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烟撩云

3-4

☆、──水留──第三章(1)
第三章 唔嗯
没有去多问那个房间怎麽回事、没有追究烟岚和司予怎麽上山得这麽快,更没有理会烟岚努力说服他同寝这些事,诺尔云丝一脸麻痹,只是笑著端茶给回家的两人,回家。
为了让烟岚停止举例跟他睡的好处,诺尔云丝也的确好奇他俩的一日,於是放下菜盘後就问了,然而他越听是越对烟岚死心,越听越觉得烟岚果真是来玩的,但也没产生想下山的感觉,这种经历听听就好。
烟岚说,他之所以很早很早(特别强调时还促狭地看了眼脸红的云丝)就起床出门,是为了在下山时顺便弄一条便路──说到这他不得不打岔,得解释一下这在昨日上山前还决定瞒住,为何反悔了的原因。
一切起因是昨晚盖房子时,他手叉著腰看了那块地良久,实在无法用兽族之力连g拔起树木,抹煞一条生命,後来便放弃假装自己是创造物,「既然我是神就该善用己身技能,以免浪费」,这是他给自己的藉口,不纠结了便很爽快地用j灵之力,以风为符意念为咒,烙印下所要求的木板好造木屋──还挑剔地注明要桧木,再换成妖族大老远从桧木群招来木元素,合成窗啊门的,最後变回兽族组装木屋。
如法p制房中简易的临时家俱、加盖厨房,又把意识放到很远很远的兽族与j灵圣地,移植了一大片竹林过来,之所以特别取那里的竹林,一方面品质优良,一方面突然消失的地方不会引起骚动。
末了烟岚添上最後一笔,就是诚心诚意、用力希望以竹林为界,非同意之人除视线之外不可越界。
大致上对烟岚的手法有个底,诺尔云丝没很惊讶,只略略责怪变换种族会消耗力气,就让对方吐吐舌言归正传混过去。
总之烟岚用兽族念控c纵一块巨岩开路,先是把它卡入地面几许,再瞄准了目的地发狠往下推,一路上念控的j神不减反增,一边要松软前方土石,一边要使劲推岩石,一边要把被排开的土抹匀在两旁,终於滑到底了竟也松一口气。
稍稍休息一下,他以念控之力拿石头丢待命的司予,此为让她试溜新玩具的暗号。
这时司予不免委屈,抱怨烟岚的念控即使相隔甚远依然j准,前额那块红色依然未退。
烟岚笑容不减,却夹了一筷子鱼r塞进她嘴哩,封口。
不知为何,诺尔云丝竟然惊讶烟岚不是一巴掌往司予後脑杓压,让她直接脸埋进饭碗里。
因为心情很好?
烟岚自己扒了口饭,才继续说。
好在他们起得够早没什麽人在附近,她也算有常识没发出多馀的声音,只在到达时建议垫个垫子,或是放个有轮子的方便滑下去,就是别用r身薄衫。
丢个同情眼神给实验品,也收到了感激的呜咽,诺尔云丝把注意力转回去。
由於真的非常早……
诺尔云丝恼怒地说:「不要再强调了!」
烟岚立刻回答:「跟我睡嘛!一定可以早睡早起又睡得舒服!」
「……继续。」
所以两个人就在小村子乱晃,走在街道上记录招牌,顺便凭第一印象来思考要去哪里,甚至不想过被拒绝的可能,一来两人长相皆让人无法拒绝,二来烟岚的「希望」都能让山路缩短,区区人心多好蛊惑?
烟岚曾经在餐厅打工过,首先考虑的便是客栈、酒楼等地方,基於没去过烟花巷──别怀疑!人族这类行业不管在那个世界、哪个时代,都是必备的三大职业之一,选择走上这条路就不怕失业,除非先天条件不足又後天培训失败……
「嗯咳,姊姊,你还是不要鼓吹哥哥走这条路比较好。」
诺尔云丝感激地望向适时出声打断的司予,却听她後半句:「我怕我会包下他……」
「凭你?有我在那轮得到你?」
「咦?说的也是。」
「烟、岚,司、予,我一点心动的感觉也没有;还是继续说烟花巷怎了?」
於是烟岚继续被二度打断的话。
基於以前的世界早就没有「公开的」这行,属於乖小孩、宅女人的烟岚自然好奇,也有打算在里面当跑堂的过过瘾,相信没人敢对他乱来,不过想到「营业」时间是夜晚,必须回家陪亲爱的云丝吃晚餐兼暖床,只能遗憾地看一看招牌打算以後来逛一圈便走掉。
(诺尔云丝已经不想再次声明,他没有答应要陪睡……不要打断烟岚,让他赶快跳过这段吧!)
司予表示她对什麽工作都无所谓,每一项都是尝鲜,如果在客栈可以偷吃,不错;在书店可以偷懒看书,很好;在路边吆喝可以练嗓门,也行;就是下田种菜、上山打猎都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毅力与恒心啊哈哈……
後来绕著绕著天越发亮了,两人突然决定不在一处工作,也想好了各自往哪里打工,顺便来个比赛看谁成就最大,单以客人评价而定胜负。
烟岚重c旧业去当上菜、端茶这类服务生,只是好强心切……坚信助人为乐,看中一非常简陋的摊子,那里几乎是一个棚子、一桶chu茶、十几个蒸笼、三张大桌数个板凳,惟一可取的是那味道给鼻子灵敏的烟岚一闻,就知道师傅功力颇深,想来场地「通风」如此是因为不懂整理与招呼,才放惟二的任师傅与徒弟一起发呆等熟客上门。
烟岚走过去搭讪,基於来了生面孔老板非常热情,用与纯朴外表相符的憨直声音推荐自家手工早点,剧本的楔子刚上就顺利的烟岚,一副都很心动的样子,最後就豪气地全部十几种都要了,馒头r包菜包豆沙包……各一,然後笑著阻止他们拿油纸包起,在观众由不解到瞠目结舌下斯文地一一啃光,期间只配了五口茶。
当他最後将沾到红豆的手指意犹未尽地放进嘴里舔了舔,旁边慢慢围观上来的路人中,就有「好可爱」、「真那样好吃?」……等配著吞口水声出现。
烟岚像是现在才发现这麽多人似地抬起头,天真无邪笑弯一双大眼,用少年清亮的声音推荐:「对啊!尤其是鲜n馒头,闻起来浓醇香,多半是才挤的吧?刚出炉还热呼呼的,口感扎实;还有……」
旁人听他这生动地连说带比,脸上都有了动摇,立刻有一两个声音让师傅包几个带走,再加上有当地的熟客跳出来热心,一时间存货都不足了,师傅哪看过这热闹的景象?直到烟岚催促才赶忙拉上徒弟,把揉好的面团蒸下去。
早有打算要趁机帮忙,好让两人莫名其妙地就习惯他在招呼客人,最後莫名其妙接受他当员工,狡诈的狐狸烟岚笑咪咪地记下客人要求,再自然不过地从徒弟手上接过刚出炉的,问了价钱就拿起油纸俐落包好,遇到买多了的还自作主张塞颗什麽进去,甜甜的笑容与孩子气的眨眼,让人忍不住想m头。
作家的话:
呀哈哈我是神人((滚
作业全弄完了((抹脸
但是开学要模拟考,得把国文的文学史重看一遍
这篇是以前写的我把它改了上传
不然开新专栏没更新感觉好落寞
然後从标题开始,这一整个第三张都有病((抹脸、抹脸
云丝是个就算长大了还是容易脸红的孩子
不管是被烟岚逗弄、被令央欺负、被司予寒星恼怒,或是被自己的联想羞到地底下
一整个就是从开始脸红到结束啊!!
云丝太可爱了啦((自己讲勒
☆、──水留──第三章(2)
早有打算要趁机帮忙,好让两人莫名其妙地就习惯他在招呼客人,最後莫名其妙接受他当员工,狡诈的狐狸烟岚笑咪咪地记下客人要求,再自然不过地从徒弟手上接过刚出炉的,问了价钱就拿起油纸俐落包好,遇到买多了的还自作主张塞颗什麽进去,甜甜的笑容与孩子气的眨眼,让人忍不住想m头。
「我不是孩子了!」计画中的台词顺利出场,烟岚表面上皱著鼻子抗议。
「唉呀!我都要怀疑这是预谋呢!让你这可爱的孩子吸引目光,好藉机推销推销。」
烟岚露出淘气的表情,装模作样看了看身後忙著的两人,才神秘地转回来告诉好奇的观众:「其实我发现忘记带钱,不小心吃了那麽多东西,当然要讨好老板啊!希望他不会要我洗蒸笼抵债。」
听他这麽一说,不少人笑了出来。
「我和妹妹们出来旅行,不小心把钱袋给丢了,为了吃饭睡觉只好分开找工作,但是太早起床没吃东西,又被香味吸引过来,忍不住叫了一堆才想起没钱,好险各位哥哥姊姊捧场……」
「哦?这位小兄弟原来没钱付帐吗?」
突然从身後传来老板低沉的声音,烟岚暗笑成功了,一边故作紧张地转过头,又是乞怜又是讨好道:「大叔啊我不是故意吃霸王餐,只是那味道实在诱惑人,我这舌头和鼻子一向是交好的,鼻子都闻了香气哪能不让舌头也嚐嚐?大叔──看在我帮你招呼客人的份上,别让我洗蒸笼!我讨厌在冰之日蚀前後碰水。」
「别让人笑我跟孩子计较,况且小兄弟你的确帮了我不少,要不乾脆在我这做事?工资不敢说好,一日总结就和我们父女八二如何?」
「还可以早午餐都吃一轮吗?」
看著烟岚闪亮亮的大眼,谁能说不呢?
当时的观众与老板大叔,以及现在的听众诺尔云丝都是一般心思。
「所以你就用计顺顺利利当上揽客的?」
「当然罗!还有人想挖我过去他们客栈,不用忙著端盘倒酒,只要站在门口也行,还保证没有人敢不规矩,但是被我拒绝罗!」
见烟岚一脸「我很抢手吧」,诺尔云丝失笑,但没多说什麽只问後续。
「後来就很认真地用美美的声音吆喝,不是我要自夸,但是能大喊还保持好嗓音,被我吸引的人还不少唷!最後大叔中午就收摊,因为全卖完了,我功劳不小呵!
大叔很高兴,说从没半日赚那麽多钱,要请我到好一点的客栈吃午餐,但是有远见如我让大叔省一点,方便的话就让我去他家打发便是,还顺便提供意见,例如拿今日赚的钱去买好一点的茶叶、什麽和什麽比较欠青眼就材料少买,改成抢手的多买些……之类的,等到赚的钱够多能盖成结实店铺,就好先做了。」
「看来你很认真呢。」
「当然!为了赚钱给云丝买漂亮衣服,我得加把劲哪!」
不知为何,诺尔云丝并不感到温馨、温暖、感动,反而冒出冷汗,总觉得烟岚口中「漂亮衣服」绝不会正经。
不多想,他换个人问:「司予呢?还顺利吗?」
司予表示这一日最不顺利的就是,即使有先见之明,改用蹲著让鞋子摩地这样溜下去,还是错估摩擦力的强大,导致鞋底摩破了还得苦著脸陪烟岚逛村子。
一看到卖衣裳鞋袜的店主人摆布料出来,就想好了要什麽手段让对方送鞋,於是就走上前去搭讪,夸这布料好看、那绣工j致,就是太素,缺少花纹图案,若这里添只雀儿那里多朵花,岂不是增色?
当时的衣衫多半没想到要绣花,只是结实地缝好边线,顶多在样式上做变化;不久前才从大城市开始扩散有在多装饰,正巧这里还没被风吹到,司予就赶边庆幸著边提了。
让她这麽一说,这村里惟二卖衣裳其实不以为然,毕竟竞争对手只有一家,村里居民大多是习惯去这家要不那家,又旅人的服装哪有要花花草草?
司予一副「你怎麽不开窍」的表情,耐心说教:「老板娘你回想看看,这几年是不是多了些住户?为什麽?因为几年前的旅人都玩够了,打算生个孩子安定下来,也许等孩子大了才又启程,总之是搬来当同村,那你不趁这些人还没成为别家『常客』就打响名气?再者,那些旅人多年行走,如你所说向来都穿著简便朴素,既然暂时不旅行了当然要趁机穿穿好看的衣裳,弥补没化妆打扮的几年呀!」
一如现在的诺尔云丝觉得颇有几分道理,那位老板娘被司予唬得一愣一愣,再让她一感叹自己也许久没换上漂亮衣服才如大梦初醒,但也堤防司予的用意。
她很大方承认缺双鞋遮糗,愿以几幅鞋面花样换一双,若老板娘喜欢她的画工,也可以留下来挣这份钱。
这时,兄妹旅行掉钱袋的故事原装搬上来。
老板娘怜她是女孩赚旅费辛苦,就答应了先看看她的拿手作品,不一定要先画样。
不得不说司予平日够闲,又看了莫名其妙的书一堆,迷上烟岚以前世界的古代女子必备技艺──女红、画画与书法,她心血来潮学习也不是蜡烛烧一会儿便尽头,而是随月亮圆缺湖水大潮般固定练习,倒也能拿出来骗人。
擅长水墨做黑白画,拿起笔沾墨水就毫不犹豫画上白布,画得正是某个她很喜欢的「创世小居」背景,夕阳薄烟、湖心小亭、莲旁画舫、岸边阁楼,行人纸伞、斜风细雨……
後来这幅画让老板娘挂在店里,一进门便能看见,司予更是备亲自带进去挑选新鞋,更承诺将来做好的绣鞋让她挑双喜欢的带走。
不想出门被骚扰,特别让老板娘别跟人家说她是谁,接下来的时间便躲在室内做花样、弄刺绣,手边还摆著零嘴好茶,很是惬意。
她央老板娘在店里多个空间卖画,算是给她多存积蓄,将来不旅行了也好用这笔钱买间屋子住下,租金就一幅画的一半价钱,卖多少算多少,而且不占白日工作时间,这一能吸引客人又多分红,顺便施恩情的便宜事,老板娘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其实卖画是为了与烟岚的竞争,毕竟画花样也不是跟烟岚一样能接触客人,只好变法子在画纸角落「落款」,希望能藉上等画工以及避而不见的神秘身分,故意钓人好奇累积名气。
「用什麽名字当艺名?嗯……比起直接说出来,我想试试能不能名扬一时,若成功了说不定连哥哥都会知道,若不能就乾脆别知道的好。」
瞧她神秘的?诺尔云丝笑了笑,尊重地不再多问。
不过,看到司予因此突来兴致,逼寒星猜猜所用何名,倒也让人心情愉悦。
「云丝学坏了唷──」
作家的话:
9月初所以发一篇
存稿为数不多((哀伤望
因为某鱼真的喜欢女红和画画、书法,但是除了码字啥都不会
写出来自爽一下
话说高中真累((抹脸
应付中二女同学真累...
☆、──水留──第三章(3)
瞧她神秘的?诺尔云丝笑了笑,尊重地不再多问。
不过,看到司予因此突来兴致,逼寒星猜猜所用何名,倒也让人心情愉悦。
「云丝学坏了唷──」
笑著转头看故作感伤的烟岚,诺尔云丝知道自己表情很明显,他调皮地吐吐舌头,然後转移话题:「今日这样会太累吗?难为你还要去工作呢。晚餐用好直接来说装潢可以吗?」
他看到烟岚若有所思地打量自己,说:「嗯……你这麽一问还真觉得肩膀有点酸,一放松就更明显了……唉呀原来这麽痛!云丝云丝──帮我揉揉好不好?等我好一些再来看。」
原来在想这个──诺尔云丝失笑,白紧张了一下,若只是撒这种程度的娇就得赶快应下来,若等一会儿变成帮忙擦澡就不妙了……嗯咳!他绝对没有期待、也绝对不会答应的。
他绕过桌子走到烟岚身後,学过按摩、也常帮母亲、父亲按摩的他,很熟练地把手搭到一般的痛点,脊椎两旁以及肩膀上那条连接脖子的筋、肩胛骨边缘……他一边用手指施力,一边问烟岚:「力道可以吗?这里会痛吗?」
接著收到很微妙的答案:「都可以,云丝怎麽样都好,我只是借你m而已。」
嗯……已经懒得去瞎扯了吗?连推托的理由肩膀酸都不用了?呵,不过拿这点跟他玩、收手给白眼,这种自掘坟墓的动作就算了,而且……难得烟岚任搓揉捏扁,得多拧一把泄愤报仇,谁让你平时这样欺负我……
心里虽是这样嘀咕,但手里可是一丝劲道都没加重,仍然是让人舒服的m来m去──啊!云丝真是太可爱了,有云丝在身边真是太好了,说真的今儿是有点累,又没有重新调整身体状态,得当乖孩子早睡罗!
烟岚就这麽摆著猥琐的笑,让诺尔云丝服务他,然後非常大老爷地慢慢吃饭,直到鹅黄色星星爬上夜空,桌上盘子也收光了,他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不知哪里m来一条手帕擦擦,接著右手m上诺尔云丝还在专心捏捏捏的左掌,说:「豆腐吃够了,该做正事了云丝。」
立刻将搁在他肩上的手抽回,诺尔云丝浑然不在意他的扭曲事实,非常自然地在对方不肯放开的狼爪上一拍,换他拉著烟岚袖子往客厅跑。
他们前脚才踏出厨房,方才默默消失的司予寒星後脚就进来,哼著不成调收桌子,反正习惯了姊姊的霸道不讲理,适时退场再主动做幕後清洁人员至少有饭吃。
都习惯了……唉……
***
夜里突然惊醒,诺尔云丝躺在自己弄的吊床上,在这个位置只要头偏著,一张眼便可以直接看到窗外世界,一片漆黑中星光闪闪。
除非是睡前多喝了些水,不然他通常都能一觉天明,少有在半夜醒过来的经验,当然更没有一睁眼便直视夜空的机会,这次还是他跟其他三人严重警告不要经过这面墙、不得趁他睡觉来偷窥後,主动拿掉了窗帘才能看见此景。
嗯,在这不算高但也能降雪的山顶,这样开窗一定会受冻的,多半是烟岚早让火元素元婴与光元素元婴特别照顾竹林内,才会让温度宜人舒适,说不定还跟风元素元婴打过招呼,这微风不带冷意,更能适时吹起。
啊!司予说若要辟个小菜圃,得让光元素元婴来才是,火元素元婴不大方便──他们给的是不一样的温暖。
就像是,寒星之於司予,不同烟岚之於她。
没有以自己为例,诺尔云丝脸颊微红,叹烟岚没有在身边调侃倒是自己让自己不自在。
正巧不见月光,甚至连一丝光晕也没染到触目所及,盯了一会儿窗外,诺尔云丝想著左右睡意已经全消,不如起来走走。
下床被了件外袍,他不想拉门声发出声响,就敏捷地翻过窗子,赤足踏在微雪未融的嫩草上。
到了外头,高挂空中的月亮就很明显,接替中的银色星星与金色星星只比之逊色一分,其馀小星子只能在它们光芒间闪烁微弱,颇为碍眼。
十大星星就算了,它们的光芒很纯净,能在黑夜里照亮云朵,但他不喜欢那些光芒明明无法点亮星空,却要干扰夜黑的小点点,没有理由。
恍神中,诺尔云丝眼角馀光忽然瞥见一张躺椅放在屋外,恰巧在他身後不远,难道是烟岚曾经刻意或意外预言,看到他今晚不成眠?
随便,就算烟岚现在就在他身後偷窥著都无所谓。
就这麽躺上去盯著夜空出神,感觉著周围温度贴心地升高,抹去了他有点担心感冒的迟疑,渐渐地诺尔云丝感到眼皮沉重,不久便埋入睡意。
半梦半醒间,隐约有人移动他,但是被移动者不想睁眼,就任人宰割。
又睡了一会儿,诺尔云丝的意识突然又集中,认真觉得好像有人移动过他,虽然不到平常起床时间,但已经有睡到一点,不那麽懒得掀眼皮、动一动,他勤劳地撑开一条眼缝,在眼睫朦胧间他看到烟岚偎在身旁。
没飘起来表示他没睡熟。这段话在他迷迷糊糊的脑海里短暂出现。
没想太多,诺尔云丝改变良好的睡姿翻了个身,换他一把抱住烟岚,再度陷入睡眠之前,他脑中闪过「烟岚飘起来就飘起来,管他的,晚安」这串字。
***
再次睁开眼睛,诺尔云丝第一个反应是:这觉断断续续的,不知醒来几次了。
不过这回是真睡好,他像餍足的猫伸伸懒腰,一向是在天亮醒来後便不再有睡意,他一点赖床意思都没有地掀被坐起,接著意识到两点:一、没有昨日的不适感;二、这不是他房间。
唔!记得昨晚睡不著跑到外面、看到躺椅躺下去,然後、然後就睡著了……不对,中间醒过两次,一次感觉到被搬动!对、被搬动,第二次醒来好像有看到烟岚,接著翻个身……
啊!是烟岚把自己抱进房的,那这里八成是烟岚的房间,不是司予寒星的就好;现在只有自己在房里,烟岚是工作去了吧?真辛苦了……慢著,好像忘了什麽重点……是什麽呢……
翻个身!自己睡姿一向良好,绝对不会没事翻身……对了,那时烟岚就睡在旁边,好像、好像自己翻身是为了抱住他……那时还把脚缠上去!
红色迅速攀爬上他秀气的脸庞,诺尔云丝呻吟著掩住通红的脸。
那时候的自己到底在想什麽呢?能推说当时不清醒吗?不、下意识就伸手过去抱人,这g本像是想做很久了,完全自己挖洞跳……真是!明明、明明烟岚都很规矩……这下糟了,看他下午回来还不逗自己羞死?诺尔云丝赛凡洛德亚帝维·展依,你真是自掘坟墓、活该!看你还有立场让烟岚别逗自己?
在心里用力鄙视、腹诽、训斥自己,诺尔云丝足足坐在那当石像好一会儿,才自觉反省够了,该是时候走出来面对生活,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从姊姊房里走出来、走路摇摇晃晃、心不在焉、满腹心事,像是丢了什麽重要的东西──难道!姊姊终於把哥哥拐到房里吃乾抹净又落跑?还是哥哥想通了夜袭姊姊?
作家的话:
云丝是很爱睡的wwww
话说高中的报告论文怎嚜那嚜多啊!!
现在只能一天码个两三百三四百字....
目前贴的都是存稿,存稿进度到4-2
之後正式开始写论文就没那嚜好命 假日反而忙
但是某鱼在期初考居然是云烟的h画面挥之不去啊啊啊啊啊((抹脸
结果我忍不住写在英文考卷上,才在前戏就打钟了@口@
婐好糟糕、考试有灵感好糟糕
☆、──水留──第三章(4)
从姊姊房里走出来、走路摇摇晃晃、心不在焉、满腹心事,像是丢了什麽重要的东西──难道!姊姊终於把哥哥拐到房里吃乾抹净又落跑?还是哥哥想通了夜袭姊姊?
感觉到寒星的视线一直锁住自己,诺尔云丝知道他的状况非常糟糕,糟糕到寒星几乎快主动开口好奇了──他一直都清楚寒星盯著自己会顺便东想西想,然而这次怎样都觉得没立场、无法像以往一样自然地让她别多想,毕竟抱住烟岚是真……啊!明明很常烟岚在她们面前扑上来,怎麽换了自己不是过搂了一下人、把对方当抱枕而已,甚至没在女孩眼前是在房里……又想撞墙了!重点就是在房里还没人证明清白啊!
「哥哥、与其撞墙不如做点事分心?」
对、做点事分心!
「可以说一下昨晚是……」
看著双眼发光的寒星,诺尔云丝僵硬地回答:「一切都是误会,我只是昨晚想不开跑到外头去,不小心睡著了让烟岚移到他房里……仅此而已。」
那个迟疑很明显,不用一眨不眨提醒我这点了寒星,谢谢。
「我、我想我们还是来擦一擦昨晚弄出来的家俱好了!不然,在上面弄些雕刻装饰打发时间也行;啊!菜圃也得找想想要种什麽,寒星你有特别喜欢哪样菜吗?」
慌慌张张地转移话题,诺尔云丝觉得冷汗沿著额际滴下,好在寒星不是好奇就问的人,只是看了自己半晌才回答而已,好险好险。
有时候真觉得,不说话的寒星比司予恐怖──不知道她什麽时候会突然开口追究,或是脑袋里想什麽不能确定,让人提心吊胆很是折磨,不像司予直接把妄想说出来,可以让他一一反驳。
匆匆跑去拿了扫把假装很忙,尽力忽视寒星一边擦桌子,一边若有所思盯著自己的目光,诺尔云丝一方面觉得想挖洞钻进去,一方面又有赎罪的心安。
分散注意力真的有用,现在他的那种羞耻感散得差不多了,全部被「再惨不过那样」的自暴自弃状态给覆盖,反而能思考一些被他忽略的东西,例如:坐起来後的第一反应──没有不适感。
是烟岚熟睡过去後飘起来吗?那会连著身边的人一起?那怎麽床没有连带浮空?
这个安全而起有趣的问题让他安心,於是就很认真地去研究,只是越想他越惊恐,越想越觉得自己总有一日会逼死自己,没事干什麽想偏了?
──是不是烟岚搂著他飘在空中呢?还是烟岚g本没睡熟,将他抱在x前之类的位置,才会没有直接躺在床上造成酸痛?
「哥哥!你怎麽还是撞墙了?」
噢,寒星又为了他开口呢好感动──
***
一日就在某人装忙、某人盯著某人下又到了尾声,司予作弊地瞬间归来,在房里发出声响,於是寒星就立刻抛下盯了半日的人,改躲在房里抓著她把白天的趣事分享,令诺尔云丝心如止水的平静,晋升为心如死灰的馀烬。
「哥哥──」
「司予呀?来得刚好,帮忙把菜端出去?」一听见女孩房门的拉开声,他迅速溜回厨房,假装正忙著。
「唔嗯……我端走罗!嘻嘻!」
被司予诡异的笑声给刺激到,他打了个颤,差点儿手滑。
好不容易整理好了心情,诺尔云丝确定了脆弱的羞耻心有穿好盔甲、躲在铜墙铁壁里之後,抱著「此仗不求全败」的刚毅踏出厨房。
不过接下来之事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已经回家的烟岚正m著下巴研究桌上两菜一汤,一瞥见诺尔云丝走来立即双眼绽放出光芒,眉开眼笑著迎上去,拉著尚搞不清楚状况的他走到位子坐下。
「司予──寒星──再不出来就不管你们了喔!」
「别别别!这不出现了吗?」
愕然看著从四方桌子对面「冒出」的女孩共计二人,诺尔云丝怀疑她们是不是原就把本体放在椅子上,还特意挑了他相对面不教他看到,听烟岚随口一威胁才匆匆出来,不然依他还未退化的眼力与耳力,不可能只捕捉到她们「现形」的瞬间。
那麽,她们躲在那是做什麽?期待在烟岚促狭自己时听到实情?
这里眼带犹疑,被看著的二人倒是气定神闲,自若地从同一张椅子上分开,司予做到他右手的位置上去,补了四边的唯一空缺。
话说回来,记得烟岚曾说她们一旦回归本体,衣衫便会落在原地,再次现行亦是赤身裸体……难道自己真是不行了?
「噗──云丝!有些词不能乱用,尤其是最後那三个字会让人误会耶!你还年轻、还没……过,哪来的『那个』问题呀?」
听烟岚这一调侃,没让羞耻心防到其他话语的诺尔云丝脸上一红,怨嗔地丢两眼过去,怪他偷听。
「那两只古灵j怪的只是捉m出方法,能够带著衣服来去,详细的我也没问,没那个閒工夫管『嗯咳』的人,不过如果是云丝好奇想知道,我可以帮你逼问、观心、占视喔!」
「听啊星!我们是『嗯咳』的人耶!虽然应该要伤心难过痛哭,但是我只觉得一切都好自然喔!这种看开了的感觉让我心情复杂不已,乾脆来猜猜看姊姊盖住的是什麽词?」
「无聊?」
无奈地看著无聊三人组,这一个故意逗人玩、另两个唱双簧,g本一丘之貉,倒是烟岚提到「占视」,令他不自主联想昨晚那张贴心的躺椅、温馨的温暖……
显然烟岚持续在使用观心术,诺尔云丝看见低头扒饭的他有个小顿点,以及嘴角勾起很大的弯度。
烟岚!不要再偷听了!观心术也是伤身体的!
才半警告地在心里说完,就见对方抬头吐吐舌,没隐瞒自己使用观心术,烟岚表示出确实收到那份恼怒。
不过,他怎麽没提昨晚?是心情好放自己一马?还是知道了尚在与司予叽叽咕咕、你一言我一语的寒星,已经让自己战战兢兢了整个白日?
恍神之中,他与烟岚的筷子在盘上相触,回过神来抬眸一望,望进对方那双调皮带笑的紫色灵动大眼,顿时他为自己的了悟染红双颊──
那可是,他们的秘密啊!
作家的话:
目前写到的地方是第四章爆字
然後越打我越想嘶吼
这两人在纯情的放闪什麽啦!
两个笨蛋啦吼吼
然後早发是因为我忍不住了((?
没发文好空虚
☆、──水留──第四章(1)
第四章 巴唧
当诺尔云丝再度见到魔g这灰白y沉的建筑,一瞬间不知该感动还是惆怅。
烟岚他们只跟自己跟到这里,接著就像是某次他好不容易在烟岚出门之前起床,烟岚跟他挥手道别那样离去,只留下他站在此地,感叹一些事。
远离诡异的g殿长达十二年之久,期间他拓展视野、看淡世事、强身健体、满腹吐槽……总之是自由飞翔了十二年、与烟岚四人共处十二年、习惯自立更生十二年,突然回到忧郁人心的「家」,不知道能不能习惯?
但换个角度想,自己在做蠢事、被笑、恼怒、被笑更大声、罢工不煮、被讨好;然後又做新的蠢事、再度被笑……这无限回圈也是转了十二年,可以离开那三人放松放松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的脸,不失为一个好时机。
嗯……说不定以後没什麽机会给烟岚糗了……也不是十二年都只有自己恼羞成怒的回忆,有几次被拉去众王的聚会旁听给了些建议,成果不错有讨论出东西……嗯……十二年来只有几次……自己也有离开竹林,去学习了各地的菜肴,只是师傅们的记忆被烟岚抹掉了大半,说起来以後就不方便去道谢了……嗯……
「亲亲云云──你站在那里发什麽呆呀?是阔别十二年,回来看见为娘设计的宏伟建筑就升起了近乡情怯?喔喔──云云果然很想念妈妈!」
温和笑著任的确有点思念的母亲抱住,诺尔云丝说:「母亲,原来魔g是您设计的?」
「嗯?云云不知道吗?云云不知道这是为娘设计的就很欣赏这建筑?果然是我的好儿子!来娘亲亲一个──」
顿了一下,诺尔云丝心底迅速闪过一个念头,他不躲反把脸转向,变成他在令央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令央还来不及换另一边的脸颊凑上去,就听到身後传来低沉的怒吼。
「诺尔云丝赛凡洛德亚帝维·展依!你跟那个谁出去混了十二年就只学会调戏你母亲?」
呃……不妙,父亲怎麽这时候出来呢?真糟糕。
「那……父亲要不要也亲一个?」
……抱歉,真是不知道该怎麽办了……这样说有没有像一视同仁?还是儿子无药可救了?
既然说出了话就没有收回空间,他索x推开已经进入看戏状态的母亲,露出「温和无害」、「思念亲人」的笑容对著略傻住的刃心,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不等父亲反应过来,抱著「也没跟父亲亲近很久了」的心情,踩著愉悦的步伐轻巧地过去,给了越靠近就越觉得思念的父亲一个大大的拥抱。
「有十二年没见到您了,父亲。」
「……亲一下就免了。」完全放软了心,也回抱住儿子的刃心这麽说。
「那,我先进去放行李,这趟旅游可多背了好多东西回来,而且学了不少各地小菜,父亲要不要试试呢?」
「嗯。」
顺利化解危机的诺尔云丝和父亲一边谈笑风生,一边撇下完全被忽视的令央走进魔g,一路上对谈增进十二年不见的父子亲情。
留在原地的令央似笑非笑,看来刃心不像表面上不介意云云远行嘛!平常听到自己提起云云就会放缓手下事务,装做随便听听的样子,现在倒很有养女儿的父亲架式……只是不晓得现在若跟他说,自己决定暂时做个讨人厌的母亲,他可会反对此举目的?
唉……有女儿的父亲真麻烦、有儿子的母亲真c心。
***
很习惯做一桌四人份的晚餐,诺尔云丝不小心份量没拿捏好,幸好那晚聊得久些,刃心非常认真地把儿子的心血吃得乾净,诺尔云丝在感动的同时不免偷笑,这八成是父亲被大厨逼得养成的习惯吧?
当晚已经很能侃侃而谈的他,略略提了这几年稍微有趣、重要的事,还为了父亲多选了几个母亲来聚会的说。
像是当他们旅行到悬崖边时,那里的风景与高山俯视完全两个样,在最边边低头往下看,只见陡峭的边能直直看到底;待在那里的几日蚀,他很喜欢趁著夕阳海平上半颗、海平面半颗的橘红天际,临崖赏海,眺望无边的诡谲红紫色,有时烟岚会无声地靠近他,陪著站一会儿,任风飞扬袖子衣袍,此时的诺尔云丝心里一半震撼、一半沉稳;眼里一半黑发、一半落日浸海。
在那边的与众王第二次聚会,已经接替希儒负责茶点的诺尔云丝,给长辈们捧上新学的果冻时,正巧开会的人难得在讲正经事,几个阿姨伯伯没当他是外人,留他下来兴许有好主意说不定。
那次商量的正是关於计时方法,基本上是以看十大主星为标准,他们也没打算舍弃,而是想法子把它分得清楚些,定个明白的单位来计算。
然而即使是讨论正事,几个老朋友哪有半点正经样?好在有母亲当魔皇为强心剂,诺尔云丝并未被「果然是物以类聚」给失望、打击到,顶多有些遗憾罢了。
看著他们你讽刺我一句、我拍桌子回去;你帮她说话、我连你一起骂……正当诺尔云丝已经心死到可以保持笑容无勉强了,突然就听夜·南g下了结论:「那麽,就是把星星从升起到落下,分成五阶段称作光漾(烟岚举手说他喜欢这两个字的组合所以用这两个字,不接受反对意见),初绽、渐展、登峰、落微、交接?」
「差不多吧?再细分反而不清楚,水平与四十五度、最高峰各设定成一单位比较好分辨。」
「所以现在是橘色星辰·渐展,这样?」
「恶──橘色星辰好难听,大哥你不能连这点美感都没有啊!乾脆把十颗星星分别命名吧!」
「那我们现场八人分了,还有两个……」
「刚好丢给烟岚身边跟的两只j就好唷!人家真聪明!」
「不要抢我话!很爱出风头耶!」
愕然看著事情在不知不觉、吵吵闹闹中诡异地定案,竟然没有一个人跳出来反驳过於随便,明明是历史x的决定时间单位,居然好像讨论小孩名字一样在轻描淡写中分配好?
呃不对!小孩名字也不该随便取!
作家的话:
第四章有5篇
但(5)会字少
会直接跳过中间的旅程是因为我觉得没什麽必要
主要著墨在两人心情上的变化与纠结
((虽然我超想吼你们是在纯情什麽啊!!
总有一天,篇名会是「哈斯」!!!
((你到底
☆、──水留──第四章(2)
愕然看著事情在不知不觉、吵吵闹闹中诡异地定案,竟然没有一个人跳出来反驳过於随便,明明是历史x的决定时间单位,居然好像讨论小孩名字一样在轻描淡写中分配好?
呃不对!小孩名字也不该随便取!
诺尔云丝真心诚意地忏悔自己一时心快,居然有那种损人不利己的想法。
不过这六人难怪是各族之王,即使在一片混乱中还能说出有建设x的东西,更有人能加以整理,那种默契让人羡慕呢。
「那麽名称想好下次聚会就要交。」
「云云和小予、小寒儿不要忘记也有责任喔!如果你们没交一样得接受惩罚唷!」
「央!不要威胁你儿子!」
「怎麽样?我有儿子随我玩我超强,羡慕吗嫉妒吗?你没有啊哈哈哈──」
「农农,我很高兴你不会这样对我们的儿子,跟她认真就输了,千万不要改变态度。」
「夜,我知道他儿子很辛苦,我只会更加鄙视她的,放心。」
呵呵,我真是为这位英明母亲的儿女感到欣慰,然後一边觉得满哀伤的。
当诺尔云丝在转述这段的时候,身为当事人的令央没有否认或辩解,只跳出来补充正经部份:「啊!後来那次聚会云云没跟来,据说是在跟烟岚闹脾气,所以没听到後来我们决定把各自命名的星星当作封号,增加趣味,以後可能会当成传承一路用下去;然後很可恶的他们要在云云成年礼上当做第一次公布!太过分了!」
「嗯?要、要在我成年礼做这麽重要的事?」
「哼,那群小人只是不想多花钱,不然这种小事也配在我家云云生日宴上拿出来提?要不是那一日烟岚心烦,随便就中途拍案赶我们走,我哪会让他们沾这光?」想到就气,明明云云的成年礼该是欢乐的、只为他高兴的,怎麽能让这件事分去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呢?烟岚也太糊涂!
看著激动拍桌站起的母亲,诺尔云丝忙倒茶递水……给父亲,让父亲去安抚还想继续骂的母亲。
烟岚果然还是会因为自己跟他呕气而烦心啊……意外听到他坦率的一面,有点高兴呢。
「就该多说要他们吐出设宴的钱,然後办个三日夜的流水席吃垮他们!或是到各地『举世同贺』,让全迦耶弥多都知道『吾家有男初长成,放在野外无人识』,才能消我的气!」
呃……那还是算了吧?出生时惊动众人已经太高调,还是、让我好好过个比较安静的成年吧!
「那、母亲为何後来几次聚会都没提?」
「因为我忘了。」
……好吧!就连「忘记」都能说得理直气壮、再自然不过,并且毫无心虚地抱怨别人,果然是母亲的风格。
无奈地笑著端上甜点「西米露」与母亲消气,後者接过嚐了一口後,像是想到什麽又连忙放下碗,开口不是说味道好不好、云云能嫁人了之类的,而是提了有点不相干的话:「云云你知道吗?你不知道吧?唷呵呵呵你一定不知道,烟岚应该心虚所以没有跟你说过,在你之前帮忙大家带水果甜点的希儒,可不只有提供烟岚嚐嚐食物的服务喔!」
微微瞪大眼、偏过头,很单纯诚实地将错愕与不解表现出来,诺尔云丝心想母亲每次耍得别人团团转,都是顺著谁自掘的坟墓把对方踢下去,没听过专门起头说完全谎话骗人。
令央一脸「果然没有」的洋洋得意,难得没人吊胃口,爽快地帮自家儿子解惑,这让诺尔云丝警惕著母亲绝对有诈,她唯有在更期待後续发展时才会迅速解答。
「烟岚喜欢希儒啊,可是只比讨喜的我少那麽一点,举个例吧!如果让我坐大腿,便会赏手臂给他;如果烟岚会喂我,他就是能把水果送到烟岚嘴边的人。」不过能爬上他床的只有你呢云云。
令央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用词有误。
母亲用慵懒平淡的嗓音与爆炸x的内容,如雷炸在他耳边,乍愕、乍酸、乍苦、乍疼……一时复杂的心情全数涌上,最後归为怅然落寞缠绕。
如预期般见到儿子唰然变色的苍白面孔,令央一边惬意欣赏一边暗自叹息,所谓「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美人满怀香?」,纵然自家儿子多半是被抱走的,但是两边都得给决定推一把的「母亲」好好「寒」一番,以此与她无缘的孝顺媳妇、可爱子孙诀别。
斜眼睨了爱妻与爱子,没有发表意见也没有阻止老婆这一推的刃心,是真正认为儿子快乐就好、老婆快乐更好,不过被他们拿来「快乐」的烟岚、伟大的神、未来儿婿……
本想为那个可怜人默哀,却在想到最後一个称谓时陷入更深一层沉默,刃心的目光变得忧郁晦暗,到底是养了几十年的儿子,这样养大教好了送人,怎麽想都便宜了常占据他老婆时间的「那个人」。
越想越不对,但怎麽想抗议为时超晚,老婆大人已然伸出一臂,自己不好泼冷水打脸……越发郁闷的刃心,下意识地猛把盘子里零落分布的菜扫进自己碗里。
打断儿子继续陷在情绪里,令央懒懒地又开口:「云云,十二年旅游不会就这一件事吧?」
把注意从自己的苦笑中拔出来,诺尔云丝勉强又想了些与烟岚比较无关的,以免自己半路走神或低落下去。
而要说与烟岚无关的,就只有他工作去的时候,留自己和寒星守著家,或是打扫或是摆弄药草蔬菜,再不然便是「不小心」好奇心作祟,偷……嗯咳,顺手翻了一下司予寒星的读物,从第一次迅速放下、第二次翻了一页……到最後耐不住万恶的好奇心全部看完,甚至有了第一次就有下一次,拿起下一本一次看完……唔,还有一次忘了时间,差点没在烟岚回来之前弄好晚饭。
……说好不提烟岚,而且这些事不好说给父亲听。
那麽……
我们的路线是绕著呼和浩特在移动,离开时除了竹林、随身衣物、在此地买的东西之外,不会把小屋什麽的带走,所以家具、菜圃、药园都留著,据说当地的人看到竹林不见了,就会去看看我们留下来的东西呢!甚至依此判断出我们共四人、有次差点忘了把司予的某幅画带走,好在最终的猜测是「留星鱼」的画作也让此林中人拜服。
说到司予做画家,她和……嗯,为了不让人猜出就是与竹林一处的人,就以兄妹旅游无目的地为藉口,说是想碰运气说不定能看到竹林真相,乾脆就追著竹林在後面跑,此言一出竟也有人跟进,所以嚐再吓一个落脚处遇见熟人呢!烟岚甚至会偷传一点七分虚幻三分真实的事情出去。
作家的话:
令央是魔王,颗颗(?
目前进度是第五章才一千字
我开始思考延更的可能x....
☆、──水留──第四章(3)
说到司予做画家,她和……嗯,为了不让人猜出就是与竹林一处的人,就以兄妹旅游无目的地为藉口,说是想碰运气说不定能看到竹林真相,乾脆就追著竹林在後面跑,此言一出竟也有人跟进,所以嚐再吓一个落脚处遇见熟人呢!烟岚甚至会偷传一点七分虚幻三分真实的事情出去。
也有商人、说书人把这个当做生意题材,像是贩卖自行想像的我的容貌图;由我们留下的空屋揣测个x、习惯、喜好、x别……这些资料都有买家;虚构的故事也有很多版本,其中还有很接近真相的:「神」出来巡视他的世界,绘声绘影,煞有其事,我也曾经变装後走出竹林听过呢!
内容多半是由我不小心给人在竹林里看过的那次,虽然大半的印象都模糊了,不知怎地还是让「白发红眼紫衣」的形象给留了下来,比起对神秘的事物全然无知与陌生,这点唯一的真实让人们更有兴趣继续谈论,进而大家渲染成一则则故事。
像是我的红眼貌似特别吓到了那个人,并且记忆让……给消除,於是被形容成「一对上那双眼就被吸引住,回过神来便忘了那人样貌,只记得那对红眼慑人」,再来延伸出:被我瞧上一眼便会遭到发狂追杀,所以神才会把我待在身边,盼望能消去戾气;不过总比会石化、会失忆、会被迷神──曾有人说自己不过看了那麽一眼,就昏倒隔日醒来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被弃於竹林边,我想这人很不兴地被怎麽了,只能算到我头上──需要被谁亲一下才能恢复……这些好上许多。
还有紫衣,居然因此被说是「竹林中孤寂的女人」!由於竹林清幽典雅,紫衣在群绿中显眼而寂寥,而著此衣之人必定是被锁在竹林中不得越界,故而「飘」於外层竹林,期待被外人看见。
最後的白发承袭其他两项,是「公认」的愁白所致:因为一方面不能让目光接触到其他人,会忍不住杀意失去理智;一方面又希望能像正常人一般生活,才会渴慕竹林外的世界,但是她自己也不愿再伤害无辜,这才年轻发白;困她於竹林的神纵然不忍也不能放开他,只好每几年便搬移竹林位置,好散开她心中郁结。
「哈哈哈、我有买过消息喔云云!不过我这边的版本是:你是寂寞的神所爱之人,只因心有所属而亟欲逃离,之所以竹林会搬移,一是不让你烦闷,二是那女人找来只好搬,毕竟什不好杀生嘛!啊哈哈哈──」
无奈地听著母亲语气愉悦,父亲竟也泄露出笑意,诺尔云丝一时间多希望那是真的……呃、不、不对!不是那种意思的「爱」,而、而是友情、是友情,至少是友情……
不自欺欺人,自己最是盼望在他心中,地位是不同於六人的特别位置。
「紫衣飘飘、绿竹悠悠,哪位白发人儿面带失落?那双红眼望向何处?失神失神,却捕捉了我这位神。」
正当他兀自低落下去,却听母亲哼起了某首很耳熟的童谣──
「竹林里的人哟!竹林里的人哟!你为何总望著林外,而不回头看看我?」
诺尔云丝面带恍惚,心思随著母亲轻巧的声音飘向回忆,记得那次是……
「拿著花儿躲在身後,忐忑忐忑,望你回过身一嗅,怎奈你不曾鼻一动;一把花儿放你路边,期待期待,盼你驻足拿起一嗅,怎奈你一脚踏过。」
都是烟岚不好,明明知道他不会喝酒却……结果当晚失态不说,早上醒来更是头痛……还被他压在身上……估计是醒了但酒没全退,才会结结实实压著。
「竹林里的你哟!竹林里的你哟!心儿眼儿一个劲往外抛唷!何时才会回过头、才会回过头看看我?」
然後自己可气恼了,一生不坑就在竹林里乱晃乱走,烟岚偷偷mm地跟在後面变花招拐自己回头,自己却硬是没有理他自顾自看天看地,不知不觉走太外边了,便是那次给人看见。
「云呀飘飘、思呀思哟!只能把你锁在身边,等你发现有一个我。」
嗯……烟岚给那两人消去记忆後,便把自己……又磨又蹭、又撒娇又讨饶,缠著缠著就走回去了。
某日突然听司予哼起这首歌,才知道一旁已经心虚的烟岚,编了那次事情作童谣,教著村子里小孩乱唱,恐怕母亲听的故事版本,便是烟岚这首童谣使人误会了。
之後烟岚再有惹我生气,也会唱这首讨好,不知怎得一听就让我心软了、就忍不住会勾起笑,才会气他总气不久……
这边的令央颇为满意自己一首歌就教儿子会心一笑,那边刃心听著老婆悦耳嗓音却是起莫名火,越想越觉得「那谁」不要脸,居然把情歌唱得天下知!
诺尔云丝还在发呆,突然「又」被母亲唤醒,这让他仔细思考是否反省自己一直被母亲左右情绪……嗯,是被母亲话中的烟岚左右情绪。
「云云呀!不要一个人闷著头胡思乱想,有时候说出来问出来对大家都好,你要想想有多少误会都是从憋著开始扩大?这里抱有一点误会、下次见面说话就越会怀疑东怀疑西,到最後会很累喔!像是你一直质疑为娘的用心良苦,让为娘万分心痛,期盼有朝一日能化解你心里的戒备。」
有时候他真的认为,母亲在惬意与娇媚的神情後面,藏了许多旁人看不清的事,时而大方坦率地提点,时而拐著弯诱导你发现……所以这次,母亲真的在他和烟岚身上看到了什麽?
默默收回对上母亲媚眼的目光,诺尔云丝改成盯著父亲发呆,但是却看见父亲如不共戴天之仇地戳著……姑且称之为食物好了,总之是玩一玩盘中食物,还很尽责地把它吃下去,一点都没浪费。
嗯……父亲也有可爱的一面呢!不过父亲是在烦恼什麽事呢?
不知是否听到了儿子在心里说他,刃心猛然抬头瞪了诺尔云丝一眼,那凶狠程度直吓得他一愣一愣,尤其是隐约看出了委屈还是怨念,让他一下子呆也傻住了。
「噗!亲爱的原来你比我强!居然一个眼神就让见过大风大浪的云云石化,难道是『不逗则矣,一逗惊人』吗?看来人家要过段时间再来捏捏云云,说不定会比较有效果呢!」
父子俩同时无言无奈地转过头去看著母亲,叹一口气又转回去。
不过母亲如果一阵子不来闹自己,那麽他的确会感到惊恐,不过不是「母亲怎麽都没来」这件事本身,而是背後可能的「没来是不是在筹划什麽」这疑虑,才是他会感到坐立难安的原因。
作家的话:
进入码字倦怠期
把自介上的国中生改成高中生
一瞬间有些沧桑
☆、──水留──第四章(4)
不过母亲如果一阵子不来闹自己,那麽他的确会感到惊恐,不过不是「母亲怎麽都没来」这件事本身,而是背後可能的「没来是不是在筹划什麽」这疑虑,才是他会感到坐立难安的原因。
「那个、父亲,其实啊──」
既然说是出门玩,又除了他们四人之外通常不会有熟人出现,於是诺尔云丝和烟岚不只做了爬山健行、赏野观夕、听潮闻风这类朝气、风雅事,更因烟岚知他没什麽机会能在大太阳下做事,就趁他们把竹林搬到海滩时,找了某日兴匆匆地说要游泳。
游泳这是诺尔云丝还没想过其可行x,一来弥烟幻邪近海处陡峭比值,不适合游憩;二来他身体无法在阳光照耀下长时间待著,更遑论剥光了给太阳晒,可若是天黑黄昏时,正值涨潮又不安全,是以过往未对下水一事抱有希望,就算曾经羡慕过、想尝试过,却在无法忍耐炙热下打退堂鼓。
但若换作了烟岚在身边,发生危险的机率只能说被降到最低了,别说救人一定能行,说不定那是风平浪静,那麽日渐西下时便可下水。
的确有心动,毕竟看过许多相关书籍,羡慕过在无边汪洋印衬下,那身手矫健的英姿飙爽,还有沙滩边的笑声共风、嬉闹喧天,当真是令人向往。
不过……怎麽看都觉得司予听到要游泳时,那兴奋到有光亮闪闪的眼睛很让人犹豫接受与否──嗯,也不一定要下水,在沙滩上玩沙、堆沙堡、把自己埋起来也是可以的。
「不──行──!哥哥!在海边怎麽能穿一般的衣服?在沙滩海边男的就该穿泳裤裸上身!你看姊姊连泳裤都给你备好了!他自己也会穿呢!再不然也要换质料薄的,不然看不到……嗯。」
这我知道,忘了哪本书──嗯咳!在此声明一下只是随手翻览时看见的──有提到:比起全裸,湿透的薄纱更引人犯罪。所以司予别想拐我了。
嗯……她刚才好像有提到烟岚也会穿?说起来还真没看过烟岚衣衫不整的样子,他也是全身包著,再热也不会露手臂,这似乎是个好机会?
被司予看到了他难得的「色心」,前者就一脸「一买一卖,公平交易」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哥哥啊!想要正大光明地看到姊姊『真身』,就要牺牲一下,但别说我逼你,得失之间自己衡量罗!」
後来还是和烟岚一样妥协地退下包裹全身的衣袍,换上当地买的泳裤(第一次接触,感觉质料颇怪异),老实说如果烟岚拿给他的不是那件如五分裤般稍长的,而是买来逗他的、专门给捕鱼人方便的三角超短泳裤,那麽他绝对会果断推翻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不过赤裸上身出现在两个女孩面前,一开始令他万分不自在,尤其是理直气壮穿著连身泳衣的司予还毫不避讳地盯著他,也包得紧紧的寒星甚至偷偷抹掉鼻血,更让他起了後悔之意。
不过当他看到迟迟未出现的烟岚终於推开房门,就不怪那两人会一直盯著他,甚至颇能理解那种难得一见就要多盯一会儿的心理。
当然这时候原先锁在他身上四道视线已经转移,也跟著他的目光投向另一边……一方面松一口气,一方面却希望她们别移走──别误会,这可不是他有暴露癖,而是……嗯……不希望烟岚……其他人……嗯……
不是没把司予寒星当家人,只是某些时候的某些东西,感觉上能分享的只有某些人……就像是……呃!
非常不会举例也不会控制联想力,诺尔云丝一不小心就想到「夫妻打闹小孩非礼勿视」,因而满脸通红。
「云丝──你皮肤太白、人太瘦啦!要多晒点夕阳才会健康、要多吃点饭喔!不然岳父大人会怪我饿到你。」
本来诺尔云丝觉得这段转述只是烟岚开玩笑,所以没有省略,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刃心只觉得这句话如利箭s中靶心般戳中他,因此忍不住维持默默生气,忿忿然拍桌而起。
「谁是他岳父?他才是岳父!他全家都岳父!」
明显被向来冷静沉稳的父亲给吓著,诺尔云丝瞪大眼不知所措,好在此时一旁的令央已经笑到一个暂歇处,出声援助儿子:「亲、亲亲啊──噗哈哈、这只是巧合、巧合,那两个笨蛋什麽都不知道,不、不要、啊哈哈、不要太激动,你吓到云云了。」
察觉自己失态了,刃心掩饰尴尬地绷著脸坐下。
「这麽经典的台词居然从亲亲你嘴里说出来,人家好惊讶又好感伤喔!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嗯咳!」
优雅地笑完,令央非常自然地偏过头接受丈夫喂水,接著一边放松脸部肌r一边说:「云云乖,继续说没关系。」
抱著忐忑不安的心,诺尔云丝更慎选能说出来的回忆内容。
坦白说烟岚那声「岳父大人」不只刺激到现在的刃心,当时也让诺尔云丝心漏跳一拍,眼神不自觉的就从烟岚只比他暗一点的上半身移开,却不小心将目光黏在他那纤长结实的腿,又忍不住顺著他小腿漂亮的线条一路上看到大腿──此时他完全明白司予很失望那条超短泳裤没被选择的原因。
烟岚说他瘦却不想他自己兽族少年的身体亦是没多少r,被贴身泳裤包覆的窄臀上去是若隐若现的肚脐,肚脐之上隐约有一条凹痕勾勒出纤细。
曾经想像过烟岚上身有x肌的样子,诺尔云丝觉得自己可能有接受上的问题,好险烟岚并没有练出肌r,介於壮实与消瘦之间的身材,并不让人反感或是觉得病态。
至於那视线掠过烟岚x前,并没有看到正常人该有的r首时,诺尔云丝不很惊讶,还稍感庆幸免除了做出奇怪反应的可能。
「还满意你看到的吗?」烟岚带笑的声音落在他耳边,让人不自觉地恍惚。
作家的话:
最近考试都很不顺。。。
明明就都把课文读熟了,结果「思想」部分还是莫名就错了...((烦躁
心情不好於是来更文
☆、──水留──第四章(5)
「还满意你看到的吗?」烟岚带笑的声音落在他耳边,让人不自觉地恍惚。
第二次被烟岚这麽问,这次诺尔云丝却很认真地轻声回答:「烟岚你身材很好呢。」
「唷唷唷唷唷唷唷唷──」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一不小心忘记旁边还有人,猛然从被烟岚迷惑的世界清醒过来,诺尔云丝深深觉得自己回不去当年的单纯了。
「嗯咳!那、日光强度也降得差不多了,是否该走了呢?太晚还是不好的。」
倒不是担心暗与冷的问题,烟岚手指一弹光元素自然会为他们们照亮一片区域,水元素自然会把某区的水域升温到舒适,只是熬夜敖太晚还是伤身体,偶尔为之亦然。
「我已经把晚餐都装好了,就等你出来好走了。」他指指桌上已经备妥的篮子。
「喔喔!云丝好贤慧啊!本来还烦恼了一下要不要放弃晚餐呢!果然有云丝就不一样──走罗走罗!」
笑著任烟岚一个比他高的少年勾著手,诺尔云丝在开口提醒关门之前,後面的司予很自觉地先动作了;刚想到烟岚直接把他拉走,那竹篮还放在桌上,回头就见寒星扬扬手中物……他索x完全不去想哪些会挂心的事物,反而去感受难得赤裸上身所享受到的空气。
夜晚的空气寒凉,隐约带有邻近海滩的水气与咸味,全附著在他皮肤上,耳里是越来越清楚的海浪拍打上岸;竹林里绝不用怕小虫,因为烟岚完全厌恶昆虫,会自动让「不欢迎」的气息使虫类避开,所以他们这只著泳衣裤步行於林间,除了画面诡异令他想笑之外倒没有不适。
不过五感一敏锐,也有个坏处:他无法控制自己不把注意力集中在烟岚搭著他手臂,与他接触的那片嫩滑。
随著两人向前走,皮肤间的摩擦搔得他脸红,几欲开口说出「能自己走」这话,临到唇边又咽回去,也许是觉得小事而已,也许是怕被调侃,也许是……有点享受两人偶尔的淡淡亲腻。
不是刻意的、不会让他立即想摇头的,这种淡淡的亲腻。
脸红害臊、暗自心喜间,他们已穿越了半片竹林,抵达经勘查过安全的浅滩,诺尔云丝任烟岚放开一路挽著的手,後者则在空中比划几下,猜想应该是在做结界防止他人误入。
烟岚刚把手放下,就转头对後面两只呈现兴奋状态的女孩说:「一旁玩沙去。」
「喔耶!走走走!我会挖很深的坑埋你的哼哼哈哈──」
嗯……更正,只有司予是陷入疯狂兴奋中,寒星仍然是带著妥协的无奈。
目送慷慨就义的寒星被健步如飞的司予,拖去挖沙坑、做沙浴,诺尔云丝笑著摇头,倒不同情寒星。
「云丝云丝!走走走玩水去!乌拉拉拉──云丝被水泼湿湿喔──小云丝变乌云喔喔喔──云丝云丝、在水里皮肤更白嫩喔──呀呼!」
对不起寒星我不该幸灾乐祸,我完全明白你无奈的心情!
哭笑不得地让烟岚抓著在沙滩上落下轻轻浅浅的印子,随著脚下沙子越来越濡湿,诺尔云丝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前就跟著扑进海里,套句烟岚的话:「准备什麽?直接下海体验才真实!」
海水的冰凉让他一阵颤栗,颇为讶异这已经是白天的海水温度,偏过头看到烟岚边等他适应,边欢快地用起水泼自己;迟疑了一下,诺尔云丝稍微蹲下去,感受著海水浸到臀部,泳裤虽然贴著身体却几乎无感的神奇,然後假装试探地伸手进水里,接著迅速泼向烟岚。
突袭成功後的诺尔云丝止不住笑,不等烟岚扬起坏笑反击,就有先见之明地逃走,一边听烟岚哇哇叫,一边躲著背後一波波来袭冰凉,偶尔也回身还手,两人就幼稚地踩著浪花玩泼水。
突然一个不小心,诺尔云丝在转头闪水花、手不停止泼水,以及向前跑的动作间没协调好,脚一拐就跌进水中。
他惊呼一声,颇有些惊吓,烟岚忙紧张上前,倒没有嘲笑他这生手。
白发沾著水,贴服在背上、x前,几缕乱发则沾黏脸上、缠绕脖子,跑笑後仍喘息不只、红晕不退,与水面上被聚集之光照得苍白的上半身形成对比,诺尔云丝跌坐在海里难得撒娇地伸手向烟岚,从後者的角度看去,诺尔云丝半分狼狈半分勾人,那双透露出天真的红眼在白发滴水间闪烁笑意,伸向他的手似在做什麽邀请。
顺著当时所想,烟岚弯下腰,在对方惊讶下露出迷人的绅士笑容,宛如邀舞一般捏住那只手。
这一刻,他们的心为彼此怦然悸动。
也许那时他们有隐约察觉了这不一样的触动,因为诺尔云丝站起来後,两边都沉默了。
忘了当时怎麽变成了两人牵著手,漫步上了沙滩,踩在湿痕与乾沙的交界线,静静地吹著海风散步。
这和谐宁美的气氛,一直到诺尔云丝感觉踢著某物前都还存在。
「……司、予!你至於在寒星身上盖座沙堡吗?」烟岚难得黑著脸问始作俑者。
「姊姊!我很认真地在玩沙耶!」
前面与司予的对话、以自己给他们看换能看烟岚的挣扎、看呆烟岚、跌坐水中小c曲……这些诺尔云丝完全没有提及,只说了烟岚尽量让他在每个暂居地,都能体验当地的自然风貌,於是有一次他们临近海边就跑去玩水,然後直接跳到脚踩细沙、玩水互泼那边──毕竟是分享旅行经验,就不要说到会让自己羞窘、能让母亲藉机调侃、令父亲无法接受儿子变化的事。
嗯,一切都是为了父亲的好,还是别让他去纠结我的变化好了,要是父亲因此更敌视烟岚就非我所愿了。
作家的话:
打这段时,我基本上是含泪
不是太感动或太难过,是眼睛被闪瞎了((目死
但写完这麽甜的东西一整个飒爽
不知道有没有甜到亲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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