人在事故发生后就逃逸了,至今身份不明,警方也没什么线索,只能是继续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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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吧。”刘耀坤把报纸扔到了桌上。
戴着手铐的赵振宇探身看着那篇关于马脸和文龙在北京落网的报导,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来在拘留所里被“照顾”的挺周到。
“看完了吗?这还有呢。”刘耀坤又把几份其它的报纸甩在了小孩的面前。
赵振宇把报纸推开了,靠回椅背上,尽量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并能很好的掩饰内心的慌乱,他的眼神里流露着无措。
“有什么想法啊?”
“想肏你妈泶。”
“哈哈哈,”刘耀坤笑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报纸,“你的那个侯总不是很讲义气吗?他不是比关羽还讲义气吗?我怎么不记得关羽为了保自己而把张飞和赵云给卖了啊?你是什么啊?充其量是个周仓吧?他要是连张飞和赵云都不要了,周仓的下场能好的了?”
赵振宇没有回答,他看这么多的报纸都是一个说法,也知道事情假不了,他现在是有点六神无主,因为对方说出了自己最怕的情况。
“来。”刘耀坤把一根烟塞进小孩的嘴里,给他点上。
“谢…谢谢。”
“你今年几岁啊?”刘耀坤当然知道对方的年龄了。
“十九。”
“十九,十九,呵呵,正是玩乐的好岁数。当初我十九的时候,一心就知道上学读书,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玩,现在想想真是浪费了。唉,你怎么样?我看你肯定是比我会玩多了,女人、迪厅、酒吧,想想吧,你下次再有机会玩这些东西大概要二十年以后了。到了那时候,四十岁的人了,还有没有精力玩都得另说了。”
“什么二十年?”赵振宇有点发懵,“我…我就是个嫖娼,撑死了还有一个打架斗殴,也就够个治安拘留。”
“呵呵,你还挺明白的。是,单看,你那些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没仔细读这个吧?”刘耀坤又点了点报纸,“涉黑,现在打击的就是这个,一切从严从重,你又是个主要成员,二十年我都是往少了说的。”
“我…我是什么主要成员啊,我…我就是一跑腿儿的。”
“是吗?你上次不是一直说你是太子哥面前的红人吗?那还不是主要成员?”
“我没看见说跟太子哥有关系啊?”赵振宇慌乱的扒拉着桌上的报纸。
“你光看表面啊?”刘耀坤制止了小孩,“侯龙涛为什么把他们两个人交出来啊?你以为他是真的想配合政府的工作啊?他那是被逼的,谁能把他逼成这样啊?”
“谁…谁?”
刘耀坤没正面回答,只是指了指天,“你想想吧,这是有人要整他,城门失火,明白吗?这种事我见多了,一旦上了黑名单,他再有势力也没用,到头来,最多只能保住他自己和跟他最亲的几个人,剩下一切有关的人员都跑不了,你和林文龙哪个跟侯龙涛亲啊?”
赵振宇又不出声了,他对对方说的话似懂非懂,这种带有政治色彩的斗争对于他这个只有初中文化水平的小混混来说确实有点高深了,但有一点他是很清楚的,如果侯龙涛连文龙和马脸都可以牺牲,那他是绝对不会顾自己的,或者根本就没能力顾自己。
“咱们也别弄得这么麻烦了,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已经被定为这件涉黑大案里二级嫌疑犯了,证据确凿,你认不认并不重要。我今天跟你废这么多话,是要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赵振宇抬起头,茫然的望着面前的人。
“我知道你怕侯龙涛,让你说他的事情你大概也不敢,你老老实实的把马明和林文龙在江苏的罪行写出来,我把你转为检方的证人。”
“什么…什么罪行?”赵振宇没听明白。
“你不合作也没关系,明天我就通知报社,让他们写你已经同意跟警方合作,检举侯龙涛一伙的罪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猜侯龙涛有没有能力找人在看守所里让你闭嘴啊?”
“你…”这样的情节赵振宇在电影里看多了,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啊。
刘耀坤这么威胁小孩,是以为他真的知道侯龙涛的一些涉黑秘密,虽然在现阶段侯龙涛并非自己主要的目标,但用这个做为要挟小孩的手段还是应该管用的。
在赵振宇看来,自己所知道的侯龙涛的秘密也就是设计陷害施小龙了,但如果侯龙涛认为自己会把这件事说出去,那自己可也真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他自然就对刘耀坤的恐吓很在意。
刘耀坤在小孩的眼里看到了恐惧,知道自己的小把戏奏效了,“你把马明他们的事情写清楚,我转你做污点证人,在开庭之前都不会让人知道你在跟我们合作。等开了庭,这种大案一定不会公开审理的,你做完证之后,我们就把你接到江苏来,改名换姓,给你一份高薪的政府部门工作,我们这虽然没有北京那么繁华,但也是什么都有啊,女人也都是一流的。”他这是在欺负对方对检控程序的无知。
“我家里人呢?”
“都接来就是了。不过你别误会,我可不是为你好,我可不是想当你的朋友,更不是看你值得挽救而大发慈悲,不过是因为你能帮到我罢了。”刘耀坤精明的很,一味的当好人或是一味的当坏人都不行,需要不断的调换角色才能达到目的。
“我…我不知道你说的罪行是什么。”赵振宇现在脑子里乱的很,根本不能做出什么理性的判断。
“很简单,你签个字就行了。”刘耀坤把一份询问笔录放在了小孩面前…
与此同时,武大、刘南、侯龙涛和二德子在东星初升会合了。
“终于出了家贼了。”侯龙涛懒懒散散得靠在沙发里,仰头吐着烟圈。
“什么意思?”
“昨晚张玉强来电话,找到原先安排的那四个人了,他们说在等的时候,那个姓乔的副局长带人到东方广场把他们给替了,然后又一直把他们留在身边开会,不许他们用电话。”
“姓乔的就是那个录像里的?”二德子问。
“嗯,”侯龙涛点了点头,“他们在刑侦大楼那儿的时间差抓得多准啊,那是唯一的十分钟真空期,从换司机到抢人,要不是对咱们的计划一清二楚,哼哼,怎么做得到?”
“市局里没人知道?”
“我跟张玉强定好计划都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而且那时候文龙他们的事儿还不是北京的大案特案呢,根本不用上报,刑侦处和治安处就足够了。”
“那些江苏的警察是什么时候到京的?”
“出事儿的第二天就到了。”
“讴,我说呢,”武大吁了口气,“要不然也太神速了。”
“你怀疑张玉强?”刘南给自己倒了杯洋酒。
“他是最明显的人选,”侯龙涛揉着下巴,“但是有点儿太明显了。而且虽然他绝对是根儿墙头草儿,但东星这堵墙还没破到让他受风的地步啊。”
武大搓了搓自己的光头,“整个计划都有谁知道啊?”
“咱们兄弟,宝丁和张玉强,就连古叔叔都不知道,不过他是不想知道。”侯龙涛的目光从三个人脸上一一扫过,“你们看咱们谁长着反骨呢?”
“他吧?”二德子指了指刘南,“你完蛋了,他就扶正了。”
“我他妈戳死你个王八蛋。”刘南从吧台里揪出一条烟来,砸在二德子身上。
“就知道闹。”武大拍了拍手,“去找那个姓乔的问问吧。”
“他也肯定就是奉命行事,而且他又不是个小警察,来硬的肯定是不行,来软的也就顶多能知道是谁给的命令,一层一层的往上,最终会碰到一层软的也不吃的,其实是一层咱们想来软的都碰不着的。不光是浪费时间和精力,还有可能给人留下行贿的口实。”
“那现在怎么办?”
“这件事暂时就只限于咱们四个人知道,连大哥也不要告诉,他的性格你们知道的。”侯龙涛站了起来,“这件事可以先放放,咱们还有点儿其它的事情需要先解决。”
“什么事儿?”
“先下去再说。”…
第十八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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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id1354430 帖子238 精华0 淫民币296 金淫币0 宣传币35 阅读权限30 注册时间2008-4-5 个人空间 发短消息 加为好友 当前离线 20#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8-10-11 02:50 只看该作者
第十九章 调兵遣将 (8/7/2005)
编者话:当初刚刚开始写的时候,还挺在乎别人怎么看这书的。有表扬鼓励的评论,就沾沾自喜;有侮辱谩骂的,也能气我个够呛。老读者可能还记得,曾经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我还挑起了一场《金鳞》和《风月》谁是垃圾的口水大战。几年过去了,现在基本可以做到荣辱不惊了,也算是个人修养上的一个进步吧。不过今天忍不住要说两句,那篇“突发现‘《jinlin》这部邪书为什么如今这么火’还可套用江山”实在是太有创意了,这不是说反话。至于《金鳞》挑战了某些人的道德底线,正常。人的道德底线就是在被现实的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中逐渐变低的,只不过诅咒现实有点不靠谱,现在抽象的现实有了一个具体的代表,那就以对代表的人身攻击来减轻从对现实的无奈中产生的无助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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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星初升一楼的酒吧今天没营业,麻子、坛子什么的几个小头目被招到这来开会,
前天晚上受了如云的启发,侯龙涛决定将自己的注意力从上层的压力转到事情本身上,而且还有了马脸和文龙的“口供”,在重新分析整件事之后,他注意到了几个重要的细节,决定从这些细节上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二哥,”侯龙涛拍了拍武大,“你从这边找几个律师去浅水,看看能不能把赵振宇先弄出来,一切按程序,如果不行的话,天天去看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要不断的向当地的公检法三部门一起投诉。”
“行。”
“对了,别说律师是东星的,让赵振宇的马子出面请。”
“知道了。”武大点了点头。
“坛子,麻子,去找巡警队的人,把文龙的那张名片给我要回来,低调一点儿。”
“嗯。”
“简直就是一二百五。”刘南还是没忍住的骂了一句。
侯龙涛摆了摆手,微微的苦笑了一下,“老五,帮我把那第四个小孩找出来。”
“什么人?”二德子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对方指的是谁。
“你们在收费站动手的时候对方是四个人,在办事处的只有三个,文龙说三个都是平阳的,那个没在的有天津口音,帮我把他找出来。”
“你找他干什么?”
“老六他们百分之九十九是被平阳的人玩儿了,那个刘耀坤不是主谋也得是个重要人物,我要了解这个人的背景。在敌我界线并不分明的情况下,直接去找江苏一系的人打探不是明智的选择,咱们这边儿的人又对那些基层官员没有很深的了解,就算是把官方的人事档案调出来查,也只能是一些很表面的东西,虽然也是必要的,但对解决问题并没有大的帮助。”
“那个小孩儿能知道?”
侯龙涛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显然他的想法也并不成熟,“很难说,我只是觉得有可能。你想啊,当初对方能够找到马脸,绝对是通过那两辆车,要么是用车牌儿,要么是跟北京的奔驰专修店挨家儿打听,后者的可能性实在是不大。要说让几个十几岁的纨绔子弟在被暴扁的时候记住对方的车牌儿,难度也不小。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调收费站的录像,只要有一辆车的车牌儿被拍下来了,那就不难找出车主了。这调录像虽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儿,但也不是说干就能干的,如果没有上级领导单位的行政指令,那买通当值的管理人员就是必要的。而且人以类聚嘛,官宦人家的子弟也爱往一起凑。几条儿加在一起,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天津小子的家里是天津的一个什么官儿,他挨了打之后,他家里人就把录像调了。”
二德子的表情有点犹豫不决,主要是因为侯龙涛的语气太不坚定。
“我都说了就是有可能,没准儿他知道点儿什么,没准儿他什么都不知道,没准儿他家里人知道点儿什么,总之找出来问问吧。”
“怎么找?”
“去看看有没有人调录像,有的话就一层一层的往上追,终归会找到正主儿的。”
“得,咱就蒙一把。”二德子耸了耸肩。
“三哥,”侯龙涛把十二张电脑合成的美女图片递给了刘南,“给我金陵十二钗。”
“what the fuck are you talking about?”刘南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你要选妃啊?”
“长青藤集团要出资重排《红楼梦》,最少投五个亿,请那谁,那、那、那老谋子或者傻歌子导演。在全世界范围内选演员,要用新人,选秀过程电视直播,不过金陵十二钗必须要长得像这十二张图片,年龄不能超过二十四。主要角色的获胜者有三百万的片酬,签约三年,至少再主演一部电视剧,一部电影儿。”
“what the fuck are you talking about?”刘南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这里的林黛玉和薛宝钗是按照马脸和文龙的回忆,秘密找刑警队的画像专家画的。”
“哪个是那个死了的?”刘南明白了侯龙涛的意图,他把林、薛二人的画像找了出来。
“林黛玉。”侯龙涛点上烟。
虽然照文龙说的,“林黛玉”和“薛宝钗”明显比其他的女人要惹火得多,当时肯定是会选她们俩的,但侯龙涛不相信平阳方面能够神机妙算到预料出四个人具体是怎么配对。
从现在所掌握的情况推断,平阳方面对马脸的了解要比对文龙的了解多得多,也深刻得多,所以侯龙涛认为马脸是预订好的凶手。
既然凶手是确定的,而被害人是不确定的,那“林黛玉”和“薛宝钗”必定都是知情人,事到眼前才随机应变的由马脸选中的那个执行计划。
“劝服”一个妙龄美女为了“革命事业”而献出宝贵生命,虽然难,但非要说有可能,侯龙涛还是可以勉强相信的,但同时“劝服”两个人,他就很难相信平阳方面有这个能耐了。
考虑到两个女孩极有可能真的是电影学院的学生,她们能依靠演技和电影道具骗过马脸和文龙也是很正常的,侯龙涛怀疑“林黛玉”根本就没死。
要说事后杀人灭口也不是一点都不可能,但刘耀坤明显是个很有逻辑思维能力的人,也可以说很有理性,以平阳与北京矛盾的等级来考虑,绝到不了赔上两条无辜性命的地步。
侯龙涛觉得“林黛玉”和“薛宝钗”都极有可能是在浅水市没有什么亲戚的,事后给了一笔安家费或是封口费,叫什么都行,反正是被送到外地隐姓埋名去了。
要是有一个在影视界一步升天、飞黄腾达的机会突然出现在眼前,对于一直向往那银色世界的小姑娘来说,只要她们还活着,那诱惑应该是无法抵挡的,不怕水妞不出头。
“你撒这么大的网,几个月都有可能什么都捞不回来的。”刘南管吧台后的坛子要了个计算器,边敲边说,“从海选到预赛再到复赛,怎么也得四个月。”
“没事儿,文龙他们还得在重病监护室住一个月呢,等出来了直接转看守所的医院,估计还能再歇两个月,而且不用等什复赛、决赛的,照片儿上来了就行。”
“行啊,说不定咱们在这件事儿上还有赚呢。”
“肯定有啊,现在不就流行这个嘛。再说了,这事儿你负责,那些二、三线的小明星,电影学院的小妮子还不得玩儿了命的往你裤裆里钻,你可得有点儿节制。得了,”侯龙涛拍了拍手,“大家抓紧办事儿吧。”
“你跟我走吧,”武大拍了拍侯龙涛,“有点儿事儿跟你说。”
“好。”
“太子哥,我也有点儿事儿。”坛子把侯龙涛叫住了。
“怎么了?”
坛子没有马上回答,等麻子那几个人走了才再开腔,“你认识一个叫刘哲的吗?”
武大和刘南一听这名字,都皱起了眉头,“认识怎么了?你也认识他?”
一看几位老总的态度,坛子立刻就猜出那人非友,表情轻松了不少,“不是认识,我是怕他真是咱们东星的朋友,那要砍丫那就有点儿过意不去了。”
“说说。”侯龙涛又坐下了。
“昨天晚上有一帮人,七、八个吧,到咱们场子里玩儿,说是为他们刚出狱的大哥接风,开了间房。妈咪让几个妞儿进去坐,因为那帮人特闹腾,妈咪就跟我说了,怕一会儿出事儿。我就进去问了声儿好,要真是道儿上的,打个招呼走个面儿。”
“把你留住了?他们有好儿那口儿的?”二德子捏着嗓子插了一句。
“拿我开涮是吧。他们那个大哥叫刘哲,劳改了五年,刚放出来。我一看他没叫小姐,就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刚才在楼上迪厅里碰上一个熟人,问能不能叫下来客串一下儿。”
“白雪啊?”刘南他们都知道周自若在坛子的场子里。
“真让你猜着了。不过别说咱们那儿楼上楼下从来都不掺合的,就算真是无所谓,你瞧他要那人,白雪是给太子哥留的,太子哥不发话,谁也不能碰她啊。”
侯龙涛皱了皱眉,这次自己还真是被“霸王硬上弓”的,“你跟他说这些了?”
“开始没有,我就说不掺合来着,我说你们要是老朋友,那你就给她打电话,让她自愿下来跟你聊天儿,那我绝不拦着,你要说让我给你叫她下来,让她坐台,那就免了。他当时也没说什么,我就上楼了。过了一个多小时,那个妈咪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下去,说看着要出事儿。我带人下去一看,那孙子还真把白雪给弄屋里去了,正给她灌酒呢。”
“她自己愿意坐,你非拦着干嘛啊?”
“讹…”被侯龙涛这么一说,坛子有点犯傻,自己可是为他看着的。
“哼哼,继续,长话短说。”侯龙涛挥了挥手。
“白雪证明他们确实是老朋友,她下来也不全是被强迫的,不过本意就是给个面子,聊两句天儿,叙叙旧,第一杯也是自愿的,可没想到接着就被逼着连续的喝。”
“你动手了?”
“没有,这要在以前,早弄死丫那了,你不是说能不用武力就不用武力嘛。我就请他们滚蛋,丫那愣说要带白雪走。我说你妈泶她连坐台的都不是,你还想让她出台?你丫有几条命啊,来东星的场子闹事儿。丫那一看我有要动手的架式,好像有点儿慌了,赶紧说他是我大哥的大哥。我说什么?你是刘宏达的大哥?他说他是武兵、刘南和侯龙涛的大哥。”
“肏他妈。”刘南骂了一句。
“我当时不知道是真是假啊,结果白雪还给他证明了,说以前确实是你们大哥。我一想,甭管他是不是真的是你们的大哥,肯定也是老早就认识了,万一是你们的老朋友…”
“你让他们把白雪带走了?”刘南皱着眉问。
“没有、没有,那怎么可能呢,我让她先回家了。我又跟那几个人聊了聊,那个刘哲说是因为严重伤害致人死亡进去的,因为家里够硬,赔了点儿钱,就判了五年。我跟他说我回头儿会跟太子哥打招呼的,他说他今晚再去,到时候要把白雪带走。”
“那孙子怎么知道那是咱们的场子的?”侯龙涛和武大、刘南都已经很久不过问娱乐公司的事情了,就算是大胖和文龙也是在暗中主持,从法律角度上讲,东星娱乐公司和东星集团根本就沾不上边,很多后开起来的娱乐场所在表面上更是与侯龙涛无关了。
“他们大概一开始也不知道,是后来白雪告诉他们的。”
“嗯,”侯龙涛重重的出了口气,“这个周自若,命运老把我们往一块儿推啊。”
刘南抬手在侯龙涛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你他妈作诗呢?还命运。怎么招啊?去不去救你的小妾啊?”
“你丫想去报仇就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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