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鲜币)71 还能改变甚麽?
艾光踏入公司时,已经是下午了,欢腾的办公室像个喧闹的市场。他看了看还亮著光源的休息室,微微叹口气。他推门而入,果然,戴君澧正蜷曲在沙发上,像只怕冷的猫,连鞋子都没脱。浓密的长睫毛下是一圈淡紫,连他没特别放轻的脚步声都没听见,呼吸依旧平稳。
只见戴君澧扭动著身躯,似乎要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无奈沙发过於狭小,姿势也无从选择,只见他清秀的眉头倏地颦起,嘴里不知道嘟嚷些甚麽,又沉沉睡去。
见状,艾光不禁哑然失笑。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对方身上。
从单曲的制作开始进行,戴君澧就没回过家,只是没日没夜的赶著进度,累了就和衣倒在沙发上睡觉,连饭都懒得吃。他关心的提醒,只得到一句「再不快点就要开天窗啦!」随即埋首在乱七八糟的音轨中,连头也没抬。
他明白,小澧只是不敢回家,不敢独自面对那没有唐子靡的空间。他想体贴的假装若无其事,但是装傻却远比想像中的困难,尤其是看见小澧强颜欢笑的模样。
他弯下身,轻轻m著戴君澧的脸颊,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光滑柔细,却很冰凉。他情不自禁的贴上自己的唇,试图为对方带来一丝温暖。
艾光抬起头时,却看见戴君澧正睁著眼睛,偌大的黑瞳紧盯著他,看不出情绪。换作平时,戴君澧肯定会大发雷霆,但过了许久,预期中的拳打脚踢却还没出现,艾光不禁有些疑惑。
我果然是被虐狂啊……他心想著。
「我吵醒你了?」艾光m了m对方的脸,近乎讨好的语气。
戴君澧轻挥开他的手,慵懒的从沙发上坐起:「本来就没睡著。」他拢了拢衣襟,又走进录音室。
艾光跟在他身後,看见一桌散乱的纸张跟书籍,随手理理,才发现有几本最新的周刊,封面都是唐子靡,不论是他与神秘男子亲腻互动的照片,或是与韩碧儿的最新进展,都不外乎讨论他目前的如日中天。艾光随意翻了翻,甚麽乱七八糟的解读都有,从双x恋到花花公子、以及是否要脱离乐团的传闻,沸沸扬扬的。
「与其看那种烂东西,不如赶快把歌录完。」戴君澧背对著他坐在录音器材前,迳自调整起音量与效果,语气很淡漠。
虽然戴君澧嘴上说得满不在乎,但艾光早就发现,所有关於唐子靡报导的页面都有著反覆阅读的迹象,极深的摺痕。面对戴君澧的口是心非,他却不知做何反应,只是「噢」了一声,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他走到戴君澧身边,还没坐定,音乐便流泻出来。女人柔软的嗓音回盪在隔音良好的空间里,连唇齿摩擦的轻微气音都清晰可辨。
当在最後一个音符落下时,艾光才记得呼吸。
原来,小澧也可以写情歌,还缠绵悱恻得令人感到光火……他觉得极为难受,类似一败涂地的颓丧。
「我没帮女歌手写过歌,你比较有经验,要怎麽修改都随你了。」戴君澧随手关掉音响,淡淡的看了艾光一眼,表情很平静。
艾光只是扯扯嘴角,无奈的苦笑著:「……我还能改变甚麽?这麽好的歌。」
「嗯。」戴君澧察觉对方隐藏其後的感伤,但他却无力辩解甚麽。
就这样吧,他心想著,随即慵懒的起身。他心不在焉的推开厚重的隔音门,迎头就撞上某人的x膛。
「抱歉……」戴君澧仰起头,一看见对方的脸,说到一半的话便硬生生梗在喉头。
温思朗倚在门边,半长不短的卷发随兴的拢在脑後,一袭黑衣使得他蜜色的肌肤更显光洁无暇。男人看见戴君澧傻愣住的表情,便摘下墨镜。
「小猫咪,你那帅气的饲主忘记喂你吃饭吗?怎麽瘦成这样,脸色也真够难看的!」温思朗湛绿的眼眸正上下打量著戴君澧,表情十分讶异。
「别叫我小猫咪,烦死了!」被对方用居高临下的眼神打量著,戴君澧不悦的瞪著对方,即使温思朗比他足足高出一个头。
「有何贵干?」他仰视的眼神还是相当有魄力。
「给你看样东西。」温思朗忽然歛了歛神情,声音压得很低。
☆、(10鲜币)72 公然出轨
说罢,他便从外套内掏出一叠照片,往桌上一放。
照片里的场景很多,有餐厅、酒吧、也有美术馆,虽然不是太清楚,但仔细辨认,便能确认唯一不变的是照片中的主角,都是唐子靡跟雷瑀,一个眉飞色舞、一个极为冷淡,形成强烈对比。虽然照片上的唐子靡始终板著一张脸,表情说不上愉悦,但也不算生气。
「我要让你看的,是这个。」温思朗从戴君澧手中抽出最後几张。
照片有点黑,但因为开启了夜间摄影模式,所以人物的轮廓还是拍得相当清楚,温思朗相当有条理的将照片按照拍摄顺序摆放,事情的过程便一览无遗:看起来两人原本只是在交头接耳,雷瑀不知道跟唐子靡说了甚麽,下一张、两人的唇便贴在一起了。
戴君澧反覆的看著,表情却没有变化,连眼珠子都没动。过了许久,他才放下手中照片。
「跟踪狂,你今天是特别来跟我分享战利品吗?」戴君澧对上男人的湛绿眼眸,语气很平淡。
「噢?你是假开明还是真大方?你的小靡靡都公然出轨了,还这麽冷静?」或许是假装没听见,温思朗并没有对他故意嘲讽的「跟踪狂」动怒,微挑著俊挺的长眉,表情十分疑惑。
「他若是想喜欢别人,我能管得了吗?」温思朗刻意提高的音量并没有激怒他,戴君澧只是看了对方一眼,随即慵懒的闭上眼睛。
见状,温思朗也不知道该回应甚麽,毕竟对方的淡漠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喂,你就不问这照片是真是假?搞不好这是我故意恶整你的假照片也说不定啊。」他偏著头,打量著眼前这像猫的男人。但对方也像尊沉默的雕像,始终看不出情绪变化。
只见戴君澧纤长的手指敲著桌面,频率很规律:「我不觉得你这大名鼎鼎的国际名模会这麽无聊,弄些莫名其妙的合成照片,只为了看我生气的表情。」
温思朗看了看对方瘦削的苍白脸庞,有条不紊的分析让他只能扯了扯嘴角:「你可真冷静。」
「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先去睡了。」戴君澧也懒得搭理对方,起身就要离去。
正当他要走进休息室前,温思朗出声唤住了他。
「你不打算做些甚麽吗?」男人的语气相当激动。
「要做甚麽?」戴君澧回过头,眼神依旧很平静。
闻言,温思朗隐忍已久的怒气终於爆发,他一个箭步上前,紧揪住戴君澧的衣领,气冲冲的大吼:「我管你要做甚麽?!你不是喜欢那个傲慢的臭家伙吗?那就像个男人一样把他抢回来啊!随便你要揍雷瑀一顿、还是学娘儿们哭哭啼啼要你的小靡靡回心转意──总之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死人样!」
戴君澧的身体被对方高大有力的手臂紧抓著摇晃,睡眠不足的脑袋被晃得发晕,只觉得反胃。他不悦的推开温思朗,气若游丝的低吼著:「那你呢?讲得这麽好听,你自己怎麽不去?!你不也喜欢那个变态摄影师吗?」
他有气无力的语调反将了对方一军,只见温思朗的脸色变得十分复杂,惨白中却泛著既尴尬且气恼的红潮。
「说完了没有?没事就赶快走,别吵我睡觉。妈的,被你摇得头痛死了。」戴君澧揉揉昏沉的脑袋,和衣就往沙发上一倒。
温思朗看了他一眼,迳自理理自己的衣著,快步走到门边。
「雷瑀曾经说过我们很像,现在,我终於懂了。」温思朗淡淡的说道,轻轻推开门,又回头看了戴君澧的背影一眼:「你还有机会,别等到甚麽都抓不住的时候才後悔莫及。」
他关上门的时候,戴君澧还是一动也不动。
等温思朗走後,艾光才走进来,他看了看散落一桌的照片,大约猜到了陌生人的来意。他走到沙发边,随兴的往地上一坐。
「我知道你还没睡。」他伸手m了m戴君澧的脑袋,柔软的发丝从他指缝间滑过,如丝掠过的轻微麻痒。
但戴君澧始终以背影示人,并没有转过来。
「你该亲口问他。」不管对方是否有反应,艾光自顾自的说道,在戴君澧脑袋上摩娑的手相当温柔。
过了许久,戴君澧才开口说话:「不关你的事,别罗嗦。」
「怎麽不关我的事?我也算是关系人之一吧!」虽然是落败者……艾光无奈的心想著。
「有甚麽好问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唐子靡,如果他真的讨厌雷瑀,为什麽还跟他去吃饭喝酒看展览,还允许对方动手动脚的?」戴君澧将身体蜷曲成一团,声音不知道是从甚麽地方飘出来的,格外的低沉,像阵闷雷。
「所以……你就这麽算了?」
「不然呢?我还能怎样?」戴君澧低声说道。
艾光愣愣的看著对方的後脑勺,一头乌丝披垂在黑色沙发上,漾著淡淡的光泽,美的不可言喻……但他那副冷淡的模样,却让艾光极为恼怒,他突然扳过戴君澧的身体,恶狠狠的压上自己的唇。
戴君澧愣愣的看著艾光近在咫尺的俊美脸蛋,才惊觉眼下情况的失控。但他的身体还来不及反应,男人早已制住他的手脚,灵活的舌趁隙窜入,毫不留情的攻击著他口腔内的柔软。他使尽力气想甩掉身上的禁锢力道,但对方的身材跟战斗值都远远高出他许多,努力了许久依然无所获,他只有任凭男人恣意夺取。
过了许久,艾光才缓缓放开他。
「混……」脏话还没骂出口,艾光的表情让戴君澧愣住了。
男人俊挺的长眉拧得死紧,其下的美目盈满愤怒,红得吓人。
「戴君澧,你别这麽伪善行不行?!」他咬牙切齿的,使平时温和的笑脸霎时变得扭曲。
戴君澧仰视著那张脸,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过了许久,他才苦笑著:「……没办法啊,我也不想……」
话才出口,他隐忍已久的眼泪也不听使唤的夺眶而出。
☆、(12鲜币)73 呼之欲出的答案
「不准哭!」艾光的语气很凶恶,但拭去他泪水的动作却格外轻柔:「我这个失恋的人都没哭了,你哭个屁?!」
「老子想哭就哭,关你甚麽事!」戴君澧倔强的别过脸,紧咬著唇,单薄的唇瓣红的像要滴出血。
见状,艾光忽然发出一声轻笑,轻捧起他的脸庞:「要哭,也要等到你跟唐子靡之间真的玩完了再说!到时候爱怎麽哭都随便你。」
戴君澧还是没有回过头看他,但眼睛睁得老大,像是要努力控制住泪水。艾光也没有起身,就这麽居高临下的望著他,但表情已柔和许多。
「这几天我常在想,」艾光忽然开口,嘶哑的嗓音:「要是你们就这麽吹了,那该有多好……但是,我听了你写给韩碧儿的歌之後,才认清事实:就算你们之间没希望了,也没有我介入的空间。因为──」艾光的手指轻轻摩娑著他的脸庞,忽然绽开一抹苦笑:「你对他的爱,已经远远超出我的想像了。」
闻言,戴君澧浑身一颤,迅速别过脸:「哪……哪有啊?!」但结巴的语气跟漾开红晕的脸颊都极无说服力。
「坦承说出心中的感受有这麽见不得人吗?」艾光轻喃著,看见戴君澧连到耳际的红潮,不禁轻叹口气:「你这种急於撇清一切的态度,很伤人呐。」
戴君澧愣愣的望著艾光的脸,文学造诣深厚的他,此刻却找不到足以驳倒对方的词汇。
「你老是摆出这种态度,任谁都会受不了吧。」语毕,艾光便轻叹口气,一副无奈的模样:「虽然我不想夸奖自己的情敌……但我不得不承认,唐子靡对待你、比起对待他自己,好太多太多了。」
戴君澧被男人的话堵得哑口无言,红唇开阖了几下,最後,还是选择了沉默。他一直以为艾光的中文程度还停留在中学阶段,遇见不懂的词汇只能傻笑应付。而今,那流利的指责却硬生生打破了他近日来费力维持的假象──他早就知道唐子靡生气的原因,但他始终无法承认这一切要归咎於他的x格扭曲。
过了许久,戴君澧才缓缓别过脸,他紧盯著艾光,被泪浸湿的星眸格外潋滟:「我经常在想,我这麽别扭、脾气又差,他到底看上我哪一点?但是靡靡说,不管我的个x多坏、嘴巴多恶毒,他都喜欢……很奇怪吧,我都觉得自己讨人厌,他却把我当宝。」戴君澧轻喃著,表情很迷蒙:「所以,雷瑀的出现,让他醒悟了。」
艾光微偏著头,看著身下人儿类似自言自语的说话方式,脸上的表情很微妙,不确定是否要发火的无可奈何。
「欸,我问你……」戴君澧的漂亮眼眸看著他,笑了笑,表情却是可怜兮兮的:「我脾气差嘴巴坏又不是这几天的事,他都已经忍了二十年,为什麽现在却受不了……?」
「去问唐子靡啊!问我干嘛?」看著戴君澧那副死命忍著眼泪的动人模样,艾光却很气恼,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恼怒,忍不住大吼。
但他的不悦却让戴君澧轻笑出声,对方伸出柔软的小手,轻拍了拍他的脸颊:「答案不是呼之欲出了吗?因为有了对照啊!那个摄影师条件这麽好,又肯大方示爱,谁还想整天哄一个爱闹别扭的爱哭包?」
戴君澧自怨自艾的语气让艾光十分火大,他不悦的大吼著:「与其在这里妄自臆测他的想法,不如直接去问他。像个妒妇又如何?你本来就是在吃醋啊,干嘛故作大方?」
像是被艾光反覆回绕的话所激怒,戴君澧终於表现出情绪,他用力挥开艾光的手,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大声嘶吼著:「问甚麽?你还看不出来吗,谁会整天跟自己讨厌的人混在一起啊?!」他吼完後,顿时愣了愣,好像做错甚麽事似的,语气随即萎靡下去:「何必故意撕破脸、弄得大家都狼狈……」最後几个字气若游丝,几乎都要听不见了。
话还没说完,便听见艾光从鼻间哼出难听的笑声,极为嘲讽的。
「所以我才说你很伪善啊……别为了帮自己找台阶下,就恣意解读别人的行为。没人想接受你这种虚伪的体贴!」他笑著说道,并用力扳正戴君澧的脸孔,强迫其与之对视。
戴君澧想移开视线,但对方笑意满满的表情却格外凶狠,湛蓝的眼眸燃烧著熊熊怒火,狠狠攫住他的目光。
「如果你不认为唐子靡是个值得为他坦承一切的情人,为什麽又接受他?那麽,因此被判出局的我,又算甚麽呢?」艾光又说,轻扬起的唇边弧度却咄咄逼人。
戴君澧一时懵了,因为男人语气里的恨意、及眼里的懊悔,一切的一切,都在控诉著他。他白著一张脸,紧闭的唇被抿得鲜红,像是戴著副面具,但上面刻画的,是狼狈的表情。
见他语塞,艾光便放松了脸部线条,手指轻画著他的脸颊:「别忘了,你们的关系,是牺牲了我、还有无数个情敌所成就的,别辜负了我当初咬牙退出战局的决心。」
见对方沉默不语,艾光便浅浅一笑:「你是我唯一的败绩,但我心甘情愿。所以……」他俯下头,在戴君澧脸上轻轻一啄:「别害我的退让,变成一场笑话啊。」
他凄楚的微笑,让戴君澧心头一震,连留在脸上的微温触感都忘记拭去。看见他傻愣的表情,艾光笑了笑,将他一把拉起,细心将他凌乱的衣服整理好。戴君澧始终不发一语,只是紧盯著地板动也不动,任凭艾光的动作。
一切整理妥当後,艾光才伸手揉揉他的头发:「去见唐子靡吧。不论如何,你都该亲自听听他的想法。结果是好是坏,都无所谓。」
对方那副宠溺的微笑,让戴君澧的内心蓦然一动,过了许久,只见他咬了咬牙。
艾光感觉到手掌下的脑袋轻轻一点,虽然是极轻微的。
「如果他的回答是好的,我当然会为你高兴;如果相反……」艾光顿了一下,伸手轻捧起戴君澧的面颊,「想大哭一场,我的肩膀永远是你的……只是,哭完之後,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戴君澧抬起头,对上了男人湛蓝的美目,但他没有转移视线。
「──让我爱你,好吗?」
他看著艾光的脸,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好。」
「真的?」男人微微一笑,俊美的脸庞呈现出柔软的线条。
戴君澧点了点头。
「……那我还是诅咒你们关系破局好了。」艾光调皮的眨了眨眼,戏谑的语气。
「闭嘴!」戴君澧不悦的轻啐一口,马上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
艾光看著他清秀的侧脸,唇边漾开一抹微笑,淡淡的苦涩。
也罢,即使是个美好的谎言,他也欣然接受。
「……是我。」电话接通後,戴君澧低声说道。
「你让我等了半小时。」透过话筒,温思朗有些低沉的微笑嗓音依旧悦耳。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戴君澧问道。
「当然,跟踪狂可不是当假的!」不知为何,温思朗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自豪。
作家的话:
小澧本来就是个比较别扭又没自信的孩子,迈向坦率的心路历程著实辛苦...
☆、(6鲜币)74 荒谬至极
「收工!明天再继续!」导演大吼一声,快要累瘫的众人终於松了口气。唐子靡走到自己的位子上,揉了揉昏沉的脑袋,表情很疲惫。
「辛苦了。」李鸥将外套披在他肩上,又递上一罐咖啡。
滑过喉咙的苦涩y体,还带著股金属的铁锈味,唐子靡不悦的蹙起眉,恶心的感觉在空空如也的胃里不断翻搅著,他连忙捂住嘴,深吸了一口气。
「怎麽了?不舒服吗?」看见他倏地变白的脸,李鸥关心的问道。
「你去哪儿买的咖啡?难喝得让人想吐。」唐子靡甩掉对方放在他额间的手,俊眉紧颦著,表情很难看。
李鸥只是看了看男人苍白过头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他的chu鲁而生气:「小靡靡,别胡乱迁怒啊!你被导演骂又不是我害的,再说……刚才那个镜头ng了35次,也难怪被骂吧?」李鸥压低了音量,轻手轻脚的拢好唐子靡的外套:「别再胡思乱想了,专心工作。」
经纪人不愠不火的嗓音让唐子靡更觉烦躁,但他又无法反驳,挣扎了许久,他才轻啐一口,将自己深埋进柔软的椅背里,不再说话了。他捕捉到一抹偷瞟向他的眼神,是充满怨怼的不满。他不悦的回瞪,只见那个男子连忙低下头,一副罪证确凿的惊慌模样。
他看了看腕表,九点了,他早就饿得发昏,但最後一幕始终无法顺利完成。
他也很想敬业的演出,却抑制不了对韩碧儿的反感。那是一种反s动作,发自内心的抗拒。只是要拍一个充满爱意的眼神交会,但ng次数多到众人都怀疑究竟是两人感情生变,还是唐子靡的脸部神经出了问题。
「子靡,眼神别这麽冰冷!深情一点、专注一点!」导演无奈地低吼著;但他尝试认真的看著韩碧儿,导演又气的大吼:「叫你专注,不是死命的瞪!」
导演的怒吼、韩碧儿不满的表情、还有所有人的不耐烦,彷佛全世界都在责备他──就因为他不爱眼前这女人。
荒谬至极啊……他心想,嘴角不禁漾起一抹嘲讽的笑。
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喇叭声,唐子靡抬起头,雷瑀那辆抢眼的红色车子映入眼帘。男人摇下车窗,优雅的对他摆摆手。
「去吧,他等好一阵子了。」李鸥低头玩著手机,慵懒的对他说道。
「你就不怕我跟那家伙的绯闻,破坏了你跟韩碧儿谈好的交易?」唐子靡低笑著,虽然这些乱七八糟的传闻已经甚嚣尘上了,李鸥不可能不知道。
不料李鸥抬眼冲著他一笑:「不会吧?你跟他是玩真的?」
「放屁!」闻言,唐子靡立即大吼,像是要急於撇清一切。
「那就是了……」李鸥又低头看著手机萤幕,一副x有成竹的模样:「既然你们之间不可能,那我何必干涉你的交友自由呢?」
李鸥的话让唐子靡顿时语塞,他看著经纪人那副难以捉m的表情,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过了一会儿,李鸥才吁了口气,他放下手机,对著微颦著眉的唐子靡笑了笑:「不过,他的条件的确不错:才貌兼备、有钱有地位。而且……」李鸥含笑的语气就像个慕富的母亲,市侩得让人厌恶:「跟这种国际级的摄影大师交往,对你也是有利无害啊!怎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闻言,唐子靡瞬间变脸。
「……你果然是王八蛋。」
「不客气。」李鸥只是微微一笑。
见状,唐子靡也懒得动怒,快步走向雷瑀的车。李鸥看著他的背影,只是笑了笑,表情还是相当平淡。
☆、(12鲜币)75 趁人之危
位於市中心的义大利餐厅正高朋满座,打扮入时的男女笑语连连,在衣香鬓影间,有桌客人格外惹人注目──两名身材高挑的女子点了满满一桌菜,却没有动上一口。其中一名女子将一头黑色长发束成马尾,露出了漂亮的纤白颈项,雪白的曳地洋装使她曲线毕露,优雅脱俗;而坐在她对面的女伴身著剪裁俐落的红色旗袍,光滑的大腿肌肤从高衩间露出,若隐若现的诱人,栗色的卷发披垂在肩上,像尊充满上海风情的美豔芭比。只见她用丰满的x感红唇抿了口酒,在场的男士都同时咽了口水。但她们脸上都架著盖住大半张脸的墨镜,长相是否跟身材一般美好并无从得知。
一名侍者走到红衣女郎身边,轻躬了躬身,将托盘上的酒杯放置女子面前:「晚安,女士。这是28桌男士请的。」
红衣女子抬起头,往28桌一望,一名长相漂亮但气质很浮夸的年轻男人正冲著她微笑。只见她举起手,对著男人露出了漂亮颀长的中指。不等男人变脸,她随即摆摆手,示意要侍者将酒撤下。
「你真没水准。」坐在她对面的白衣女郎忽然开口,声音很好听,却是低沉的男中音。
「妈的,要不是老子现在穿这样,早就飞过去踹他几脚!」红衣女郎朱唇轻启,脏话瞬间流泄而出,声音比对方更加低沉。
「是你说要掩人耳目,我才听你的话穿成这样!你最好别露出马脚,否则我揍死你!」戴君澧恶狠狠地瞪著对方,咬牙切齿的语气。闻言,温思朗只是扯扯嘴角,便沉默不语了。戴君澧深吸口气,决定忽略周围男人露骨的眼光,又将视线挪回不远处的17桌。
柔美的光线从华丽的水晶吊灯撒下,使男人j致的面容散发著冷豔绝伦的气息。雷瑀托著腮,弯如弦月的漂亮眼眸紧盯著坐在对面的唐子靡,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想用这种猥亵眼神看到甚麽时候?烦死了。」唐子靡冷淡的瞟了对方一眼,餐刀对准r排一切,粉红色的r汁顺势流泻而出。
「谁叫你吃东西的样子这麽x感。」雷瑀笑道,抿了口红酒,红唇水光粼粼的。
闻言,唐子靡只是挑了挑眉,随即恢复平淡的表情,将叉子上的最後一口r排送入口中。他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今天胃口挺好的。」男人看著眼前杯盘皆空的情形,好看的薄唇漾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你那些恶心话,听多也就习惯了。」唐子靡一面说道,一面用颀长的指尖画著高脚酒杯的杯缘:「──看样子我的免疫力挺强的,至少没有一开始那麽反胃了。」
那番尖酸刻薄的话让雷瑀笑得更灿烂了,他优雅地抬起手,将唐子靡的酒杯斟满:「我可以把刚才的话当成你对我的鼓励吗?」
「不行。」唐子靡淡漠的说道,仰头将酒喝乾。
雷瑀也只是笑笑,优雅的轻啜一口:「别喝这麽急,小心醉了。」
「别罗嗦。」唐子靡不悦的瞟了他一眼,自己将酒杯斟满。见状,雷瑀也没有阻止他,迳自吞云吐雾。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桌上已经摆不下任何空瓶,唐子靡才放下杯子。
「喝够了吗?」雷瑀淡淡的说道,捻熄了手中的菸。
唐子靡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明明身体已经很疲累,但意识跟感官却越发清晰,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唐子靡觉得鼓胀的太阳x正突突乱跳著,他正要伸手揉揉时,一只冰凉的大手已先一步覆上他的脸。
「你好烫啊。」雷瑀轻蹙起眉,轻轻抚著他的额。
「只是喝多了。」唐子靡伸手挥开男人的手,但脸色更甚於微醺的潮红,连眼球都泛著血丝。他颤巍巍的起身,随即踉跄了一下,不小心便将桌上的空瓶全扫落地面,还没站稳,就落入对方的怀抱,但巨大的声响引起了周围的注意。
「不舒服就直说,干嘛逞强?!」雷瑀俊挺的眉很纠结。
「放手,我没事……」虽然唐子靡嘴上这麽说,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靠在对方身上,他揉著痛到快要炸开的脑袋,语气很虚弱。
「先躺躺吧,我就住楼上。」雷瑀低声说道,一面扶著唐子靡离开。
他按下了楼层键,在等电梯的同时,唐子靡忽然抬起脸,望著他的乌黑眼眸水光迷蒙的。
「喂,这该不是你的预谋吧?」他微眯起漂亮的凤眼,红唇噙了朵美艳的冷笑。
「我像是那种趁人之危的王八蛋吗?」雷瑀故意提高音量,但表情还是像个邪恶的混帐。
唐子靡只是冷笑一声,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雷瑀不禁噗哧一笑,但他感觉怀中的男人依旧倚在他身上,并没有抵抗。
「把这个吃了。」雷瑀端了杯水,将药片递到唐子靡面前。
他看著男人手心的白色药片,正犹豫著要不要接过,便听见雷瑀轻笑出声:「放心吧,我还没无赖到要用迷奸的手段,这只是普通的感冒药。」
「……狗嘴吐不出象牙。」唐子靡不悦的嘟嚷著,还是乖乖接过。
将药咽下後,在脑中横冲直撞的疼痛感逐渐缓和下来,他不禁轻吁口气。
「你到底多久没睡觉了?」雷瑀看了看他眼下的一圈浅紫,淡淡的开口。
唐子靡也没开口,闭上眼睛,慵懒的倚在床上。雷瑀推开落地窗走到阳台,清凉的晚风缓缓吹入,舒缓了房间内有些窒闷的不适感。雷瑀倚在雕花的铁栏杆边,燃起了一g菸。
「这麽辛苦,值得吗?」男人轻吐出一口菸雾,雾里彷佛也含著轻笑。
闻言,唐子靡只是冷觑了他一眼,单薄的红唇抿得死紧,俊逸的眉拧成一道难解的结。
究竟这一切值不值得,他也不能确定了。
这些日子他刻意胡闹,跟韩碧儿在剧组的亲腻互动、跟花名在外的雷瑀走得很近……高调的行径占据了各大版面,但小澧依旧不闻不问,彷佛置身事外一般。
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在唱一出独角戏,只有自己乐在其中;到头来,荒谬的剧情早该落幕,但他还死撑著,用荒腔走板的演技……想到这里,唐子靡不禁苦笑。
他松开了绑得死紧的领带,顺手解开衬衫的衣钮,但x中的郁闷却无法吁出,始终纠结在五脏六腑内,痛得他难以喘气。
原本在窗台抽菸的雷瑀,看见他倏地颦起的眉目,便走到他身边,被夜气浸润得更冰凉的大手轻抚著他的脸:「真的很难受就睡一会儿吧。」
唐子靡闷哼一声,倒也没有拒绝,靠向柔软的枕间。
千杯不醉的苦楚,就是喝再多酒,仍然无法入眠,只能独自咀嚼痛苦……唐子靡苦闷的想著,便缓缓闭上眼睛。但他还没躺平,就听见叩门声,极为急促的。
「room service。」隔著厚重的门板,门外的男声也闷闷的。
「进来,门没锁。」雷瑀低喊著,依旧坐在唐子靡身边,手掌摩娑著他微热的额间。
门被缓缓打开,唐子靡便听见了两道刻意压低的惊呼。他抬起视线,看见站在门口的人,不禁一愣。
作家的话:
谢谢wes520的礼物唷~~~~~~~>/////////<
☆、(10鲜币)79 如何少爱你一点(h)
戴君澧的话刚说完,男人终於停下了快让他崩溃的冲刺。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一阵阵的抡在与他紧紧相依的心口,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情不自禁拥紧了对方。
「……靡靡。」他埋在男人颈边,幽微的低喃被压得更低了。
「……嗯。」对方闷哼了一声。
「我很想你。」
只见唐子靡浑身一颤,但没有回应他的话。戴君澧索x抬起头,望著对方的眼睛。
「你呢?」他怯怯的说道,楚楚可怜的表情。
他感觉到男人的x膛不住起伏,呼吸很急促,却不发一语。
对方的静默让戴君澧感到沮丧,正当他觉得眼里的泪又要失控时,唐子靡忽然将他压倒,并将他的双手置在头顶。
他忍住眼泪,对上男人发红的双眼。
「……你明知故问!」男人咬牙切齿的说著,下一秒,又覆上了他早已红肿不堪的唇,原本就埋在他体内的欲望又开始抽动。
对方g本算不上温柔的回答与动作让戴君澧哭了,但不是因为疼痛,是失而复得的狂喜。他抽泣著,抱紧了身上的男人。
像是被欲望蒸腾,俯在他身上的躯体汗水淋漓,杂揉著男人特有的香气,薰得他意识朦胧。唐子靡突然将他翻过身,用背向的姿势狠狠进入,交合的部位不断流下y体,在r体撞击时还能感觉到沾染在股间的湿滑。
一次比一次深入的猛烈抽送,让戴君澧筋疲力尽,就算他想害羞,也力不从心。他无力的俯在沙发的抱枕上,像具没有意识的木偶,任凭身後的男人贯穿。
唐子靡抱著那细瘦的腰肢猛力冲撞,下身胀到发痛的欲望,催促著他前往更深处,不断、不断的前进。
他感觉紧扣在手中的腰肢几乎是纤盈可握,肋骨也清晰可辨,汗湿的肌肤就像块温润的玉石,凉凉的,柔滑软腻得让人想含进嘴里。於是,他俯下身,沿著对方的背细细的吮吻。
「唔嗯……」戴君澧发出了软绵绵的喘息,紧绷的肩膀逐渐放松了,彷佛很享受这种绵密的啃咬。
戴君澧的呻吟就像甜蜜的奖赏,鼓励他再接再厉,於是,唐子靡的唇一路向上,来到了对方纤细的颈背。几绺湿发黏在戴君澧的颈边,使得耳边那颗红痣更加撩人。唐子靡不禁伸出舌头,往那小巧的耳垂轻轻一舔。
「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戴君澧惊叫出声,身体也为之一颤,紧致的甬道猛然收缩,让唐子靡差点就要投降。
「嘶……」他不禁倒抽口气,因为过度刺激的快感。
听见他的低喘,戴君澧忽然回眸。
「怎麽了?」他用迷蒙的眼神无声的问道,漂亮的星眸里是尚未褪去的羞赧与明显的关怀。
见状,唐子靡禁锢已久的兽x再也压抑不住,瞬间破笼而出。他用力扣住了手中软腻的肌肤,恶狠狠的向前顶撞。理智早已缴械,g本就无法思考,驱动他的,只剩下本能。
大脑因酒j的效用而有点昏沉,思绪不明的此刻,五感却越发清晰了:雌伏在他身下的人儿发出了细微的喘息,可怜兮兮的呜咽声从紧咬的唇间流泻而出、因汗湿而泛著水光的腰间肌肤已烙上了他的指印,又青又紫的……让人眼花撩乱的痕迹,却象徵著他的主权。
──因他而生的y靡证据。
於是,他的动作更狂暴了,但唇边情不自禁漾开一抹微笑。
汗水与激情的体y将两人紧拥著的身躯弄得黏腻不堪,空气中弥漫著欢爱的味道。身下的人儿闭著眼睛,不知道何时昏过去了,浓密的睫毛上还挂著晶莹的泪。发现戴君澧已毫无知觉,唐子靡便加速了腰的摆动,彷佛是解开束缚一般的失控。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忍耐已到了极限,低吼一声,便在那柔软紧致的幽径宣泄了。他俯在戴君澧的背上不住喘息,看著身下那张满布泪痕的清秀侧脸,心疼的吻了吻那张被吮咬到红肿的唇。他颀长的指尖轻轻划过对方柔细的面颊,只见戴君澧的睫毛轻颤几下,但还是没有醒过来。
我,该如何少爱你一点……?
唐子靡轻叹口气,小心翼翼的起身,正想退出对方体内时,戴君澧忽然睁开眼睛,连忙抓住他的手臂。
「别走!」他低喊著,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见状,唐子靡便将两人的身体放平,就著侧躺的姿势,伸手环住了对方的身体。
「──我不会离开的。」他柔声说道,x口紧紧贴在戴君澧背後。
不知道是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抑或是类似宣誓的安抚,戴君澧觉得疲惫的身心终於得到了平静,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黎明,已不远了。
唐子靡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不悦的睁开眼睛,怀中的人儿睡得正熟,若不是双唇仍十分红肿,那副天真无害的睡颜可谓安详。他揉著胀痛的太阳x,缓缓抽出被戴君澧枕在脑袋下的手,捞起放在桌边的手机。
「喂……」他本想气势磅礴的大吼,却意外发现喉咙肿胀得厉害,连发声都有困难。
「你的声音怎麽回事?简直比乌鸦还难听。」话筒一端的李鸥听见他气若游丝的chu哑嗓音,语气似笑非笑的。
唐子靡懒得理会他的调侃,冷冷的说道:「太好了,这副破锣嗓子正好是我退出歌坛的好理由。」
话刚说完,便传来了李鸥的大笑声,震痛了他的耳膜,他不禁眉头紧蹙。
「没事的话我要挂了,帮我跟剧组请两天假。」他冷淡的说道,不等李鸥回答,便切断了通话。
他将手机往地上一扔,回过头,便对上戴君澧晶亮的眼眸。
「吵醒你了?」他柔声说道,伸手将戴君澧拥进怀里。
戴君澧就像只柔顺的小猫,任凭男人的手摩娑著他的发。
「你跟李鸥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吗?」他静静的倚在唐子靡怀里,轻声说道。
「你认为呢?」男人只是笑了笑,云淡风轻的。
作家的话:
床头吵床尾和(?)
我好像比较喜欢靡靡的s面?!
谢谢wes520送的礼物唷~~~~~>///<
☆、(8鲜币)80 亦步亦趋的相随
对方的反问让戴君澧沉默了,他歪著头,微肿的红唇轻噘著,偌大的猫眼紧盯著唐子靡的脸,眼神很专注。他正认真的思索,却忽然感觉到唐子靡滚烫的硬物已顶在他腿间。
「喂,别闹……唔!」不等对方说完,唐子靡已迫不及待的进入。
经过一夜的开拓,戴君澧的身後仍十分柔软,加上留在他体内爱y的润滑,男人的挺进毫无窒碍,发胀的欲望直接顶到最深处,身下的人立即发出一声呻吟。
「你……你是野兽啊?!没完没了的……嗯啊……」戴君澧低喘著,但双腿已主动盘上他的腰间,柔顺的迎合。
唐子靡只是邪恶的笑了笑,紧扣住对方的腰肢,又开始新一轮的冲刺。
温暖的水打在身上,冲去了不适的黏腻感,氤氲的热气跟淡雅的香氛,让人不禁轻吁口气。戴君澧慵懒的趴在浴缸边缘,享受著被人服务的悠閒。坐在他身後的唐子靡正拿著柔软的海绵,温柔的为他清洗。
「主人,这样的力道可以吗?」男人轻笑著,有些chu哑的低喃嗓音,但依旧x感。
「嗯……」戴君澧只是闷哼一声,算是回答。
扣除唐子靡不断的毛手毛脚,感觉其实还挺好的……他无奈的想著,但还是任凭男人动作。
因为热水的浸染,戴君澧白皙的肌肤染上一层淡粉,满布身躯的缤纷红痕也愈发清晰,美得让男人不忍转移视线。唐子靡不禁低下头,开始吮咬著那湿暖软腻的温润肌肤。
「靡靡。」戴君澧忽然出声唤他,软绵绵的嗓音。
「嗯?」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戴君澧别过脸,静静地望著身後的男人。
他等了很久,但对方只是发出了轻笑声,继续忙碌著。於是,戴君澧捉住了男人正在他x前轻柔擦洗的手。
「到底说不说啊?!」戴君澧秀眉紧颦,白皙的脸庞挂著不悦的表情。
见状,唐子靡便绽开一抹x感的浅笑,微微耸肩,不置可否的笑道:「唔,算是吧。」
看见对方故作轻松的表情,戴君澧忽然觉得喉头像被梗住,连询问原因的勇气都没有。
「……这样啊。」他只是闷闷的嘟嚷著,放开了对方的手。
两人就这麽沉默著,空荡荡的偌大浴室里,却静谧到能听见泡沫破裂的声响。
「你……不喜欢唱歌吗?」他忽然开口,语气听起来小心翼翼的。
对方的话让唐子靡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偏著头,思索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不上讨厌吧,但也没甚麽兴趣。」
话刚说完,他便对上戴君澧震惊中带著困惑的复杂表情。
「既然不怎麽喜欢,当初我找你当乐团主唱的时候,为什麽要答应我?」
又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子靡才开口。
「……因为,这是你的希望啊。」
「啊?就因为这样?如果真的不喜欢,你大可拒绝啊,我又没有强迫你!」戴君澧扶著额,一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表情。
「可是……我不想被排除在你的喜好之外啊。」唐子靡低喃著,眼神很无奈:「──既然你喜欢乐团,我就一定要成为你喜好的一部分。」
「你……」这下子,换戴君澧哑口无言了。
他仔细一想,这已过了四分之一世纪的人生,似乎都有唐子靡参与的痕迹:六岁时他想当超人,小靡靡也n声n气的说要当蝙蝠侠,跟他一起打击犯罪;十岁时他想当作家,唐子靡也豪爽的说要开一间出版社,只出他写的诗集跟小说,每天都陪他去图书馆看一个下午的书。十五岁时,他组成吗啡乐团,霸气十足的说要让乐团攀上摇滚乐界的顶端,唐子靡只是笑了笑,沉默地喝著手中的可乐。看见他不置可否的淡漠表情,戴君澧还记得自己飞身过去踹了唐子靡一脚,害他喝到一半的饮料洒了一地。
「笑个屁啊?!这可是我最大的心愿耶!」他不悦的吼著。
唐子靡被踢飞躺在地上,却没有狼狈样,一副在晒日光浴的惬意表情,优雅的模样。
「真的?」俊美的少年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眼神。
「哼,想笑就笑吧!」不知为何,被那双深邃的眼神紧盯著,戴君澧觉得有点羞赧,他连忙别过头。
「我知道了,我会陪你的。」还是少年的唐子靡轻笑出声。
可乐口味的甜腻空气,因为低沉笑语的频率而有所震动,让人有些麻痒的波幅,不论身心。
十年了,还记忆犹新。
所以,他一直以为唐子靡这副凡事都无所谓的模样,是天赋异禀、做任何事都得心应手的缘故。而对方的亦步亦趋也让他逐渐麻木,彷佛对方的相随是理所当然的。此刻,他才蓦然惊觉,他从没问过唐子靡想要甚麽,不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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