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锁链束缚着的杰西娅一动不动,诺思走上前去,摇了摇她的身体。
过了好久,她终于缓缓抬起头来。
“我在哪里……”
“这是什么地方……”
“我为什么在这里……”
诺思一脸愕然,杰西娅的目光呆滞而无神,像是遗忘了很多东西。如同初生的婴儿一般,对这个世界,对过去的一切都觉得陌生。
“杰西娅,你怎么了?”诺思抓住她的肩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是……我记得你……”杰西娅的眼睛忽然闪过一丝亮光,“诺思……赛琳……你们……”
那一道光又暗淡下去,她又变回那对一切都感到陌生的模样。
听到杰西娅说出了他们两个人的名字,诺思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死去的人会逐渐遗忘在过去的世界里的记忆,杰西娅不论掌握了多少魔法,终究却也只是个凡人。
她注定也无法逃脱这个既定的规律。
从他们遇袭到现在,纳格法尔号已经在海上漂流了数天。杰西娅的记忆也在生与死的世界之间被不断洗涤,在纳格法尔号到达彼岸的时候,她就将要忘掉这一切,在亡者的世界,成为那里的新成员。
但是即便如此,即便在远离阳间的世界漂流了这些时日。她却依然没能忘记诺思和赛琳的名字,哪怕忘了过去的经历,忘了最痛苦的时刻。但她最不愿忘记的,还是她最好的,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
“怎么办……”
诺思奋力砍断了杰西娅身上的锁链,可这并不能阻止杰西娅的遗忘。
“弗雷……弗雷……”诺思忽然大喊道,“你还在吗……来帮帮我……”
忽然一个金色的影像出现在诺思面前,金色头发,蓝金色的眼眸,一幅英俊少年的模样。
“太好了,你还在。”诺思平复了呼吸。
“这里是生与死的交界处,没有太多规矩的限制,一切的存在都是可能的。”弗雷说道,“不过我的力量还是有点弱,这样和你对话的时间不能持续太久,而且你最好留点力气,去了尼尔夫海姆有得你忙的。”
“拜托你,有没有什么办法阻止杰西娅的遗忘……”
“你们凡人真的好奇怪……抱歉,我们的时间观念和生死观念不太一样,只是单纯发表一些疑问。”弗雷挠了挠头发,这个动作好像是和诺思学来的,“所以我有些好奇,这个人究竟有什么价值,让你不惜这么来求我,就算是在约顿海姆的时候,你也没有低声下气到这种地步。”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为了我还有你付出了一切,”诺思看着他,“我现在不想和你兜圈子,只要你有办法就可以,要我怎么做都行。”
“为了我吗……”弗雷低头沉思,“好像也没有错,毕竟我们现在是合作的。也许你们的感情,就像是我对于亚尔夫海姆的臣民那样吧。”
说罢,弗雷俯下身,将手按在杰西娅的头上,杰西娅抬起头,像是第一次看到阳光的婴儿一样,看着眼前这位神灵。
“来吧,这里是无家可归者的避难所,大地的丰饶神会护佑着你。”
杰西娅化作一道光,缓缓进入弗雷的幻象中。
“我保留了她的灵魂,”弗雷站起身说道,“现在她的灵魂就像我一样,四处游荡,没有可以归依的地方。不过她只是个凡人,我不知道她在这种虚无的感受之下,灵魂能够承受多久。”
“我知道了,谢谢你。”诺思的心情平复了下来,“我会尽快解决这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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