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奏禀皇上,将你们千刀万剐,凌迟示众。”
蓦地踏罡步斗,俯身下冲,堪堪擦着“诛魔四方橛”躲闪而过;回身长袖鼓卷,紫光鼓舞如巨锥,猛击在“斩妖”剑尖上。
“嘭”地一声,紫霞天兵陡然迸爆,气浪冲卷,将“斩妖”击得朝上偏离。碧霞元君顺势翻身飞舞,朝下方猛冲而去。
倒是晏小仙仿佛被三山五岳当胸撞击,眼前一黑,喉中腥甜狂涌,登时喷出一口淤血。
唐梦杳远远见了,又惊又急,叫道:“杜师叔小心,千万别伤着晏姑娘!”
晏小仙心中温暖,大为感激,却听碧霞元君格格笑道:“小道姑,你以为他们会听你话么?他们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想要的便是圣女的性命。”
晏小仙一凛,大觉不妙,正想问个究竟,只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远远地喝道:“斩草除根,切勿心软。与其让这妖狐落入魔门手中,祸害天下,不如现在便将她杀了!”
那声音森冷入骨,激得她寒毛乍起,赫然便是道门杀劫最重的玉虚子。
晏小仙倒抽一口凉气,怒道:“臭牛鼻子,你胡说什么”
话音未落,左边杀气凌烈,“天刑”剑青光如电,朝着她天灵盖怒s而来。
碧霞元君格格笑道:“圣女,你可听见了?想杀你的是这些贼道秃驴,本宫是来救你脱离苦海的。”
说话间,紫霞天兵飞旋怒舞,将“天刑”生生击退,御风抄掠,鬼魅似的抱着她在众神兵之间穿掠而过。晏小仙惊怒骇异,脑中一片迷乱,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自己竟会突然变成魔门圣女?这些道佛中人又何以要置自己于死地?
波涛汹涌,冰块乱舞,南极逍遥大帝、北极老祖等魔头也已飞掠追到,纷纷叫道:“元君,事关神门中兴,快将圣女交与我们一起保护!”
“他,老虔婆你想抢头功也不当拿圣女的性命冒险,快被圣女交出来!”
“砰!”地一声震响,气浪鼓舞,北极老祖已和不空法师交上了手,登时被“诛魔四方橛”打得“哇哇”乱叫,狼狈不堪地飞退开去。
既而人影交叠,光浪爆s,四面追来的道、佛、魔各派人物一边穷追不舍,一边相互交锋激斗。
顷刻之间,便有十余人惨呼翻飞,跌落冰海之中。
碧霞元君格格笑道:“这就对啦!各位神门子弟若想建立奇功,就当团结一心,协助本宫才是。”
步法飘忽诡异,穿花舞蝶似的从人群中飞冲而出。
法相大师沉声道:“阿弥陀佛,女施主留步!”
双臂一振,四空钵金光大作,冲天飞起,突然变作一个十丈方圆的巨钵,铺天盖地似的朝着她当头罩下。
大浪冲天喷涌,晏小仙呼吸一窒,只觉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大吸力涡旋似的“呼呼”狂转,衣带长发尽皆倒竖鼓舞,若不是被碧霞元君挟住,早已被拉着朝上冲去。
身旁冲来的几个魔门子弟“啊”地惊呼失声,拔地飞起,瞬间被吸入钵中,鲜血狂s,惨呼凄厉,瞬间便没了声响。
碧霞元君大凛,奋力强撑,笑道:“出家人慈悲为怀,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这秃驴怎地如此心狠手辣?原来‘四大皆空’就是要将天下生灵赶尽杀绝么?”
说到最后一句时,俏脸上绿光一闪,杀机毕现,娇叱道:“既然如此,本宫就投桃报李,送你上西天!”
“轰!”衣袖鼓裂,紫霞天兵爆起刺目的绚光,直冲十余丈,朝着法相胸口s去。
两人真气不相上下,相距又不过二十丈,她这般围魏救赵的打法,可谓舍命相拼。倘若法相不立即回力自保,即便能将她收入钵中,自己也必定九死一生。
法相脸色陡变,蓦地翻身收掌,四空钵登时风雷激吼,闪电回旋,将紫霞天兵收纳其中“嘭”地一声,光浪叠爆,四空钵冲天弹s。
碧霞元君、法相身躯一震,齐齐飞退。
几个追来的道士、百花使被逸散的气浪扫中,哼也来不及哼上一声,便已被斩成数截,血r横飞。
“妖女哪里走!”
慧慈师太、玉虚子、杜采石等人业已杀出重围,纷纷追至,剑气纵横,光芒乱舞,将她困在中央。
碧霞元君连遇强敌,适才这一记对决又打得两败俱伤,真气一时难以为继,刹那间便已受了几处重伤,鲜血激s,险象环生,但却死死护住晏小仙,生怕她有所损伤。
当是时,只听“嗷——呜”一声雷霆似的狂吼,震得众人耳膜欲裂,气血翻涌。
循声望去,海上腥风大作,巨浪滔天,一只巨大的白虎从冰洋中冲天跃起,张开血盆大口,纵声咆哮。巨尾扫处,一道银亮的光弧凌空卷舞,竟硬生生将周遭的十余人打得粉身碎骨!
“白虎神兽!白虎神兽!”魔门众人既惊且喜,士气大振,叫道:“是金母!金母来啦!”
慧慈师太等人脸色俱是一变,凝神四望,却不见有人现身。
金母元君素被称为魔门第一妖女,修为更在萧太真、碧霞元君与电母之上。
相传她原是吐蕃女奴,后在昆仑山中拾到一柄玉胜刀,以及太古西王母所留的秘谱,从此修成奇功妖法,自成一派。
此女生性y鸷狠辣,睚眦必报,修成魔功后,便将其主满门杀光,所有曾轻慢侮辱过她的人,也被杀得一个不留。当年曾孤身横行天下,道佛各派合数十高手之力也降她不住,反被杀死五人,重伤十余,凶名远布。所幸她虽然乖戾y狠,却极为孤傲自大,从不与魔门其他妖人往来。除了浪穹姐妹外,其门下弟子也极少现身中土。
自从她无意中得到北斗神兵中的开阳剑后,更是隐居昆仑,闭门修炼,连亲信弟子也全无她的消息。想不到今日竟会突然驾御四灵神兽之一的白虎,现身北海!
还不等众人回过神来,狂风大作,白虎神兽已怒吼着朝着碧霞元君猛扑而下。
相距甚近,不空法师与法相避无可避,索性反身冲起,喝道:“孽畜受死!”
那白虎银光怒放,势如狂飙,不空法师被它一撞,竟连人带镢,如断线风筝似的翻身飘飞。
法相的四空钵被虎尾扫中,亦嗡嗡狂震,几乎拿捏不住,急忙飞身闪避,重新与不空法师交错猛攻,但姿态已是狼狈之极。
群雄大骇,魔门众人则是欢声迭起。
玉虚子厉喝道:“不可让这孽畜夺走妖狐,大家先杀了她,再与妖魔决一死战!”剑光凌厉如电,再度朝着晏小仙狂风暴雨似的猛攻而来。
杜采石、慧慈师太等人略一迟疑,叫道:“晏姑娘,事关天地大劫,黎民苍生,我们也是情非得已,对不住了!”纷纷抢身攻上。
碧霞元君一边奋力抵挡,一边格格笑道:“好一个冠冕堂皇的‘情非得已’!连杀人也要搬出道德大义,真真恶心死人啦!”
她虽然魔功盖世,但毕竟势单力孤,又要拼死保护晏小仙,在道佛几大绝顶高手倾尽全力的围攻之下,又哪能挡得住?
战不数合,紫霞神兵“吃”地一声荡裂开来,左肩、右腿都被剑气穿过,当胸又被灭苦木鱼击中,鲜血狂喷。
晏小仙也被震得经脉酥痹,几欲晕厥,心中惊怒悲苦:“难道我当真要死在这些贼道秃尼的手中了么?”
念头未已,只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道:“你们在昆仑山上捣乱便也罢了,今日竟敢伤我神门圣女,本宫又岂能轻饶?”
“轰”地一声巨响,四周金光万道,浪涛狂喷,直冲起数十丈高,围冲上前的道佛子弟惨叫连声,冲天摔飞。
玉虚子、慧慈师太闷哼一声,身形微晃,齐齐朝后跌退,又惊又怒,喝道:“甘南卓玛,果然是你!”
晏小仙大凛,甘南卓玛正是昆仑金母的藏名!
一道人影从她身旁破浪窜起,右臂一紧,已被一个铁箍似的手抓住,朝外夺去。
碧霞元君“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奋力将她拽住不放,喘息着笑道:“卓玛姐姐,圣女是本宫先救下的,你若是执意强取豪夺,大不了本宫将她一掌毙了,大家同归于尽。”
那人冷冷道:“你若敢轻举妄动,本宫便让你神魂湮灭。”语调虽然森寒入骨,手上却微微一松。
晏小仙转眼望去,一个黑衣藏女冷冷地俯瞰着自己,银发如雪,脸容光洁如冰,双眼美如秋水,但却让人望之生寒,不敢对视。当是金母无疑。
她背后斜负一柄古形白铜剑,银光四s;右手中握着一柄淡绿色的刀形玉胜,一尺来长,气芒眩丽,想必就是传说中西王母所遗留的神兵“天之厉”了。
玉虚子等人瞧见她背后铜剑,眼中直欲喷出火来,喝道:“妖女!快交出开阳神剑和狐狸精,乖乖束手就缚,否则被打得神魂湮灭的就是你了!”
金母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也不理会,双唇翕动,急念法诀,开阳剑在匣中“叮叮”龙吟不绝。
白虎神兽应声怒吼,飞腾扑剪,将法相、不空撞得连连飞退,而后转身直冲到她脚下,匍匐呜鸣,乖乖地让金母与碧霞元君翻身坐上。
道佛群雄又惊又怒,纷纷抢身围上,呼喝道:“妖女哪里走!快滚下来受死!”
“昆仑山上没找着你,是你命大,现在你自寻死路,道爷就成全了你!”忽听“轰”地一声炸响,远处红光冲天,又听鼓乐大作,号角激扬。
众人一凛,转头望去,只见淼淼冰洋之上,白帆猎猎,彩旗飘飘,不知何时竟来了众多船舰。
那些船舰大大小小竟有上百来艘,船头都装备有破冰铁梭,舷侧加固了一圈护栏,显是专门在冰海游弋之用。
帆旗上均绣着一条青龙,张牙舞爪,凛凛生威。
“扶桑青龙舰队!”群雄失声惊呼,魔门众人则又欢声涌动。
碧霞元君苍白的脸上浮起喜悦之色,格格笑道:“圣女殿下,这才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这回真有好戏瞧啦!”
唐梦杳凝神远眺,只见当先那艘巨舰的船头站了一人,青袍鼓舞,长须飘飘,赫然正是当日在华山上险些杀死楚易的魔门青帝!
心中陡沉,眼下群魔毕集,道佛各派又欲将晏小仙置之死地而后快,正自乱作一团,想不到这老魔头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赶来添乱!
惊骇淆乱,闭起眼,暗自祷告:“楚公子呀楚公子,你究竟在哪里?快来救救晏姑娘吧!”
“嘭!”d内火焰高窜,一股难以描摹的汹汹热浪从楚易背后劈来,势不可挡。
“李思思!”
楚易又惊又怒,霎时间毕集真气,奋力还身回击,虎口一震,被那气浪推得翻身后跌,重重撞在石壁上,“呼”地一声,衣裳碎裂着火。
定睛再看时,只见四周烈火熊熊,苏曼如已被李思思制住,动弹不得。
那妖女反握玉衡剑,翩然站在她身后,小脸上容光焕发,格格笑道:“臭小子,我还当心那混沌兽真将你吞了呢,想不到你的命还真大。看来老天助我,注定要让你变成我七哥,跑也跑不掉啦。”
楚易被她水火神兵这般偷袭猛攻,经脉裂痛,周身麻痹,险些站不起来。
好在吞食了混沌兽的心血之后,他体内五行真气浑然合一,修为大涨;兼之李思思想要留其r身,作为李玄元神寄体,是以未尽全力,奇经八脉尽皆无恙。
当下猛一聚气,翻身跃起,哈哈笑道:“楚某天降大任,要除灭你们这些妖魔,自然遇难呈祥,逢凶化吉!”
双臂分振,大袖如狂风鼓舞,登时将四周火焰尽数扑灭。
李思思心下微凛,脸上却依旧笑如春花:“想不到几日不见,你的真气竟又大有长进。妙极妙极,倒为我七哥的恢复重生,省了不少气力。”
楚易扬眉笑道:“正愁找你不着,你却自动送上门来,倒替我省了不少气力。妙极妙极。”
踏步上前,手中气旋鼓舞,随时便欲与她一决高下。
李思思将苏曼如往前一推,笑吟吟地道:“鹦鹉学舌,好生没趣。唉,我早就跟着你们啦,谁叫你们只顾着打情骂俏,连我这么大的活人也瞧不见呢?如今心上人的性命c于我手,怪得谁哉?”
楚易二人脸上俱是一阵烧烫,苏曼如又羞又恼,冷冷道:“妖女,你要杀便杀,莫要胡言乱语!”
“小丫头,被我说中心思,恼羞成怒了么?”
李思思吃吃一笑,柔声道:“你放心,你是这小子的心头r,他若乖乖听话,我又怎舍得辣手摧花呢?”
说话间,一只手转而抵在苏曼如后心,稍一吐力,后果不堪设想。
楚易知道这妖女心狠手辣,得急了,只怕当真伤及苏曼如性命,当下止步不前,岔开话题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妖女,你一路跟踪至此,到底想作什么?方才你说这石像女子所等之人是魔门天帝,又是什么意思?”
李思思笑道:“我想要的自然是北斗神兵,难不成还是为了闹你们d房么?”
秋波流转,瞟了石女一眼,嫣然道:“倘若我没猜错,这石像女子便是传说中神门天帝之妻。轩辕六宝一旦收齐,天帝即可转世重生。她在此苦苦守侯了四千年,等得便是此刻,你既然这般同情她,又怎忍心令她失望?”
楚易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青龙啸,白虎吼,朱雀玄武震九州。莲花落,天帝苏,三十三天变颜色原来你不仅想收齐六宝,借我躯身让李玄重生,还想让他与魔帝元神合而为一,拣个现成便宜!”
李思思抿嘴一笑:“总算你还不是太笨。”
妙目中光芒闪动,转而柔声道:“楚郎,你既然融合了楚天帝元神,又从萧太真那里继承了天仙掌门之位,也算是我神门中人。神门数千年来一盘散沙,内斗不休,全因没有公认的天帝、神后。今日若能由你我中兴,一统三界,岂不是一大幸事么?”她那日被混沌兽与诸女围攻,重伤未愈,适才偷袭楚易未果,知其修为不退反进,更增几分忌惮之意。自忖纵有法宝神兵,未必能将他轻易降伏。
时间紧迫,道佛魔三教追兵又不知何时便到,与其斗个两败俱伤,功亏一篑,倒不如胁之以情,诱之以利,让他与己结盟,以免坏了大事。
楚易微笑道:“倘若我不答应呢?”
李思思妙目微眯,杀机大作,叹了口气,道:“那我就只好忍痛杀了你的心上人,再放出朱雀,将你烧成灰烬。虽然舍不得,但好在只要能收齐六宝,得到《轩辕仙经》,总有法子再找一个替身,让我七哥复活重生,你说是也不是?”
楚易故意沉吟片刻,喃喃道:“我若与你携手,便可收六宝,得仙经,逍遥成仙,称霸三界;若与你为敌,则不但救不回苏仙子,自己还有性命之虞如此说来,利弊取舍,岂不是一目了然了么?”
李思思只道他心有所动,暗自大喜,嫣然道:“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楚郎你是聪明人,同是修道求仙,眼前既有千年难遇的机缘捷径,又岂能白白错过?”
苏曼如大急,蹙眉道:“君子慕道,求之有方。楚王爷切不可听这妖女蛊惑,堕入邪魔外道”
咽喉一麻,已被李思思封住x道,登时说不出话来。情急之下,一双妙目又是忧急又是哀切地凝视着楚易,娇靥酡红,煞是动人。
楚易心中一荡,索性假戏真作,叹道:“苏仙子,你说得不错,但是孤家对你情深一往,又怎忍心让你伤了半根寒毛?况且若能早日收齐六宝,一统三界,也可让苍生免受涂炭,功德无量。权衡利弊,楚某也只有顺天应势了。”
神色一正,朗声道:“仙宜公主,你若保证不伤苏仙子分毫,楚某愿与你一同收齐六宝,一统神门,若违此言,五雷轰顶,万世不得超生!”
苏曼如脸色登转雪白,恨恨地盯了楚易一眼,转过头去,泪水盈盈,又是失望又是伤心。
李思思大喜,格格笑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若肯助我一臂之力,我也誓当与你共享《轩辕仙经》,同登仙界!”
楚易心道:“妖女,我说的是楚某,天下姓楚的人多了,未必是我楚易,你可别当真。再者说了,即便是我,我也只答应和你一起收齐六宝,统一魔门,至于这之后,我会不会宰了你,帮你尸解成仙,那可难说得很了。”
李思思哪知他心中所思?笑道:“楚郎,你我既已联手,我原当立刻放了你心上人才是,但眼下非常时刻,为免节外生枝,还是先委屈委屈她,权且由我暂为保护吧。”
说着,取出紫微星盘,四下扫探。
过不片刻,星盘上的天璇、天权、摇光三星突然光芒闪耀,“咻”地合成一道光束,笔直地投s在楚易身后的石壁上。
三人心中俱是一紧,楚易毫不迟疑,毕集全力,猛地在那石壁上一拍,“嘭”石块迸飞,泥土如雨,登时裂开一条大缝。
石缝内光芒闪耀,果然c了三柄黑黝黝的玄铁古剑,直没入柄。
剑柄上各刻了两个古篆小字,碧光幽然,清晰地投映在顶壁上,赫然便是“天璇”、“天权”、“摇光”!
李思思又惊又喜,正待上前,楚易却已抢先握住三剑,奋力依次拔出,笑道:“公主,你我既已联手,同气连枝,这三柄神兵就先由本王代管好了。等到从金母手中夺得最后一柄开阳剑,再一齐同享六宝,共参《轩辕仙经》吧”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整面石壁陡然崩塌,尘土蒙蒙,竟又露出一个隐藏的d窟。
d中绚光四s,照得三人几乎睁不开眼来,隐隐瞧见d壁上方刻了一行上古大字:“入此门者,即为蚩尤门下。天地轮回,春秋更替,全在汝一念之间。覆水难收,务请三思而慎入。”
第六十一章 蚩尤门下
楚易三人又惊又奇,想不到这d里有d,别有乾坤。你喜欢;她也爱;倾力打造人性话的文学站点;来读吧百~万小!说从此告别书荒!
李思思怔怔地凝视着,一时竟似忘了北斗神兵,喃喃道:“蚩尤门下?蚩尤门下?”反反复复地念叨了几遍,身影一闪,挟着苏曼如,径直朝d中冲去。
楚易一凛,叫道:“慢着!”待要伸手阻拦,却已不及。心想:“也不知这d里究竟有什么玄机?罢了罢了,就算是阎罗十殿,今日也要闯上一闯!”当下纵身跃入。
d内高阔幽深,空空荡荡,除了一个直径达九丈的青黑石蛋外,别无他物。那万道绚光便是由这石蛋内绽s而出,光怪陆离,晃得他难以视。
凝神扫望,隐隐约约瞧见石蛋中竟似有个人形,盘腿而坐,慢慢旋转,瞧来颇为诡异。
李思思挟着苏曼如,绕着那石蛋来来回回地兜着,幻光照s在她的脸上,y晴不定,象是狂喜,又象是恐惧,突然格格大笑道:“上穷碧落下黄泉,原来你藏在这里!七哥,我找到啦!我找到啦!”
楚易心中一动,寒意大凛:“难道这蛋中之人竟是魔帝蚩尤?魔门的传说竟是真的?一旦四灵二十八宿印解开,蚩尤便将复苏重生么?”冷汗浃背,全身象是瞬间凝固了一般。
“楚郎,想不到你我合力,事情竟立时变得如此顺利!这可真叫天意使然了。”
李思思转过身,小脸晕红如醉,笑吟吟地续道:“想必你也猜着啦,这石蛋中封镇着的,便是蚩尤元神!只要你将七哥和天帝的元神融入自己体内,便可立即成为古往今来无人可敌的神门天帝。如此千载难逢的良机,你还等什么呢?”
楚易一震,象是突然醒过神来:“是了!我还在等什么?还不趁着蚩尤元神尚未苏醒,速速将他彻底毁灭!”
当下凝神聚气,默念法诀,喝道:“移山聚石,焚天裂地,疾!”真气轰然冲臂而出,天璇、天权、摇光三剑风雷怒吼,朝着石蛋电s而去。
几在同时,四壁轰然裂响,巨石塌碎,流星雨似的滚滚汇集,霎时间环绕三剑,雷霆万钧地撞击在石蛋之上。
“轰隆!”
碎石乱舞,眩光怒爆,楚易眼前一花,踉跄飞跌,直退出七八丈方才勉强站住。定睛望去,那石蛋竟分毫无损。
李思思又惊又怒,喝道:“臭小子,你想作什么!刚刚发过的誓,现在便想反悔么?”
右手一振,玉衡剑霞光爆s,“呜——呀!”朱雀轰然破剑冲出,在她头顶尖啸盘旋,作势欲扑。
楚易收回三剑,笑道:“我只答应和你一起收齐六宝,一统神门,可没说过和蚩尤元神融合哪。若是放了他出来,我又怎么当得上神门天帝?”
李思思怒视他片刻,忽然格格笑了起来:“臭小子,适才我和你定下誓盟,不过是舍不得杀你,想留着你作我七哥的寄体。你既然成心胡搅蛮缠,那我也就只好忍痛割爱啦。”
话音未落,朱雀尖声怪啸,狂飙似的朝着楚易猛扑而来。
炎风扑面,烈火四舞,楚易身上衣服陡然着火,耳、鼻、喉咙也仿佛被火焰灌入,火辣辣地烧至肺腑,心中大凛,疾念“回风返火诀”,周身真气蓬然鼓舞,登时将火浪倒推而出。
接着顺势飞退,大喝一声,三柄神兵流丽飞舞,直取朱雀胸颈。
那巨鸟避也不避,怪叫声中,长信吞吐,火球狂喷,顿时将三剑撞得翻飞而起,既而双翼横扫,羽翎锋锐如长刀,朝着楚易拦腰劈来。
变势之快,气浪之猛,竟远胜道门散仙级人物!
楚易好胜心起,喝道:“孽畜,看看是你的翅膀硬,还是我的‘太乙离火刀’厉害!”气涌丹田,直冲右臂,陡然冲起七八丈长的赤红气刀,回旋怒斩。
“嘭!”气浪一鼓,轰然炸散,楚易虎口迸裂,从指尖到右肩陡然酥麻,踉跄跌退,口中却忍不住喝了一声彩:“好禽兽!”
朱雀浑然无事,尖啸声中,四爪如飞,大步冲来。
这凶鸟乃太古四灵凶兽,当日华山之顶陡一发威,便将沉鱼渊烘烤成了干涸之谷,若非此刻李思思与他同处一室,不敢任其肆虐,引火烧身,这里只怕早已成了一片焦土。饶是如此,朱雀过处,火焰熊熊如排山倒海,顷刻间将楚易得险象环生,连连避退,若不是仗着有三柄水属神兵护体,景况更加狼狈。
苏曼如在一旁瞧得芳心狂撞,紧张得透不过气来,直想助他一臂之力,偏偏经脉封堵,莫说动弹不得,就连一声也叫不出来。
李思思瞟了她一眼,格格笑道:“苏仙子莫着急,等你情郎被烧成焦骨,我自会将你烧了同他合埋,到时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开啦。”
苏曼如脸上滚烫如烧,又气又怒。
李思思却再不理会,径自从怀中取出天地洪炉,放大为一丈来高,又将太乙元真鼎放置炉上。
而后取出紫微星盘放于鼎内,悲喜交织地凝视了片刻,低声道:“七哥,你再忍上一忍,很快便可转世为天帝了。”
她转过身,樱唇急速翕动,叱道:“鞭山移石,疾!”那石蛋隔空飞起,落入太乙元真鼎中。
接着指尖轻弹,赤光一闪,洪炉中顿时“呼”地窜起熊熊火焰。
楚易暗呼不妙,一旦这妖女将李玄元神熔入蚩尤元婴,再将其释放出来,后果不堪设想!但此刻被朱雀压制,几无还手之力,更别说脱身阻止了。
正自心焦如焚,眼角瞥见摇光剑上所刻的上古篆文,蓦地灵机一动,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是了!我怎地如此之傻?手中握着柴刀,却还用手掌砍树!”
凝神聚气,急念剑上解印法诀,三剑“叮叮”不绝,陡然合一。
“轰”地一声闷响,黑光爆舞,一团黑影怒吼着奔冲而出,与朱雀结结实实撞了个满怀。
整个d窟象是瞬间爆炸开来,楚易气血翻涌,身不由己地横飞而出,李思思、苏曼如亦翻身摔飞出几丈开外。
那团黑影重重落地,纵声怪吼,又震得土石簌簌,灰蒙蒙一片。
天地洪炉中的火光红彤彤地照在它的身上,形如三丈长的巨龟,偏偏长了蟒蛇似的怪头,高高昂起。头顶七彩r冠,眼红如血,巨口中獠牙森森,长信“咝咝”乱吐,瞧来凶暴已极。
“玄武神兽!”
李思思面色微微一变,格格笑道:“楚郎,看来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和我为敌啦。好,好,好,那我就先杀了你的心上人,看看你到底有多么铁石心肠!”
素手一扬,猛地往苏曼如天灵盖拍落。
楚易大骇,喝道:“住手!”飞身冲起,真气汹涌,声浪如滚滚惊雷。
李思思气血乱涌,头晕目眩,手掌登时偏离了数寸,擦着苏曼如的右肩斜扫而过。
苏曼如痛吟一声,俏脸煞白,几欲晕厥。
李思思待要再下杀手,眼前黑光怒舞,天璇、天权、摇光三剑已轰然冲到,她不敢托大,挥剑格挡,翻身飞退,格格笑道:“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招招要人家性命,真是郎心如铁,让人齿寒呀。”
楚易急冲而下,将苏曼如经脉解开,沉声道:“苏仙子,你没事儿吧?”
苏曼如忍痛摇了摇头,正想说话,忽然觉得脑中“嗡”地一震,咽喉窒堵,手足僵痹,昏沉沉地竟象在梦里一般,四周一切都变得飘渺恍惚起来。看着楚易焦急的脸容在眼前晃动,却听不见他的声音,也记不起他是谁楚易见她双颊桃红,怔怔地凝视着自己,眼波朦胧空茫,煞是古怪,只道她被李思思震伤了经脉,心下大凛,急忙双手抵住她肩头,将真气绵绵输入。
李思思脸上闪过一丝森冷的笑意,默念法诀,突然叱道:“杀了他!”
苏曼如娇躯一颤,鬼使神差似的一掌猛击在楚易胸口,相距咫尺,他又正全神输气,哪里挡得住?霎时间鲜血狂喷,翻身跌出数丈开外。
苏曼如“啊”地一声,陡然惊醒,失声叫道:“楚王爷!”
正欲上前,脑中又是嗡嗡乱响,只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不断地回旋叫道:“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神智登时又转混沌,迷迷糊糊地挥舞不染拂,向那躺在地上的男子猛攻狂扫。
。楚易又惊又骇,忍痛翻飞闪避,眼角扫处,见李思思笑吟吟地站在远处,樱唇翕张,念念有词,心中登时了然,喝道:“妖女,你给她下了什么蛊?”
李思思嫣然一笑,柔声道:“当年我在南疆的时候,为了对付伏羲老祖,抓了九百九十九种毒虫,养成了‘六神蛊’,却一直舍不得使用。今天为了你们,才将这宝贝使将出来。楚郎,你说我待你好不好?”
楚易怒极反笑:“很好,很好,滴水之恩,我定当涌泉相报!”低伏急冲,从苏曼如腋下穿过,反手扣住她的脉门,便想将她经脉重新封住。
李思思“啊”了一声,笑道:“是了,还差点忘了告诉你啦。六神蛊除了能c控神识之外,还可加速周身气血流转。如果你现在将她经脉封住,不消片刻,你的心上人便会气血迸爆,玉殒香消。”
楚易一凛,将信将疑,苏曼如却已转身回攻,只好松开手,翻身疾退。
李思思格格大笑,说不出的快意喜慰,一边舞动芭蕉扇,加猛天地洪炉的火力,一边急念御蛊法诀。
d内火光闪耀,人影穿掠。苏曼如越攻越快,每一招都是毕集全力,欲置其死地而后快。
楚易不敢将她制伏,又不能还以颜色,只能一味躲闪,被动之极。兼之心脉受伤,真气不畅,被她这般狂风暴雨似的紧猛攻,大觉吃力,片刻间又受了几处伤,鲜血淋漓。
玄武神兽闻着血腥味,凶性大发,血红的眼珠恶狠狠地瞪视着苏曼如,嘶声狂吼,直欲扑将上来。
楚易暗呼糟糕,倘若这怪兽护主心切,自作主张地袭击苏曼如,只怕连他也无法补救。又想:“祸水东引,断源截流。只要借助玄武之力,杀了这妖女,蛊虫无主,自然便无法惑乱作祟了!”
当下纵声长啸,照着剑上所刻的驭兽诀,喝道:“北极星转,玄武唯瞻,遇海填海,遇山平山!”
三剑“嗖嗖”破空,回旋怒舞,朝着李思思飞s急攻。
玄武神兽转头咆哮,随之猛扑而上,被朱雀振翅挡住,霎时间激斗一团,难分难解。
这两大凶兽并列四灵,五行相克,旗鼓相当,此番狭路相逢,直如天雷勾动地火。怒吼连声,震耳欲聋。每一次撞击,四s迸爆的气浪无不滚滚翻腾,石壁崩塌,巨石如暴雨砸落。
楚易三人宛如置身于怒海狂涛,跌宕飘舞,一面在气浪与飞石之间穿梭闪避,一面围绕着天地洪炉,相互激斗游走,惊险万状。
朱雀狂性大发,尖叫声中,火弹喷吐,接连不断地激s在玄武龟背上,火光冲舞,四面登时成了漫漫火海。
d壁石层均已炸裂,露出鲲鱼r壁,被烈火这般炙烤,登时发出阵阵焦臭之气。
玄武龟壳被它这番轰炸,竟也震裂出几道细缝,吃痛狂吼,口中喷出一大道水柱,撞击在缤纷火球上,登时冻结为冰,落地炸碎。
楚易灵机一动,哈哈笑道:“多谢玄武兄指点!”
脚踏禹步,转身绕过苏曼如,急冲而下,捏诀叱道:“天水地气,聚结为冰!”寒冰真气破掌冲出,“哧哧”激响,顿时将她冻结成冰人。
凝冰诀乃上古水族法术,可以令人体温骤降,冻凝为冰,却不封堵经脉。如此一来,既可镇住苏曼如,又可保其周全,可谓圆满。
当是时,在朱雀喷吐出的火浪激化下,洪炉中的火焰越来越加猛烈,青紫色的火舌狂乱的舔噬着太乙元真鼎,已将青铜烧得彤红通亮。
那石蛋在鼎内呼呼乱转,绚光激s,其中的人影随之越转越快,蒸腾出丝丝青气。
李思思又惊又喜,顾不得其他,全力扇动火焰,念诵“三昧熔金诀”。紫微星盘紧紧贴在石蛋上,“叮叮”脆响,一点一点地朝内嵌入。
楚易见状大凛,喝道:“想转世重生,再过一万年吧!”奋起神威,三剑轰然撞向天地洪炉底部。
“当”地一声巨震,铜炉倾倒,石蛋和紫微星盘顿时滚落,火焰喷吐蔓延。李思思惊怒交集,抢身冲去。
楚易正想飞身抢夺,瞥见苏曼如四周烈火四舞,冰块急速融化,灵光一闪,取出混沌兽体内的青铜鼎,念道:“朗朗乾坤,浩浩其人,四千春秋,十万英魂。五族神兽,三界之门”
只等它一变大,立时罩在苏曼如身上,护其周全。
不料法诀刚一念完,那铜鼎竟突然嗡嗡狂震,虎口迸裂,倏地脱手朝石蛋冲去,“当”地一声,倒扣其上,碧光轰然鼓舞,刺得他睁不开眼来。
“咯啦啦”一阵脆响,石蛋瞬间裂开数百条细缝,碧光微微一鼓,轰地炸散开来,铜鼎冲天飞起,只听一人纵声狂啸,如雷贯耳。
楚易二人呼吸一窒,气血乱涌,仿佛被狂风刮卷,巨浪排击,不由自主地双双倒飞而出,重重撞落在地,周身酥痹。
尘土滚滚,火光熊熊,周围姹紫嫣红,什么也看不见,听不清了。隐隐还能听见朱雀、玄武的惊鸣悲吼声,竟似是说不出的惊惶畏惧。
也不知过了多久,尘埃落定,火焰转小,只见一个九尺高的雄伟男子昂首站在中央,赤身l体,肌r虬结,古铜色的肌肤在火光辉映下闪耀着淡淡的光泽。
只是背对着他们,一时无法看见脸容。
这个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太古魔帝?
d内一片寂然,除了火焰“劈劈啪啪”的声响。楚易三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就连心脏也仿佛停止了跳动,掌心中满是冷汗。
就连适才嚣狂凶暴的玄武、朱雀两大神兽,也仿佛突然失去了神气。
一个乖乖趴伏在地,蛇信吞吐,喉中发出讨好似的低沉呜鸣声;另一个则连叫声也不敢发,收敛双翅,歪头直立,倒象是受了惊吓的鸽子。
那人巍然而立,山丘似的动也不动,凝视着托在手中的铜鼎,象是在出神思忖着什么。过了半晌,才缓缓地转过身来。
火光明晃晃地照在他的身上,纤毫毕现。
楚易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呵!
到处坑坑洼洼,一条斜长的刀疤歪歪扭扭,从右额头直达左颊,原本挺拔的鼻梁亦因此崩了一个缺口,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雄厚宽厚的胸膛上,也有一条极深的疤痕,自左肩斜穿右肋,皮r翻卷,还密密地缝着淡金色的丝线。
再一细看,右腰、左胯、双腿浑身上下竟有数十道疤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整个人竟象是被劈成了数十段后,又重新缝补而成!
那人昂首睥睨,瞥见三人惊怖烦恶的神情,嘴角突然勾起一丝冷冷的微笑,整张脸登时变得生动起来,桀骜、鄙夷、傲慢又带了几分淡淡的苍凉。
就算是寻常猛兽,从囚笼中放出来时也是凶狂难当,何况这被困禁了四千年的第一魔神?
李思思被他那凌厉如电的目光一扫,心底发虚,遍体生寒,双膝一软,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勉强笑道:“神门子弟李思思拜见天帝!天帝复苏,普天同庆,弟子欣幸之至!”恐惧之下,声音竟颤抖变调。
那人木无表情地乜斜着她,眉梢一扬,淡淡道:“欣幸之至?原来你将乔某放在鼎中炙烤煎熬,也是一番良苦用心了?”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颇为悦耳,只是腔调古怪,语音咬字也颇为奇特,与各地方言全然不同,想必是上古语言。
李思思颤声道:“天帝明鉴,弟子只是想借天地洪炉之神力,帮助天帝早日复生,绝无二心”
“这么说来,这盘中的魂魄与你毫无关系了?”那人右手一探,将紫微星盘抓到手心,在指尖滴溜溜地旋转,双眼冷冷地凝视着她,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
李思思脸色惨白如雪,心乱如麻,樱唇翕张,几次欲语还休,终于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人淡淡道:“既然如此,留他何用?”双手在紫微星盘上微微一旋。
“吃!”一道青光脱s而出,冲入天地洪炉熊熊烈火之中,光芒爆舞,发出凄厉刺耳的惨叫。“七哥!”李思思嘶声大叫,泪水夺眶涌出,猛地跳起身,不顾一切地朝天地洪炉冲去。
那人右手劈空一按,李思思陡然顿住,仿佛被一只无形大山当头压制,任她拼命挣扎,嘶声呐喊,却再也不能前进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团青光在火焰里越来越暗淡,听着惨叫声凄厉不绝过了片刻,那缕青光终于湮灭了,凄叫声亦袅袅而散。
那人手掌一松,李思思“嗵”地坐倒在地,目光空茫,泪水汹汹流淌,不住地喃喃道:“七哥!七哥!”声音低哑,全身颤抖,竟似失去了所有力气。
楚易又惊又骇,百感交集。对于这对兄妹,他虽已恨之入骨,但此刻目睹李玄元神湮灭,李思思悲痛欲绝,他的心底竟涌起莫名的怜悯与悲凉。
可恨人必有可怜处。世间多少痴儿女,归根到底,他们也不过是一对苦情鸳鸯罢了。
那人冷冷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这些邪魔宵小,在世间行恶为孽便也罢了,竟然敢自称神门子弟,打着我蚩尤的名号,没的污我名声,死有余辜。”
楚易心中一震,他果然是上古魔帝蚩尤!但听其话语,竟似对魔门所为颇为厌憎,未免有些出人意料。
“住口!”李思思象是突然醒过神来,抬起头,妙目狂乱愤恨地盯着他,咬牙切齿道,“你是蚩尤也罢,盘古也罢,你杀了我七哥,我就要杀了你,为他报仇!”
蓦地一跃而起,尖叫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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