谏议大夫又在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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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也有什么宴席,但是有些宴会那是见外臣的,淑妃就是见一些外命妇,认得最清楚的就是太傅夫人,长得跟谏议大夫有几分相似。再一些宫中的家宴……好吧,其实现在宫中没有什么家宴。
宫中虽没有什么妃嫔,但如今什么事情都是淑妃一手过。今天这家的布,明天那家的米,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这后宫后妃少,但是太妃还有皇亲不少呀,淑妃哪里能够面面俱到,要防着不要让谏议大夫挑刺,别说她心里的烦了。
与淑妃相似,皇上与谏议大夫对她也不熟悉,认她就是在宫里面穿的最好的年轻女子。皇上随意一瞥,就瞧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瞟了谏议大夫一眼想见鬼一样的跑了。
皇上内心觉得很开心:“证明这蓝衣阿珩穿得不合适,也得出去惹什么野桃花。”
去年君臣二人一同来洛河边看花灯之时,也不知道多少个不长眼的频频往谏议大夫怀中送。看完一圈,谏议大夫身上的荷包都挂了一圈。
好一点的就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皇上能理解,毕竟谏议大夫是个谦谦君子,长得美好的人,自然都喜欢;但是“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又是什么鬼,才见第一面就狂?还有些什么“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气的皇上内伤。
其实当时谏议大夫很无辜呀,后面几个全是在皇上身上荷包的内容,怎么就按到了他身上了?
有个这个教训,皇上再与谏议大夫出宫,都是怎么简单怎么朴素怎么来,争取在人群中是不会发现二人的。
淑妃被皇上这么一下,以后再去洛河可就要想一想了,转眼间她去了一个君臣二人绝对不回去的地方——书斋。倒不是说他们二人不会去书斋,而是他们绝对不会来这个书斋,因为这个书斋写的都是断袖之情!
那个女侍瞧见淑妃主仆来了,熟门熟路的走了上来,介绍道:“近日,新写了一本《深宫》,不知姑娘可有兴趣?”
淑妃最喜的就是前朝后宫之事,到了一个小雅间拿起书就看了起来,这里面未说二人的名字,都是皇上大人来称呼的,却有一个十分嫌烦的后妃,常阻隔二人的往来。如何小人如何来,让君臣二人波折重重,偏偏他们又是个心机深沉的,对双方都不信任的很,藏一半漏一半,说话做事都是各种阴谋诡计。
看的淑妃恨不得进去打那人一顿,就不能好好地谈谈情,赏赏月么?怎么就那么难!
“‘淑妃,你腹中……’大人眼中有几分无奈,虽然知晓身为帝皇子嗣乃是重中之重,皇位的安稳与他这个臣子来比,可不就是鸿雁与一毛么?
淑妃期期艾艾,有几分不愿说:‘金金命薄,所求的不多,只求将腹中子生出来,也算为陛下续香火!’但眼中闪烁的光,却透露出了她内心中的得意。”
“金金,金金,这人真的是斤斤计较。这皇上怎么就看不出来那孩子是齐王的呀!齐王跟金金这对狗男女!”淑妃看的这书中写的捶足顿胸,就像安静的看一场风花雪月怎么那么难!
侍女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忍了下来:“淑妃看的这么认真,我也不好扰了她的兴致。”
“‘姚金,我郭舜敬你是个女流之辈,莫要再多做纠葛了。’大人瞧着姚淑妃惺惺小人姿态
……”
淑妃道这里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指了指书本,一脸疑问的看着侍女:“这里面的姚淑妃?”
侍女见淑妃看懂了,点了点头。
淑妃气的吐血,恨不得把书撕烂:“谁叫姚金这么俗气的名字呀,本宫的闺名是姚疏影,‘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黄浮动月黄昏’的疏影!再说了,本宫哪里阻止过谏议大夫!他哪次在宫中不是横着走!我避都避不及,哪里还敢使绊子呀!齐王常年在封地,我三年都不曾见过一面,怎么就污蔑了跟他有私情的呀!”
侍女看着她一脸深思的模样,劝慰:“这外面的人都喜把事情想得复杂,这样才显得自个儿高人一等,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淑妃拿起笔,义愤填膺:“不行,本宫要重新写。本宫的声誉可不能让这种书给毁了!”
这样就写个简简单单的风花雪月,其中,淑妃要是最好的。温婉大方,为人处世没有半分可让人置喙的地方。让谏议大夫每次瞧见她都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皇上也将她当成是知己一般的人物,君臣二人之间有多少矛盾都是淑妃左右劝说的……
小册子上,落笔二字《君臣》。
……
侍女看着奋笔疾书的淑妃,叹息:“娘娘,您可长点心吧。”
☆、七 爬上龙床?!
谏议大夫靠在皇上的肩上睡着了?!
皇上放下看完折子,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了谏议大夫靠着他的肩睡觉了,平稳而绵长,那是一种对推心置腹之人应有的表现。皇上看着谏议大夫耳边散落的青丝,心弦好似被什么波动了,悠远而动人。
心中一动,他一偏头,结果一看谏议大夫睡得流了一嘴的口水。皇上连忙咳了一下,掩饰失态:
“算了,还是让阿珩休息一下好了。”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瞧着郭珩要醒,皇上连忙装作一副闭目养神的姿态,十分自然,丝毫不做作。
谏议大夫自然是被外面的杂音吵醒的,君臣二人出宫回宫的马车坐的都是谏议大夫的。况且城中多官吏,若是让他人发现了帝皇就不好可,谏议大夫拉开帘子,询问:“发生了何事?”
那车夫显得有几分焦虑,回话:“中书令长子挡道不肯让。”
若是寻常自然是谏议大夫不愿生事,自然是避让开,然后第二天向皇上谏言说中书令管教不严。但是今日,帝皇在车内,如何能屈于中书令长子下,避让殿后?
谏议大夫回头看了眼闭目养神的帝皇,轻声冰盖:“陛下,臣下车处理一点小事。”
刚刚下了马车,那中书令的儿子率先打马过来了,瞧见站着车前的是谏议大夫,也知道是个硬石头,不敢惹。他领着一群狐朋狗友侧着走,却在路过车窗的时候,啐了一口窗帘:“真是晦气,遇见这么个瘟神!”
声音虽然不大,但离窗帘较近皇上还是听得见的。他闭了闭眼,谏议大夫是言官,虽官职不大,但众人待他还算是礼遇,却不曾想到……
等谏议大夫回来的时候,皇上在拿着谏议大夫桌上的折子瞧,什么整顿小倌是重中之重,看来今天在聚贤阁的事,让谏议大夫很是忧伤。他放下折子,不经意间:“阿珩,你在京中可有什么好友?”
处在谏议大夫这个位上,基本是唱黑脸的,也就与同病相怜的御史大夫关系好一点,但也称不上是近友。与帝皇更近,就与朝臣更远,更何况,阿珩是这样一个骨鲠之臣,与朝臣的关系哪里是近得了?
谏议大夫不在意,笑散了皇上心头冬日的寒雪:“为臣者,自当远离牛李之争。况且,在阿珩的心中,有一至亲好友,却不知那人心中如何看我?”
皇上感觉到了谏议大夫灼灼目光,心里面忍不住想将他拥入怀中,目光温柔而包容:“阿珩的心意,那人自然也是知晓的。”不止是知晓,那人不仅想做你的好友,还想把你这样那样,这样那样呀!
谏议大夫低眉一笑,春末的凉风,从窗帘内钻到了有几分沉闷的车内。马车“哒哒”的在青石板路上回响,岁月静好。
到宫门口,皇上就下了马车。谏议大夫掀开车帘,跟在帝皇后面。皇上回头,看着有几分困顿的谏议大夫,整日的相随,现在他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虽然睡了一路,但谏议大夫现在还是站着都可以睡着的感觉。
皇上有几分心疼:“阿珩,你回吧。不必候着我了。”
谏议大夫没有平日里的神气儿,呆呆的称了一个“是”就踏着脚踏上了马车。夕阳余晖之下,谏议大夫的马车渐行渐远。皇上站在宫门口,心中想的是折子上的弹劾大臣、路上的刁难。
他这浑身的刺头,都是皇上宠出来的。皇上说:“吾乐意,阿珩,你现在这般,便是最好的。”
用膳的时候,陪着太后唠唠嗑。从五台山回来的太后,已经开始不再挂念先帝,只是嘴里面说着的已经变成了皇上什么时候能有子嗣。这淑妃是不是不合皇上的心意,可需要广纳后宫?
皇上义正言辞:“国不成,何以成家?况且,身边人深得吾心,儿臣不愿负他。纵然后宫千人,却也比不起那人的回眸一笑……”
太后微微颌首,也没有再逼帝皇了。用了晚饭,在乾元殿批了批奏折,就往文德殿准备歇息。在这之前,还去看了玄仔一家,本来听见有人来了,玄仔也有些警惕,看见是皇上,眼神中带了些鄙视就继续说了。
皇上表示,那肯定是鄙视呀!我好吃好喝供着你,竟然这般不待见朕,心累……
只是这身边的太监却有几分不寻常,在入文德殿之后,太监宫女都退了出去,关上了门。烛光摇曳,温玉香软。
淑妃目光娇羞,看了眼帝皇:“陛下,臣妾的衣物在屏风之上,恳请陛下……”裹紧身上的被子,生怕春光泄露半分。
她不想的呀,那些宫女就逼着她脱光了躺在里面!也不知道太后怎么想的,说皇上对淑妃情根深种,让她服个软道个歉。
淑妃心中大哭:“皇上,你想找个挡剑的,也不要选我呀。我就是这后宫的一朵浮萍,安安分分的小白菜。管着这么一大帮子人,如今还要被说是祸国妖妃,臣妾不容易呀!”
当淑妃被脱光躺在床上的时候,无数次都想冲起来穿衣服,但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淑妃也是想哭的呀。
趁着皇上还没有误会,淑妃就开始说出了所有的事:“皇上,是太后让臣妾来侍寝的。臣妾自问粗鄙,比不了谏议大夫,也伺候不了陛下。恳请陛下将衣物拿给臣妾,一会臣妾就睡在屏风之外,断然不会打扰到陛下,也不会让太后在为难陛下!”
皇上的眉毛抖了抖,身为帝皇竟然这么不得自己的妃子待见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看着放在屏风上面的宫装,那个肚兜飘呀飘的,皇上只觉得刺眼:“罢了,一会我睡在外面。淑妃你今晚好生歇着,我也不打扰你了……”
淑妃本就没有做好侍寝的准备,心都放在嗓子眼,心中盘算如果皇上一会真的生了贼心该怎么办。看见皇上真的走了,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在龙床上滚了两圈……
“龙床真的是软呀,难怪这天下不管男女老少,都想爬龙床呀~”
如果侍女在身边,这个时候就该在心中说:“娘娘,别人的睡龙床跟你的不是一样的呀!”
☆、八 小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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