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去了已经不成型的衣服,我先舀出些水将身上的脏污洗掉,然后跨进木桶中,让水淹没了全身,只露出一个头。温热的清水柔柔地抚慰着我疲累的身躯,全身的毛孔都张开来,紧绷的身体也舒展开来,许久不曾有过的放松从心底扩散到四肢百骸,我舒服得呻吟起来,靠在木桶边上,闭上了眼睛。
不管能不能成功,有这么个热水澡,就算叫我立时死了也甘心啊!
这时,门被推开来,一个青衣少女捧着一叠衣服走进来,又细心地关上门,然后对我恭顺地笑笑,说道:“嬷嬷叫我给姑娘拿衣服来,顺便伺候您梳洗打扮。”
第一卷 风起洛阳 第八章 狐媚大计
(更新时间:2006…5…3 11:29:00 本章字数:2450)
自称为雁儿的青衣少女实在是帮了我的大忙。
我在没有一点准备的情况下来到这个世界,经过这些日的漂泊,经历了种种磨难之后,终于可以确定自己来到了三国时代,不,应该说是东汉后期。董卓正在把持朝政,黄巾军的起义如火如荼,三国的枭雄和英雄们已经初露端倪。现下的局势,天下大乱,民生凋敝。
我并没有在年代问题上放太多精力,无论如何,我已经来到了这个时代,而不论是在什么朝代里,对我来说第一要务仍然是想办法活下去。如何保住性命已经耗费了我所有的力量,哪里有空来自怜身世?!
没有钱,也怕被人看出我是女孩子,一直以来我都努力丑化自己,衣衫褴褛。不过现在我却不得不考虑一下以前从未考虑过的一些问题——我对这里的生活习性一窍不通啊!
如果不是雁儿来帮我,我想我绝对穿不上那些不知道有什么用、该怎么穿的女装。
但事实是,雁儿来了,我的难题也迎刃而解。
简陋的木桌上摆了一个铜镜,就是一个克难的梳妆台了。我坐在桌旁任由雁儿帮我涂脂抹粉,戴上鲜花首饰,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不习惯的衣服穿在身上,面对着根本看不清楚面容的铜镜,我的脸有些变形,就像看着游乐场里的凹凸镜,脸色也变得蜡黄蜡黄的,实在是难看到了极点。
然而别人却显然不这么想。雁儿的巧手为我戴上最后一朵鲜花装饰,她后退了一步,打量着我,难言欣羡地说道:“姑娘,你真美。”
我有些愣怔,不由轻轻抚着脸颊,看了雁儿一眼,若有所思地问:“雁儿姑娘,我真的很美吗?”
雁儿愣了一下,随即答道:“真的啊!我在春月楼呆了那么久,还没见过像姑娘这样美丽的女子呢!”
我于是有些了悟。
自古以来不同朝代的审美观就大不相同,就像唐朝以丰腴为美,宋代却以瘦弱见佳一样,在现代并不出众的我,来到三国时期,恐怕也由于这个时代的审美观而成为绝世美女了。
如果是在现代成为绝世美女,这绝对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然而在我身处的这个乱世里,究竟算得上幸还是不幸呢?
我不由苦笑了。
“姑娘,嬷嬷说如果你梳洗完了就到内厅见她。”看门那男人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或许是因为嬷嬷对我的特殊态度让他有了些顾忌,他现在对我的态度客气了许多。
这种人一向擅长于察言观色。
我答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打开房门。他在初见到我的那一瞬间便僵化了,张大了嘴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我笑着对他点点头,径自走出门去,在雁儿的带领下来到内厅。
见面的时候,那女人对着我也是一阵愣怔,不过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老鸨,很快就恢复如常,凝神打量了我一阵,皱了皱眉头说:“你不是处子。”
很肯定的陈述,我早就听说有人光凭外表就能判断出女人和女孩,原本还不相信,这下子才算真的服了。那女人见过的女子多了,自然经验丰富。
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等她招呼,径自走到桌旁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是不是处子在这种地方并没什么要紧吧?处子最多能给你一晚的开苞钱,我却能让你长期财源滚滚。”
她笑了笑,在我旁边坐下,说道:“是没什么要紧的。像你这样的女子,在这世道如果能保持处子之身那才叫奇怪。”
我不由一愣。她的语气中竟然有着些许的同情和悲凉,我心中不由一酸,眼中有了些湿意。
她也有些恍神,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怔怔地坐着一言不发。一时间,我们相对无言。
过了许久,她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好了,你的容貌绝对没有问题了,有你这样的姿色,基本上才艺也不必太过看重。那么,你告诉我,你打算怎样替我挣钱呢?”
我醒了醒神,整理了一下思绪。
“男人,都是贱骨头。”说出这话,我心中竟然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们就越是想要。女人总以为千娇百媚、百依百顺就能博取男人的宠爱,却不知道太容易得来的东西往往没有人珍惜,只有若即若离,让男人心痒痒又得不到才能将他们牢牢抓在手中。到时候,无论你要什么东西,他们还不是乖乖捧着送上来?”
我知道这番话在这个男人为绝对主宰的社会是多么离经叛道,如果在别的地方,我肯定会被马上打入“狐狸精”、“红颜祸水”的阶层直接浸猪笼沉河底,可这里是妓院,最藐视伦常道德的地方,而且我发现这个老鸨并不是普通人,这番话我猜她肯定能理解。
果然,她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带着怪异的语气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啊?看你的神态并不习惯于伺候男人,偏偏说出来的话又是见惯了男人的人才说得出来的。我在妓院里待了三十多年,好不容易才悟出这个道理,没想到你居然也深谙其中精华。你究竟从哪里来的?”
我不由再次苦笑了。托二十一世纪各种传媒的福,我的见识又岂是这里没有知识的女人所能相提并论的?再说,“贱骨头”的主张其实有些偏激,我心里是知道的,但被人强暴的我如今对男人并没有什么好印象,我对面的老鸨则因为长期受到男人的欺凌自然也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好感。相似的遭遇,竟然让我们两个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她并没有在我的来历上深究,马上转回了正题,皱起了眉头说道:“若即若离,让男人想要又得不到,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的分寸可是很难把握的。你能做到吗?”
我咬了咬牙,斩钉截铁地说:“能!”
但我心底其实一点把握都没有。
我的家教甚严,在连小学生都开始恋爱的二十一世纪,仍然没有什么接触男人的经验,只是一心扑在学习上,从小到大跟男人最亲密的接触也就是那场惨痛的蹂躏了。这样的我纸上谈兵还能说出点道道来,可实际上呢?面对出入妓院、经验老到的风流男人们,我有什么能耐保证能把他们抓在我的手心?
但我只能这么回答,不能让那女人看出我一丁点儿的动摇。虽然没有见过其他的老鸨,但我眼前这个可以断定确实是有些与众不同的,而且她似乎对我还有些好感,所以最好是能在这儿定下来,否则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会接受我将要提出的那些苛刻条件!
第一卷 风起洛阳 第九章 飘零孤雏
(更新时间:2006…5…4 0:08:00 本章字数:2939)
她并没有被我的豪言壮语所感动,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既然你自己这么说了,我姑且相信。那么,你准备跟我签多久的卖身契?‘
我吸了口气,真正困难的时刻来临了,下面的话我知道会有多么离谱,甚至连我自己都难以相信会有人会接受,然而我却不能不说,不能不这么做。
我咬了咬牙说道:‘我不签卖身契。‘
一旁的雁儿和看门男子张大了嘴巴,就连那老鸨也睁大了眼睛:‘说要卖身的是你,如今却又说不签卖身契,你玩我吗?‘
听到她的语气不善,我急忙说道:‘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完。‘
看着她虽然满腹疑惑,面上仍带不悦,却终究还是合上了嘴等我说明,我舒了口气,把我的计划和盘托出。
‘我不签卖身契,但我仍然在你这里卖身,我接客的钱,你我六四分账。‘
‘你当我是傻子么?‘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这样我不是亏大了?你的如意算盘也未免打得太响了。‘
我努力笑了笑,表现出一副轻松的神情:‘此言差矣。表面上看你确实没什么好处,但我赚得越多,你能分到的就越多。只要我赚了钱,吃穿用度都自己负责,这样算下来,你就是白拿我的六成了。‘
她讥嘲地笑笑,并不为我所动:‘如果签了卖身契,你的所有都是我的,岂不更好?‘
我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觉得胃有点刺痛,只好拿出杀手锏:‘那,如果我承诺半年之内净赚一万两银子,你分成六成呢?‘
两道抽气声从雁儿他们两人口中传出来,老鸨也似乎吓了一跳,问道:‘一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你以为你能办到?‘
我暗地里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是一般的方法,可能会很难,可我有我的手段。‘
她似乎有点心动了:‘说来听听。‘
‘就像我刚才说的,男人都是贱骨头,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如果看准了这一点,以高价出卖我的过夜权,凭我的姿色,想必会有很多男人会送上门来。‘
‘价高者得吗?虽然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不过或许会吸引不少人。但这种手段未免太过单调,洛阳城里有钱人不少,你的姿色虽然超绝却也不是天下无双,这样刚开始的时候或许会有人愿意花大钱,时间长了难免会让人没了兴趣。‘她沉吟着说。
我笑了笑,她并不是故意跟我唱反调,这是很可能发生的情况,我自己也有想到。
‘价高者得未免太俗气了。我的打算是绝不谈钱,见面便以十两银子为限,而见面之后,我以诗文考较,能对上我出的题目,便能成为我的入幕之宾。你觉得这样如何呢?‘
她完全愣住了,微微合上眼盘算起来。
其实我没有半点新意,只不过把在二十一世纪从电视上看来那些所谓古代名妓的手段照搬过来,只不过东汉在历史上年代较远,应该这种方法还没有流行开来吧?也许还没有人想到过,那我未来的日子就更好过了。
想出这样的方法,无非是为了让自己有选择恩客的权利。既然来到了妓院,陪人上床就是无可避免的事,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但至少,让我保留选择对方的权利吧!一双玉臂千人枕,那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那老鸨思忖了半天,突然睁开了眼睛,精明的光芒s出来:‘主意虽好,你有这样的能力与人拼文吗?‘
我微微一笑,知道她已经被我说动,心里不由松了口气,语气也比较轻松了:‘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嬷嬷请对下句。‘
管它什么剽窃不剽窃,会不会改变历史也与我无关,我只知道我要活下去,为了这个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东汉末年的文人水平如何我不知道,但我熟读唐诗三百首,要想找到够难度的问题并不是太难的事情。不一定别人对的句子就不好,但我所知道的答案却绝对是精品,到时候我如要拒绝人,谁能说我无凭无据?
老鸨愣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好吧,就算你有能力做到。六四分成太少了,你寄居我这里,至少应该七三分成。‘
我并不奇怪。六四分成的主张已经考虑到了可能会有的讨价还价,能拿到四成固然好,不行的话三成我也能接受,毕竟人在屋檐下。
一阵你来我往,经验不多的我还是勉强保住了三成的分成,然而老鸨眼珠一转,又笑了起来:‘这样吧,以后你的吃穿用度我全包了,作为交换,我们八二分成如何?‘
我差点被一口气噎死。贵的东西未必就是好的,只要适合自己,便宜货也能有很好的效果,所以所谓的吃穿用度,实际上花不了多少钱,因此我才提出一切自理。可惜这老鸨也是个精明人,而且是个人生经历比我丰富得多的人,我小看她了。
‘我最少要拿到二成五。‘我咬牙说道。
‘那……也行,但半年之内,你要赚到两万两银子。‘
我愣住了,虽然对这个年代的货币概念不大,但两万两银子应该不是小数目吧?这么大笔钱,真的能赚到吗?
但我已经没有退路,我把心一横,点了点头。
‘成交。‘她眉开眼笑起来,我知道自己肯定吃了大亏。但就算知道又能如何呢?她肯收留我、肯附和我这离经叛道的主意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事实上,在这里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在这低贱的妓院里,我却找到了久违的安宁感觉,洗着热水澡,吃着大米饭,穿着干净的衣服,不用担心下一秒钟会被人打死、j死,现在就算老鸨不肯接受我的计划,着我签下卖身契,我想,我也会答应的。
安宁!这种感觉对我的诱惑太大了,没有经历过生死边缘的人不可能体会得到它的珍贵!
‘为了公平和保险起见,我们立下字据吧。‘我说。
老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对我这种天马行空的建议没有表示半点异议,可能是被我层出不穷的奇思妙想打击到麻痹了吧!
‘等一下,如果半年之内你赚不到两万两银子呢?‘写好了字据,她刚要按手印,突然问道。
‘那,我就签下十年卖身契给你。‘我淡淡地说,心中泛起一阵疲累。
为了生存,为了有好一点的生存条件,这一阵的讨价还价我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而人情的冷暖也让我心力交瘁……即便这老鸨对我心有同情,甚至某些地方还跟我惺惺相惜,但一谈到切身利益,仍然把我到了最底线而毫不留情。我怪她却并不恨她,故事里落难女主角总会有贵人相助,但那毕竟只是美好的童话。
按下鲜红的手印,至此,尘埃落定,我成功出卖了自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身体上放松下来,心中却翻着轩然大波得不到一丝休息。暂时是平安了,可走上这条路,等待着我的会是什么呢?
郑重收好那一纸字据,老鸨说道:‘还有一件事,你对外可是我春月楼的姑娘。如果被人知道了你的情形,人人都跟你一样不肯签卖身契,我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我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她满意地笑了笑,眼中却闪过一丝无奈和悲哀,说道:‘你刚刚入这个门,很多事情都还不懂,就让雁儿跟着你吧。还有,我叫艳娘,在外人面前你叫我嬷嬷,私下里,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我又点了点头。
‘你的名字是什么?干我们这行的,不必用真名,反正也没人在乎。你打算用什么名字?‘她又问。
我的心头浮起苦涩的感觉,轻轻地说:‘我叫苏芷柔,以后……以后就叫我‘飘零‘好了。‘
第一卷 风起洛阳 第十章 显赫恩客
(更新时间:2006…5…4 20:46:00 本章字数:2268)
我细细涂上胭脂,雁儿用金钗将我的头发挽成一个髻,便算是妆成了。并没有太多的修饰,淡雅的风格迥异于时下一般的烟花女子,正如我的行事风格,在洛阳掀起了一股热潮。
“下海”已经四个月了,我成功在这四个月中营造了一个红颜神话。绝色的烟花女子,文采翩翩,出污泥而不染,美丽的容貌和如泉的文思令无数风流才子折腰,虽然对美色垂涎欲滴,却因为无法对出令美人满意的诗句而无人得以亲近芳泽,但也由此,引得更多的人绞尽脑汁,一时间,洛阳文人仕子无不趋之若鹜。
这便是我现在的情况。
四个月来,我名义上打开门做生意,每人十两银子的费用在洛阳的富户官宦中并不是什么很大不了的数目,因此掏钱的人不少。然而我剽窃“后人”所得来的诗句却成为了实际上的门槛,有了千古吟唱的绝句,时下之人所对的那些半通不通的狗p东西自然无法通过考验,就算真的偶有佳句,如果我不愿意,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答案便能让人心服口服,谁能勉强我接客?因此四个月了,我实际上还没有作过一单生意。
但这样的日子想必是不长久的。洛阳乃是东汉的首都,权贵之人比比皆是,我一个卑贱的妓女,能够矜持到几时?如果不找一个强有力的后台,我绝对会沦为那些王公贵族们的玩物。而且眼看半年时间已近,我虽然赚进大把大把的银子,却离两万两的目标相差甚远,男人虽然贱却并不笨,没有男人会在没吃到甜头的情况下甘心做个冤大头。
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离真正出卖身体的一刻不会太远了。近日随着我的名声大噪,来到春月楼指名见我的人身份越来越高,也越来越难以掌控。跟那些故作清高的文人士子不同,这些人个个骄横跋扈,现在因为新鲜,还愿意遵守这对句的规则,一旦厌烦了,发了横心要得到我,小小的春月楼绝对挡不住他们。
与其成为他们共同的玩物,不如成为一个人的私宠。我势必要献出r体,但对象必须有能镇住其他人的身份,可惜这样的人至今尚未出现,我不禁有些焦急。
雁儿看了看我,轻声问道:“姑娘,为何叹气呢?有什么心事么?”
心事?我的心事可多了。我苦笑了一下。
“雁儿,你说,我的第一个客人会在什么时候来?”
雁儿自然知道我所指的“第一个客人”是什么意思,不由叹了口气说道:“姑娘,这便是命。进了这个门,便是避无可避的事情。”
我不由笑了起来,说道:“才说我叹气,你不也一样吗?放心吧,既然选了这一行,我便知道会是怎样的结局,只不过,这对客人的选择,我们可得留心不是么?”
雁儿心领神会,微微一笑叹服道:“那是自然。我八岁来到春月楼,还没见过姑娘这么高的手段,赚了那么多银子,那些人却连姑娘的手都没碰到一下。以姑娘这般的聪慧,凡夫俗子又哪里配得上?”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到门外艳娘的声音传来:“没错,是要好好选择一下客人,就算是妓女,也不是接客接得越多就能挣得越多的。”
她推开门走进来,我笑着看了看她,没有说话。想来这个世间,最了解我的人就是她了吧?我们俩的关系真的很奇怪,一方面,她了解我的想法一如我了解她,一般来说这已经足以构成成为朋友的条件,但另一方面,我们却紧守着各自的利益所在而保持着纯粹的合作、或者说是利用的关系。
“现在你的机会来了,快出去见客吧。”她隐晦地说着,我不由心中一动。
在雁儿的陪伴下走出房门,我现在住在春月楼后院的“临溪阁”里。“临溪阁”是后院的一个独立小楼,我来了之后才取了这么个名字,原本这里并不是妓院做生意的地方。不知艳娘从哪里来的对我的信心,加上我这种赚钱手段的需要,她便把我安排到了这栋小楼,以显特立独行,隐晦点明我的与众不同,有意无意抬高了我的身价。不过由于我的有心规避,这里至今还没有男人留宿过。
水涨船高,如今以我的名声已经不用每个客人都见了,只有那些对出了较好的对子,又或者有些权势之人才要我亲自出面。艳娘不仅让我去见客,还暗中提示我这客人非同一般,我不由有些好奇,究竟会是谁呢?
袅袅走进一楼的客厅,我一眼就看见一个锦服青年坐在房中,五官还算端正,眼神中有着不可一世的嚣张,全身上下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我一看就知道这一定是个权贵之后,却立刻发现他跟其他人的不同。虽然同样有着对我的垂涎,但他看着我的眼光中却有着志在必得的炙烈,给我造成了强大的压力,而他眼中那种y邪的意味,我虽然衣冠整齐,却感觉仿佛已经一丝不挂,禁不住心头一窒,面上一红。
“这位想必就是飘零姑娘吧?”没等艳娘介绍,他已经先一步开口了,用满含着侵略的眼神看着我,充满了欲望的神态中却又有着不可忽视的轻贱。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
妓女,无论多美多有才华,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玩物。虽然来这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这种心思,但像他这样肆无忌惮表现出来的,我却还是第一次看见。
以小见大,这个人是个不善于、或者说不屑于隐藏自己狂傲的人啊!想必有着不可忽视的背景才能有如此的性格吧?
果然,只听艳娘说道:“飘零啊,快来见过张苑公子,人家可是当今的司空张温大人的宝贝金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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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作为言情性质的架空历史,本书中会出现大量虚构人物,本书也跟实质上的三国历史没有太大联系,各位三国迷大可不必追究太细,当作胡说八道的野史杂谈好了。
第一卷 风起洛阳 第十一章 肆无忌惮
(更新时间:2006…5…5 9:29:00 本章字数:2142)
我实在不大清楚司空这种官职的权势有多大,却依稀记得学过的历史中司空曾经位列位高权重的三公之一。况且对张温这个名字我也有些印象。东汉和三国并不是我喜欢的朝代,三国演义名列四大名著之一却属于我不喜欢的类型以至于一个字都没看过,所以我对东汉末期三国的记忆仅限于口熟能详的几个人物和历史事件。之所以记得张温这个人是因为他被董卓斩杀成为这一代j雄嚣张跋扈的例证之一流传千古,但如今显然他仍然在世而且处于混得不错的时候,不由心中一颤,忙盈盈下拜道:“飘零见过公子。”
张苑急忙上前两步扶住我道:“飘零姑娘不必太客气了。久闻姑娘天姿国色且文才出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说完了话,却拉着我的手,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
我也不好挣扎,只好由着他去了。艳娘的意思我已明白了,说实话,如果司空真的像我记忆中那样有权有势,那这个张苑很显然已经符合了我的要求,尤其他正青春年少,傍上这棵大树无疑是个很好的选择。有他在,胆敢跟我用强的人想必不会太多吧?
向着艳娘投去询问的眼光,得到她肯定的点头,同时笑着说:“飘零,你虽然自负才华,不过张公子也是人间俊杰呢!你来看看这个对子。”
我微微一笑走过去,只见他写下的答案倒也工整。好不好我是不敢置啄的,毕竟我只不过熟读唐诗三百首,自己却没有一丝作诗的本事。
心中泛起一丝难明的复杂感觉,我咬咬牙,转向张苑笑道:“张公子果然好文采,飘零佩服!飘零愿借水酒一杯,略表敬意。”
张苑眉头一挑,露出满意的神色。艳娘见我做下了决定,也笑了笑说道:“光喝酒伤身。我去为公子准备些下酒菜,飘零,你陪公子坐坐啊!”
她走了出去,张苑一脸y笑,伸手便将我揽到怀中。
我想不到他竟然如此急色,身子微微一僵,下意识挣脱开来。却见张苑脸色一变,心下立时叫糟,急忙拉着他的手在几旁坐下,为他轻轻按摩着,一面故意带着些撒娇的意味奉承道:“飘零实在没想到如公子这般显赫的人物居然会来到这里,倒是怠慢了,公子可千万恕罪啊!”
张苑脸色稍霁,闭上眼睛享受着我的按摩,说道:“飘零姑娘短短三四个月便誉满京师,我自然要来一睹风采的。”
他这话却没有多少真心,说着“誉满京师”却带着满满的轻视,我听得明白,无心也无能理会,只是小心翼翼试探道:“司空大人权倾朝野,日理万机,公子想必也事务繁忙,却仍然来为飘零捧场,真是飘零的荣幸呢!”
他得意地笑笑,说道:“父亲和爷爷掌管一国之事,自然是忙的,本公子为他们分忧本是分内之事。不过以本公子的能耐,不论什么事,到了本公子手里那还不是迎刃而解?”
我暗自冷笑,这是赤ll的自我吹捧了,仿佛他父亲和爷爷都要依赖他似的。
我这是没话找话说,目的只不过是拖延时间。至于拖延来干什么,却连自己都不知道。
如果没有意外,今天我再也逃不过接客的命运了。虽然理智上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但情感上却还不能调整过来,所以才会挣脱他的拥抱。然而我也明白,我没有拒绝的余地,除非愿意成为真正任人采摘的妓女。我必须放松下来,放开一切,曲意承欢让张苑为我深深着迷,才能令他心甘情愿成为我的挡箭牌,躲过更多人的侵犯。
但这实在不容易。一来,我并没有什么性经验,他却是这方面的个中老手,我很怀疑自己能不能让他痛快满足;二来,以他刚才的态度判断,他对妓女的轻视,想要让他把我奉为珍宝,实在有点困难。
我一面东拉西扯,一面不停盘算着可用的伎俩。
艳娘的办事效率很高,不过也许是早就准备好了也说不一定,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酒菜置办了上来。她很识趣地并没有在这房里充当蜡烛,放下了酒菜,一行人包括雁儿在内都走了个干干净净,每个人都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带着各异的表情,雁儿的眼中甚至闪过了一丝怜悯和无奈。
我是没有太多精力理会这些的,身为当事人,我真的非常紧张。第一次的惨痛令我终生难忘,难免对性方面产生一种恐惧,想到将要到来的事情,我觉得连胃都有些抽疼。
我是不会喝酒的,但却不妨碍我灌张苑喝酒。如果能灌醉他,是不是今天就能逃过一劫呢?我有些异想天开,却又旋即自己推翻了这种想法,就算躲过了今天,能躲一辈子吗?万一惹恼了他,还不知道会落下怎样的后果呢!
在二十一世纪我一直很努力读书,就是为了能够考上好大学将来找个好工作,自己养活自己并且要过得好,这是我的人生目标,没想到来到这个乱世,我却只能够出卖r体指望依靠男人的庇护过日子,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由一阵悲凉。
张苑看来是惯常喝酒的人,十几杯酒下来,不但没有露出醉象,反而兴致越发高昂,动作也越来越肆无忌惮起来。
他的手在我身上四处游走,从前胸到后臀,我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摸过,不禁浑身不自在,有心躲避他的狼爪却又怕激怒了他,只好咬牙忍受着这场羞辱,然而身体和表情却有着说不出的僵硬。
他似乎发现了我的窘境,不但不以为忤,反而自得一笑,将手伸向了我想都没想过的地方。
“啊!”我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夹杂着一丝呻吟,浑身的肌r都僵硬起来,脚却有些发软,有点站不住的感觉。
他的手突然伸进了我两腿之间,隔着裙摆,轻轻抚摸着我大腿根部的细嫩肌肤。
第一卷 风起洛阳 第十二章 花间老手(删节版)
(更新时间:2006…5…5 21:38:00 本章字数:2299)
我僵在那里,想要并拢双腿扇他一巴掌,却又马上想起自己现在不过是个妓女,没有这种拿骄的资格,同时又在他眼中看到y秽轻贱的眼神,仿佛说着我原是自动送上门给他玩的,顿时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一瞬间竟然升起一死了之的念头。但那毕竟只有一刹那,终究生存的欲望战胜了一切,我强忍下苦痛的血泪,把心一横将所有的尊严全都抛开,原就是不惜一切活下去才选择了这条路,又何必故作矜持在这里扮清高?!
“张公子,你好坏,怎么可以这样对人家……啊!”我r麻的娇嗲还没有说话,便又是一声低吟,这次是真的站不住脚,几乎跌进了张苑的怀中。
原来他的手突然向上伸去,直接抚摸到了我的下y处,受到他手指的刺激,我仿佛被电到一样,脊梁骨一阵颤抖。
“我怎么样了啊,美人?难道你不喜欢吗?”他抱着我,凑在我的耳边说话,温热的气息喷在我敏感的耳根处,我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一阵淡淡的快感自我的双腿间产生,与我的意志无关,传入我的大脑。他的手指熟练而高超地滑动着,带起我的快感节节升高,我的身体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竟然不受控制地开始流出爱y。
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我感觉脸上开始发烧,肯定已经是红晕一片了。他看着我,y笑着:“飘零姑娘,你的身体还真是敏感啊!就这么会儿功夫便已经开始出水了。”
一声“飘零姑娘”把我从迷幻的快感空间中拉回现实,但那不过是片刻工夫。张苑不愧是花花公子、调情高手,我的身体在他手中颤抖着,他的气息徘徊在我的呼吸间,虽然已经不是处女,但我是被强暴的,没有尝试过任何前戏和快感,我的性经验等于是零,怎么可能是他这种花间老手的对手?!
“啧啧,谁又知道我们仙子般的飘零姑娘一旦情动竟然会是如此妩媚,如此令人陶醉呢?你是那么可口,看得我只想一口把你吞下去呢!”
他挑逗的话语仍然在我耳边回荡,没有给我任何挣扎的机会,他重重地吻上我的唇,灵巧的舌头在我齿根打转。我迷迷糊糊张开了嘴,立刻被他侵入口中,在我的嘴里搅动,强迫性的带动我的舌头与他共舞。
我被他吻得差点缺氧,好不容易他放开我,我还来不及喘气,却被他一下子抱起来,大步流星朝着楼上走去。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却浑身乏力,根本无法阻止。我真的很害怕,很想立刻喊停,可一想到自己的处境,恐怕放过了这个机会再难找到这样有力的靠山,不由得进退两难。再说,如今箭已在弦,就算我想停,张苑会放过我吗?
一脚踹开了门,他抱着我走进卧房。从来没有过男人的房间终于被人闯入,我的心中仿佛也有个地方失守,仿佛失去了些什么再也回不来,我闭上眼睛,忍住快要夺眶而出的泪珠。
他迫不及待地褪去我的衣衫,当两人l裎相对时,我心中的悲苦和r体的快感交织着,煎熬着我的灵魂,我想哭,却哭不出声——
终于,我成了真正的妓女了……
“能一亲飘零姑娘这般天仙绝色的芳泽,不知多少人要羡慕张某的艳福呢!”张苑y笑着,那巨大的勃起狰狞地出现在我面前,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第一次的痛苦清晰地在我脑中浮现,这么大的东西c进来,还不把我的下身撕裂了?!
我的全身颤抖起来,因为恐惧。
他却丝毫不顾我的感受,我甚至在他眼中看到了因为我的恐惧而产生的得意之情。他双手拉住我的衣衫,“唰”的一声,我的衣服就被撕成两半,随即,雄壮的身躯压在了我身上。
伴随着他有些粗重的喘息,突然一阵撕裂般尖锐的疼痛直冲我的神经中枢,我尖叫了一声,整个身体猛地收缩后退,惊慌失措想要逃走。
“不!不要动……不要动了!!好痛——”
我的脸上一片冰凉,血y仿佛被抽走了一样,所有的痛觉神经似乎都来到了下身。
虽然已经不是处女,但毕竟也只是被穿c过一次,我的甬道仍然相当紧涩,除了没有了那片处女膜之外,实在也跟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没什么区别。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他那巨大的坚挺c入,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即使已经有了充分的前戏和滋润也无法适应。
下身仿佛被硬生生撕裂开来,比起破瓜时候更甚两倍的痛楚,我的泪珠终于大颗大颗滴落下来。然而在这样的疼痛中,却又清楚感觉到那进入部分的火热和坚挺,那是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是种让人舒服得快要窒息甚至感到可怕的感觉,这感觉让我好像同时身处在天堂和地狱之中,强烈的冲击差点让我心神崩溃。
朦胧的泪眼中,我依稀看到他眼中爆发出惊讶和狂喜的光芒,抽c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却没有给我逃避的机会,有力的手臂紧紧抱住了我,把我禁锢在怀中。
“别怕,很快就会好的,这种痛一下子就会过去的,别怕……”
他用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说着,不断轻舔我的耳朵,又来到我的唇边印下绵绵深吻,探出左手来轻轻捻动着我的茹头,抚摸着我的茹房。在他的挑逗下,我的痛楚仿佛减轻了一些,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情欲再次爬上我的心头。
他突然轻轻将坚挺抽出了一些,我下身受到的压迫大减,不由松了口气。然而没等我完全缓过气来,他却又一下子顶了进来,我再次惨叫一声,体会到那巨大的痛苦。
这次他却没有停,只是很快退了一点,紧接着又顶了进来,然后又退一点,再顶进来,如此反复着,每次都要比前次更加深入一些。
我声声惨叫着,痛得几乎想要一死了之。他继续用尽手段挑逗着我的情欲,身下却没有一丝犹豫,完全不知道怜悯为何物地强行c入。
然而如此几十次之后,我的痛楚却渐渐减弱下来,与之相应地,比起前戏时强烈十倍的快感渐渐占领了我的感官,终于,我逐渐沉沦在从未感受过的奇妙感觉当中……
第一卷 风起洛阳 第十三章 声名鹊起
(更新时间:2006…5…6 9:59:00 本章字数:2790)
“张公子,府上来人找您了。”
雁儿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而这个时候张苑的手还在我身上游移着。
从脸庞到高耸的茹房,平坦的小腹,幽深的秘处,我软绵绵地躺着,任由他的侵犯,一点力气也没有。
尽管听到雁儿的话,他涌起的欲火终究还是忍不住,把我压在身下又是一阵抽c,在我体内s出滚滚热潮,这才意犹未尽爬起床来穿衣。
我连动一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实在是对他旺盛的性欲和恐怖的性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自从那天中午被他弄上床,整整三天,我一步房门都没有出过,甚至离开床的时间加起来都不超过两个小时。他在床上用尽了各种招数,以至于我数度晕倒在他怀中。他却从来不体谅我的苦处,只要想了伸手就要,才导致了我现在像一滩烂泥一样动也不能动的窘境。
我躺在床上,玉体横陈,他自顾自穿好了衣服,转过头来看着我,满意一笑,低下身手指轻轻拂过我l露的肌肤。已经太过敏感的身体不由一颤,我疲累而又有些难以自禁地抬眼看着他。
“宝贝儿,累坏了吧?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他得意一笑,伸手在我茹房上一捏,我不由得又是一颤。
“真是个尤物!你怎么能这么迷人呢?让我怎么要都要不够你……”他喃喃地说着,眼中又升起浓浓的欲火,然而最终还是忍住了,在我唇上重重一吻,这才大步走出了房间。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终于大大松了口气。虽然累得要死,可身上经过刚刚的交h粘糊糊的实在太难受,只好叫了雁儿进来,为我打水洗澡。
雁儿同情地看着我,很快准备了一大桶热水,我泡了下去,肌r在热水的浸泡中得到松弛,劳累仿佛也被赶走不少,舒服得长叹了口气。
“你还真有手段啊!”说话的是艳娘,她带着几个下女进来为我收拾房间。整个房间里因为长时间的欢爱而充满了y靡的味道,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张苑是有名的欢场老手,阅人无数,自诩不会为任何女人驻足,你却能把他留在这里三天之久,真的很不简单。我小看你了!”
“他只是以为我是处女。”我淡淡地说了一句,靠在木桶里微微阖着眼休息,满身的疲劳让我不想多说一个字。
床单上面有几滴血迹,那是因为承受不了他巨大的坚挺而破损的yd口流出的血迹,却被他误以为是处女膜破裂的证明,加上他第一次c入的时候我痛苦的表现,更加坚定了他人为我是处女的看法。自以为得到我的第一次的他欣喜若狂,成为他对我大加笞伐的重要原因。
艳娘一看就明白了,体会到我在yd受损的情况下却不得不承受三天折磨的痛苦,不由得跟雁儿一样露出怜悯的神色。
“他碰过的处女也不少,却从没有过这样的狂热,除非你身上有确实的妙处,否则不可能这样。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你这顿苦头也不是白受。经过这三天,恐怕全洛阳都知道了你是张苑的女人,以后敢明目张胆惹你的人不多了。况且张苑这些天的表现绝对会提高你的身价,能让他在你身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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