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忍足不由疑惑地皱起眉头,迹部?这到底是什么资料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忍足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睛死死盯着资料上的那张的照片,冰蓝色的眼底满是激动和难以置信,姐姐……
据蓝韵离开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可是生活还是得继续。比如忍足,比如迹部,比如幸村。
东大的校园里永远都是那么富有活力,尤其是这六月里的晴天,灿烂的阳光照得人懒洋洋的。从校园里随处可见的横幅“热烈庆祝东大网球社获得关东赛区冠军!”,就知道,现在最受瞩目的还是集聚了众多美男的网球社。没有蓝韵在的网球社仍是一片喧嚣。
外校来的同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东大学生会宣传部的同学们在学校入口处特别开始了一块专栏。
“全国大学网球联赛地区赛事已经结束。东京大学网球代表队以雷霆之势称霸关东地区,并以该地区头号种子进入全国大赛。总决赛的时间设在了暑期7月份中旬。期间,每个学校还得经历激烈的淘汰赛。本周周末,东京大学网球代表队,就要去北海道与对手——北海道大学进行淘汰赛的首场比赛。”
“所有参加‘北海道社会实践’的同学们注意啦,今晚8点请到学生活动中心二楼203号阶梯教室集合。”
“‘网球联赛校特别采访团’的成员们,请在今晚6点,准时到学生活动中心3楼302号教室。”
“‘拉拉队’的姑娘们,为了秀出我们东大女生的风采,凌晨排练计划已经启动。请姑娘们少睡懒觉,于每天明天凌晨5点在学校绿茵场排练。”
……
整个校园,到处可以看到各个学院的学生会成员正在制作宣传标语,花环,喇叭等等。不同学院在学生会的组织下,都集合在学校的人工湖畔。由于比赛就在周末,所以,各个部门的学生们都在争取时间做准备。
当然。也有一部分同学此刻正在忧心一个月后的期末考试,若是因社团活动而出被某些教授当掉,这当然一点也不划算。为此,时不时的你还会看见一些同学跟着教授表面上是讨论问题,实际上呢,自然是希望教授说漏嘴,一点点的信息都有可能使你期末的成绩上一个台阶。然而,对于商学院大一金融系的几个班级而言,此刻却陷入了一片乌云之中。美女讲师凯得瑞老师请了长假,至于期末能不能回来,还是个未知数。新来的是个原大阪大学的金融学教授,年逾古稀讲话啰嗦不说,还特别喜欢刁难学生。网上还有消息说,这位教授期末的时候特别喜欢考偏题,每年他交的班重考率一向是大阪大学各系榜首。恭喜恭喜……
而很不幸,期末前的那个月绝对是每天必点。训练完的迹部,幸村,不二,仁王等气喘吁吁地在校园里疾奔,可是过往的同学们却一点也不惊奇。原来,在连续几天见到这样的景象后,早已经见怪不怪了,露出的反而是同情的眼神。也有些热情的学姐们还摆出个fighting的姿势,鼓励帅气的学弟们加速跑呢!
“报告!——”
2分35秒!这次可是我最快哦!仁王倚着门,望着2秒后,一起到的几人,得意一笑,还帅气地甩了甩额前润湿的头发。
“yeah!——是仁王,我赢啦!”
教室里一位可爱的女生转身和身后的男同学拍了一下手掌,她旁边的另外两位男生无奈地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币,然后,哀怨地扫向那位有着蓝紫色头发的网球社的社长大人。
“啊!幸村,本大爷倒是没想到,你的人气这么高啊?”迹部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站在讲台上握着粉笔颤抖着手的老教授,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呵呵,真的很有趣啊……”不二搭在幸村的肩上,笑眯眯地眼眸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教室里的那几桌唧唧喳喳的同班同学们。
“渡边教授,这是宫本教练签过名的请假条。很抱歉,我们迟到了!”幸村笑得如沐春风,将手中的请假条递给那位老教授,“本来我们是打算明天再交给您的,但是,考虑到您可能会很担心我们,所以,我就亲自来教一下假条了。”
“啪!——”地一声,渡边教授手里的粉笔就这么被掐断了,幸村颇为惋惜地扫了一眼那被掐断的粉笔,然后踩着优雅的步伐,领着另外几位潇洒地离去。
又是网球!渡边教授一想起这个词就忍不住皱眉,这是第几次啦?再扫了一眼下面嘈杂得像在菜市场一样的学生们,老教授眉头紧紧皱起,这难道就是东大学生的素质吗?要不是宫本校长和他是故交,他还真不愿意放弃大阪大学的优厚报酬,跑到东大来教学生呢。
渡边不由地想起了,老友说过的——这个班的学生很“特殊”,他想,现在是见识到有多特殊了。网球,又是网球。渡边的儿子就是个网球教练,当年还因为这个,父子两闹得极不愉快。老教授虽然虽然已经和儿子重归于好了,但是,对于网球,从心里还是有所抵触的。
教过各种各样的学生,却从没遇到过这么放肆的学生。老教授看了看手中的粉笔,无奈地摇摇头,家里事情是一箩筐,到了学校还那么多事,心烦的老教授随意地发下一份资料后,就和班长团支书商量了一下,就抱着书离去了。
“哦耶~!”在渡边教授走后,教室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喧闹声。其实,渡边教授确实是位好教授,知识渊博不说,还很认真负责。只是,对于已经习惯于蓝韵跳跃的讲课方式后,难免会不适应如今规规矩矩的讲课方式。心理有了抵触,就难免会做出一些不成熟的事情。这或许就是年轻人的作风吧。也许过一个礼拜,同学们抵触少了,习惯了新的老师的讲课,这样的事情也就不会出现了。毕竟,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生活还在继续,这些大学生们也在不断成长。
当然,我们的忍足同学也是。完成训练菜单后,忍足就坐上了自己那辆宝石蓝色的跑车。只是,开的方向,不是曾经的蓝韵所住的半山别墅,也不是自己住着的东京公寓,而是神奈川 。
忍足侑士的姐姐,忍足侑美,早年就被忍足爷爷从族谱中除名。想起这位姐姐,忍足侑士的眼底就有不住的柔光和钦佩。
忍足侑美,高中时期曾在订婚前夜离家出走。两个月的时间,忍足侑美成功避开忍足家地毯式的搜索,静悄悄地在忍足家本家所在地大阪逗留了两个月。谁知3个月后,忍足家找到忍足侑美后,竟发现她已经怀了1个月多的孩子。忍足爷爷就这么被气的住进了医院。孩子是有了,可是,大家族里怎么能有这种丑闻呢!可是人家忍足侑美才不管你丑闻还是绯闻呢,她要这个孩子!她死也不会流掉这个孩子的!一向对忍足爷爷唯命是从的小丫头自离家回来后,竟有了勇气向整个家族最最威严的掌权者挑战!就在忍足家打算流掉这个父不详的孩子之际,忍足侑美爆发了,她削发断情,一头华发愣是被削去了一半,半是嘲讽半是冷语道,“你放心,若是日后死了没人替你送终,我还是我领着我的孩子给你上柱香的,哼哼,让你看看我和你的第一个曾孙会活得多逍遥!”
多么有勇气的女人。从知书达理的名门千金到道德败坏的不孝孙女,从高中少女到未婚先孕的单身妈妈,中间经历了多少辛酸和艰辛,忍足侑士不知道,可是,他可以想象那一定非常困难。
迹部给的资料中有一张就是她近期的生活写真,照片是从一家外国的旅游杂志上剪切下来的。很美很幸福的一张照片。背临着神奈川的大海,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半蹲在沙滩上,长发纷飞,脸上是淡淡的浅笑,她温柔的凝视着一盘玩着沙雕的粉雕玉琢的蓝发小男孩,那个孩子抬头一笑,脸上的笑容灿烂的如阳光一般直入人心。
这或许就是暗暗压下这份资料的原因吧,迹部他,也不希望忍足家的人去打扰那份平静的幸福。
可是,要结婚了……忍足扶了扶平滑的镜片,冰蓝色的眼底闪过一丝深意,脚上的动作倒是没有落下,他倒要看看,是什么男人竟然要取他的姐姐了。
就在忍足加快车速开往神奈川的同时,已置身于被世人所称颂的浪漫之国度里的蓝韵,也遇到了不少事情。
刚到法国的第一个礼拜,蓝韵的生活简直忙得像陀螺一样,不停地旋转着,从一个个派对,一个个商务会议,到一个个晚宴,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夜晚回到塞纳河畔的凯得瑞古堡时,基本上就是倒头就睡的,接着,第二天一大早又得去巴黎市中心的办公大楼处理公事。
大约从半个多月前。凯得瑞家旗下的公司都不约而同的遭到了不明势力的攻击,蓝韵当时就恼了。拿着高额工资的职员查不出资金来源也就算了,追究责任时竟然没一个人站出来。这几天,蓝韵和律师詹姆斯【第1章】忙着出席社交场合,稳定旗下股东,渐渐地,形势被稳了下来。可是,调查出来的结果却很令人郁闷,外国资金也就算了,竟然还是来自日本的。
蓝韵不由地开始疑惑,莫非自己什么时候泄露的身份?可是,即便是知道了,那也不会无知到去得罪凯得瑞家吧。宫本家,忍足家,迹部家,幸村家……甚至连宫泽家也考虑过了,可是,蓝韵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到底是那方势力所为。只好下令手下的调查人员将目光放在日本的外汇市场上,盯紧最近会不会有大笔资金流入日本的外汇市场。
交代完所有事情后,蓝韵可不愿意继续待在巴黎,任詹姆斯叔叔奴役。傍晚,蓝韵领着管家法瑞动身去了法国南部的一个小镇度假。
蓝韵托着腮,漫不经心地浏览着网页,视线每每触及角落里不断跳动的邮件提醒时,总会不自觉的将眼睛移开。想想,现在法国是深夜,那么东京就应该是清晨喽,时差可是差了7,8个小时呢!
感情终是上了上风。蓝韵打开邮件,收件箱里几十封未查看的邮件顿时映入眼帘。
……
【哎,换了个教授才知道老师你请了长假,新来的教授古板又啰嗦,郁闷!哎,这一个月后的期末考试可怎么办啊!快点回来吧——仁王雅治】
【蓝韵丫头,不是我说你,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回了法国,啧啧,你肯定会后悔的!你不知道,哈哈,网球社这周末要去北海道进行第一场淘汰赛;学校可是全额赞助这次费用啊!早点回来吧!我可是在北海道定好温泉旅馆了的啊!——宫本良也】
【晕倒,你这个死女人就应为这原因回巴黎了!忍足那丫的,以后见到他,绝对不给他好脸色看!哎,你走了,可咱杂志社怎么办啊,伟大的耽美之神可是在深切呼唤你回来啊!另外还有我家的美人弟弟,这几天气压低得连我家的妞妞都哆嗦。ps:妞妞可是小弦送的呢!等你回来啊!——幸村千幽】
……
一封封邮件,幽默依旧,蓝韵忍不开始怀念东京,这个字眼,现在想想,她是有些怀念东京了,怀念那里的学生,怀念千幽那帮子腐女,怀念网球社的那几位,也开始想起了那个……他;她暗了暗眼眸,将目光移向那十几封署名为忍足侑士的邮件。
……
【蓝,到巴黎了吧!想你……】
【蓝,今天是第三天了!可是,早上起来给你发份邮件的习惯想是改不了了!巴黎和东京差了近7小时的时差,你那边已经是深夜了吧,好梦!】
……
最新的一封,也是最后一封,蓝韵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继续看着,
【蓝,今天竟然有姐姐的消息了!可是,她却要结婚了!一想到那个离家多年的姐姐,我就忍不住飞奔到神奈川去!下午,我下去就要去神奈川看看了!……我的小外甥,还有即将成为我姐夫的男人……天啊,我都忘了,你还不知道我姐姐的事情吧?好吧,那我等你睡醒了再和你说吧!】
……
看完最后一封信,蓝韵足足愣了半晌,结婚?姐姐?小外甥?想明白了之后,她才去睡了。只是,这一夜,蓝韵似乎睡得特别甜,恬静安然的脸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第46章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在这座度假山庄,休假已久的佣人们随着蓝韵的归来,又开始了繁忙的日常工作。
温暖的阳光透过剔透的落地窗玻璃,和煦地找落在卧室的大床上。只是床上的被子却平平的,没有人,那么,蓝韵人呢?
翡翠色的长发被高高的耸起,随着主人的节奏调皮的调动着,俏皮的发丝时不时地扫几下那白皙的脸颊。清晨真是个运动的好时候啊!原地跑了几步,蓝韵忍不住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翼间那清芳淡雅的薰衣草花香,顺着呼吸慢慢地深入心底,她感觉自己的精神一下子平静下来。
昨天一到这座山庄,尽职的老管家法瑞就很热心肠的告诉蓝韵,山庄外由于种瞒了成片成片的薰衣草田,景色异常迷人。因为这个原因,时常有零星的游客在此处逗留,跑到山庄借宿呢。说起这点的时,管家法瑞笑得可有深意了。原来,旁边那栋小屋里正巧招待着两位年轻的游客。(法瑞:注意哦,是年轻的游客哦~)
想起两位游客一起床却发现昨天还冷淡有礼的别墅佣人们,一夜之间变得那么热情无比,唔,会不会落荒而逃呢!呵呵~随意地坐在花田的田埂上的蓝韵,托着下巴浅浅的笑着,粉脂未施的脸,在初升的晨光下,显得分外柔和,清雅。
早早起来晨运的白石藏之介就被这么一副美丽的画面深深的震撼了。是花仙子?还是传说中的妖精呢?可是无论是花仙还是妖精都不会戴着那么时尚的ipod吧!白石挑了挑眉,温和清俊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他提起脚步,轻轻地走了过去。
昨晚的邮件给了她好大的震撼,那种时不时浮现的想去东京的念头,搅得她后半夜几乎未成眠。早早地起来,就是想找个空气清新的地方,清醒清醒大脑。
她是见过薰衣草花田的,普罗旺斯,她就去过。不过,那几乎久远得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纽约,巴黎,东京,即使是读书时期也是波士顿市区,北京,几乎都是在大城市里。上辈子为什么回去普罗旺斯呢?是了,跟团旅游。旅游广告,电视里,网络上,哪里都说普罗旺斯美。可事实上呢,当旅游资源被过度开发后,蜂拥而至的游客,可能就会使这片美丽丧失。
这一大片的薰衣草田基本上是属于她的私人领地了。从杂草全无的田埂就可看出,山庄的拥人们也很喜欢这片美丽的花田,对此呵护有加呢!
置身于美丽的风景中,是不是都容易放松心神呢?
蓝韵浅笑着,眼角绽放着淡淡的柔和,脑海里不自觉地她又想起了他,忍足侑士……承认吧,蓝韵,你早已爱上他了,即使他伤了的心,触到了你那骄傲的自尊,还那么会招惹桃花,你,蓝韵还是会想着他。
伤害与逃避,她又何尝不知呢?那天当飞机腾空而起,远离地面时,那种离心的感觉,出了释然外,还有什么呢?
蓝韵低下头,擎着一抹笑意拨了拨那只停留在薰衣草上的可爱瓢虫,看着这只小瓢虫,傻傻地翻了个跟斗后,倒翻在下面那朵紫色的花骨朵上,四脚朝天的模样,可逗笑了蓝韵。可是,小瓢虫正了正身,又朝着上面飞去,仿佛不舍刚才那花朵,那不依不饶的模样,倒是让蓝韵愣住了……不舍,是了,是不舍吧!
“噗哧——”带着男性独有的磁性,却又清脆的笑声,突然就这么逸入蓝韵的耳中。
白石浅笑吟吟地坐在不远处的藤椅上,带着一抹欣赏的心态,静静地注视着那个女子。直到注意到那只被她玩的可怜兮兮的小瓢虫,他才忍不住笑了出来。
自从被那个叫伊藤青叶的优雅男当过笑料后,蓝韵对于这声笑声可是没什么好感。不过,看清楚那个优雅地坐在藤椅上的人是谁后,她倒是先笑出来了。是他?比起记忆里的圣书白石,眼前的这个男子似乎更加温和清润。
“蓝韵。”蓝韵侧着头,懒懒一笑,大方地伸出手,说道。
“白石藏之介。”白石温和一笑,伸手轻轻一握,说道,“你的日语说得很棒。”
相识几乎是非常简单的事情。松开手后,两人都是相视一笑。蓝韵细细地打量着这位几乎和忍足差不多高的男子,而白石也疑惑地盯着蓝韵脖子上的那串项链,很眼熟呢!
正巧,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几声呼叫声,白石懂得法语不多,大概听出似乎从借宿的那座山庄里传出的。蓝韵倒是皱了皱眉,然后无奈地一笑,多半是法瑞大清早见她不在房间里,问了佣人又没人知道,发慌了。
“他们在喊什么?”白石自然想到了眼前这位带着法语腔的佳人,低声询问着。
蓝韵耸耸肩,摊摊手,嘴角隐隐带着一丝谐趣,“太远了,听不大清楚哦~~”
白石的眉头轻皱起,怀疑是不是修叔没看见自己,托了山庄的人出来找了。
“是不是找你的呀?那你赶紧去吧,听声音好像挺焦急的呢!”蓝韵本是个极聪明的人,看白石的神色,就知道他可能就是昨天借住的两位游客之一了。呵,就是不知道另一位是谁?唔,莫不是女朋友?蓝韵眼神扫了一圈,嘴角带着一抹笑意,随意地挥挥右手,示意他不用管她。
看着白石走远后,蓝韵擎着一抹笑意,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法瑞专线,交代了几句,特别要她好好招待下白石和他的女朋友。
女朋友?此刻,身穿一身女式白色蕾丝衬衫,外套着黑色的燕尾服和笔挺的紧身西裤,管家法瑞,一向古板平静的脸上此刻竟带着一抹错愕,连她的小姐挂了电话也不知。
正在花园里修剪的园丁就听到管家法瑞碎碎念着听不懂的东西,飘一般地过去了,“……竟然是‘女’朋友!哦,不对,是男朋友!不对不对,是‘女’朋友,竟然还是年上……”
可怜的法瑞,在东京时实在是太受你家小姐和她朋友的影响了。
此刻,正躺在山庄客房豪华大床上睡得稀里哗啦地某人,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一睁开眼,就对上白石那张近距离的俊脸。
“啊!——非礼啊!——”
刚穿过后厅的法瑞,打算去和负责客房的女佣招呼一声,就听到了这么一声惨叫,脚下的步伐忍不住一滑。
“管家大人!——”女佣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眨也不眨地,看着上了年纪的管家大人凌空一翻愣是稳稳地落地,仿佛一眨,这样神奇的景象就会消失不见。小女佣崇拜地看着管家法瑞,不愧是常年跟随着伟大的伯爵大人凯得瑞家的管家大人啊!
第二天清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只不过此时此刻换了个人坐在花田的田埂上。白石拨了拨眼前的小瓢虫,不禁回想起了昨天清晨遇到的那个叫蓝韵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柔光。
昨晚接到外婆的电话,他才想起来,为什么那串项链会那么眼熟了!那串项链,他高一那段寒假就常听外公说起过。那个时候,外公中风了,整日就浑浑噩噩的。可是,偶尔清醒时,却总说有位姑娘救过他,这让他们全家都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外婆灵光一闪,说是某天去祈福时她一回来,就看见外公手里拿着张画。说起那张画,上面画的就是那串项链。外公去年走的时候,紧紧握着那张画,他似乎还看见了外公眼角的泪水。歉意……白石觉得不可思议,他觉得那是外公因歉意而流的泪水。自那以后,他就时时留意女孩子脖子上挂地项链,期待找到那串外公惦念的项链。
蓝韵今天起晚了些,沿着花田的田埂小跑了起来。路径昨天那张藤椅时,就看见了席地而坐的白石藏之介。
清晨的风轻抚着他栗色的发丝,那温柔的笑意,仿佛连站在身后的她都能得感觉的到。
“白石桑,这么巧,又遇到你啦!”
白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后的笑声倒是让他的悬着的心平了下来。
“白石桑,想不到你那么胆小啊,啧啧,这可不太好哦,女孩子都喜欢大胆的男生哦!”蓝韵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昨晚她可是在花园里听到了一对幽会的情侣在花园里说得笑话哦!想不到法瑞竟会认为渡边修和白石藏之介是一对,呵呵,多么美丽的误会啊!为此,她还特意放了那对幽会的园丁和女佣一个长假呢!
白石浅笑着,轻轻拨了掌心的小瓢虫,“扑通——”小瓢虫又摔在了花骨朵上,道“恩恩。的确。一般女孩子都希望男朋友给她安全感呢。”
蓝韵漫不经心地拨了拨耳畔的卷发,笑着说道,“白石桑,打算和女朋友呆几天啊!我也好和庄园里的佣人们打声招呼。”
白石眨了眨眼,似乎有些疑惑。蓝韵笑得莞尔,她倒不是想隐瞒,只是觉得白石这样的人,知道和不知道都不会有太大差别。
“咳……咳……我还没有女朋友呢!”白石大概是想起了某种经历,脸上带着一丝郝赧,“唔,蓝韵,倒是没想到山庄的女主人竟然是你啊!你是打算离开了吗?”
蓝韵舒了一口气,白石真是坦诚地很啊,只是,她很好奇白石眼底的郝赧和犹豫是因为什么。
“恩,后天我要回去了。你们呢?我是说和你一道前来的那位先生,呵呵……”
听着那道揶揄的笑声,白石无奈地笑了笑,法国人难道都那么奇怪吗?今天早上握着他的手说直说谢谢的园丁也就算了,连女佣也莫名其妙地握着修叔的手说,一定会支持他们!
“恩,过几天就会去巴黎观光观光吧!毕竟,我们是出来旅游的。”
“过几天吗?要不一道过去?我和管家反正也要回巴黎。”蓝韵也只是随意提提,却不想白石倒是点头同意了。
似乎看出蓝韵的差异,白石抱拳轻咳了一声,“我们本来是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的,结果迷路到了这边。”
蓝韵愣了一下,她倒还没想到竟是这么回事。
“其实,和我同来的那位是准新郎官了,这次到法国来,就是好好选选蜜月之地的。本来是想打算去普罗旺斯看看的,呵呵……”白石耸耸肩,笑笑说道。
哦,蓝韵点点头,表示理解。蜜月之行吗?原来那位让人印象深刻的渡边先生要结婚了啊……就是不知道那位新娘子是怎样的佳人。蓝韵扬起唇畔,脸上带着一抹笑容,“白石桑,你绝得这里的风景如何?”
白石点点头,真的很美啊!虽然没有到达目的地,但却已经感受到了一望无垠的紫色花田,给人的震撼心灵的视觉盛宴。
蓝韵本是想问问他们有没有兴趣将此处作为蜜月之地的,既然白石没有接下去,蓝韵也不好再自荐。
第47章
四十七、
“小姐,行李都收拾好了,是否可以起程了?”
蓝韵小心翼翼地把这把棕红色小提琴放回琴盒里,眼含着一抹温柔,指尖轻触着琴身,琴弦,琴弓,那样的温柔与深情仿佛凝视着自己的情人。
“小姐?”
法瑞轻叹了一声,这把琴是忍足少爷送给小姐的吧。也只有忍足少爷才能让小姐如此伤神了。
“走吧。”蓝韵抱起手中的小提琴,轻轻地朝身后的法瑞婶婶点了点头。
白石抚着额头,忍不住再透过指缝,看看他伟大的修叔。可刚一瞧,白石的头低地更深了,说翘着二郎腿,行!可是用不着把拖鞋给脱了吧!说叼牙签,ok!可是用不着一边吃一边剔牙齿吧!说要戴帽子,好!可是用不着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睁着吧!
渡边修吐出口中葡萄皮,剔了剔牙齿,托着下巴,近距离欣赏着藏之介抽搐的嘴角,墨绿色眼珠子转了转,闪过一丝谐趣,懒懒地朝白石说道,“年轻人,说吧,怎么勾搭上这里的女主人的?”
白石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他也没想到这个叫蓝韵的法国女子会那么热情,借地方住不说,还让他们搭便车。说起这便车,白石的额头不由地滑下一滴冷汗,的确没想到会是如此方便。
“哎,年轻啊,就是好啊~从大阪机场,法国巴士,前一个旅店,再到这个,藏之介自个数数是第几个啦!”说完,某人还狐疑地扫了一下白石,换了个姿势凑近白石的胸口,“阿勒~竟然心跳加速了……”
白石摸了摸鼻子,自问了一下,有吗?然后,没好气地推开搞怪的修叔,“别胡说八道了!修叔,手机响了……”
“哦,手机啊?手机……手机!别掉!——”
刚握上车门,就听到里面一阵嘈杂和呻吟,蓝韵不由地抚了抚额头,她几乎可以预见接下来的1个多小时车程会有多么热闹。
“咳咳!——”管家法瑞重重地咳了一声,才拉开车门,平静无波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显然,这几天白石的“女”朋友事件给这位老管家留下了太深了印象。以至于,老管家不想去看此刻车里到底是什么模样。
蓝韵就不一样了,此点小小暧昧落在蓝韵这女人眼里自然算不得好戏。不过,倒是为难这位年逾30的“修叔”了,如此180度拱形横仰在白石的双腿上,难度系数不是一般地高啊。
三辆黑色的轿车一前一后缓缓驶出山庄,向离此处最近的阿维尼翁火车站驶去。一前一后两辆车坐的自然是保全人员。而中间这辆加长车司机和副驾驶座上的保镖都已被升起的挡板隔住。
可是,即便如此,车里还有另外两位女士,一位是黑色燕尾服严肃古板的管家法瑞,另一位是气质高雅一上车就戴上墨镜做闭目养神状的女主人蓝韵,饶是开朗热情如渡边修和白石藏之介,也忍不住稍稍收敛了坐着。倒是初冬保镖这么大架势,自然引起了这两人的好奇。
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女人是什么身份?两人对视一眼,又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贵族小姐?渡边修打了个呵欠,懒懒地丢给白石一个眼神。白石托着下巴,努努嘴,示意渡边修看蓝韵身旁的另一位。
这一看,可真吓一跳。那个老女人可是一直盯着他呢!渡边拍了拍头上的花帽子,抱起双臂,也做闭目养神状。哼,咱眼不见为净。
蓝韵侧过头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身旁的法瑞,亲亲地拍了拍她的手。她倒是忘记了自己的法瑞婶婶可是多么讨厌跷二郎腿的男人。在法瑞眼里,她们是贵族,可客人却拿脚趾头指着,说,这客人失不失礼?
小姐的朋友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啊……管家法瑞侧过头,闭上眼睛,只当没有看见。
蓝韵无奈地朝一直注意着她两的白石摊摊手。白石摇摇头,努努嘴,示意蓝韵看他身旁的那位。
“哟!年轻人啊,这才开了几分钟啊,就耐不住寂寞了,哎……”渡边的声音从花帽子下逸了出来。
蓝韵和白石脸上的笑容同时一凝,一致将目光转向了那位叫渡边修的人。渡边修摸了摸鼻子,低了低自己的身体,暗叹,好锐利的视线,不过,至于吗?
车子飞快地朝阿维尼翁火车站驶去。白石靠在椅背上,踩着脸庞,从他这里刚好可以看到蓝韵脖子上的那串项链。
一次还好,可是时不时地盯着的胸口看,蓝韵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穿得太低了。可是,只是很普通的连衣裙啊,那么白石看得是什么?不会是她那串项链吧?蓝韵看了看白石,又低头看了看那串似乎没什么特别的项链,唔?莫非白石喜欢?
狭小的空间里,几乎深呼吸一下,对方也能察觉到,又何况是反复看了好几次。白石自觉失礼,歉意的一笑,他伸了伸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打算开口询问下这串项链的事情,毕竟,待会还要坐火车呢。
“蓝韵,或许这么问有些失礼,不过,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蓝韵挑了挑眉,再看向白石时,脸上的笑容就更浓了几分了。她也很好奇呢。
可是,白石问的的的却确就是她的这串项链!蓝韵把那被冷气吹得调皮不已的翡翠色的发丝,拨到耳后,不由地开始思考,白石藏之介为什么会问它的来历?
难得的,睡着的渡边修也托起了下巴,眯着眼看看这串藏之介不顾人家隐私,执意要问的项链,没什么特别的啊。渡边懒懒地打了一个呵欠,先拿出手机,愣愣地盯着屏幕看了好久,直到听到一声轻咳声才回过神。渡边眉头大大地打了一个死结,紧紧盯着屏幕上的那条短信,只当此刻有些冷凝的气氛不存在。他先回了他未来的老婆大人一个短信,好一会儿,才丢出这么一句,
“呵,小姑……”似乎想起了什么,渡边笑了笑,无奈地改口道,“小姐,这串项链也是朋友送的吧!咱藏之介可没啥坏心。”
管家法瑞的额角抽了一下,这像是成熟男人的样子嘛!反正她脸上是一点笑容也挤不出来。实际上平常除了在蓝韵面前,这位管家几乎都是不怎么笑的。不过,倒也说了一句公道话,“小姐,我想白石先生或许认识项链原来的主人。”
蓝韵一笑,是了。只是不知为何没听蓝宁提起过。
“这串项链是一位好友送的。”
“那么知道,她现在在那里吗?”白石的神色似乎变得有些焦急,虽然他的脸上仍带着一抹笑意,但是,蓝韵直觉地认为似乎很紧张项链的主人。可是,没道理啊,张雪是两年前去世的,算算时间,白石那会不是应该在大阪上高中吗?
“已故。”
白石笑意减了几分,看了看脸色也有些淡了下来的蓝韵,犹豫着,终是打算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听着白石绕老绕去,蓝韵想了一会,也算是搞清楚了怎么回事。只是,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的缘分真是奇妙的可以了。从北海道绕到北京,从东京绕到法国南部的小镇,缘来缘去,事情总会有个结局的。老人家的临终惦念的事情吗?倒真是难为那位老爷爷了,好心的张雪救了白石的外公,白石的外公却带着歉意离世,不过,虽然死者为大,但是对于白石说的去祭拜一下张雪,蓝韵一时间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一时间,气氛似乎有些冷凝了下来。
“蓝韵小姐,是吧?”渡边修双手交叠在脑后,嘴角叼着一根牙签,墨绿色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岔开话题道,“对巴黎,我们知道的可真是不多啊……”
白石摸了摸下巴,暗叹,果然,自己还是心急了一些。不过,终究是找到了,算是圆了外公的心愿了吧……白石松了松一口气,清俊的脸上不自觉的绽放一抹释然的笑容。
蓝韵托着腮,点了点头,慢慢地开始介绍巴黎一些著名的旅游景点。讲着讲着,她倒是提起了几分兴致。连带着一旁的法瑞也时不时地c几句,到最后,法瑞在白石和渡边眼里,简直就是本活字典了。蓝韵唇畔扬起一抹笑意,望着外面被清晨的阳光所笼罩着的乡间美景,暗叹,说起来,法瑞才是最地道的法国人了吧。
时间就这么在聊天和欣赏沿路的风景中度过。到达火车站时,蓝韵几人都很诧异。眼前这座火车站太有现代艺术气息了,毕竟,一路上听法瑞介绍了那么多欧洲中世纪的建筑,一下车,就看到与脑海中古朴典雅相背的现代建筑,实在是令人忍不住吃惊。询问了一下身旁的保镖,才得知这座城市是有两座火车站的,而他们乘坐的tgv(高速列车)就是这里上车的。
事先知道预定了tgv的头等舱,可是蓝韵倒也是不知道这头等舱的座位设计得如此人性化。白石和渡边赞叹地确是桌上的台灯。车子还未出发,就他们留下了很温馨的印象。
车出站后,渡边和白石就拿出相机,打算拍照留念。后来,邻座的几位法国年轻人也凑了进来。一时间,头等舱里倒是热闹了起来。可是,蓝韵却在发呆。她望着那远去的站台在视野之中渐渐变小,直至消失,再看着视野里出现又消失的景物,蓝韵忍不住笑了笑,旅途中,尤其是坐火车,不是最容易发生艳遇了吗?
于是,蓝韵笑着欣赏着正忙着给渡边和几位旅客留念的白石,冷不丁地,人家突然回转过身,蓝韵自然被逮个正着。不过,本就没错什么亏心事嘛!白石似笑非笑地梭巡着沐浴在阳光下的美丽女子,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后,就大步走了过来。
两个人对坐着聊了起来。蓝韵本没打算说自己的事情,可没想到,白石倒是先提起了偶然在东大附近见过她。这话题一说开,白石就有意无意地说到蓝韵身上。
或许是好奇心自初见时就埋下,机会一来,白石就忍不住想知道眼前这位小姐的身份。礼尚往来,白石先说起了渡边的事。
【尊敬的各位旅客,tgv1888次列车马上就要进站,请乘客们做好下车准备……】
听到广播声,正说到自己高三那年的网球比赛的白石,忍不住愣了一下。对面的蓝韵,优雅地托着腮,蔚蓝色的眼波流转着,点点笑意慢慢地逸出,直至整张脸都泛起笑容。看到她唇畔的谐趣,白石恍然大悟,失笑地抚上额头。没想到被套话的是他呀!
“哦!一定是上帝的指引才让我再一次见到了美丽的凯得瑞女爵!哦,亲爱的蓝韵……”
听到身后那熟悉的华丽的咏叹和那地道的伦敦腔,蓝韵的姣好的眉毛忍不住打了个死结,她的目光缓缓移向白石,却见他是脸上的笑容也凝住了,那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显然听懂了英语。
“呦~~藏之介,原来款待咱们的可是位真正的贵族呢!”渡边惊讶地声音也从帽子底下传了出来。
蓝韵扶了扶额,哀叹,这都算什么啊!兰卡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48章
且不管巴黎的天气是如何的晴转y,远在日本神奈川此刻,却是真的下起了倾盆大雨。一场大雨冲走了六月末骄阳带来的闷热感。
忍足已经在这里徘徊两天了。昨晚上,见过姐姐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处在一种忽上忽下的不平静中,以至于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趁着姐姐偷偷拿着手机的功夫,忍足终于有机会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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