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翻江倒海的滚过思绪万千,想了想,试探的问道:“小穆家在哪里?”
“贡县。”
“家里就只有妈妈是吧?”从莫锦伯的口中知道了一些穆妍的事,以前听的时候并不在意,今天在大脑里努力的回想,才后悔当时没仔细听。
“是,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哦!有机会让你妈妈过德川来吧,听说你们结婚她也来不了,真是可惜,连亲家的面也见不上。”
“肯定有机会的,妈妈身体不好,不想坐车,不然就让她过来了。”穆妍无奈的笑了,养母拒绝参加她的婚礼,甚至不愿意到德川来,让她很意外,心里也很难受,虽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可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
唉……
除了叹气也别无他法。
猜不透养母到底是什么想法,也许她想要的,只是钱吧,给她钱,从没拒绝过。
“你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吗?”倪慧又问。
“没有,就我一个。”就她一个也差点儿养不活,可悲的童年。
“哦!”倪慧不再问,目光落到电视上,正播着一个治疗不孕不育的医院的广告,心底一颤,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心底暗暗的叹息,看来她这辈子,不会再有孩子了,真可惜。
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穆妍的眼里,似乎能感受到她痛失胎儿的痛苦,不忍的安慰道:“阿姨,别难过,会再有孩子的。”
凄楚的笑笑,摇头:“不会有了,医生说我以后怀孕的机率非常的小。”她所有的计划也随着这个孩子的离去而改变,可是她的决心,却更加的坚定,一定一定要做到。
“机率小就说明还有机会,一定要有信心。”女人也许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做母亲,如果连这个基本的愿望也不能实现,就算物质生活再丰厚,人生也是残缺的,不美满。
“嗯,但愿吧!”看着穆妍,笑了,她有信心,不过不再放在孩子上,其他方面,也可以有。
…
吃完晚餐,薛靖锡载着穆妍离开了父亲的别墅,在路边的一处街心公园停了下来,他一直在想穆妍问他的问题,现在他可以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两人并排着坐在长椅上,握着穆妍的手,他的心跳很快很快,似乎要从胸口里跳出去一般。
穆妍也跟着他紧张,因为他的答案让她心情沉重。
侧头凝视着穆妍悄丽的侧脸,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的说:“小妍,我……爱你。”
说出心里的爱其实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最困难的,是不能发现心里的爱,回想过去几个月里的点点滴滴,他终于意识到,那就是爱,平淡中却已经深入到了心底,挥之不去的,就是对她的依恋。
对上薛靖锡期许的眼神,穆妍心虚的别过头,她很意外,他说他爱她,而她却无法回报他的爱,甚至立刻要否定他的爱存在的意义。
也许她一开始就错了,不该心里装着莫泽丰还和他j往,更不该谈婚论嫁,她错得很离谱,才会伤害他。
“小妍,你呢,你爱我吗?”他小心翼翼的问,他希望她能爱他,就算现在不爱,以后,也要爱,他愿意等,长长久久也没有关系,只要有那么一天,就有等下去的希望。
“我……”她说不出口,低垂着头,用沉默回答了他,相信他懂,她不爱他,只是有好感,浅浅淡淡的喜欢。
在他的意料中,心里虽然很难受,可他还是在笑:“不爱没关系,我会等你爱上我,我愿意为你做火星男。”
火星男和贱男……
薛靖锡本来就是火星男,可是她爱的却是贱男,不过贱男,似乎也在朝火星男的方向发展了,今天早上,无疑就是个很好的开始。
也许,她在等的,就是他的改变,等得很辛苦,甚至决定放弃,在她下定决心放弃的时候,却又意外的实现了她的等待。
“……”说不出口啊,真的说不出口,心里想了无数遍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统统说不出口。
在听了他的表白以后,穆妍的心里更难受,没脸面对他,晚上回去给他发短信吧。
站了起来:“走吧,回去了。”
“好。”看到穆妍欲言了止的样子,薛靖锡已经开始不安,她想说的话最终也没能说出口,他的心也一直悬得高高的,落不了地。
回到住处,穆妍已经筋疲力尽,负罪感一直沉重的压在她的身上,即使离开了薛靖锡的视野,也未能得到片刻的解脱。
从提包里掏出手机,想给他发一条短信,摸到按链,手颤抖了起来。
想了许久,说再多也是徒劳,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足够了,她不想解释什么,也不想为自己掩饰什么。
“靖锡,我们分手吧!”
短信终于发了出去,她有一瞬间的虚脱,瘫坐在沙发上,呆呆的望着手机屏幕,想象着那一头的人,看到短信时是什么表情。
短信很快回来了,只有三个字:“为什么?”
她不想解释,相信他也能想到,答案终究只有一个。
呆坐了许久,门外传来脚步声,还有敲门声,然后,传来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穆妍……”
恍然间回过神,从沙发上弹起来,走过去将门打开,他就毫不客气的走了进来,就像当年闯入她的心里一般,理直气壮,似乎,那里早已经是他的地盘。
“唉,累死了!”莫泽丰把手里的电脑包和一个行李袋递给穆妍,换上拖鞋就拦住穆妍的腰,却被她灵巧的躲开,退到两步外,沉着脸看他。
“又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难道又自己胡思乱想了?
看来是一刻也离不开他啊,稍不留神,她就钻牛角尖去了,给自己下套,缠在里边儿出不来。
“我刚刚……给他发短信说了分手。”
她的痛苦,他不能体会,也许他觉得自己胜利了吧,看着他高兴的笑,她的心情很低落,转身进了卧室,把他的东西放到了椅子上。
“早就该和他分手了,你本来就是我的。”薛靖锡凭什么和他争,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他的女人也是随便什么人可以肖想的,他是自不量力,输赢早就定了。
“你真的要和我结婚?”她不确定的问,从来没有听人说过把浮云抓在了手中,他又怎么可能为她停留?
“难道你到现在还以为我在骗你?”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她竟然还不能确定他的感情,不知道是他太失败,还是她太白痴。
遇上这鬼丫头,是在考验他忍耐的极限,明明忍耐力很好的一个人,可是在她的面前,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默默不语,看着他开始解西装的扣子,解衬衫的扣子,倏然睁大了眼睛,神经猛然紧张了起来,难道他又要……
“想要了?”坏坏一笑,今天晚上,他一定会让她更疯狂,大手一伸,把她拉入怀中,埋头在她的胸口嗅了嗅她的味道:“走,一起去洗澡,待会儿就满足你。”
推着他的胸口,羞红了脸:“走开啦,不要你碰。”
“怎么?昨天晚上我表现不好,没让您满意?”昨天晚上没满意,今天晚上就补回来,手已经往她的胸前探去,喜欢那高耸的丰盈,软绵绵的,很舒服,也很充实。
“流氓,s魔……”真不要脸,娇嗔的骂他,小嘴就被紧紧的堵住,让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低低的呜咽。
久久,才不舍的离开她的唇,他脱去自己的衣服,就开始脱穆妍的衣服,秋装不厚,也好脱,半推半就,顷刻间就只剩下内衣内k,妖娆妩媚却又娇羞的站在他的面前。
“宝贝儿,你是狐狸精变的吧,迷得我整天魂不守舍。”将她扣在怀里,解开内衣的挂锁,随手就往床上一扔,一对活泼的小兔子蹦蹦跳跳的跃入他的视野。
娇羞的捂着胸口,他灼热的视线让她抬不起头。
莫泽丰快速的脱去自己身上仅有的裤子,再一手把穆妍的底裤拉下,打横了就往浴室走。
在莲蓬头下,紧紧的抱在一起。
他高昂的欲望在她的双股间摩蹭,对着那一片幽静的花园,跃跃欲试。
洗去一身的疲惫,莫泽丰身体内的马达已经开到了最大,一刻也不想等了,抱着穆妍出了浴室,往床上一抛,自己就扑了上去,分开她欲迎还拒的双腿,潜身进入那一片温暖潮湿的土地。
不大的床上,痴缠的两人恣意结合,满室充斥着情欲的奢靡气息。
在急促的娇喘与低吼中,共同到达了浪潮的高峰,再一起缓缓的降落,紧紧的相拥,疲惫得睁不开眼睛。
沉静了许久,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还有薛靖锡焦急的呼唤:“小妍,小妍,开门……”
听到喊声,穆妍惊骇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天,他来了!
装作不在家吗?
可是房子没关灯,他一定知道她在。
“别理他。”莫泽丰懒懒的睁开眼睛,将穆妍拉到怀中,舒舒服服的抱着,满心的欢喜,还窜上一股大获全胜的愉悦。
你就慢慢在外面喊吧,我抱着穆妍在里边儿睡觉,喊破喉咙,也懒得理你。
也只有不理他,不然怎么办?
不可能去开门吧,万一他闯进来,她更无地自容。
“唉……”幽幽的叹口气。
他来也无非是想把事情问清楚,而她只能选择避而不见,没脸见他啊!
“明天就搬我那儿去。”那家伙可真执著,敲门敲那么久,喊又喊那么久,他不累吗?
想了想,一副视死如归的惨样,豁出去了,点点头:“好吧!”
“嗯,乖!”摸摸她的头,女人就该乖巧听话,才能让男人更喜欢。
“小妍,我知道你在家,你开门,出来告诉我好吗,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说出来,我一定改,小妍……我知道你听到了,你回答我一声,行不行?小妍…… ”
过了很久,薛靖锡才失落的离开,没有敲开眼前这扇门,也没有见到他想见的人。
“终于走了。”薛靖锡的一字一句都听到了莫泽丰的耳里,嘲讽的勾勾嘴角,彻头彻尾的鄙视这个男人。
虽然薛靖锡走了,可是穆妍的心里却轻松不起来,她怕他会去公司找他,其实和他说清楚,肯定不会再来纠缠,但是此时此划,连面对他的勇气也没有,哪里还有勇气去说清楚,唉,与其这样大家都痛苦,长痛不如短痛,明天一定要狠下心,断个彻底。
从穆妍的出租屋里出来,就看到角落里有个人坐在花坛上,定睛一看,正是薛靖锡。
想起出门的时候,穆妍就在担心薛靖锡在外面等,才和他分开走,果然被她猜对了,那家伙就在下面等着,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等了一夜。
“大哥?”薛靖锡惊诧的站起来,熬了一夜的眼睛很红,定定的看着由远而近的男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从楼上走下来?
冷漠的笑,明知故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女朋友住在楼上,我……在等她。”与莫泽丰面对面,心底霎那间被不好的预感笼罩,乌云遍布。
“哦?那巧了,我女朋友也住楼上。”
“那还真是巧!”心中猛然一悸,问道:“嫂子家不是住在半山吗?”他清楚的记得,莫泽丰的未婚妻家世显赫,一家人住在半山别墅区,决不可能住这里!
“我新j的女朋友住这里。”挑挑眉,突然觉得很有趣,这算不算因果循环?
新j的女朋友……
惊恐的看着他,呐呐的问:“大哥……的女朋友姓什么?”
“姓穆,穆妍。”冷笑的看他,胜利者只有一个,那就是莫泽丰。
“穆……妍……”突然觉得头中一阵眩晕,捂着头,想让自己清醒,为什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穆妍会成了他的女朋友?
为什么?
猛然抬起头,心乱如麻,问:“你……是因为……我吗?你知道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们还有几天就要结婚……所以,你抢走她?是这样吗?”
懒得解释,自己和穆妍的感情没必要向他j代,冷冷的应:“是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把她抢回去,我告诉你,不可能……”
薛靖锡激动的喊了一声:“大哥!”
眼睛已经充了血,很红,抓住莫浑丰的手臂,痛苦的看着他。
“我妈妈是对不起你妈妈,可是都过去了,不是吗,她们都死了,为什么就不能忘记那些事?小妍是无辜的……你要想报复就冲着我来,为什么要伤害她?”
厌恶的拨开他的手。
报复?
哼!
他才没那个心情,穆妍本来就是他的女人,他不过是让她看清自己的内心,和薛靖锡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因为根本没有爱。
“我有没有伤害她,你去问一问,她和我在一起,绝对比和你在一起要幸福。”他做男人,一直很有自信。
打心眼儿里就瞧不起他,昨天晚上说那么多r麻的话,让人听着就反胃,影响大伙儿的睡眠质量。
“你明明不爱她……你……”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没舍得碰一下,却是这样的结果……
斜睨他一眼,不屑的说:“我爱不爱她不关你的事,你只要清楚一点,马上对她死心,别再来找她。”
“大哥……”
“不要叫我大哥,你不配。”
驾车离开,经过薛靖锡身旁时,轻蔑的扫了他一眼,一踩油门,车便似离弦的箭一般s了出去,而他的脸上是完胜的笑容,心情,很好!
呆呆的站在楼梯转弯处,穆妍只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像精美的水晶,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一片片。
眼泪,穿成的珠子,在无声无息的往下掉。
一切都是假象吗?
莫泽丰……
你真的爱过我吗?
贴身爱人46
不!
为什么要伤害穆妍,她是无辜的。
薛靖锡的心中,刀割般的痛,发了疯般的往楼上冲,在楼梯的拐弯处,看到了穆妍,她蹲在地上,抱着腿,正在低低的抽泣。
骇然的扑过去,抱着她颤抖的双肩。
刚才的话,她一定都听到了。
心好痛,莫泽丰太过份,竟然为了报复,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儿。
“小妍……小妍……”喉咙哽咽了,很多话堵在了心里说不出口。
都是他的错,才让她遭受这样的伤害。
他应该告诉她,他的父亲是谁,他的哥哥是谁,她也不会落入莫泽丰的陷阱当中。
对这个所谓的大哥彻底的绝望了,够狠,够绝,报复的行为也让人意想不到。
“你走……”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甩开薛靖锡抓在她肩上的手。
脑子很乱很乱,任由她想破头也想不到,薛靖锡竟然是莫泽丰的弟弟。
从来没有人告诉她,他们两人的关系,都在刻意的隐瞒。
泪水迷蒙了眼睛,她看不清眼前的人,也看不清事实的真相,一直沉浸在悲愤之中,还有挥之不去的幽怨。
莫泽丰爱她吗?
到底是爱还是在演戏?
为了达到他报复的目的,她只是一枚棋子吗?
木然的往楼上走,她不想去上班,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说话,只想躲起来,静静的一个人,细细的想,莫泽丰到底爱不爱她,去伪存真,她要他的真心。
看着她娇小的背影,是那么的落寞,那么的无助,他的心好痛。
“小妍,我知道发生这样的事你很痛苦,我也一样,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应该把你扯进来,我……”痛苦的咽了咽,继续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爱你的心不变,忘记这些,嫁给我,婚礼照旧,好吗?”
摇了摇头,不管他说什么,她也不想听,更听不进去。
“让我……静一静……”低低的声音,在喉咙里辗转,她千疮百孔的心,已经再也无法承受仇恨的重量,每走一步,腿都在颤抖,心脏每跳一次,都在剧烈的痛。
只感觉一双无形的大手,卡在她的脖子上,想要断了她的呼吸,夺去她的生命,急促的喘息,缺氧得厉害,比死还要痛苦。
“小妍,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对你,我们离开这里,一起走,小妍……”
薛靖锡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腕儿,可是刚一碰触,就被穆妍甩开,他能理解她的痛苦,感同身受,他一定会对她好,让她忘记这些痛苦的记忆。
莫泽丰这个混蛋!
不是男人大丈夫,竟然对一个女人下手,他的良知已经被仇恨所蒙蔽,看不清亲情的珍贵。
难道就只有他的母亲受到了伤害,想起自己母亲痛苦的一生,何尝不是受害者,没名没份的带着一个孩子,要遭受多少的耻笑,更要经历多少的磨难,这一切都随着母亲的去世而消散,活着的人没有必要纠缠在死去的人的痛苦中,那无疑是给自己带上枷锁。
回过头,抬起朦胧的泪眼,定定的看着薛靖锡,这两个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去的人为什么会是亲兄弟?
这几个月里,她竟然没有发现。
猛然想起,莫泽丰曾经问过她,知道薛靖锡是谁吗?
虽然当时也觉得他话里有话,可是,却并没有在意,更没有深究这个单纯善良的男人会有什么事瞒着她。
竟然是这样一个让人震惊的答案。
离开这里就可以解决问题吗?
莫泽丰是她的心魔,是午夜的梦魇,就算相隔十万八千里,也摆脱不了。
那个让人心碎的男人,他到底爱不爱她?
是演戏还是真心?
此时此刻,她的心很乱,想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小妍,小妍,都怪我,对不起,对不起……”她的眼泪悄无声息的滚落,似乎滴在他的心上,灼烫了忧伤。
从相识以来,他将她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呵护,就怕一不小心,伤害了她。
尊重她,体贴她,看着她开心的笑,他就觉得很满足。
并不是不想占有她,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不可能没有r体的欲望,他极力的克制着,就怕自己的莽撞伤害她。
期盼着那一天,她敞开心扉迎接他,两个人灵与r,完美的结合。
他呵护的人,被侵占了,源于报复,源于一颗被仇恨占满的心,他彻底的被愤怒所焚烧。
该死的莫泽丰,竟然做这样猪狗不如的事。
恨,彻彻底底的否认了那份本就虚无缥缈的亲情,他没有那个冷血的哥哥。
听着薛靖锡的道歉,穆妍的心就更痛了。
别开脸,不再看他,继续举步维艰的上楼。
如果没有他,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也许莫泽丰不会想起她,更不会来纠缠她,一切,都源于报复。
不得不看清一个摆在了眼前的现实,在认识薛靖锡以前,莫泽丰没有来找过她。
是的,他从没有找过她。
四年的时间,在指尖流逝,每一分每一秒,她心心念念的都是他,在痛苦的思念中苦苦挣扎,期盼着他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哪怕再霸道一点儿,再强势一点儿,再惹人讨厌一点儿,她都希望他能再出现。
可是,他没有,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
他对她,没有兴趣了吧,才会断得那么g净彻底,甚至连离开,也不肯再见她一面,悄无声息的走,决然得让人心酸。
如果他心里还有她,也许就不会走得那么g净利落,如果他心里有她,更不会四年的时间也不和她联系,不管她在哪里,他一定可以找到她,可是,他都没有,没有联系她,没有找她,已经把她抛在了脑后,也许连想,也没有再想起过。
总是对自己说,他不爱她,这样断了,最好,她也该忘了他的存在。
他说过要养她一辈子的那些话,也不能当真,说说,就算了。
她却那么傻,那么天真,将他说的话当真了,甚至牢记在了心间,安慰着自己的孤独情感。
如果他真的想要养她一辈子,为什么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消失了,连个招呼也不打,甚至给她一个感觉,他在逃避她。
心痛得无法呼吸,缠绵在心间的爱意折磨着她,四年的时光,她好不容易将对他的感情埋葬在了心底,却又被他生生的挖了出来,再加以无情的践踏。
掏出钥匙,将门打开,她机械的做着这一连串的动作。
身后的人,被她阻挡在了门外,木然的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他不会打扰她,希望在她想通了以后,还能回到他的身边。
不管怎样,他依然会接受她,发生这一切不是她的错,也不是他的错,错的是莫泽丰,那个恶魔般的男人,一定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才将她抢去,她才会迫不得已在结婚前,向他提出分手。
在相处的这几个月里,他清楚的知道,她是个对待感情认真的人,毫无疑问,都是莫泽丰在搞鬼。
门关上了,薛靖锡痛苦的脸被阻隔在外,而门内,同样是痛苦的人,她躺到了床上,用被子捂着自己的头,闻到的,竟是还有莫泽丰的味道,正是一整夜包裹着她的味道。
心,如针扎般的痛,推开被子,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下。
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如果她不和薛靖锡j往,莫泽丰会来找她吗?
答案一遍又一遍的出现在脑海,不会,他一定不会!
她不愿意接受,接受起来也太痛苦,四年的杳无音信,却那么巧,在她绝望的放弃对他的感情,投入新感情时,他又出现了,而她,还错误的以为正是因为她的放弃,上苍才成全了她的等待,唤醒了莫泽丰心底对她的眷顾。
呵,凄楚的笑,比哭还苦涩。
她好傻啊,真的好傻!
竟然会认为这个玩世不恭的男人,也有为爱改变的一天,甚至爱她爱到无以复加,要娶她为妻。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阻止她嫁给他憎恨的男人,报复那些早应该烟消云散的仇怨。
莫泽丰,不过也是傻瓜,一个用仇怨禁锢自己的笨蛋。
上一代的恩怨情仇,他何必还耿耿于怀,逝去的人既入土为安,就已经放下了尘世的一切纷争,回归最原始的安宁,他这么做,又能得到什么,仅仅是报复的快感吗?
伤害至亲的人,这快感又能维持多久。
毕竟,血浓于水,仇恨更是一把双刃剑,他伤害别人的同时,也会伤害自己。
可怜他,一个比自己还要傻的傻瓜。
呼……长长的出一口气,将心底的痛全部带了出去。
他不爱就不爱吧,他要报复就报复吧,一切都与她无关。
没有他的r子,她早已经习惯。
只想过简单平静的r子,莫泽丰的生活,波澜壮阔,如今,他的目的达成,她这枚棋子,是不是也该被抛弃了。
不管他如何对待她,她都会笑着面对。
谁叫她已经爱他爱得无法自拔。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将她从纷飞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
揉散眼底的泪水,看清来电显示的名字,她的眼睛立刻刺痛得睁不开,闭上,才按下了接听链。
“喂……”声音柔柔的,尖着嗓子,没有透露出一丝的哭腔。
“亲爱的,下午我要去s市,明天晚上才能回来,中午我去接你,一起吃个饭。”莫泽丰的心情,是y光普照,终于夺回了心爱的女人,时时刻刻都想见到她,下午三点的飞机,他也要抓紧时间在走之前见见她。
今天晚上注定了是寂寞的夜晚,不能抱着她入睡,独自孤独的面对夜空,想念一千公里以外的她。
“好,你到公司来接我吧!”她轻快的应,不让他听出她真实的情绪。
虽然听到他的声音,就有痛不欲生的感觉,可是,她还是想见他,哪怕她这枚棋子很快就要失去作用,也不想继续再帮他伤害他人,特别是薛靖锡,那么单纯善良的一个男人,隐瞒身世,她可以理解,唯独不能理解莫泽丰的所作所为。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她和薛靖锡的关系,可是,他却没有点破,以看好戏的姿态冷眼旁观,然后,在时机成熟时,出手了……
心瑟瑟的颤抖,他真的好狠!
如果一开始,他就告诉她,薛靖锡是他的弟弟,一切就不是现在这样。
哈……仰天长笑,泪流满面。
他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以胜利者的姿态在薛靖锡的面前耀武扬威。
无辜的人不是她,是薛靖锡。
他不该向她道歉,该道歉的是她。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
走进浴室,捧起冰凉的水洗去脸上的泪,似乎怎么洗也洗不g净。
水浸湿了她身上的衣服,前胸,袖子,全是水,凉凉的贴在身上。
脱去身上的湿衣服,换上她最喜欢的服装,看着镜子里郁郁寡欢的自己,勾了勾嘴角,安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都会过去,要向前看,明天更美好。
也许是心里暗示起了作用,她脸上的笑容,也不再那么苦涩,出门去上班,虽然会迟一点儿,但好过不去,人不能被困境打倒,生活还在继续,每天按部就班,该g嘛g嘛!
走在街上,就看到了薛靖锡的车停在路边儿,他坐在车里,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朝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她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虽然他说的那些话让她很感动,真是一个豁达的男人,心胸开阔,可惜,不会属于她。
手机响了,看了来电。
是薛靖锡。
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接听。
“喂。”
“小妍,你去哪儿?”他怕她想不开,更怕她做傻事,虽然她看起来若无其事,可是他知道,那只是虚假的伪装,她的痛苦,他明白。
“我去上班。”再痛苦,班还是要继续上,那是她实现人生价值的地方,就算没有了爱情,也不能没有人生价值。
“哦,那就好,我们能不能好好的谈一下。”悬着的心,缓缓的落地,能去上班是好事,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更让他惊叹,她的痛苦因他而起,他要弥补,不能让她独自舔舐伤口,只要她愿意,他还是要娶她,让她幸福。
沉默了片刻,穆妍淡淡的应:“再说吧,我现在没有心情。”面对无辜的薛靖锡,穆妍做不到问心无愧,也无法将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有些事,她不想让他知道,四年前和莫泽丰那段心酸的过往,没有勇气摊开在他的面前。
“好,等你有心情的时候,我们再谈。”看到她单薄无助的背影,在萧瑟的秋风里微微颤颤的渐行渐远,恨不得冲上去,将她抱住,给她支持,给她安慰,而不是现在这样,只能远远的看着,心急心焦。
等她彻底的平静了以后,也许她就会见他,和他谈,现在,就让她自己静一静。
到公司,迟到一个小时,pirrer开玩笑要扣穆妍五十块钱,她g脆的从钱包里取了五十块钱放到他面前,这时他才发现她眼睛很红,好像哭过。
设计部的作息时间不像其他部门那么严格,迟到早退也是平常事,作为组长的pirrer也常常和迟到的同事开玩笑要罚款,不过都是不了了之,可是今天,穆妍在明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的情况下,将五十块钱拿给了他,看来心情确实很糟糕。
愣愣的看着穆妍走到座位,凑近旁边正喝花茶的苏晓,低声问:“她是怎么了?”
苏晓看了看穆妍,连连摇头:“我也不知道。”
“快去安慰一下。”看看手里的五十块钱,她既然掏出来了,这罚款只能收下,不可能还退给她吧!转手就递给管账的同事,入了设计部的公款。
“怎么了?”脚一蹬,转椅一滑,就到了穆妍的身旁,细细一看,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眼皮也有些肿,难道和薛靖锡吵架了?
想想,不太可能吧,两个人关息一直挺好,也没听说过吵架,不过也不一定,关系再好,在一起时间长了,吵吵架也正常,像自己和吴舟呈,不也吵了几次架吗,生活的调剂 ,每次吵架以后,感情反而越好了。
“没什么,心情不太好。”朝苏晓笑笑,她的心情已经平静了很多。
“和靖锡吵架了?”苏晓不放心的问。
“不是,只是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醒来心里一直难受,想着想着就哭了,呵呵,我很傻是吧,为了一个梦哭。”就把和莫泽丰的过往当做一场梦吧,这样她也能好受些。
疑惑的看着穆妍,苏晓肯定不相信她会因为梦哭,既然她不愿意说,也识趣的不再追问,安慰道:“凡事想开点儿,有的事情看起来是坏事,但是换个角度,说不定是好事。”
“嗯,谢谢。”穆妍点点头,抽出了设计图,继续画了起来,只有在画图的时候,她才能全身心的投入,忘记一切,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钻石,代表的是永恒的爱,就算她不能拥有永恒的爱,也要帮助别人,将爱意表达,给所爱的人,呈上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真情。
也许是她将杂念统统的抛开了,画出的图比预期的还要精致,她偏爱花俏的设计,今天画的几个戒指都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满意的看看自己的图,心情豁然开朗。
没男人没爱情也没有关系,她还有自己,还有自己钟爱的设计。
人一辈子,不可能靠着爱情活着,也许走出被莫泽丰所笼罩的过去,她会看到不一样的天空,也照样是晴空万里。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同事们都纷纷离开了座位,出去吃饭,收拾了画笔,这才想起莫泽丰约了她吃午坂,一定要用平常心面对他,哪怕他的行为是那么的让人心痛,她也要把伤痕藏在心底。
定定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十二点只过了几分,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闪动的名字,心中一阵抽搐,有一瞬间,似乎窒息了一般。
“我在门口,你快出来。”从声音就能听出来,他很高兴。
“好,马上下来。”也用高兴的声音回答,装腔作势,她也会,隐藏真实的情绪,也不难,在他的面前,她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在走廊的镜子前看了看自己,已经看不出哭过,眼睛也不红了,微微的一笑,和平时没有两样。
匆匆走出公司大门,就看到莫泽丰靠着车站在路边,看到她,就笑了,整齐洁白的牙齿,在y光下闪闪发亮。
她也笑,妩媚动人。
坐到副驾驶位上,他细心的为她系好安全带,然后带她去吃饭。
看着那偌大的金字招牌,穆妍心里有点儿酸,过去的记忆澎拜的涌入脑海,让她避之不及,只能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忆。
虽然这是四年前他们第一次吃饭的地方,世纪皇庭,不过已经重新装修,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定了包间,让她乖乖的坐着等,他去为她拿菜,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也知道她吃东西的时候就像个小猪,胃口很好。
摆在穆妍面前的东西,都是她喜欢吃的,不过心里堵得慌,面对那么多的美昧,却没什么胃口。
“快吃啊!”莫泽丰惊讶的发现,他还清楚的记得,她满嘴塞着食物,腮帮子鼓鼓的样子,很可爱。
“嗯!”她点点头,拿起刀叉,埋头吃了起来,刻意忽略他灼烫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不曾移开。
他真的爱她吗?
不禁再一次的自问。
她真的不知道,如果说爱,他为什么四年里不曾联系过她,也不曾找过她,却在她和薛靖锡开始j往以后突然闯介,如果说不爱,他的眼神为何在看着她时那么的温柔。
真的只是在演戏吗?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她从薛靖锡的身边抢走。
也许四年前他对她是浓厚的兴趣,那四年后的今天,又是什么呢?
是否真的有爱的存在,这个周末,本该有属于她和薛靖锡的婚礼,婚礼取消,下周他真的会和她去领结婚证吗?
未发生的事,不得而知。
全凭猜测,也猜不出个所以然。
她对他心里的想法从来都是陌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对她是何种感情,问他,得到的不一定是他的心里话 更不一定是实话。
从再见面的开始,他就隐瞒了他和薛靖锡的关系,如果他真的爱她,那就该告诉她,可是,他没有。
她的脸上始终挂着甜甜的笑,就像一个面具,带在脸上,没有取下来过,而莫泽丰也没看出她笑容下真实的情绪,被她的甜美笑容所迷惑了,心满意足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就连她吃东西,看在眼里也是美的享受。
今天穿的衣服也很适合她,西瓜红的针织衫衬着她的皮肤好水嫩,让人有咬一口的冲动,这个念头一起,他就感觉到了一股热流自下腹往上窜。
压下那奔腾的热情,笑着问:“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里吃饭?”
“记得。”她抬起头,回答,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那孤独的四年里,被她不断的在脑海中温习,与他的每一次见面,都是她珍贵的记忆。
“你还了我两百块钱。”想起自己也很可笑,去找她,美其名曰要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想见见她,拿两百块钱,只是他给自己找的一个很拙劣的借口。
“是啊,我还很心疼,一顿坂就吃掉了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想起那些拮据的岁月,两百块钱的记忆更是带着浓浓的酸楚。
“你一个月只要两百块钱?”不敢置信的看着穆妍,好像她是外星人一般。
“是啊,我够了,当然不能和你比。”他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自然不明白穷人的悲哀,更不会知道没有钱的r子是怎么过来的,熬过来,就好了。
虽然他知道她的身世,也知道她的窘困,可是,却没有直观的影响,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顿觉很难受,如果她早一些认识他,一定会过得好很多。
…
站起身,走到了她的旁边,坐下。
座位都是双人沙发,两个人挨着坐,也很宽松。
环着她的纤腰,莫泽丰心疼的把她揽在了怀里,后悔这四年没有陪在她的身边,没有给予她关爱与照顾,让她一个人孤独无依,漂泊在异国他乡。
安排她出国留学,帮助她完成梦想,却忽略了心底的那份爱恋,才会错过那四年,任由自己在思念中挣扎。
“我爱你。”凑在她的耳边,低低的说,他爱她爱不够,有很多很多的爱,要与她分享。
“谢谢。”不管他是否真的爱她,有他这一句话,她就已经很安慰,至少,他说过,他爱她,足够了,哪怕她只是棋子,也是一枚他钟爱的棋子。
“今天晚上你就去我那儿睡,明天晚上我就会回来。”不想她再返回出租屋,那里不安全,而且还有个恼人的薛靖锡,早上警告了他,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去纠缠,想想他也应该知难而退了吧,毕竟自己和她是两情相依,而且四年前就已经有了感情,没有他c足的可能。
“好。”她点点头,不过她不会真的去,而且她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哪儿,如果他说的是他和庄茜文曾经住过的房子,她更不会去,那里已经渗透了庄茜文的爱与情,不会接受她,如果说的是天居一号,她也不想去,那里有太多过去的记忆,她怕自己会承受不了。
“我换了密码锁,是5201314,记住了吗?”
心猛然一跳。
5201314,我爱你一生一世。
是开玩笑吗?
倏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满是笑意的脸。
他笑的时候真的很好看,可是他冲她笑的时候好少,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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