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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准确一点,倒不如说少年来的更准确一些。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衣,看上去懒懒散散。下身一条洗的略有些发白的牛仔裤,脚下一双旅游鞋。板寸的发型,让他的年纪显得更小。如果是在大街上遇到他,说不定会把他看做一个学生。可现在,他站在木屋的门口,脸上带着一抹纯真的笑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但却克里却不敢把他看做是一个普通的少年。
“是你?”
乃朴看清楚了来人,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他实在是太熟悉眼前这个少年了,最近一段时间,他甚至经常在噩梦中和这个人相遇。
这家伙,心狠手辣。
这家伙,让他在斗兽场颜面尽失。
这家伙……更让他受到了家族的训斥!除此之外,三千万美元的损失,让乃朴到现在还感到心疼。如今,当这个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乃朴似乎觉察到了一丝不妙。难道说,这家伙就是却克里口中所说的降头师?那可真的麻烦了!
“你认识他?”
却克里沉声问道。
乃朴连忙长话短说,大声喊道:“他是西纳瓦家族的人。”
废话!
却克里心中暗自骂了一声。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除了西纳瓦家族的人,还能有谁?
“你好,我是却克里,满剌加上师的弟子。”
却克里一张口,却是极为生涩的华夏语。
不过,他的华夏语说的很别扭,让杨沐听着有些费劲。好在他总算是听懂了对方说的意思。脸上笑容更加灿烂。满剌加是什么东西?我没有听说过!却克里显然是想要满剌加的名字对杨沐施加压力,可惜杨沐根本就不知道谁是满剌加。
“没想到你居然会说华夏语,那就好办了。”
杨沐一只脚踩着木门走进来,根本没有去看那木门下面昏死的杜尼。
“英拉是我的朋友,我是来为她报仇的。”
杨沐站在门板上。看着屋里的两人。
却克里一脸的凝重,操着一口蹩脚的华夏语道:“朋友,这件事是我们的错,不过好在你的朋友已经没事了,而且你又杀了我们这么多人,不如就此结束。怎么样?”
“结束?”
杨沐诧异看着却克里,突然问道:“如果换做是你,你会结束吗?”
却克里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杨沐,一言不发。
他半张脸被鲜血染红。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得有些狰狞可怖。双手,稳稳搭在水池的边缘,脸上的血滴落到他的手上,又顺着他的手指滑动,无声落入黑水之中。
黑水中,一只蜈蚣若隐若现,无声的在水中翻滚。
而杨沐则双手捶在身体两侧。看上去很平静,甚至很放松,迎着却克里的目光。同样是一言不发。
木屋中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而凝重。
乃朴躲在了却克里的身后,好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虽然强作镇静,却又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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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外,气氛更加沉闷。
在木屋前的空地上。横七竖八倒在十几具尸体。
甘恩敕和托尼带着人,站在距离木屋大约有八十米的地方。手持枪械,紧张观望。
“甘恩敕坤恩。咱们不过去吗?”
坤恩这个称呼,在泰国有着很广泛的意义。
除了‘先生’、‘小姐’之外,对地位高于自己,或者是自己尊敬的人,也可以这么称呼。
“咱们过去干什么?”
甘恩敕从一个手下的手里,接过望远镜,观察了一下之后,轻轻摇了摇头。
“你刚才看清楚杨坤恩是怎么动手的吗?”
“啊?”
“这根本不是咱们可以掺和进来的战斗……杨坤恩让我们在外面守着,肯定是有他的理由。别忘了,那里面可能是一个大降头师。咱们这些人过去,只能是送死。”
事实上,当甘恩敕和地方警察汇合后赶过来时,杨沐已经结束了木屋外的战斗。谁也没有看清楚事怎么回事,只听到一阵短促的枪声,然后赶过来就已经停火了。
这种时候,甘恩敕可不敢凑过去。
他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枪,再次用望远镜观察。
而这时候,从杨沐脚下的木板下面,传来了一声呻吟。
却克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大吼一声,双手啪的狠狠拍击在水池的边缘。池中那黑色粘稠的黑水,突然间沸腾起来,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一蓬黑色的火焰,呼的出现在水池的上空。紧跟着,一条黑色的蜈蚣从黑焰中飞出来,带着一声刺耳的历啸,眨眼间便到了杨沐的面前。那速度,快的就如同闪电一样。
“飞天蜈蚣?”
杨沐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嘬口嘶吟。
一抹碧色唰的就挡在了杨沐身前,甚至连却克里都没有看清楚,那碧色从何而来。
碧色迎风暴涨,化作一条长约半米,粗有儿臂一样的碧绿青蛇。
黑色蜈蚣张口喷出一股黑烟,不过那青蛇却嘶吟一声,吐出一道清光……黑烟和清光碰触,黑焰立刻消失无踪。这一道清光,是咕噜在天坛大佛进化时,每日吞吐佛光而祭练成的一种神通,名叫无垢神光,可以祛除一切污秽邪恶的气息。
飞天蜈蚣的黑烟中,蕴含万毒之气。
可是在无垢神光的面前,却毫无抵抗之力。
与此同时,杨沐身体在木板上消失不见,却克里也同时在水池旁消失。两人再出现时,是在水池的上方。乃朴就听到噼啪一身拳脚交加的声响,一眨眼的功夫,却克里又回到了原处,而杨沐则退回木板上,双脚落地,蓬的发出一声闷响。
那刚刚苏醒过来的杜尼,好像受到了万斤巨力的挤压。
就听到嘎巴一连串的骨骼断裂声,杜尼惨叫一声,再次昏迷过去。
而杨沐则显得有些狼狈,长袖衬衫少了一只袖子,露出胳膊来,上面有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他半蹲在木板上,根本没有理睬木板下面的杜尼死活,直勾勾盯着却克里,眼中闪过一抹森然冷意。就见他手向身后一抹,一口带着红芒的弯刀,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却克里看上去更加凄惨,原本赤|裸的上半身,这时候已经被鲜血染红。
三根手指头,呈现出一个诡异的扭曲,显然是已经折断。而他的身上,特别是在肩膀和胸口的位置上,更有无数道血痕,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很快就染红了他下半身的长裤。
乃朴,看得目瞪口呆。
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杨沐和却克里是怎么交手的,好像那就是一眨眼功夫发生的事情。可是看杨沐和却克里身上的伤势,乃朴知道那一刹那间定然是凶险至极。
蓬!
就在这时,从旁边传来了一声闷响。
飞天蜈蚣被咕噜用尾巴抽中,跌落在了地上。
咕噜扑过去,把飞天蜈蚣压在了身下,蛇口张开,狠狠咬在了飞天蜈蚣的脑袋上。
那飞天蜈蚣发出吱的一声尖叫,拼命在地上扭动挣扎。
但是在咕噜的压制下,任凭它如何挣扎,气息却是越来越弱。
却克里不由得急了眼,连连嘬口发出一声声尖锐的口哨声,似乎是在给那飞天蜈蚣发出指令。可飞天蜈蚣根本来不及听从他的指令,挣扎了几下之后,就听到咔嚓一声响,咕噜竟然把飞天蜈蚣的脑袋咬下来,在口中嘎吱嘎吱的咀嚼不停。
“你,该死!”
却克里发出一声怒吼,那只好像瞎了的眼睛,突然间泛起一抹血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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