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做法有些大胆,竟然因为发生关系,就要跟个陌生人谈恋爱。可他清楚自己身体,既然能够轻易被挑起欲望,说明他本生可能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笔直,早些弄清楚,也省得日后迷茫。
谢春红一连在酒吧找了三天,都没找到人。直到第四天,才遇到了萧狸。
“找我?”萧狸那天之后一直心虚,规规矩矩的按时上课,努力转移注意力。今天被看不下去的大王忽悠出来,没想到刚进酒吧就听说有人找自己。
从描述中,萧狸轻易的判断出那个人是谁。他心里越发慌乱,惶惶揣测他来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表面上,他还是露出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满脸无所谓的跟朋友开玩笑,暗自却已经揣测那个人的一百零一次用途。
记得上次自己问过他的名字,谢春红。
林花谢了春红,挺文艺的名字,就是有点女气,让人听过就很难忘记。
为了给自己的心虚做掩饰,萧狸当时还取笑他名字俗气。
萧狸混乱的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情,想着要不要去见谢春红,跟他讨论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虽然那个人的长相,性格,还有鲜活柔韧的身体都符合自己的审美。可他不是这条道的上的,人家好好走自己的路,没理由被他脱下水。
没等他想出来名堂,那个人已经突兀的出现在自己视线里,似乎还误会了什么。萧狸愣了会,又拿出自己最擅长的本事,装成风流的模样试图糊弄他。
本以为谢春红这么正经,看起来还挺傲气不好惹的人,听到他的话会当场转身就走,一个白眼都不留。结果却很意外,他就那么留了下来,不明不白跟自己处了下去。
萧狸知道谢春红是重点高中的,跟自己一级,明年打算考永佑。知道他家庭完满,还有个出生不久的小妹妹。知道他一生活到现在顺风顺水,是典型的别人家孩子。
萧狸知道,自己不该招惹他,应该让他好好的过完自己的安稳人生。
可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在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无法挣脱了。
“萧狸,你好久没逃课了。”大王敲敲萧狸的桌子,问他,“今天去酒吧,去不?”
“不去,我以后都不去了。”萧狸正在做练习册,头也不抬的说,“我打算考永佑。”
他这话一出,不光是大王,周围人都觉得他疯了。
“永佑是分数线最高的大学,咱们这个破学校,年级第一都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大王拍拍他的肩膀,说,“做做梦就好了,该醒还得醒啊。”
萧狸疑惑地看着他,“年纪第一考不上,我考上不就行了?你快滚,别打扰老子学习。”
萧狸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在努力,但是谢春红不知道。他一段时间没见到萧狸,以为他厌倦了,打算换个新人。
可是谢春红不想看他跟别人在一起,每次想到萧狸可能会跟别人接吻拥抱,他就像是个女人一样,嫉妒要把他整个吞噬。
谢春红不想让萧狸觉得自己娘,所以不敢把嫉妒表现出来。每次见面的时候,他就会额外珍惜相处的时光。即使这样,见面的时间还是越来越短。
终于又一次,谢春红问,“你都在忙什么?”
“忙着…”萧狸愣了下,决定不告诉他。得自己到时候考不上,让他白白期待一场,“总之,你别管了。”
都不愿意说,是什么事肯定不言而喻了。
“你既然不愿意说,咱们以后就别见了吧。”谢春红心里闷得难受,说话的时候连点表情都没有。
萧狸被他突如其来的绝情惊到,心脏停了一拍。
“我本来以为自己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跟你过下去,现在发现过不下去了。”谢春红扶着桌子起来,思维和言语变得出奇冷静,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难受。
谢春红平静的看着萧狸,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很喜欢他了。
但是喜欢有什么用呢?
“什么不明不白的,”萧狸急了,皱着眉说,“我们不是在处吗?”
谢春红抿着唇,不想说话。
当成炮|友处,他不稀罕。
萧狸想了会,知道他是嫌自己没告诉他,叹了口气从包里翻出一套练习题。
“实际上,我最近在学习,打算考永佑。”萧狸翻开书,给他看自己的做的笔记,“因为怕考不上,白给你说什么,就不想告诉你。”
谢春红看着他书上的字字句句,没出息的心软下来,刚刚的坚持顿时烟消云散。他甚至觉得,当成炮|友处也不是不能容忍的。
“现在你也知道了,我得更努力,毕业之前,可能约会的时候不会太多了。”萧狸顿了下,问,“你能替我补课吗?”
萧狸疯了似的没明没夜拼了一年,终于熬到跟谢春红一个宿舍,不用忍受异校恋。
他又恢复成之前没正经的样子,跟谢春红浪了整个暑假,还逼他打了个耳洞,到首饰店买了个耳钉送他。
谢春红一直觉得,因为单耳带耳钉是gay的标识,萧狸才会逼他打个耳洞。
其实他不知道,萧狸也没有说的是,打耳洞,是因为钻戒带出去总是太招摇了。
可是他想送他具有相同意义的东西,感谢他出现在自己生命里,感谢他把自己从注定孤独的余生中拯救出来。
可惜从高中到大学,那么长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吧早该存在的爱意说出口,让对方总是在忐忑中揣测彼此的心思。
还好,后来他们学会了。
除夕,萧狸想到之前的事,摸着下巴说,“你说咱们当时怎么就神蠢呢?表个白能死啊!按照正常情况,其实我早两年就该进你家门了。”
“得了吧,早两年你等着被我爸妈打断腿。”谢春红白了他一眼,把泡好的茶端给萧狸,“我爸妈在那边看春晚呢,你给他们端过去。红茶是我妈的,绿茶是我爸的,别给错了。”
“得嘞!”萧狸应下,端着茶盘走到外面,恭恭敬敬给未来的爹妈奉了茶,还说了几句讨喜的话。
“你们接不接受我其实无所谓,我孤独惯了,他能跟着我已经是莫大的荣幸。”萧狸轻声跟他的父母说,“你们可以永远都不接受我,但是请不要疏远谢春红。我知道没有爹妈照顾的感觉,不想让他受这份委屈。”
谢春红的爹妈看到萧狸还是有些膈应,却终究喝下他端来的茶。他们虽然心疼儿子走上这条路,但却不至于因为他走偏了,就割断浓于水的亲缘。
晚上进到房间里,谢春红叹了口气,“我爸妈给你脸色了吧?看你,非要跟我回来。”
“给我脸色,起码没打我出去啊。我每年都死皮赖脸跟着你回来,他们总会有一天接受我的。”萧狸发挥无赖本质,笑着说,“而且我跟你在一起,本来就挺对不住他们的。”
“又不是你的错,”谢春红挠挠头发,撇开视线说,“我非要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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