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景

“有心事？”小舅挑眉看着我。
“嗯，没有，小舅，和我说说那位吧。”
“怎么？小小年纪就这么八卦了？还是想回去告诉你妈，让她嘲笑我？”
“舅，你，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我有些急了，害怕小舅真的误会！
“哈哈，逗你的，果然还是个小屁孩儿，不经逗！”
“小舅！”我无奈地干了一杯酒，向小舅投向幽怨的眼神。
“那个时候，即使是与家里决裂，我也觉得我是幸福的，不，应该是他让我感到幸福。”语气平淡到就像是在说天气，但我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光亮。
“可后来这一切，都变了，突然跑来一个疯女人，让我还她丈夫，哈哈，疯女人，她丈夫怎么会在我这！我又不认识她丈夫，怎么还？”似乎是真的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小舅笑得很开心，但手边的酒却是一杯接着一杯。
“原来盛涛就是他丈夫！他骗我说出差，却是去结婚蜜月，他以为他不说，我就不知道了？说什么他家不能无后，他和那女人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的。”
“他却从来没想过，我也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人！我不也为了他和家里决裂了吗？”
“你妈说得很对，两个男人之间会有什么结果？”
“你，还爱他吗？”
“这么多年了，说不爱就可以不爱了吗？”小舅还是在笑，但我却看见了他眼睛一闪而过的晶莹。
如果最后注定要分开，那为什么不在开始的时候就结束？
我记不清我喝了多少酒，只记得最后还是小舅把我扛回来的。等我醒过过来已经躺在小舅家的床上了。
“醒了？起来喝粥吧。”小舅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我不会是醉酒后做了什么吧？啧，头好痛，零碎的记忆在我脑中拼凑起来，昨天…围着桌子跳舞，在马路上大吼大叫，凌晨回来踹了一脚对面的门？一定是梦！
“舅，我昨天没做什么很奇怪的举动吧”这件事还是要向小舅求证下，我英明的形象可不能因为区区的酒而毁了！
“没有。”小舅嘴角含笑的望着我，看得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只做了些奇异的举动，比如扯了秃顶的假发，嘲笑来搭讪的美女的胸是隆过的，围着桌子跳舞，还在马路上大吼大叫…”
“够了，别说了！”果然，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哈哈，我还不知道我外甥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
“别说了，求你。”我可怜兮兮地望着小舅。
“好吧，你慢慢吃，我去向对面道歉了。”
……
“对了，小舅，这几天我可以住你这吗？”
“怎么？和朋友吵架了？”
“嗯。”
“好，没问题。你东西放哪的？正好我今天轮休，陪你去拿东西。”心里不由松了口气，还好小舅没有再追问。
我在程景家门前站了许久后，深吸一口气，用还没来得及还给程景的钥匙开了门。程景他们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何亦杨那家伙有没有照顾好程景！原本以为会碰见程景，还在门口做了很久的心里准备。结果压根儿他们就不在，压下心底的失落，快速拾了行李，所幸行李没有多少，拾没花太长时间。临走之前，有些感伤地环视了一圈程景的房子。对不起，程景，我想我们都需要静静。
临近车位时，我迅速擦掉眼角还没泛出的泪水，难受地吸了吸鼻子，随后换上一副轻松的面容：“小舅，久等啦~”
“怎么这么久？”
“哈哈，东西比较多嘛。”我强自镇静地编了个理由。抬头却见小舅怀疑地看着我。猛然想起今早下车前…
“真的不用小舅帮你搬东西吗？”
“不用，就几件衣服。”
……
事实上，开学的东西还没开始置办，行李箱里真的就只有几件衣服和一些随身物品。
“这个朋友是程景？”小舅直直地望着我的眼睛，眼神格外犀利，并没有启动车的打算。
“小舅，你怎么知道？”我心底警铃大作，难道是我昨天喝醉了说漏嘴了？小舅到底知道了多少？
“你昨天...”
“我们的爱情来得刚刚好，不多也不少...”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小舅即将出口的话语，我不由松了口气。
拿起手机一看，何亦杨？刚放松下的心一紧，不会是程景出什么事了吧？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点了接听键。
“喂...”“顾淮！你小子死哪去了？一回来你的行李都搬走了，你们不是玩真的吧？到底怎么了？”接通电话的同时，何亦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呃，我昨天碰见小舅了，他非要让我到他那去住，没事，你照顾好程景，不用担心。其他事回头再说。”说得我喉咙发干，不由感慨我的脸皮真是越发的厚了，当着当事人的面也敢胡说八道！小舅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看得我如坐针毡，只得轻咳两声，尴尬一笑，便心虚地转向窗外。
“你小舅在c市？正好，这么久没见，把你小舅拉出来聚聚呗！”何亦杨这话说得是理所当然，我的心却是提到了嗓子眼。
“呃，这个，哈哈，那啥，我舅这两天比较忙，你知道的，这两天天气冷，生病的人自然多起来了。”我偷偷地瞟了一眼小舅，却发现小舅没有任何反应，直接看向车前方。
“是吗？顾淮，我想告诉你件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何亦杨的声音瞬间变得十分阴沉。
“什么事？”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刚刚回来碰见你舅了。”砰，砰...
......
“再告诉你件事，我们也在停车场。”砰，砰...
......
“还有，你丫今天的发型真够犀利的。”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