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娘望着红鸾有些孤单的背影,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您这是怎么了?”顾夕颜让杏雨给她散发,“可是她又在家里闹了?”
端娘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总是没娘的孩子……”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自己实在是没有耐心总干些热脸贴冷p股的事。
“也不知道是谁在她面前嚼了舌根……说贞娘是为了做姨娘才答应照顾她的,如今看见没指望了,就借口有病丢下她跑了……这孩子,还特意来问我,是不是真的?”
顾夕颜一惊,道:“知道是谁说的吗?那你是怎么答的红鸾?”
端娘苦笑:“她不肯说是谁说的。我当然是一口咬定贞娘是真的有病了……她就问我是什么病,我说是痨病,谁知道这孩子竟然不信。前两天去看贞娘的时候,私下问了观里的道姑,听说是跌伤,回来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两天两夜不吃不喝的……多亏了栀子,这两天才好些了。”
顾夕颜就嗔怪道:“你怎么不跟我早说?”
端娘唏嘘道:“早跟你说,早跟你说了有什么用。有些事,还是要自己想通才是……只希望她嫁了人,以后做了母亲,能体会你对她的诚心才是。”
顾夕颜不由地汗颜。
想当初,她不也对继母颇多抱怨吗?难怪人家说,女儿是妈的小棉袄,如果能生个女儿就好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
可从大局上讲,还是生儿子好些……
第二百六十四章 社燕秋鸿(上)
穿过拙政厅就是德正厅,从德正厅的穿堂进入勤园,后面就是梨园了。
这条走了千万次的路,齐懋生生平第一次觉得它太漫长。
红的是廊柱,蓝的是檐面,绿的是树叶,那些白的刺目的是雪……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构成了一个光与影的世界……跨过高高的门槛,疾步走在曲折的游廊,身边有莺莺燕燕恭敬请安声……他心乱如麻,全部视而不见,闻而不动。
屋子里的热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水果的香甜,然后,他看见了那张让他寝食不安白净如梨花般的脸庞。
“夕颜……”他几步上前捧住了那张脸,“是不是真的……我象做梦一样……”
顾夕颜含泪而笑:“真的,懋生,是真的……”
心中的喜悦如潮水般涌动在心间。
真的有了孩子……两个人的孩子,盼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小人儿……有着自己的血脉也有顾夕颜的血脉的孩子……
齐懋生只觉得头重脚轻,有片刻的目眩的,身子轻轻地摇晃了一下才站稳。
他急切地撩起了她襟缘。
“让我看看……”
尽管知道是为什么。顾夕颜望着满屋子的婢女嬷嬷。脸上还是升起一团霞云:“懋生……”
齐懋生置若罔闻。手落在了她的腹部。大家掩嘴而笑。蹑手蹑脚地走出屋子。
原来平坦的小腹,现在微微地凸起。
齐懋生象抚摸着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细细摩挲着。叹息道:“应该有四个多月了吧……”
望着齐懋生胡子拉茬地脸。感受着他温暖大手里透露出来地珍惜。顾夕颜地嘴角不由翘了起来:“嗯……”
“他乖不乖?”齐懋生眼角眉梢都是快活。
顾夕颜点头:“从来也没有顽皮……一次也没有吐过,也不挑食,我吃什么都喜欢……”
齐懋生就仔细地打量顾夕颜的脸。
白皙细腻如凝脂,泛着珍珠般的莹彩,没有一点怀孕的憔悴和萎靡,比去春里之前显得更有精神了。
接到了夕颜的来信,然后又联想到这几个月她的古怪,齐懋生忍不住就把在身边的一平和二平叫来问话,这才知道这几个月夕颜的所作所为……
一时间,他悲喜交加。
喜的是夕颜很坚强。把自己和孩子照顾得很好;悲的是夕颜为了自己,一个人承受着怀孕所带来的困境。
他匆匆交待了行踪,带了几个护卫雍州方向赶,走到砀庄县时。接到了徐夫人病危的消息,知道夕颜也从春里启程回了雍州,他心里就更急切。一路上都在心里念叨着“无量寿佛”,求显天大神保佑她们母子一路平安……
现在看到这样的夕颜。他的眼眶微微湿润。
坚强勇敢的母亲,也一定会生出健康活泼的孩子的吧!
齐懋生不由凑过去亲了亲顾夕颜的鬓角。
凌乱的头发,胡子拉茬的脸……一定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顾夕颜心里软软的,就高声叫了杏雨服伺齐懋生梳洗。
齐懋生知道顾夕颜最不喜欢让婢女知道两人之间的的亲昵的举动,可这一次,他实在是舍不得把从手挪开,恋恋不舍地摩挲了良久,才放开顾夕颜去梳洗。
坐在高大的松木浴桶里,露在热水外地肩头微有凉意。
这一刻。齐懋生才有了真实感。
他捂住了脸,肩头一耸一耸的把头埋进了浴桶里……
顾夕颜清了几件衣裳进耳房。
耳房里热气弥漫,在冷空气中凝结成了水珠,却看不到齐懋生的人身影。
她微惊,喊了一声“懋生”。
“哗”地一声水响,齐懋生从浴桶中探出头来。满脸的水珠。
顾夕颜嘴角微翘。
齐懋生用手摸了脸上的水渍张开了眼睛。
眼眶红红的,是进了水吗?顾夕颜拿忙了帕子给他擦脸:“这是怎么了?”
齐懋生就有些不自在地顾目四盼:“嗯,没什么……”说话间,就看见了一旁小几上多出来的一叠衣裳。
他一改平常的端穆,伸了手摸了摸着顾夕颜的腹部,调笑道:“怎么,都这样了还不放心……要亲自服伺我……”
顾夕颜脸色微红,一把夺过齐懋生手里的帕子:“混蛋!”
齐懋生哈哈大笑了几声,神色间说不出来的快活。
顾夕颜俯身要给他洗头。
齐懋生拦住了她。正色地道:“夕颜。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可不比往日。有什么事,叫了嬷嬷婢女做就行了……”
顾夕颜嘟了嘴:“月份又不重……再说了,我喜欢给你洗头。”
这并不是哄齐懋生的话。
齐懋生的头发又粗又直,象丝一样地滑顺又有着新鲜地韧性,捏在手里,总让夕颜有些感叹,觉得懋生好象从头梢都透着隐忍的桀骜不驯。
只是这一次,齐懋生却表现出少有地坚持:“去歇着吧,让人来服伺我梳洗。”
顾夕颜就有了几份犹豫。
齐懋生就笑着刮了刮顾夕颜的鼻子:“傻姑娘……又胡思乱想的……我把亵衣穿上,让人帮我洗头还不成吗!”
顾夕颜望着齐懋生眼中流露的调侃,就瞪了齐懋生一眼:“你觉得这样很委屈吗?”
“没有,没有,怎么会觉得委屈呢!”齐懋生看着顾夕颜翘得可以挂油瓶的嘴,强忍着笑意起身穿了亵衣。却忍不住调侃她:“夫人,帮我看看,还有哪里捂得不严实……”
顾夕颜抓了一个帕子扬手就打在了齐懋生的脸上,自然又惹得齐懋生一阵哈哈大笑。
等齐懋生梳洗完了出来,红玉正指挥着嬷嬷们端了炕桌进来。
顾夕颜用帕子包了筷子递给齐懋生,齐懋生却搂了顾夕颜上炕,象抱孩子似的把她怀在了怀里:“一起吃点!”
顾夕颜挣扎着坐了起来,笑道:“我刚吃过了,还不饿。”
齐懋生就把手伸进了她的衣襟,细细地摩挲着她的腹部。
“那就等会再吃……让我摸摸……”
顾夕颜望着掩嘴嘻笑而去的红玉。不由娇嗔道:“你是回来看我的,还是回来看孩子的……”
齐懋生听出了几份味道来,笑着亲吻她的鬓角:“当然是回来看你的!”
就象一个独自在外飘泊谋生的孩子突然回到家乡见到了父母般,顾夕颜就是想撒娇。想让齐懋生哄着她。她任性地道:“你什么时候这样对我了……还连饭都不吃了……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过……”说着,人也在齐懋生的怀里扭来扭去,“你偏心,你偏心……”
齐懋生抱着顾夕颜无奈地笑。
她娇纵着:“懋生。你欺负我,你欺负我……”
齐懋生笑着啄她的脸:“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小心我们的儿子笑你……”
顾夕颜不依了,嘟着嘴:“我要是生的是女儿呢……”
齐懋生微怔。
夕颜,心里也有些担心的时候吧!
他就笑呵呵地抱着她安慰道:“不要紧,女儿我也喜欢!”
“你敷衍我……明明想儿子,却偏偏说女儿也喜欢……要不,怎么脱口而出说小心儿子笑我而不是说小心女儿笑我……”
顾夕颜知道自己这是在j蛋里挑骨头。不用说,齐懋生也好。魏夫人也好,肯定是想生儿子地……可她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就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
齐懋生望着顾夕颜一副无理取闹的样子,忍不住吃吃笑起来。
他含着顾夕颜白生生的耳垂低低地笑了起来,“要是生的是女儿啊……那就,那就……”齐懋生故意拖长了尾语。轻轻地咬着口里的那团细腻。
齐懋生的怀里,温暖而安谧,依偎着,懒洋洋的让人觉得醺醺然,他在这一番挑逗,顾夕颜的身子不由得一软,气息有些不稳起来,迷迷糊糊接口道:“那,那就。就怎样?”
淡淡的女人香。迷离的目光,艳丽的双唇……齐懋生的脑海里就掠过了秋夕节那天的极致地妖治。他的身体立刻象火一样的烧了起来,放在腹部的手就有些变味地滑到了顾夕颜的身下,细细地摩挲起来……醇厚的嗓声里充满了不容错识地:“那我们就一直生,直到生出儿子来为止……”
不知为什么,秋夕节那天的靡艳场景就浮现在了顾夕颜的脑海里,她心中一悸,动情地发出了一声娇艳欲滴的吟哦……
“夕颜!”齐懋生口干舌燥地把舌头伸进了顾夕颜的双唇中,如饥似渴地吸吮起来。
酥麻的感觉象潮水一样涌动在她的四肢,顾夕颜软软地瘫在了齐懋生的怀里……
“咳,咳,咳……”屋子里突然响起了几声干咳声。
齐懋生一惊。
抬头就看见了站在帘子旁的端娘。
他就有几份不自在地放开了顾夕颜。
端娘并没有象往常那样识趣地回避,反而笑道:“爷,这眼看着快到掌灯时分了,你等会还要和夫人去贤集院给徐夫人请安……天色太晚,小心吓着了孩子,还是早去早回地好。”
齐懋生眼中就闪过了几份尴尬,顾夕颜坐在齐懋生地身边,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低声应了一句“知道了”。
端娘却一副不想就这样放过这件事的态度,笑道:“爷回来了,这外间也要安排个值夜的才是……只是丫头们都年纪轻,我怕她们睡得深,服伺得不周到,如果夫人没有其他的意思,那这两天就由我来值夜吧!”
第二百六十五章 社燕秋鸿(中)
“你,你值夜?”顾夕颜张口结舌,不由求助似地望了一眼齐懋生。
齐懋生也是满脸的震惊:“端姑姑,不用了,怎能劳烦您老人家值夜……”以前别说是值夜了,只要是进了内院,身边总是跟着嬷嬷婢女的,也不觉着怎样。可现在,只是听端娘这么一说,齐懋生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脑中闪过两人单独在一起时夕颜毫不掩饰的娇媚……那可是只有他知道的。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一抿,脸上就有了几份凌厉:“这件事姑姑就不要c手了,夫人身边,自有我照顾……”
端娘一改往日的和顺,冷冷地望着齐懋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些都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爷可不能再任意妄为了!”
闺房之内不知节制,的确是自己的错……刚才,自己也的确有些孟浪……可被端娘这么一教训,齐懋生就有些恼羞成怒。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端娘,端娘也毫不示弱,回瞪着他。
一时间,两人就成了僵峙之局。
顾夕颜鬓角生汗。
怎么会这样?
一边是懋生,一边是端娘。
从内心来讲。顾夕颜自然是不希望让齐懋生心里不愉快。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端娘地顾忌也是有道理地。也是为了她好。她喊了一声“端姑姑”。又喊了一声“懋生”。
两人都不为所动。没有一点软化地迹象。
顾夕颜目光闪烁。抚着额头。就软软地靠在了齐懋生的肩头:“姑姑。我不舒服?”
两个人都大惊失色。齐懋生忙抱了顾夕颜。脸色煞白地道:“夕颜。您哪里不舒服……”
端娘也疾步走到了炕前摸了摸她地额头:“你别慌。静下心来……是哪里不舒服?”
顾夕颜就有气无力地吐了一口气。怏怏地道:“就是头有点晕!”
端娘松了一口气,起身上炕将窗棂开了一条缝,立刻有冷冷的空气透了进来,冲散了屋子里的热气。
顾夕颜大大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觉得畅快了不少。脸上不由露出了舒心的笑意。
“端姑姑,值夜的事,就照你的吩咐!”齐懋生突然地道。
怎么突然就转变了态度?
顾夕颜从齐懋生怀里惊愕地抬头,就看见齐懋生脸上一闪而过的沮丧。
端娘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也要给台阶齐懋生下了。
她微笑着曲膝给齐懋生和顾夕颜行了礼,道:“爷的饭菜都凉了,我让红玉再整一桌来。”
齐懋生就有些闷闷地点了点头。
等端娘和撤炕桌的婆子出了门,顾夕颜就不由抱怨:“懋生。你干嘛答应……我不要别人到我们屋里值夜!”
齐懋生苦笑道:“端姑姑有经验,可以照顾你……”
顾夕颜略一思忖,立刻明白过来。
刚才自己说不舒服,端娘立刻就能想到办法处理这种情况,偏偏自己又露出了一副舒适的样子……懋生为了自己,所以才退让的吧!
顾夕颜心里就涌出一丝甜蜜。
齐懋生却因此而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他轻声地道:“知道高姑姑什么时候到吗?”
“不知道,”信是让三平送过去的,顾夕颜思忖道,“应该这几天就会到了吧。”
齐懋生低声地商量她:“虽然有高姑姑。但还是要请两个外面的稳婆妥当些……”
“嗯!”顾夕颜也赞同:“我也是这样想的。回来后就借着说不知道高姑姑什么时候来。让大家帮着找个有声望的稳婆来。这几天,大堂嫂介绍了一个,三堂嫂介绍了一个,柳眉儿介绍了一个,我让四平去查查两家的底细,如果没有问题。暂时都请进府来,到时候再说吧!”
齐懋生见顾夕颜考虑周到,心才稍稍安了下来。
他爱怜地揉了揉顾夕颜的的青丝,笑道:“孩子什么时候生?”
“明年的五月间吧!”
齐懋生脸上却露出沉思的表情来。
顾夕颜微惊,道:“出了什么事?”
现在她很敏感,想把一切不稳定的因素都扼杀在摇篮中。
齐懋生就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顾夕颜哪里相信。
齐懋生只得道:“夕颜,燕地六千精锐驻扎在合县,我得和他们一起过年……怕那个时候赶不回来……”
这话越说越矛盾了。
顾夕颜神色一暗。把花生胡同的事告诉了齐懋生。
这事。齐懋生已经知道了。
“我回雍州的第二天就去看了方少芹,前几天又去了一趟。你不知道。原来那么清爽的一个人,都变了样子了……第一次去的时候,还知道抱着绯哥的衣裳哭,跟我们说些孩子的事;第二次去地时候,不吃不喝的,连眼泪都不流了……我看了,心里很不好受。可也让我下决心,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暗礁险滩,我都要带着孩子闯过去……懋生,你有什么事,不如明白地跟我说出来。说出来了,我还有个心里准备,你不说出来,事到临头,反而让我慌手慌脚的,坏了我的安排……”
齐懋生生平就是在算计中渡过的,顾夕颜的所作所为,他仔细一想,哪明不清楚地,自然也是知道她说的是正理。
他心里就生出几份后悔来。
可已经失了言,不交待清楚,只会让夕颜会更担心!
齐懋生心里衡量,就解释道:“今年初春。原兵部左侍郎秦治乞骸骨空出一个缺来,皇上就想让自己的奶兄刘允出任,可不知道为什么,方继贤却不同意,这件事就这样没成。这件事,皇帝估计有所感触,所以才找了郑鹏飞的一个借口要摘他地爵位,想通过梁地的战事加强对兵部的控制。谁知道郑家竟然和沈家联了手,兵力大增。燕军退到合县后,双方前前后后打了七八场大仗。都是输赢各半,”说到这里,他不由皱了皱眉,“我就怕到时候朝庭又要求我们出兵。我肯定要趁着这个机会再要些筹码的……这样一来,战事还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结束……”
顾夕颜听了,却担心其他的:“你不是和其他三家有了约定吗?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啊!”
齐懋生眉眼飞扬:“这种事,变幻莫测。不到最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也是,齐懋生在自己地领域里一向是个强者。
顾夕颜笑道:“你要是为不能回家地事,到不用急。我这身边一大群人,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顺利生下孩子的……”
齐懋生脸上就有了几份内疚之色:“夕颜……”
顾夕颜可不是为了让齐懋生觉得不自在才写信给他地。
她笑道:“徐夫人病了,如今是魏夫人在侍疾,开头的时候四婶也跟着在一旁照看,没过两天。突然就说受了凉,身子骨不舒服,不能来侍疾了……魏夫人说贤集院里有病人,郁气纠结,免得惊了孩子,让我暂时不要去请安了。免了我的昏定晨省。又让请了大堂嫂来帮着我主持中馈,我只用坐着动动嘴皮子……我现在每天早睡早起,早上处理完了家务事,午觉起来后就散散步,或是和云裳做做针线活,柳眉儿如今在雍州城开了府,隔三岔五的就来看看我,日子过的悠闲又充实,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了。我还巴不得你不回来呢……免得你看见我生孩子的狼狈样子……”
夕颜。不管什么时候都愿意哄他开心。
自己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
齐懋生不由紧紧地抱住了顾夕颜:“可千万别累着了!”
两人正说着。外面却传来了几声低低的窃语声,然后又是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顾夕颜就解释道:“我明天准备再去看看方少芹,叫了管事地嬷嬷过来商量送补药的事……”
想必是知道齐懋生回来了,所以就走了吧。齐懋生就皱了皱眉,道:“如果不想去,就别去,用不着迁就她。”
顾夕颜就叹了一口气,道:“不管怎么说,她总是侄媳妇。如果你明天有空,不如和我一起走一趟花生胡同……几个房头的亲戚,可都看着呢!”
等红玉的饭晚重新整好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顾夕颜的肚子也有些饿了,夫妻俩就吃了一饭团圆饭。
齐懋生见顾夕颜吃得很少,关切地道:“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要不要把王嬷嬷调过来……”
“不用,我现在是少吃多餐。”顾夕颜笑道,“三平没有向你抱怨吗?前段时间,为了给我找食料,他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当时不知道,不过事后三平都说了。
齐懋生看着她红润的脸庞,笑道:“你还想吃什么,以后直管吩嘱三平就是。”
懋生又开始公私不分了!
顾夕颜目光明亮,璀璨如星子。
吃过了饭,两个人慢行去了贤集院。
进了贤集院,齐懋生望着光秃秃的院子大吃了一惊,道:“怎么这院子里的几株茶花都不见了……”
徐夫人屋前的几株茶花,据说是她嫁到燕地的时候从盛京带来的,每年的元月间开花。树高不过一米,开花的季节,硕大的鲜红色花朵层层叠叠如缀满枝,极其漂亮。
顾夕颜就不由拉了拉齐懋生地衣袖:“魏夫人前两天请了道姑来给徐夫人做法事,那道姑说,这院子里的这几株茶花长得太茂盛了,气势太锐,夺了人的精神……魏夫人就让人把树给连根拔起,烧了!”
饶是齐懋生,也不由地张口结舌,半晌才道:“她还干了些什么?”
顾夕颜想了一会,掩嘴而笑:“罄竹难书!”
第二百六十六章 社燕秋鸿(下)
魏夫人这段时间借口要侍疾,把徐夫人隔壁的东紫阁整理出来,偶尔就会在那里歇着。
齐懋生和顾夕颜正要进屋的时候,魏夫人带着宝娘和琴娘也从隔壁赶了过来,几个人就在屋檐下碰了头。
看见齐懋生,魏夫人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回来了”,倒是对顾夕颜非常的关注,嗔怪道:“这下了雪,天色又暗,你何必要走这一趟,让懋生一个人来就行了。”
自从顾夕颜从春里回来后,魏夫人连她的曲膝礼都免了。
顾夕颜颇能理解她的心情,笑道:“我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也想趁着这机会走动走动。”
魏夫人也是过来人,如果按小日子算,这孩子都有四个多月了,动动也不要紧,而且适当的走动走动,对生产也有好处。可她心里实在是担心,生怕有个万一来。
外面外大吹起了一阵北风。
宝娘忙撩了帘子请大家进去。
一行人进了屋子,宝娘忙端了一张垫着厚厚坐垫的太师椅给顾夕颜坐,然后才叫了人上茶。
齐懋生望着魏夫人那张神采奕奕的脸,欲言又止。
儿子在自己面前,十次有九次是不痛快的,魏夫人根本就懒得去理会。只是和顾夕颜说话:“听说你依旧用着徐夫人那时候的蔡嬷嬷负责今年的年夜饭啊!我看她不合适,还是让章嬷嬷管吧,高姑姑以前在的时候,章嬷嬷是管尚正居的,有经验。不会坏你的事地!”
顾夕颜就笑道:“因为是年关了。事太多了。所以一动不如一静。等过完了年。再来和您商量!”
魏夫人就满意地点了点头。
齐懋生见了。眉头微蹙。起身道:“夕颜。我们进去看看徐夫人!”
顾夕颜应声而起。跟在齐懋生身后进了徐夫人地卧室。
因为是冬天。屋子里烧了火墙。窗户又闭得紧紧地。空气就显得有点沉闷。
在徐夫人床边服侍的一个妇人看见齐懋生夫妇。忙上前给他们行礼。
齐懋生瞧着面生,就看了顾夕颜一眼。
顾夕颜忙解释道:“这位是樊嬷嬷,原来跟在高姑姑身边的。懂点医理,魏夫人特意派了她来服伺徐夫人!”
齐懋生点了点头,就走过去坐在了徐夫人的床边。
徐夫人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靓蓝色的褥子。曾经秀丽的五官眼嘴歪斜,脸上的肌r不受控制地跳动着,嘴角还不时流下口水来,样子很是吓人。
看见齐懋生,她嘴角微翕,半天才发出一声“咦呀”声。
齐懋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笑道:“母亲,听说您病了。我特意从合县赶回来看您。”
徐夫人嘴角抖得很厉害,费劲地喊出了几声。但因口齿含糊,谁也听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齐懋生思忖了片刻,道:“您只管好生修养,家里地事,不用c心。玉官,有我照顾着。少芹那边,我也会让夕颜去开导开导她的……他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
徐夫人一听,目光中竟然流露出了乞求之色。
齐懋生的目光就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你放心,只要玉官一日还是我的侄儿,我就一日保他的周全!”
他的话音刚落,外间就传来碎瓷声,徐夫人干枯的眼中却微微湿润起来……
走出贤集院的时候,天空又飘起了雪。
齐懋生一手撑伞一手搂着顾夕颜慢慢地朝松贞院走去。
顾夕颜望着齐懋生冽凛地脸。就不由想到了刚才母子争锋相对的争执。她不由叹了一口气:“懋生,你也不要责怪夫人……她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好……虽然手段血腥,但止戈之力却是武,只希望从今以后,齐府不要再发生这样的悲剧了……”
齐懋生身形一振,立在了风雪中。
他仰望着漫天而落的雪花,怅然地道:“说起来,都是我们男人没用……让女人们饮恨吞声,稍有机会,就诛杀连连,只是让孩子们遭罪,薄了齐家的子嗣……”说到这里,他用力地搂了搂顾夕颜的肩,“夕颜,我们不能再让齐家发生这种事了……”
魏夫人贴着玻璃窗,看着齐懋生和顾夕颜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
宝娘端着热茶过来:“你就放心吧,爷一直搂着少夫人,少夫人不会跌倒的!”
魏夫人接过茶,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你知道什么……她这是头胎……我当初就是因为头胎滑了,连着三胎都没能保住的……”说到这里,她垂下了眼睑,也把深入骨髓的伤痛掩在了其中。
齐懋生夫妻回到梨园时,外间临窗的大炕旁放着一个卷铺。
看样子,端娘是铁了心要值夜了。
齐懋生是个拿定了主意就不后悔的人,自然觉得没什么,顾夕颜却非常的不自在。
他们结婚后,还从来没有外人在这屋子里过夜。
她就趁着梳洗的机会就叫了端娘到耳房说话。
“姑姑,您别孩子气了。懋生对我有多好,您还不知道,他怎么会伤害我。再说了,他可是为了我才退让的,越是这样,我们越不能做得过份……”
“可是……”端娘就有了几份犹豫。
顾夕颜就特意板了脸:“让我对懋生使手段的是您,现在他好不容易回来了,要跑到我们屋里来值夜的也是您。你说,到底要我怎样?”
端娘还要说什么,顾夕颜眼睛一瞪:“要是我怀孕的时候懋生收了屋里人。我也不要活了……”
“知道了,知道了!”端娘心里虽然不信顾夕颜这话,可她怕万一齐懋生要是真的忍不住……还是忍不住道:“你可千万别让他近你的身,你这胎还没有坐稳呢,最少也在到五、六个月的时候……”
见端娘退让了,顾夕颜哪里还听得那些唠叨,立刻笑颜如花对服伺她梳洗的杏雨道:“把炕的卷铺给拿走,这大冷天地,等会陪了姑姑去喝杯酒。”说着,就把端娘推搡着出了门。
歪在里间地床上百~万小!说齐懋生看见端娘拿了外面炕上的卷铺走了。不由一惊,刚坐直了身子准备问一声,就看见梳洗完了的顾夕颜披着一件貂毛大麾穿着一身单衣小褂地跑了进来。
齐懋生忙掀开被角把顾夕颜搂在了怀里:“这是怎么了……象孩子似的!”
顾夕颜笑道滚进了齐懋生怀里,得意地笑着:“我把端娘给劝走了!”
齐懋生把顾夕颜微凉的手捂在手里:“还说让我放心。平时就是这样穿着单衣乱跑地!”
有齐懋生的被窝,要比平时暖和很多。
顾夕颜嘻嘻地笑了两声,把头扎进了齐懋生的怀里。
齐懋生吹了灯,两个人依偎在了一起。只有外室炕几上一盏小小的瓜型玻璃灯透着黄氏地光,把这屋子照得温馨又安谧。
齐懋生的怀抱,总让顾夕颜觉得温暖又安全。
她和齐懋生聊天:“懋生,你上次去江沙,谈得怎么样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齐懋生的手习惯性地伸进了顾夕颜地衣襟握住了她胸前的丰盈,细腻的手感,不让他有些心猿意马,说话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沈郑两家早就联手。晋国公府的胡夫人怕自己受渔池之遭殃,所以约了在江沙谈互相支援的事……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因为我连攻三州,所以他们就临时邀了我……只是单方面的提出来让我不参与战事,却没有许什么好处,还不如跟着熙照合作。一来是练了兵,二来扬了名,三来粮草军饷省了一大笔……”他说着,耳边就有轻盈而均匀的呼吸声。
齐懋生低头一看,顾夕颜竟然就歪在他怀里睡着了。
是因为怀孕的原因吗?
三平也曾经说过,她自从怀孕以后,非常的嗜睡。
想到这里,他不由失笑的喊了一声“夕颜”。
顾夕颜嘴里暧昧不明地嘟呶了一声,脸在他的肩头蹭了蹭。然后又沉沉睡去。
齐懋生望着怀里那安祥静谧如花般的容颜。嘴角不由地翘了起来,手也滑到了她的腹部。细细地摩挲起来……
这是他的妻子,还有即将出世的孩子……
刚刚抬头的欲念渐渐消去,心里涌起前所未有的平静与满足!
齐懋生原来只准备在家里待两天,看看夕颜和孩子就走的,最后却待了五天才走。在这期间,不管他的情绪有多激动,他都没有动顾夕颜一下。
齐懋生对夫妻生活的热衷,没有人比顾夕颜更清楚,他这个样子,顾夕颜反而有些不安起来。
“傻姑娘!”齐懋生刮着她的鼻子笑道,“我们这样不好吗?”
当然好!
顾夕颜就泪眼婆娑地搂住了齐懋生。
除了第一天和顾夕颜去看了看方少芹,其他的时间两个人都腻在一起。
早上起来,顾夕颜会拉了齐懋生和自己一起到玻璃大棚里去摘菜,然后告诉他什么是萝卜,什么是白菜,什么是包菜;下午,齐懋生会拉了顾夕颜在袭芳馆散步,给她讲自己征战各地地所见所闻,民俗风情,还有小时候他地顽皮,长大后的憧憬……顾夕颜做针线活地时候,齐懋生会调侃她的女红;齐懋生在给孩子做木刻的时候,顾夕颜会挑三拣四地揄挪他的手艺……两个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
感觉象谈恋爱一样。
那一刻,她真希望齐懋生别走,陪着她……
古代的医疗条件落后,生孩子,那就是一脚踏在y间,一脚踏在阳间,她也会害怕。可她心里更明白,在几家国公府都蠢蠢欲动的敏感时刻,齐懋生是不能离开战争最前沿的。
人生从来都不是完美的,如果这是她要付出来的代价,那她愿意用这样的分离换来夫妻的和美,子女的平安……
第二百六十七章 瑞雪丰年(上)
齐懋生走后的那两天,顾夕颜就有些怅然,打不起精神来。好在年关快到了,琐碎的事也多了起来,顾夕颜很快转移了注意力,加上墨菊又在这个时候赶了回来,冲淡了顾夕颜因齐懋生离别带来的寂莫。
墨菊已经挽上了妇人的圆髻,c着一朵翠翡珠花,戴了一对小小的银耳环,又修了眉,颇有几份小妇人的样子,惹得顾夕颜掩嘴而笑。
墨菊红着脸,娇嗔道:“夫人哪有一点端庄的样子!”
顾夕颜笑倒:“你怎么这副打扮。”
墨菊无奈地道:“这翠翡珠花是太婆婆赏的,非要我戴着来……我不好驳了老人家的意思。”
墨菊口中的太婆婆,就是田寿的祖母,也是田兢的母亲。
尽管如此,顾夕颜还是止不住地笑了一场,惹来端娘把墨菊责怪了一封:“你不知道夫人有喜了吗,不这样不知道轻重的……”
墨菊忙向端娘陪笑:“就是因为知道夫人有喜了,所以才急急赶回来的。
红玉也为墨菊解围:“墨菊还从三水带了很多土特产来。”
顾夕颜有点意外,感兴趣地道:“真的吗?还带了土特产给我,快拿来我看看!”
“不是什么好东西!”墨菊就有点不好意思,“家里山头的东西……”
东西拿进来。就是一布袋子香菇。一布袋子橛菜。一布袋子核桃。还有一小包松子。
顾夕颜又掩嘴笑:“来了一个地主婆!”
惹得大家一阵嘻嘻大笑。
墨菊的脸通红。
顾夕颜怕自己的话说深了。忙拿了松子嗑:“这个我喜欢。”
墨菊红着脸:“夫人不用这样抬举我。小心磕伤了牙。”
顾夕颜就对一旁的红玉道:“把这个仁给剥出来,我们做松子饼吃。”
红玉笑着应了一声。
“这都快过年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顾夕颜笑道,“你太婆婆好些了没有?”
顾夕颜原来以为田寿父母早逝,又跟着田兢夫妻长大,他只有父亲留下来的十几亩薄田,没有其他地什么产业,所以墨菊嫁过去的时候,顾夕颜帮她在雍州城置了一个三进的小院子。两间铺子,还在城效置了一百亩田产,想把墨菊就留在雍州城。也不知道是因为顾夕颜的这番举动刺激了田家人,还是因为田家人想为田寿成家立业。田家太婆婆做主,竟然用田家公中的钱为田寿在三水置了一间五进的大宅,又置了三百亩良田。
毕竟是嫁到田家去,还要去三江的宗祠拜祖先。这样一来,顾夕颜也没有立场拦着。
半年之期没到,顾夕颜又去了春里,后来墨菊来信,说太婆婆染了风寒,她可能要侍疾,顾夕颜特意嘱咐了又嘱咐,让她安安心心地服伺太婆婆,不要因此而让田家人有什么嚼舌的地方……
墨菊笑道:“太婆婆年纪大了。经常有些头痛脑热的……这次还是她老人家亲自送我出的门!”
顾夕颜就松了一口气。
虽然和墨菊情同姐妹,但她并不希望因自己而让墨菊与田家生出什么误会来。
“没有大碍就好!”她笑道,“爷不在家里,你来了正好热闹热闹!”
红玉就带着墨菊下去梳洗。
两人出门,就看见杏雨带着周夫人过来了。
她们忙给周夫人行了礼,周夫人又拉着墨菊说了几句闲话。这才跟着杏雨进了屋。
路上墨菊就问红玉:“你地日子定下来了没有?”
红玉脸色微红,反调侃墨菊:“这次夫人可学乖了,和那人说好了,让我们以后住在雍州城……可不能再象你,r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
“谁是r包子?谁是狗?”墨菊就笑着去揪红玉,红玉嘻嘻哈哈地跑开了。
两人追了几步,看见旁边的丫都婆子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们俩,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停住了脚步。
红玉正色地道:“你以后是不是住在三江不回来了?”
墨菊神色一沉:“田家规矩大。我跟着夫人习惯了……要不是这次夫人有喜了。我还找不到借口回来……只有等梁地的战事完了,看能不能让田寿跟太婆婆说说。让我回雍州来……”
江青峰现在也在合县,听到墨菊的话,红玉的神色间也不免有了几份担忧。
顾夕颜坐在炕上正试着用手能不能捏碎一个核桃,就看见杏雨带着周夫人进来了。她忙趿鞋,一旁服伺的小丫头立刻蹲了下来给她提鞋,就这一会功夫,周夫人疾步走了过来,搀了顾夕颜的手:“快别,快别……小心点……”
顾夕颜就笑道:“夫人们都把我当成病人了!”
周夫人掩嘴而坐,扶了顾夕颜到炕上坐好,自己这才斜坐到了炕上。
杏雨给周夫人上了茶,周夫人很关心地问了问顾夕颜这段时间地情况,然后两人喝了茶,又说了一会红玉婚嫁的事,周夫人这才问道:“少夫人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吩咐我?”
顾夕颜就微微沉吟了一会,杏雨见状,立刻做了一个手势,把屋子里的嬷嬷婢女们都带了出去,顾夕颜这才低声道:“少芹那边,夫人可去看过了!”
前段时间,顾夕颜还说屋里的几个丫头到了年纪,托她给翠玉找户好人家,她还以为是为这个事叫她来的,没想到……
周夫人脸上就有了几份犹豫之色。
顾夕颜对这位夫人到是挺有好感的,直言道:“我想让夫人去劝劝少芹!”
“我?”周夫人面露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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