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丐见他如此举丧,大失帮主威名,有些人看不过,出言辱骂,计长老道:“帮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三位长老兄弟同推你为帮主,你也是众望所归,如今你却太令我失望了。”吕d宾看了戴春泥一眼,见他虽然言语懦弱,眼神却似乎要喷出火来,瞪着施手信,却又好似有什么顾忌,知道施手信手段的厉害,见他连戴春泥都能控制,心中只觉佩服,更是不敢对他小看。
戴春泥答道:“春泥不过只是个小沙弥,从师叔那里学的一点功夫,本来就没有什么大本事,恐怕有负计长老和众兄弟所托。”群丐听他讲出这些话来,当真觉他是扶不起的阿斗,大是气愤,但只觉帮主今日跟平时所见好似判若两人,前几天众人还在回雁峰听他指挥抵抗红巾教,当时他有勇有谋,身先士足,一人独战陈十四,朱言等四将,那是何等威风,又乞像今天这般无能,都是大惑不解。
计长老见帮主讲话很是吃力,连坐都不能坐直,只躺在地上,心想:“莫非帮主也中了毒,内力尽失,以至受人要胁,那人定是施手信。若是这样,他可以说出害他之人,何必受人摆布。对了,帮主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他见我们也都中了毒,就算说了出来,也不可能对付得了施手信,只有白费性命,所以假装驱服,在等待时机。”想到这里,看了帮主一眼,想从他的眼神中知道一些什么。
戴春泥陡一看到计长老的眼神直直的视着自己,好似在问自己事情,转头一看,施手信也一样看着自己,哪敢稍有举动,只转头不理。这样一来,计长老就更是明确了。心中恨道:“施手信当真狠毒,寿阮两位长老定是不满代帮主所为,以至附会这种小人,可庄长老怎么也会同流合污,真是搞不清楚。”于是道:“戴春泥不肯做我们帮主,领我群丐,我们难道会强人所难不成,若是传扬出去,说我们丐帮硬一个少林寺的小沙弥为帮主,那么我们丐帮脸面何存,况且少林寺乞不是比我们丐帮更加有威望。”
第255章
施手信听他以姓名直称戴春泥,还以为他是从了自己,心中别说有多高兴了,只要计长老也推自己为帮主,到时丐帮还有谁阻挡的了,只大喜道:“计长老说得没错,这个小沙弥根本不佩做我们帮主,手信不才,也是师父遗言要我继承,众兄弟却在他老人家尸骨未寒的时候,博他遗命,另立他人,真是令他老人家心寒,施某不才,愿意领导丐帮,不知各位有何异言?”
施手信实是难以服众,众人对他的话也不放在耳中,反而听了计长老的话,争议各半,有的人连连头,有的人却在说:“就算戴帮主不再做我们帮主,也不能让那姓施的小子继立。”施手信听了,怒火中烧,恨不得将那多舌之人杀死,但眼见事还没成,若是胡乱杀害帮中兄弟,那更不能使他们信服了,所以只忍下气来。对计长老道:“计长老觉得如何?”
计长老沉思片刻,忽向庄长老看了一眼,道:“庄长老一向在本帮甚有威望,大家不如听他指示。”群丐轰然称是。庄长老左顾右盼,想了一会儿,道:“继立帮主大事,不急在一时,如今我们在望佛台招开帮众大会,是要声讨戴春泥。”
群丐一惊,庄长老也会对戴春泥恨之入骨,计长老道:“这话从何说起?”庄长老道:“庄某一向对本帮忠心耿耿,虽说无功,但也无过。随向故帮主出生入死,不敢有违,乞知戴春泥误信j人,说庄某有反叛本帮之心,天地良心,士可杀怎可辱,庄某差点都枉死在他的手里。”直指戴春泥,言辞锐利。戴春泥不知为何而说,但想一定又是施手信的计谋,如今不管怎么样,但教他们说什么,自己无不承认就是,担心李幽若,也就没全听他们讲些什么。
群丐纷纷相问,不庄长老遂把戴春泥不分清红皂白,误信人言,派人私自处置自己,若不是寿阮两位长老相救,已枉死之事说了,说得在情在理,心中怎么想就怎么说。群丐一向知道庄长老为人稳重,就算有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之上,也不可能使他污害一人,谁又知其中事情纷繁复杂,哪里是这么简单,连庄长老自己都被蒙在骨里,更何况计长老等人了。听了庄长老的话,纷纷相问戴春泥,可戴春泥就好似走了神一样,全神听到,群丐还以为他已经默认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有两人跃到人群之中,齐声道:“庄长老,你受人蒙弊,恐怕连你自己都还不知情。”这声音随着两个人影的靠近同时传来,众人无不觉得错噩,转头看时,只见说话的两人是蓝采和和谷生烟二人。群丐都身中巨毒,不知那下毒之人是谁,可谓是危险之极,突见两人腾空而至,显然武功并未全失,不由的大喜开来,纷纷叫道:“蓝大仙,谷舵主,你们两人来的真是时候。”而吕d宾更是大惊:“他们怎么还活着,又怎么会在这里,这么说色无戒那小子也来了。”想到他们没死,感觉自己的性命已经去了一半,吓得不行,四处一看,除了蓝谷二人突如其来外,更没别人,色无戒更是影踪不见,不知耍什么阴谋,心中忐忑不安,额头微微渗出冷汗。忽然间与施手信的眼神一接触,见他也和自己一样错噩,想必和自己的想法一般。
蓝采和报拳向铁拐李等人道:“我们二人已来了多时,你们所讲的话我们都听得一清二楚,这当中有一个很大的阴谋,大家千万别中计。”众人听了,惊喜之余转为担忧,计长老道:“什么阴谋?莫非跟害我们的人有关?”谷舵主道:“这个人想害的不仅仅是我们,而是整个丐帮。”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现场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寿阮长老见两人突然出现,扰乱已定之势,不由的大气,他们不敢喝责蓝采和,见谷生烟危言耸听,齐声骂道:“谷舵主,没有真凭实据,你可不许胡说。”谷生烟微一揖身,也觉刚才由于冲动出口失了分寸,忙道:“谷某不敢,只不过……”阮长老怒目道:“只不过什么?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我如何处置你。”
谷生烟被这一吓,便讲不出话来,他不是害怕,而是那所谓的“愚忠”如今丐帮四长老,三坛护法,八仙中的四人都在当场,如何有自己一个舵主讲话的余地。蓝采和一见,道:“阮长老跟自己兄弟这么厉言做甚?莫非心中有鬼?”众人听蓝采和这一句话直指阮长老,也是不解,都望着他。
阮长老眼见众人目光聚在自己身上,当即怒不可遏,道:“蓝大仙,我敬你是丐帮前辈,讲话可得凭良心,我怎么做鬼心虚了?”庄长老见两人都是针锋相对,只怕一语不和,便即动起身来,忙上前道:“蓝大仙刚才说庄某受人蒙弊,此话怎讲?”言语是请教的口气。
施手信哪知道自己跟吕d宾所讲的话,都让躲在屋顶的色无戒听得一清二楚,只以为自己的行为密不透风,不过凡是做亏心事之人,免不了会心虚,只怕蓝采和当真d悉一切,忙向寿阮两位长老使了一个眼色,寿阮二人随即会意,寿长老道:“庄长老,千别不可听人挑拔,何必理他,我们先立帮主才是要事?”庄长老瞪了他一眼,道:“蓝大仙乞是外人不成?”转头对蓝大仙道:“愿听指教?”寿长老心中有气:“你和我同是长老,你凭什么教训我?”暗自咒骂,却不说出来。
蓝采和一见,笑道:“庄长老刚才的话乃是正直之话,言之有理,可有人以为你偏袒于我,恐怕正在心中骂你呢?”寿长老见被人看透心事,嘴上却不肯承认,道:“蓝大仙别指桑骂槐,寿某行得正坐得稳,还怕你说不成,你知道什么,尽管说出来,寿某绝不阻拦。”施手信见寿长老中了蓝采和的激将法,不由的愤愤不平,怕他讲出真想,庄长老倒戈相向,虽有寿阮二人,却不足恃,一时心急,看到倒在地上的戴春泥,接过身边一人手中的钢刀便向他砍去,同时说道:“师父被你所害,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我要替师父报仇!”
众人原本只顾着蓝采和能讲出什么事情来,哪里注意到施手信,忽听他讲话,又见他挥刀向戴春泥砍去,戴春泥身不能动,眼见钢刀落下,只有闭目待死,众人无不惊呼出来:“施手信,你要干什么?”庄长老道:“手下留情,不要杀害他性命!”可此事实在太过突兀,众人眼睛虽瞧见,却已经无法阻拦,只以为戴春泥死定了,就在这时,忽听一个弟子大喊道:“大家看那是什么?”众人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白女少女从西边纵身飞了过来,就在千均一发之际,一掌击在施手信的腰间,众人惊呼声中,施手信身体斜飞出去,倒入人群之中,只觉全身酸麻,下半身竟不能动,喉头生有甜意,吐出一口血来。
那白衣少女一掌击飞施手信,不知为何,自己也倒在地上,摔在戴春泥身边,戴春泥死里逃生,一见救自己的人,不由的喜出望外,道:“幽妹。”原来那白女少女正是中黄土护法李幽若。内力未失之人无不聚拢过来,见李幽若全身软弱,明显也已中毒,却不知她哪来的内力,能半空飞至,又将施手信打飞。众人齐问:“发生了什么事?”李幽若也是一惊没有回神,重又和戴春泥相见,心中不知有多激动,竟不顾众人问些什么,扑到他的怀中,好似小女孩撒娇一样,竟哭了出来。戴春泥一直担心她的安危,见他安然无恙,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高兴,只恨身体被牛绳绑住,不能将她抱在怀中。
蓝谷二人本来在旁看着眼前的动静,也不知色无戒何时离去,见众人被施手信玩弄于手掌之中,实是忍不住不出来,此时互相一望,都想到了色无戒。原先色无戒想可能施手信把戴春泥和李幽若一起藏在附近,所以绕到山后去找。果见山后守着数十队乞丐,都是七人一队,分守各个要塞。心想所猜不错,跃上一株极大的棕树,周遭的情势便瞧的一清二楚,只见四队乞丐分站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围成一个圈子,圈内又有两队十四个乞丐分站南北,就在南北圈中,有七人守在一个守d口,想必人便藏在里面。
色无戒腾空跃至圈中,不停留片刻,便向d里跑去。有两队乞丐吃了一惊,万没想到有人竟会从天而降,只大吃了一惊,还没包拢过来,色无戒已跃到d口。d口七个乞丐持铁兵器攻上,两人击他小腿,两人击他腰部,色无戒两腿夹住一把钢刀用力一扭,那钢刀立时断折,将另一人的兵器踩在地上,双手齐伸,已将攻击腰部的两人的手臂抓住,那两人向前挣不进,向回拉不能,互望一眼,大是吃惊,色无戒使出擒拿手,两人的手腕顿时脱臼,摔倒在了地上。
第256章
其他三人早已绕到背后准备暗施偷袭,色无戒只当不见,踢飞眼前一人,便向d里跑了进去。刚进d来,便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是你,快救我出去,他们要害代帮主。”正是李幽若。李幽若在香山大会上见过色无戒,曾蒙他相助,心中也是感激,倒不像夜闻君对他那么冷淡。
色无戒见她全身也被牛筋绑着,使出金龙手将其拉断,左手扶住她的腰间,道:“我们走!”一感觉到李幽若的身边,便觉柔软不已,险些身不能主,但随即想:“他已是春泥的心上人,我乞能对她有非份之想?”色无戒虽然喜欢李幽若,但对小沙弥戴春泥的喜爱更为过之,知道朋友妻不可欺,此时虽报着她的腰,也没有那不良的思想了。
刚欲出d,南北十四个乞丐已经冲了进来,d口并不宽,十四人不能同时抢进,色无戒守在d口,将抢在先头的两人打倒,左手连抓连掷,右腿踢飞一人,眼见d口一根粗滕条缠绕而上,抓住滕条的一端用力一拉,一条长约丈许的滕条竟被拉断。
有三个乞丐分从三面攻到,色无戒挥滕条一甩,已将三人手中的木g缠住,用力一拉,三根木g脱手而去,正好打在迎面追来的三个乞丐身上,那三人应声而倒,胸口巨痛难当,竟是站不起来。李幽若担心戴春泥,只道:“不要跟这些人纠缠,快带我到代帮主那里去。”色无戒也想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听李幽若这么一说,顿时手中一紧,协着她快速向前跑去,虽多了一人,可速度丝毫未减,似乎都要在草上飞了起来,片刻将那些乞丐甩在了身边。
外围的二十八个许乞丐根本不知色无戒何时进d救出李幽若,如今见到他两人,不由的大吃了一惊,一人忙道:“你是何人,快放下……唉哟……”倒在了地上,色无戒滕条击在他的面部。身边呼呼声响,七八根木g从各面打来,色无戒忽然跃高,将木g全部踩在脚下,群丐便觉手上一重,齐声吆喝,用力向他甩去,想将色无戒摔倒,色无戒顺势跃起,落在乞丐右侧,群丐刚一转身,色无戒早已经挥滕条下击,将众人腰缠住,用力一拉,群丐纷纷叫喊倒地,你推我挤,竟是站不起来,滚来滚去,好生狼狈。
色无戒故意在李幽若面前卖弄武功,见到这里,也觉自己的动作潇洒不已,微微一笑。李幽若却只担心戴春泥,全没将眼前的打斗放在心上,也没注意色无戒的一举一动。
色无戒打倒群丐,抱着李幽若来到望佛台几丈远的地方,众人大乱中,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眼见施手信挥刀击向戴春泥,着实吃了一惊,李幽若吓得大声叫出,可怜没有力气,声不能传远,却听色无戒陡然在耳边道:“挥掌打他腰间x道。”同时身体便飞了起来。
李幽若虽知自己武功全失,但听了色无戒的话,也伸出掌来,施手信一击即倒,她也不去想自己哪来的力气,一见到戴春泥,顿时激动的流出泪来。原来色无戒跟她说话之时,暗运一口气传到她的掌上,所以李幽若打倒施手信,全身依然软弱无力,也幸如此,施手信才能保住性命。色无戒却在众人向己处望来以前,便已躲在了树后,不到万不得已,他始终不肯露面。
众人陡然见到李幽若腾空飞至,将施手信打飞,又好似已经失去了武功,都是奇怪不已。似乎都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施手信软倒在地,由两个乞丐扶起,见众人没有注意到自己,也乐得高兴,本以为就可以就此遮掩,乞知庄长老却道:“施贤侄为何刚才要出手杀人?何以又说他杀害向故帮主?”群丐回过神来,都望着施手信。施手信见不可隐瞒,只有硬撑到底道:“手信多方察探,杀害师父的正是这个小沙弥。”群丐大动,倒有一半以上的人不相信。李幽若虽不知戴春泥在己来之前说过什么,但听众人都不直称他为帮主,想必他为了顾念自己的性命,只能听施手信的话,便道:“大家千万别听他胡说,代帮主是被他要胁,刚才无论讲了什么,都是施手信一人所为。”
群丐转头看着施手信,眼神中似在询问。施手信心中直打鼓,如今已经骑虎难下,不得不行,道:“这小沙弥若不是做了亏心,又如何会听我摆布,李护法爱慕这小沙弥,自然帮他说话,大家也别听她胡说。”群丐越觉糊涂,眼见两人各持一词,不知该听谁的才是。
庄长老对向故帮主非常敬重,听了施手信刚才的话,怎能不问个清楚,道:“其他先别说,你就说有什么证据证明向故帮主是被他所害?”施手信心中打鼓,脸色却不改变,想起双腿不能动弹,腰部还是巨痛,便是怒火中烧,道:“这小沙弥醉后吐真言,是他亲口所说。”施手信每说一句,李幽若都责他胡说,而戴春泥却始终不发一言。
庄长老见了,走到戴春泥身边,道:“庄某请教,他刚才所讲的话是否属实?”戴春泥本来只想自己一死,换得李幽若的性命,如今见到李幽若的样子,只觉自己想错了,若自己死了,她又如何会偷生于世,要活一起活,要死何必不一起死呢?想到这里,只将生死抛之脑后,和李幽若相互一望,竟没注意庄长老问些什么,庄长老又再问了一句,戴春泥才道:“我不承认,但我也没有证明能证明我的清白,你们要怎么就随便吧。”
这句话既没承认,也没否认,群丐都不知该如何决定,施手信哈哈一笑,道:“做贼心虚,他自然不会承认,我难道会污陷他不成,他又何以不反抗,此意明显之极。”寿阮两位长老也是齐声应和。庄长老却还是不相信,忽听蓝采和道:“施手信,向故帮主到底是被谁所害,恐怕未如你所说,不过你毒害帮中兄弟一事,却是证据确凿,你抵赖也没有用。”
施手信哪肯承认,道:“你有什么证据?光凭胡说谁不会?我还说是你下的毒呢?”蓝采和一愣,知道此人要使无赖,如今不知色无戒去了哪里,若说是他人相告,别人自然会让他叫那人出来,到时恐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顾跟他争论杀害张果老等人的罪名,倒让施手信得了便宜,他对色无戒几乎比自己还要信任,怎会不相信他的话,只道:“是我自己亲耳听到!”群丐大哗,谷生烟知道蓝采和的想法,也应和道:“不错,这事我也清楚,蓝大仙所言非虚。”
施手信大惊:“他如何会亲耳听到,莫非我跟吕d宾讲话的时候,他就在附近,不可能,当时只有夜闻君一人在门外,哪里还有他人,若是夜闻君告诉他的,他如何又说是自己亲耳听到的呢?”一时惊魂未定,脸色顿变,庄长老注意着他的一言一行,见他如此表情,心中也大是怀疑,忙问蓝大仙道:“此话当真?”蓝采和道:“当然当真,我亲耳听到亲口从施手信嘴里说出,我跟他无冤无仇,怎能害他?”施手信无言以对,料想蓝采和定是不知躲在哪里听去,一时语塞,眼见群丐瞪视着自己,似乎要把自己吃了一样,顿时想起吕d宾来,如今群丐围在自己身前,倒是看不到他身在何处,只乱喊道:“d宾兄,事情败露了,他们要伤我性命,你快逃吧。”
群丐一怔,施手信双腿受伤,知必逃不了,一时间四处找寻起吕d宾来,却哪里有他影子,便有一人道:“他肯定是跑了。”铁拐等人都是中毒内功全失,如今见吕d宾突然消失,想必畏罪而逃。施手信又哈哈大笑道:“吕兄当真好聪明,兄弟一死不足惜,你逃了我就放心了。”
铁拐人不信,大声喝骂施手信,而庄长老却下令四处搜索,忽听四面有人大叫:“吕d宾在这里。”庄长老一听,顿时赶到过去,只见吕d宾站在地上不动,只道:“吕大仙,你好俊的身手,毒药竟毒不了你,我们有事相问,你怎么可以就走了。”却见吕d宾即不说话也不动弹,不知他搞什么,反而心中一惊,待群丐纷纷拥集,将他团团围住,才走上前去道:“你不说话就当你是默认,此事关系重大,恕庄某要对你无礼了。”他也知道吕d宾武功的厉害,自己万不是敌手,所以一出手便抓向吕d宾要害,却听唉哟一声,吕d宾全身并没有反抗,要x一被自己所抓,顿时软倒在地上,原来早已被人点了x道。
庄长老不知如何会如此,但这个时候也没功夫去想,只将吕d宾押回了望佛台。树后露出一人,正是色无戒,他见吕d宾逃走,若让他逃走,不知何时才能再将他抓住,没有吕d宾,丐帮依然会污陷自己为杀人凶手,所以突然出手。
第257章
吕d宾早已经吓得三魂六魄少了一半,边逃边不时的往回看,只怕别人追来,色无戒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眼前,连点自己三处x道,身便不能动弹,连他面目也未看清楚,心中着实七上八下,只到庄长老追上,已不能反抗。
铁拐李等人见吕d宾步履如飞,料知他并未中毒,更是怀疑,便道:“d宾,当真是你所做?”吕d宾见到蓝采和和谷生烟,料知不能隐瞒,脸色已变,只耐讲不出话来,蓝采和一见,上前解开了他的身上各处x道。吕d宾跪在地上,道:“d宾一时糊涂,愧对各位兄弟,要怎么处置我,任凭发落。”群丐大动,不相信也不行,见他诚心愧过,也不知该如何对付他。
庄长老知道自己不能处置吕d宾,只问执法计长老。计长老不敢独自决定,转头看了看铁拐李等人,铁拐李也一时决定不下来。计长老道:“吕大仙下毒害我们,若是至命毒药,我们哪有命在,如今真想大白,依照帮规该当处死。”铁拐李、汉钟离、何仙姑,以及蓝采和都是一惊,必竟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心里哪里舍得,想要出言求饶,却哪里说得过去。
吕d宾心中也害怕一死,但吓得竟不知要干些什么。计长老又询问庄长老的意思,庄长老道:“先问吕大仙自己有何话说,是不是有苦衷。”吕d宾还没回答,忽听远处一人道:“宾哥哥有苦衷,一切都是施手信他的。”群丐一听此言,不由的转头一看,只见夜闻君匆匆的跑了过来,走到吕d宾身边。
吕d宾陡一见到劳她,还真吃了一惊,道:“你……你怎么会……在这。”夜闻君也不说明,虽他那样对自己,也没有怪他。他随色无戒等人上望佛台,一直躲在附近,心里想的只是吕d宾一人,别人都不放在眼中,如今见他有危险,只挺身出来相救,他虽恨吕d宾杀死张果老,又恨吕d宾竟听要胁,下毒害丐帮兄弟,但在他身上种下的情根如何能除去,他不想吕d宾是罪有应得,反而想尽一切办法替他开脱,这就是所谓的一已之私了。
夜闻君道:“宾哥哥,你受委屈,这一切都是施手信你做的,你为何不说出来。”吕d宾以为他要讲施手信以杀死张果老等人之事自己,忙叫道:“不要说,不要说,我求求你不要说。”施手信此时见夜闻君出现,也是奇怪,如今知道无论她说什么,吕d宾都逃不了干系,心里反而高兴许多,盼望她把吕d宾的丑事都说了出来,免得自己开口。
却听夜闻君道:“施手信以我性命宾哥这么做,宾哥哥无耐之下受他要胁,他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若是处置,请也将我一起处死。”此言一出,吕d宾和施手信都是吃了一惊,吕d宾已知夜闻君爱自己之心,忍不住望着她,看着她深情的眼神,忍不住道:“君妹……”夜闻君也望着道:“宾哥哥……要死我们就死在一起。”两人深情相望,情意绵绵。
色无戒早已趋人不注意到了人群之中,听了夜闻君的话,不由的心想:“这当真是情爱在做怪,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连夜闻君这样的人也会因情而撒谎,因情而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想来想去,又如何想得通。
夜闻君这么一说,吕d宾刚才连叫她不要讲,反而显得有情有义,群丐不免觉得感动。吕d宾见有了起色,忙道:“君妹在我心中比什么都重要,我怎能看着她有危险,如今她安然无恙,我已心满意足,要杀要剐,悉听君便,吕d宾但求能饶君妹一命便心满意足。”夜闻君无罪,群丐根本不会为难她,但吕d宾这话实在让人感动,群丐之中,戴春泥和李幽若最是情意绵绵,听了吕d宾的话,都想吕d宾为爱如此,当真难能可贵,纷纷替他求起情来。
计长老犹豫,对铁拐李道:“吕大仙是八仙中人,实是不受帮规约束,一切都听李大仙指示,庄长老以为如何?”庄长老叹道:“你们也曾年轻,试问若这事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们又如何决择,有人不爱江山偏爱美人,吕大仙也是凡人,可以原谅,况且没有人因为此事丧命,也算是庆幸,以庄某之见,倒不如饶他一命如何?”
计长老相问铁拐李,铁拐李虽然也盼饶吕d宾性命,但他如何能开口,听庄长老这么一说,只松了一口气,群丐也纷纷称是。施手信气极,本来以为吕d宾会做替死鬼,没想到事情坏在夜闻君手里,不由的道:“大家千万别被吕d宾骗了,他人面兽心,实是个j诈小人。”
群丐一听,以为施手信一定要拉吕d宾下水,都反口相责,纷纷骂出,施手信也急了,忙道:“我所讲的话千真万确,我有证据,我有证据……”急切间连连讲着“我有证据”,却不知下面如何讲下去。吕d宾知道施手信要将自己杀害张果老之事抖露出来,吓得直冒冷汗。夜闻君一见他的表情,便已知晓,心道:“千别不能让他说了出来。”眼见群丐或议论或责骂,场上混乱之极,忽然抢过旁边一人手中的钢刀,便向施手信砍去,口中说着:“你想害宾哥哥,乞能饶你。”语声刚尽,刀已离施手信的脖子只余几寸,施手信吓得大叫:“快救我,快救我,他要杀人灭口。”
刚才施手信一心想杀戴春泥,如今夜闻君又一心杀他,目的都是一般,正所谓一报还一报,报应如此不爽啊。群丐大嚷道:“先别杀他,让他先讲清楚?”“快阻止夜护法,施手信罪大恶极,应该计长老执刀,帮规处置。”可群丐只顾你吵我嚷,却没行动开来,眼见施手信性命危矣,忽有一人跃到施手信跟前,以掌击夜闻君手腕,替他挡了开去。
夜闻君搂身再上,那人左手反转勾拿,右手顺着她的手臂将刀夺下,速度快速之极,夜闻君见眼前之人武功高强,也着实吃了一惊,还没顾及看眼前之人的长相,一根绸带已经卷了出来,击向他的腰间,那人左手去接绸带,绕手臂回拉,两人僵持,众人才看得清楚,蓝采和见到那人,大喜的叫着:“色大哥,走到了他的身边。”原来那个出手救施手信之人就是色无戒。
他本来极不想现身,眼见夜闻君被情爱冲昏了头脑,为了替吕d宾隐瞒真想,不惜替他杀人灭口。想若是施手信一死,夜闻君又不肯指认吕d宾,那么自己的冤屈就永远无法洗脱,所以不得不出手相救。色无戒一现身,果然引得众人大乱,各人各有各的表情神态。
施手信本以为自己已死,却在千均一发际得人相助,说不出的感激,但见那人是色无戒时,也是大出意料之外,本来以为他已被自己沿途布下的天罗地网丢失了性命,就算有幸逃脱,恐怕也不能这么快上望佛台来阻自己大事,可没想到他却救了自己性命,嘴里想道谢,可却讲不出来。
吕d宾本来专心待死,也没去想要不要反抗,突然看到色无戒,顿时想起了自己杀死张果老之死,如今想起,余悸未除,看着周身都是丐帮的人,若让他们知道真像,自己不知会如何而死?他本来并不怕死,但想到死后声名倒地,还要被人唾骂,不免惹动心肠,想要将事情瞒过去。
谷生烟走到色无戒身边,道:“色兄弟,幸亏你来的及时,不然施手信一死,恐怕就死无对证了。”色无戒向他点了点头,看着夜闻君道:“夜护法,儿女私情与结拜之义,塾轻塾重,你到现在还分不清楚吗?”夜闻君哪里理会,只道:“用不着你来教训我,还不松手。”
色无戒道:“要我放手又有何难,要杀施手信也可以,只不过不是现在?”夜闻君道:“不是现在,又是什么时候?”色无戒道:“等到他把事情的真想讲完,还我一个清白。”施手信回过神来,也知色无戒救自己的理会,如今左右都是个死,巴不得色无戒维护自己,而自己替他指证吕d宾,见蓝采和和谷生烟跟他关系非凡,忙牵住两人的手对色无戒道:“少侠说得不错,只有我能证明你的清白,你千万不能让她杀了我,不然你也一样要陪着我去死。”蓝采和见他近身,只一伸手一推,施手信脚下受伤,如今虽好了大半,可还是站立不住,谷生烟将他扶住,也怕他被人偷袭暗算。施手信呵呵而笑道:“谷舵主,还是你好,你和少侠都是有情有义之人,千万要保我安全。”
第258章
夜闻君怒不可遏,道:“我偏要这个时候杀他?”运劲到绸带,用力回夺,色无戒手臂绕了几圈,一股阴劲从绸带上传了过去,想迫使她松手。夜闻君突觉右手臂一麻,大喝一声,左手又抖出一根绸带,击他太阳x。色无戒依法欲夺,绸带突然调转方向,分打他胸口膻中x,鼻头迎香x,来势之速,着实惊人,色无戒守一不得守二,只得松掉绸带,一手挡膻中x,一手挡迎香x,夜闻君招式却已陡变,一双绸带翻转,时尔绵绵不绝,时尔坚硬如铁,勾打缠绕,柔劲钢劲交替使出,色无戒见招拆招,虽应付自如,但一双绸带就好似夜闻君手臂的延长,想要近她身体也没那么容。有时想抓住绸带,夜闻君必挥另一根绸带击打他手掌,迫使他收手,双带此长彼短,此短彼长,伸缩自如,只听得绸带夹着呼呼的声音,都击向色无戒要害部位。
施手信倚色无戒为恃,见他左支右节,总觉得不是敌手,吓得不行,只道:“少侠,你可千万不能输,你想证明清白,得先赢了护法才行。”色无戒手下处处留情,只是不想伤了夜闻君,听施手信这么一说,也觉甚是有理,手上突然加劲,左手抚向绸带,夜闻君挥右手来援,一双绸带将他夹在中心。色无戒双手交叉,各抓住一根绸带来回一拉,两条绸带便交织在一起,夜闻君一惊,身体翻转,想要将绸带解开,可每翻转一下,色无戒也便双手互换,两条绸带不但没有解开,反而越缠越紧,到后来已并为一条,色无戒交于右手,右手连挥,将绸带尽数缠在手臂之上,每缠一圈,离夜闻君便近了一步,片刻之间已近夜闻君的身边。
夜闻君一惊回神,右手挥掌打出。色无戒左手翻转迎了上去,手上使得阴劲,将夜闻君的掌力化为乌有,两人都不至受伤。斜里剑光闪动,吕d宾挥剑砍向色无戒手臂,色无戒急忙缩手,右手迎上剑去,手起剑下,将绸带砍为两断,夜闻君本来用力拉着绸带,绸带一断,身体只往后倒,吕d宾左手一扶她腰间,道:“君妹,你没事吧?”夜闻君见到他出手相救,心中高兴,但想色无戒未死,自己便不得安心,只道:“宾哥哥,我们合力夹攻与他。”吕d宾连连点头,心想:“君妹对我有情有义,此生我怎能负她?”
施手信见了,在旁高喊:“吕d宾做贼心虚,想要杀人灭口……”群丐一听,顿时大动。庄长老听得糊涂,上前拦住吕夜二人,道:“吕大仙,夜护法,听庄某一言暂停罢斗。”吕d宾见场上众人除庄长老外,其余人都中毒不至为患,若公然与庄长老为敌,恐怕别说杀色无戒,就算丐帮的人也对付不了,只是一愣。
在夜闻君与色无答戒打斗的时候,计长老等人早已经认出了色无戒来,情绪一时急躁起来。汉钟离与色无戒结拜为兄弟,只是此后并未谋面,得悉他杀死张果老等人,便即怒发冲冠,喝道:“色无戒,你还敢来望佛台,我要问你,你为何要杀死张果老、韩湘子他们?”群丐一怔,顿时鼓躁起来。
庄长老不知其中原由,听他这么一说,也大是吃惊。色无戒面对众人责骂,不知如何开口,却听蓝采和道:“大家别听信j人之言,色大哥大仁大义,怎会杀害果老他们,此间是别人的阴谋。”群丐见蓝采和替色无戒讲话,也都摸不透到底是何原因,汉钟离道:“采和,你何以帮他讲话,难道果老等人的仇不报了。”
蓝采和说不出的激动,表情也涨得通红,只道:“仇一定要报,不过我相信不是色大哥所为,而是另有别人。”瞪了一眼吕d宾,吕d宾假装不理,心中却道:“蓝采和啊蓝采和,你既然相信那臭小子,也不想信我?”不免有气,但想事实就是如此,自然不会跟他说辨,免得越说越丑。
汉钟离道:“你如何知道不是他做的?吕老弟亲眼所见,亲口所说,你替这小子狡辩,就是不相信自家兄弟的话了,况且这小子绝功高强,除了他之外,世上还有谁能把果老、潇子他们杀死?”蓝采和起初虽相信色无戒的话,但也不至于怀疑吕d宾,心中很是为难,但知道吕d宾竟会对帮中兄弟下毒,此事可为,他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心中一狠,道:“吕d宾能对你们下毒,也自然会对张果老等人下毒手,这有什么奇怪。”
群丐更是大惊,眼见蓝采和身为八仙中人,不但帮色无戒,而且直指八仙之一的吕d宾,都是不明其意,纷纷议论开来,汉钟离、铁拐李、和计长老等人心中也不免犹豫起来,觉得蓝采和不可能平白无故说吕d宾的不是,一时间糊涂不已。
吕d宾一惊,眼见众人的目光很不友善,心中就好似打鼓一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别人都不知他笑些什么,只听他道:“虽然这是丑事,但吕某为表清白,不得不跟大家说了。”群丐面面相觑,不知他何以无故发笑。色无戒见蓝采和竭力维护自己,心中说不出的感动,也知吕d宾诡计多端,但却猜不透他这一笑的用意。
吕d宾大笑突停,道:“蓝采和虽为男儿之心,却是喜欢男子,他整日和色无戒这臭小子在一起,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喜欢他,恐怕两人早已经不清不白,蓝采和为了儿女私情,替这臭小子说谎污陷于我,也不为奇。”
群丐听了,又是大怔,蓝采和喜男厌女,除了丐帮八仙知晓外,旁人又如何得知,但耳听得吕d宾这么说,又不得不相信,又是一阵议论。何仙姑见吕d宾在众人面前拆蓝采和的丑,也是听不过去,道:“d宾,你怎么可以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你这么说,让采和如何做人?”铁汉二人也觉有理。
吕d宾笑道:“蓝采和受人蒙弊,帮助外人指责于我,我若不说他们两人爱昧的关系,乞不承认我是凶手,蓝采和不义在先,不能怪我不仁。”这句话也甚是有理,何仙姑无言以对。蓝采和听了,早已是面红耳赤,看了看色无戒,他本来只是心中默默的喜欢,哪里敢表达出心意,别说色无戒不会接受自己,就算肯接受自己,他又如何会让色无戒甘冒被天下人耻笑之罪,所以一直都没有痴心妄想。
色无戒何尝不知蓝采和的心意,只是为了不想两人尴尬,所以始终相敬如宾,耳听得吕d宾这么说,当真怒不可遏,谷生烟却抢上一步,道:“吕d宾,枉你称为丐八仙之一,为保性命,不惜杀害结义兄弟,为求脱罪,不惜拆结义兄弟之伤疤,你这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以谷生烟舵主之职,平时是绝不敢对吕d宾如此,但他实在忍不下去,讲话也显得中气十足,吕d宾气得似欲冒出火来,大怒道:“乞有此理,你敢跟我如此说话。”谷生烟也是不懦,道:“我是凭理讲理,有何说不得。”忽听唰的一声,吕d宾拔剑出鞘向自己直刺过来,正欲挥g还击,却听色无戒在耳边道:“好好保护施手信,不要让任何人近得他身。”他眼见夜闻君对施手信虎视眈眈,不杀他不足以平愤,对吕d宾与众人的议论都放在耳中,恐她会对施手信下手。谷生烟点了点头,只见色无戒接过吕d宾的长剑还了一掌。
吕d宾长剑回削,道:“臭小子,你三番两次跟我做对,当真以为我会怕了你,今天我就要取你性命。”唰唰两剑击向色无戒胸口要害,色无戒斜里躲避,反手拆招,欲夺他手中长剑,吕d宾却是回剑削他手臂,使他不能得手。
色无戒见他剑法比之对付三魔之时尤为厉害很多,也觉不能小看,起初都是以险招准备夺他兵器,但好几次差点被他长剑削到,所以不敢掉以轻心,首先守住门护,见隙进招。吕d宾自称剑法厉害,先是输于公孙剑,又输于红巾教三魔,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此后便一心钻研剑术,他对剑道一门本有独到造诣,短短月余时间,竟将原来剑法之中许多不足之处弥补了,剑法也是突飞猛进。
转眼间拆了数十招,色无戒虽微微有些占了上风,可要一时击败吕d宾,也是未必。只见两人快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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