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现在。”
“啊?太伟大了!我要学多久?”
“七天。”
“不是吧,速成的?”
安芸端起茶杯慢慢喝了半口茶说:
“《龙诀》分三本,《寻龙诀》、《御龙诀》和《斩龙诀》,你只需要学前两本,《斩龙诀》是灭世禁术,我也不会所以你不用学。你记忆力比一般孩子强,又是一流风水师,基础这么好七天就够了……对了,我听说你最近发了点横财,是吗?
安良皱着眉头眼珠骨碌一转问道:
“谁说的?”
安芸看到他狡猾的样子笑起来说:
“我还知道你还开始走桃花运呢……别这样,我知道你把钱捐到慈善基金了,自己留一点来花很正常。只是我有点奇怪,你逃过生死劫数之后,好象连运气都转变了,莫非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安良点头说:
“艾琳娜也说过发现我的基因图谱发生了变化,只是还不知道变化成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原因,我会和她再研究。”
“你觉得她怎么样?”
安良用白毛巾擦一把没有汗的额头,干笑着说:“嘿嘿,她太香了,我还是喜欢东方女孩子。”
安芸听后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颇为含糊地说:“多注意她,这个姑娘有些意思的。”
法兰克福是德国的金融中心,也是国际金融中心之一。从美因河畔走进市中心,马上可以看到林立的现代化摩天大楼,这里象一个从未来降落到现代的城市,完全看不出有着千年历史,曾被战火夷为平地。
莱茵河从壮丽宽广的南方山谷流向德国中部平原,分支出美因河来到法兰克福,把城市分成南北两片。
威斯银行总部会议室在德莱克教堂楼上,楼下是优美平静的美因河,从这里看向对岸是法兰克福的北岸商业区,那是一片被冬日阳光照得发白的繁华都市。在威斯银行总部四周都是传统的低矮德国民居,尖耸的教堂、分别架在教堂两侧的石桥和铁桥,在美因河南岸轻而易举地勾勒出和对岸完全不同的传统欧陆风情。
会议室里坐着八个不同肤色的人,他们清一色穿着黑西装,从窗外s进来光线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明暗特别分明,连太郎也一言不发地坐在其中。全部人的视线都看着桌子尽头一个年约四十岁的清瘦白人,他的唇上留着象老人一样的白胡子,头发的颜色和胡子一样斑白。他身后坐着一个略显瘦弱的白发少年,他们相貌相似,眉眼间的神情更有不可言喻的共通点,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两父子。
主持会议的中年人有一个在德国很普通却显示出纯血贵族背景的称呼,大家叫他:冯?腓烈特先生。他停了一会,看着连太郎说:
“这不是你的责任,你不必自责。粒子共振机在马来西亚测试之前,我们甚至还不知道他们的机器会产生什么效果,大卫集团的保密做得太好了……当测试成功之后总部才急忙猜测这是什么机器,临时制定武力劫持计划,当然会破坏了他们的利益,东京总部受到报复性反击是难以避免的。”
冯?腓列特扶着大木椅的扶手站起来,转身看着墙上的世界地图说:
“这一次亚洲部损失惨重,也是组织的损失,资金消耗和技术泄露都可能让我们走不下去。我们有两条路,一是先退一步看看他们的反应,同时等待银行业务复苏;另一条路就是通过进一步借贷加快各部扩张,甚至在必要时进行局部地区金融攻击,在有一定筹码的情况和他们达到平等对话。”
欧洲总部的主管是个快六十岁的老绅,他问道:“第二个方案算不算报复性行动?”
冯?腓烈特转过身说:
“不算,就算这次不是他们催毁东京部,而是我们失去任何一个洲的分部,都会以这种计划进行补救,我们只是针对事件的结果和解决方案。”
一个年轻文雅的白人和一个南美人坐在一起,他们正在艰难地维持着南美洲业务,那个白人说:
“我们得到情报,他们半年后会在南美中部发动革命,借机进行经济控制,如果我们退一步去等银行业务复苏,我想一年后我们已经被全部瓦解。”
冯?腓烈特环视了一下大家说:
“查尔斯爵士的意思也主动进取吧?那么我们按议会规则投票,认为主动扩张可行的先生请举手。”
六个人不约而同举起右手,他们都有一种共通的想法,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只有不断地击退敌人才会保证自己安全。
“那好,托米和大家谈一下计划……”冯?腓烈特举起手扬了一下,他身后的少年从身边拿出一叠厚厚的计划书。
托米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还是一副中学生的身材。他在冯?腓烈特的家并不是最年长的孩子,可是父亲认为他最适合接管这个几百年历史的组织,所以从小严加培养,早早就让他列席使徒会的最高会议。东京危机之后,冯?腓烈特深感组织的老化加上青黄不接造成了反应失误,第一次让托米做出两套应对计划,开始扶持新一代首领。
托米站在桌旁按着计划书对连太郎说:
“东京部失陷是议会的错误决定引起,我记得长与先生在事前已经提出过今年不能有过激行动。所以这次讨论计划之前,我想先听听长与先生的意见,你认为现在是不是最好的时机?”
长与连太郎对托米说:
“托米少爷,一年前我提出的保守建议是基于日本风水占候术,得出组织在今年会损失人才和金钱的结果。虽然下令攻击古木村基地的时候我仍在北京,但也是由我同意东京部‘天使’进攻的,所以我负有主要责任,不过我将会为东京部洗脱这个耻辱。东京部的风水设计本来万无一失,从技术上也没有进一步加强的必要,遇袭的主要原因是在对方的攻击队中出现了中国风水师,他们找出了东京部的风水弱点进攻,以至于当时匆忙应战,一战即败。”
连太郎打开自己面前的电脑调出安良和安芸的相片,投映在会议桌的对墙上。相片里的安良正提着霰弹枪看着天空的镜头,安芸则静静在坐在一个房间里翻看杂志。
连太郎说:
“这是他们最新的相片,他们手上掌握着世界上最强的风水术。两个月前组织没有大行动,我计划借刺杀大卫的任务接近安家得到《龙诀》,达到一石二鸟的效果。在两次战斗中可以证明他们的风水术有极强的威力,如果可以得到《龙诀》,我们要重建第三帝国的理想会很容易达到。以法兰克福总部的风水来计算,组织在一个月内会受到外来攻击,这一次攻击非常猛烈,很可能是毁灭性的,当然,这也是我同意采取主动计划的原因之一。在对方实施攻击之前,我们除了开始银行方面的c作计划,还要先消除总部的风水隐患,同时在这之前找到他们,取得《龙诀》。”
托米看看父亲,冯?腓烈特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主持下去,托米于是对连太郎说:
“长与先生是风水专家,《龙诀》方面由你负责,你的报告中提过《龙诀》现在藏在美国,亚洲部已经没有战斗力,北美部会支持你。你能说说消除风水隐患的计划吗?”
“把我们左边的铁桥炸掉。”
连太郎一说完,全部人都呆了一下,不禁转过头看看窗外。窗外左侧那座古老的青色铁桥在美因河边耸立了上百年,就算在二战的盟军大轰炸中都保留了下来,现在连太郎一开口就要炸掉它,大家就算不心痛文物被毁,也觉得在总部旁边干这种大动作并不适合。
那个老绅士一脸不悦地说:
“我们一直没有把总部搬到对面的金融区,而是定在南岸的居民区教堂里,就是为了不引人注目,要是日本武士在这里炸铁桥,我想这里马上会成为全球焦点,加上你说的中国风水师这么聪明,说不定就从这件事看出总部所在。”
连太郎彬彬有礼地说:
“查尔斯爵士,总部的地址是我选的,这里的风水是我的设计,我对自己的布局很有信心。现在还是圣诞节期间,可是用东方的历法来计算已经踏入明年,明年总部西方有违反时节的凶星驾临,这颗凶星代表着凶恶有力的强盗。美因河水从左向右流动,铁桥在德莱克教堂的左方拦截了财气和激化了凶星的力量,凶星随时会发挥出无穷力量,我们的组织会在瞬间被催毁。如果大家觉得炸铁桥不是一个好主意,也可以考虑搬走,不过重新选择地址要花费时间,各种仪器搬运时也要非常小心。”
托米轻轻清一下喉咙打断了他们的争执:
“两位先生的意见都很宝贵,我有个建议大家看行不行。法兰克福是天气多变的地方,我们可以先由工程师计算出教堂的承力点,在美因河水上涨之前,在各点上预先腐蚀建材,当大风雨挟着洪水涌来的时候就可以冲毁铁桥,让它象年久失修一样自然倒塌。”
托米说完神情凝重地环视一下在座的人,那种威严沉着的神情一如他的父亲。他看到大家没异议又说道:
“长与先生要去美国办理《龙诀》的事情,教堂的事就交给欧洲部查尔斯爵士,请安排‘天使’去办理,控制好媒体低调处理,毁桥之前想办法赶走桥上的人,这件事情人员伤亡少自然容易平息,事后我们可以拖延市政的重建,最后还可以捐款重建铁桥,半年后这件事就会不了了之。”
冯?腓烈特的眼中闪出不易察觉的光彩,托米的领导能力比他想象中更好,他今后可以多一个强有力又绝对信得过的帮手,想到这里,他用手慢慢绺着唇上的白胡子,掩住了得意的笑容。
桌面的电话亮起红灯,冯?腓烈特拿起电话说了几句,然后放下电话对大家说:
“有个新闻片大家看一下,可能和我们有关。”
在会议桌对面的墙上又现出一个大画面,视角是用手机拍下的混乱过程。一台货车撞入银行大厅,随即从车上冲下来四个戴着摩托车头盔的匪徒,他们手持流线形的xm8自动步枪,一个守住大门,其他人把粘性炸药贴到柜台的防弹玻璃上把玻璃炸开,然后顺利从柜台抢走现金,每个人背着一个装满钱的大背包回到货车上。货车的后门突然打开,从车后飞出四台摩托车冲出街道消失在画面外。
从播音员的讲解中知道,这是德国一个中型城市维利希郊区银行的抢劫镜头。德国的犯罪率一向很低,可是最近一周在国内几乎天天有抢劫银行的事件。因为匪徒的手法专业干练,抢劫时间很短,每一次都先破坏了银行的保安系统,抢劫对象又是相对偏远的银行,所以从来没有留下录像,这次播出的是居民提供的录像资料。现在匪徒已经逃走,警方正在通缉追捕中。
连太郎头皮一紧,直觉到冯?腓烈特想说什么。冯腓烈特果然对他说:
“长与先生,你的‘天使’全都死了吗?”
“东京部遇袭的时候有三个人在外执行任务,她们仍然活着。”
“这些劫匪是不是你的人?我们的教官认得这种战术,甚至她们用的枪都是我们的枪。”
连太郎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表情麻木地说:
“这不能代表是东京部的‘天使’,就算有幸存的人也没有必要来德国。这些人只是看起来瘦小一点,不一定是女人,xm8是欧洲的通用枪,一般居民都可以买到。战术方面就更难说了,我们的教官都是军队背景,受过特种兵训练的人都会这么打仗。他们的脸上都蒙着红布,会不会是第四代德国赤军?”
(红尘说:赤军是一支活跃在世界各地的反西方政府地下武装组织,其中成员不乏高层知识分子和年轻女性,经常抢劫银行筹集经费,一九八九年第三代赤军宣布解散。)
托米说:
“长与先生说得也有道理,我们相信你的忠诚。这件事我们先观察一下,你放心去办你的事情。对了,参与袭击亚洲部的风水师也是危险的人,请尽快解决他们,否则可能会再次影响我们的计划。”
冯?腓烈特疑惑地看了看托米,托米向父亲微笑着点点头,示意他自有分寸处理,然后摊开计划书,和各部主管讨论贷款收购的问题。
在脑中装入了控制芯片的“天使”,只不过是一台被永久定位跟踪的机器,只要脑中的芯片没有取出来,没有人可以逃过无处不在的卫星追踪。
自从东京地下基地陷落,使徒会就失去了亚洲部大部份“天使”的下落。从当天在基地幸存的“天使”雪的口中听说,因为基地中停电,加上不敢在自己的地方使用重兵器,全部参战“天使”及警卫都被对方的战斗机器人杀死,重要资料虽然已经在遇袭时自毁,可是没有一块机件可以修复再用,由雪c纵的飞碟也在战斗中全部损毁。
对方的毁灭性攻击令使徒会找不到战斗时的任何记录,雪和连太郎的话成了唯一证词。由于亚洲各国在金融风暴之后纷纷采取金融保护措施,威斯银行在亚洲发展得并不顺利,亚洲部一直作为半军事据点存在,银行业务不多,这一次打击几乎把亚洲部彻底消灭。重建这个据点需要大量资金和科技力量,所以连太郎主动提出到美国寻找《龙诀》,也算是为自己找回一件可以做的工作。
使徒会的议会里,大部份人对《龙诀》的重要性将信将疑,可是首领冯?腓烈特和托米却一直大力支持,因为第三帝国从来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只要能达到效果,就不在乎这种力量在今天算不算是科学。
使徒会对“天使”来说也是神秘的,她们只知道自己的直属上司是洲际主管。“天使”们很守规矩,从来没有人主动了解太多上层的事情,她们是士兵、特务,只需要了解和任务有关的事情,过去的“雨”,今天的李孝贤也是这样。
但是时间长了总是会了解一些蛛丝马迹,比如她知道组织的资金来源非常雄厚,每一次任务都指向社会结构的金字塔尖,把许多任务拼凑在一起,她可以隐隐约约感觉到使徒会是一个以什么为目的的组织。
不过组织的目的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她从小就在训练基地长大,学习一切执行任务的技能和知识,她没有亲人,和其他“天使”也不会有什么交流,因为组织上不充许“天使”之间有私人关系,每一个“天使”都可能在下一秒钟成为自己的任务对象,执行任务是她生命存在的方式和意义,她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她唯一感到困惑的是“天使”的人数从不增加,人员不断更换,早期的“天使”总是先消失,可是从来没有人说她们去了哪里,这一点让她很担心。随着时间推移,“雨”的恐惧日渐增加,直到同期的“天使”只剩下雪和“雨”,她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
“天使”执行任务的对象都是社会精英,如果这些人没有威胁组织的能力,根本就不值得“天使”出手,“雨”觉得只要找到一个有力的对象合作,就有可能帮助自己摆脱困局。经过几次选择,她等到了接近安良的任务,无论从直觉和资料分析,这都是一个可以为了情义做傻事的人,利用这种人比利用一个唯利是图的人更安全。果然,安良不只是给了“雨”一个希望,他还给了“雨”从来没有过的心动,以至于她爱上安良叫她的名字:“小贤”。
她知道自己不再是“雨”,而是安良心里的完美情人李孝贤,她愿意一辈子扮演这个角色。
李孝贤坐在一个大木箱上,正捧着一只款式可爱的少女型手机,细细看着屏幕里的相片。这是她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相片里的她穿着斯文大方的裙子用手指猛拔安良下巴的胡子,安良穿着工整的西装象要参加婚礼,正在仰头大笑闪开头,小狗扣扣被紧紧地挤在中间,从相片下面露出半个脑袋看着镜头伸出舌头。她一直低头看着这几张相片,脸上露出恬静的笑容。
她坐着的木箱是还没有开封的立体定位仪,这是做脑外科手术必备的仪器。这几个星期,她和其他三个出逃的“天使”到处抢劫银行就是为了买这些东西。每个“天使”都非常了解脑内芯片的性能,这个芯片除了可以全球定位追踪,还可以接通“天使”的视觉神经,让总部和“天使”的视觉同步,“天使”看到什么总部也会看到什么;芯片可以发s出波电脑使“天使”产生幻觉,进一步破坏大脑让她们象大卫一样突然死亡,而为了在她们死后不被外人收集到芯片破解其中的技术,芯片还有自爆功能。
在这样的技术背景下,李孝贤带着大家逃出东京地下基地时,每个人都带出一个可以屏蔽脑波的头盔,问题是她们永远不能在地面环境脱下头盔,除非在多层水泥屏蔽的地下车库。
离开东京地下基地后,李孝贤带着几个女孩子从日本偷渡到西伯利亚,又在俄国黑帮的帮助下辗转到了德国。李孝贤知道要得到真正的自由,就要从脑中取出芯片。德国有世界上最好的脑外科专家,和世界上最好的医学仪器,而且她知道使徒会的总部在法兰克福,她在自由之前不会远离这里,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敌人最想不到。
一个十八九岁的活泼女孩子扑到李孝贤的肩上,看着她的手机说:
“雨,这是你男朋友吧?怎么长得象头大猩猩,哈哈哈哈……”
李孝贤很喜欢这个女孩,她的代号是“桐”,是几个女孩子里最外向的一个。她反手轻轻拍一下桐的头说:
“这叫健壮,你都不会欣赏,人家长得可英俊了,你看他的牙齿多白,这一张正面认真的样子特别帅。”
李孝贤按出前一张双人照,相片里两个人都正视着镜头,中间夹着一只小狗,象一对新人的结婚照。
“哦……果然帅了很多,还有点象基洛里维奇呢,他在床上厉害吗?”
李孝贤笑着把手机收起来说:“现在的女孩子太坏了,一天到晚想着上床。他厉害关你什么事呀,快去检查车辆,马上就要出发了。”
在一旁端着表格填写的女孩子说:
“雨就喜欢这种大男孩,我觉得太肤浅了,还是成熟一点的好。”
说话的女孩代号是“枫”,她长得很高,一副职业模特的身材。李孝贤一边检查放在箱子上的步枪一边说:
“你有恋父情结吧?二十岁都不到就想找个老头子,等取出芯片后你可以回日本找呀,在电车上全是熟男,你只要穿上短裙就可以引出几十个跟着你下车问你要不要援助外交。不过这样才好呢,要是你也喜欢大男孩就要和我争男朋友了。那个……阿槿,我们的设备还缺什么?还要多少钱才行?”
槿长得斯文秀气,说话声音轻得象客服中心的话务员,她正拿着一份说明书检查送来的零件,听到问话抬起头指着地库里的大箱子说:
“手术导航仪、手术显微镜、血管造影仪,生化分析仪都肯定可以了,mri又贵又大件,我估计运不进来,所以订了ct扫描仪,我问过网上的专家,估计配合血管造影可以代替mri的效果,现在还缺深部微电极刺激仪……”
三个女孩都转头看着槿,李孝贤茫然地问:“这是什么呀?”
槿一脸认真地说:“就是细胞刀,想安全切除芯片就要用这种仪器……”
枫有点不耐烦地说:“行了,反正不要让专家来了才发现少了点什么工具,还缺多少钱?”
“不到五十万欧元。”
李孝贤叹一口气说:“总算到了最后一次,我们要保证每次都成功只能抢小银行,小银行的现金很有限,抢得太多总会出事的……仪器齐全了还要去劫持专家来动手术,枫,你那里查到有什么好专家吗?”
枫整理一下黑皮衣,戴上屏蔽头盔说:
“德国最好的脑外科专家也就那十几个,我做了表格给你,到时候看看哪个更帅就劫持哪个吧,反正手术风险那么高,死在帅男人手里不亏本……”
桐格格地笑起来:“你一定会选一个老男人,不过不要太老哦,要不然手术的时候手一抖我们就死掉了。”
枫坏笑着说:“先让他给你做手术,你死了我杀了他给你报仇……雨,可以出发了吗?”
李孝贤看看大家整装待发,偷来的货车里已经整齐地排好了摩托车,一切准备就绪,李孝贤戴上屏蔽头盔,向前挥挥手跳上货车前座。
桐开着货车上了一道大斜坡,离开地下车库来到地面,飞快地从无人农庄开向远方的城市。
抢劫行动象过去一样,先堪察好地形,晚上潜入银行的总线系统装上定时炸弹,下午三点四十五分银行关门结帐之前炸弹就会爆炸,李孝贤她们将会在炸弹炸断电力系统和监视系统的同时开车撞进去……
货车撞进去的气势已经让银行里所有人都吓得伏地不起,在一片凌乱中四个人有条不紊地配合着,很快把四个背包装满了现钞。正要离开的时候,门外响起警车尖锐的鸣叫。
李孝贤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她伸出两只手指示意开始二号计划,枫马上走到银行门外,向着两警车一阵扫s,把车里的警察全部赶出来,然后几枪点s打穿警车的油箱,把警车炸成烧糊的罐头。
李孝贤和槿选了几个瘦小的男人押上货车,桐刚刚倒车撞出大门,街上响起一片警笛声,听得出来街道各出口已经被警察封锁,李孝贤马上让桐把车开回银行里面,因为这个时候货车曝露在大街上,立刻会被火力笼罩。
李孝贤把几个人质推下车,举起手示意进行三号计划。大家押着人质向银行楼上退却,按照三号计划只要从银行的四楼屋顶跑到大街尽头,跳下去停车场就有备用货车可以离开。
带着人质没有走不通的路,她们很快上了顶楼,可是钻出去马上隐约听到远处有直升飞机的声音,看来这一次警方有非常充分的准备围捕她们。李孝贤并不担心会和直升飞机马上对抗,速度再快的直升飞机从听到声音到飞到面前也要一分半钟,她一声不发,一直做手势叫大家加快速度从房顶逃脱。
当她们跑到连排楼顶的边缘,已经可以看到直升飞机,飞机上放出大喇叭的声音,用德文和英文喝令她们投降。李孝贤看着直升飞机笑一笑,她知道只在她们还在城里,直升飞机就只会装装样子,警察绝不会在居民区从天空向地面开枪扫s。
四个人命令人质趴倒在地,从腰间抽出绳索弹s枪钉在房顶,飞快地从屋顶垂到地面,下面正好是桐事先准备好的货车,大家一声欢呼跳上车就向城外冲去,直升飞机和警车象猎犬一样随后追来。
德国生产的名牌货车性能很好,加上桐的高超驾驶技术,很快就从城郊进入山区。警方的直升飞机一直紧紧咬住,大群警车呼啸着警笛随后追来。
枫和槿把货车后门打开,一直和警车零星交火,尽可能阻遏警察追赶的速度,压制对方的火力。但是在宽大笔直的山间高速公路,每一台车都可以全速前进,警车越越近,从警车上s出来的子弹也越来越猛。直升飞机一直在她们头上盘旋,挂在飞机侧面的警察已经开始对货车进行s击。桐和李孝贤一直坐在前座,一发现直升飞机有正面s击的准备动作,桐就要把货车走成蛇形路线。
无论驾驶技术多好,蛇行前行的速度都不可能比直线追击快,情况越来越危险,李孝贤觉得有必要立刻解决眼下的问题。她转身看看后车厢,间隔驾驶室的玻璃窗已经被桐拆下,她可以直接和车厢的人说话。车厢里面整整齐齐绑着四台绿色的大功率越野摩托车,这是三号计划专用的摩托车,就是为了进入深入狭窄的山区后可以在丛林中跨越,甩掉开汽车的警察。可是从现在到进入换车地带还有半小时的路程,要撑过这半小时只有还击。
山区的冷风在货车的高速前进中拉成噪音,李孝贤向后面大叫:
“放阻车钉,拦下几台警车!”
枫和槿从车厢里拉出两箱阻车钉,分别从车厢两边向地面倒去。钉子刚倒出去,李孝贤又叫道:
“前面有急弯道,准备油罐!”
追在前面那几辆警车没想到从匪车上倒出警方用的阻车钉,追得太近躲闪不及,同时被刺破轮胎失控乱窜,有些撞到公路两边的护栏上,有些横在公路中间被后面来不及刹车的警车撞上。公路上一时间乱成一团,警车的追捕马上被瓦解,可是在天上盘旋的直升飞机已经从一架增援到三架,直升飞机看到警车受阻,几乎是报复性地时同向货车开火。
为了放在停车场不引人注目,桐偷回来的只是普通货车,不可能挡得住子弹。虽然警用直升飞机没有配备机关炮,可是机上的警员都配上了火力强劲的mg36新型轻机枪,一排子弹打中货车,车厢上就亮出一排透光的d,这样车里的人等于完全处于没有保护的状态,被子弹打中只是迟早的事情。
李孝贤立刻开枪打碎车头玻璃,把步枪伸出窗外对着直升飞机上的警员开枪,xm8步枪精准无比,在可以把天空的飞鸟打下来的“天使”手里更是发挥到淋漓尽致。一串子弹划着弧线s向天空,挂在机舱侧面的两个警察同时中枪,子弹打在防弹衣上撞得昏过去,一个摔进机舱里,一个摔出机舱外,被安全带吊在空中。
枫和槿也从车厢后门向包围过来的直升飞机开火,把飞机远远赶到s程以外。李孝贤一扭身钻出车头倒坐在车前盖,抬枪对着另一架仍有攻击力的直升飞机狙击。这架飞机看到两架僚机都被打退,一发现李孝贤用枪指向他们,马上拉起飞机就要回避。第一排子弹打到直升飞机的底部防弹甲板,没有任何效果,李孝贤咬咬牙一狠心,对着直升飞机的后螺旋桨扣下扳机,把全部子弹倾泻过去。天空传来一片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直升飞机很明显被打出故障,摇摇晃晃地坠落地面,隐没在丛林中。
桐突然尖叫:
“急转弯,快回车里!”
李孝贤身形一缩退回驾驶室,顺势向前钻进后车厢,看到后面警车又发疯地追上来。她从地板上拉起一桶橄榄油叫道:
“在弯道洒油!”
枫和槿也和她一样拉起另一桶橄榄油就往地面推出去。
橄榄油已经换装在易碎的塑料桶里,连着几桶油在弯道上砸碎,山间弯道马上变成滑溜溜的油槽。从后猛追上来的警车越开越快,完全想不到过去芝加哥匪帮甩掉警察的老办法会出现在这里,他们看着货车上摔下油桶,公路上油花四溅,可是来不及刹车也没有办法转向避开,司机一打方向盘车子就打滑横转,以全速直统统地盘旋着滑进树林里撞成一堆。
货车风驰电掣地冲出急转弯道,直升飞机的声音也远了一些,李孝贤钻回驾驶室,桐问道:
“前面就是计划换车地点,我们要不要停车转摩托车离开?”
李孝贤看了看窗外四周然后对桐说:
“不把直升飞机打下来,我们就算开摩托车进山也跑不掉。再开多一程,快点开到开阔地,把飞机引出来击落,不然又有增援过来就跑不掉了。”
桐点点头,踩足油门在狭窄的公路上快速超车向前猛扑。到了稍微开阔一点的林区,果然又有直升飞机出现,李孝贤对车厢里说:
“拿狙击枪把飞机打下来!”
枫背好步枪提起藏在车厢的狙击枪,槿蹲到她面前双手托起了狙击枪的a形枪架,枫把枪口瞄准直升飞机的螺旋桨轴,“呯,呯,呯……”有节奏的五枪点s,打光了狙击枪的子弹,也把直升飞机从空中直接击落。
桐突然又大叫道:
“对面已经四十秒没有车对开过来了,可能警察设了路障!”
李孝贤一听知道真正的危险出现了,如果货车撞上警察的路障,接下来就只有近距离枪战,会造成大量死亡不说,而且逃脱也更加困难。她立刻大声下令:
“停车!换摩托车上山!”
货车刚刚在弯道上刹停,她们看到二百多米外的公路上已经停了几十辆警车,警车象在停车场一样布成方阵排了八行,闪着耀眼的红蓝灯,上百警察躲在警车后面。公路两旁是高耸的石壁,只要她们再向前开十米,背后再有警察包抄上来,就会陷入绝境。
可是现在货车停的位置还有陡峭的斜坡,只要开越野车的技术足够好的话,仍然可以快速翻过山岭消失在密林中。
不等警察作出反应,李孝贤就向车厢后滚去,警察的子弹同时呼啸而来,桐一低头躲在方向盘下,可是就此被子弹压得抬不起头。
“嗵”一声响,在没有人看到的情况下,从前车窗s进来一个催泪弹,正好滚落在驾驶室的地板上,催泪弹对着蹲在方向盘下的桐迎面爆发出大量刺喉的浓烟,桐痛苦得发出一声尖叫。浓烟遮住了货车里的视线,警察马上无声无息地向货车冲锋。
杀伤性的浓烟近距离熏入桐的眼睛和肺部,随着肺部的刺痛,她无法睁开眼睛也不能呼吸,脸上和颈上象被撕下皮肤一样连心的痛。桐再也不能钻到后车厢开摩托车,她需要马上离开这里,她需要新鲜空气。
李孝贤伸出双手拉着桐的肩要把她拉到后车厢,可是桐条件反s一样尖叫着掀开一直带在头上的屏蔽头盔。
李孝贤看到她的动作大声惊叫:“no——!”
头盔掀起,从白雾中散出一片乌黑发亮的长发,李孝贤看到桐转过脸看着自己。这是一张稚气未脱的面孔,又黑又亮的瞳孔象看不到焦点,眼眶里涌出两行泪水。
白雾变成红色,桐的后脑开放出一片血花,整个身体随即无力地搭在驾驶室和车厢的窗d中间。
李孝贤听到一声爆炸在耳边响起,鲜血喷洒到车厢里每一个角落。刚刚把摩托车打着火的枫和槿,骑在车上转头看过来,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李孝贤紧紧地闭上眼睛,马上睁开眼喝令:“run!”
当枫和槿都离开货车,李孝贤把一个手榴弹扔在桐的怀里,立刻加油跳出货车,跟上队伍冲上陡坡,飞快地潜进山区腹地。
警察还没有围近,就看到货车突然自爆,冲天烈焰把车里的一切烧成灰烬。
冷雨一直下到半夜,李孝贤和两个女孩带着屏蔽头盔静静在坐在黑暗的面包车厢里,外面是只剩下零星汽车的停车场,她们在等美因茨医院最好的脑外科专家提拉曼教授,只要他一走出停车场开车,她们马上就会实施劫持。
桐的死亡让每个人都意识到使徒会已经发动了她们脑中芯片的自爆系统,只要她们脱下头盔,等待她们的不只是被发现,而是立刻死亡,这给她们带来极大的恐惧。她们不能再拖延一分一秒,回到地下车库后,李孝贤让槿订购了余下的手术设备,马上开始对脑科专家的劫持行动。
一个中年白人打着伞匆匆走到的停车场,枫用望远镜看了一下,然后对大家点点头,李孝贤立刻踩下油门把车急冲到提拉曼教授身边,枫和槿同时拉开车门,一伸手就把教授拖上车,不等他开始挣扎,两个人已经熟练地拉他制服绑好套上黑头套。李孝贤猛踩油门,面包车打着滑冲出停车场。
面包车在黑暗中向着城外冲去,可是刚刚转上高速公路,面包车后面就响起浑厚的跑车引擎声,三辆保时捷跑车象鬼影一样从后面追上来,从左右和后面包围着面包车。
枫和槿向窗外看了一下,槿大声说:
“三辆车上全是带枪的女人,她们是天使!”
李孝贤一听把油门踩到极限,可是民用的面包车无论如何也不能和保时捷比速度,枪声又同时响起来,在高速公路上飞奔的四辆车上都闪出火光,子弹象金属风暴一样在公路上激s。李孝贤眼看和跑车比快不可能了,她猛踩下刹车,后面的保时捷重重地撞上面包车的尾部,刚刚s向李孝贤的子弹从她面前擦过。
面包车被后面的跑车重撞之后在公路上跳起翻滚,从急刹停下的跑车上跳出六个金发白人女郎,她们和李孝贤一样穿着黑色皮衣,端着xm8自动步枪向翻侧的面包车快速接近。
李孝贤身上绑着安全带,全身骨头被摔得剧痛,她回头看看车厢里面,枫和槿都已经中枪倒下不省人事,自己身上全是血躺在一堆碎玻璃里,一时间还不知道哪里中了枪。她忍着痛飞快松开安全带,从身上摸出两个手榴弹,估算一下“天使”接近的距离,拉开保险栓后,把冒烟的手榴弹握在手里等了两秒。
这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动作,手榴弹延时只在四至五秒之间,而且没有人知道哪个手榴弹会提前爆炸,可是在这个关头,李孝贤愿意冒任何险。
“天使”还没有看到翻侧的面包车里有人爬出来,枪口全都指着车底和可能出人的门窗,突然从面包车里有两个手榴弹飞上半空,六个“天使”条件反s地向两旁扑倒在地,可是手榴弹没有落地,而是在空中象烟花一样炸开,弹片从天空炸向地面,刺杀伏卧在地的“天使”,击向面包车的底盘。
爆炸声一停,李孝贤马上提着枪从面包车顶爬出来,不管面前有没有人,对着地面就是一通扫s。但是已经没有“天使”向她还击,地上满是尸体,雨把血冲散在无人的高速公路上。
李孝贤回到面包车里检查一下枫和槿,她们已经在刚才的混战中死去,提拉曼教授也在撞车中折断了颈骨。她终于明白了使徒会的计划,其实德国国内每个有能力切除芯片的专家都已经受到“天使”的监视,只要李孝贤向任何一个专家下手,下场都会象今天一样。
她在冷雨中爬进“天使”留下的保时捷跑车,擦一下屏蔽头盔前的血水,让自己看清前面的路,踩下油门冲进黑暗中。
安芸把《寻龙诀》和《御龙诀》传授给安良之后,等安良出门去找艾琳娜,自己开车到了位于曼哈顿下城的唐人街。几天前刘中堂打过电话来,说已经回到纽约,马上就想来拜会安芸,可是安芸正在给安良授课无暇接待,于是把见面推迟到今天。
安芸提了两盒糕点走进狭窄的唐人街,熟门熟路地走上一座不起眼的旧楼,这里的楼房都有上百年历史,旁边其中一座还是当年孙中山先生组织革命发表演讲的会馆。
沿着光滑发黑的木楼梯走上三楼,就看到一条曲折的走廊,走廊两旁有很多紧闭的门,从门上的毛玻璃透出明亮的光线,看得出房间里的光线比走廊好得多。走到最后是个宽敞的办公室,房门大开,里面坐着五六个衣着斯文的华人,有几个在聊天,有几个正在伏案写字。安芸放眼看进去,一眼就看到一个满脸大胡子的高大中年男人站在最后的位子上提着毛笔写挥春。
她轻轻敲门引起大家注意,那些人抬头一看,一个剪了短发的中年美貌妇人站在门外,她身穿中国长衫,脖子上围着一条白围巾,超凡脱俗有如得道仙家。这个几十年不变的招牌造型无人不识,大家不约而同全站起来打招呼,办公室里响起一片叫“大师”的声音。安芸看着他们不禁展开微笑,原来眼前一群高矮肥瘦的男人全都拿着雪糕,其情形象夏令营的休息时间。
刘中堂放下笔首先冲到大门拱手说:
“安大师亲移玉步上来敝馆,真是篷壁生辉。”
他脚下跟过来一只史纳莎小狗,哼哼唧唧地围着安芸的脚绕来绕去。安芸扬扬手说:
“哪里哪里,叫我一声芸姐就行了。扣扣也在这里呀,来抱抱……”安芸抱起扣扣说:“我也经常找洪门兄弟帮忙,只是过去没机会到你这里坐坐,五洲致公堂和洪青体育会我都经常过去聊天呢。”
刘中堂连忙点头说:
“是是,因为唐人街地方不多,我们的各个分馆都只能按功能分开申请牌照,没事时大家各忙各的,有事才到会馆聚头。我们这里主要教小朋友学中文,传承一下中国文化,芸姐以后要经常来中文会指点我们。”
安芸一坐下就有椅子推到p股下面,一伸手茶杯就来到面前,洪门里的兄弟人人都认识号称“生观音”的风水宗师安芸,对其极为尊重。安芸认不出那么多人,只好频频点头微笑招呼。
安芸放下扣扣,托着茶杯四处看看办公室里的环境。这里一眼看去象个教务处,唯一可以看出些洪门味道的是后墙上挂了一块大牌匾,上面写着斗大的四个字“礼义廉耻”,在入门的角落里有个神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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