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来任真也不会把任意和怀春少女联想到一起,不过昨天看她处理蛋糕的专注样,任真这才意识到小女孩也终有长大的一天。只是这个启蒙者是任真非常不满意的大胡子,先不说别的,单单就因为秦晚约,任真也就不可能让自己妹妹再去掺和。
“唉,我还是觉得很不妥。去香港以前小意还讨厌那个大……许锐,”任真瞄了晚约一眼,然后赶紧改口道:“可我回来之后她竟然就给他准备蛋糕了。这态度也转变得太快了吧?”
“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啊。你不觉得小锐其实也是个孩子吗?我看任意跟以前也没什么两样,照样是奔奔跳跳的,根本就看不出女孩子恋爱时的春愁。我倒觉得他们俩就像哥哥和妹妹一样,没什么不对劲啊。”秦晚约浅笑着说道,关心则乱,她比任真似乎更看到任意的心境。只是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女孩子终究会长大的,现在像个孩子,以后肯定还是要做人阿妈阿嫲的。
任真想了想,觉得晚约也确实说得在理,只得无奈地随意靠在她的肩膀上,嘟囔囔地说道:“都是你那个坏弟弟,若不是他,我也不用担心小意出什么事情。你呀,也暗恋人家那么多年了,赶紧搞定他,不然弄得我心里慌慌的。”
“呸……”秦晚约故作认真地回道:“你当是到菜市场买菜啊,感情这种事情不是说来就来的,我想他还需要时间才能明白一些东西。”说起许锐时,她那如泉水般的眼眸闪闪发亮,甚是好看。
紧接着她凑到晚约的耳边,眼眉弯弯地调笑着说道:“不然这样吧,就学许青隐那样,先下手为强,生米煮成熟饭,那家伙看上去对你还是比较服帖的,到时候估计他也不敢不负责任……”
“你……”晚约被任真这一主意给羞得脸上挂不住了,她略微慌张地站了起来,然后貌似镇静地说了一句:“懒得和你说。”便急急地走回到化妆台前,淡淡的阳光映s在化妆镜上,照出一个女子粉而红润的美丽的脸蛋。
任真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望着晚约发出美妙的笑声,虽然以她俩人的年龄是足够有资格谈论这些儿童不宜的话题。只是晚约的所有岁月都留给那个大胡子,对于一个初恋初吻和贞洁都保留到现在的女人,的确不能对她要求太高。
一袭铜色丝质薄纱洋装,纤白的肌肤若隐苦现,更衬托出洋装上金色绣花的无比灿烂。在经过一番精心巧扮之后,秦晚约犹如一朵盛开的百合花,优雅大方显得格外地美丽。
“我早说这套香奈儿的衣服适合你,看来也只能忍痛割爱了,这件衣服就当是我作为老友友情资助……”任真挽着晚约的手臂,在储衣室内的大衣镜前左看看右嘴上发出了艳羡的声音。这身衣服也是她这次从香港带回来的,虽然任真也非常喜欢,但正因为她喜欢,而且适合晚约,所以她才愿意赠送。
作为理科毕业生,秦晚约虽然不热衷于追随这些名牌,但爱美之人女人最甚,尤其是这身设计简洁优雅却又能完全衬托出她的气质和身材的服装。她转过身道了声谢谢,却是惊讶地发现任真竟然也换上了一套衣服,两个美丽的女子站在镜子前面,宛若并蒂牡丹般艳光四s。
“你等下也要出去?”晚约问道。
“当然,你今天不仅仅是去约会,还要去见情敌。我不在你身边,以你经验值为零的情史,恐怕被人欺负也不知道。”任真一副理所当然地说道,“还有,那大胡子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善心人士,就知道欺负我们可怜的晚晚,我不在你旁边不太放心。”
总之想到那个嚣张的大胡子脸,任真就是一肚子意见。这家伙是何德何能,竟然能让她认为最完美的女子晚约对他是死心塌地。当然,任真内心还打着小九九,比如说尽力促成他二人的好事,也省得一天到晚对任意瞎c心。她还计划着下周一利用自己在公司的权利,将许锐调到秦晚约办公室去。时间长了,即便公猪也能被看成帅哥,更何况这家伙大胡子底下倒是天生丽质,任意的孩子气能不能抵挡住还真不好说。
“哈?你也一起去?”晚约愣了愣,觉得有些突然。
“不行吗?反正又不是你们两人单独约会。走吧……”
68。入住
卓一清耗费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和父亲交涉,终于彼此取得妥协。两个年轻女人的矛盾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都是难以解决的麻烦,卓恒为了宝贝女儿,也只得想尽办法尽快安置一套新家。不然按照卓一清的说法,置身在两个大男人的房子里,一个月内也许他们还能维持谦谦君子,但一个月后,以卓美人的娇艳性感,恐怕君子们也要揭开羊皮露出他们的色狼尾巴。
回到楼上许锐家,尽管已是临近深夜,追求完美的卓一清自然也要对房间做一番整理修饰。下午的时候她已经逛了一遍淮海中路上的花店、家具店、日用杂货专门店,采购了许多东西,甚至添购了一套亮丽、花俏的窗帘和床上用品。即使只在这里短期借住,她也希望自己所住的房间,能够符合她的风格。反正这套房子是在是刚硬有余娇柔不足,多一间漂亮的女子卧室也能够缓和屋子的阳气。
好在那两个家伙大清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今天一天卓一清都不需要按照先前说好的那样做饭,她也有了足够的时间在明儿上班之前把自己的房间打点好。忙碌了一天之后,享受了一次香薰沐浴的卓一清香喷喷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望着装饰一新的房间,她不禁有一种成就感。女人就是这样,对于装饰个人或者装饰各种事物有着极高的兴致。
不过这时候更让卓一清感兴趣的是她的新室友——那两个身材高大健壮的男子。虽然她也知道许锐是都市里的一个普通白领,但卓一清总觉得他们两个跟她平日所认识的男人总是有着不同的感觉。
陈正邦是她觉得的都市男人最典型的代表,外表斯斯待人文质彬彬。平日里会去听歌剧看电影逛街,周末打网球或者游泳。可是无论他们怎么锻炼,在这两个威猛的大喊面前,似乎都带着一股脂粉味。
可能是陈正邦之前带给她一些负面影响,不过卓一清能确定,无论是哪个女生看到这两个家伙穿着大短裤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那一身爆炸性的肌r让她眼睛都不敢随意乱来卓一清对长着胡子的男人不是很感冒,不过以许锐的身高体型配上他随意的表情,一脸的大胡子更显出一种粗犷,带着十足的男人味。
更让卓一清感到好奇的是,能够拥有这样一座空中楼阁,可见许锐的出身并不普通。让她感到奇怪的是,通常这种不是就是富二代的少爷应该很难适应普通人的生活,而许锐竟然能够安心做着普通的职位,每日穿着朴素的衣服去上班。
她又仔细观察了房间内的家具,做工精致的全套家具,身下睡着的大床也是柔软舒适,看来这屋子里的家具也是价值不菲的高档货。要知道她装修自己楼下房子的时候也是省吃俭用了一年才达到自己满意的效果。想了想之后耸了耸肩,翻了个身打了哈欠后,她嘀咕地说了一句:“真搞不懂这些有钱人。”话音落下,只觉得眼皮渐渐沉重,慢慢地沉入梦乡。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中午,卓一清在床上伸了伸懒腰,些许明亮的阳光自窗帘缝进来,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舒服地躺在床上,正像以往起床前在床上发一会呆的她,突然想到既然答应了给他二位做饭,今天看来也是大显身手的时候,便赶紧起床收拾。
凌乱的秀发,微微打着哈欠的红唇,眯缝的眼睛,虽然保持着刚起床时的不修边幅,但天生丽质的卓一清倒是展现着一种不同白日里干练,带着一种慵懒的美感。好在这间卧室配有独立的卫生间,这也是她搬到这儿住的原因之一。
刷牙洗脸稍作妆扮之后,卓一清穿戴整齐地走出房门,想要出去问问他们中午想吃些什么。外面已经传来大兆那豪迈的大嗓门,唱的是帕瓦罗蒂的代表作《我的太阳》,只是听那怪异的发音,不知道是哪国的版本。她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陈大兆虽然一脸憨厚,却是个酷爱唱歌性格外向的家伙。而许锐看上去应该显得更为睿智和精明,不过他有时候显得有几分沉稳,有时候又像个孩子一样。
打开房门,穿着短衣短裤的陈大兆唱着歌儿大大咧咧地从她房门经过,看来正准备往客厅走。见卓一清房间门打开,他便停下了脚步,只是嘴巴还来不及住口。
“早上好,大清早兴致不错嘛。”卓一清双手抱胸,笑眯眯地对大兆说道。睡足了美容觉的她也是精神焕来就天生丽质的卓一清这时在阳光的闪烁下显得格外美丽。
起床有个美女娇笑妍妍地对着你打招呼,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了。大兆立马傻笑着说道:“早安,大美人,没想到你也起那么晚。”他的眼珠子骨碌骨碌地望着她美丽的眼睛,心中不由地赞叹着。
“其实也不早了,十二点都过了。许锐起床了没有?今天你们想吃什么?”卓一清关上房门,往厨房走去,大兆也跟着走在她身后。
“那家伙昨天晚上去泡妞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你这么一说我还觉得饿了冰箱里有什么好吃的,最好是越快越好。”他一边搓着手,感觉到自己肚子开始咕嘟嘟地叫唤,想起昨天晚上吃的大汉堡,嘴巴咂吧咂吧几下。
“哦,原来昨天你俩不是在一起的呀?”卓一清打开厨房里的双门冰箱,相对于这个容积庞大的大冰箱,里面的东西似乎少了一些。她无奈地说道:“你想快也没办法了,这里只有一包生菜,看来还得去买些菜回来。”
“啊?还要出去买菜?”大兆顿时耷拉下脸来,捧着肚子可怜巴巴地说道:“不行啊,我肚子可能等不及了,这里还有面包,我就吃那几片面包吧……”
69。玫瑰鹌鹑
偌大的饭厅静悄悄的,一男一女坐在雕琢精致的圆形餐桌上享用佳肴。不,应该说是卓一清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圆盘中的沙拉,而之前一直叫唤着肚子饿的陈大兆却是望着眼前绿色紫色的“维生素”们傻了眼。之前他所期待的想象中的,香喷美味已经完全挑起他食欲的大鱼大r没有出现,落差如此之大,心中的失望可想而知。
“早知道还不如叫外卖了……”陈大兆勉为其难地从绿叶中挑出几片香肠痛苦地嚼着,小声地嘀咕着。
“什么?”卓一清右手拿着叉子一边吃着沙拉,听到陈大兆在旁边嘀咕,便盯着他问了一句。性感的红唇依然慢条斯理地嚼着,纤手拿起碟子旁盛满苹果汁的杯子,只是那犀利的眼神显示出身旁的美人正把注意力集中等待陈大兆的回答。
陈大兆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菜鸟,女人做饭后当然不能有任何抱怨的情绪,尤其是卓一清这样独立的女子。他赔上笑脸,往嘴里塞了几口生菜,嘿嘿地笑着说道:“没有,我只是赞你做的菜好吃,好吃。”
其实若是换成别人应该不会像陈大兆这般口是心非,因为卓一清做的沙拉酱是特意用新鲜的番茄榨成酱汁,调上千岛酱配置而成。味道浓淡适中,鲜甜可口。与生菜和香肠混在一起食用,口感还是非常爽口。只是陈大兆骨子里还保留着他乡土的根,压根就吃不惯这种生吃的青菜,这盘沙拉也是比j肋更嚼之无味。
“你是嫌没r吧?”卓一清之前故意紧绷着的俏脸化作微笑,如春花盛开般灿烂,大兆在一旁几乎看呆了眼,他即便是见识过不少中外美人,但她那绝美娇颜却依然能击溃大多男子,陈大兆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你们男人啊平日里都不往冰箱存东西,这盘沙拉是我能做出最快的食物了。不然下楼去买菜再回来做菜,估计到时候大家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你肚子饿就将就着吃吧,也就剩几条火腿肠和生菜。本来还有十来只腌好的鹌鹑,不过我不知道怎么做,要不……”卓一清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通,她对于男人生活的简单化有些不太满意。
“鹌鹑?!别别别,那可是许锐最拿手的好菜,我等了几年才能再次吃上,就等着腌好了今晚做夜宵的。”陈大兆一听,一双看美女发呆的双眼立马又灵活起来,他赶紧摆手说道。
“鹌鹑做得菜?鹌鹑一般用来烧烤比较合适吧?那么少r……”卓一清有些不信,这两个男人据说天天不是叫外卖就是在外面吃,怎么可能会有拿手好菜呢,而且还是那个看上去相当粗犷的大胡子。
“你别看小锐平常总是懒得进厨房,他要么就不做,要做每道菜都是经典。这道玫瑰鹌鹑据说是从一个拉丁厨师那里学来的,做出来鲜嫩的鹌鹑r真是让人想起来就……”大兆话还没说完,似乎已经被回忆中的美味挑起了味蕾,嘴里的口水已经发出“悉悉”的声音。
“玫瑰鹌鹑?这倒是很浪漫的名字……”卓一清听了不禁轻轻地笑了笑,不过想到自己脚伤的时候大胡子对她的照顾,这倒也并不奇怪了。
“这菜本来小锐只做给他以前的爱人吃的,前年我也是沾光才吃过一次。现在好不容易才能说服他再做一次,你今晚倒也可以沾我的光尝尝。味道非常好,外面的大酒店都未必能吃上的。”
“爱人?那他昨晚上应该也是去……”卓一清注意到大兆话语中的细节,假装好奇地打听。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大胡子有女朋友,她的心里的感觉总是怪怪的。
“不是……昨晚的是新女朋友……”大兆困难地嚼着嘴里的生菜,望了她一眼,突然想到什么,然后对卓一清眨了眨眼笑道:“哦……你晚了几天,他和这个新女朋友也是这两天才确定了关系,不然我倒觉得你俩挺合适……”
“呸……”卓一清粉脸微微透红,正想为自己解释些什么,却听见客厅传来了钥匙开锁的声音,看来他们讨论的正主回来了。
“咦,现在都快两点了,你们才吃午饭?”
面对饭厅门坐的卓一清一眼就看到了刚回到家的许锐,她瞄了他一眼当与他的眼光交错之际,竟然破天荒地回避了对方的目光。说起来她和他虽说接触还不算多,但似乎每次见他这家伙都比上次看上去更加顺眼。今天许锐穿着淡蓝色呢绒休闲衬衣,加上深蓝色的粗布牛仔裤,配上他那高大性感的身材,尽管大胡子依旧,却和她第一次见到的那种“民工式”的感觉是大相径庭。
“还是吃沙拉?你不是这样就想打发我们山猪吧?你这一碟菜塞他的牙缝都不够,大兆不是大力水手,青菜是给予不了他能量的……”我走进饭厅就看到大兆正皱着眉头苦着脸吃着惨淡的食物,若是以往这肯定不是我讲义气的范围,不过想到这位大小姐住进来的条件也涉及到我的利益,所以现在当然要“仗义执言”。
“还说呢,你们想要让我做饭当然要把材料准备好,你看你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卓一清捋了捋肩上有些散乱的秀发,美眸中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对着我笑着说道:“喂,我们刚才说到你的玫瑰鹌鹑,反正晚上也是要做的,不如现在做了大家都尝尝好不?”
陈大兆正在刮完盘中最后一块香肠,正感到肚子还是空空如前,听到卓一清的提议便兴奋地抬起头来,连忙呼应道:“好好!我肚子还没饱呢,小狼,你就行行好,把鹌鹑给做了吧。”
“别忘了晚上还约了晚约吃饭,现在我可不想吃太饱……”我摊开手耸了耸肩,正要转身离开饭厅,而卓一清似乎看出我的念头,她迅速地飞到我面前,张开手拦住了我。嘟着嘴唇说道:
“不行,你看大兆肚子还没填饱呢,既然你那么关心他,现在就把鹌鹑给做了吧……”略带撒娇的音调从她绝美的嘴唇吐出,凡是男人都应该会心软几分吧……
“哈哈哈哈……小狼,连大美女都想尝尝你这道菜,你就别推托了……”大兆在一旁拍手哈哈大笑道。
70。小鹿乱撞
“你在之前要先把鹌鹑毛给拔净褪光,把它们的腿捆在一起,抹上黄油,撒上盐和胡椒调味,然后放到冰箱里等到腌制入味后才能下锅油炸……”
卓一清俏然站立在许锐的身边,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娴熟的c作。只见他把大兆下楼买回来的玫瑰花掰下来洗干净,然后和茴香一起研磨。而炉子上正放着一个小锅,锅里面的碎栗子正渐渐融成水化作栗子酱。
她看着他细长的手指有条不紊地c作着,先是往栗子酱加入黄油和大蒜,而后是蜂蜜,最后加入香料和玫瑰花瓣的混合物进去调味。厨房内洋溢着一种栗子的醇厚和玫瑰清淡的香味。为了使调味汁更加浓稠,他还顺手洒了两勺玉米粉。用细筛子将一些无法融化的杂质给挑了出来,最后加入两滴玫瑰油。
于此同时,另外一个锅也正在煎炸着鹌鹑,火候刚刚好之后就把鹌鹑给全部捞出来。换上一个干净的炒锅后,他先是把鹌鹑一只只地列在炒锅中,然后把煮好的栗子酱全部倒入到炒锅中,刚好没过了所有的鹌鹑。
“好了,大功告成,等这些油炸鹌鹑在栗子汁里浸泡十几分钟,完全入味就可以上菜了。”我将身上的围裙给取了下来,一边洗着手一边对身旁的学徒说道。经不起她的三番要求,我也只能答应教她这道菜的做法。
其实这道古老的拉丁菜谱也是一位故人所授,当初他教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袖手坐享佳肴,所以现在既然有人想学,我也得倾囊相授,如此一来以后也有人做这道菜给我吃了。
不过顷刻之后我还没听到身旁的美女有任何的反应,甩了甩手扭过头来,只看到卓一清睁着滢滢如水的美目呆呆地望着我,也许思绪已经飘到十万八千里,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我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终于看到了美人涣散的眼神开始聚焦,她看了我一眼,似乎粉脸上透着红晕,也许是我看错了。
“你……做好了?”她飘散的思绪似乎还没有完全回归,半天就愣愣地问出了那么一句哈。
“等一会就可以吃了。”我将一些用不着的器具都放到水槽里浸泡,然后拿起研磨花瓣的钵头凑到她的鼻子上让她闻一闻,笑着说道:“玫瑰的香味,让你提提神。”放下手中的的钵头,我擦了擦手,便走出了厨房。
卓一清微笑而镇定地望着许锐离开厨房,等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她才完全地松了一口气,软绵绵地依靠在身后的橱柜。小鹿乱撞的心跳依旧,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暗暗啐道:“卓一清啊,卓一清,别胡闹了,这个年龄还玩‘心动’,那不真笑死人了。”
话说之前刚开始做菜的时候,她的状态还是好好的,只是突然注视了他表情严肃地掰着玫瑰花瓣,手指娴熟自信宛若一位名厨。再想到大兆曾经说这道菜许锐本来只做给爱人吃的,不知为何她的心跳便突然间迅速加剧。那种久违的酸酸甜甜的感觉再次盈满她的胸腔。
望着他有条不紊地c持着每一个步骤,一直独立的她突然产生一种深深的嫉妒感。她嫉妒那个曾经让他心甘情愿做菜的女子,嫉妒未来让他心甘情愿为她做饭的女子。有时候,也许幸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卓一清霎那间感觉到一些道理,也许像现在这样,两个人为了一道菜而忙活,必然也是一种幸福。
慵懒的姿势,妍丽的俏颜,性感的嘴唇,慌乱的眼神,在阳光的反s下,卓一清美丽的身影极具美感,只可惜本来可以看到如此美景的男子却是离开了厨房……
“山猪……山猪……”我走到客厅里,y晶电视上本应狂飙的赛车正处于静止画面,茶几上的游戏柄歪歪斜斜的放着,看来大兆玩游戏时被打扰了。我转过身走向他的房间,只见他坐在客房的书桌上,拿着手机正在思考些什么。
“下个月到印度的拉贾斯担邦有任务,你了解那儿吗?”他见我走进门便开口问道,神情非常严肃。别看这家伙平日里不正经,但涉及到公事他是比任何人都认真。
“和毒品有关?”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疑惑地望着我,显然对于印度西部这些半沙漠地区不是很熟悉。
“难道我还能以为你去拜祭那里的老鼠庙吗?”我笑了笑转口说道:“那一带因为长年的习惯和环境问题,至今政府依然允许这些地区的居民可以吸食毒品,虽然贩毒违反法律,但有需求必然就有人敢做这生意。而且这个邦位于印度西部靠近沙漠地区,经济不发达,政府对于这一带的控制称不上有作为。”我曾经在印中边境多次执行任务,所以对印度这个地方还是有些了解。
“这么说来这个任务看来还是有些棘手……”大兆思考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总之那边环境不太妙……”我想了想说道,“印度本来就是多民族的国家,而西部的居民因为久居沙漠地带,那里的许多部落民族都相当彪悍。你在出发前还是要做些研究,不然到时候不小心触犯了他们的宗教,山猪可真要变死猪了。”
“呵呵……”陈大兆憨憨地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句:“想起前几年咱们在非洲的时候还碰到过的那些部落,那些食人族不是拿着刀棒凶神恶煞的模样,咱们哥几个还不是一样成功逃脱……”
“这两种情况有着明显不同……”我蹙着眉头,严肃地说道。
“有啥不同,不都是……”大兆摆摆手,很不屑地瞄了我一眼。
“废话,那时候有老子我这个神枪在你身边,这回你有谁?最牛的就是爪哇那个娘娘腔……”我双手抱着,很不屑地说道。
“哇哇哇哇——”陈大兆被我这么一激,昂奋地跳下桌来,拽模拽样地叫嚣道:“你这个死狼,老子可告诉,我和爪哇可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这次就威给你哼!”
71。女人心
“行了行了,知道你哥俩厉害了。”我回到房间把身上的牛仔裤褪下,换上短睡裤,大兆这家伙没有得到我的反应,继续跑进来唧唧歪歪地嘀咕了一番,我也只能举双手投降了。
“唉,你一个将近不惑之年的男人老狗,一天到晚跟师奶一样罗嗦……”
“头可断血可流,我们陈楚组合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小瞧的,就算你是咱们部队的头号枪神!爪哇娘娘腔又怎么了,人家那是有品位,斯文人……”看来这头猪还不肯罢休。
“好了好了,我不过是想提醒你要注意了,虽然都是部落群,但印度这边的可是配备重武器设备的毒贩,跟非洲的原始部落的土枪土炮可不知高多少档次。你们这次行动可得小心,说不定印度国防军都比不上这群毒贩……”我吧啦着拖鞋,准备走出房门。
“早说嘛,你知道我陈大兆是不能激的……”
“走吧,鹌鹑可以吃了。”我推着大兆几乎和我等高的肩,走了出去。
“哎,咱们再损损爪哇吧?刚才那样挺他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
我无语,陈大兆这家伙,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猪改不了刨地”的典型例子。
来到饭厅,从厨房门看进去,可以看到美丽的风景。只见一身休闲住家装的卓一清围着围裙正在洗碗。在不远处看过去,下午的阳光照耀着美人的背影,她那如天鹅绒般的长发在橙色的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而围裙的细带束在美人盈盈可握的细腰上,倒是显出她的身材婀娜窈窕。
“真是老天爷偏心创造出来的极品。”陈大兆双眼直直地望着厨房里的美人,我分明听到了他口中咕哝的吞口水的声音。
“鹌鹑可以吃了,上菜吧。”我走了过去拍拍卓一清的肩膀说道。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我做菜她打下手,装盘这种琐事应该是学徒该干的事情。
“啊!”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的卓一清被我这么突然一拍,吓了一跳。她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眼眸中有些慌乱,美丽的脸蛋微微透红。手上正在洗着的碗不小心滑了下来,好在我眼明手快,伸手一把将满是洗洁精的小碗给接住。
“发什么呆啊?想情郎了吧?”我把小碗又塞回她手中,揶揄地说道。
“呸,你就臭美吧,谁想你……你们这些臭男人……”卓一清似乎被我说中了心事,粉脸更是像酒后一般酡红,眼神闪烁不定,长长的睫毛连续眨了眨。
“没想最好,赶紧把鹌鹑装盘上菜。”我吩咐完后转过身来,却是与大兆促狭的眼光在空中接触。我耸了耸肩,大步走出了厨房。
“这两个大男人……”卓一清看着他们两个都离开自己的视力范围后,这才松了口气。刚才许锐猜得没错,她的确是在想男人,不过这个人不是她的情郎而是问话的当事人,这也难怪她会表现得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
“别再想他别再想他,这个男人不适合你……”卓一清暗暗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对自己小声嘱咐道,像是在对自己催眠。只是当她往盘子上装上几片玫瑰花作点缀时,那张大胡子脸又y魂不散地飘进她的脑海。
“一清,你是要喝啤酒还是果汁?”外面传来了陈大兆的吼声,及时把卓一清的思绪给解救出来,她回了一句“橙汁”后,自己定了定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才把心中的燥动给压制下来。
被酱汁浸泡了许久的鹌鹑终于端了上来,十二只鹌鹑恰好每人四只,卓一清还蕙质兰心地在每人盘中洒上剩余的玫瑰花瓣做点缀。已经从刚才的花痴状态成功脱离的她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坐了下来,只是位置选择坐在了陈大兆的身旁,远离那个害人精。
“听说上头最近计划从我们这些人中提拔两人,你说我和爪哇有没有可能?”
卓一清坐下来后并没有像大兆那样一把抓起一只鹌鹑就狼吞虎咽,她先是喝了一口果汁,耳边听到的是大兆醇厚的声音。虽然不明白他们在讨论什么,她还是一边听着他们的谈话,一边拿起手中的刀叉品尝着这道奇怪的菜式。
恩!味道真是太棒了!玫瑰花汁的鲜美和栗子酱的味道完全溶进了鲜嫩的鹌鹑r,而油炸火候掌握恰好的鹌鹑r质鲜美,卓一清甚至感觉到鲜美的r汁盈润着她的味蕾。每一道美味都足以挑起人类欢喜的细胞,她抬起头来瞄了一眼那位大厨,只见他喝了一口啤酒后正准备说话。
“恩,印度可能是你最后一次公费旅游……爪哇难度比较大,他的资历尚浅……”我把口中的啤酒咽了下去,回答大兆道。按理来说以大兆多年来的贡献和资格,他早就该升职退居二线坐办公室了。
只是他现在这一衔位恰好处于瓶颈状态,少校以下的军衔在军中也许可以凭借着立功和技术升职,而再往上的话没有过硬的关系和资格一般人是很难与军中的竞争的,尤其是那些同样有资格往上爬的。
无论哪个职业都像是圣诞树一样,越往上面空缺就会越少。就像大兆这样,功没少立工作没少做,身上的疤就跟他档案部里的资历一样雄厚。可惜那么多年依然在前线卖命,父母妻子因为他的忙碌依然留守在大山。有时候你不得不感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背面的含义。
“这次恐怕是首长做了很大的工”大兆拿起手中的啤酒杯,与我的杯子碰了碰,无奈地笑了笑。年年都提拔名单他都在内,如今好不容易好事将近,这滋味却如这黄澄澄的啤酒那般,辣——苦——涩——也许带着一点甜味。
“恩,老头出马十拿九稳,不过这本来就该是你应得的。别想那么多了,这次任务回来后,把家里的老爸老妈嫂子接出来。你也快四十了,也该过上一些正常人的日子,生个孩子我也好做干爹……”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看到卓一清往我这瞄了一眼,我便冲着她笑了笑,没想到她回过来的却是恼恼地瞪了我一眼,女人有时候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72。小争吵
“不会吧,大兆,你已经娶媳妇了?那怎么还一天到晚……”卓一清本来想说“就像没见过女人似的”,不过顾及到男人的面子,她也是及时住了口。
“嘿,男人口花花又不是什么打不了的事情。你还真当大兆敢随便胡来?人家媳妇可是乡里有名的温柔一枝花,比起你们城里这些‘上海制造’‘北京制造’不知道要贤良淑德多少倍。”我接完晚约姐的电话后回到饭厅,恰好赶上帮山猪说话。
“你——你这个死人头——你说什么‘上海制造’?”本来卓一清也没有什么地域的歧视,不过见许锐把她和乡下女人比,甚至还说她不如乡下女人,这是让她觉得非常憋气的。
“不是吗?你看你在家穿的睡衣,不是ck就是gi这些奢侈品。出门到楼下买个东西也要化上半天妆,你老爸在门口站了半天软声细语地求你,结果你却是随手甩门,就这么生生让你老爸吃个闭门羹。这不是‘上海制造’是什么?”
我一边啃着鹌鹑的小腿,随意地说道。我跟卓父唯一的一次接触就是他拽着我的衣领警告我别欺负他的女儿,虽然被如此无礼对待,我还是深感“可怜天下父母心”。
“你!你这个死东西!”卓一清被我这么狠狠的一损,漂亮的脸蛋顿时变得格外通红,不用说,肯定是被气到了。她随手拿起放在餐桌下格的两本杂志,然后用力地在我身上拍了两次,气汹汹地斥到:“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狼狈为j!”说完她鹌鹑也不吃了,气恼恼地往自己房间里跑去。
“你也是的,一清好歹也是刚搬进来,你就那么衰口说这样的话,也许她有别的原因也说不定呢?”大兆看着她霸气汹汹地离开后,忍不住说了一句。
“我都是有一句说一句……”我双手摊开,耸了耸肩说道。“你没看见今天她老爸一米七的身高拽着我衣领警告我的情形,‘我警告你,要是我女儿少了一根头发,就唯你是问……’”我有样学样地学着卓父的强调说了一遍,然后对大兆笑着说:“你想凭着咱们俩的身高和块头,无论到哪也没谁敢轻易上前来单挑,卓爸爸若不是爱女心切,也不可能有这番胆量。”
陈大兆一听,顿时乐了,他哈哈地笑着说道:“原来某人今天遭到人家老爹警告啊,我说呢。不过这位卓爸爸也太没眼力了,怎么没看出我们当年军中风度翩翩风流不凡的许大少,怎么可能用这种手段泡妞呢,怎么也是妞自己送上门才对……”
“可不能这么说……”我摆了摆手,皱着眉头为自己辩护道:“这么说搞得我好像喜欢玩女人似的,你知道我向来很专一的,跟风流两字从来沾不上边。”
“所以说你是风流而不是下流……”陈大兆吃完了他碟子里的东西,正把垂涎欲滴的目光投向卓一清的盘子,“你这傻小子估计还不知道,在南京军区十一部队那年,不知道有多少军花盯着你。海军女子陆战队的,通信连的,武警分院的,更别说以前军委大院里的女孩子们。你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木讷,简直是暴殄女人心。”
陈大兆伸出食指来摆了摆,一脸鄙夷。正当他的右手就要触及卓一清剩下的两只鹌鹑时,没想到另一双纤细的手指行动只见去而复返的卓一清一把夺过她自己的盘子,赶紧转身往她自己房间走,留给大兆一个婀娜多姿的背影以及很明显冲着我说的一句话:“狼狈为j!”
我像是被魔法师定时般呆了三秒钟,然后望向和我反应相似的大兆,面面相觑。“这女人也忒莫名其妙,所行之事完全不合逻辑。”
大兆先也是被卓一清不同寻常的举动吓住了,不过稍后他竟是拍着蒲扇大的巴掌哈哈大笑道:“实在有意思,难得看到一个不对你温柔体贴的女人,这个辣椒女,实在太有意思……”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我迅速地将桌上的鹌鹑架骨往他幸灾乐祸的大嘴塞住,“走吧,跟我去买菜。”
“呸,呸……”大兆一边把嘴里的骨头给吐出来,正要表达他的不满,听到我这么说,便又兴奋地问道:“咱们今晚不是约了秦晚约出去吃饭吗?怎么又去买菜?难不成你晚上再做个烤鱼当夜宵?”
“noway!刚才电话里晚约姐说在外面吃味精味太重,她过来给咱们做住家菜。”不过也奇怪,本来说得好好的在外面吃,晚约姐一听说家瑶今晚有事情不能来,她便提议到家里来做。女人心思如翻变就变。
“他住在这儿?”任真把车停在了小区的一个开放停车位,抬头望着这围绕四周装饰豪华的高楼大厦以及风景优美的亭台楼榭,不得不嘀咕一声:“真不愧是,这家伙薪水还不到你的一个零头,住得可是比你好得多。”这个小区她也有几个亲戚和朋友住在这里,虽然比不上几个著名的别墅区,但房价也可以堪称是天价。
“这房子是他外公当年留下来的,怎么不能住呢?你也不要被现在的报纸媒体给误导了,其实像许叔叔那样坐到如此高位的根本就不可能去贪污受贿,他们平时的日常开销都是国家级的标准,那些贪官污吏大多都是地方上的。”秦晚约从小在军委大院长大,对于这些上位者她或多或少有些了解,再加上许家二老对她犹如半个女儿,无论如何她也不希望他人对他们有所误解。
“做人可不能这么偏心啊,没过门就开始为公公婆婆辩护了?”任真揶揄地望着一脸认真的秦晚约,不过还是对许锐有些不满:“其实我也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们要是以后真的在一起怎么办?难不成你来养他?又或者他父母负责他一辈子?”
对于和他在一起的未来,晚约自少女时期就设想过无数遍,不过无论千万次的设想,她也从来没有考虑过经济问题。被任真这么一问,倒是让她精致的俏脸上微微透红,她娇嗔地斜了好姐妹一眼:“你这么说好像他现在什么都不做似的。他……他不是那种靠家里的人,而且……而且我和他一起,物质上的东西还分得那么清楚干嘛……”
“虽然说情侣之间说钱很庸俗,不过你知道他薪水多少?每个月就两千五!别说他作为一个出来工作的成年人,就算是现在的大学生两千五也未必够他们一个月的生活费。要知道情侣当中女方若是太强势很容易出问题的。”比起晚约的浪漫派,任真可是要现实得多。
“不会的,我们如果在一起不会出这样的问题。要是他不喜欢的话,大不了我就辞职在家里做家庭主妇。”秦晚约一脸淡定地说着,仿佛她辞去的不是一份年薪百万的工作。
“秦晚约,你是在是没得救了……”任真无语。
73。三个女人
“笃——笃——笃”
“笃—笃—笃”
“笃笃笃……”
“谁呀?烦死了。”还在生闷气的卓大小姐当然知道敲门的无非就大兆或者那坏人,只是经不住对方如此锲而不舍的敲门,只得无奈走过去开门。
果然打开门第一眼就看到那张可恶的大胡子脸,只见他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前,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还剩下一只鹌鹑,只不过由于被重新点缀了玫瑰花瓣,显得格外精致。
“请问有什么事吗?没事麻烦你不要乱敲门……”无端端被人一番指责,卓一清自然心里不是很爽,她故作冷漠,面无表情地问道。
“恩……”我挠了挠头,感觉气氛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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