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疼,你扶我起来。”
章清睿木着一张脸,微微侧过身,李裹儿这才看见他整个右手的宽大白袖上都是血,被雨水晕染开来,点出深深浅浅的红,像是春天开败的桃花。
李裹儿急着一把抓过他的袖子,把伞移到了他的头顶,叱到:“你疯了,伤口裂开了还骑马淋雨,存心想把自己折腾死吗?你的苦心擘画了这么多年的大业都不要啦?”
章清睿没有接她的话,他的眼里都像是落满了雨,看向空寂的远方:“李裹儿,你和你哥哥当初为什么要来帮助我弄权作祟?”
“哼,我么。”李裹儿歪过头想了一下,“我其实蛮羡慕皇帝的公主的,丈夫死了还能再嫁,老了还能养面首,我想着呀,既然我没办法身份那么尊贵,那就干脆夺权好了,到时候就能上街抢美男子了!”
“那楼家的小儿子,你怎么不干脆抢过来了事?”
“哎呀,我看到他后,就觉得事情不能这样的。男女相爱,讲究的是一个你情我愿,杀杀抢抢的像什么样子。这事情只能循序渐进,慢慢培养感情基础的,强扭的瓜不甜,绷紧的弦会断,嗯……我这样讲,你有没有心情舒畅些?”
“循序渐进?”章清睿皱眉,难道他和宁酌发展的太快了,宁酌只是现在还不能接受他?
“对呀,对呀。”李裹儿看他脸色的阴霾散开了些,点头如捣蒜道,“你想想看,一对情人,总是先见面,然后觉得看得上眼,才相恋相爱,然后才能拥抱亲吻,最后才那啥的对吧。”
“可若是一开始我对她就不是真心,就是想利用她,连和她做最后一步都是一个算计呢?”
李裹儿被章清睿的话搞得一愣,随即狠狠的一拍他受伤的手:“那你现在发什么神经病跑带这荒郊野外来,反正都是利用……不是,你是在说那小皇帝,你这也太渣了吧!?”
章清睿被她拍得眉尖起皱,疼的他整个胃里都有酸水翻上来,只能略略弯着腰按着伤口。
他嘴角泛出一丝苦涩的笑,不仅手上的伤口疼,心里却更是茫然困惑,或许宁酌根本就不会接受他这种人。
“那你现在对她的感情呢?”
“我不知道。”
李裹儿在内心鄙视了他一番,犟嘴死鸭子,说就是喜欢了爱了,会死啊。
她使劲拽着章清睿往回走,对他恶狠狠地说:
“如果你们想要有未来,那你就赶紧去弥补,对她好一点,宠她一点,不要再让她伤心了,知道了没?”
她的意思是一切都还来得及挽回,章清睿的心一动,似乎有一扇窗在他前面打开了,窗外都是暖煦的阳光和鲜花翠柳。
“真的能吗?”
“哎呀怎么就不能?你又没试过。”
虽然雨下的很大,落在油纸伞上噼里啪啦的,但李裹儿似乎在雨声里听到了那个温润的声音轻轻地应了一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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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便是几日后的中元节祭祀大典,上元节祭祀既是要祭拜亡灵先祖也是祈求秋季有个好成。
宁酌穿着繁重的衮服,里外上下数下来竟然有七八件之多,头上在顶一个大裘冕,真的是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人搀扶着。
巫祝在祭坛上高声吟唱,然后一把灰撒向火盆,那火焰就窜起几丈高,在炎热未央的八月,确实更让人燥动难安。
宁酌抖着手,拜天拜地后,赶紧把三炷香插进祭台的香灰中。
太热了……
章清睿并不能上来陪她,还是作为臣子待在祭坛下,她只是没想到宁紫阳都站在文官那一队来参加了祭祀大典。
那个风流放荡的青年男子,今天总算穿好了衣服,头戴进贤冠,身着玄衣红裳,倒也是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
巫祝脸上画着浓烈的油,低头抖着手,把一碗祭酒端了上来,下面的大臣也都拿起了祭酒,敬拜皇天。
宁酌内心激动地接了过来,最后一步了,喝完就可以走了。
她一仰头,群臣跟着仰头喝完;她一把酒碗摔碎在地上,没想到那巫祝竟然直接掏出一把龙鳞匕首向她刺了过来。
宁酌根本来不及逃避,被他一把擒住;那巫祝估计都愣了,没想到抓到小皇帝那么容易。
宁酌一双眸子蒙上了雾气,菱唇瘪着,我只是个傀儡啊,抓到了我有什么用。
“都不许动!你们的皇帝在我手上!不要过来!”他一把匕首卡着宁酌的脖子,一边冲围上来的侍卫狂吼。
地下的大臣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像是炖在沸锅里的青蛙,个个急得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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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剧情写的太急了,感觉情感不是很流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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