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舟抬头一看,居然是邵荣。
俞舟莫名有种背后偷偷说“这宝贝是我的”被人抓包的感觉。他安慰自己邵荣这才回来,肯定没听见他和别人说的话,才不赞同地说:“你怎么可以用手挡电梯?多危险啊。”
邵荣见俞舟耳根还微微泛着红,口里却义正辞严地教育起他来,心里直乐。他伸手环抱住两只手都拿着食材的俞舟,亲他微红的耳朵:“我男朋友教训得对,都听我男朋友的。”
俞舟耳根从微红变成通红。他、他都听到了!
“哟,这就不好意思了?”邵荣说,“刚才说得挺自然的啊。要不是我临时接了个电话没上楼,我都要以为你永远没胆子跟人这么介绍我。”
俞舟腾出几个指头掰开邵荣的手,转移话题:“到了。”
邵荣也没再逗他,他心情美得很,不计较俞舟一如既往的胆小如鼠。吃过饭后,邵荣正要把俞舟拉到怀里亲,俞舟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邵荣挑挑眉,还是把俞舟搂到怀里。俞舟一看来电显示,发现是回家时碰上的那位狗友,他推开在自己腰上乱摸的那只手接通电话。那边说她们家孩子已经好了,上回多亏了他提醒他们带孩子去医院,想请他和他男朋友到家里吃顿饭。
俞舟微微一怔。他愣愣地应了下来,结束通话后还没有回神。
邵荣觉得稀奇,不由问:“怎么了?一副丢了魂的样儿。”
“傍晚那位大姐说要请我们去她家里吃饭。”俞舟说,“她说请我们一起去。”
邵荣一顿,笑了笑,亲了下俞舟的唇:“这么快我都要作为家属陪你见亲朋好友了啊。”
俞舟环住邵荣脖子,把脑袋埋在邵荣颈窝里。他鼻子酸酸的,用闷闷的嗓音问邵荣:“喜欢一个人,不管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都没有错对不对?”
“那可不一定。”邵荣相当自然地胡说八道,“比如你来说,喜欢我是对的,喜欢别人就是不对的。”
“……”
“看来你不同意啊,”邵荣立刻兴师问罪,“说说看,除了我你还想喜欢谁?在我床上还想喜欢别人,能耐了你!我决定了,我要让你明天下不了床。”
俞舟心里那种酸酸涩涩的感觉全没了,他用力往邵荣肩上咬了一口,在上面留下一个秀秀气气的牙印。
邵荣一点都不觉得疼,反而乐得直笑,把他压到身下故作凶狠地说:“反了天了你,还敢咬我,来,让我看看往哪里咬回来比较适合?哎哟,这都要夏天了,你系不了围巾了吧?”他恶劣地凑近吻咬俞舟的脖子,俞舟怎么推都推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由着他在自己身上烙下一个个红印子。
……
邵荣心情好,公司的气氛也欢畅,不少人都在议论她们邵董是不是恋爱了,要不怎么每天都这么好说话。
邵荣忙完一天的工作,想到俞舟早上朝自己瞪的那一眼,干脆提前下班开车去十八中接人。
这要不去接人,俞舟那面皮薄的一准又要到外面呆到八~九点才回家。
俞舟那点反抗的小伎俩,他早摸得一清二楚了!
还没到放学时间,邵荣一路开得畅通无阻。十八中的门卫早认得他骚包的跑车了,挡杆升起时还和邵荣打招呼:“又来找俞医生啊?”
“对。”邵荣笑着应了一声,熟门熟路地把车往学校里开。
俞舟正帮一个体育课扭伤手的男生包扎,男生不知说了些什么,俞舟一脸困窘地拉开抽屉,给了他一包小饼干。男生拿没受伤的手接了,生龙活虎地跑出校医室。
邵荣倚在门边看俞舟拾药箱。俞舟注意到邵荣的到来,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来了?”
邵荣懒洋洋地说:“我看冰箱空了,掐指一算,你今晚肯定要去大采购,特意把车开来帮你装东西,感动不感动?”
俞舟确实准备今晚在外面磨蹭久一点,绝对不那么早回家,让邵荣自己想办法解决晚餐去。采购清单他都写好了,邵荣却大咧咧地把车开到学校里来。
俞舟心里有些气,却拿振振有词的邵荣没办法。他放好药箱和邵荣约法三章:“现在是夏天,你不能在我脖子上留吻痕。”
邵荣笑眯起眼:“情不自禁的时候我可管不住我自己。”
俞舟不理他了。
邵荣凑过去亲俞舟气鼓鼓的脸颊,哄道:“行行行,我答应你了,不留就不留。那我们说好了,夏天不乱亲,等冬天我想亲哪里亲哪里。”
俞舟顿住了。今年十月,郁言该毕业回国了,到那时他和邵荣还会像现在这样吗?陶文泽自从知道他就是“鱼神”之后,再也没和他提起过郁言的消息,邵荣现在和郁言到底怎么样了,他一点都不知道。俞舟想了想,“嗯”地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邵荣的话。
邵荣瞧着俞舟淡绯色的耳根,头一次觉得哄人也这么有趣。
放学时间到了,外头传来学生喧闹的脚步声和说话生,哪怕校医室和教学楼不在同一栋楼上也能听出外面有多热闹。俞舟和邵荣多留了几分钟,才去停车场开车。
校道上还有些学生,看到邵荣骚包的爱车后纷纷侧目,交头接耳地议论这车得多少钱。
邵荣转头问俞舟:“驾照考到了吗?考到了我带你去挑车,让我也享受享受有男朋友接我下班的待遇。”
俞舟说:“……科目二和科目三还没考,刚定了时间。我、我存了些钱,车我自己买就可以了。”
邵荣挑挑眉,腾出一只手往俞舟脑袋上乱揉:“看来我还能顺便体验体验一下被人问‘哇,邵荣你破产了吗’的生活了。”就俞舟那点工资,能买到什么好车啊。
俞舟生气了:“二三十万的车已经很好了。”他一点都不想和邵荣这种挥金如土的家伙比。
邵荣知道俞舟这人有点小固执,也没非要买车送他,满不在乎地说:“行,随你。”
两个人说着话,车也已经开到校门。校门不知出了什么事,居然聚了一圈的人,有不少人拿着长~枪短炮对准校门方向不知道拍什么。邵荣正要转个弯绕开人群,一个藏在人群中的憔悴女人忽然挤了出来,冲着他和俞舟这边喊:“俞舟!”
邵荣眉头一挑,转头看向副驾座上的俞舟。俞舟脸色一下子白了下去,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媒体堵在这里。
邵荣问:“认识的?”
俞舟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话来:“她……是我妈妈。”
邵荣没来得及往下问,俞舟的手机就响了。他拿起手机接通电话,那边传来少年急切的嗓音:“哥,妈没有去找你吧?”
俞舟说:“……来了。”
那边传来一阵杂乱的争执声,少年始终在极力争辩着什么,通话却还是被强制挂断。俞舟捏着手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候邵荣的车被围得水泄不通,他的母亲已经来到车旁用力拍击车窗。
这一幕与记忆中的一幕幕重叠在一起,俞舟脸上变得血色全无。
邵荣眯起眼,明白了,这个女人也属于曾经欺负俞舟的人之一。
这种可以带着媒体来堵自己亲儿子的人,当初发现自己儿子喜欢同性的时候指不定会做些什么——前些年把同性恋当病人拉去“治疗”的人可不少,所谓的治疗就是电击啊关禁闭啊,折腾到你承认自己犯病不正常、经过治疗已经“病好了”才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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