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柔娘子

第 2 部分

刺绣固然可以为她赚一点银子,但收入太少;所以她就用自己的另一项长处--厨艺,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
对了,醉雪,妳做的菜很好吃,我也很久没吃到妳做的菜了呢!赵无言一讲,口水像要流下来一般。
无言,才刚吃饱妳就饿了?赶明个儿,我带妳到悦云楼吃午膳去。
悦云楼?不行啦!卫廷龙说那儿人很多的。轮到我们点菜时,恐怕都晚上了。赵无言不讲究美食,但她最怕等。时间一久,再好的胃口都没了。
妳放心,咱们去不用等。明个儿悦云楼休息一天,专门招待妳这位贵客。
可是卫廷龙说悦云楼什么人的账都不买,连他一个将军也得排队点菜呢!我想悦云楼不会为了我们而歇业一天不做生意的。赵无言不想使好友为难。
我说可以就可以。阮醉雪微笑看着好友。
为什么?赵无言看阮醉雪自信满满的样子,觉得事有蹊跷。
因为我就是悦云楼的楼主!
什么?!
赵无言一张小嘴张得大大的,直到她躺在客房的床上,还忘了要起来。
第三章
隔天,悦云楼贴出告示,因为要招待神医赵无言等贵客,歇业一天。
弄得京师人人奔相走告,打听赵无言是何方神圣,竟然让悦云楼破了例,关起门来专为她一人做菜。
无言,妳好大的面子,竟让悦云楼破了例。在下真是佩服佩服。
卫延龙是被请来做陪客的。他一早听说要到悦云楼做客,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今日他算是沾了赵无言的光,几人独享楼内的名菜。
卫将军,今日请你前来,所听闻之事还请务必保密。赵无言一再叮咛。
无言及卫将军想点些什么菜呢?阮醉雪问着。
就随意弄吧,不要太麻烦了。
对对对!无言说的是。反正这里的东西不论哪一样都很好吃,随意弄就好!卫廷龙连忙附和,否则等一下她又要丢给他一个大白眼了。
那。。。。。。就来盘银丝牛r、大乌参嵌r、炒鲜虾、白汁回鱼,再搭个水晶肴r及鲫鱼肚儿羹。无言,妳觉得这样如何?
赵无言光听这一大堆菜名就头昏了;反正她也不挑,就点了头。
阮姑娘,有没有拆冻鲫鱼啊?那很好吃哩。卫廷龙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赵无言丢给他一个大白眼。
阮醉雪笑着说:卫将军,拆冻鲫鱼是夏季才有的菜色,现在天冷,早就收了这道菜的菜牌子。等明年夏天,你要真想吃,我多做些,叫夏荷送过去将军府。
当真?阮姑娘,妳简直就是天仙下凡,心地太好了!不像无言。。。。。。卫廷龙瞥了赵无言一眼。
我怎么了?我心地不好吗?想当年我真该心地不好,对你见死不救才对。是不是啊?卫大将军。赵无言特地拔尖了声音说话。
不不不,无言,妳人最好了,与阮姑娘一样是仙子下凡!哈哈哈。卫廷龙乾笑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阮醉雪在两人斗嘴的时候已转进了里边的厨房,大展身手。
不一会儿功夫,热腾腾的菜肴端上桌,由夏荷及她的夫婿何观月伺候赵无言等人;阮醉雪净了手坐了下来,三人一起用膳。
夏荷,妳也坐下一起用吧。赵无言热情的邀请身后的夏荷。
不了。今日赵大夫是咱们楼里的贵客,就由我与荷儿好好伺候各位,希望各位吃得愉快,尽兴而归。夏荷身边的何观月说着。
这位是。。。。。。赵无言打量了一下说话的人。嗯,相貌端正,言谈得体,不像是饭馆夥计之流。
无言,这位就是夏荷的夫君,何观月,也是我悦云楼的总管。他名义上是我的夥计,但我从不把观月当下属看,就像我从不把夏荷当婢女看一样。但这两人忠心得紧,严守主仆分际,我不知请过他们多少次坐下共同用膳,到现在还没有成功过呢。阮醉雪说明。
观月与荷儿不敢忘记夫人大恩。咱们只希望夫人身子健康安泰,这样咱们就很高兴了。何观月恭敬的说。
无言,妳看吧。阮醉雪递给赵无言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夫人、赵大夫、将军,您们还是赶紧用膳吧,菜凉了,口感就不好了。三人举箸,阮醉雪挟了一块水晶肴r给赵无言,卫廷龙则自己挟了些银丝牛r。赵无言一吃,久久说不出话来,等她终于可以说话时,嚷出一个特大号的惊叹号。
天--啊!天下居然有这么好吃的东西!香气扑鼻,爽嫩滑的。。。。。。醉雪,妳太令人崇拜了!
廷龙则在一旁已经幸福得说不出话来了,一双眸子弯得像彩虹,幸福的感觉直透进心坎里。。。。。。阮醉雪对两人的反应倒是习以为常,因为常有人吃了悦云楼的菜而感动得落下泪来。
喜欢就多吃一些。阮醉雪再挟一些水晶肴r到赵无言的碗里。
醉雪,这道菜叫什么名称啊?真好吃。
这道菜叫做水晶肴r,是用猪前蹄腌煮而成,是很受欢迎的一道菜呢。曾有个书生吃了这道菜后,感动得在墙上写了一首诗--呐,就在上头这面墙。
赵无言抬头看墙上龙飞凤舞的笔迹--
风光无限数金焦,
更爱京江r食烧,
不腻微酥香味溢,
嫣红嫩冻水晶肴。
无言,我跟妳说过,这悦云楼的菜是京师闻名的。拿这道银丝牛r来说,牛r切得极细,嫩而有味,衬底的银丝炸得恰到好处,不会塞牙碍齿,美味极了。卫廷龙又挟了一口银丝牛r。
对对对,就你最懂得吃!赵无言没好气的说。她对吃食并不讲究,哪像卫廷龙是个美食家。
阮醉雪看着两人斗嘴,觉得有趣得很,抿嘴笑着。
对了,醉雪,妳既是悦云楼的楼主,为什么初一、十五才掌厨呢?赵无言想起卫廷龙说过的事。
五年前尹东星纳妾,我在尹家庄下人的眼里算是失宠了,就有老嬷嬷教我要信佛参拜,初一、十五念佛,对我叨念女人失宠后就要认命之类的话。
阮醉雪继续说着,我才十八岁,教我认命,我不甘心;而且信佛参拜太消极了,我要开创自己的生命!后来认真一想,这主意也不错,初一、十五念佛,不许任何人到怡沁院,这样我的行动更自由,所以我只有初一、十五才在楼内掌厨。
平日呢?
平日就由总管观月掌厨。他厨艺不错呦,妳们看夏荷出落得一个美人样,都是观月养出来的呢!
夏荷脸一红,低下头去,观月哪里比得上夫人的手巧呢。
身边的夫婿只是微笑的看着她。
他的手要不巧,妳会喜欢他吗?荷丫头!阮醉雪取笑着忠心的贴身丫鬟。
小姐--
夏荷羞红了一张脸。
醉雪,夏荷与观月的故事好像挺精采的。赵无言看得出来这两人绝不是随便凑合在一起的。
这说来话长。咱们夏荷--
夫人,您再说,夏荷就不理您,也不上这悦云楼了!夏荷的脸快要烧起来了。
这可不成。荷丫头不上悦云楼,咱们观月会罢工的。对不对啊?观月。阮醉雪促狭的看了看何观月。
夫人,您大人大量,就不要再逗荷儿了。。。。。。何观月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妻子。
好了好了,不闹你们了。阮醉雪终于喊停。
这时卫廷龙已把炒鲜虾吃了个大半,赵无言吃着夏荷端给她的鲫鱼肚儿羹,只觉鱼鲜味美,滑舌得很,难怪卫廷龙会说吃了悦云楼的菜,包管她不想离开京师。她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了。
三人用完午膳,卫廷龙提议到京师的名胜去玩,好好的献献殷勤。
赵无言是没意见,阮醉雪倒是一副小孩要出游的兴奋表情。
于是三人游玩了京师的法源寺、十方普觉寺、真觉寺、戒台寺等,每到一座寺庙,三人都虔诚膜拜。卫廷龙带领阮醉雪在寺内参观时,赵无言就到寺外帮一些贫苦人或乞丐看病,将自己随身的药品送给他们。就这样,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傍晚,将军府的华丽马车将阮醉雪送回尹家庄后,卫延龙死拖活拖硬要赵无言到将军府做客,阮醉雪也在一旁猛敲边鼓;在两人一搭一唱下,赵无言无可奈何的依了卫廷龙的建议到将军府做客,阮醉雪则独自回到怡沁院。
梳洗过后,阮醉雪换上宽松的衣衫,想上床歇息一下,等晚一点醒来,再一边百~万小!说一边用晚膳。
她躺上床,黑缎般的青丝披散在枕间,泛着黑亮的光泽,细致的脸蛋有着满意的甜美笑容。今日她又见到了自己的好友,怎不令她高兴呢!尤其她身边又有一位俊美的将军追着她跑。。。。。。无言的喜酒应该是指日可待了!
嫣红的嘴唇泛着微笑,阮醉雪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 * * *
尹家庄的日浩居传来阵阵的浪叫声。
林秀儿十六岁时进门为妾,是三妾中年纪最小的。看着她在身下呻吟浪叫,脑中不禁浮现当年也是十六岁嫁与他为妻的阮醉雪。
当年的醉雪就像春天的嫩芽一般,清新柔嫩,细致美丽。,他在阮家的花园一看到她,心头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捶了一拳般,痛得屏住了呼吸。她的美摄住了他的魂,揪痛了他的心,他要她!
他开始猛烈的追求她;夜深人静时,往往也是他夜探佳人的时刻。醉雪是典型的富家千金,从小到大被保护得很好,没有与异性接触的机会。面对他的追求,很快的,她便对他倾心,非他不嫁。
阮父知道两人的事后,严厉反对,不肯将宝贝女儿嫁给门不当户不对的他。后来醉雪用死相胁,终于迫使父兄让步,答应两人的婚事。当年的她对于能嫁他为妻十分高兴,认定他一生一世都会深爱着她--
他永远忘不了当她听到他要纳妾时的表情,那是一种遭到自己深爱的人背叛的表情,彷佛在说自己用性命换来的相知相守居然不是生生世世,而是如此短暂!
他忘不了那种表情!
他忘不了醉雪那破碎的泪颜。。。。。。
每每在夜深时出现在他梦中的泪颜!
为什么要纳妾呢?他行走江湖多年,哪一个家大业大的当家不是三妻四妾!加上他人的煽动,说堂堂一个尹家庄当家没个妾室是要惹人笑话的。不知情的还会说他尹东星有惧妻症呢!
那时他年轻气盛,经不起他人的闲言及蛊惑,接受了朋友介绍的女子韩凤锦。韩凤锦长得光艳多姿,长袖善舞,她在他身边尚未有名分时就帮庄内接了好几笔大生意,让他对她另眼相看。
旁人都叫他要给韩凤锦一个名分,说不过就是个妾,哪还需要正室的同意!再加上身边的朋友的确妻妾成群,正妻也不吭一句,因此他也有了纳妾的念头。
醉雪知道后整日哭闹,让他更是心烦意乱,乾脆不到怡沁院去。加上韩凤锦曲意承欢,很快的,他就决定要让韩凤锦进门为妾。
没想到迎娶韩凤锦的当夜,醉雪就割腕,让他惊许不已。还好是救回来了,如果她就这样死了,岂不是喜事办完办丧事,简直是触他楣头,所以他大发雷霆!
韩凤锦进门后,极力帮他处理庄务,积极介入尹家镖局的经营,不似醉雪处处以他为中心。渐渐地,他觉得与韩风锦倒像是经营夥伴,而不是夫妻关系。他想回头找醉雪,但她将他拒于门外,一句话都不与他说,他苦闷极了。
后来江湖朋友中的一个女儿李銮见他长得帅气、身强体健,自愿进门做小,于是他有了第二个妾。
李銮进门后,韩凤锦急于确保自己的地位,对他的所有事务皆要参与,让他觉得透不过气来。李銮自认比韩凤锦还爱他,认为韩凤锦的目的是尹家的产业,她却只是锺情于他,对韩凤锦的不屑溢于言表,两女水火不容,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更加深了他对醉雪的思念。
两年前,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看到林秀儿。林秀儿虽然没有醉雪美丽,但眉宇间有十六岁醉雪的神韵;在思念她、却又不得相见的情况下,他终于纳了林秀儿为妾,以慰自己的相思之情。林秀儿刚进门时,他几乎都在她那儿过夜,引起李銮的吃醋,便向他哭闹不休,死缠烂打,硬要他到她那儿过夜。
他烦死了!
他年轻气盛,他没有深思熟虑,他错了!但这年轻时所犯的错误,却要一辈子来偿还!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纳了妾又如何,别人有更肯定他吗?没有!别人还是一样过他们的日子,一样说着表面的应酬话,而他却因此烦得要死,还因此。。。。。。
还因此失去了他今生的最爱!
醉雪!醉雪!我的醉雪。。。。。。
身下的人儿似不胜冲击般,眼神涣散,香汗淋漓,娇软无力。
他嘶吼一声,在小巧胸r的上喷出了温热的种子,长躯无力的覆盖住身下的软玉,嘴里咕哝不清的叫着:醉雪。。。。。。我的醉雪。。。。。。
第四章
夜深人静,静到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尹东星无声无息的站在床边看着阮醉雪甜美的睡颜。五年不见,她更美了!记忆中的她是镇日哭泣的脸,忧愁的面容,他以为她五年来都是这样过的。她不让他进怡沁院,他也不敢用强,就是怕见到她哭得红肿的双眼。
两年前,京师的李大户看上了她的贴身丫鬟夏荷,想纳夏荷为妾;他本想藉这个机会到怡沁院见她,但听老嬷嬷及总管说她非常不高兴,于是他便打发了李大户,此后便没人提这事了。
五年来,虽然他在物质上并没有亏待她,但他知道她要的不是丰衣足食的生活,而是一份永生不渝的感情,而他。。。。。。负了她!
今日一见,醉雪并没有他想像中的憔悴落寞,相反的,她更美了,她的外表本来就脱俗美丽,但她现在就像是浑身被不知名的光芒包围一般,从内心散发出来的光彩使她更加摄魂迷人,一举一动都使人移不开目光。
自从再见到她之后,他整颗心都被掏了出来,惊讶、悔恨、自惭、羞愧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令他不知所措。但他明明白白的知道一件事,那就是--
她对他已经死心了!
醉雪进到大厅后压根不看任何人,只看着她的好友赵无言,她已经当他是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从那一天起便想找机会与她说话,奈何守院的老仆人华大伯告诉他夫人这几天不准任何人入院,包括老嬷嬷,因她有朋友来访。
他这几天都在林秀儿的房内过夜,对她激情的、不断的需索,彷佛将她当作醉雪的替身--是的,他的确是将她当做醉雪的替身,当初他纳她为妾就是因为她看起来有一点点像她。
但今夜,他清楚的知道,不管任何人都代替不了她,那个他深爱的女人,那个被他伤得体无完肤的女人--
醉雪!
他在林秀儿的身上发泄过后,觉得内心极端空虚。他要醉雪,不要任何人!自从再见到她以后,这个想法不断的在他心中扩大。
可他还有脸去见她吗?当年他发誓只爱她一人,现在却纳了三个妾。。。。。。
但他受不了内心的相思之苦,他要见她!
这几天,这个想法几乎将他淹没,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终于在今夜悄然进入怡沁院。趁着明亮的月光,他看得出院内整理得相当整洁,中庭的大树上还做了一座秋千,显得相当诗意。
他无声无息的进入梅轩,静静地站在床边痴望着她,心里思绪澎湃汹涌,一时之间,竟然呆住了!
多希望时光就此停留,只有他俩,不再有其他人。。。。。。
阮醉雪长长的睫毛动了一下,她转个身换了姿势,整张俏脸正好对着床外侧,也就是尹东星站的地方。
尹东星不胜爱怜的看着她。那白里透红的粉嫩肌肤,那嘴角微往上的樱唇,那绝色的容颜,本来都属于他,是他的啊!怎奈因为自己的错误而失去了这一切。。。。。。
大掌不自觉的抚上水嫩的粉颊,几乎是同时,阮醉雪惊醒过来。
谁?!是谁在那儿?她的声音抖得厉害。
从来没有人在半夜侵入梅轩,阮醉雪这一惊,非同小可。
雪儿,不要怕。是我,东星。尹东星赶紧出声,并缩回自己的手。
东星?阮醉雪更惊讶了。
是的。尹东星在黑暗中点点头。
阮醉雪紧抓住被子往床内缩,并不讲话。
东星将烛火点起,好让她看清楚他,让她不再害怕。就着烛光,她看到他了,也看清楚他了。由于年岁增长,他更加成熟稳重,粗犷俊挺的外表依然没变,但眉宇间充满忧愁,显得心事重重,使他看起来并不像二十八岁,反倒像是过了而立之年的男子。
上次在大厅,也故意不看他,故意不在意他,而他现在就站在她面前,使她不得不正视他。
五年不见,他来做什么?
阮醉雪的一双美眸充满警戒,那不是看情人的眼神,而是对付入侵者的眼神。
雪儿。。。。。。尹东星对她警觉生疏的眼神感到心痛。
不要这样叫我!你来有什么事?阮醉雪不想与他啰唆,口气生硬冰冷。
我。。。。。。我来看妳。尹东星居然觉得心虚得很。
你现在看到了,请回吧!阮醉雪丝毫不放松。
雪儿。。。。。。尹东星面对阮醉雪的冷漠,不知如何是好。他很想她啊!为何她见到他就像见到仇人般,丝毫不给他机会?
阮醉雪不讲话,一头漆黑丝亮的秀发披散在肩膀两侧,微侧过头去,拒绝看床前的男人,长长的睫毛在烛光的照s下形成漂亮的弧度,更显得美丽诱人。
我。。。。。。我这些年来一直很想来看妳。。。。。。尹东星就像是初恋爱的傻小子般,对自己心仪的对象吐露相思之情。
想来看她?五年来有人绑住他的手脚吗?呸!
还是他尹庄主又要纳妾,特地来告知?甭多此一举了,反正她答不答应他都照纳不误,犯不着浪费这种时间!
但。。。。。。尹东星很努力的想对她解释。
尹东星,你要纳妾尽管去,不用告知我。我现在要休息,请你出去!阮醉雪根本不想跟他啰唆。
不是的。。。。。。尹东星脸上有一丝尴尬。难道丈夫来看妻子就只有纳妾的事吗?但他也知道自己问心有愧,口气便硬不起来。
雪儿,我只是单纯的来看妳。做丈夫的来看妻子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尹东星,你还自认为是我的丈夫?丈夫应该关爱妻子、尊重妻子,请问你五年来有关爱过我、尊重过我吗?亏你说得出口!阮醉雪火了!。
不,雪儿,我一直想来看妳,可是这些年妳不许我进入怡沁惋,将我拒绝在门外,我。。。。。。我只好。。。。。。
这么说来还是我的错了?真对不住啊!尹庄主。阮醉雪冷冷的说。
一句话就可以把他挡在门外?那当年她跪着哭求他不要纳韩凤锦为妾,他为什么不听?
不。。。。。。我是怕妳认为我不尊重妳。纳妾的事我没有顾及到妳的想法,如果我又硬闯进怡沁院,我怕妳认为我不把妳当妻子看。所以没有妳的允许,我不会进入院内。尹东星双眼看着阮醉雪,急于向她解释。
他来这儿是想把责任推给她?当初是有人用刀架着他去纳妾吗?可恶!
你是没有得到允许。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尹庄主,请你出去!阮醉雪冷冷的说完便躺下来,脸向床内侧,背对着尹东星,被子盖得高高的,不再搭理他。
该死的!我好好的同妳讲,为何妳总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当年就是因为妳如此,我才会纳妾的!尹东星吼了起来,也吼出了谎言。
阮醉雪闻言坐了起来,挑起柳眉,面对着他,用很冷很冷的语气说道:哦!一连纳了三个妾吗?看来我不是拒你于千里,可是拒你于万里之外了!尹东星,你要纳几个妾随便你,不要把纳妾的责任丢给我!现在,请你出去!
妳。。。。。。尹东星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的对女人说话,他今夜委曲求全,却只得到阮醉雪的冷漠以对,还硬要赶他出去,他气极了!
高大的身形扑往床上,他将阮醉雪压在身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了她的嘴唇--那是他多年来梦想亲吻的唇瓣,不是韩凤锦的,不是李銮的,也不是林秀儿的,而是她的唇,是雪儿芳香柔软的唇瓣啊!
尹东星霸道的吻着她,彷佛想藉着激吻让她知道这几年他的相思之苦。他有多想她啊!他想让她知道。。。。。。
啊!尹东星叫了一声,倏地离开阮醉雪的唇。
一丝血丝从他好看的唇瓣流了下来,他瞪着她,阮醉雪则偏过头去不看他。
妳咬我?妳竟然咬我?尹东星惊讶的瞪着她。他印象中的阮醉雪是极端柔顺的女子,与她亲热,她从来没有强硬的反抗,现在她居然咬他?
长年的江湖生活养成他霸气的个性,他不许他的妻这样对他,就算是他对不起她,她也不能这样对他!尹东星的黑眸眯了一下,嘴角的线拉得笔直,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生气了,而且很生气!
他抓住阮醉雪的下巴,迫使她面对他,阮醉雪一看他的脸色,知道他真的生气了。但她不怕!她为什么要怕呢?她已经不用靠尹东星吃饭,她已经有独立自主的能力,所以她不怕!
阮醉雪瞪着他,放开我!不要以为你是男人就可以用强的。出去!怡沁院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你放尊重些!
我是尹家的当家,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包括怡沁院。既然妳说我过去不尊重妳,那我现在何必要尊重妳呢?还有,妳提醒了我,我是男人,我当然可以用强的!我就不信我与妻子欢爱,谁敢说什么!
尹东星用力将阮醉雪身上的单衣撕得粉碎,瞬间阮醉雪白玉般的身子露了出来,细腻的锁骨,白藕般的雪臂,在在迷惑着他的眼。
不。。。。。。住手!你不可以这样。。。。。。阮醉雪惊呼,想用双手遮胸,但她的手牢牢的被固定在枕边两侧,动弹不得。
阮醉雪奋力挣扎,细致的小腿不断的踢着,尹东星健壮的双腿一压,挣踢的小腿立刻被制住。
不要!放开我!手脚都被制住的阮醉雪仍不放弃的扭动着身子,这个举动让尹东星魁梧的身躯像被电击般的颤了一下。
她柔软的玉r、平坦的小腹摩擦着他强健的身躯,在他身上迅速引发火种。他跨坐在阮醉雪的大腿上,将身上的衣衫除尽,身下的女体似乎想利用这空档挣脱,她整个人挣扎着往床头缩去,但尹束星卸除衣衫的速度太快了,一下子就将她重新固定在自己的身下。
放开我!尹东星!你不要这样……快放开我!阮醉雪双手推拒着眼前健壮结实的胸膛。
我要自己的妻有什么不对?!他霸道的封住了她鲜嫩的唇瓣,蒲扇般的大掌往下,探索着那令人销魂的所在。有力的双腿跻身在阮醉雪白玉无瑕的大腿间,随着他的双腿大张,她也被迫随着他的幅度开放,大腿内侧因感受到他腿间的粗犷而颤动不已。
粗指很快找到阮醉雪双腿间的秘处,没有一丝的犹豫,长指探了进去,蜜x立刻紧紧的吸住粗指,指端的紧窒触感传回大脑,刺激着他,他在双r间吮吻的唇瓣忍不住逸出一句,雪儿,妳好紧……
啊……不要!快抽出来!你……阮醉雪五年多来从没有欢爱过,身体对异物的入侵感到极端的不适,想摆脱长指。
身子往上,她不要粗砺的手指在她体内,但长指像蛇一般紧缠而上,她躲不开。尹东星的长指在蜜x内随即搅弄起来,他微勾起手指,括搔着她,长指抽弄进出着紧窒的嫩x。
啊……你……阮醉雪咬紧下唇,似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x缝流出了细细的津y,尹东星轻啮着阮醉雪的耳垂,向她耳边吹气,轻笑着:雪儿,妳依然没忘记我,妳的身体最清楚了。
不要!放开我!阮醉雪尖叫,玉手乱捶着他坚实的肩头。
尹东星一挺身,巨掌将她的双臀高高抬起,阮醉雪修长匀称的双腿在空中无力的摇晃着,美妙销魂的s处一览无遗。
尹东星看得欲火直冲脑门,血脉偾张,身下的男龙恨不得立刻破柙而出,进入柔嫩的私x狂炽奔窜。但花x的津y还不够,于是他低下头……
不要!啊……阮醉雪原本乱捶的小手彷佛遭到电击似的停住,葱般玉指无助的垂落在发际。
她紧闭双眼,大口的吸气,那像万蚁进犯般的麻痒从腿间s处扩散开来,令她招架不住。
他在舔她!
舔着她大腿内侧细腻的肌肤,舔着她嫣红的花瓣,舔着她花瓣上方的小珍珠,舔着她散发馨香的花径,灵活的舌在整个花x肆虐着。
透明的津y流出来,被他舔掉了;更多的津y溢了出来,他依然舔掉。像是贪图她的蜜汁一般,他的舌越来越往里面钻,双指拨开大小花瓣,让温热的舌可以更加深入芳香禁地。
不……阮醉雪的粉颊满是红晕,额头透出细细的薄汗,樱桃般的小嘴微张,鲜红的唇瓣吐出拒绝的话语,但这句不显得多么的无力!
她浑身虚软!
他全身紧绷!
狂吼一声,身下炽热的男龙破柙而出,以惊人的速度进入了娇软的玉体,撞击着她,怒张的男性分身在她体内引发了多年沉寂的欲火。
啊……阮醉雪呻吟出声。
尹东星看着因自己而沉醉的美人儿,嘴角满意的勾起了魅笑。雪儿,妳是爱我的!妳是爱我的!彷佛在宣示一般,他不断的说着这句话。
身下的阮醉雪目光涣散的摇着头,不知是因为欢爱结合的刺激,还是因为要否定他这句话。
尹东星粗烫怒张的男龙蛮横的在柔嫩的s处进进出出肆虐,他完全抽出来,再狠狠的c入,每一次的c入都引发一声激扬的娇喘。
雪儿,说妳还是爱我的。说!尹东星像是要她的保证般。
下t被抽弄得意乱情迷的阮醉雪,微蹙着柳眉摇着头,全身香汗淋漓。
快说!雪儿,说妳是爱着我的!尹东星咬着牙,强忍着不爆发。他要她说还是爱着他的,他好怕她不再爱他了。
阮醉雪抓紧了床上的锦被,侧过脸去,下巴紧抵着自己的肩膀,嘴里不断的逸出娇吟及喘气声。
她不说!
雪儿!妳……尹东星瞪着她,身下的男性深埋在她温暖湿漉的体内,巨龙将柔嫩小x塞得满满的,没有一丝空隙。
从前的醉雪在床上总是百依百顺,要她做什么就做什么,要她说什么她就说什么,为什么现在她……她不一样了?
尹东星男性的自尊心受到打击,恶意的加大撞击的力道,大掌紧紧捏掐住她雪白挺翘的臀瓣,捏弄出大大的红色掌痕,他轻咬住她在半空中的小腿,咬出一个个的齿印,咬痛她!
唔……不要……好痛……阮醉雪蹙紧了眉头。
雪儿,说!说妳是爱我的,快说!尹东星低吼着,身下的巨大朝花心深处又是一记猛烈的撞击。
啊……阮醉雪全身泛着桃红,抖动着,快要高c了。
雪儿!尹东星气恼的用两根粗糙的长指蓄意捏痛她花核上的小突起,没想到这帮助了快要高c的阮醉雪,电击般的快感从小珍珠爆发至全身,流至四肢百骸。阮醉雪弓起身子,一阵痉挛,她的意识飞上了天际,达到了欢爱的最高峰。
她昏过去了!
满脸涨红的尹东星兽性大发,不再怜香惜玉,加快抽c速度,将白浊的滚烫热y喷洒在她体内深处。
尹东星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像是要惩罚她似的,一整夜对她的身子不断的侵犯需索。
第五章
天大亮,尹东星就被家丁请到正厅去,因王爷府有一桩重要的生意交办。他目光眷恋着床上l裎的玉体,却又不得不去处里这事,他低头在昏睡的阮醉雪耳边说了一些话,便穿好衣衫到前厅去。
阮醉雪已经醒了,只是不愿与他再交谈一句,便装睡。
待尹东星离去,她艰难的撑起身子,低首一看,自己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紫色痕迹,雪白肌肤红痕处处。
昨夜的激情,她的略有印象--就算她没印象,自己身上白色的y体及满床的欢爱味道也会提醒她昨晚尹东星的兽行。
他居然强要了她!
不顾她的意愿,强占了她的身,她觉得她再次被羞辱了!
就算是她的夫,也不能这样对她!
她勉强撑起痛的身子,环视着屋内。
她本就有离开尹家的打算--由于悦云楼生意兴隆,两年下来所赚的银两已够她日后舒服的过日子。她半年前在市郊购置了田产,经过何观月的监督布置,已经竣工。那儿是她想安度晚年的地方,她取名为悦云山庄。
经过昨夜尹东星的暴力对待,她心里头一点点的牵挂也消失无踪了。她要离开,而且要快!
阮醉雪稍事收拾,所有尹家给她的东西,她一样都不带,绫罗绸缎,翡翠珠宝,都留在原处。
她只带走了她的书籍及那个沾血的玉镯子,离开了尹家庄。
当她从侧门走出怡沁院时,何观月及夏荷早已驾好马车等着主子。阮醉雪回头看了一眼生活七年的尹家庄,眼中并没有眷恋,有的只是感叹。七年前风光嫁入尹家,怎奈如今只剩下伤痛及不堪回首的过去。尹家带给她的欢乐远不及带给她的伤害,她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阮醉雪下唇一咬,转身上了马车,何观月立刻驱动马匹,滚滚尘土扬起,马车急速的驶离尹家庄,往悦云山庄而去。
* * * *
雪儿!雪儿?尹东星处理完事务已经是傍晚,他急忙踏入怡沁院,一心只想快点见到阮醉雪。
怡沁院空无一人!
他招来守院的华大伯及老嬷嬷,暴怒的问:怎么回事?夫人到哪儿去了?
回庄主的话,今个儿是十五,夫人照例要念诵佛经,大概在佛堂吧!
胡说!我整个恰沁院都找过了,醉雪不在这儿。说!她到底到哪儿去了?
嬷嬷闻言一惊,庄主,夫人每逢初一、十五参佛,她不外人吵,也不开伙,所以我们每逢这两日皆不上怡沁院,自然不会知道夫人人在哪儿。
尹东星吼了起来,难道都没有人陪在她身边吗?
该死的!醉雪这些年来过的是什么生活?居然没有人陪在她身边!他是多么疏忽她啊。。。。。。尹东星的心痛了起来!
回庄主的话,夫人身边有她陪嫁过来的丫头夏荷。
那夏荷现在何处?
庄。。。。。。庄主,这。。。。。。这我们也。。。。。。不知道。老嬷嬷吞吞吐吐的说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们这些奴才就只会说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是你们知道的?尹东星不敢相信阮醉雪身边的人竟然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天啊!尹家真是亏欠她太多了。
他怎么会这么粗心?以为只要给怡沁院膳食费,定时差裁缝师傅缝制四季衣裳就算是对她的照顾,却没有想到她身边只有守院家丁及一个煮饭的老嬷嬷啊!
尹东星为自己的粗心自责不已。
他冲进梅轩,东西一样没少,彷佛主人外出般;但他就是觉得不对劲,他觉得醉雪不会再回来了!
瞥见长桌上有一张纸,他拿起一看,是她留下的!
尹庄主:
醉雪在庄内叨扰多时,如今缘分已尽,醉雪理当离去,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恐日后纠生瓜葛,特书于此,以为凭藉。
阮醉雪
这。。。。。。这是休书吗?是醉雪写的吗?但醉雪不识字啊!可。。。。。。可是,这口气明明是醉雪。。。。。。
尹东星心里闪过数个疑问。他仔细打量着屋内,桌上有文房四宝,墙上挂着某人的墨宝,他靠近一看,落款署名醉雪于孟春子时。
突然间,尹东星觉得天旋地转。醉雪她。。。。。。识字了?老天!他从来不知道这五年来自己的妻子转变有多大。
尹东星疯狂的打开屋内所有的抽屉、衣柜,所有他给她的东西一样不少;四季衣裳整齐的放在衣柜里,珠宝翡翠安然的放在盒子里。他注意到屋内的角落有个书架──以前是没有书架的──架子是空的,上头还残留一张纸签,他拿起来一看--
日落西山无人问
大海东流不复回
与留书的字迹一模一样,是醉雪的字!
醉雪!醉雪--
他终于狂吼起来,痛彻心扉的狂吼起来,吼着他心里头最在意的名字,吼着他深爱的女人的名字,吼得整个梅轩都为之震动不已!
他彻彻底底的明白:她离开了!毫无眷恋的离开了!
* * * *
悦云山庄
观月,将这封信送去卫将军府,通知赵大夫我已经迁居到此。
是的,夫人!何观月领命退下。
玩醉雪看着新落成的悦云山庄,心里很是满意。庄内约十来个仆人家丁,都是何观月找来的,个个诚实可靠;庄内简朴的摆设也与她个性相符。离开尹家庄,她要在这儿展开全新的生活。
傍晚赵无言就来访了,身边自然是跟着卫廷龙。
醉雪,妳这边好雅致啊,我今晚就住这儿好了。赵无言对庄内的摆设很是喜欢。
哎!无言,妳在我那边住没几天就要到阮姑娘这边来,这不通情理吧!卫廷龙一听,自然不愿。
卫大将军,无言整日在将军府无所事事,每餐皆是山珍海味,都快变成废物一个了。倒不如到醉雪这边来叙叙旧,聊一些女人家的事情,多好!
无言,妳也可以跟我叙叙旧,也可以跟我聊些女人家的事情啊!卫廷龙很委屈、很小媳妇的说。
赵无言丢给他一个特大号的白眼,跟一个伟岸的大将军聊一些女人家的事?卫将军,说出去你不怕天下人笑话?!
为了妳,再多的苦难我都可以忍受。遭天下人耻笑还只是小事一桩。卫廷龙认真的说着。
卫大将军,你的好意我心头了。对了,你上次的男宠,那个叫什么名字的。。。。。。还好吗?
男宠?阮醉雪本来对两人的对话还很有兴趣,一听到卫廷龙有男宠,就惊叫起来。卫将军不是喜欢无言吗,怎么会有男宠?
无言,那是误会啊!我。。。。。。我。。。。。。卫廷龙急着要辩解。
好了好了,你还是先搞清楚自己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比较重要。赵无言端起茶呷了一口。
无言,妳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阮醉雪一头雾水。
醉雪,妳不需要懂,只要我们卫大将军懂就行了。对不对啊?卫将军。赵无言意有所指的看了卫廷龙一眼。
无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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