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妈妈来了,妈妈来了,不哭,不哭。”
苏未晚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平平紧紧的抱在怀里,温声哄着。
或许是平平哭累了,也或许是平平感受到了妈妈带给他的温暖和安全,在苏未晚的怀里渐渐的平静下来了,孙姨赶紧用热毛巾给平平擦脸。
“这两天不是已经让你抱了吗?今天是怎么回事?”
苏未晚叹气,正是因为这两天孙姨抱着平平也不哭闹,苏未晚才敢趁着他睡着的时候离开啊。
“你走了之后他睡的就不安稳,或许他知道你不在家吧。”
孙姨叹气,平平哭的厉害,她也跟着心疼啊。
苏未晚点头,看了冷冷清清的家里,不由的疑惑,“我妈呢?”要知道,之前的这个时候,苏母都是在家的啊。
“她.....她去买菜去了。”
孙姨迟疑了片刻,眼中的惊慌一闪而过,赶紧找了一个借口。
“买菜?她上午不是已经去过了吗?”
苏未晚话音刚落,随后想到了什么,沉默了片刻,“孙姨,我妈是去医院了吧?”
“你......你都知道了?”
孙姨惊讶,之前她和苏未晚谈过一次,她说只要她还能干的动,就愿意一直待在苏家,实际上就是为了安苏未晚的心,也是为了安苏母的心,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苏未晚实际上已近知道了苏母的病情。
“恩,那天你和我妈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孙姨,谢谢你愿意在这个时候留在我们家。”
苏未晚说不感动是假的,眼看着苏母的身体一天差一天,她除了躲起来哭泣,没有一点的办法,她曾瞒着苏母偷偷去了一趟医院,找到了那个给苏母诊断的医生,得到的结果和苏母得到的结果一模一样,她甚至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回来的。
苏未晚还想说什么,却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赶紧和孙姨对视了一眼,两人结束了这个让人难以接受的话题,紧接着,苏母推门进来,看到客厅沙发上的苏未晚,愣了一下,随后恢复平静。
“晚晚,你下班了啊,我买了你最爱吃的虾,今晚妈妈给你做咸水虾吃。”
“好,妈,我来吧。”
苏未晚把怀里的平平递给孙姨,想伸手接过苏母手里的手提袋,却被苏母避开,“晚晚,你好好陪陪平平,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你的陪伴,我来做饭。”
苏未晚叹气,她知道,苏母是想多给她做一顿饭是一顿,而且,全都是她喜欢吃的。
“妈,我......”
她想说,妈,我知道你的病了,我们去医院好好治,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可是,可是这话她说不出口,她知道苏母已经彻底放弃了,而医生,也放弃了,她能说什么,说出来,只不过是徒增所有人的痛苦罢了。
苏未晚不明白,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待她,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做,可是,却对她这般残忍。
“怎么了?眼眶怎么都是红的?是谁欺负你了吗?还是在公司受委屈了?”
苏母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她即替晚晚出不了气,也不能给她最好的生活,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晚晚最好的选择。
“恩,你没回来之前,平平哭了一阵子,我心里难受,也跟着哭了一阵子。”
这是苏未晚唯一能想到的解释了。
“平平......唉,晚晚,是妈妈对不起你。”苏母心如刀割。
“妈,你说的是什么话,赶紧的,我要吃你做的咸水虾。”
苏未晚强挤出一丝笑容,她的心怎能不痛?一次又一次的把妈妈从死亡的徘徊线上拉了回来,可是到头来呢,依然是要面对死亡,她怎么能甘心。
“妈,我们.......”
苏未晚想说,我们去医院接受治疗吧,哪怕是多活一天,也是好的啊,可是医生的话,在苏未晚的耳边回荡。
“苏女士,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们是医生,也希望病人在我们的治疗下恢复健康,但是你妈妈的情况太特殊了,她的身体状况,我想,你比我都清楚,她真的经受不住任何的手术了,而且,大量的药物,只会加速她病情的恶化。”
苏未晚泪流满面,她明白医生的话,也就是说,如果真的要加大药物治疗,那么,只会让妈妈更痛苦,她怎么忍心。
可是......
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妈妈独自承受死亡带来的绝望吗?
“怎么了?”
苏母目光柔和,轻轻的摸了摸苏未晚的长发,“晚晚,有时间去做一个发型吧,妈妈希望看到你漂漂亮亮的样子。”
总是一个简单的马尾的苏未晚,眼眶微红,妈妈这一辈子,都在为她操心。“好,我明天就去做。”
“乖,去陪平平吧,妈妈做饭吃。”
“恩。”
苏未晚回答自己的卧室,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失声痛哭。
孙姨抱着平平,看着处于崩溃边缘的苏未晚,止不住的叹气,但是有些话,她还是要说。
“未晚,你还好吗?”
苏未晚或许是哭累了,也或许是哭够了,从床头柜上抽出纸巾,随意的擦了撒脸,坐了起来。
“孙姨,我没事,平平辛苦你了。”
苏未晚把平平从孙姨的怀里接了过来,看着平平酷似何遇的眼睛,再次叹气。
孙姨清了清嗓子,看着苏未晚,眼底带着几分探究和严肃,“未晚,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是想了好几天,还是决定问问你。”
“怎么了?”
苏未晚疑惑不解,看孙姨的样子,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苏未晚想了又想,除了妈妈的身体,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啊。
孙姨不等苏未晚想出个所以然来,直接抛出了重磅炸弹。
“那个,你妈妈有没有给别人做过佣人?”
“佣人?”
苏未晚心中一惊,孙姨这是什么意思?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怎么现在翻出来了?
“恩,我听我妈妈说过,我还没出生的时候,确实做过一段时间的佣人了,怎么了?”
孙姨轻笑,“我就说呢,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是在林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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