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你埋的我

第 12 部分

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缺少一种叫担当的东西。就像走在莽莽草原,由哥哥在前探路,哪有陷阱哪有毒蛇,他会亲身试探,而留给我的仅是一条安逸的康庄大道。
“哥……”我歉然的喊。
“你先回学校。”哥头也不回,短促的下达了命令。
“沫沫会生气的。”我说,已经可以想象沫沫看见这烂滩的脸s多吓人。
“没事。”哥哥言语里依然不带丝毫起伏,“你快走吧。”他蹲在那里,背影却伟岸得让我自惭形秽。
“哥……我刚才那些话……”我悔恨不已。
“曦,”哥突然抬起头,清朗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异样的情素,“我也该告诉你一些事了。”
“什么?”
“我和……沫沫的事。”
于是我和哥哥对坐下来,我拼命扶平情绪,却按奈不住激情的心。我知道,有些尘封多年的秘密,或大或小,将要出土。无论被人知晓,还是不为人知,那毕竟是伴随着我哥和沫沫两个人一起经历过的。
经管历史无法改变,我依然强烈想要知道。
我最亲爱的两个人,是怎样走来的。
——ct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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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沉沦
哥在我对面坐下,抬头看了我一眼,只一眼,我便已猜到事并不如沫沫所知那么简单。我没急着问,由他放松思绪。哥哥盯着被风吹得鼓起的蓝s窗帘,似乎在追寻记忆的根源。偶然一个面部抽动,已看得清他眼角的细细丝纹。
“你也很爱她吗?”哥不比我这般感x,他在用到“爱”字时有些别扭,于是不自然的用他黝黑结实的手掌揉了揉太yx。
没多阐明话里的“她”是谁,我兄弟二人却是心知肚明。
我缓慢而坚定的点头。
“难怪,她的确是个惹人爱的女孩。”哥动了动嘴角,笑,带着宠溺与自豪。
“可她跟我一起连个喜欢也没说过。”我在哥哥面前也不用隐瞒,自嘲到,“甩了我后一句对不起都吝啬说。她根本就没当那是谈恋爱。”
哥复杂的望了我一眼,于是那段被沫沫称之为故事的过往,由它的男主人,娓娓道来——
七年前,我刚满二十岁,高考相当顺利,考完最后一科走出考场后我就知道,我的成绩绝对能让我对第一志愿北京大学稳c胜券。果然,当年我以全市理科第二名的成绩,收到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那年暑假我特别高兴,也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轻松的一次暑假。却想不到轻松过度,也让人不能适应。原来紧张的准备高考,像濒临战场一般的全神贯注,一旦松懈下来,我整个人都瘫痪一般,而且还失眠,满脑子都是考题,试卷,一再告诉自己已经考完了,我过度的紧张、焦虑、烦躁、抑郁,精神怎么也达不到真正的平静。
后来知道那是考后综合证,大概是我读书时对自己要求太严格,高考完的症状也比较严重。
于是母亲鼓励我多出去走走。
我就出去走了。后来认识了当地一帮年纪相当的混混,整天在一起上网打游戏见网友,甚至参与打架斗殴。父母认为我辛苦那么多年,于是对我整天游手好闲三天两头不回家也听之任之。
每个人都有y暗面,近墨者黑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那些r子为了逃避内心的焦躁,整天跟着那些混混称兄道弟,三五成群,嘴上叼着烟,地痞流氓般的对一些路过的漂亮女人吹口哨。看她们惊慌失措的逃走,心里会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就算小孩恶作剧般,我只是寻求一种发泄。但痛快过后,我内心是很清醒的,我知道自己和他们不一样,我是远大理想抱负的人,过完这个暑假,我将彻底脱离他们,摇身一变成为无公害的社会栋梁之材。直到有天,有个年纪比我小的哥们提议去找小姐开房玩。我又惊又怕,几番斟酌后还是跟他们一起去了。
那时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对女人平时有衣料遮掩下的身体既神秘又敬畏,但觉得做嫖客实在不是我这个北大学子该有的作为。几个哥们就开始嘲笑我无能,不是男人。在那个把面子当饭吃的年纪哪能经得起这样的刺激,于是怀着复杂的心情,忐忑不安的跟他们去了,一人点了个小姐,带进了破旧脏乱的小旅馆。
一念之差,当我颤抖的双手故作老练的掀开那女人的衣服后,我却没意识到那便是我真正沉沦的开始,可以说是彻底改变了我人生的的方向。
初尝甜头以后,我开始疯狂的迷恋女人的身体,有了一个开端,便是无穷无止尽的堕落。经常夜不归宿,带着不同的女人在外过夜,甜言蜜语哄得一些女学生,更多的是去找小姐出台。从生涩的高中毕业生,到真正的情场老手,也只得一月之事。那时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万劫不复,只想到混完这个暑假,开学后便是新的开始,新的人生,远在首都,谁又知道我身上的污点?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父母,我从不告诉别人我家在哪,我要在需要脱离他们之时,便走得毫不拖泥带水。
在那些地方混混中,由于我见识胆s都较他们高,于是经常有真正的黑社会幕名前来找我,要我入会,做个军师小头目什么的,都被我直言拒绝。
我一向对男女感情很迟钝,从没真正的对哪个女人产生过真正的情素,那时也才二十岁,只觉得男欢女爱,相互给予。我爱你三个字说得嘴皮发麻,过后也可以冷酷的假装不认识。直到有天经过一所中学时,看见了沫沫。我永远忘不了第一眼看见沫沫时,那惊为天人的从灵魂深处升起的悸动。
那时她还只是个初中生,扎个马尾,刚发育的身子清如新荷。她穿着宝蓝s的校服,及膝的裙子随她走路的波动就那么左摇右摆,手里夹着本琴谱,青春洋溢的从学校里走出来。而她早熟的面容微带新愁,不似一般初中生那样活跃爱笑。
只是她一转个睛,一个颔首,一个紧抿薄唇让梨涡初现,一切都让她清丽的资s混天然的倾流而出。当她目不斜视的从我身边走过,我甚至看见她那两个若隐若现的小r房,像洁白的鸽子般活泼的跳动在胸前。我便像电击中似的,两腿再也迈不动步子。
我喜欢她,从看见她第一眼起,就疯狂的迷恋上她!
而这种一见钟情,却从真正意义上奠定了我犯罪的道路。
我连忙打听,得知她叫艾沫,今年刚升初二。
我怂恿最会追女孩子的兄弟去接近她,那时毕竟初涉情爱,对真正喜欢的女孩反而不敢靠近,甚至在大家都知道我中意初二的艾沫后向我唏嘘时,我还会脸红。我派去接近她的兄弟当天就哭丧着脸,挫败的回来说,“我对那妞说我们老大看上你了。她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高傲得很。”
我嘴上说些“好妞把着是要费些时r”的下流话,其实心里对她更喜欢了。每天都找借口跑去她学校门口,远远的站着看她一眼,如果遇到哪天运气好她的目光和我相遇,我则会高兴一整天。我在我心里就像个富贵人家的闺中小姐,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我则像个身份普通的书生,每天经过,只求心上人赐目一撇。
后来久了,一起混的兄弟都知道我喜欢她。有天有个年纪稍大点的,朋友的朋友,跑来找我,两膀子都纹着蝎子,满口黄牙的开口便直奔主题:“兄弟,你喜欢艾沫那妞?”我也不隐瞒的点头。
“我们老大已经替你摆平了,现在她被关在东市那个废纲铁厂里,就等你去了!”他说着,y恶眯着眼睛笑。
“什么意思?”我心里一沉。
“我们老大欣赏你,想邀你一起发财咯,你小子福气好,居然经得动我们老大亲手为你准备女人。”原来是一个黑帮的小帮派的老大,为了请我加入而帮我把艾沫逮了去。
“你们把她怎么了?”
“你的女人,我们哪敢碰!放心,她现在好得很,一心等着你去享用。哈哈!”
旁边的小兄弟开始起哄,大家开始对艾沫被绑在那里,无助可怜的小模样意y。
“晨,那小妮子平时那么拽!吊都不吊你一眼,今天就去给她点甜头,好叫她往后死心踏地的跟你!”
“就是,妈的,g死她!看她那假装清纯的模样老子就恶心!”
“晨,你不去咱们瞧不起你!那妞年纪不大就学会一副把男人踩在脚下的样子。”
“晨,你今天必须去为我那天出口气!”当初我派去接近艾沫的兄弟对那天被无视的事一直怀恨至今。
而我早就在那声“一心等着你去享用”后,就头脑,飘然不知身在何处了。喝了几杯劣酒壮胆后,便由兄弟一群人拥簇着去了艾沫被绑的地方。
到了那儿,从关艾沫的窗户望进去,漆黑一片,隐约看得件那抹淡淡的蜷缩成一团的身影。
那本是我的仙子,我梦中情人,我心里最敬爱的女孩,她还那么小,我于心不忍,有些下不了手,想打退堂鼓。旁边那些哥们却蹿动不安,急急的说:“晨,既然你不要让给我们吧!”
这句话将我上梁山,我不能让其他男人染指沫沫!于是我毅然推开门,然后将门小心的锁好。
沫沫在角落里缩成一团,似乎已经晕睡过去。她手脚都被绑缚着,嘴里还塞着破布。我心痛不已,却不敢为她取下。她滚烫着身子,似乎在发烧。我小心的脱她衣服的时候发现她已经醒了,正殷殷哭泣。黑暗中我也能感受到她惊恐的大眼睛,乞求无助的望着我。
我实在下不了手,面对自己暗恋的心上人,不舍得她受苦。
这时门口一阵s动,几个男人粗着嗓子低喊:“你不行就快点出来,让我来!”
“给我滚!”我压着嗓子一阵低吼,然后向浑身颤抖的沫沫扑去……
沫沫那时还只有十四岁,还是个未发育好的孩子,她嘴被死死封住,面对一个不顾一切发泄的男人,她只能用那水漾的大眼睛,绝望的盯着我。
很多年后,想起沫沫,我都不可避免的想起那双黑暗里的眼睛,我曾经这样伤害过她。我不能原谅自己,我想补偿她。
于是我不准任何人靠近她,假装是救她的善人,在白天里衣冠貌然的为她送药送食物,像个身付正义的y光少年,安抚她紧张的情绪,告诉她外面全是坏人,我一定会救她出去。她毕竟还小,绝望时遇到一个面相善良的人就死死的相信,紧抓住不放。我在她崇拜感激的目光下,竟有点入戏,真以为自己是深入险地的救美英雄。将心爱的女孩抱在怀里,喂她吃药,接受她依靠的目光,那是我曾经想都不敢想的美梦成真。
但是抱得美人归的代价是沉重的,黑帮那些人以沫沫作威胁,要我加入他们,不然就将我未成年少女的事公布出去。我怕沫沫知道我就是她的恶人,更怕受到法律的制裁,那样我的前途便全毁了。于是我假装同意入会,那时已经是8月末了,要不了几天我就要踏上去北京求学之路,真正的和这些流氓混混分道扬镳,到时候天高地远,他们势力再大也追不到北京去,能奈我何?
我那时哪里知道,掉进这个黑暗的深渊,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永无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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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25
19、泡沫之恋
哥讲到这里,喝了口水润润唇舌,他看了看我,从我脸s判断我此刻的心情。
我面容平静,盯着哥手臂上的青筋发呆。
其实就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我此刻内心起伏多大,我从来不知道伟大的哥哥,像第二个父亲那般刚正不阿的哥哥,居然有段那么不堪回首的y暗经历,他几时堕落过?印象里他一直是激励我前进的榜样,北大骄子。原来他那无情无知的懵懂少年时光,早已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就开始千疮百孔的糜烂着?
想到中国高考,的确是如战场,残酷,激烈。不容人轻易喘息,成功如我哥,也在胜利的光环下败得一塌糊涂。
最无辜的是沫沫。万万没想到沫沫居然是被我哥的,我心情复杂至极。沫沫心心念念要报答的救命恩人,居然就是伤她的人。
伤我是你,救我是你,要我如何对生命充满感恩?
“沫沫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些吧。我怕失去她,窝囊的一直不敢跟她提。这个秘密在我心里埋了多年了,压得我喘不过气,快窒息了!今天终于破土而出,有了第二个知道的人。”哥哥神s淡然的说,他已经被社会历练成一个讲述自己曾经的波澜经历都面不改s的成熟男人,他已经可以完整的维护任何一次辛酸脆弱。像我这般遇到感情挫折就感到天地无光前途断送,喝酒发疯麻痹自己的行为,他大概早在当年就麻木了吧。
我不知说什么好,由哥哥淡淡的说下去——
那帮人明里说是帮我抓住沫沫,要挟我入会,入会是假,实则是想借我之手除掉那些他们收了钱需要做掉的人,杀人一事那些老大是不会亲手做,于是找到我这样的自以为是,血x暴烈,又对社会缺少经验的迷途青年。当然我那时并不清楚这些,我那时只以为他们看中我的才华,诚心邀揽人材,呵呵,可悲可笑。
每个新加入帮会的人都得杀一个人,表明忠心和立场,实则是要有把柄相互掌握。
我加入帮会后第一个任务就是去杀一个他们指定的女人,然后制造出意外身亡的假象。我本来死活不愿意,人命关天,这是要把牢底坐穿的大罪,就算逃避了司法机关的法眼,y影也会蒙蔽我一辈子,于是我坚决不同意。
他们派人将我打得死去活来,又拿沫沫的事要挟我,我还是咬紧牙关不同意,最后他们拿出父母做要挟,问我还想不想要家人平安生存。
我最终妥协了,在那些反侦察专家的指导下,狠心将那无辜的女人杀害。那是个柔弱得手无缚j之力的女人……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却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我手里,之后我夜夜噩梦,常常在夜里惊醒,一身大汗,浑身发抖。
母亲发觉我的异常后,反复询问,我终于忍不住将所有事情告诉了她。当时,我们那个感x慈爱的母亲,听到自己考上北大的儿子,居然做了杀人的荒唐事,吓得昏过去几次。最后她醒来,我们母子抱头痛哭。滔天大罪已铸成,责怪打骂也无济于事。母亲和父亲商量事情厉害重轻,于是全家隐蔽低调的搬了家。
父亲原本坚持要我去自首的,母亲不让,哭天抢地的说不忍心看着自己儿子在牢里蹲一辈子,有可能还会失去儿子。母亲的话打动了父亲,他们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暂时出去躲躲。
我的大学之梦,自然无法圆满了。多少个夜里,我悔恨得哭得声来,却有什么用?
苟且偷生之时我没忘记要救沫沫出来。
于是我又去找到老大,他随意的夸了我几句g得利索,就允许我去把沫沫接了出来。
我将沫沫抱出来,她幼小的身子完全依附在我身上,感激的眼神像看举世英雄那样注视着我,我这才有了一丝宽慰,人生才有一点光亮。
哪知沫沫的家也出了事,就在女儿在绑匪手上生死未卜时,沫沫的母亲在一场意外大火中含恨离世。那段时间沫沫极为消沉,完全失去了生存的意念。我在西城租了间屋子,将沫沫带到身边。
有人死了,有人家破了,我前途彻底毁了。我唯一活下去的原因,就是每次握到沫沫手中一天比一天明显的温度。
我一夜长大,不再是昔r那个凌云壮志的少年,不再对往后的道路信心满满。一夜之间,我失去洋洒不尽的青春,失去了天下地下唯我独尊的骄傲,失去了施展雄材伟略的信仰,失去了气吞山河的意气风发。失去了谈笑风生的权力……一无所有后,我变得敏感而懦弱,我害怕出门,甚至不使用手机,敲门声和车辆声都可以使我吓出一背冷汗。噩梦几乎在每夜撕咬着我,梦到我害死的那女子面容狰狞的向我索命,梦到警察手上冰冷的手铐将我窒息。我简直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我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都紧张的绷到极至,一个轻易的触碰就会砰然断裂。我想去自首,有两次都走到警察局门口,一看见那背着枪威严竖立的武警门卫,我就吓得两腿发软,鼓不起勇气,于是抱着头几乎是逃着回去。
我只好回家,懦弱而卑贱的生存着。
全天下,我只剩下沫沫。那个动人的女孩。
沫沫从小就没父亲,她母亲只是别人包养的情妇,被情人无情抛弃后,独立抚养着女人在城市里艰难的活着。这时沫沫却又失去了母亲,年纪幼小就经历了绑架,片刻间又变得举目无亲。她心里的绝望不比我轻。一个孤儿,一个弃儿……我俩相依为命,我离不开她,她也死死的依赖着我。
沫沫毕竟还是孩子,有我在身边,时间久了就暂时忘记丧母的悲痛,偶尔逗逗她,她也可以笑逐言开。我们像一对亲兄妹一样,相亲相爱,她很乖巧很懂事,言谈举止像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从不给我添麻烦。我们一起买菜做饭,又像对为爱离家出走的小情侣。渐渐的,她看我的目光就包涵了羞涩和爱慕。我们有了纯洁而美好的感情,她对那种感情懵懵懂懂,似碰非碰,看着她青春萌动的俏丽模样,竟管我有时心猿意马,也强忍着,她虽然没了亲人,却还有大好的前程,等她长大成人,可以顺利嫁人生子,清朗明亮的生活。而我,在她眼里是品貌非凡的救命英雄,是无所不能、温文尔雅的哥哥,是对她疼爱有加的至亲……我要怎么告诉她,她用崇拜的眼睛看见的这个伟大的男人,只是个逃犯,残酷的法律随时可以将一颗子弹从我脑门打穿……我要怎么告诉她!
所以我控制着自己的情愫,一味对她好,只像亲兄妹那样的好。
沫沫虽然小,却聪明早熟,她能感觉到我对她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她很困惑,我知道她在自卑。她觉得自己是个被男人玷污过的坏女人,觉得自己已经不纯洁。其实她哪里知道,她在我心里,在我所剩无几的生命里,她永远是最圣洁美好的女孩!
我不能毁了她,不能害她跟着个亡命之途生活,我不想在今后逃命的r子,带着我的小女朋友过居无定所的r子。当她急切的向我表白爱意时,当她为我写爱意深厚的情书时,我多感动啊,我心里有多高兴!我却不敢表现出来,他是我这辈子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爱过的女孩啊!
我却拒绝了她,说她还小,我只把她当妹妹。
沫沫从小就敏感,想法很多。我拒绝她那晚她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依然像往常一样吃饭睡觉。其实在她自卑的心里,早就开始萌发出离开我的想法。她在那夜,不声不响的就走了。我后来想,她还以为自己是我的拖累吧,她哪里知道我心里的无可奈何。
她离开我后,我一开始极度难受,不适应没有她的r子。我也找过她,但找了些时r没找到就放弃了,因为我是个逃犯,或许放她去,她也能活得比跟着我更光彩生动。没有沫沫相伴的r子,我过得猪狗不如,浑浑噩噩,滥j宿醉。醉后在冰冷的夜里醒来,多渴望看见沫沫回来的身影。那孩子多有骨气,说走就走,一下走那么彻底,连回来看看我都没有……就这样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无尽。当我对她好时,她会加倍的对我好;当我表现出不喜欢她时,她也能走得义无返顾。沫沫就是这样的人,她有自己的想法,从小就如此。
我以为她会找社会爱心人士救助,找警察,因为她还是个孩子,没有独立生存的能力。我却万万没想到再次看见她时,她居然抹着乱七八糟的妆容,在卖花!她才十四岁啊,她居然像那样死缠着男人,亲吻,敬酒,任男人欺凌,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只为卖出一朵奄奄一息的血红的玫瑰。我又痛又气,拖着她就走。
我气她,更气自己。
她竟没求助任何人,也没寻短见,她吃到嘴里的每一口食物,都是用她幼小的双肩挑起的。她找不到工作,便自己卖花,她在十四岁的生命里,低廉而坚强的走着……我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再也舍不得放开。如果离开我她也得不到安逸的生活,那我忍痛放手的牺牲,还有什么意义?我又把她接了回来,我们相爱了,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
我很少碰她,我觉得她还太小。我知道自己拥有她的时间不多,所以异常珍惜,对她怜爱到骨髓里。她也觉得幸福来之不易,回报给我的是无限的温柔。我经常抱着她在夜里默默流泪,我后悔得要疯掉了,如果我没做那些事多好,如果我清白一身,堂堂正正的上北大求学,学成归来,光耀门楣,然后等沫沫长大,风光万里的娶她,让她做最幸福的新娘……而这些,只在我的梦里,在我含着悔恨的无穷无尽的泪。
可是,忏悔不能赎罪,人总要为自己所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幸福安定的r子急促而短暂,短到不容我仔细将沫沫的容颜牢记清楚,就像泡沫般,一触即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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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重逢
我彻底震惊了!目登口呆的听哥哥讲述那些沫沫曾跟我说过的“故事”,只是换个角度,却更为压抑,沉重得我无法呼吸。
一个是我爱的女人,一个是我敬重的兄长……他们在相依为命,在与时间赛跑,挣扎在法律的边缘。
无论我哥哥是犯还是杀人凶手,他在我心里,却不是罪人,他永远是最善良,宽宏大量的哥哥。
我那段时间我们全家甚至远房亲戚都知道我哥在北大读书。
我一直以为伟大的哥哥已经在祖国的首都立下足迹,以为他在北大的青青校园一展宏图,在未名湖畔迎着朝y晨跑,并一定会跑在太y前面……我万没想到,我哥哥的青葱岁月竟会如此灰暗萎靡。我这才明白为何哥哥走后的这几年,母亲一提起他就会伤心不已。原来做妈的早就知道儿子是在逃避法律的追捕。可以想象我那x格软弱的母亲,也一定在多少个夜里辗转抹泪。
比起哥哥所受的苦,我的那些为“考试发挥失常,失恋喝酒醉倒”的痛苦有那么可笑、稚嫩。
我问哥,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我也能替你分担一些。
我哥摇头苦笑:“你那时还小,人命关天的事,我除了父母任何人都不敢轻易相信。”
“那你今天又为什么说了?”
哥思索半刻,说:“大概是对生活麻木了吧。”
“哥,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急切的发誓。
哥说:“如果我不相信你的话就不会告诉你了。”
我握着哥的肩,想尽全力去帮助我至爱无助的亲人,却除了紧紧的捉住他的肩头,什么都做不了。
哥哥沉默了会儿,才不紧不慢的继续说下去——
和沫沫在一起,越幸福,我越感到极不塌实,就像一个小偷,偷的钱越多,心里越是惊恐。
这样享受着偷来的幸福大概有两个月,终于在一天接到个朋友的电话,称黑帮里有人被警察抓捕了,为了将功赎罪,可能会将他所知的一切罪恶全部揭发,叫我赶快连夜逃跑。
我吓坏了,知道我必须离开了。可是沫沫怎么办?
思前想后,痛心挣扎,我还是决定不带沫沫走。从此以后我就要踏上亡命天涯的道路,怎么可以带上这个娇嫩的女孩陪我一起吃苦?就算她孤单的继续在街头卖花,也总比跟着我强。
于是我开始对她撒谎,一会说家人要我回去,一会说要回前女友身边,但在她清亮的眸子下,任何谎言都苍白无力。最后我只颓废的说了句,对不起,我真的要走了。
她那时才十五岁,遇事却镇定得像个成年人。她平静的开始收拾行李,不多问,不多言,然后毅然离开了屋子。沫沫走后,我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失声痛哭。
后来我就真去了北京,所有人都以为我该在北京,所以我就去北京。所有人都以为我在北京是风光无限的天之骄子,只有父母知道,我只是在那里避难。
我办了假身份证,办了临时户口,打些零碎的散工养活自己,母亲每月都悄悄给我寄一千块钱,他们二老退休工资也不多……我觉得自己真不孝,活得像个废物,还不如死了好。
r子很苦,我也要扛过来,母亲说等过几年风头过去了,就可以回去,什么都事不曾发生。真的什么都不曾发生吗?那些死去的人,在天上怒视着我;那些穿警服的执法人员,在我背后审视着我。真的可以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吗?
除了家人,我最牵挂的就是沫沫,她过得好不好,挨饿受冻了吗,有人欺负她吗……我托朋友回曾经租的房子去找过她,明知她再不会出现。
时隔六年,我再次回到家乡,变化的不止的高速发展的城市,不单是父母头上的白发,还有很多。比如我的心境,我现在已经能心如止水的面对一切,该来的总会来……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济于事。
这次母亲过五十岁生r,我偷偷回来见大家一眼。回来后才知道当年参与那起绑架的黑帮混混居然都意外的消失了,明显是有人杀人灭口。幸得我逃得远,才成了漏网之鱼。但不容我大意,我的处境十分危险。
我没想到会在回家乡后那么短的时间就再次遇到沫沫,真的是老天眷顾!
沫沫居然将花店开在我以前租房子的地方。
当我发现沫沫,发现她开的花店,她活得有声有s,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假装不哭泣的小女孩,她自己开了店,独当一面,光彩动人……我感激上天,没有让这朵因我而转变命运的花儿就此凋零。
那时沫沫在为新到的小树浇灌,我躲在墙背后,看着她娇好的背影,情绪复杂得泪流满面。我却不敢贸然前去找她,我怕打扰她的平静生活。
那几天我每天都跑去看她,就隔着一条街偷偷的看她,一饱相思之苦。看着她忙碌的小身影,就觉得心满意足了。或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留一张纸条,问你丫头过得好吗,不需要留署名。
有天下午看得入神,不小心被她发现了。她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我,跑到我面前,什么也没说,紧紧的抱住我。然后在我怀里将她一辈子的痛苦和幸福都哭了出来。我哪里还控制得了,和她相拥而泣。
沫沫说,她知道我会回来的。所以她把花店开在这里,她在等我。这个地方是我和她唯一的纽带。
她将我带到她的小屋子里,我们相视不言,时隔六年,我们都可以变,惟独那颗爱着彼此的鲜活跳动的心,永恒不变。
我将她拉进怀里,替她擦泪,自己却也有流不完的眼泪。我们是相依为命在生存的边缘滚过来的恋人,我们的心里彼此从未真正的离开过。
我看到她房间里有男x用品,我问:“你有男朋友了吗?”
沫沫那颗在我怀里的头轻轻点点。
我心一痛,放开她,我说我坐坐就走。
沫沫只是紧紧的抱着我,她悲伤的说:“你还要离开我吗?”
“可是你有……”
“我心里只有你!”她打断我的话,坚定的看着我,被泪洗过的双眸闪着坚定的光。
我知道沫沫,他说只有我就肯定只有我。
我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吻她。这种失而复得的塌实感,让我有着从未感受过的满足。在外担心受怕六年,风雨煎熬六年……我只是为了等这样一个重逢的拥吻。
隔天再去找她时,我再没看见那些男x用品,也从未看见哪个男人出来,我知道她都处理得很好。她以前的男人是谁,我也没多问。我无权问。
我却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是我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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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26
21、三口
“这些年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沫沫吗?我们果然是兄弟,眼光都那么像。”哥平和的看着我。
我想解释我也是遇到沫沫不过一年,却想到沫沫之前的糜烂生活,不忍心说。
我哥突然抓着我的手,面容无比诚恳:“曦曦,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她!答应哥!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了!”
我狠狠的点头,想到哥的处境,忍不住眼眶发红。
“我今天对你说的事,万不得以下别让沫沫知道了……她受的伤够多了,我不想让她失望……”哥继续说,拼命忍住泪水。
我再次点头:“哥,你放心,我绝对不说。”
哥还想说什么,就听窗户外面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
我哥立即警觉跑出门,便看见沫沫晕倒在地上。眼睛闭得紧紧的,呼吸微弱。
“沫沫!沫沫!”我喊了几声,她没醒。“哥,沫沫怎么了?”我病急乱投医,求助于哥哥。
“快叫救护车!”哥极力保持镇定,一边掐她的人中,一边对我喊,却满脸都是害怕的神s。
将沫沫送到医院,医院检查半天,说是缺痒,血糖低,似乎又受了重大刺激。然后问我和哥,谁是病人家属。
我一声“我”字还没脱口而出,我哥就急急的扑了上去。
“我我!她是我女朋友,医生,她到底怎么了!”
“她怀孕了。”医生看都不看我们一眼,自顾潇洒的开药方。
“什么?怀孕了?”我和哥哥都又是相视一惊。
我两个多月没见到沫沫了,孩子自然是哥的。
“丫头有宝宝了?”我哥双手发抖,喃喃自语着,面部忽喜忽悲,神sy晴不定的向沫沫的病房走去。
“哎,那人怎么走了!”医生皱着眉头说,“病人情绪很不稳定,血糖血压都太低了,能不能保得孩子还不一定!”
“医生,你开药单吧,我去拿。”我对医生说。
为沫沫办理好一切手续后,我走进病房。
沫沫还没醒,手上输着y,我哥半跪在她床前,神情虔诚的扶摸她的肚子。十二月忽明忽隐的太y洒落在他们身上,哥哥像初冬的y光下矗立的一尊雕塑,定格在永远的柔情蜜意中。
我走进去叫了声哥。
他应了声,目光依旧痴痴软软的放在沫沫的肚子上。在他的眼里根本看不见任何人了,他肯定没想到有生之年,他还能妄想有自己的孩子。他甚至掘起p股轻轻附在沫沫身上去听,带一脸慈祥,转瞬似乎想到什么,又离开沫沫的肚子,凝结着浓眉去抚摸沫沫的脸。
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二人,不,现在是三人,只属于他们三人的世界。
“哥。要不要叫沫沫搬回家住,让妈照顾她一段时间。医生说孕妇体质太差。”我本不忍打扰他们,憋了半天,终于问出。
我哥想了想,没回答。
这时沫沫渐渐转醒,缓缓睁开眼睛,懵懂的看着我哥。
“哥……”她叫他,声音软得像一片飘然而下的羽毛。
“丫头。”哥连忙握住她另只没输y的手,急切又轻声的说“觉得哪不舒服?想吃什么?”仿佛他手下的人是玻璃做的,一个沉重的出气就能让她碎了。我从未见过我哥这样温柔。
沫沫突然看见了我,但只一瞬间她又目不转睛的盯在哥哥脸上,虚弱的对他摇头。
“我们有小宝宝了。”我哥摸着她的肚子,高兴的低喊。
“嗯。”沫沫似乎并不惊讶。
“你早就知道?”我哥问。
“嗯。上星期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哥哥皱着眉,轻轻责备,“像今天这样,多危险啊!”
“我怕你不要她。”沫沫看着哥的眼睛,微带委屈。
“怎么会!”我哥夸张的喊,随即想到什么,又是一愣,“刚才你在门外,都听到了?”
沫沫又看了别扭的站在一边的我一眼,沉沉点头。
“你都知道了。我是个逃犯。”哥痛苦的握着沫沫的手,将头埋在被单里,“而且,你十四岁那年,我曾经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
“哥,我好高兴。”沫沫说,嘴角开出一朵动人的花。
“你不怪我?”我哥望着她。
“其实……我被绑在那里,你第一次来给我送吃的,我就知道头天欺负我的人是你了。”沫沫轻柔的笑。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我哥惊跳起来。
“因为你的味道,你的洗发水味道。一个人在黑暗中,鼻子就特别灵敏。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的味道……”
“那……那你为什么还愿意跟着我!”现在到我哥一头雾水了。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你为什么以前没提过?”
“我不想你活在自责和内疚里。我宁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沫沫说。
我哥将她的手抓得更紧,痴痴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们的小宝宝……你喜不喜欢呀?”沫沫羞涩的问。
“喜欢!很喜欢!”顿了顿,我哥叹口气说,“可是我们不能留下她。”
“我要!”沫沫固执的说。
“丫头,听我说,我很想要她,可是我是什么身份?我随时可能被送进监狱。就算我现在暂时有着自由身,我甚至不能娶你,不能给你和孩子一个名分……”
“我要!”沫沫急促而坚定的说,苍白的脸上因激动而浮现出一丝红晕。
“丫头,”哥语气严肃起来,“我不能毁了你一辈子。你苦了那么久,现在还年轻,青春大好,别跟着我受委屈,不能意气用事……”
“我要!”沫沫依旧是那两个字,然后她一字一顿的说,“就算你去坐牢,20年,我等你,30年,我也等你,一辈子,我都等着你。我和孩子一起等你!只要知道你在哪儿,只要知道你心里有我,没有抛弃我,我就等你!”说着,两行清泪滑下。
“傻孩子!”哥轻柔的为她擦泪,刚擦g净,新的眼泪又流出。
“别把我推给别人!”沫沫盯着哥,哀求到。
我知道她说的别人是指我,自觉尴尬,轻咳一声,起身道,“我先回家告诉妈去。”就走出病房,留给那对苦命恋人一个私蜜独立的空间。
现在已经是一家三口了。
走出医院,洁白的y光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虽然早就对沫沫不抱任何幻想,虽然同情她和我哥苦命鸳鸯般的纠缠,虽然发了无数次誓要叫她嫂子……可是当看见他们那么旁若无人的幸福,心里还是酸涩得喘不过气。
回到家我就对父母说了沫沫有了身孕的事。
父亲默不吭声时,母亲已经一跳而起:“要!怎么不要!我家的孙子,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养着!是男是女我都养!一定要生下来!”
我看了父亲一眼,父亲沉稳的吐了口烟,说:“带那女娃儿来家里住吧,别亏待了她。”父亲是个看重香火的保守老人,虽故作平静,实则已经先露出欣喜之情。
“曦曦,她现在在哪家医院,妈亲自去接她!”然后母亲立即起身,换了身正式衣服,还不忘准备好红包,“还要不要再带点什么礼物?现在的年轻人怕生了孩子影响身材,万一她变卦不生了怎么办?算了,先买点营养品,等接回家再好好劝她,一定要让她安心养胎……”我望着在屋子中央打转的母亲,我说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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