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霸爱

第 7 部分

“你是我的,而我要你。”他并没有仔细思考自己话中那强烈的占有欲代表的是什麽意思,他只知道,他一定要得到她,否则他会因疼痛而死。
紫滢往後退了一步。“我从来都不曾属於你,而我也不要你!”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呀!在他的眼眸里,她只看到欲望和占有,却没看到她最期望的爱。
可惜她的话并未能阻挡菲雷斯。他轻而易举的再次攫住她,不顾她的挣扎喊叫,迈开步伐直入他的寝宫,到那张不知多少女人躺过的大床。
他们方进房,所有服侍的人全被他吼了出去。
在她一沾到床榻时,紫滢迅速的翻身,躲进床的内侧,希望利用这少许的时间和他进行谈判。
“你答应过不碰我的!”她指控著他食言。
菲雷斯站在床头,悠闲地耍著腰间的缎子,目前为止他居於优势,不怕她溜掉。
“我有吗?”他勾起坏坏的嘴角,打算赖账到底。
“你有,上次出宫回来时你要我用一吻交换自由,是你答应我,君无戏言,你不能反悔。”
她完了,若他真的死不认账,那该怎麽办?跟一个被称为恶魔的人谈交易,风险一定比常人高,是她太天真了。
“我只说过给你自由,可没同意不碰你。另外你也别想有人会救你,只要你顺从我,我保证绝不会伤害你。”他也不想用强迫的手段,难道委身於他那麽困难吗?他用著比平时多一分的耐心和柔情哄诱她。
紫滢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只要我顺从你,你就会真的遵守约定给我真正的自由?到时我就可以离开哈姆奈特王国了?”
她心头一阵紊乱,若真要失去童真才能获得自由,她会用它交换吗?
他怒飞了眉,喝道:“不会,我再说一遍,我不会让你走,但是你的身子我照样要得到,懂了吗?”
他狂怒地一脚跨上床,健臂一探,将她抓进怀中。“我不会允许你再逃离我,永远不许,听清楚了吗?”
“你──啊!”紫滢正想开口反驳他,菲雷斯却已经将她压倒在床上,再度用唇吻住了她。
在他熟练的挑逗下,紫滢的意识再度背叛了她,她只能闭上眼睛,任由他恣意探索,融化在这绮丽的激情世界里。
渐渐地,菲雷斯不再满足於只亲吻她的红唇,他还想要更多。
於是他沿著她美丽的下颚来到颈项,一路轻啃细吮。
他用热情、火辣的吻来品尝著她的香甜,也顺势取悦了她;而她则沈溺於菲雷斯所创造的温热激情里,直到他隔著衣服含住她的胸脯时,她才乍然惊醒。
她全身变得僵硬,不再回应他的激情。
“菲雷斯.曼菲士托,请放开我,我可不是那些为你暖床的嫔妃们。”紫滢强迫自己恢复冷淡的语调,企图掩饰刚才的失控。
现在的他,只是纯粹为了性欲而要她,并不是因为爱她,而她所要的是除了r欲之外,还要有心灵上的契合。所以,如果菲雷斯不能爱她,那麽她就不能为了短暂的欢愉而将自己给他!
菲雷斯闻言,身体微僵。他停下亲吻的动作,抬高头与她四目相接。
“你想做我的嫔妃?”他的目光乍冷,坚毅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原来她和别的女人一样,只想利用和他上床的机会得到荣华富贵。
“不!我只要你放过我!”紫滢嘶吼道。
她真是受够了他老是曲解她的话!
“放开我!”
“别的女人可不会希望我‘放过’她们。”这样的姿势和场所,他还是那样自负。
菲雷斯发亮的眼神让紫滢心底一惊。在她第一次碰见他时,他也是用这种眼光瞅著她,那是捕捉猎物的眼神。
她可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学生,当然知道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眸光,代表的是:菲雷斯这头狂狮要展开掠夺了,而她正是那待宰的羔羊。
“走开!走开!别碰我!让我走!”紫滢慌了,恐惧充斥她的心,她开始害怕的挣扎、拍打。
两个人的身躯原本已是贴近,加上她又不停的扭动身子,简直是火上加油。男人的欲望一旦被挑起,什麽理智、君子风度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
“啊!”她惊呼,却怎麽也挣脱不开。“住手──你──做什麽?放开我──”
他一点也不费力的撕开她的衣裳,露出她莹白剔透的双肩,及若隐若现的浑圆酥胸,看得他是血脉贲张,澎湃激荡的狂野情潮已然淹没了他,使他根本就听不见紫滢恐慌的尖叫声。
由於双手被菲雷斯一手攫住压在她头顶,她根本无法反抗。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要──”她晃著头颅抗拒,喉头因恐惧而沙哑哽咽,紧闭著湿濡的双眸,即使泪已满腮。
她从没想过会有这麽一天,与一个男人如此亲密,在她的观念中,云雨之欢只有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将身心献给心爱的人,而不是被某人强取豪夺,即使,即使对他有些心动,她也不愿这样交出自己。
“紫滢,天知道──我多想要你,紫滢──紫滢──我要你──”他激狂的呼喊,脑子一片混沌,只充斥著无止尽的渴望。
“不!你……你并不爱我呀!你不能这样强迫的要了我!你不能这样做!放开我!让我走──”她喘息著。
天啊!她感觉到他正在啃咬舔舐她的肩胛处,惹得她气喘连连。
菲雷斯却连头也没抬。“无所谓!”这时候说什麽他也不会罢手的。从来,他不曾这样想要一个女人。
“我不爱你呀!”她做最後的挣扎。
她的衣衫早被菲雷斯撕破,而菲雷斯早不知何时就褪去了自己的衣服,他们现在真的是l裎相对。
他缓缓的抬头,眼神y鹜,残酷地说:“我不在乎,反正我也不稀罕你爱我,爱情对於我,只不过是没用的废物。”
“不……不要……我不爱你啊!不要让我恨你……”好不容易,紫滢寻回一点游离的理智,他狎肆的动作简直令她羞愧得无地自容。
而她那句“我不爱你”传入菲雷斯耳里时,蓦地掀起了巨浪般的怒焰,他的长指硬挤进她脆弱狭窄的幽x,在她体内狂肆地抽送著,借著她的痛苦,来舒解心底深处犹如有人用刀硬生生地划开的痛。
紫滢感到羞耻的咬住下唇,她不能放任自己沈浸在这奇特的欢愉里!
谁来告诉她该怎麽办?这场战争她打得好辛苦,好怕自己就这样弃械投降,屈服在他的热情中,再让後悔留待往後品尝。
恣意要折磨她的菲雷斯不断将手指在她体内抽动,渐渐地,他感觉到紫滢不再挣扎,也不再呼叫,他欣喜的抬起头,这才瞧见她苍白如纸的脸庞,满布著无助的泪水,不禁让他欲火大减。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泣,她可以伶牙俐齿和他对抗,冷静、勇敢、无畏无惧,甚至在黔心殿上凶悍的对待贵族子弟,但绝不是此刻这般柔弱。
她别开脸低声饮泣,颤著下唇忍耐他野蛮的行为。
该死!他何曾如此惹人厌?竟需要用忍耐来应付他?也唯有她有办法使他备感挫折。
“紫滢,看著我,张开眼睛看著我。”他扳正她的下巴,沈声命令道。
她抖著缀著泪珠的羽睫,好不容易才在雾气中看清他的表情,有些讶异在他眼底会看见一抹疼惜,然而他的声音仍是独裁而专制的。
“这次我放了你,但是──”他加强语气。“但是从今天起,你必须每晚跟著我睡在这里──”
她瞠目结舌:“不──你不能──”
“你很明白我能,我要你睡在我身边,但在你愿意之前我不会碰你,不过我会不断尝试诱惑你,直到你愿意交出自己为止。”
为什麽?她的眼睛一定这样问,所以他主动接下去说完。
“我的女人向来是心甘情愿的,所以我不想在你身上破例。”天知道自己发哪门子善心,竟然管起女人愿不愿意。
“到时我不要你再掉一滴眼泪下把自己给我。”
紫滢困惑不解:“万一到最後我仍然不愿意呢?你还是会强迫我吗?”
要是哪一天他兽性大发,还不是一样的结果,她怎能期望他会守信。
“我被你骗过一次,还能再相信你一次吗?”
菲雷斯扯扯嘴角:“你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了,紫滢小姐。如何?敢不敢跟我赌?你可以尽量说服我,直到我愿意让你走。”他有信心能够征服她。
她咬著下唇,没好气地低语:“诚如你所言,我并没有选择的机会不是吗?”
他轻笑著将重量从她身上挪开,拉起被单遮住她诱人的躯体,紫滢连忙闪得远远的,又跟他保持距离。
“不错,你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也别指望有人会帮你。”他晓得她很有人缘。
“你……以为谁会帮我?”的确,她曾抱有一丝希望。
“这样最好!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敢帮你,不管任何王族高官,他们都明白违逆我的命令会有怎样的後果,谁劝我也没有用!”
他早将事情涓滴不漏的全掌握在手心,一旦决定的事,谁说情也只是浪费唇舌。
那麽她真是孤立无援了,在这陌生的世界,遇到一位专横霸道的男人,愈是抗拒,两人的吸引力仿佛愈强。
“为什麽非要我不可?只因为想证明你是这个国家的君王,任何人必须服从你吗?还是因为我的拒绝惹怒了你,才勾起你的占有欲?”她冷静分析著他的心态,为自己感到悲哀,若是她一开始投怀送抱,或许就不会有这些麻烦。
菲雷斯愣了一下,从没有女人问过他这问题,也不曾记得自己曾处心积虑的想要一个女人,更不认为女人除了身体外,还有一颗聪明的头脑,但在她身上却找到别的女人没有的优点。
他可以单单为了跟她拌嘴斗智而乐此不疲。他真的上瘾了,不只是想要她的身子,连她的心,她所有的一切他都想占为己有。
“不,我发觉,你值得我珍藏,二十四年来你是第一个。”他不排斥为她破例,为一位如此特殊的女孩是值得的。
“我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即使得不到你的身子也不让你走。”
紫滢朝他苦笑,眼光仍定在他脸上,不敢看向他的l胸:“我该为这理由而额手称庆吗?曼菲士托王,你的要求无非是在为难我,你要我只是因为特别,可曾为我设想过,女人的贞洁只能献给自己的丈夫,如果我把它给了你,那麽将来如何向我丈夫解释?”
“你打算回去後要嫁人?”他y沈著脸说,想象著有另一个男人拥著她就难以忍受,他的女人谁也不能碰。
“也许吧!”她知道自己不会嫁人,如果她注定回不了自己的年代,她也会找一个远离他的地方住到老死,但不必对他说。
“女人总是要嫁人的不是吗?”她还是没有放弃打消他的念头。
“你以为我会让你嫁给别人?能碰你的男人只有我。”他的眼又s出侵掠的光芒,不过没有采取实际行动。
“你想说服我放了你,恐怕要换另一种方式了。”
为什麽她就是不肯放弃?非一次又一次地惹得他暴跳如雷才甘心?
他下床穿好原来的衣物,说:“我还有事去交代,我会叫人来伺候你。等我回来时,希望你还留在这里,你哪里都不能去。”
她没有说话,麻木的看他出门,自由的希望就此破灭了吗?
该怎麽让他知道,离开他对双方都好呢?
魔君霸爱 第一卷 18
从派来伺候她的玲达口中,紫滢知道当所有嫔妃听说她将被安排住“黑炎宫”後,每个人嘴里说的一些酸话,无非都是讽刺她欲迎还拒的高明手段。
在众多的嫔妃中,有谁进驻过“黑炎宫”?绝大多数都是在自己的寝宫侍寝,但她打破了惯例。
她们气的是竟被一名来历不明的丫头捷足先登,不需搔首弄姿、挤眉弄眼、撒娇讨好,便坐享其成,能够夜夜与君王同床共枕,幸运的话,还有机会怀下小王子,登上王後的宝座。
当真是後宫佳丽无数,集无数宠爱於一身。
她幸运吗?只有天知道。
“紫滢小姐,你不必为那些妃子们的话在意,她们总是这样。”玛姆边准备衣饰边安慰著她。
“我不会介意的,我了解她们的心情。”同样身为女人,当有一天她也是一样下场时,谁来可怜她呢?
她行动的范围被限制住,只能在“黑炎宫”内走动,他是怕她逃跑吗?说实在的,她又能逃去哪里?还是他怕她找人协助逃亡?
玛姆凝视著她,沈默一会儿才问道:“紫滢小姐,你和王睡在一起,但你一直拒绝王,所以到现在王还没有碰过你是吗?”
她的直言让紫滢有些尴尬:“你怎麽会知道?”
“嗯,昨晚王在喝得半醉时我听见的。我看得出王心情很不好!王真的很喜欢你,难道你一点都不喜欢王?”她认真的问道。
紫滢看著她,苦涩地堆起笑:“我喜欢他,也许比喜欢还喜欢吧!没有人会讨厌他。”她承认了对他的感情。
玛姆惊诧的反问:“那我就不懂了,既然你喜欢王,为什麽还要拒绝呢?我会珍惜你的感情,绝不会亏待你。”
“我知道他会,问题是多久?他会珍惜多久?一个月?三个月?还是半年?然後他会再找下一个女人来填补我的位子,玛姆姐,你也很明白他不是个忠於一个女人的男人,当他厌烦了我,我以後的命运就跟其他的妃子一样。”
她说得连心都隐隐作痛,光凭想象就已疼痛难当,真的面临时她会坦然面对吗?既知如此,何苦作茧自缚?唯有将真心仔细收藏好,才能解救自己。
“可是──可是王很重视你,也许王会立你为後──”玛姆真的很想帮助他们。
紫滢打断她的话,她怎能期望她懂呢?
“玛姆姐,你也知道那只是也许,更何况,我并不奢求王後的宝座,我要的不过是专一和忠诚、平凡长久的爱情,除了彼此,没有任何人,你懂吗?”
她无言以对,要一名握有千万士兵、拥有无上力量与权势、高坐王者之位的男人,舍弃全哈姆奈特王国以及异国的美人,而去忠於一个平民女子,不只要求过高,更是奢望。
玛姆的反应全在她预料之中,她幽幽地说:“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我不是你们王国的人,我不属於你们的世界!所以,就保持这样吧!等过一阵子他厌烦了,一切就会恢复原先的模样,不会有人痛苦,时间会让人遗忘的。”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麽简单。”她怀疑。
她自从开始伺候王开始,从没看见王对哪个女人在乎过,而紫滢的出现,却让王的眼中多出了某种光彩,王绝不会放开她的!
“好了,不说那些了。玛姆姐,我头有些痛,麻烦你把那个柜子里的布袋给我一下。”紫滢抚抚额头,令她感到不适。
玛姆连忙道:“我出去传御医进来!”
“不用了,可能是得了伤寒,我自己可以治。”
玛姆连忙把装药草的布袋为她拿来。
这时,从外面传来一声响过一声的锺声──
紫滢选出一种草药,边捣碎边问:“玛姆姐,那个锺声是干什麽用的?我来还头一次听见这种锺声。”
“那是行刑前的信号,大概又有人要被处以极刑了。”
“处以极刑?是要治罪吗?”
“你有所不知,这种锺声是对那些企图对皇家不利的人所瞧的,就是判处死刑!”
“死刑?我不太明白……”
她还未问清楚,玲达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嚷著道:“不好了,紫滢,不好了……”
玛姆瞪她一眼,说:“紫滢小姐的身份不同以前,不能这样没规矩。”
“对……对不起……”玲达喘著粗气。“实在……是事情紧……急,我才……”
紫滢抚顺她的胸口,笑著说:“再紧急的事,也要缓口气再说吧?”
“不……不行呀,迟……了,马克……就没命了……”
“马克?他怎麽了?”紫滢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刚刚,王下令,要将马克在广场上处以极刑!”玲达一口气把话说完。
“什麽?”紫滢震惊之余,立刻吩咐玛姆替她著装,趁此空闲,问:“他以什麽罪行要治马克於死刑?”
玲达回答说:“偷窃王族物品,并企图杀死王族的人。”
“没时间了,玛姆,不必系带子了,我自己来!希望能赶上。”紫滢心急的直冲出寝室。
“紫滢小姐,你还没吃药,你──”
行刑的广场
“神啊,那还只是个孩子呀!他到底犯了什麽罪?”
“听说是偷窃,并且企图刺杀一名王的妃子。”
“那太不理智了,这麽小就敢如此妄为!”
“可那样太残酷了!他还那麽年轻!”
“王的命令谁敢质疑?你们别忘了,他以前……”
“嘘,你想寻死吗?若让王的卫士听见,你还有命吗?”
刑场上站满了议论纷纷的哈姆奈特人,士兵们手持兵器将围观民众挡在刑场外。
菲雷斯和安西娅坐在邢台的正方,拉尼阿尔和欧鲁克站在菲雷斯的身後,埃伯哈特则站在菲雷斯身旁。
埃伯哈特躬身再次求情:“王,是不是再考虑一下?马克还只是一个孩子,这样对待他太残忍了些!”
他怜悯地看著满身都是鞭伤、跪在绞刑架上的害怕少年。他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孩子,怎麽都无法想象他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坐在一旁的安西娅未等菲雷斯开口,便抢著说:“埃伯哈特大人,事实都摆在眼前,这个孩子不但偷东西还企图刺杀我逃跑,是不可饶恕的──”
菲雷斯冷声打断她的话:“我有叫你开口吗,安西娅?你只需坐在一旁看就行了!叔父,你不必再为他求情,我下定了的决心任何人都不能改变。”
“可是,王,马克这孩子是我看著他长大的,他不是那种胆大妄为的孩子……”埃伯哈特冒著被治罪的危险再次进谏。
“叔父,你不用说了,”菲雷斯执意将目光锁定在邢台上的执行者,沈声说:“把脖子套进绳圈,准备行刑!”
执行者依言而行。
泪水滑下马克的脸庞,恐惧令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著。以他卑微的身份,怎麽能洗刷自己的冤屈?无父无母的他,已经够悲惨了,可最後还要这样冤死在罪责里,太不公平了──
就在执行者欲牵动马匹让绳子拉直、吊死马克时,一个焦急而清脆的声音出现在刑场上:“慢著!暂缓行刑!”
紫滢从人群外挤了进来。
“你来这里做什麽?”菲雷斯不悦的皱紧浓眉,搞不懂这个小女人又要怎样大闹刑场了。最重要的是,他不希望她出现在这麽多人面前。
紫滢强压心中自看到马克那满身是伤所产生的的痛苦而引起的愤怒,现在救人要紧。
“马克究竟犯了什麽罪,要对他处以这麽严厉的极刑?”
安西娅回答了紫滢的质问:“马克今早在我房里偷窃饰品时被我发现,他企图用匕首刺杀我後逃跑,这样解释很清楚了吧?”
紫滢立刻说:“不可能!马克不会做这样的事,这之间一定有什麽误会!”
“紫滢小姐,你该不会是认为我在陷害他吧?”
紫滢将目光调回菲雷斯身上,恳求道:“不要对马克施以极刑,我请求你把他交给我!我会把整件事情弄清楚,然後给你一个交代──”
“不必了!”菲雷斯断然打断她。“事实已经很明显,不容任何人再置疑!立刻给我行刑!”
“不行!”紫滢不计後果地冲上行刑台,将套在马克脖子上的绳索取下丢在一边,然後将马克紧抱在怀里,大声喊道:“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马克!我相信他是无辜的!我相信!”
这突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紫滢小姐,别、别管我,我会连累你的。”马克忍著身上的剧痛,摇头望著她因担心而变得更美的脸庞。
紫滢神情严肃地说:“这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安西娅王妃的指控是真的吗?”
“不──”马克撑起肩膀。“我没有做那样的事!只是我根本无法同一位王室的人抗争……”
紫滢在他眼睛里看到了诚实,於是她绽开了笑容。“我一直都相信你!所以,现在,你好好在这里等我,余下的事由我来做!”她温柔的将马克靠在柱子上,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他身上,在人们的惊诧声中走下刑台。
她充满自信而坚定地站在菲雷斯面前。
菲雷斯的神情异常严肃。
“你知道公开在刑场上抗拒我的命令,会受到怎样的处罚吗?”他冷冷地说道。
紫滢不以为然的说:“任何严厉的处罚我都不会接受!马克根本就是无辜的,而我也根本没有错!”
“无辜?任何一样证据都足以治他死罪!”
紫滢别有所指地说:“如果是有人故意陷害,而那个人又是一个极有身份的人,那麽,所谓的证据就不足为奇了。”
安西娅搭腔说:“紫滢小姐是暗喻我在陷害那个小奴仆罗?那麽请问,我出於什麽目的要去陷害一个身份低微的奴隶呢?”
“这……”紫滢一时语塞,她现在的确找不到一个安西娅陷害马克的原因。
菲雷斯沈声说道:“好了,别再胡闹了!玛姆,立刻将紫滢带回宫!”
“我不走!”紫滢倔强的站在原地不动。
“你为什麽就不能赦免他呢?你只看见表面的现象,听信一面之词,便判马克有罪,这对他太不公平了!我不服!”紫滢义愤填膺的说道。
菲雷斯眉头皱紧,威严地说:“我相信我亲眼看见和听见的。你不要再企图为他开脱!我是王,只要是我认定的事或人,谁也不能忤逆!”
“啊,你是王,我差点就忘记了!”紫滢冷声嘲讽。“高高在上、握有生死大权的君王!为了宠爱的妃子,可以漠视事实的真相,只为了讨好──”
“你住口──”菲雷斯双色眼眸已发出火焰,怒气在瞬间便会爆发。
魔君霸爱 第一卷 19
埃伯哈特见此情形,赶紧劝阻紫滢,以免她激怒菲雷斯:“紫滢小姐,你的宽仁之心是众所周知的。只是,你要知道,平民即使只向贵族举起剑,依据法律也得判处极刑,那和平民之间不一样。”
“平民和贵族?埃伯哈特大人的意思是指身份的问题?”
欧鲁克进一步解释说:“平民之间发生伤害事件或斗殴时,一般是判处劳役或罚金。而眼前的事实明显突出,马克不止偷窃,还企图刺杀王的妃子,这已经触犯了最高的法律。”
紫滢只想让他们知道马克是无辜的:“可是,马克并没有做你们指控的那些事呀!为什麽你们就不相信他呢?就是只因为他是一个奴隶,所以你们都不让他为自己辩驳,就一致定了他的罪?这也太荒谬了!那麽,我以我现在的身份来请求你们放了他,可以吗?”
拉尼阿尔看著菲雷斯越发难看的表情,连忙提醒说:“紫滢小姐,你不可以滥用王族的权利。”
“什麽滥用王族权利?”紫滢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所谓的王法,应该是上面的人为了保护下面的人而制定的!如果有了权力不在这时候用那该在什麽时候用?任何人都享有为自己辩驳的权利!”
刑场上所有的人都被紫滢的怒斥给震惊了。人群中很快就起了s动,窃窃私语之声不绝於耳……
“够了!”菲雷斯突然一声大喝,令全场之人畏惧得瞬间恢复了寂静。
他用不容置疑的声调命令:“立刻将马克给我处以极刑,不容有误!”
“不!我不允许你伤害他!”紫滢大喊。“他是无辜的!”
菲雷斯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冷声说:“在哈姆奈特,只要犯了罪,不论是什麽人都得接受处罚,在这里我就是法律,只要我判定谁有罪,他就逃脱不料被处罚的命运。”
“你这是草菅人命!”紫滢怒瞪著他。“人命宝贵无一样可替代!不管他是犯人或奴隶,他们的生命跟我们一样可贵!你……你太残酷了,也太无情了!”
“我是哈姆奈特之王!”菲雷斯强迫自己压抑情绪,无情地说:“在这里只要我认定某个人有罪,罪名立即成立!即使没有什麽人证、物证,他都逃脱不了!明白了吗?绝不容许有人质疑我的权威!”
“你根本不配得到君王的尊贵地位,你是一个暴虐、残酷、没有慈悲心的暴君!”紫滢气急败坏的愤声说道。
菲雷斯两个大跨步便至她的面前,巨掌扣住她的肩。他眼中骇人的凶光大炽,一股强烈的危险讯息迎面袭向她,不由让人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自我当王以来,你是第一个胆敢说我是暴君──”
“你是暴君!”紫滢毫无畏惧的截断他的话。“你视人命如草芥,滥用你的权利,根本不管别人的生死!在你的心中权威就是一切,你就是一切的主宰者!那绝对是错误的!身为一国之君,首先应该做的是把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而不是用自己高贵的权利去压制他们,也应该让自己的人民享有自由平等的权利。不管奴隶、罪犯在你们这些贵族眼中有多麽的低贱,你们也无法摆脱他们跟你们同样身为人的命运。他们的命运跟任何人都是同样的宝贵。如果连这些都不懂,你就不配当一个君王!”
围观的群众再一次被紫滢无畏而铮铮之词给震撼──
“你这是在教导我如何当一个君王吗?”菲雷斯的脸色愈来愈难看,盯著她的眼眸简直像座快要爆发的火山,手紧得几乎快把她的肩捏碎。
“我怎麽敢?我只是说出自己的看法而已。”紫滢被他捏痛得脸色发白。“在我的世界,像这样不了解事情原委就胡乱杀人的事是绝不被允许的!杀人者就得偿命,知道吗?”
“什麽?”菲雷斯的爆发已濒临边缘。
“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紫滢挣扎著双手推他。
“我要你向我求饶!”他又加重了一些力道,势必要她屈服。
“不……你休想!”紫滢痛苦的与他对峙。
一旁的玛姆冒著犯上的危险,颤著声音跪地求情:“王,请您放开紫滢小姐,您……您弄痛她了……”
“向我求饶!”菲雷斯再次重复命令,根本不听玛姆的劝告。
他的神情复杂且狂乱,低头看著那张坚毅却痛苦的脸蛋。
紫滢死瞪著他,猛力摇头,讥讽地说:“只会使用蛮力让人屈服,你不是暴君是什麽?告诉你,我不会向你屈服,永远不会!一个不懂得善待别人的人,根本不值得我去遵从!”
菲雷斯面色铁青,他咬牙道:“好!我就当个暴君,让你如愿以偿!来人啊!”
两名侍卫应声来到他面前:“王!”
“把她押到城北的采石场去!让她和囚犯一样受苦役,不准她擅自离开,直到她求饶了後再带她来见我!”他的声音冷酷而无情,粗鲁地将她一把甩向侍卫。
“王,”埃伯哈特低叫,对他的决定甚是不满:“那个地方连男人都会叫苦,你怎麽能让这样娇滴滴的女孩子待在那麽恶劣的地方?菲雷斯,你不能──”
“我就是要让她吃些苦头!带她走!”菲雷斯毫不心软的命令道。
两名侍卫立时牢牢地抓住紫滢。
紫滢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倔强地道:“你只会看到我的尸体!”
“紫滢小姐……”
在刑场上只有安西娅露出了得逞而胜利的笑容。
◆亘古篇 魔君霸爱◆ ※ ◆亘古篇 魔君霸爱◆
城北的采石场是一座废掉的城堡,可城墙还很牢固。於是菲雷斯便命采集最硬实的石头,以便建造另一座城堡。而采石场的工作全是由穷人和犯了罪的人来做。
采石的工作不但累、辛苦,而且还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由於城堡年久失修,又经过战争,随时都有被石头砸伤或是从城墙垮塌而掉下来的危险。
紫滢被押送至此受罚,倒引起了采石场不小的s动。她身上自然流露出的那种高贵气质,令人一看便知她不是普通的女孩,是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
紫滢并不在乎别人奇异的眼光,她拒绝了采石管理头目要她做轻松活路的要求,而是同那些做苦役的男人一起搬运石头。她的勇敢和毅力很快赢得了不少人的赞赏。
虽然采石场的工作的确很累,很辛苦,但是她却过得很惬意。这里没有宫廷中的争宠,没有憎恨,更可以远离那个暴怒的男人,寻求心底的那份平静……
◆亘古篇 魔君霸爱◆ ※ ◆亘古篇 魔君霸爱◆
这天,正在工作的紫滢意外的看见玲达和艾儿竟也出现在了采石场。
“你们怎麽也到这儿来了?难道也惹怒了那个暴君吗?”她诧异的看著两人。
当玲达和艾儿看到紫滢憔悴、辛苦的神情,以及暴露在外的肌肤都有割伤时,都忍不住哭了起来。
“紫滢……王怎麽能让你到这种地方来受这样的苦?你这样多让人心疼呀!”玲达泪光盈盈的说著。
紫滢不甚在意地说:“别为我伤心了。是我自愿做这份工作的,虽然很辛苦,但我却很自由惬意。诶,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艾尔抽泣著说:“幸好我们求得埃伯哈特大人的应允,到这里来服侍你……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你居然做这麽劳苦的事。”
玲达心酸地说:“王也太狠得下心了,怎麽能让你做这样的事情?紫滢,我看你还是向王请求原谅吧,早些离开这个地方。”
“除非河水倒流,否则我绝不会向他屈服!”紫滢绝对不会向一个以权谋私、独霸专横的人低头的。“不过,我还挺感激他的。没有他的命令,我也不能寻到这麽一个清心的场所。”
“紫滢,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些,你哦──”玲达真是拿她没办法。
“马克怎麽样了?被……处决了吗?”紫滢目前唯一挂念的是马克的生死。
玲达回答说:“你被带走後,王下令将马克重新押回地牢了。昨天……”
“他没有处死马克?”紫滢倒是有些意外。
艾儿点头说:“马克被押走後,我看见王的脸色很难看,似乎隐藏著一股要爆发的怒火──”
紫滢根本没有听她在说什麽,只是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他没有杀马克!为什麽呢?是她的话对他产生了一些影响吗?难道在他的内心深处真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吗?
玲达转头看了看四周。“马克呢?他没有安排在你身边吗?”
“马克?你们不是说他在地牢吗?”
“昨天,王命人把他押送到这里来了呀,难道你不知道?”
“我没见过他。他真的在这里?”
“马克身上有很重的伤,会不会是被送到这里的疗伤室去了?”艾儿猜测著。
“放下我……求求你们……”
一个哀求的声音引起了紫滢的注意。
两名士兵抬著一名伤者从她们身边经过,而那躺在担架上的伤者不停的哀求著那两名士兵:“我不要去!我不要去‘安乐之家’!我还能干活,求求你们,不要把我送到那儿去,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那名伤者的苦苦哀求也引起了其他采石工人的议论:
“啊……那是今天被石头压倒的那个人啊!”
“这是怎麽回事?知道要把他送到哪儿去吗?”紫滢问著旁边的一名采石工人。
那工人回答道:“是到‘安乐之家’!”
“‘安乐之家’?那是什麽地方?”紫滢目送那名伤者消失在前面远处的一幢平房里。
另一名采石工人接著话题道:“如果生病或是受伤不能工作的人,都要去‘安乐之家’,直到亦好为止。这是这里的规定!”
紫滢觉得这没有什麽不对的地方呀。“那就是像医院之类的地方罗?那他为什麽不愿去呢?这是好事呀。”
身旁的几名采石工人脸上都同时带著同情和惋惜的表情。
“虽然说是直到医好为止,但是……那里根本就没有药物和医疗人员呀。”
“是啊,那个地方连医生都不敢进去,怎麽能得到治疗呢?真惨啊……”
“我们一起来的人中也有几个因为生病而被送进了那里,就再也没见过他们出来,他们可能等不到回故乡团圆的那天了……”
“好可怜……”
听著他们之间无奈的交谈和哀伤的表情,紫滢根本不能无视这种事居然在她眼底发生,她拔腿就向前方跑去。
“紫滢,你要去哪里?”玲达和艾儿连忙跟在她身後。
“我要去看看‘安乐之家’。”她头也不回的边跑边回答。
“不……不行啊!紫滢……”
“那里不是你去的地方,紫滢……”
没有丝毫的踌躇,紫滢一口气跑到一间像是被废弃许久的破烂房子前停住。
只是站在门外,她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她伸手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走了进去,待她看清里面的情形,她差点失控的大声喊出来──
偌大的房间内y暗潮湿,地上横七竖八地躺著许多衣衫褴褛的工人。满室的苍蝇漫天飞舞,斑驳的墙、网网相连的蜘蛛网,四处丢弃的残汤剩饭发出令人恶心的恶臭。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简直就是一个垃圾场!
紫滢根本无法置信,在哈姆奈特这个富饶而强大的国家里,居然还有如此破烂、腐朽的地方。她强忍住一股反胃的感觉,存在心中的只有心酸和愤慨。
玲达蹙眉道:“紫滢,我们回去吧。要是你被传染到什麽疾病,王一定会降罪於我们的!”
虽然曼菲士托王让她在此劳役,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年轻的王对她有多特别,否则,依王以前的个性,她早就被处死了。
“水……请给我一点水……”一个微弱的声音在紫滢脚下响起,那是名中年受伤男人。
“水?你等一下……”紫滢在墙角下找到一个装水的罐子,刚一碰触,她的一颗心就往下沈。
那都不知是多久的水了,已经臭得令人闻之欲吐,一堆又脏又湿发著霉味的衣服就堆放在水罐的旁边。
住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不但不能治好病,反而会加重病情的恶化,这是二十一世纪人人都知道的普通常识啊!
“是……是紫滢姐姐吗?”从墙角传来一个沙哑的熟悉声音。
“马克?”紫滢循著声音找到了马克。
破烂衣服外显露出的皮肤全是没有及时治疗而溃烂的伤口,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庞,一双无神的眼睛盯著紫滢。
“天啊!他们怎能这样对待你?”紫滢见此情形,心中更加难受。“都是我无能,害你成这样!”
马克摇头,微微扯出笑意地说:“不是你的错,紫滢姐姐。能在临死之前再见到你,我……咳、咳,已经心满意足了。”
“别乱说!”紫滢轻轻抱起他。“你不会死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好起来的──”
“没有用的,你不必在这假惺惺的装好人!”旁边一个声音带著蔑视的口气说道。“你就是被王下令送到这里接受处罚的人吧?你还是去向王撒撒娇,回到宫里去吧,这里不是你这种住在後宫女人来的地方!”
“你说什麽?”紫滢转眼正欲怒斥他的侮辱之意,却发现那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
那少年换口气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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