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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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衡粗暴地揪着虎斑猫脖子后头的那层皮把它拎起来,强迫它与自己对视。他狞笑了一声:“待会给你洗澡。”
虎斑猫抗议似的“喵”了一声。
蒋绎的晚饭是清蒸鲈鱼,虎斑猫的晚饭是白水煮鲈鱼。吃完饭后,谈衡拿出一只天蓝□□兜,对蒋绎道:“帮个忙,把它塞进来。”
这玩意叫捆仙袋,猫一进去自动蠢化,一动不动任人宰割。虎斑猫被蒋绎大头朝下扔了进去,凄厉地呜咽了一声。谈衡叫的比它还厉害:“你那个手啊,不能轻点吗!”
两个人把虎斑猫按在盆里一顿揉搓,猫除了偶尔轻微地挣扎一下,全程板着张生无可恋脸。蒋绎看得好笑,戳戳它的小鼻尖,调笑道:“怎么跟你爸爸一样啊。”
谈衡面无表情:“小绎。”
蒋绎抬头,尚未来得及说话,虎斑猫已经“喵”了一声,讨好地蹭了蹭谈衡的手。
蒋绎哭笑不得:“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
谈衡:“谁幼稚,一个名字而已。”
蒋绎:“谁说的,家里统共三个人还有俩重名。以后你叫一声‘小绎’,到底是叫我还是它?”
谈衡霍然抬头,目光灼人:“以后?你的意思是,以后不会走了吗?”
蒋绎愣住了。
蒋绎总是想着谈正落网后,他的生活也就回归正轨了。也许继续开煎饼店,可是闻历不干了,他一个吉祥物也变不出煎饼,所以也可能就在谈衡的公司做下去。可他还没做好重新跟谈衡在一起的准备,所以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还会搬出去。
可是,那他又为什么要在意猫是不是跟他用同一个名字?
蒋绎避开谈衡的目光,随意在猫身上抓了两把:“好了,给小绎冲干净吧。”
谈衡低低“嗯”了一声,打开淋浴喷头试好水温,忽然对着蒋绎浇了过去。
蒋绎整个人都懵了,等他反应过来时,白衬衫已经湿答答地贴在他身上,成串的水珠顺着他的刘海滴进领子里。蒋绎怒道:“谈衡,你干什么!”
湿透的白色衬衫,基本上什么都遮不住,谈衡的喘息骤然变得粗重起来。他上前一步,倾身将蒋绎抵在墙上:“你自己说的,给‘小绎’冲干净。”
他的手顺势从衬衫下摆滑进去,摩挲着蒋绎的腰线:“这么急着跟猫抢名字做什么,嗯?”
他们的身体一向默契,谈衡三两下就将蒋绎摸得腰肢发软。蒋绎的心脏跳的乱作一团,低低喘息着,却不甘示弱地微微扬起头,瞪着谈衡。
谈衡眼里却只有他弧度美好的脖颈。
谈衡一点点靠近,满意地看着蒋绎神色愈发慌乱。他的睫毛急促地颤动着,色泽温润而鲜美的嘴唇一张一翕,愈发滚烫的气息尽数喷洒在谈衡颈侧。
谈衡像一个抓捕猎物的猫,耽搁了足够多的时间,看着猎物自乱阵脚,才终于吻了下去。
蒋绎脑海里一片空白,一触即分的温润触感,仿佛初恋。
即使没有唇舌交缠,也已经足够乱人心曲。
他甚至默许了谈衡那只顺着脊柱滑下去的手。
就在这时,被冷落的虎斑猫不满地叫了一声。
蒋绎如梦方醒,一把推开谈衡,目光游移,耳尖通红。
谈衡恶狠狠地瞪了坏他好事的猫一眼。
那天晚上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虽然尴尬,但是却有一种久违的温情渐渐蔓延开来。
涂琰一直约不到蒋绎,十分郁卒,只好又去找那个正经朋友出主意。正经人听完前因后果,直摇头叹气:“涂少啊,您这逼得太紧了。”
涂琰大为紧张:“那现在怎么办?”
正经人直言不讳道:“没办法,他现在肯定躲你都来不及。涂少啊,您就算给了他一百种好处,也不该急忙上去邀功,您这样太像挟恩图报了。”
他顿了顿,又道:“何况蒋绎缺您这点好处吗?不缺。您这样倒像强行要让他买您这个账。”
涂琰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他沮丧地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他现在肯定烦我了。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正经人想了想:“其实也不难,您把话说开了就可以了。”
涂琰:“可他不愿意见我,打电话也不愿多说。”
正经人:“那就过一段时间吧,做事总得讲个一张一弛。”
涂琰非常不情愿:“那……要多久啊?有没有立刻就能见到他的办法?”
正经人笑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您就等上十天半月的,他还能跑了不成?”
涂琰:“当然了!他跟他前夫天天在一块,搞不好哪天就复婚了,到时候还有我什么事啊!”
正经人蹙了蹙眉,沉吟道:“那就……要用非常的办法了。”
例会结束时,谈衡被一个副总堵在了会议室里,蒋绎一个人先回了办公室。他拿出静音的手机一看,发现一个小时前有三个陌生的未接来电。三个电话是同一个号码打来的,间隔不过一分钟,每次都打到自动挂断。蒋绎直觉发生了什么事,便拨了回去。
电话通了许久才被接起,蒋绎道:“您好,我是蒋绎,请问刚才是哪位打我手机?”
那边明显愣了一下,半晌才瓮声瓮气地说道:“你是闻历的朋友吧?我姓梁,是他的助理。是这样,闻历病了,拍戏的时候晕倒了,我又感冒了怕跟他交叉感染,正到处找人照顾他呢……别太担心,医生说问题不是很大。”
闻历在b城近郊的一个景区拍戏,群山环绕,交通不便,蒋绎借了辆越野车才开进去。梁助理说的那家小旅馆非常好找,是那个村里唯一一栋三层小楼。蒋绎把车停在楼下,一边给梁助理打电话,一边从摇摇欲坠的木质楼梯上到二楼。
“对,我已经到了,213……帮我开一下门吧。”
这里的住宿条件实在不怎么样,房间低矮潮湿,木地板随处开裂着指头宽的缝。梁助理戴着口罩,鼻子确实塞得厉害。雪白的棉被里裹着一个人,背对着门口。
梁助理道:“刚吃了药睡下了,发烧了。”
这房间阴冷得很,蒋绎担忧地皱了皱眉:“我想带他回城里,在这地方晚上万一烧起来有点危险。反正他现在这样也拍不了戏,你们导演是谁,我去跟他说。”
梁助理摆摆手:“我去请假吧,您先帮我先照看一下。”
蒋绎不疑有他,往床边走去。他忽然觉得脑后生风,紧接着颈上一痛,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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