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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车总是提醒着她那天的出糗窘态。
“上车!”吴思翰戴着墨镜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有着刹那的迟疑,但随后便命令夏鸿说:“赶紧上车,我们要迟到了——”
第十九章 小情人(4)
夏鸿开了车门坐了上去,脸上还是有些发烧。她有些紧张地想扣紧安全带,但心里越不自在动作就越笨拙,半天也扣不好。
“怎么了?”吴思翰等了半天,看夏鸿还是笨手笨脚地在系安全带,下意识地便探身过去,夏鸿鼻侧里才闻到一股烟草夹杂了男性植物香水的气息,眼前便被吴思翰高大的身影遮住。
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夏鸿全身僵直,由着吴思翰替她把安全带系上。
面前的黑影回到了原位,夏鸿悄然地松了一口气。
时间还不到六点,天还亮堂着,不过马路上的霓虹灯早就亮了,车子在平稳地行驶着。
车里的两人都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夏鸿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而吴思翰根本就是懒得说话。
沿途的灯光投s到他们的这辆车里,光线顺着吴思翰俊朗的轮廓,投下深浅不一的y影,他有些薄的唇紧抿着,面无表情,锐利的目光依旧深邃,平视着前方,看起来冷静而自若。
夏鸿转头看着沿途的行人在快速地掠过,他们走的是外环路,不太容易堵车。吴思翰比较有经验,知道此时若是从内环里走,肯定非得成为马路上的沙丁鱼罐头车,卡在那里不上不下。
可今天是周末,即使走外环也难免堵车。吴思翰的车也被堵在了马路旁边,正好停靠的地方是离近公共汽车站的地方。
因为从郊区到市区的公交车比较少没什么人坐车,所以车站上没什么人,加上因为堵车停靠车站的时间便稍微长了点,所以夏鸿无聊地透过车窗往站台上张望,站牌后面的电线杆上有一行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夏鸿仔细眯起眼看着那行字:ando,我爱你有“一毛钱”那么多!落款是个代码s。
“一毛钱”那么多?夏鸿有些失笑,这年头,什么都不值钱了,连爱情也廉价了,不是爱情无价么,怎么沦落到了只值一毛钱了?而且还明目张胆地拿出来说。
路况稍微松动了一些,吴思翰的车又启动了,载着夏鸿一路向前开,夏鸿无意中朝人行道看去,竟然在马路一侧的广告牌上又看到了与先前“一毛钱”宣言同样笔迹的涂鸦,这回换成了一句:a,请原谅我,回到我身边吧。s
不会吧,爱情故事连环接力?!
车一直往前开的时候,夏鸿留了心,果然在一个商铺门口的大水泥柱子上又发现了“ando和s”的“一毛钱”爱情口号,这次换成:希望你能看见我爱你,我一直在等你。
夏鸿数了数,一路她发现了又四五处这样的爱情宣言。看来寻找爱人的那个人还是很有诚心的。先不管爱情值多少钱,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这样的大胆表白其实也还是会让人感动的。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无意中看到这样的表达是否会鼻酸,反正夏鸿是感动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夏鸿有些失神地凝望着车窗外,这个夜的序幕刚刚拉开,在灯红酒绿的色彩中有些显得太普通平常,但发现浪漫的爱情故事却有些突然,她竟也忘记了拿出相机拍下来。
“你在干什么?”吴思翰突然转过头看着夏鸿问道,“为什么一路上又皱眉又叹息的?”
“啊?我……我想起在学校里好玩的事——”夏鸿猛地被吴思翰从沉思中唤醒,还睁着迷蒙的眼,但她的反应够快,很快就回答道。
吴思翰耸耸肩膀,不可置否。
第二十章 小情人(5)
两人无话一路到了金林酒店。吴思翰将车径直开到酒店门口,颇有风度地走过车的另一侧为夏鸿开门,然后将手中的车钥匙抛给泊车小弟,便和夏鸿一起进了酒店。
吴思翰穿着小立领的雪白收身衬衣,钻石袖扣,搭配黑色正装西服,下身是灰色西裤,整个人神采飞扬,出众拔萃,而夏鸿虽然衣着低调,但黑色的裙子衬托得她肌肤玉光粉嫩,如瓷似雪,外型看起来非常登对的两人一起进到酒会的现场,顿时吸引了众多艳羡的目光。
吴思翰却没有什么心思放在酒会上,他在搜索目标,很快便锁定了一个身材不高有些矮胖的中年男人,那是他今晚的主攻对象——美心房地产公司的老总王益。
吴思翰略一思忖,对夏鸿低声说道:“看到了吗?那就是我们要签约的对象。等会儿你跟我过去可以随意聊点什么,不过我建议你最好谈论一些美景与美食,以及休闲好去处,虽然是商务酒会,但不会有人想在此继续工作。”
“怎么,我还要和人聊天吗?”夏鸿有些惊慌,她原来只打算做个小跟班,或者做朵“壁上花”,却没想到自己临时也要充当一把“交际花”,她连忙开口道:“吴总,我——”
“别跟我说你不行,我从来不带懦夫出来,”吴思翰有些不耐地打断了夏鸿的话,把原本c在裤兜里的手拿出来,揽住了夏鸿的腰,不容分说带着她一直走到王益的面前打着招呼,“王总,这么巧,你也来参加酒会?”
王益回过头来看是吴思翰连忙展开一个看似惊喜的微笑,说:“你好啊吴总,真是巧,你也在这?”脸上的表情y晴变化不定,但看到有些局促的夏鸿,王益那张老谋胜算的胖脸上总算定格住了一个慈祥和蔼的表情:“这位是——?”
“哦,这是我们新来的销售夏鸿,这位是美心房地产公司的王总,”吴思翰替两人介绍道。
夏鸿连忙朝着王益颔首微笑,正在搜肠刮肚想要挤出几句寒暄的话来,却见王益的脸笑成一朵花,热情得几乎让她觉得不适,“哎呀,吴总,你们公司总是这么多的美女,这位夏小姐气质真好!”说着王益已经伸出了手掌,想要夏鸿握手。
夏鸿有些踌躇,但又怕得罪了客户,于是迟迟疑疑地伸出去,还未伸到王益的面前便被他一把握住,他的手掌rr的,一握就舍不得放开。
“夏鸿,王总很健谈,你好好和他谈谈,那边有个朋友我先过去——”吴思翰说着,朝着王益举举杯子,说:“王总,等会儿见!”
王益使劲盯着夏鸿看着,手中不肯松劲,看来这个夏小姐工作还没多久,虽然不是最美的,但清纯可人,尤其是一双明眸真让人心疼,他过于专注夏鸿,因此根本就没有理会吴思翰。
吴思翰笑了笑,对夏鸿使了个眼色,便识趣地走开了,故意忽略夏鸿求救的目光。
吴思翰刚走到酒会的一隅,便被迎面而来的一个人影拦住了:“思翰——”,吴思翰抬起眼一看,原来是金林酒店的大堂经理程旭,连忙伸出手去,两人大掌相握,热络得不行,程旭和吴思翰是大学同学。
程旭朝着吴思翰挤挤眼,朝着酒会大厅中央努努嘴,说:“今晚带的是你的哪个情人?看上去还挺嫩,刚换的吧?”
吴思翰不动声色地呷了自己高脚杯子里的水,说:“这茶不错,看上去挺像酒的。”
第二十一章 狼救下羊的代价(1)
“看来你还挺y险的,你这不是把绵羊把恶狼嘴里送吗?”程旭对吴思翰的行为很是看不惯,“别看你酒杯了,以后再在我这地盘上干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别怪我不给你把酒换成茶了——”
“别这样啊,咱们不是好朋友吗?”吴思翰连忙站住,对着程旭解释道:“伤天害理,这个词用得太过了吧?我等会儿就过去,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那王益还能怎么着?她要是就这么会儿功夫都顶不住的话,她以后也别跟我出来了——”
程旭见吴思翰并不像开玩笑,这才说道:“那个小姑娘是谁?真是你新换的情人?”
“哪儿啊,你也太把我看得不像好人了,她是我们公司的职员,我有意向把她挖到我们营销部来,她除了交际还不圆滑一些,做事情倒还是挺认真负责的,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工作量越来越大,找个人才不容易……”
“切,你跟我提人才我还真不懂,”程旭说着,笑道:“你的花花肠子谁能明白啊?反正你好自为之,不要害人害已——”程旭边说边摇头,“真不知道将来哪个女人能管得住你……”
“别跟我提女人,”吴思翰现在听到女人的名字就头痛,“我和客户周旋已经很累了,没心思哄女人,女人现在对我只有两个意思:一个就是干脆直接上床,一个就是能帮我分担一些的……”
“你倒挺会想,”程旭摇摇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吴思翰道:“前阵子你经常带出来的那个,叫什么华的,人哪去了?”
“林碧华?”吴思翰问道,“她又惹什么是非了?”
“不是,我是看到她和几个房地产大亨走得很近,所以——想提醒你一下,”程旭看了一眼吴思翰。
吴思翰笑道:“她和别的男人走得近关我什么事?我和她又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程旭狐疑道。
“唉,老兄,说实话,那种女人我没兴趣,而且对于女人我是有原则的,兔子不吃窝边草,我坚决是不会碰我们公司的女人的——”
“说得这么坚决?”程旭打趣道,又望望酒会现场的夏鸿,对吴思翰说:“那个女孩不错,即能带出来又能守在家里,倒是蛮适合你的——”
吴思翰嗤笑,“你管我那么多?我倒是问你,为什么你现在还不结婚?”
程旭耸耸肩,“我三十不到,还没二够呢!”这句话听得吴思翰只是举着酒杯笑了。
“好了,不跟你打p了,我过去看一下——”隔得远远地,吴思翰看到夏鸿几乎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朝着程旭举举杯子,便神采奕奕地走了过去。
程旭在吴思翰背后只是摇头,顺道叫来一旁的侍应生,暗中吩咐要给吴思翰一个人单独准备酷似香槟酒的好茶。
这厢,夏鸿苦着脸听着王益在高谈阔论,王益难得遇上这么乖巧可人的清纯女孩,说得更加来劲,由于礼貌关系只能早早松开夏鸿的小手,但王益依然找机会靠近夏鸿,只要一有机会就不停地用肩头撞着夏鸿以示亲密,弄得夏鸿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哼哼哈哈地应和着。
虽然心里将吴思翰骂了个狗血淋头,但夏鸿还是遵从自己的职业c守,不时将话题引到关于园林设计上来。尤其当王益说道现在房地产业不好做,因为业主不好伺候时,夏鸿在一旁不失时机地接口道:“是啊,王总,现在的人总是高要求嘛,我虽然刚从学校里毕业没多久,但我爸我妈刚从旧大院里搬到新房子,就是贪图新房子交通便利,空气新鲜,而且园林景观规划好——”
“是吗?”王益很有兴致地问道:“你爸爸妈妈也很注重环境吗?”
“当然,其实本来他们要买另一个楼盘的,不过那个楼盘周围很荒凉,而且规划商没有做什么园林景观,所以看上去没有人文气息。但现在我家的楼盘却不同,有中央花园、喷泉、公共游乐设施等等,每天社区里的人都围聚在一起,就像个大家庭一样——”
“景观规划能有那么大的效果吗?”王益将信将疑,作为房地产开发商,他一直对园林景观并不是那么看重,否则也不会开那么低的预算给east。
“当然了,王总看问题总比我们看得深远——”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加入了讨论的行列,夏鸿听到这个声音,虽然想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没有经过训练的脸上还是忍不住泄露出了几许不忿与委屈。
第二十二章 狼救下羊的代价(2)
吴思翰站在那里,眉飞色舞地c进话来,好像刚才根本没有离开过。接下来夏鸿领教了吴思翰的好口才,他从云南吊脚楼、客家土楼、苏州园林、北京长城一直聊到圆明园被八国联军烧毁后景观园林依然具有残缺的美,听得王益还有夏鸿一愣一愣的。
夏鸿尽管鄙夷吴思翰商人铜臭味太浓,目的性太强,但还是可耻地被吸引住了,吴思翰的话确实很吸引人,而且他善于抓住人的心理,该卖关子的时候卖关子,该抛包袱的时候就果断地抛出来,他个人的光彩明亮得犹如酒店天花顶上的水晶灯,虽然吴思翰遵从了j尾酒会不要大声喧哗的原则,但水晶灯底下依旧吸聚了不少人伫足在倾听他的话语。
半晌过后,吴思翰结束了他的论述,但口袋里多了许多家房地产商老总的电话。王益一看有些不是滋味,瞅了个空对吴思翰酸溜溜地说道:“这么多人找east,说明你们公司确实是有实力的,不过这人一多了,你刚才说的独家设计、独享尊贵、顶级服务这些项目都该没有了吧?”
“王总,您多虑了,所谓的独家设计是我们east根据客户楼盘的实际情况进行量体裁衣,设计出最适合楼盘的景观,而且最具人文气息与自然气息——”吴思翰认真地说道,他的眼睛看着王益,让人感觉到他异常真诚。
王益叹了口气,说:“哎呀,吴总,其实你刚才一走进来,我心里就想不要被你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影响我最初的预算,但现在看来,我是不佩服你不行了,那个合约呢,拿来给我看看——”
吴思翰朝着夏鸿多看了一眼,夏鸿会意,从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约来。
“哎呀,我是上了你们俩的圈套吧?你们早就等着我上套是不?”王益看着夏鸿有备而来,不由悻悻然说道。
“王总,你这话说差了,我们是抱着为您的楼盘尽责任的意识来的,准备充分难道不是我们的职业道德吗?”吴思翰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道,“您放心好了,这份合约我们是给你最低价的,虽然比上次林碧华的报价要高一些,但我敢保证这份合约一定让你感觉物有所值,再说王总您也是过来人,互相体谅,总要给我们一条路走不是?”
王益想了想,终于还是心一横,“好吧,我签约就是了,不过你们要尽快帮我完成我们一期工程的景观规划——”
“这您不用担心,我们会用最快的速度为您赶工!”吴思翰一点都不含糊地打着包票。
王益点点头,说:“好,就这么定了!”夏鸿在一旁悄然地吁了口气。
……
在酒店的洗手间里使劲洗了半天手,王益胖乎乎的手掌心那种腻歪歪的触感依然存在着,夏鸿搓着通红的手指,心里就泛上了对吴思翰的气来,她嘟噜着嘴,看着镜子中有些疲惫的自己,喝过了几杯j尾酒的酒精起了作用,突然感觉到自己特别委屈,眼睛鼓胀张的很想流泪,但夏鸿眨眨眼,还是忍住了。
吴思翰不是说过吗,他从不带懦夫出来。这句话果然激励了她,对于天性比较内向腼腆的夏鸿来说,今晚自己在被吃豆腐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和王益谈笑风生,对于她自己都对自己感到佩服。
她早就知道社会就是个大染缸,当初选择设计专业的时候就是为了能给自己职业一个好的规划,没想到头来还是要直面这个光怪陆离的社会。其实王益对她做的在某些人眼里不过是些小儿科的动作,毕竟现在哪个行业不要“潜规则”呢,不过对于夏鸿来说,却是件很严肃的事。
她的手除了爷爷外公、爸爸和舅舅牵过之外,就只给一个人牵过,而且还是唯一一次。
但如今所有的美好感觉都让这个胖嘟嘟的王总给毁了,夏鸿使劲咬着唇,卫生间的镜子里出现的是一张年轻而姣好的脸,皮肤粉嫩,此时因为愤怒与恼恨呈现出一片红色,梳好的发髻也有点乱,但夏鸿却无心整理。
算了,算了,谁让吴思翰是头儿呢,她总不能和他直接生气吧,反正记住他是个老j巨猾的小人就可以了,夏鸿对着镜头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去,拍了拍因为生气和酒意而晕红的脸。
第二十三章 狼救下羊的代价(3)
走出卫生间,夏鸿竟看到吴思翰就站在走道前面的不远处在等着她。也许是刚才陪着王益多喝的几杯j尾酒起了作用,酒壮人胆,夏鸿竟然不想去搭理吴思翰,面无表情地从他面前走过,只是虚浮摇晃的脚步泄露了她的底气。
“喂,生气了?”吴思翰在夏鸿的背后出声了,夏鸿没有说话,依旧走着自己的路。
吴思翰看着夏鸿的背影,看来这个小女孩真的是生气了,单薄的身子有些摇晃,纤细的脖子直挺挺地梗着,透露出一股倔强与孤傲。看不出来,她还挺有脾气的,怪了,她不是一直都表现出温和谦逊的感觉来吗?原来小喵咪还是藏着自己的利爪的。
吴思翰笑了笑,走快两步,赶在了夏鸿的前头,将她堵在走廊尽头的角落里。
“干嘛生气了?”吴思翰有些讨好地问着夏鸿,“是我不好吗?”他凑近了,她的额角便感到他呼出的热气,热气贴着面颊下滑。他在她耳边低柔地说着,带着浓厚的魅惑,与签约之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吴思翰不提还好,这一提,夏鸿原本就已经满溢的委屈更加藏不住,她的眼一红,声音带着哽咽地说:“没……没生气呢!”
“快哭了都,还没生气——”吴思翰笑着用手臂撑在夏鸿身旁的墙壁上,将她围困在自己的手臂弯内,“好了,我知道今晚委屈你了,不过你真傻,为什么王益靠着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避让开?你可以说,不好意思王总,我口渴了,你能帮我拿杯水吗?或者趁着侍应生走近你的时候给王益拿杯酒,顺道避开他?”
“好,我傻,我就傻了,你说怎么着吧?”夏鸿默默地听了半天吴思翰的说教,突然爆发出一句话来,音调很高,把原来还在心平气和、例行公事说教的吴思翰给微微一怔。
“我是教你怎么在这个弱r强食社会的生存之道,你懂吗?”吴思翰盯着夏鸿说道。
“不用了,你这套留着自己用吧——”夏鸿真的生气了,她实在很不耻吴思翰这种为了目的不知廉耻的人,亏得他还是男人呢,太狡诈了,太可耻了!
夏鸿一把推开吴思翰的胳膊,哑声说:“走开,我要回家了!”但推了半天,吴思翰只是不动,他瞪着她半天,夏鸿的头偏着,偏不看他的脸,也不和他的视线对接。
半晌,还是吴思翰先讨软,不管怎样,也许是他c之过急,让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给吓坏了,他需要安抚她,而不是指责和嘲笑她,他清清嗓子说:“其实,你今晚的表现还是不错的——”
“去你的,留着你的评语自己用吧——”夏鸿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吴思翰,趁着他分神,用力推开他,跌跌撞撞地直往前面走。
“喂,夏鸿,你往哪里去啊?”吴思翰在她后面喊道。
“不……不用你管!”夏鸿头也不回,这个狗p酒店,狗pj尾酒,简直就是害她的,她不过就喝了几杯色彩斑斓的酒,竟然都找不到西北了。
不过,夏鸿还是靠着自己坚定的意志力,摸索到了一扇门,“这是出口吧?”夏鸿心中一喜,被酒精迷钝了大脑神经只能简单地判断了。
“别,别进去!”是吴思翰在她背后喊道。
她才不要他管呢!夏鸿使劲吃奶的力气用力推开了那扇门,咦,没有她意料之中的清新寒冷的空气,有的只是一片静默声,空气里还带着些许的腥臭气味?!
半晌,迷糊中的夏鸿听到几声男人的惊吓叫声,还有吴思翰气急败坏的解释声:“对不起啊,我妹子喝多了,不知道这是男厕所!”
第二十四章 当色女遇上色狼(1)
人能醉死吗?!但为什么醉死了却也还是知道羞耻的,夏鸿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被吴思翰拖出男厕架出酒店塞到车里的。她躺在副驾驶座上,无力地呻 吟着,被酒精荼毒的脑海里竟然能想到以后再不来这家酒店了。
“喂,别哼哼唧唧的,我听着心烦!”吴思翰恶狠狠地解开自己衬衫的纽扣,拉开了领口,顺道把夏鸿的外套和小拎包扔到车后座上,然后在侍应生强忍的笑容里火速地将车开走。可怜他吴思翰一世的风流倜傥与英明就生生这么被夏鸿这个小实习生给毁了。
车拐出酒店在林荫道上行驶,吴思翰突然发觉歪倒在一旁的夏鸿没系上安全带。醉鬼不系安全带是很危险的,他可不想因此出了车祸背黑锅。他连忙将车靠边停下,先而后探过身体想要替夏鸿将安全带系上,就在这时,原本烂醉如泥的夏鸿竟然一个激灵,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胸前,迷糊地瞪着他,咬着牙说:“你……你要干什么?!”
这一刻夏鸿的表现让吴思翰差点以为她根本就是装醉,他也来气了,冷笑一声:“干什么?当然来非礼你啊——”这种借酒装醉想和他发生亲密关系的女人他见得多了。
谁知道夏鸿“啊,色狼!”一声尖叫,而且叫得止不住,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车厢,把吴思翰叫得一个头有两个大。“你干什么啊?我是色狼?”吴思翰一把掩住了夏鸿的嘴,没声好气地说:“就算我是色狼,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让我想犯罪的资本!”
夏鸿的脸在吴思翰的手掌里挣扎,她滑腻的肌肤和柔软的唇带给吴思翰手心难以言语的感觉,他微微觉察出了不对,正要抽出手来,但身下的车座因为方才两人无意识地搏斗不小心触动了自动开关而“哔”地一声,自动从竖立变成了摇躺下来的状态。
于是身材高大的吴思翰从斜里将弱小的夏鸿密密地压了个结实,夏鸿酒醉迷糊间只是不停扭动着她的身体,想将吴思翰甩下身去,在她糊里糊涂的意识里,仿佛真的被色狼非礼一般,她的反抗异常激烈,但她的这种激烈动作却让她身上的男子本能的反应也开始激烈了起来。
吴思翰狼狈地想从夏鸿身上挣扎起来,但在夏鸿手脚乱踢乱打的情况下他几乎找不到可以扶手的地方,最后他终于忍无可忍,强行按住夏鸿的胳膊从她身上直起身来,却重重地撞上了车窗,头和车顶亲密接触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吴思翰龇牙咧嘴地用一只按住头部,居高临下恶狠狠地看着身下简直不知道状况的夏鸿,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自己要不要和一个醉鬼计较。正在此时,他发觉自己的另一只手在情急之下为了维持身体的平衡竟由夏鸿的胳膊移位到了夏鸿的胸前,停在那里,而且还稍微使了点劲。
这……这也太旖色了,吴思翰敢发誓说,他绝对没有要吃夏鸿豆腐的意思。吴思翰连忙尴尬地收回手,夏鸿却曲起腿来,给了半身还坐在她身上的“色狼”一个狠狠的撞击,嘴里还在喃喃自语:“色狼,打死……打死你……”
车内的空间太小,吴思翰躲闪不开一声闷哼,痛得几乎背过气去,他重重地重新压在了夏鸿的身上,再也无半点旖旎的心思。
第二十五章 当色女遇上色狼(2)
“你!”吴思翰半晌才缓过劲来,他铁青着一张脸准备找夏鸿理论,却见身下的人奋勇反击“色狼”之后已经心满意足地沉沉昏睡去。
吴思翰瞪着夏鸿还不相信她已经睡过去,拧亮了车内的灯,探手在夏鸿的鼻息一会儿,见她呼吸平稳方才相信她刚才真是在睡梦中。人这么小,下手这么重!吴思翰忍住想要脱口而出的呻 吟,狼狈地回到了自己的驾驶座上。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误入男厕、踢男人下身,夏鸿你还能做出更惊世骇俗的事情吗?
吴思翰的视线在夏鸿熟睡的脸上逡巡,发现醉酒后仰躺着的夏鸿有一张动人的脸,她五官很端正,甚至可以说得上清丽,难怪刚才王益死瞄着她。此时的夏鸿眉头微微蹙着,仿佛在梦里仍然有着忧愁的事情。她的睫毛很长,很乖巧地随着主人一起躺倒了,偶尔还微微颤一颤,象是梦到了些什么,她的唇很薄,微微撅起着,好像在和谁赌气一般,此刻因为醉酒所以色泽异常鲜艳,看上很是润泽。
吴思翰看得有些口干舌燥,他翻找着手边的储物箱,从里面拿出一瓶水来,打开盖子仰头就咕嘟嘟喝了几大口,然后定定神,想到了正事。他把水瓶放妥当,然后倾身过去轻拍着夏鸿:“喂,夏鸿,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但夏鸿侧转了一下头,嘟囔了一声,却根本就不理会他的问话。
“说话啊,到底住哪儿啊?”吴思翰额上的青筋直跳,满肚子都是隐忍的不耐烦。他没有带女人回家的习惯,而夏鸿又是他的下属,此刻带她去酒店开房,传出来对谁的名声都不好,所以一时间也犯了难。
吴思翰等了半晌,见夏鸿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于是皱着眉头重新发动了引擎,车子在夜色中疾驰而去。
……
夏鸿酒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身边有些异样,她努力地睁开眼睛,刺眼的灯光照得她几乎流泪。咦?夏鸿醉酒后迟钝的脑袋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墨绿沙发,米白的桌子,身下是玫瑰红色的沙发,有些眼熟,可是这在哪儿?
门开了,只穿着白色衬衫的吴思翰走了进来,看着从沙发上半坐起来的夏鸿面无表情地问道:“你醒了?”
“吴……吴总?”夏鸿结结巴巴地说道,眼前金星直冒,心里直打鼓。
“还能记得这是哪儿吗?”吴思翰坐在夏鸿对面的沙发上,盯着她问。
“是……是您的办公室吧——”夏鸿战战兢兢地说道,惊吓之下醉意终于完全清醒了。
“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你还记得吗?”吴思翰向后仰靠在沙发上,眼角的余光却瞥向一脸茫然的夏鸿,期望她能记起来在酒店出糗的事件,好看着她无地自容的神情,这样才能稍稍平复他被她“袭击”的耻辱。
从他的角度望去,正好看见夏鸿黑色高跟鞋和薄呢短裙之间被丝袜包裹着的圆润膝盖和微微张开的双腿,如玉般洁白的肌肤若隐若现。他连忙掉转开视线,有些不自在地盯着旁边。
夏鸿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吴思翰,半天才醒悟过来,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惊慌地看着自己的下身,发现自己依旧衣着整齐,她才稍稍镇静下来,对吴思翰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对不起,吴总……我是不是……喝多了……是你,你把我带回办公室里来的吗?”
吴思翰的脸侧着,面容上的神情千变万化,不可理喻、难以自信、挫败……最后才终于转过脸来,冷淡地应了一声“嗯”。
第二十六章 孤男寡女(1)
夏鸿的脸“腾”地一声红了,平时清澈的眼眸里此时渐渐泛红,因为吴思翰探究不赞同的眼神,更因为自己不知道检点与节制而羞愧,她全身局促地半倚靠在沙发上,一只高跟鞋早就掉落在地上,另一只正被她的脚半含着翘在沙发上。
头再晕,人再难受,此时也看出了吴思翰的不悦,夏鸿惶恐地咬着唇,连忙把脚从沙发上放下,然后拘谨地并着双腿,连头也不敢抬,但这一低头,还未完全褪去的酒劲让不清醒的头颅更加沉重,猛地就向前栽去,眼看就要砸到面前的米白桌子上,夏鸿闻到一股烟草味道,接着一只带着清凉体温的手顶住了她向前倾的额头,将她向后推回了沙发。
“干嘛你?”吴思翰半站起身蹙着眉头看着明显还未清醒的夏鸿,“想从桌子上掘金吗?”
夏鸿更加窘迫,脸烧得更厉害,无言以对。
“你再在沙发上躺一会儿,”吴思翰见夏鸿实在困得狠了,便缓和了音调对她说道,“等天亮了再回去吧——”
说到回家,本来还混沌着的夏鸿猛地惊跳了起来,一双手在沙发上摸索着自己的小拎包。吴思翰冷眼看着夏鸿摸索了半天,然后从自己的身边拿出那个包,抛了过去,说:“是不是找这个?”
夏鸿接过包,动作焦急地打开,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来,有六个未接电话!
夏鸿忍着头昏和想要呕吐的恶心感一一查看过去,两个是家里打来的,三个是杨如艺打来的,还有一个,是——丁玺的电话!夏鸿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想给丁玺回拨回去,但看了下时间,竟然已是凌晨两点了,她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按下回拨键。
此时,电话却突然响起来了,夏鸿接了电话,是杨如艺打来的第四次电话,夏鸿刚接起电话,那边杨如艺就如连珠炮一样发过话来:“夏鸿,你到哪里去了?你害我担心得一夜没睡知不知道?!”
“对不起啦,如艺,我还在外面,刚才喝多了,所以,所以没听到手机响——”见自己害得杨如艺一夜没睡,夏鸿深感愧疚,她抬起眼来,看到吴思翰正盯着她看,她下意识地便侧过身,掩住电话不让杨如艺听到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哎呀,那你去酒会之前也要跟我说一声啊!”杨如艺在电话那头嘀咕着,“你要把我给吓死啊,打了那么久的电话没人接,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没事……我挺好的……我这就回去哈……”夏鸿连忙对杨如艺保证道。两个人一起住还是比较好,至少有人可以关心自己。夏鸿长出了口气,偷眼看向吴思翰,见他的眼一直盯着自己,想到自己的窘状,她的脸又是一红。
“那个……吴总……现在……嗯……现在要是没有什么事,我……我想先回去了……”夏鸿挂了电话,悄声地开口对吴思翰请求道。
“现在几点了,有车吗?”吴思翰倒是不可置否,他往后靠在沙发上,整齐的头发也有些乱,衬衫也敞开了两个扣子,露出他些许的胸膛,夏鸿这才发现吴思翰的肤色是古铜色的,而且身材还很壮实。
“应该……应该有吧……”觉察到自己应该非礼勿视,夏鸿连忙撇开眼神,直盯着自己的脚,嗫嚅着说:“我,我打车回去……”
“那也好,不过,要是遇到一两个居心不良的司机,看到弱小的女生,这路上万一发生点什么意外,到时候你该怎么办?”吴思翰抬起眼,有些懒洋洋地看着夏鸿说道。
夏鸿被吴思翰一说,原本已经站起来的动作有些凝滞,她望望漆黑如墨的窗户外面,心里直打鼓起来,她的确从来没有这么晚归过,本能地对深夜外面的世界有些畏缩。
可是,不回去她就这么和吴思翰面对面过一个晚上吗?这孤男寡女的,唉,尤其是面对着一个全公司里上下公认的花花公子,这更让她全身不自在。
她站在沙发边,面对着吴思翰一向咄咄人的眼神,顿时觉得样子凌乱颓废但全身上下散发出男人魅惑的吴思翰比外面邪恶的出租车司机更具有危险性。
第二十七章 孤男寡女(2)
觉察到夏鸿一直盯着自己的戒备眼神,吴思翰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夏鸿被吓了一跳,潜意识地向后退缩了两步。吴思翰见夏鸿如临大敌,不由挪揄地一笑,说:“你怕我吃了你啊?”
夏鸿脸红红的只是不说话。吴思翰见夏鸿不说话,便自顾自微抚肚子,说:“说到吃,我还真饿了,你吃东西吗?”他问着夏鸿。
夏鸿慌忙摇摇头,她的胃堵得慌,头也疼得要裂开,归心似箭,哪有心情吃东西?
吴思翰走到办公桌一旁,打开两盒方便面,他刚才出门就是去别的办公室去找点吃的,可惜找了半天就找到了两碗泡面。他动作熟练地泡好了一杯泡面,然后对着夏鸿说:“你要吃的话自己泡——”他对于做饭不擅长,唯一擅长的便是泡方便面。经常晚上应酬顾不上吃晚饭,像今晚这样的情况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我不饿,你……吃吧……”夏鸿见吴思翰埋头准备吃面,暂时对她想要回家的事不感兴趣,而自己又没有勇气在这个漆黑的夜里独自一人行走,于是迟疑了半天,也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吴思翰没有心思去管夏鸿,他端着方便面走到夏鸿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然后开始吃面。他边吃边看着桌子上的过期报纸,他连吃面的表情都很专注。
他吃得好像很香的样子,夏鸿不想注意他都难,吴思翰此刻早就没有平时那种严肃威严的模样,他的头发有几缕垂到了额前遮住了眼睛,一尘不染的雪白衬衫也皱了,袖子挽到手肘上,显得很随便,带着一种居家的感觉,但年轻了很多。
既然吴思翰不发话,夏鸿积攒了半天还是鼓不起勇气让吴思翰送她回去,她有自知之明,他本是她上司,她没有权力要求他这么做。
偌大的空间里充溢着方便面的香味,还有一种莫名的尴尬与不自在,当然,这只是征对夏鸿而言的。
吴思翰终于吃完面,抬起眼看着夏鸿,见她坐着只是发愣,他略一思忖便站起身来,夏鸿见他起身神经又是一阵紧张,尤其是看到吴思翰走到办公室的一角,那里有个衣柜,他拉开了衣柜。
夏鸿看到他从里面里掏出了枕头,还有被子,她原本稍稍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开始起伏不定,他要做什么,让她在这里和他一起睡吗?
夏鸿惊惶地连忙站起来,却感觉依旧头重脚轻,连忙扶住沙发角。
“吴……吴总……我,我……”夏鸿口吃地想义正言辞地先拒绝吴思翰,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她还没谈过恋爱,不想这么和一个陌生男子(吴思翰对夏鸿而言,也属于陌生男人一类的)在办公室里共度一夜,情急之下她几乎要尖叫了。
“真的要回去吗?”吴思翰见夏鸿在他后面站了半天,终于从衣柜里找出了一件他觉得小的夹克,他抽出那件衣服,转过身对着夏鸿问道。
“是,是——”夏鸿紧张得几乎要哭出声来了,吴思翰把手里的夹克抛给她,说:“那好吧,把这个穿上,我送你回去——”
“啊?”夏鸿面对着不同于她想象的事情演变过程,不由微微张开嘴,她觉得自己特傻,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提升自己的形象。
“穿上吧,夜里外面很冷,”吴思翰说着话,自己套上了西服外套,然后走到桌子前拿上车钥匙,说:“要回去赶紧走,现在快天亮了——”
夏鸿几乎是感激涕零地跟在吴思翰后面,差点都忘记了谁是始作俑者,害得让她这么晚还流连失所,浪迹在外头的。
第二十八章 孤男寡女(3)
外面果然很冷,夏鸿裹紧了吴思翰的外套,紧跟在他的后头跌跌撞撞地进了吴思翰平时专用的电梯。电梯里的灯光很明亮,散发橙黄色的光芒,但夏鸿却没有心思仔细观察平时里总是观望并很想乘坐的电梯,只是靠在电梯墙上,极力和瞌睡虫作战。
累了一个晚上,加上宿醉,夏鸿本来就娇弱的身体更加吃不消,她闭着眼睛,身子不停地晃啊晃的,隐约知道吴思翰在盯着她看,她想睁开眼,但眼皮却很沉重。
吴思翰看着面前站着都能睡着的夏鸿,终于感觉到有一丝愧疚了,不管怎么说,夏鸿还是个刚出学校的小女生,他这么冷眼旁观着她在他面前一再出洋相确实有些过分。想到这里,他有点良心发现地向前走了一步,对着夏鸿说:“很累吗?”这次他的声音低柔起来。
夏鸿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是无力地点点头,将脸贴在冰凉的电梯墙上,想让自己清醒。冷到心间的沁凉让她几乎颤栗出声,但这份冰凉也只能让她清醒过来片刻,又很快闭上了眼。
迷糊中夏鸿听到吴思翰在和她说话,她也想回答他,但脑袋很沉重,又很浑噩,嘴里嘟嘟喃喃的,连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
突然,夏鸿感觉到身上传来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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