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不爱【弦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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疚和煎熬,同时也恼恨气愤卡扎因的无情和暴戾恣睢。她始终只低头看着怀抱里吃的正带劲儿的小宝宝,硬起心肠对卡扎因视若无睹。
“你平时也是这么当着奇洛的面儿给孩子喂奶的吗?”卡扎因口气不善的质问,他无法容忍林可欢愈加丰满的雪白乳防和哺乳时如此性感的模样被那个混蛋肆意观看。
“不是。”半晌,林可欢才轻声说。想起奇洛平时中规中矩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抽痛,双眸里浮上了点点水气。
卡扎因一直看着她,神情很专注也很冷静,已经不似傍晚时候的丧失理智:“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孩子是谁的?你为什么没有回国?又为什么和该死的奇洛在这里生活?”
林可欢脸上浮现一丝苦笑,她不看卡扎因,只是缓缓的说:“我也没想到就那么一次,就会有了你的孩子。当然,如果你执意不认,我也不强求。”虽然赌气说的云淡风轻,心里却是痛如刀割。
卡扎因瞪着她,立刻有点气恼,这是什么混帐话?
林可欢没有抬头看他的表情,只是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发现怀孕没几天,达罗就来报信,然后我就看到了你的信,跟达罗离开了庄园,前往首都。我们先遇到了维和部队,我就请他们帮我回国。但是,他们反而把我交给了政府军关进了监狱里。然后是奇洛医生把我救出来,当时害怕政府军再抓我回去,就护送我来到这里。”对于当时所受的苦难和虐待,林可欢丝毫都没有详说,那种经历实在不堪回首,可是想起奇洛为自己做的种种,又忍不住潜然泪下。如果不是因为卡扎因打死了他,自己还意识不到亏欠他的竟然有这么多吧。
卡扎因听得很专心,可是心里的疑问却是越来越多:“我让达罗秘密带你走的,恐怕巴拉都不会知道我让你去哪里,奇洛怎么会知道呢?”
林可欢一顿,摇了摇头,当时是想问的,可是还没来得及问,就先听说了卡扎因他们全部战死的消息,立刻难过的什么都忘记了。
“那封信呢?”卡扎因问。
“当时阿曼达说不能带在身上,被军队搜出来就露馅儿了,她说要帮我烧掉,我就给她了。”
“你跟阿曼达说你要回国吗?”
林可欢一惊,轻轻点了下头。她相信阿曼达绝对不会害自己的,当时看到她那么难过,就安慰她说:自己先回国,等这里局势安定了,再过来找她们。
小婴儿吃的心满意足,合着眼睛呼呼大睡起来。林可欢温柔的把他放到地毯上,给他枕好小软枕头,然后快速系好自己的扣子。
卡扎因的视线从母亲身上转到婴儿身上,漫不经心的说:“他是哪天生的?”
林可欢知道他在意的是什么:“宝宝早产,生下来也很虚弱,是奇洛医生一直照顾我们。”
卡扎因冷笑:“所以你就同意他做孩子的父亲了?”几乎又开始咬牙切齿。
林可欢看着婴儿,神情略微有点呆滞,脑子里一幕幕都是奇洛的承诺。过了一会儿,才艰难的开口:“他只是要作孩子名义上的父亲,因为我们都以为你们已经战死了。”他是为了孩子好,可你却残忍的杀了他。林可欢第一次抬头正眼看卡扎因,脸色有些苍白,眼神更是痛楚和愤怒的。
卡扎因完全不相信奇洛会真的是一无所图的帮助照顾小猫,他迟早会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他看到林可欢此时的表情,心里居然也难过起来。两个人能够在战争中活下来,好不容易再见面,他的小猫看他的眼神儿里却不是高兴和依恋,他很想抹去那道愤恨,却也知道,两人的心底都已经有伤痕了。
卡扎因什么都没有再问,虽然他很想知道这么多日子以来,他的小猫的每天的情况。林可欢也没有再开口,因为她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奇洛已经死了,还有解释的必要吗?
俩人都感到了异常的疲惫。卡扎因已经连日奔波,加上心里还没有完全释然,仍然很不痛快。林可欢则是大喜又大悲之后的自我厌倦,她狠不下心来痛骂卡扎因,甚至是不舍得让他因为真相而痛悔杀掉奇洛,从而背负心灵十字架。可是,她却不能放过自己,奇洛的死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她要承受内心的审判和煎熬,而对于其他的,诸如爱情之类的东西,她已经全然不在乎了。
卡扎因试图搂过林可欢,让她躺在自己的怀抱里一起入睡,却遭遇了林可欢前所未有过的激烈反抗,她脸上平静无波,整个人却散发出从里到外的冷意。她手脚并用的挣扎、推拒,最后干脆不惜掀翻了地桌,才迫使卡扎因彻底松手。
卡扎因的怒气早已重新凝聚,却在看到小猫紧紧抱着小婴儿蜷缩到了屋角,默默的掉泪之后,而不得不死命的压回去,只是无奈的说:“睡吧,我累了。我不会再碰你了。”
后面两天的情况依然如此,也许还要更糟。除了一心一意的照顾孩子,面对着小婴儿,林可欢才会显露出一些生气和温柔。剩余的时间,尤其是被迫面对卡扎因的时候,她就只剩下了冷淡和抗拒,甚至是超出了他们最初见面时,她所抱有的怀疑和戒备。
卡扎因日益焦灼和恼怒,他似乎能感觉的到,林可欢的爱正一点点的缓慢消失,不,也许是完全消失了。她所剩下的,只是一个放弃一切,对什么都无动于衷的空壳躯体。
第三天,卡扎因无法再容忍下去林可欢对自己和他的双重放逐,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来打破这种旋横在两人间的冷漠,他必须要看到林可欢重新对自己做出反应,而不在乎这种反应是出于害怕还是仇恨。
卡扎因强迫林可欢接受自己的爱抚,接受自己的求欢。林可欢在激烈挣扎和抵抗无效的情况下,又被严重伤害了自尊,竟然不惜狠狠咬破了卡扎因的嘴唇和下颚。
卡扎因吃痛,彻底被激怒了。他狠狠压制住身下的人,严厉的逼视她,有些丧失理智的冷声质问:“你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别人的碰触才如此拒绝我的?到现在你还敢说自己和奇洛是清白的吗?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林可欢早已绝望至极,气得直发抖。良久,才凄然的看着卡扎因:“你既然不信我,又何必再问?你也杀了我好了,要么就放我走。”
卡扎因暴怒,终于控制不住抬手就是一巴掌,林可欢的脸被打偏,咬紧牙关不开口。卡扎因咬牙发狠道:“想走?可以。你现在就滚。”说完,翻身坐到一边。
林可欢心里抽痛的厉害,爬起来爬到熟睡的婴儿旁边,心里无声的哭泣:“宝宝,妈妈带你走。以后妈妈只有你了。”
婴儿的襁褓瞬间就被抢了过去,卡扎因站直身子冷酷的说:“要滚就快滚,孩子留下。”
林可欢气结,仰头颤抖着说:“你既然不相信他是你的孩子,为什么还要留下他?”
卡扎因怒气冲冲,口不择言:“他要是孽种,就是家族最低贱的奴隶。我会让他像个奴隶一样的长大,我会折磨他,毒打他,我会让他知道,他所有受到的不幸全都因为他有个不贞洁的下贱母亲。”
林可欢疯了一样的扑上去:“你还给我,你把孩子还给我。你是个疯子,是个混蛋。”
卡扎因反手轻易的就把林可欢再次推倒在地,大声喊道:“来人。”达罗应声进来,卡扎因冷冷的吩咐:“把这个孩子抱走。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这个女人再见孩子一眼。”
林可欢不敢置信的看着卡扎因,又扑了上来,卡扎因已经把襁褓递给了达罗,寒着脸又给了林可欢一个耳光,把她打倒在地。
襁褓中的小宝宝这个时候被惊醒,踢蹬着大哭起来。达罗不敢多说,小心的接过来,搂抱在怀里。犹豫的看了一眼已经抱住卡扎因腿脚哭求的林可欢,一时竟然迈不开步子。
林可欢泪流满面,死死抱住卡扎因的双腿,不让他走,苦苦哀求:“我错了,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求你把孩子还给我,求求你。我给你做奴隶,你折磨我吧,毒打我吧,只求你放过孩子,他还那么小,他怎么能够没有母亲,求求你,你还给我,还给我。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卡扎因握紧了拳头,深吸口气,最终还是硬起心肠踢开林可欢,率先走出去。达罗不敢再停留,也抱着孩子跟着离开。林可欢趴在地上痛哭失声。
扎非看到卡扎因一脸怒意的走进来,跟在后面的达罗还手忙脚乱的哄着啼哭的孩子,就忍不住微微皱眉的问:“你把他弄到这里来干吗?这里可没人会管他。”他和手下军官们早已经霸占了原先奇洛的那些仆人们居住的几间土屋,不仅如此,他还让军官们驱使那些仆人继续加盖新的土屋,就因为卡扎因说,他们还要在这里住到可可产后满两个月。
卡扎因坐在地桌边,左手抚额按压着太阳穴,有些头疼的说:“让他们去村子里各家问问,谁家的女人正在奶孩子,如果奶水多愿意帮着喂他几天,我愿意多付些钱给他们。”
扎非愕然道:“你真是气糊涂了?我就是有钱也不会花在这个孽种身上。”卡扎因马上抬眼瞪着扎非,脸色异常难看的说:“我警告你,别再让我听到‘孽种’、‘孽种’的,”看到扎非的脸色也铁青起来,终于无奈的叹口气,缓和的说:“我一直都愿意相信他是我的儿子。”
扎非嗤笑,不以为然。卡扎因知道兄长是怎么想得,他扭头对达罗说:“你把我刚才的话吩咐下去,让他们现在就去村里找。只要对方愿意,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下来。还有,告诉他们,如果夫妻俩愿意带着孩子过来住我们新盖的土屋的话,价钱还会出的更高。”达罗马上答应着抱着孩子离开,屋子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扎非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冷冷的提醒:“我罚那些仆人通宵作苦役连夜盖造土屋,是为了给我的手下军官们住的舒服点的,不是让你用来当婴儿房的。”
卡扎因没有急着开口,而是重新把手撑在了额头上,视线盯在了地桌的一角,似乎思索着什么。扎非一肚子的闷气,也懒得理会卡扎因,作势躺倒在地毯上。
片刻后,卡扎因轻轻的说:“可可曾让达罗带信给我,她在信上就已经说过,她有了我们的孩子,所以我才那么努力的康复双腿,我是打算日后到中国去找她和孩子的。”
扎非下意识的坐起身子:“她早就在信里告诉你了?”他已经回想起当时卡扎因激动的样子,原来竟是为了这个。
卡扎因点点头:“不错,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心里还是有疙瘩,我无法释怀她跟奇洛一起呆了这么多个月,我无法相信她在后来的这些日子里也是同样清白的,尤其是,我无法相信奇洛。”卡扎因说的很慢,似乎是在整理思路。他一直都处于深度矛盾和纠结之中,若不是今天林可欢把他惹急了,他因为伤害了她而心有悔意,他依然不会把心里话告诉兄长的。
“那好办,等那个混蛋彻底清醒过来,我会好好逼问他的,我就不信他还敢再欺骗我一个字。”奇洛被打的很重,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却是连着三日都昏迷着。扎非不会找人来帮他看伤,只是把他关到一个小土屋里,每日提供一点凉水,让人喂到嘴里。若不是卡扎因说他留着还有用,扎非早就让他死上好几回了。
卡扎因并没有因为扎非的话而感到轻松,他有些低沉的说:“奇洛的话已经没有意义了。其实,那天我随便开了一枪后,我就应该相信可可的。我当时就是为了试探她的反应,才故意拔枪出来并且让她以为我真得杀死了奇洛。可是她连头都没有回,更别说扑到奇洛身上大哭了。她只是扑过来指责我不应该杀她的恩人。我了解她,她所表现的情绪根本不是源自于爱,而应该只是仅仅的出于对奇洛的内疚和歉意。”
扎非如释重负的松口气:“那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清楚?我应该让回去给父亲报信的人顺便把你已经有了儿子的消息一并告诉父亲,我想父亲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卡扎因逸出一丝苦笑,疲倦的说:“理智上,我似乎都明白。可是事实是,我仍然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怀疑,这几天,只要看到孩子,只要一进可可的小屋,我就忍不住的总是想知道,奇洛在这间屋子里干了些什么,然后就总想逼问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可就算可可说是,我仍然不肯罢休。我是不是很可笑?”
扎非能够理解卡扎因现在的矛盾心情,他摇摇头:“这没什么,卡。是个男人,都会这么计较的。换作是我,也许会更冲动。”
卡扎因也没想到,自己会跟兄长说这么多,但是他心里果然好受多了。
扎非又想到一个问题:“那个孩子,既然是你的儿子,干吗不留在可可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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