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曲现在是有家不能回,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脚底穿着拖鞋被冻得冰凉,她想先去找个人借电话,看看能不能寻求到帮助。
冬天的夜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大家都在家里其乐融融,只有林曲,在这像个孤魂野鬼。
回父母家?可她还没有告诉父母,这段时间的变故,现在自己又是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难会让人想歪。找秦屿?更加不可能,他怕是早就忘了自己吧,不然也不会这么久都不联系自己,也对,明明是自己提的离婚,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现在还来关心自己呢?
况且他现在也只是自己的前夫,就算找别的女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吧,林曲又有什么资格去道德绑架他呢。
她更加失落了,这么大的城市,她却不知道该在哪里落脚。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林曲感到不妙,加快了前进的步伐。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步步紧逼,林曲快要窒息,不会吧?不会那么巧吧..
她转过头,顾斯里那张笑里藏刀的脸就在眼前,林曲被吓得尖叫起来,她撒开腿就跑,那人见到嘴的兔子又跑了,冲上去追她。
“哒哒哒..哒哒..”
林曲的步伐越来越沉重,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柔嫩的膝盖磕在地上,破了皮,她捂住腿想站起来,可她过于紧张,双腿软得像棉花糖似的。
顾斯里见她倒在地上,上前用麻袋捂住她的脑袋,冲着她的后脑勺猛击几下。林曲的视力受阻,什么也看不清,只感受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便失去了意识..
豪盛大酒店大厅外,秦屿扶着额头走出来,今晚上有几个公司的高层人物在这里聚会,他喝多了几杯,虽然没醉,但脑子还是有些缺氧的累。
这几天,他没休息好,为了公司上下的事忙活着,都没工夫管其他的。他打开手机,准备叫司机开车过来接他。
林曲手机发来的短信映入眼帘,他皱着眉头,回复过去
“你是谁?”。
然而,林曲那边没有给出任何回应,秦屿打电话过去,显示正在通话中。
秦屿一眼就看出来,这短信不是林曲发的,是谁,在用她的手机发求救短信。
明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但他仍然选择相信。万一,真的是她遇到什么事,起码自己不会后悔。
秦屿拦了路边的出租车,去了那个地方。
这个小区是林曲搬的新家,秦屿其实一直都知道,他留给她的几套房子,她都没有搬进去住。她,就这么讨厌自己吗?
这段时间以来,秦屿表面上好像对她不闻不问,其实一直在暗中默默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他这么爽快的答应她的要求,一来是想缓解她的病情,留给她足够的空间来恢复,二来是他想考验她,是否真的离开得了他。
他不信,林曲对自己就没有一点念想,没有一点爱吗。这就像是一场赌注,一场他根本没有把握的赌注。
秦屿知道自己是个偏执的人,也是个固执己见的人,那是因为他缺乏安全感,他从小缺少爱的关怀,所以他总是用这种过激的方式,去留住他爱的人。
他曾经是恨林曲的,恨她的一切。可现在他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真的恨她,而是自己恨自己。恨自己曾经的懦弱渺小,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默默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秦屿隐藏起自己,希望还能在她身上找到在乎自己的证明。
不一会儿,出租车就开到了目的地。秦屿依旧是面不改色地,走向那里。林曲租的房子门没有被关上,虚掩着,一推即入。
客厅的中央,顾斯里坐在那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秦屿显然早就预料到,他并没有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林曲被绑在椅子上,嘴巴也被抹布堵住了,秦屿有些好笑地打量着顾斯里,怎么,老子当年的伎俩你还要模仿一遍吗。
“秦总,麻烦把门关上吧,咱们好叙叙旧。”顾斯里站起来。
“呵呵..咱们之间有什么好叙旧的,我和你还没熟到这个份上吧。”秦屿双手交叠在胸口,冷漠地看着他。
“和我不熟没关系,你和她总算熟吧?”他眼神看向林曲。
林曲说不出话来,她呜咽着摇头,仿佛暗示他快点离开这里。
秦屿定定地望着她,说道
“你想怎样。”
顾斯里突然笑起来,他放声大笑着很是张狂
“哈哈..哈哈哈..秦总真是个直接人。”
“也不想怎么样,你今天跪在这里向我道歉,向我求饶,我就放了她..”
“不然..后果自负!”顾斯里点燃了手中的香烟,将滚烫的烟烬洒在她毫无防备的手臂上。
“唔..!”林曲痛苦地扭动着身躯,她的嘴被堵上了发不出声来,只能听见沉闷的呜咽声堵在嗓子眼。
秦屿想要冲上去拉开他,谁料到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抵在林曲脆弱的脖颈上,威胁道
“你再过来!我就马上杀了她!”顾斯里显然也是第一次做这样冲动的事,他拿着刀的手在不停的抖,有一些都刺进了她的皮肤里,流出鲜血来。
“好,我不过来,你先放开她。”秦屿停下了动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顾斯里把她推到房间里,让秦屿跟着过来。
“你,跪在这,扇自己耳光给我看!”顾斯里疯狂地笑着,他手中的刀在林曲脖子上比划着,逼着秦屿为之所动。
秦屿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就这样冷漠地看着他们。
“听到没有!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他的刀又刺进去了一点。
“你想让她死在这里吗!”
顾斯里催促的声音不断响起。
扑通一声,秦屿的膝盖着地,他竟然真的跪了下来,他高大的身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有些违和。虽然他跪下了,但他挺直了腰板,丝毫不显卑微,他的眼神依旧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这让故意想羞辱他的顾斯里感到不满,他咬牙切齿的,指着他的脸阴阳怪气道
“抽自己的脸!让我看看秦总的诚意!”。
“啪!啪!”秦屿没有犹豫,就在他们的面前抽了自己两耳光,但他的眼神还是如此坚定,丝毫不见卑微,仿佛此刻被羞辱的不是他,而是在羞辱顾斯里。
林曲痛苦地流着泪,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他,居然真的不顾一切,在这里受尽屈辱。她不敢置信,也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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