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句话你也能做得到!”裴磊蓄势待发,他压根不将这两个女人给摆在眼里。
第四章
“你到底是谁?我跟你有什么过节?不要躲在收音机后头当个缩头乌龟。”仁瑶不懂这家伙究竟想做什么,以找她的碴为乐。
裴磊干笑两声,接着便说:“不要这样说嘛,我俩曾经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你怎忍心这样翻脸无情呢?”
“放你的乌拉连环p,谁跟你有过美好回忆,我是踩到你祖宗家的坟地是不是,你干么老冲着我来!”仁瑶完全不顾这是全省联播的现场节目,她不能因为怕他而委曲求全。
“亲爱的,咱们小俩口偶尔吵吵架也是稀松平常的事,你又何必端到台面上让大家知道呢?男人和女人是一辈子也脱离不了关系的,还记得每次我们在亲密的时候,你口口声声说,”我要、我要……没有男人你还能要到什么呢?“裴磊不停丑化她,误导听众对她的公信力。
“你……你胡说八道,你……胡言乱语,你怎么可以这样抹黑,我跟你又不认识,为什么你要在我节目上乱说话,你这下流龌龊卑鄙无耻的大混蛋。”仁瑶对这种无赖一点法子都没有,急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请旁边的小姐评评理,看这主持人怎么可以这样子骂人,这样不怕全国的听众会骂她没水准吗?”裴磊找了靖捷来主持公道。
“说得也是,她是不该这样骂你,她骂你骂得实在太轻微了,她应该说你非常下流、超级龌龊、十分卑鄙、有够无耻,这样才比较能符合你。”靖婕也不是小角色,哪能让对方把仁瑶给吃得死死的。
“哈哈哈,你们可真是姐妹情深,连骂人都是这样犀利。”裴磊对靖婕损人的智商也颇为佩服。
“先生,好,既然你和主持人的关系这么密切,我请问你,她今年多大、什么星座、什么血型?个人有哪些基本资料?”靖婕言归正传,不想再让这无聊男子继续嚣张下去。
勾君毅连忙在纸下刷刷写下几行字,不过裴磊并不照本宣科以对。
“各位听众,我并不想在这里打口水战浪费大家的时间,只是一个和男人早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有立场来主持这个节目吗?诚如刚刚那位特别来宾的反应,无疑是和主持人串通好的戏码,凭各位的头脑不难想象,若是有这么严重的一项个案,新闻媒体早就拿出来炒作,哪里还有可能在这样的节目中大放厥词?”
“如果各位对这样的问题存有质疑,可以请主持人邀请社会局的人士出来公证客观的解说,来加强此一事件的准确性,到时大家就可以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裴磊条理分明地找出仁瑶和靖婕的破绽,搞得两个小女人面面相觑,连吞个口水都会呛昏。
“没错,我的朋友说得很有道理,对了,我也想问一下那个特别来宾,你那有暴力倾向的老公真的像是你说的那样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因为我就跟你老公长得一模一样,你把特征说得跟我雷同,你要我闹离婚,搞到婚姻破裂,家庭失和吗?”圣纶抢过电话,将矛头指向靖婕。
同样地,靖婕也感觉毛毛的,这声音……根本就是圣纶的声音,讲起话来还有严重的上下不分,不过他应该没有收听广播节目的习惯啊?
“你跟我老公长得像是你的福气,人家他可体贴温柔得很,又顾家又爱小孩,对我更是百依百顺,哪像你这痞子只会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躲在暗处里伤害女人。”靖婕一想起圣纶的好,就忘了自己正在上仁瑶的节目,顿时让仁瑶吓白了脸。
“苏靖婕,你在讲什么啊?”仁瑶小小声地说,可还是让耳尖的圣纶给听见。
“靖婕?你真的是苏靖婕?”他透过电波传送,狐疑地问了一声。
“关你什么事啊?”靖婕毫不客气回了一句。
“当然关我的事,我是你老公啊!你没事去上那节目做什么,我哪里得罪你,要这样背地里讲我的坏话?”圣纶此时早就坐不住,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心爱的妻子在私底下会这样出卖他。
“糟了糟了,怎么办?真的是圣纶,我完了,我这下真的死定了,瑶瑶,我没办法帮你的忙了。”靖婕拉着仁瑶的手,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要是圣纶因为这件事而跟她离婚的话,她会跟着喝农药自杀的。
瑶瑶?
随着仁瑶的穿帮,靖婕也在不自觉中叫出她的小名,这点让裴磊竖起耳朵注意听,瑶瑶这名字不是燕萍姐对她干女儿的昵称吗?
“借问一下主持人,你……你是不是有个干妈开婚纱摄影礼服公司?”他斗胆地问了一声。
声音传进录音间,仁瑶着实吓了一大跳,现在应该不是七月半,怎会发生这种灵异现象?
“干么?你也想结婚啊?省省吧;不会有女人要嫁给你的。”仁瑶此话一出,不啻在替他所问的话更增加确定性。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真的有个干妈在开婚纱店喽?”裴磊手脚冰冷,他真该死,凭他的判断力竟然没把仁瑶的声音给听出来,这下他哪里还有脸再跟她见面?才刚建立起的良好关系,可能会因为他铸下的弥天大错而前功尽弃。
仁瑶愈听也愈觉不对劲,这只臭花狼的声音为何会变得有些紧张,还频频询问她干妈的店?难不成他跟干妈有什么关系不成?
莫非是……那个和她拍婚纱的临时新郎?
从声音的咬字和略带磁性的腔调听来,愈听是愈像……
“你……该不会是那个……那个姓裴的吧?”这紧张的一刻正像万只蚂蚁般侵蚀她的脑细胞,仁瑶安静地等候对方的回音。
裴磊放缓音调,语气当然少了之前的尖锐。“那你……真的是燕萍姐的干女儿,瑶瑶?”
“裴磊?”
“瑶瑶?”他只知她叫瑶瑶,谁知道她就是电台的主持人梅仁瑶!
“你们俩到底在搞什么鬼,我怎么都听不懂?”勾君毅看得出裴磊和圣纶都呈现呆滞状,相当不可思议地推着两人的肩膀。
“完蛋了,这下整人整到大白鲨了!”裴磊和圣纶异口同声,心虚眼慌地看着勾君毅,他们俩要是没被砍头,那才叫做奇迹出现。
三人一刻也不停留,急奔仁瑶所在的电台,在前往的路途上,裴磊把和仁瑶结识的经过一一说给其他两人听,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玩弄的对象竟然是他所心仪的目标,看来他这下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裴磊,你该不会跟我说……你对她有意思吧?”边开车的勾君毅,心里怀有不祥的预兆,他看着坐在副座处的裴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要是我说是,你能替我洗刷冤屈吗?要不是为了你,我干么惹得一身腥?你应该早告诉我她的全名,该死,我真是太为朋友两肋c刀了。”裴磊愈想愈气,从开始就不该答应君毅玩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游戏。
“裴磊,你说这什么话?我哪知道你也认识小梅,你又没跟我说!”说也奇怪,这事倒怪到他头上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叫梅仁瑶,还有个小名叫瑶瑶?”他音量的分贝盖过勾君毅,表达内心的不平衡。
“我都叫她小梅,哪晓得她现在有个小名叫瑶瑶,裴磊,不管怎么说,你就是不能喜欢她,她不是你理想中的对象,还有啊,你现在是被包养,没资格谈感情的。”勾君毅怎么也不能让裴磊和仁瑶将来结合为一,若是这事真的发生,那他和裴磊间的友谊势必变质。
“你说那什么意思?情夫只是我过渡时期的工作,你以为一辈子都要卖给那个老女人吗?君毅,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两人间的火药味愈来愈浓,听得后座的圣纶不得不出来润滑润滑两人的紧张气氛。
“你们都别吵了,再惨也没有我来得惨,我都不晓得等会见了靖婕,要怎么跟她解释?”圣纶整个头烧滚滚,他都快变泥菩萨,这两人光斗嘴也还不想办法救救他。
“要怎么解释,她都把你说得那么难听了,你还要怕她做什么?没关系,大不了跟她离婚。”勾君毅忘了自己也是满头包,还在那说大话。
“勾君毅,你还在惟恐天下不乱?你自己的事都一团乱了,还嫌麻烦不够多吗?”裴磊眼眸凶恶地看着勾君毅,他的烂摊子不管,还管到别家的。
“我哪有什么麻烦,那女人要是敢嚣张狂妄的话,我会给她好看。”他才不把小梅放在眼里。
岂料,这句话惹毛了裴磊,他的口气严肃又认真,完全冲着勾君毅说:“你要给她什么好看?有种你碰她一根寒毛试试看!”
“哇拷,你们八字都还没一撇你就要跟我翻脸摊牌,裴磊,我现在才看清你是这种寡情薄义的家伙,为了一个臭女人要跟老朋友翻脸?”勾君毅也没有好听话,两人性子都是刚烈强势,谁也不肯让谁。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你靠边停,放我下车。”裴磊有志气不想再与这种人比邻为伍。
“这是高架桥,你疯了你,我没跟你一样发神经。”勾君毅并没听从裴磊的指示,依然高速行驶在快速道路上。
“我去你的,你要不停我就跳车给你看!”他在这车上多待一秒钟都深感罪恶。
“裴磊,你冷静一点,君毅不是这个意思。”圣纶两边浇水,希望这两位火山派的高手能消消怒火。
“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摆明就是要跟我犯冲,我是不该只听信一方的片面之词,到底是谁负谁恐怕还是个未知数。”裴磊觉得该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再来评断。
“你去问啊,反正她一定说是她对,有人在分手后会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搅吗?裴磊,你用膝盖想也知道。”
“那好,不然到时候我们大家来对质,你愿不愿意?”裴磊静待勾君毅回复他的问题。
“可……可以啊,谁怕谁?”不管结果如何,勾君毅还是要守着他那张脸皮,
三个人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都没讲上半句话,一切都等着到电台定夺,到时还有得好争辩的呢!
“王八蛋……杀千刀……猪八戒……大狗蛋……你最好今天就不要回去,我非剥你一层皮不可。”下了节目,靖婕的怒气还未平息,坐在沙发上不停撕扯着报纸泄恨。
没有人对她的这些气话提出慰语,因为更陷入愁云惨雾的是仁瑶,原先才对男人排除成见要开始接纳裴磊时,料想不到她心中痛恨的那只花狼,竟然是让她有着无限春梦的帅哥裴磊。
“瑶姐,董事长刚刚打电话来,说节目怎么做到这样乱七八糟,他希望你明天能给他一个合理的交代。”小猪冒着生命危险走到她面前传达董事长的指示。
“要杀要刈随便他,反正我也随时不想活了。”仁瑶恍如一具行尸走r,除了那下巴和上颚还晓得动一动外,其余的器官都处于死亡状态。
“瑶瑶,你……你没事吧?”靖婕察觉仁瑶的情况比她严重,立刻停下撕扯报纸的动作。
仁瑶的脖子好像忘了锁螺丝,要转不转地动了动,她看看靖婕,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哇——我怎么这么命苦,老是被男人给欺负,让我穿红衣上吊死一死,化做厉鬼跟他们拼了!”
“你别吓我啊,大不了再我个新的工作做,像你条件这么好,声音这么好听,到大公司去至少也有个总机的事可以做。”
“总机?哇哇——我不要啊!”听她一说,仁瑶哭得更是凄惨可怜。
“那就不要当总机,要不然我家附近有个缺灵骨塔管理员的工作,很轻松的,你要不要试试……”
“呜哇……我不要沦落到那种地步,我的人生怎么这么灰暗,我要跟那些臭男人拼了。”仁瑶因靖婕的反向安慰,更激起她与裴磊同归于尽的念头。
“你不要想不开,这样做是不值得的。”靖婕连忙拉住已经冲到电梯门口的仁瑶。
此时,另一台电梯上的数字灯已经跑到电台的楼层,门一开,走出三个面色凝重的“过街老鼠”。
“好哇,我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我问你,我跟你有什么仇恨,你为什么要毁掉我一生的心血?”仁瑶拉住裴磊的领口,伤心欲绝地问着他。
同时,她也看见另一个伤她心的始作俑者,一同来到现场。
“小梅,好久不见!”勾君毅很尴尬地笑了笑,并扬起手打声招呼。
“见你个大头鬼,你不是很风流快活,到处认识漂亮的金发洋妞,还把我存了三年的钱都骗走,你给我还来,你这个爱情大骗子!”见到勾君毅,仁瑶出现前所未有的激动,她捶打着他的胸口,泪水如豪雨般的落下。
“你讲那什么鬼话,当时是你自己装高贵,追你又一副要鸟不鸟的样子我才会去找美国妞,再说那钱是你自己心甘情愿拿来给我买车,又不是我你,你还大言不惭说是我骗你?你也太会装疯卖傻了吧!”勾君毅自是要逐句反驳,堵得仁瑶哑口无言,无从应对。
“勾君毅,你不是人,这种丧尽天良的话你也说得出来,好哇!我有今天这局面也是你一手造成的,害我一辈子也不敢再交男朋友,都是你的错,我今天要跟你做个了断!”仁瑶冲进办公室,再出来时,手上已多了一把剪刀。
“瑶瑶,你冷静点,不要冲动,那剪刀是会剪死人的!”靖婕吓坏了,她也无暇找圣纶算帐,先处理仁瑶的事要紧。
“我就是要剪死这个负心汉!”仁瑶的神志已经涣散,根本听不进她讲的话。
“你要剪也连我一起剪好了。”裴磊自觉肩膀上的罪孽好重,要不是他,瑶瑶或许也不会被勾起当年的这段不愉快回忆。
裴磊这个帮凶,仁瑶自是不会轻饶,他这个共犯虽没直接伤到她,可间接地也让她整个人伤痕累累,在她干妈面前是一个样子,现在又是另一张嘴脸,这家伙说他有多好鬼才相信。
“我当然也不会放过你,你们这些男人,我一辈子恨死你们!”仁瑶把剪刀往前一刺,勾君毅早就吓得闪到一旁,裴磊则看准她的手势,精准地将她手上的剪刀给夺了下来。
“快把剪刀放下,你知道你这样做很像个泼妇吗?”他扼紧她手腕,控制剪刀刀头朝上的方向。
“那你们呢?你们又清高到哪去,你这样联合他来欺负我,不但让我工作丢掉,甚至于……还破坏……你在我心目中……刚刚建立起的好印象……”就着近距离,仁瑶咽咽噎噎的控诉他的假情假义。
裴磊听得出这句话要从仁瑶的口中说出来是相当困难的,当他追出去找她的那一刻起,她才再次体会到男人给予的关怀与温暖,原以为可以从勾君毅给的恶梦里跳脱,哪晓得只是让她又跳进另外一个恶梦,伤得更重。
“我承认从头到尾就不该这么做,这点我承认我做得不对。”裴磊敢作敢当,事情是他一手包办,他没理由推卸责任。
仁瑶听了他的道歉,不但不领情,还狠狠赏了他一巴掌。“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我的谅解吗?休想,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
响脆的巴掌声在得电台外的楼梯间回旋不已,众人不敢c话,只是静静地等着裴磊的反应,约莫过了一分钟,他还是语气和缓地说:“若是你杀了我可以痛快些,那看你爱刺几刀就刺几刀,直到你觉得气消为止。”他松开她的手,不再抢夺她手上的剪刀。
“裴磊,你有没有毛病?那女人疯了你还跟她玩真的。”勾君毅在一旁不停点醒着裴磊,他和仁瑶过去曾在一起过,自是对她了解甚深。
“是她疯了还是你疯了?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听你的片面之词,君毅,你他妈的出卖朋友、利用朋友,你还算是人吗?”他恨不得把这自私又恶劣的勾君毅拆筋散骨。
“我……裴磊,她随便演个两出戏你就全信了,我讲的话却全成了p,这说得通吗?”勾君毅笑笑打马虎眼,在这节骨眼上,他怎可能自招罪状。
“喂!你还算不算是男人啊,瑶瑶以前在学校的事我可看得一清二楚,你还想要是非黑白不分!”靖婕一路陪着仁瑶走来,仁瑶在感情的路上走得坎坷,这点她全看在眼里。
“你是她什么人,你又懂什么,圣纶,好好管管你老婆,关她什么事啊?”他反倒找了圣纶当垫背,试图利用圣纶的侠义心肠。
“君毅,你讲这种话就有失厚道喔,我站在公平的立场,不会去刻意偏袒谁,如果你真的做得不对,本来就是要让我老婆骂的。”圣纶现在自是要多替他老婆说话,好化解和靖婕间的纷争。
现在的局势四对一,勾君毅半点胜算也没有,为了不让自己陷入孤立无援之境,他只想尽速脱离现场。
“哼,好一个联合国,你们这两个重色轻友的好朋友,算是我看错你们了,以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朋友做到今天为止。”他按下电梯,却被裴磊当场拦下。
“你不觉得你该道歉,为你所做的事负责吗?”他挡住电梯门口,不让勾君毅的脚踏进电梯门一步。
“我要道什么歉?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这两个字我是绝对不会说的。”勾君毅的眼神已不如先前来得温和,变得陌生又生疏起来。
“可是我今晚就要你破例说出来。”裴磊也不是简单的货色,自是不能让勾君毅嚣张焰盛。
“要是我死都不说,你要对我如何?”勾君毅的态度十分强悍。
“那你就准备让我把你从十五楼丢下去吧!”裴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他拉到一旁,并且打开窗户把他的头给塞到外面,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臀部,随时手一抬,他恐怕就要摔成r酱。
“裴磊,不要!”危急存亡之际,没想到替勾君毅求情的人竟是仁瑶。
“你在替这种人求情?”裴磊不解地看着仁瑶,这个男人当年伤她的心伤得那么重,这会却又软了心。
“杀了这种人顶多是脏了你的手,而且我也不希罕他的道歉。”仁瑶不想让众人误会,更不想让裴磊为了替她讨回公道,而赔上自己的前途。
“听到没?她也不想要我道歉啊……”勾君毅的头发被夜风吹得零乱不堪,还理直气壮为自己申冤。
“你闭嘴,你还有脸开口说话。”裴磊又把手往下一压,勾君毅则趁他一个不注意,手肘往后一撞,正中他的小腹。
“去你的,要扯破脸是不是?好啊,现在大家都在,就让大家来评评理,当初说要整小梅你也二话不说就答应,要不是你看上我穿过的这双破鞋,绝不会这么好心替她说话,呸!你他妈的说穿就是见色忘友!”勾君毅也不客气,炮声隆隆直捣裴磊。
“我要整瑶瑶,那还不是你编了一套谎言骗我,说她在美国欺骗你的感情,不然我哪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勾君毅,你陷我于不义,你可真够厉害的。”裴磊又准备一拳挥去,及时被圣纶给拉住。
“你不是很聪明,什么人在你面前都无所遁形,怎么?你就这么好骗?少来了,我看你对女人本来就是玩过就算,八百年没看你认真过,你少在我面前装情圣,我打从心眼底瞧不起你这种见风转舵的孬样。”勾君毅故意要在仁瑶面前诋毁裴磊,他哪能看他们将来有天花好月圆、你恩我爱的。
“勾君毅!”裴磊像头发了失心疯的野狮,只想把他给撕碎踏平。
“干么?说中你内心最肮脏的一面是不是?小梅,我看你还是回到我怀抱来,别忘了我是唯一有碰过你最私密地带的男人喔!”勾君毅歪着嘴笑着。
这话让仁瑶再也按捺不住,趁着电梯正好停在电台此楼层中,钻进电梯里,迅速逃离这不堪的现场。
“你们实在做得太过分了!”靖婕抛下一句,也尾随进入电梯里。
“这样你高兴了吧!”裴磊挥开圣纶,也搭了另一台电梯下去追仁瑶。
“君毅,我想我们的友谊已经毁在你手上,你自己看着办吧!”圣纶对勾君毅绝望到底,他踏进裴磊的那台电梯内,准备一起去把仁瑶给找回来。
“他妈的,你们全都一鼻孔出气,来呀,谁怕谁了?”勾君毅朝墙壁踢了一脚,愤恨难消地又把外头的所有盆栽给推倒。
“先生,你把这些花盆打破,我很难交代的。”躲在后头的小猪,探颗头来提醒他。
“我告诉你,我现在想杀人,你要再多废话,我第一个宰了你。”勾君毅举起一盆仙人掌,往小猪丢去,吓得他关上电台的门,再也不敢出声讨打。
整个电台外头被勾君毅破坏得乱七八糟,经过这一闹,这群人恐怕很难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第五章
仁瑶与靖婕一路赶搭计程车离去,而裴磊和圣纶在后头穷追不舍,只不过两人到了仁瑶的家门口,还是被冰冷的铁门给挡在外头,不得其门而入。
“老婆,我是圣纶,你至少可以让我进去吧!”圣纶隔着铁门大叫靖婕,希望能藉由她而让裴磊有个机会可以跟仁瑶解释。
“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我不会开门让你进来的。”靖婕基于保护仁瑶的立场,当然不惜和圣纶分庭抗礼。
“喂!关我什么事啊,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圣纶被骂得莫名其妙,他还没问靖婕在广播里胡乱说些什么话呢!
“你和那两个臭男人当朋友还说你没错?光是这一点就够让我和你吵上三天三夜。”靖婕干脆连里头的那扇木门也关上,索性来个相应不理。
“你说那是什么话……”圣纶不停拍着铁门,却让裴磊给阻止下来。
“不用叫了,女人家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她们在气头上根本不会跟你讲道理的。”
“那不然要怎么办?站在这跟站卫兵一样熬到天亮?”他两手一摊,总不会用这招最笨的守株待兔法吧!
“我问你,要是有天你回家后才发现你忘了带钥匙,你会怎么办?”裴磊反而把心思沉淀下来看着圣纶。
“那我当然是去找锁匠啊。”这是个反s性的问题,常人都会这样回答的。
“请你看一下手表,凌晨两点半你上哪去找锁匠?7…eleven吗?”裴磊真想告诉他,光是有一双电波眼是没有用的。
“不然就……”圣纶看到他早就想好法子似的,也立刻联想到,“你该不会说你要爬外头的阳台吧?”
“有何不可,瑶瑶家是没装铁窗的,只要小心一点,我想是没什么问题的。”裴磊不想傻傻地在这等那两个女人开门,惟今之计,除了爬阳台一途,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不行啦,你这样要是被社区的巡逻警员发现,还以为你是小偷,到时候你想解释也没人会帮你了。”
“所以我要你在下面替我把风,顺便替我作证啊。”爬阳合这件事还是得靠圣纶在一旁协助才行。
“这……这太危险了,我想还是算了吧!”虽然只是三楼,但稍微一失足,还是有可能上西方极乐世界的。
“不管了,死我死,与其活着对人污篾,不如一死来得痛快了事。”不再与圣纶啰唆,他找了公共楼梯上的一扇窗户,两脚一蹬,整个身子矫健地跃上窗台。
“你要小心一点。”圣纶把头往外探,心里念着菩萨心经。
窗台外头布满密密麻麻的第四台天线和电缆,让裴磊脚下的着力点是少之又少,再加上刚刚又下了点毛毛雨,让一向艺高人胆大的他,也不免步步为营,甚恐一个不留神,当场魂归西天也就算了,若是摔成了植物人,那才是得不偿失。
裴磊心像悬着三斤铅块攀附在外墙处,远看真像是卡通人物蜘蛛人,他额处的冷汗如钟r石上的水滴慢慢滑落,连手心也冒出手汗,使得他前进的速度更为缓慢。
“哇咧,这什么怪东西啊?”他的手被不明物体刺了一下,虽然忍着痛,但还是小小的叫了一声。
“喂!瑶瑶家外头种了几株仙人掌,我忘了告诉你。”圣纶探出一颗头,也是小小声地回应。
“你这头笨猪,为什么不早讲?”裴磊甩了甩手,小心翼翼地用嘴把小刺针给咬出来。
“我才想要说除了仙人掌还有一只哈士奇狗,你就快碰到了。”圣纶的话也慢得离谱,当裴磊听到他这一说,一个狗头早就露出阳台上,还伸出舌头舔着裴磊的脸。
“给我滚,你这只恶心的癞皮狗!”裴磊觉得整张脸全被口水沾得黏腻腻,还隐约飘着刚啃完狗骨头的味道。
“是你滚才对吧!”阳台上无端多出两个人头,仁瑶怒气冲冲与他对视,靖婕则在一旁极无辜地拿着一个瓶子。
“瑶瑶,你听我说,事情绝对不是勾君毅说的那样,要是我知道他要恶整的人是你,我就不会答应他了。”裴磊忍着让狗舔他那张帅脸也不敢动一根狗毛,为的就是要仁瑶能给他个机会替自己辩解。
“我们不想再听你多说什么,靖婕,把整瓶油倒下去,让他摔死在楼下。”在听见外头有细细琐琐的嘈杂声时,仁瑶心想一定是裴磊,灵机一动,便把厨房的沙拉油给拿出来,让他尝尝什么叫做摔成r酱的感觉。
“我……我说瑶瑶啊,这……这没必要吧!”这油一倒,果真闹出人命的话,她也脱不了关系。
“这种男人你还可怜他做什么,花狼?我现在就让你变成一头脑浆四溢的死狼!”这样的男人死一个少一个,以免留在世上当祸害。
“你的愤怒是应该的,而我也是罪有应得,不过在我死之前,我想要说句话,希望你能捺着性子听我说。”裴磊睁着认真又虔诚的眼看着仁瑶,他害得她工作也丢、面子也失,打入地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快点说吧!说完最好能识相点,滚得愈远愈好。”仁瑶捺着性子,等他说完最后一段话。
“当我看到你穿起那件婚纱,我好希望我真的是要娶你的那位新郎,而不是只拍宣传照的模特儿而已,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生命有意义的女人,让我感到有个相知相守的伴侣是件多美好的事,要不然,我也不会站在这跟你诉说内心的情意。”裴磊说完,苦笑两声后才抬起头来看着靖婕。“你把油倒下来吧!摔死我这个不知惜福的王八蛋。”
“靖婕,你不要乱来,杀人是要偿命的。”圣纶攀到窗外,用力告诫着靖婕千万不要也跟仁瑶一样烧坏脑袋。
“瑶瑶,你看他那样应该是真心要跟你忏悔的,这种事我做不出来,我可不想报应到我下一代。”靖婕把沙拉油瓶递到仁瑶手上,像这样折寿的事她可不干。
靖婕怎么可以临阵脱逃,也不过说了几句恶心巴拉的话就被他感动,这种口蜜腹剑的人怎能信?
“你倒吧!我要是摔死绝对没有半句怨言,作鬼也不会来s扰你的,这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我甘心下地狱去服刑,让那些鬼大爷把我的心挖出来,用刀子一刀一刀割烂我的身体。”裴磊倒是看得云淡风清,好不容易老天要赐他一个幸福,他却主动将它毁了,他无话可说。
仁瑶把沙拉油瓶举得高高的,瓶口处早已打开,只要她轻轻往裴磊的手或脚边一倒,她就可以泄她心头之恨,而且有人证在此,她也不用负法律责任,可……这手怎么仅在半空中像被钉死,动也不动一下?
“我不想让我这房子变鬼屋,你滚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这张脸。”毕竟女人心还是软的,她只能怨自己,怎么心肠跟麻一样软。
“那你这算是原谅我喽?”裴磊正想撑起身子爬进阳台,却被仁瑶给喝住。
“你要是敢进来,我叫噗噗咬你。”仁瑶发觉这男人脸皮还不是普通的厚。
“那你就叫它咬我,最好得到狂犬病死掉,这样你心里头大概就会更舒服一点!”裴磊不管她的恐吓,还是将身子一纵,跳进阳台内。
“你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霸道,我们女人是天生欠你们的是不是?”仁瑶一气,举起双拳往他身上猛捶猛打。
“够了,你要到何时才会气消,我都道过歉还追到你家来,我这样的诚心你难道看不出来,要杀要刈也随便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对不对?”他紧紧箍牢她的手,还大声对着她说:“好好地看着我!”
“干么你说什么我都要听你的?”这个人何苦要对她这样咄咄人。
“我叫你把眼神对着我!”裴磊再重复一次,这回,仁瑶也不知怎的,头竟然不自觉地稍稍抬高。
靖婕看得出仁瑶一定会被裴磊训得服服帖帖,她什么话也不c,只悄悄地打开门,在圣纶耳边低喃两句,小俩口先行偷偷离开。
“看就看,你那么凶做什么?”仁瑶一抬头看他便是先白他两眼。
“看你,脸都哭花了!”裴磊掏出手帕,仔细地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痕。
“不用你j婆,我自己会擦。”仁瑶欲夺下他的手帕,却被他严厉的眼神给看得缩了回去。
“你就不能让我尽点心意,弥补一下过错吗?”他不但擦了她的泪,还把她额上的汗给一并拭去。
这回,仁瑶不再顶嘴,只有乖乖地当只宠物,任由主人摆布。
他擦掉仁瑶脸上的泪渍和汗水后,整张脸看起来白皙洁净多了,特别是月光映在她脸上,更显出她的清丽和脱俗,当年勾君毅不晓得伤她伤得有多重,才让她对男人产生如此大的恐惧。
“这样不是好看多了吗?”裴磊撩起她的下巴,专注地端详她精致的五官。
“要不是你们这些臭男人,我可以活得更好看、更美丽。”她的话藏有哽咽,这话一点也没错,若不是少女时期被吓得夜夜难眠,她今天也不会愤世嫉俗,开个节目跟男人作对。
“相信我,从今晚起,你会慢慢变得愈来愈美丽的。”裴磊给了她一个笃定的答案,并把唇慢慢往她脸上靠去。
这回是两人第二次的亲密接触,但不同于拍照时的格格不入和僵化,这次明显地自然许多,特别是裴磊使出降伏女人的接吻技巧,更是让仁瑶这几年下来未沾雨露的唇瓣,重新枯木逢春起来。
他挺起舌尖,宛如唇膏般的润泽每一寸泛白的纹路,既而把两片唇往仁瑶的嘴里一挤,慢慢地吸吮住她的舌面,滑行在她湿嫩的口腔,那强而有力的震撼感,使得她渐渐不再抵抗,服从在他霸道般的温柔侵略中。
她大讶异于裴磊在接吻上的表现,也不晓得他从哪学来这么多国式的吻功,不仅让她的舌头畅快舒坦,更是一举攻破她的原则,让她忘了自己曾经许下不让男人碰她的承诺。
他的手开始顺着她肩胛骨往下滑动,那纯熟又流利的技巧,不得不让仁瑶有所警惕,趁裴磊稍微换口气时,她疑惑地问他一句,“你从哪里学来这么多……亲蜜的技巧?”
“不用问那么多,只要你开心就好了。”他哪能跟她说他曾经在牛郎训练所待过,这一定会让她再次恼羞成怒,并且永远不跟他碰面。
仁瑶双手推开他,这话听来就是大有玄机,而且一听就是敷衍塞责,她从醉沉沉的情欲流沙中跳脱出来,摆起脸说:“你还是有事在瞄我,对不对?”
“女人怎么老是喜爱胡思乱想,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神经兮兮呢?”裴磊期望自己能一语带过仁瑶的好奇心,要是让她这样问下去,迟早会出纰漏。
“对不起,不可以,既然你还有心事搁着不方便说,那我也不能那么随便,我可不想再重蹈覆辙,夜深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才刚有一线转机的缘分,却又因裴磊吻得太过火热引起她的质疑,他在心里大喊这是什么世界?
“瑶瑶,有些事你不要我说,或许会对你我都好。”裴磊这颗金头脑,一时半刻也想不到什么婉转的理由来告诉她事实的真相。
“我不会你的,反正,我对男人是有也好,没有也罢,你没看到我一点也不介意你会不会许承诺或是说些贴心的话?”仁瑶已把铁门打开,无疑是不想再听裴磊说些言不及意的话。
“相信我,我是真的很爱你的。”他怎么脑子突然一片空白,他该要怎么解释啊?
“夜真的很深了,裴先生。”仁瑶推他出门后,快速关上并锁住,她靠着门,好矛盾自己今晚的表现,怎会让他亲了嘴,才发现他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正派?梅仁瑶,你真瞎了眼,一次教训还不够吗?
折腾了一整夜,仁瑶不知不觉靠在门边睡着,她不懂,为何在她的脑海里,裴磊这王八蛋的影子,总是挥之不去?而且,还分分秒秒强占不走,赶也赶不开……
从第二天起,仁瑶就没去电台上班,可想而知,那件事纵使公司不追究,她也没脸再待下去,她在家沉思一整天,认为该远离尘嚣一段时间,到南部让自己好好放松心情,或许,等她再回到台北,一切都会是个崭新的开始。
她牵着噗噗来到楼下,摸摸它的头说:“这几天姐姐不在,所以要带你到靖婕姐姐那里去,你可要乖,别再乱舔人家的脸喔!”
噗噗似懂非懂地啊呜一声,两个耳朵懒懒地下垂,好像挺舍不得离开仁瑶的。
可是才没几分钟的工夫,噗噗的耳朵又再度竖起,它猛一回头,大步朝前迈进,直跳上某一台车子里。
“噗噗,那是人家的车,不要随便上去。”仁瑶提着简便行李,想要追一条狗,但速度快不起来。
“这是你自己的车,不是别人的车。”裴磊从车里探头出来。
仁瑶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自己昨天被拖吊走的车子。
“谢谢你替我去领车,可以把车还我了吧!”她把手心向上一摊,示意索讨回自己的钥匙。
“不行!”他摇摇头,把钥匙握得更紧。
“你这无赖,这是我的车子,你为什么不还我?”仁瑶真想叫噗噗往他大腿上咬下去。
“那你得先告诉我你拿着大包小包要去哪里?”眼尖的裴磊一看就知道她准备偷偷消失,大玩失踪记。
“我要找个看不到你的地方去度假,这你也要管吗?”对付像他这种死缠烂打的人,只好出此下策。
“度假?你哪有那么多的闲情雅致好度假?你不用工作吗?”他嘴上提出的条条疑虑,让仁瑶愈听愈火大。
“亏你还说得出这种话来,我没工作还不都是你害的,你要是想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那我告诉你,你已经达到了,可以把钥匙还给我了吧!”要是裴磊还霸着他的车不走,她会惊动全社区的人,一起把这无赖拖到警察局去。
“谁说你没工作的?你不但有工作,而且我还会陪你一起工作。”他语出的这一段话,让仁瑶听得一头雾水。
“够了,你别再玩我了,你真不还我车子没关系,我搭火车一样可以走得了。”她不想跟他说些没意义的话,脚步一抬正想走时,裴磊却把手机拿到她耳边。
“你自己跟你电台的董事长问问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他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表情,还四平八稳,从容自在得很。
仁瑶狐疑地看着他,这家伙又在玩什么花样?
“不信啊?要不然我叫他拨你的手机。”裴磊正要按电话号码时,却被她给抢了过来。
“我来打好了,要是你敢骗我,休想我这辈子会再跟你说话。”她半信半疑打了电台的电话,过没多久便转接到董事长的办公室。
“我说仁瑶啊,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听小猪说你不来上班了是不是?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今天一整天好多听众打电话进来,说你昨晚和那花什么狼的斗得真是精彩极了,那位花狼先生今天也跟我联络过,他说不妨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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