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里没人吗?”姜氶心进门,在玄关处还没来得及坐下来换鞋,就被顾疏澜按在墙上堵了口鼻的气息。
顾疏澜没说话,用实际行动回应他,手上没轻没重地捏着他的腰,按着后背把人拥在自己怀里,一路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把他压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们确实很久没见了,也顾忌着场合,到了家才不管不顾地纠缠起来。
姜氶心舌尖被缠地厉害,哼哼唧唧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身子软得像朵云,被轻易摆弄着,哄着,摸索着一颗颗解掉顾疏澜的衬衣扣子,皮带扯开的声音令让他一抖,耳根处的红直蔓延至锁骨。
顾疏澜咬着红润的耳珠,喘着粗气问:“玫瑰花怎么样?”
姜氶心意识模糊,想了一会才软着声音答:“香……”
“下午茶呢?”顾疏澜手往下移着。
姜氶心抱紧身上的人,抚上他宽厚的背,喘着应:“甜……”
顾疏澜笑,在锁骨处留下浅浅的牙印,手更往下了点,引得姜氶心轻呼,他最后问:“那我呢?”
姜氶心胸膛起伏,气音说话:“爱……”耳边的人似乎回应了他,具体说了些什么他不记得了,哄着他开心,放松了身心完全接纳他。
后面的事模模糊糊,姜氶心只记得整个世界都在荡,自己挂在顾疏澜臂弯里的那条腿不住的晃,头顶的吊顶也晃个不停,还好身下的沙发料子细绒,磨得不痛。
事后,姜氶心边系着浴袍的腰带边往楼下走,剧烈运动过后腿肚子不断地抽,扶着楼梯,寻着味道晃进饭厅,他已经饥肠辘辘。
“饭菜是现成的吗?”姜氶心惊讶道,手撑在饭桌上,舔舔嘴唇。除非顾疏澜是天上下来的,要不然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弄出那么多菜。
“家政阿姨早就做好的,热一热就行,刚才进来没看见吗?”顾疏澜舀了一勺汤,吹温才送到姜氶心嘴边。
姜氶心斜了他一眼,就着顾疏澜的手把汤勺里的清汤喝下,润润口才说:“刚才进来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我哪里注意到这边?”
顾疏澜理亏,只笑不说话,把盛好饭的碗放在姜氶心位置上。
姜氶心吃饭的时候习惯极不好,不知道是恃宠而骄还是怎么样,吃胡萝卜炒肉里的肉,误夹起的胡萝卜放顾疏澜碗里,青菜也不自己夹,要夹顾疏澜碗里不带梗的,顾疏澜也由着他,吃了好多胡萝卜和青菜梗。
“你觉得我这里怎么样?”顾疏澜放下碗筷问。
姜氶心环顾着能容纳一个足球队的餐厅,回想到能承载两个大男人翻滚的客厅沙发,还有半个饭厅大小的浴室,点点头道:“确实比我那要大。”
“要不要搬过来跟我一起住?”顾疏澜握住姜氶心放在桌上的手,说出他一直以来的愿望,两人好不容易能在一起,该做的都做了,又知根知底的,更进一步也是水到渠成。
姜氶心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意图,把手抽出来,内心动摇,面上不显:“那我考虑看看。”做出真的在考虑的样子,从位置上站起来,一点一点地端详着室内的装修风格和家具。
堂堂顾总的家哪里能让他挑出什么不好来,硬要说的话就是:“色调很暗,让人丧失创作的欲|望。”
下一秒,心气极小的顾总就把姜氶心压在墙上,质问道:“丧失什么欲|望?”
姜氶心的浴袍被扯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他快手抓住顾疏澜不太安分的手,分辩道:“不是这个欲|望!”
“好好考虑再说话。”顾疏澜就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诱道,“有什么不喜欢的就换,你就是这里的第一顺位主人,每天都接送,我做你的司机,最关键的是……”
“是什么?”姜氶心起了好奇心,让那透光的耳朵对准他喷薄而出的气息。
“最关键的是……”顾疏澜趁姜氶心不注意,悄悄将轻薄的浴袍掀开,露出半个饱满圆润的肩头,“随时能享受来自身体和心里的双重抚慰。”
姜氶心愣了一下,回过神的时候浴袍已经滑落了一半,顾疏澜空出的那只手带着温热的触感,已经准确无误地穿过他的腋下,抚上了那片纹了只猫的肩胛骨。
像猫被抚弄了下巴,他舒服地哼哼两声,没拒绝落下来的亲吻。
都这时候了,顾疏澜还问:“想好了吗?”
姜氶心搂住他,含着笑的眉眼舒展开,答:“想好了,我……”
“咔——”厚重大门锁芯松开的声音。
“抱歉!打扰了!我马上走!”顾若植快速低下头,非礼勿视,猛地转身眼镜都甩飞了也没顾上,抱着行李袋手忙脚乱地挤出去想关门,衣角又被夹住,听得出是蛮力扯出去的,“嘶啦”一声之后,大门“嘭”地被关实。
顾疏澜黑着脸看完顾若植戏剧性的表演,姜氶心用力地把半边散落的衣角扯回来,盖住胸前的斑驳,给自己腰间的带子上了个死结,冷冷道:“我不跟你住。”
顾疏澜扶额:“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来,我保证今晚就换锁,你要不要再考虑看看?”
“不考虑!”姜氶心决绝地甩着头发,“来之前你说又东西给我看,不会就是他吧?”
“不是。”要不是姜氶心提起,顾疏澜都差点忘了这茬了,赶紧揽着姜氶心僵硬的肩膀把人往楼上书房带,姜氶心只好暂时妥协。
顾疏澜把书房门打开,扶着姜氶心的肩膀把他推进去。
书房里铺着地毯,姜氶心光脚踩着,没有脚步声,他的气息也渐渐小而轻,慢慢走到书桌之后,墙面挂着的那幅画前,惊讶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呆滞半刻,转着身子问顾疏澜:“这是……”
顾疏澜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说:“这是你在画展上展出来的画,我找回来了。”
姜氶心还是愣,不知是什么情绪,扭着头看顾疏澜,像是不认识他似的。
“你为我画的画,你不自己看看吗?”顾疏澜问。
姜氶心眼底翻涌起水光,突兀地转回头,去看他亲笔画下的人。怎么会不认识?这是他从少年期就明了心意的人,没有日思夜想的惦记,怎么会画得这样写实。
“画的时候,你在想什么?”顾疏澜轻轻地问。
姜氶心哽咽答:“想你。”
顾疏澜又问:“拿出来卖的时候呢?你又在想什么?”
姜氶心落泪:“想忘了你。”
顾疏澜抱紧他:“我还记得民宿的传统,每个客人走之前都能拿到一幅画,可我还没拿到,你别卖。”
姜氶心盯着画上那张富有少年气息的脸,嘴边浮起点点笑意,缓缓说道:“那是我想象中没有离开南宜岛的你,你会对我好,你会像我一样,慢慢喜欢岛上的一切,你会对岛上的所有人和事都露出温和的笑容,你会跟我一起,享受岛上的每一阵风,每一粒沙子,直到最后,你没有离开过我。”
顾疏澜看过画作信息,知道这幅画画在自己走之后,画在自己自私又冷漠地说出那些伤害姜氶心的话之后。
当初分别的时候,两人连和平的道别都没有,他的离开没有归期,最后留给姜氶心的是一个丑恶绝情的背影。
他静静听姜氶心讲述自己画画的初衷,脸上还挂着笑意,一个伤痕累累、被迫接受分离的少年,竟是怀着憧憬和希望去描绘不存在的画面。
顾疏澜心疼地搂紧姜氶心,勒得浴袍出现褶皱也没松开。
“太久了,过了太久太久的时间,久到我跟你所有的一切都断了联系,只剩下这幅可有可无的画,他被我堆在角落里积灰,终于,我鼓起勇气,要跟那么久之前的事彻底割裂,我把它拿出来卖。”
姜氶心自嘲地笑了一下,手覆上顾疏澜锢在他腰间的手,说:“我也不是真的想卖,还特意从国赶回来看我的画,想着没准能亲眼看到它被买走的时刻。”
姜氶心扭头回去看顾疏澜,认真地问他:“我是不是很没用?都决定要卖了又依依不舍。”
顾疏澜轻轻抚摸姜氶心红红的眼角,摇摇头:“走不出来的,不止你一个人。”
姜氶心笑:“那我们两个都挺没用的。”
“是啊。”顾疏澜也笑。
姜氶心转过身,背对着少年顾疏澜,跟成年顾疏澜面对面:“那你在画展上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是怎么感觉?”
顾疏澜刮着姜氶心的鼻子,肯定道:“你早就看见我了,在画展上就看见了。”
姜氶心眨眨眼睛,不否认,这也是他回国的原因,他还是坚持问:“那你看到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顾疏澜松开他:“没什么感觉啊,就挺惊讶,这画中人好眼熟啊。”
姜氶心不依不饶,揪住顾疏澜,大叫:“说实话!”
“就是实话。”说罢要走,转身转得利索。
姜氶心急急地跟上去,把顾疏澜压倒在书房的长椅上:“快说!”
顾疏澜见躲不过,只好拍了一巴掌在姜氶心屁股上,伤心道:“挺生气,要送给我的画却落在别人手里,那我们在岛上的情意算什么?真的不要我了吗?”
“怎么会不要?”姜氶心心口如一,吻住顾疏澜,不懂得什么热吻的技巧,匆匆开始,匆匆结束。
顾疏澜还意犹未尽,想继续,就听见姜氶心趴在他耳边说:“我想好了,我跟你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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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腻腻歪歪了(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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