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哦,他又怎么了?
虽然费兹先生是外交官,与商界毫无牵扯,但他儿子与朋友合伙搞了一家公司,上星期……
他儿子的公司的股票也崩盘了?
不,是客户交付的货款跳票,一大笔数目,公司因而周转不过来。
客户为何跳票?
国际原料突然涨价——起码涨了两倍多,客户的公司一时应付不过来。
是吗?轻敲着扶手的手指停下,克劳德若有所思地皱了一会儿眉。告诉我,聿家的背景如何?
将近五十年前,聿老爷白手起家创建了聿氏公司,十多年前更名为聿氏金控公司,是希腊数一数二的大富豪,不过现在已是半退休状态,聿氏金控全权交给他的外孙女与未婚夫接掌;他的女儿正在为险些倒闭的查塔斯公司整顿业务,他的外孙是聿氏金融投资公司的总经理,负责人是聿老爷的孙子聿希人……
一家人都是精明强悍的人物啊!
除了聿希人,他从小身体不好,三天两头住院,几乎什么事都不能做,勉强念完大学已是他的极限了。
是吗?克劳德怀疑地钻起了眉头。那天晚上看起来,他似乎好得很!
没错,自从癌症痊愈之后,他的身体状况就有了彻底的改善,只是他生性内向,不喜交际应酬,因此依然极少出现在社交场合上。
彻底的改善吗?
克劳德溢出淡淡的笑,愈来愈有把握了,只不过……不过还得经过证实确认,而这一步骤却十分难以完成……
嗯不,对他而言,没有任何事是完成不了的,,需要点狡猾一些的手段罢了!
第六章
夏日的雅典,白天的太阳会晒伤人,夜幕低垂后才是最舒适的时候,因此梦岛上的人很少在十点以前用晚餐——就跟所有的希腊人一样。
自重的希腊人,当然,这只是一种在晚上十一点以前是不会出门。
当然,这是一种夸张的幽默比喻,并不真是如此,不然白天是谁在出门上班工作赚钱的?
不过希腊人十分注重享受和放松乐趣,工作之余总是不顾一切地尽情享乐,倒是真的,因此每到夜晚,梦村大多数居民都会聚集到石城中心的广场附近,在酒吧里徘徊,在小巷子里游荡,呈现与白日里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气氛。
名副其实的愈夜愈热闹,虽然这里并不是风化区。譬如此刻,凌晨两点多,广场周围的巷弄街道上依然满满都是人,两旁虽然没有那种挂星星招牌的高级饭店,只有供应家庭式餐饮的小酒馆,也没有夜总会或高级娱乐场所,顶多每个星期会开放一次露天电影院,不过希腊人就是有办法自得其乐,还乐得很爽。
希腊人好快活!关茜羡慕地低喃,还有点嫉妒。
他们很乐观。聿希人笑道,安抚地亲亲她的额头。
环顾四周,酒馆露天桌位没有一张是空的,还有人当街大马路就跳起舞来,立刻有人拿出乐器来替他们伴奏,大鼓、民谣双簧管、风琴与铃鼓,热热闹闹的炒热黑呼呼的夜晚,大概连天堂里的上帝也被吵醒了。
三更半夜鬼叫鬼跳,要是在台湾,他们早就被取缔妨碍安宁,先缴一笔心酸的罚款再说,但这里是希腊,是梦岛,一切再正常不过了。
只不过……瞪着面前的餐点,关茜整张脸都皱成一片j皮!老母j的。
怎么了?
他们的食物有些实在令人不敢领教!
会吗?
毕竟,聿爷爷是在台湾出生长大的,因此平常在自己家里的时候,聿家人都会在正常的时间里!六、七点左右!进纯中式的晚餐:用筷子扒饭配菜,跟全世界所有的中国人一样。但自从被关禁闭在梦岛上之后,关茜和聿希人就不时到村子里去用希腊式晚餐,虽然依旧是在岛上穷转,起码也算出门了吧!
不会吗?
除了用餐时间跟中国人不太一样,他们的食物很好啊!
在聿家,用餐时间都很正常,可是希腊人也有他们自己的标准用餐时间。
从早上六点到下午一点都是希腊人说早安的时间,午餐是下午两点到三点,晚上六点喝下午茶,到了近午夜十点,当大家有点困意想睡了,才开始准备用晚餐。
对中国人而言,十点是消夜时间,,但对希腊人来讲,晚餐步骤才刚开始呢!
第一步,先喝点小酒润润喉再说,等嗓子滋润够了,再啃啃瓜子、吃吃小零嘴,跟家人友伴寒暄哈拉几句,东摸摸、西扯扯,蜗牛背壳拖呀拖的拖到了十一点,第一口晚餐的食物才进入嘴巴里。
一顿餐吃到凌晨两点,正常得很,后头还有得热闹的呢!
很好?挑高双眉,关茜不以为然叉起一块淹死在蜂蜜糖浆里的甜点。请问这到底是什么?泡糖浆的j丝面吗?聿希人失笑。
这是kataifi,最传统并具代表性的希腊甜点。仔细再看一眼,关茜更是吃惊。
不敢相信,里面还包冰淇淋耶!
现在是夏天嘛!聿希人笑着吃下一大口。老天!光是看着他吃,关茜都觉得受不了。你不觉得甜到爆吗?
地道的希腊甜点全都是顶级的超级无敌霹雳甜,甜到大老远的就可以闻到糖的味道,一口吃下去,除了腻死人的甜味之外,根本就品尝不出什么口感或香味,非希腊人只要尝一口,就再也没有勇气尝第二口了。
是很甜,不过……聿希人耸耸肩,再吃一口。习惯了!
习惯?关茜开始呻吟。为什么希腊人的甜点都要泡在糖浆里游泳呢?
大概是因为……聿希人忍俊不住。他们认为这样吃起来才甜蜜蜜,才叫甜点。
鬼扯啦,甜到让人想吐,不如叫吐点算了!
甚至饮料也是,一杯冰咖啡就足够让她用矿泉水稀释成六杯,才觉得刚刚好,够甜了吧?
真是的,干嘛不干脆吃糖算了!
我说希腊人是蚂蚁来投胎的。关茜斩钉截铁地断言。也许真的是。聿希人忍不住又笑了。看他一边笑,一边继续一口接一口地吃着那甜死人不偿命的甜点,关茜捂着喉咙,真的有点想吐了。
先声明,这跟怀孕无关!
很快你就会胖到跟猪一样痴肥,还会得糖n病!
有个医生老婆在,我怕什么?
医生不是万能的。
我的医生老婆是。
关茜啼笑皆非地移开他的甜点盘子。我已经开始担心小鬼的牙齿了!
聿希人再拿回他的甜点盘子。不用担心,我从小浑身都是毛病,只有牙齿,什么问题也没有,甚至没看过半次牙医!
关茜忿忿地再将甜点盘子挪开起码一公里远,他敢再拿,她就丢进海里去。
说不定你浑身的病就是吃太多甜点引起的!
这就太夸张了!
不过……好吧,不吃了。聿希人好好脾气的顺从了她的意思!其实是接收到了她眼里的警告。那,要回去了吗?还是要上哪儿走走?回去?才两点,还早嘛!可是,要上哪儿呢?
关茜沉吟着转注那群还在歌唱跳舞的希腊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个人都快乐得像是在参加庆典似的,她一脸羡慕,好像很渴望能够加入他们,可是她的回答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海边。
梦岛有三处码头,一处在岛的另一边,属于聿家专用码头,另一处是渔船专用码头,最后一处是岛上居民出入的码头,不过只有渔船码头在入夜之后依然亮如白昼,因为只有渔船会在夜晚时出船。
此刻,聿希人和关茜就在离居民出入码头不远处的沙滩上漫步,除了码头两盏路灯之外,只有天上星辰闪闪发亮地照耀着他们。
记得东港海边吗?
当然记得!聿希人立刻掏出手机来,上面还吊着属于他们的情人吊饰!小恶魔酷洛米,老实说,那并不是什么精致的高级品,只是便宜的地摊货,一个大男人配戴那种手机吊饰更是幼稚,但他从来没有取下来过,就算老是被聿邦婷取笑,他也不在意。
我们的情人吊饰。关茜喃喃道,唇畔勾起甜美的回忆笑容。
她也掏出手机来和他的手机并在一起,同款的手机!一银一紫,同型同色的吊饰,一看就知道是一对。
那是我最幸福的回忆之一,聿希人感慨地呢喃。这辈子我都忘不了!
幸福?收起手机,关茜怀疑地斜睨着他。那时候你都快挂点了,哪里幸福了?
聿希人莞尔一笑,一手收回手机,一臂揽住她的肩。就是因为我快死了,在那种绝望的时候,竟然还能够得到妳的眷爱,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里满足此生最大的愿望,我怎能不幸福?
你是说,谈一场恋爱?
不,是能和我最爱的女人在一起。
嗯嗯,看来多吃一点希腊人的甜点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说出来的话会甜得腻死人!心中甜滋滋、暖绵绵的,关茜忍不住漾出喜悦的笑靥。其实刚开始,我还以为你和温静秋是一对呢!
我说过,她只是个妹妹。
但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爱你的。
感情的事是没办法勉强的。
关茜不由沉默了,好半晌后,她才又开口。
那她现在呢?
好像她的父母退休了,想回台湾或新加坡,还是香港,我也不清楚,总之,她的父母想回老家养老,她也跟着回去了,其它的我都不知道。
连温静秋的家乡在哪里,他都不清楚,可见他对温静秋是真的毫无兴趣吧?
而温静秋,虽然她父母是从亚洲移民到希腊的,但她是在希腊出生的,也在希腊住得好好的,却突然跟随父母搬回家乡去住,表示她想要死心了,所以情愿离开远远的,好让自己忘了聿希人吧?
说实话,她很同情温静秋,毕竟她真是个好女孩子,也是真心爱恋聿希人的,但就如聿希人所说,感情的事是没办法勉强的,而温静秋能够死心,这对她未尝不是好事,起码她能够放开胸怀去寻找属于她自己的幸福了。
除了我,你真的从没喜欢过任何女孩子?女孩子就是喜欢计较这一点。
聿希人静默数秒,高中的时候,有一个温柔又美丽的女孩子对我很好,自然而然我也对她产生好感,还曾经考虑过是否要违背婚约和她交往,可是……他自嘲地一笑。听到她在我背后说的话之后,我就主动疏远她了。
原来他也喜欢过别的女孩子呀!
她说什么?虽然这只是一件小小的往事,但一听到他喜欢过别的女孩子,她心里就是不舒坦,有点酸酸的……好吧,她承认,她吃醋!
女孩子吃醋,很正常!
她说其实她最讨厌我这种瘦弱多病的男孩子,就像他的前未婚妻安妮娜,她们喜欢的都是阳光型的男孩。对我温柔、对我好,只是想让其它男孩子觉得她是个温柔的好女孩子而已。
换句话说,她是在利用你。这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可以这么说。
卑鄙!
疏远得好!
我也这么认为。最好他是真的这么认为!后来呢?什么后来?你还喜欢她吗?
怎么可能!
最好是。
再后来呢?
这个后来又是什么后来?
后来她怎样了嘛?
我完全不知。
真的不知?
我发誓!
喔。
然后,沉默了,好半天后……
茜茜。
干嘛?
妳在吃醋吗?
不行吗?
当然可以。
那又怎样?
我喜欢。
我讨厌!
聿希人失笑,一把紧紧搂住她,热热烈烈地吻上她的唇。
老天,茜茜,我真爱妳!
好吧,至少他只是对那个女孩子有好感——重点是现在已经没有了;而对她,他可是真爱呢!
于是她撇开那个女孩子,专心在他的热吻上,不到十秒钟,开始紧张起来。
在外人面前的他是斯文的、是内敛的、是含蓄的;但单独面对她时,他总是那么热情,从不隐瞒他的爱意,也不管他们是在任何人都可以来的沙滩上,就直接把手伸进她的上衣内,还企图解开她的胸罩……
喂喂喂,难不成他已经对在床上翻滚失去兴趣了,所以想在这片沙滩上圈圈叉叉,然后潜进海里去这个那个?他忘了有观众吗?
雅里士!雅里士!正是甜甜蜜蜜时,突如其来的棒打鸳鸯最是可恶,但他们又不能装作没听见,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分开,望着从另一边沙滩跑来的人。
预料之中的,杨颉、石翰一左一右自暗影里冒出来护卫在他们前方。
雅里士!是梦村村长。本土那边有几个年轻观光客搭游艇出海夜泳,可能是开游艇的人喝醉了,竟然把游艇直接开上岩石区……
有人受伤吗?聿希人惊问。
一个撞到头,一个手臂受伤,其它倒是没什么事,只是饱受虚惊而已。
那还不快把受伤的人送到医院去!
可以吗?
还用问吗?这是意外事件,受伤的人最重要呀!
得到允许,村长立刻跑走;杨颉和石翰相对一眼,默然无语;关茜则臜起了两道秀气的柳眉,感到有点不对劲。
真的是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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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她!手里紧揪着检验报告书,克劳德喜出望外的大笑,不知如何发泄心中的兴奋才好。二十多年了,他终于又找到她了。
可惜她儿子并不是,看来那种特异血质是不会遗传的,不过,有她就绰绰有余了。
好,可以进行下一步了!他坚定的下达命令。
下一步?
哪一步?
那一步?
这回他那两个保镳都在,而且一听他的命令,不约而同翻了一下眼,用同样的动作表达出他们的不以为然。
如何进行?
捉到她!
如何捉?
这是你们的责任。
不,我们的责任是保护你,不是绑架!
克劳德两眼微微玻r似鹄础!肝腋肚忝蔷偷锰嫖野焓拢 ?br /
那两个保镳相觎一眼,我们赚你的钱,但犯法的事不干!异口同声。
克劳德双瞳一寒。那你们就滚吧!
两个保镳也不多说,转身就走,可是……
等等!不知怎地,克劳德又改变主意了。你们去帮我查一些事就好。
只是查一些事而已?
那倒可以。
什么事?
去帮我查查聿家的……
片刻后,那两个保镳先后离去,克劳德那张敦厚诚恳的脸马上黑郁郁地y沉起来,再加两支角,就比恶魔还恶魔了。
犯法的事不干?他冷哼,掏出手机来按键。
他们不干,多得是人要干,譬如当年替他杀人灭口的那些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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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是犯法的!
那又如何?你不想嫁给雅里士了吗?
想啊!可是……可是……妮可拉迟疑不决地左右为难。
她当然想嫁给雅里士,她就算达到了这一生最大的目标,届时她不但可以名利双收,吃香喝辣的,还可以一展长才,将聿氏公司掌握在手中,让所有人都对她俯首称臣,更可以将查塔斯家族增加与她身上的低蔑和羞辱,一古脑儿的全数还回去,不,加倍!
忍气吞声那么多年,就为了这一刻!
然而,她不像科拉老夫人那样已经到了人生的尽头,不管老女人想杀人,要放火,然后被关,甚至枪毙,也没多少日子好在意了。
反正老家伙早就该死了!
但她不行,她还年轻,犯法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怕的是被逮到,她可不想后半辈子都葬送在牢里!
不用可是了,反正又不是妳动手。科拉老夫人有点不耐烦了。
但是……妮可拉还在犹豫。呃,雅里士不是说过吗?他们可以把聿氏金控送给查塔斯家,这么一来……聿氏金控不重要,谁要谁拿去,重要的是聿氏投资公司,那才是会生金蛋的金j。
妳真以为我老糊涂了吗?科拉老夫人轻蔑地哼了哼。查塔斯家没有经营人才——至少这一代没有,这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就算他们把聿氏金控送给我们,最后还不是要面临经营困难的危机。所以……
她叹气。查塔斯家需要的不是再多一家公司,或者更多的财富,而是一个强而有力的靠山,无论查塔斯家又闯了什么祸,面临多大的危机,都能够为查塔斯家族摆平麻烦的后盾。因此,我不要聿氏金控,我只要聿家做查塔斯家的靠山!
原来老家伙也不笨嘛!
妮可拉暗嘲在心底,表面上仍是一派谦恭温驯。但如果事情被揭穿了……
妳就把责任推开呀!科拉老夫人用妳还真是蠢的眼光斜睨她。是那人说的,雅里士的老婆原是他儿子的未婚妻,后来抛弃他儿子改嫁给雅里士,现在他儿子快病死了,想见她最后一面她也不肯,妳只是好心想帮个忙而已嘛!
那人叫克劳德。妮可拉说。但,他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她老人家活了多少岁数了,怎会听不出来那只不过是一个借口,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恨不得雅里士的老婆尽快出局,恰好那人要雅里士的老婆,彼此合作就能得到最大的利益,何乐而不为。只是,这个为要支使别人去为就是了,她可没那么傻,让自己涉入那种肮脏事。
妳管他是不是,只要妳负责把那女人骗出来,剩下的交给那人就好了!
那姨婆您也可以呀!
聿家的人对我有戒心。
他们对我也有戒心呀!
妳要想办法!
姨婆也可以啊——
妳……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各怀鬼胎,为了自己的利益都想利用对方,当场毫不相让地争辩起来。
她们都只想得到好处,却不想污了自己的手。
她们不知道的是,克劳德深为了解不能把所有j蛋放在同一支篮子里的道理,所以他不只找上她们,所有可能与他同流合污的人,他都找上门去了。
譬如泰伦姊弟,克劳德以史上最诚恳的表情,还有七尺不烂之舌,成功说服了泰伦姊弟的母亲和继父,说想要掌控聿氏投资,最好的方法还是掌控聿氏投资的负责人——聿希人,所以啦,最好快快把关茜赶走,苏菲亚才有机会接近聿希人。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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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表哥!爷爷!近午时刻,还是上班时间,聿邦婷却跑回梦岛上来大呼小叫,闻声最先出现的是聿爷爷,他手里牵着刚脱离爬虫生代的曾孙,哥俩好散步散一半被打扰,超级不爽;然后是正在啃水果的关茜,聿希人只从书房里探出脑袋来瞄了一眼,正想缩回去,却硬生生被聿邦婷给拖了出来。
跷班啊?
谁跟你跷班,紧急大事啦!
聿邦婷喘着气,紧张兮兮的也把关茜拖过来。
告诉你们,刚刚静秋打电话给我……
温静秋?关茜有点讶异。她不是回台湾,还是新加坡或香港了吗?
新加坡啦!聿邦婷不耐烦地指出正确地名。不过她大嫂生产,她陪她妈妈回来帮她大嫂坐月子。
陪她妈妈回来呀!关茜继续啃水果。然后呢?
然后她今天一大早就打电话告诉我,说有一个美国人找上她,要她跟他合作赶走表嫂妳,这样她就能和表哥在一起了……
关茜啃水果的动作僵住了,聿希人直往书房张望的动作也定住了。
静秋说她会设法探出对方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有,打算用什么手段……
聿爷爷慢吞吞的把曾孙交给保母,示意她把孩子带回育婴室。
最后静秋警告我,说她觉得那个人很可能会采取绑架的手段,叫我们千万、千万要小心!
聿邦婷话刚说完,聿爷爷就开始下命令了。
打电话叫妳大哥立刻回来!
我回来之前就先打过了,聿邦婷得意地说。大哥和妈妈应该也快赶回来了。
彷佛在证实她的话似的,聿邦彦出现了;再过五分钟,聿姑姑也赶回来了。
那家伙,开始动作了!聿希人的书房也等于是他在岛上的办公室,里头书没几本,屏幕比什么都多,此刻,六个人在一张张屏幕的包围下绕着聿希人的办公桌坐成一圈,各个脸色格外凝重。
早就开始了,聿邦彦冷笑。妮可拉天天来找我,不说要找希人,却要找小茜,我就觉得有问题!
你父亲也是三天两头来烦我,聿姑姑冰着一张风韵犹存的寒颜。说对你们这两个孩子感到很抱歉,希望能和你们多亲近一下,要我安排让他带他妻子那两个孩子到岛上来住几天,你们相信吗?
我要是相信他,就真的是脑残了!聿邦婷不屑地喃喃道。
看来我给的警告还不够!聿希人尔雅的面容毫无半丝表情。
那就全面开战吧!毫不犹豫地,聿邦彦果决地下了最不留情的提议。
我赞成!聿邦婷马上举双手附议,她最讨厌拖拖拉拉看风景了。
对,早该让那人知道,聿家人不是好欺负的了!聿姑姑重重地道,女强人气势十足。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聿爷爷的决定就是最后的决定。
该怎么做?聿邦婷兴致勃勃地问。
把他所倚恃的牙齿……聿姑姑冷酷地一摆手。一口气全都拔掉!
他所倚恃的牙齿……聿邦彦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外套内袋里掏出一张写满了姓名的纸。都在这里了!
哇,大哥,你好厉害喔!够有先见之明了。
干得好!聿爷爷赞赏地拍拍聿邦彦的肩。那么,接下来……
就由我来吧!聿希人接去那张纸。这回,我会让他真正的了解到,聿家人不是好惹的!
一旁,关茜从头至尾没有吭过半声,直至此刻,眼见聿希人那张清雅斯文的容颜上布满了从未见过的y郁之色,不禁有些心惊胆跳之感,总觉得如果放任他去搞的话,八成会胡搞瞎搞出什么大灾难。
唉唉唉,她真的不想连累任何无辜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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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人!
嗯?
你听过奇网吗?
静默两秒,原本凝神专注与电脑荧幕的希人转过身来,差点让荧幕表演翻身滚。
你也是?他惊呼。
闻言,关茜卸下紧绷的神经,松了一大口气。果然你也是。
奇网,顾名思义,是网路上的集会,不过它并不像其他网路上的网站部落那样积极冲人气,知道的人少得可怜,只有奇网的成员,而它的成员又十分稀少,不超过二十个,虽然入会条件十分简单。
只要拥有一项非常人所有的异能即可。
说得可真简单,谁能没事就拥有一,两项异能让人探听,而且想说谎蒙骗过去也不可能,因为成员中就有那种能看穿谎言的异能者,天知道他究竟是如何看穿的,除了网上交谈过之外,成员彼此之间根本就没见过面,也没通过电话,甚至完全不知道彼此的真实身份。
在成员们之间,只有代号。
话说回来,成员之所以加入奇网,只因为异能者通常都很寂寞,他们不一定需要穿同一条内k的好哥儿们,但他们渴求彼此了解的同伴,所以奇网成立了,上网想找奇网其它成员吐槽解闷,不一定能碰上他们正好挂在网上等你,但起码你知道你有同伴表面上听起来,这只是一种自我安慰,但事实上,成员们之间都有两种不用明说的默契,一是成员之间绝不做会伤害同伴的事,二是当同伴有困难时,其它成员有帮忙的义务,这才是同伴。
现在,她有困难了!
妳的异能是妳的血能救人命,所以……聿希人低喃。妳的代号是b?
而你的异能是能够预知数字的未来,你的代号应该是n。关茜笑道。我猜想你可能跟我一样是奇网的成员,没想到真被我料中了。
那么……聿希人若有所思的凝望着她。妳是想请他们帮忙?
关茜沉默了会儿,而后慢慢走到他面前,站在他两腿之间,深深地凝住他。
虽然他很高,而她很矮,但当他坐着,而她站着的时候,她还是必须俯下视线看他,即使俯视的角度很有限。
希人。
嗯?
我知道,为了我,当你觉得有必要的时候,你可以狠下心去做任何对我有帮助的事,可是……她两手捧着他的脸,温柔地叹气。我不想有任何无辜的人因我而受害,你懂吗?
聿希人颔首。我懂,所以妳想请他们帮忙?
当真的有需要的时候!关茜强调。
你知道,他们也不想曝光,所以除非真有必要,不然我不想麻烦他们。
好,我听妳的。她的要求,他从来不想违逆。
谢谢你。关茜圈住他的颈子,深深叹息。希人。
嗯?
我真爱你!
我也是。
不爱他,她不会冒险救他。不爱她,他也不会为了保她,下狠心要把全世界的人都拖下水,他原是那样温煦和气又没脾气的好好少爷呀!
想起他那张温雅柔和的脸容因她的事而变得y沉可怕,她就想哭!
为什么克劳德就是不能放过她?都二十多年了,为何他非得为了一个早就死得变成冻尸的女人而得她走投无路不可?就算那女人真能救回来,将来老了还不是会再死,到时他又想如何?再救她回来一次?别开玩笑了,他……
慢着、慢着,他这么异乎寻常的不肯死心,莫非还有其它原因?
第七章
因为关茜的一句话,聿希人并没有按照他原先所计划的去搞全面性的经济大破坏,不过为了让克劳德有所警惕,他还是动了一些手脚。
克劳德,你最好,呃,最近在用度上,不要太慷慨。
为什么?
你的客户里,有九成五在财务上都发生困难了。
……是聿家搞的鬼?
不清楚,查不出来。
专家也查不出来?
是,他们每一个都请金融专家在查,但没有一个查得出来。
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没有。
那没有发生困难的那些人……
应该说,那些人不是现在才发生困难,而是不需要任何人搞鬼,他们自己在经营上早就有困难了。
克劳德一脸乌黑,愤怒地猛拍了一下桌子。
可恶,到底是聿家的哪一个这么厉害?
我在猜……保镳a犹豫一下。可能是聿希人。
克劳德双目一寒。为什么是他,不是聿邦彦或老头子?
听说,只是听说,保镳a强调。在聿希人病重的那段日子里,聿氏投资公司完全不接客户的案子,公司本身的投资案子也停顿了下来。但他一痊愈,公司不但继续接案子,甚至接下更多、更庞大的案子,这……是不是表示聿希人才是足以左右公司动向的灵魂人物呢?
是他?
但外面传言,聿邦彦才是公司真正的经营者,聿希人只是挂名人头……
是为了保护聿希人吧,保镳bc嘴道。
聿家的人在保护聿希人这方面,已经可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真是如此吗?克劳德还在怀疑。想起聿氏金控庆祝酒会那夜所见到的聿希人,温煦高雅,翩翩一绅士,确实是个十分好看的男人,对于女人应该十分有吸引力,但也仅此而已,实在瞧不出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克劳德,在医学方面,我们敬重你是专家,保镳b叹道。不过在关于搜集数据、研对信息方面,请你也尊重我们在这方面的专才吧!
克劳德眉宇微蹙,旋即坦然颔首。好,那么,你们认为是聿希人?
两个保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点了点头。是他。
所以,他是在威胁我?
不,我们认为是警告。
警告?
警告你别动他老婆的主意。
警告他?
很好,对于不识抬举的碍路者,他向来不会客气,胆敢警告他,就得有接受后果的准备!不过,只要那个聿希人够聪明的话,他愿意送出一个机会,不是他怕了那个年轻人,而是不想弄到两败俱伤的资本,他可不想赢了那个女人,却输光了老本!那个年轻人,的确有一套!
毕竟,雄厚的财力才是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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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跟我谈谈?聿希人讶异地重复了一次聿邦彦转述的要求,两眼眨了又眨,随即困惑地转注关茜。
为什么不是妳?
是陷阱!关茜毫不犹豫地断然道。他要杀你!
不,他没那么蠢,明着杀人,他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聿邦彦好笑着摇摇头。要杀也要暗杀,更不需要先通知我们。
说不定他是想引诱希人离开梦岛,暗杀的人才有办法下手。
这么一来,他也脱不了嫌疑。
有道理!那究竟是为什么?
我说他是怕了!
怕?关茜更惊讶,难以想象克劳德那个魔鬼也有怕的时候。怕什么?
怕希人呀!聿邦彦瞥向聿希人。希人几乎把克劳德的老本全挖空了,没钱就万万不能,我猜他是想跟希人谈条件。
然后再杀掉希人,还有你们所有人!关茜依然坚持这点。
杀人灭口是克劳德惯用的手段。
不会,这回他绝对不敢这么做,毕竟……聿邦彦胸有成竹地环顾其它的聿家成员。我们聿家可不是普通人,他要是真敢杀了聿家人,我保证一定会成为国际事件闹得轰轰烈烈的,希腊政府还会限期破案,凶手非被揪出来不可,绝不是随便杀杀,再施点压力就可以掩盖下来的。
因为,聿希人的客户都是那种有能力影响政府的超级大卡。
嗯嗯,确实。关茜点着头承认他说的十分有可能。
以前克劳德杀的都是nobody,没人在乎的无名小卒,甚至不必刻意去施压力掩盖,警方就草草判定是抢劫杀人,难以捉到凶手,然后案子就悬在那里吹凉风,久而久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聿家可不同,聿家是大人物耶,警方哪敢草草结案!
那你认为应该如何最好?她问的是聿邦彦。俗话说得好,隔行如隔山,开刀看病她在行,要说到动脑筋耍y险,还是有请j商出马比较保险。
这个嘛……聿邦彦沉吟了会儿。见见吧,我想探探他的底!
可是……关茜不安地握住聿希人的手。安全吗?
聿邦彦徐徐勾起一弯j诡的笑。要见面就得完全按照我方的安排,妳说安不安全?
保证安全!
好,那就见吧!关茜同意了。但一定要小心喔!
放心,他想动希人,得先过我这一关!
他们自顾自说他们的,聿希人两边来回看,一点c嘴的余地都没有,一直等到他们谈出结论来,他才深深叹了口气。
我可不可以有我的意见?
关茜与聿邦彦对视一眼,再盯住聿希人,你有什么意见?异口同声。
我的意见就是……聿希人慢条斯理地说,慢条斯理地一笑。听你们的意见。双拳难敌四眼,他认输。
早知道他应该戴眼镜——
虽然他没有近视……戴平光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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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谈话最不会受到干扰?答案是:大海中。
当克劳德被请上那艘媲美小游轮,足足有六百呎长的豪华游艇上时,他一点也不意外,令人不舒服的是,他还要被脱衣服搜身,这就太过分了,他又不是正待入监的罪犯——不过他都忍耐了下来。
默默的被搜身,默默的跟在聿邦彦身后,经过一层甲板的客餐厅,来到两层的阳光甲板,游泳池旁的烤r吧抬前,聿希人依旧是白衬衫、白长裤,神情安详地端坐在藤椅上喝葡萄酒,杨颉与石翰分立左右,丝毫不敢放松地护卫着。
请坐,切斯特先生,要喝点什么吗?
谢谢,不必。克劳德在聿希人对面落坐,而后发现聿邦彦并没有跟着在一旁坐下,而是站在他身后,明明是在火辣辣的大太阳底下,却传来丝丝森冷的寒气令他坐立难安。我可以跟你单独谈话吗?
聿希人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做任何回答;克劳德正感疑惑,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坚决的命令。
杨颉,送客!
是。
他立刻明白了!
好好好,不必单独谈话,不必单独谈话!克劳德忙道。
聿希人莞尔,放下酒杯,他望定克劳德。切斯特先生想和我谈什么呢?
克劳德略一思索,决定跟他把话说白了。我相信聿少爷应该很清楚关茜的特殊血y吧?
她是我老婆,我儿子的妈妈。聿希人先强调,再问:然后?
心中陡然打了个突儿,光是一句回答,克劳德就隐约有种预感,这趟来可能不太好沟通,聿家人跟以前他所说服的那些人全然不同,真的不好搞。因此,他改变主意了,决定换另一种会让对方心虚惭愧而自动投降的方式。
然后我必须说,聿少爷实在很自私!
聿希人又笑了一笑,再端起酒杯来浅啜一口。
这世上的人谁不自私?更何况我再自私,也没有切斯特先生那么自私!
请聿少爷千万别听信关茜的话,是她误会我了,我完全是为了地球上全人类着想!克劳德义正辞严地声明。想想,如果是……
聿希人叹了口气,酒杯又放回桌上,慵懒地以手支下颔,无趣地瞅着对方。
切斯特先生,倘若你今天来就是要说这些一点建设性都没有的话,那么,我想我们的谈话应该可以结束了。
克劳德窒住,终于发现,确如他的保镳所言,聿希人真的不是简单人物。
好吧,那我开门见山地说,聿少爷究竟要如何才肯将关茜还给我?
笑容逸去,聿希人双眼微微玻r似鹄础?br /
切斯特先生,请你先弄清楚一件事,关茜不是你的东西,而是一个人,一个自由的人,她应该拥有她自己的人权,而不是谁想要得到她就可以得到她的。要真说她是谁的,我还有资格说她是我老婆,但你呢?你究竟凭什么说她是你的?还要我把她还给你,你是在说笑吧?克劳德嘴巴张开,却说不出话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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