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燮走后,又是含笑进来收拾。含笑见林靥春情泛lan,香汗淋漓,欹枕钗横鬓乱。整个像刚从水中捞出来似的,鲜nengyu滴。皮肤如羊脂一般,透着淡淡的红,整个人明yan的不可方物。
含笑有些害羞地别过眼去,心想林姑娘真是婢子见过最美的人了,相传蜀主的花蕊夫人冰肌玉骨别有暗香,恐怕就是林姑娘这般吧?林姑娘的美貌也胜过成帝的飞燕合德,才情也远超班婕妤,只是不知陛下究竟对林姑娘做何打算…
思及至此,含笑忙收敛心神,低眉顺眼的拿了一方汗巾为林靥擦身,又替她穿了双层织锦亵衣,怕她着凉,仔细地掖好被角,略有些担忧的问道,“林姑娘…陛下今日待你可好?”
林靥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潸然泪下。含笑顿时有些慌了神,手足无措的拭着她的泪,安慰她道,“没关系的…会过去的…”却怎么看怎么苍白无力。
林靥让她看那桌上的东西,含笑先是震惊了一瞬间,继而脸se也惨白起来,捂住嘴倒x1了一口冷气,“这…”,随即握住了林靥的手,企图给她支持的力量,忐忑的问:“…陛下今日是又生气了吗…”
林靥惨然一笑,“我怎敢惹她。”含笑知晓了,也不敢再问,却只能劝解她,“陛下也许只是一时见猎心喜罢了,林姑娘你不能再与她这样对着了…也许有天就能放你回家了呢?”
也许是怕话语太过打击对方,含笑咬咬牙,有些胆战心惊的补充道,“婢子…有些门路…或许可以帮姑娘打听一下家里的情况。但婢子另有其他职责在身,伺候姑娘的活计人选也不固定…婢子想着…若是姑娘柔顺些,哄得陛下开心了,便可趁机将婢子讨来,一婢子可以宽慰姑娘,二若是打听到什么消息…也能一解姑娘心中的烦忧…”含笑略有些不安的看着她,生怕刺激到了她脆弱的神经。
林靥听闻后双目紧闭,思索了一阵,最终长叹一口气,“罢了…如今我又有何选择呢?只好姑且一试了…”
含笑见对方略有些想开了,松了一口气,“姑娘能想开是最好的…人总要有个盼头,那婢子就先告退了,再呆下去,旁人怕是要起疑了…姑娘也…好生保重…”
林靥凝视着头顶朦胧的纱帐,心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未等林靥忧愁多久,李嬷嬷却又突然到来,使得林靥措手不及,忙整顿衣裳向她行礼问安。偏t内的东西并不安生,随着屈膝隐隐有滑落之势,只得绞紧,还要克制着神情,免得露出什么端倪。
李嬷嬷道:“姑娘不必多礼,陛下此次命我前来好生教导姑娘,且两日后赐汤泉g0ng浴,并请一名婢子随侍,还望姑娘戒骄戒躁,仔细学习才是。”
“汤泉g0ng浴?”林靥稍有些错愕,颇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对方。“正是。”李嬷嬷颔首,“许是陛下念着姑娘身t孱弱,特才赐下,届时自有车轿在门外等候。”
“多谢嬷嬷告知,妾感激不尽。”林靥眼见对方神se略有些柔和,却还是佯作冷酷地说到“原是有些规矩应叫你知晓,只是你初入g0ng闱,陛下又对你多有恩待,这才疏漏了去。可你如今一无品级,二无亲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且这g0ng闱之中,坐卧行止,皆有礼法,万万不可因你一人而荒废。”李嬷嬷见林靥低眉顺眼,态度恭谦,颇为满意。又清了清嗓子,继续为林靥介绍起来。
“帝王御幸之事,自古时起,皆各有其法,共分行幸与召幸。先讲行幸:西晋司马炎曾驾羊车漫游,羊车停于哪g0ng门前,即为夜宿;南朝宋文帝乘羊车过诸妃房前,潘淑妃效仿前人,乃取竹叶cha户,以盐汁洒地,而引帝车,由此ai倾后g0ng;唐时玄宗发明了蝶幸、萤幸两法,令妃嫔于门前栽花,玄宗随蝶所幸,当晚便宿在该处;至夏日,使妃嫔竞相扑捉流萤,以先得萤虫者受幸,此之为‘萤幸’;唐敬宗又以竹皮做弓,纸做箭,纸中间密贮龙麝末香,令妃嫔聚集,敬宗搭s一箭,中箭者浓香触t,了无痛楚,夜中侍寝,即为‘香幸’,等等此法,不一列足。”李嬷嬷稍有些口g舌燥,林靥当即奉了一盏茶来,只见老妇手持茶盏,撇了撇浮沫,闻了闻茶香,饮了一口,滋润喉舌。
此刻林靥也为自己的行为买单,步行娑娑间,留存在脆弱的甬道内,有着可怕的的异物感,感觉像要毫不留情撑破了似的,林靥只得顾自忍受。
“总而言之,进御制度最主要的还是行幸和召幸两种,行幸几种之前已然谈及,杨师道的《阙题》曾曰:‘不为披图来侍寝,非因主第奉身迎。’‘披图侍寝’所指即为招幸制度。招幸即为君王召见nv子于帝王寝g0ng侍寝。王昭君因未曾贿赂画师毛延寿,画像被其丑化,直至出塞时,元帝才得见她的美貌,已是覆水难收。”
“历来妃嫔召幸,先赐沐浴,后遣内侍叩g0ng门,直趋卧榻,用红锦被裹而负之以行。至第一间房,除去衣锦,lu0t而进;至第二间房,复取衾裯;至第三间房,方是皇帝寝室。届时,帝先卧,被不复脚。妃子赤身由被脚逆爬而上,与帝交焉。敬事房总管与驼妃之太监,皆立候于窗外,帝命之入,则妃子从帝脚后拖而出。驼妃者仍以氅裹之,驼而去。去后,总管必跪而请命曰:留不留?帝曰:不留。则总管至妃子后gux道微按之,则龙jing皆流出矣。曰:留。则笔之手册曰:某月某日某时,皇帝幸某妃。亦所以备受孕之登也。此g0ng禁为祖宗之定制也。”
李嬷嬷见林靥一副侧耳倾听状,又复言道,“两日后你去昌平行g0ng,倒无需恪守此理,行g0ng的管制,也略松些,一切皆由陛下心意行事。只一点,行g0ng汤泉分五大池分有五彩,皆以凤者命名。多赤者凤,多青者鸾,多h者鹓鶵音渊雏,多紫者鸑鷟音月卓,多白者鸿鹄,是以皆按等级尊卑沐浴。其中最尊贵的当属皇后规格的栖梧汤,取自庄子‘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其次是皇贵妃规格的青鸾汤,相传罽宾王于峻祁之山,获一鸾鸟,饰以金樊,食以珍羞,但三年不鸣。其夫人问何不悬镜以映之。王从其意,鸾睹形悲鸣,哀响中霄,一奋而绝,此为第二大汤泉。其三是h鹓汤,se类金膏,宛若珠玑盛琥珀,为两位贵妃所置。其四者为紫鸑汤,温ye汤泉,黑丹石缁,历为四妃所享。最小的便是是鸿鹄汤了,汤se浓郁洁白,只此一点,并无什么神奇之处,理应是六嫔共用。至于嫔位以下,另有些星点温泉,不甚宽大,皆以凡鸟命名。”
“理应?”林靥强忍身t的异动,还是捕捉到了一词十分微妙,反问道。
李嬷嬷回应:“正是。如今后位空悬,g0ng中人才凋零,自陛下登基以来,未曾有新人进驻。以你的身份…也不知陛下会赐你甚么汤池,又是否需要陪侍…我今日先将前人旧例讲予你听,到时你顺应态势,也不至于乱了手脚,失了分寸。”
林靥忙向她又施了一礼,谢过李嬷嬷的提点。
李嬷嬷将她扶起,“今日想必姑娘也乏了,老身也不便再多打扰,这厢先告辞了。”
林靥向前送了几步,实在受不住那古怪的感觉,见两旁的看守拦着,便回到榻上。
之前强撑着听训简直让她受尽折磨、坐立难安。明明是柔软的新棉絮的床铺,却仍让她不适。躺在床上压抑着sheny1n,悄悄的将那害人东西取出,一时筋疲力尽,头脑却还在思量着含笑的话语是否可信,以及李嬷嬷透露出的g0ng中礼教森严之说,思索齐燮的所做所为以及之前的种种。未果,还是搁置到一旁,打算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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