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好看

第 18 部分

以那狐狸精才能凭借红豆,一路追到此处。
而这小子必定是为了救小狐狸,才冒死出来乱搅一气……否则以那负心汉无情无义的性子,又怎会这么关心一个狐狸精的生死?“心中悲楚、快意、恨怒、滑稽、凄苦、嫉妒……交相翻涌,柳眉一扬,咯咯大笑道:“楚郎啊楚郎,只怪妾身有眼无珠,连你这等薄情寡意、好色无厌之徒也认不出来!”碧袖翻飞,素手如兰花怒放。
“咻!”碧光一亮,摄魂夺目。一柄弯弯曲曲的青铜长剑暴s而出,如惊雷厉电,瞬间没入东南角屋顶的一个黑铜兽头。
“轰隆!”天摇地动,整个地宫秘室剧烈地摇晃起来,灯光乱闪。
东南角顶壁突然裂开一条笔直狭长的缝隙。
众人大凛,纷纷停下手中动作,抬头上望。
“砰!”缝隙开裂,水声轰鸣,狂涛巨浪如天河瀑布,劈头盖脸地冲泻而下,顿时将群雄推飞卷溺!
楚易心中一沉:“糟了!仙妹……”念头未已,已被那势如千钧的巨浪当头排击,翻身沉入水底,呼吸窒堵,冰寒彻骨。
眼角扫处,只见萧太真绿裳翻舞,在水中优雅地俯冲滑翔;一把抓起盘蜷成团的晏小仙,朝上方飞速游去……
第二十六章 雪莲花开
霎时间计较已定,楚易扬眉大笑道:“哪儿来的都给我滚回哪儿去吧!”
疾念法诀,右手飞舞,从乾坤袋中取出一面六角紫铜镜,闪电似的朝当先两人打去。读吧文学网 。du。,超多电子书下载。
“紫光神镜!”群妖大骇,惊呼迭起。
这紫光神镜是太古金族宝物,与春秋镜、流霞镜等并称为大荒五大名镜,坚不可摧,可以将任何攻击物反震回s,辅助以回风返火大法,尤有奇效。
神镜飞旋,紫光四s怒舞,轰地一声,当先两人鲜血长喷,翻身跌飞。
春雷钹铿然长鸣,和铁藤鞭一起逆向抛飞,带着两道炽烈碧光,不偏不倚地激撞在左后那人的离火神枪上。
“砰!”那人不堪重击,惨呼声中,凌空翻摔,七窍流血,当场一命呜呼。
离火神枪顿时脱手飞出,赤光暴涨,怒s飞冲,横扫在第四人的玄水龙角刀上。
离火神枪受两道强猛木宗真气所激,威力已臻最大。水火相交,只听得轰隆巨震,气浪狂进,玄水龙角刀顿时断裂炸散。
神枪余势未衰,势若长虹,直破入第四人的护体真气。
那人“啊”地凄厉惨呼,被生生搠穿,紫火吞吐,须臾间便烧为一具焦骨。
萧晚晴“咦”了一声,睁大了纯真无邪的美眸,怔怔地凝视着楚易,也不知是惊是喜是骇是惧。
这四人中,两个是东海青帝门中的百花使翘楚,一个是南疆离火真君,还有一个是西域雷霆门的龙角真人,无一不是魔门真仙,实力未必在她之下……想不到仅只一合,就被楚易借力打力,杀得两死两伤!
楚易先以金属法宝击溃隶属木宗的百花使,然后将其木宗真气借势反弹,击毙了火宗的离火真君,同时,又将其火宗神器激化为至猛至烈,一举击杀金宗的龙角真人。
这几下电光石火,一气呵成,将五行相生、相克的法则应用得妙到毫颠,实是让萧晚晴大开眼界。
楚易心中大快,哈哈笑道:“还有谁想送死的,只管上来!”
右手探扫,毫不客气地将离火神枪等几大神兵抓人手心,变小后纳入乾坤袋里。双足丝毫不停,闪电似的穿空飞掠,朝萧太真追去。
魔门群妖惊怒交集,虽惮其神威,但毕竟轩辕六宝太过诱人,值得拚死相夺。
当下纷纷施展浑身解术,前赴后继地围追堵截。
楚易则依样画葫芦,针对敌手的修行真气与法宝属性,源源不断地施展出相克的法术、神兵,杀得群妖应接不暇,纷纷披靡溃退。
眼见他奇招妙术异彩纷呈,法宝神兵层出不穷,无一不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魔门群妖又是惊护又是骇惧,越发相信这少年就是秦始皇转世。
李玄、逍遥大帝、火曜天尊等魔门巨凶则纷纷游弋在外,虎视眈眈地静候良机,都想彻底摸清楚易的路数后,寻其破绽,突起猛攻,务求一举将他击杀。
夜空澄碧,月华如水,人影交错,绚光闪耀,叱喝惨呼之声在群山间回荡。
楚易大开大合,随心所欲,几日来所修练的魔门五宗绝学都在这时刻融会贯通,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此中之酣畅痛快,就像是喝了百坛好酒,乘醉狂歌挥墨一般。
杀到酣处,意气风发,忍不住纵声啸歌。
萧晚晴在他怀内看得目眩神迷,芳心突突乱撞,始知那太古各宗古卷竟有如此威力。
咫尺之距,月光照在他那如玉石雕琢的脸上,焕发出夺目神采,竟是如此的俊秀绝伦,狂傲不羁……
她的喉中彷佛被什么堵住了,呼吸不得,心底一阵阵地酸苦痛楚,剧烈而尖锐。
不远处,萧太真御风高飞,长袖曼舞,飘飘若仙。天枢剑纵横飞舞,碧光闪处,血光横飞,惨呼不绝,众人亦丝毫无法近身。
听见楚易长啸,萧太真眼波流转,远远地朝他瞥来,咯咯脆笑道:“红豆埋骨,雪莲花开,何日君再来?楚郎,这里闲人太多,想要救你的小相好,就带上轩辕六宝,到老地方来找妾身叙叙旧吧!”
话音未落,忽然身姿曼妙地凌空翻转,翩然踏上剑身,朝着西边天际,疾如流星地冲去。
几在同时,她樱唇绽破,十指跳动如飞,幽幽地吹奏起心魔笙来。“妙极妙极,这小子已经被逍遥帝尊打伤啦!”
“他,大家伙儿全力杀了这小子,夺回轩辕五宝!”
群魔爆发出如雷的欢呼、呐喊,人影憧憧,汹汹围攻而来。
火曜天尊、李玄、司马鲸波等巨凶也纷纷纵声怪啸,全力以赴。
紫微星盘、南斗、幻魔珠……各种神兵破空呼啸,交错纵横。一时间,漫天绚光乱舞,晃得楚易眼都花了。
火曜天尊紫衣鼓舞,率先冲到,双手紧握一个七尺来长的巨角,呜呜吹奏。
“呼!”
一团炎风螺旋飞转,青碧、紫红、炽白……各种颜色的火焰从那巨角里怒爆飞舞,化作万千凶兽妖禽形状,四面八方咆哮扑来。
楚易鼻息一窒,被那热浪拍得呼吸不得,心中大凛,知道此时不走,只怕再难脱身了。但眼下群魔乱舞,寡众悬殊,怎么才能全身而退呢?
楚易灵机一动,蓦地想起乾坤袋中的巽风雷火轮,探手抓出两只赤金环轮,哈哈大笑道:“来得正好!天寒地冻,正愁没人给朕煽风点火呢!”
默念法诀,丹田内太乙元真鼎、乾坤元罡壶彼此逆向飞转,体内真气顿时滚滚涡旋,直冲掌心双轮。
轰地一声,四周那五彩缤纷的火海炎浪突然一下冲入他掌心的双轮,被吸了个一乾二净。
众人惊呼声中,楚易纵声长笑,右手挥舞,那两只赤金环轮蓦地破空飞转,赤光怒爆吞吐,掀起两道紫红色的炎风火浪,顿时将四面围涌而上的妖人打得狼狈溃退。
“风生雷火,驾雾腾云,疾!”楚易大喝声中,抄身踩踏其上,周身真气滔滔冲向脚底涌泉x。
“呼!”
双轮紫火熊熊,风雷激吼,载着他破空飞起,瞬间直冲出千丈之外,风驰电掣地朝着萧太真消逝的方向急追而去。
巽风雷火轮乃是太古金族神器,是大荒第一名匠巧用三十六种神铁铸造而成,一旦受强猛真气、或烈火激化,立即产生无与伦比的超强动力。踩着它可以御风飞行,瞬息千里,即便是苍龙凤鸟也难追及。
群妖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么直破云霄,消失在天地之间,一时目瞪口呆,惊骇狂怒,连话也说不出来。
火曜天尊想到自己全力猛击的火浪,竟反成了帮助他逃之夭夭的动力,更是气得黑脸胀紫,双目凸出,几欲爆炸开来。
唯有李玄凝空而立,衣袂鼓舞,星盘飞转,眼中光芒闪烁,嘴角露出一丝淡不可察的森冷微笑。
狂风扑面,天旋地转,星辰迷乱地闪烁,彷佛一伸手就可以摘到。
楚易回头望去,大地苍茫,群山杳杳,哪里还看得见半个人影?心中方自长舒了口气,突然感到怀中佳人的身体越来越冰冷,顿时一凛,低头望去。
只见萧晚晴容颜苍白如雪,肌肤上的冰霜越结越厚,就连发丝、眉梢、睫毛上也都沾着晶莹的冰屑,不住地簌簌发抖。
那双妖媚的秋波迷离涣散,彷佛在凝视着他,又彷佛在看着上方的星穹,嘴角还凝固着那丝凄凉温柔的笑意,春葱似的玉手紧紧地抓握着他手臂,似乎一刻也不愿分离。
霎时间,楚易的心彷佛也被她那只素手紧紧揪住,痛得无法呼吸。炽烈的爱和恨,交织在一起,烈火似的在他心里熊熊燃烧着。这一刻,他突然明白,原来自己竟是这么的在乎这三番五次欺骗过自己的妖女……
他咬牙切齿地瞪视着那张纯真而又妖娆的脸颜,突然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吮吸着那雪肩上的伤口。
寒气凌厉如刀,轰然贯人咽喉,在他肚内翻江倒海地乱窜,所到之处,冰寒彻骨,割痛难当。饶是他真气如此强沛,也冻得四肢麻木,牙关咯咯乱撞。
不知过了多久,萧晚晴的身子渐渐变得温热起来,冰水消融,顺着她脖颈丝丝缕缕地滑下,流入r沟。
那苍白的胸脯也变得莹润起来,急促地起伏着,睫毛轻轻一颤,秋水明眸逐渐恢复了澄澈。
“楚公子……”萧晚晴惊呼一声,奋力将他奋力推开,摇头颤声道:“不可如此!南斗剑气天下至寒,就算……就算你能全部吸出,你……你自己的五脏六腑也会深受重创……”
“住口!你……”楚易怒喝一声,冷冷地瞪着她,蓦地低头继续吸吮寒气。
这道理他何尝不知?只是眼下又有什么法子?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她冻为冰人,香销玉殒吗?
当下一边默念前两日研习的火宗炎风流火诀,护住自己经脉肺腑,一边运转太乙元真鼎,将她体内的冰寒剑气尽量吸入鼎中,消融化解。
萧晚晴咬着唇,怔怔地凝视着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她的秋波忽然迷蒙了,一颗晶莹的泪珠涌了出来,顺着那红晕浅泛的脸颊倏然滑落,接着嘴角一颤,漾起了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甜蜜、温柔而凄凉。
“你笑什么?”楚易恨恨道,双手忍不住在她肩头用力一箍。
她啊地一声,疼得柳眉轻蹙,但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叹了口气,温柔地凝视着他,低声道:“楚郎,你放心,从今往后,晴儿绝不再骗你半句。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万劫不复。”
语音虽然轻柔,却是斩钉截铁,不容一丝转还。说到最后一字时,眼圈又是一红,泪水盈盈欲滴。
楚易心中剧震,五味翻陈,蓦地一捏她的脸颊,狠狠地封住她的口唇。
萧晚晴嘤咛一声,周身瞬时瘫软,那冰冷的身体也彷佛突然变得火热起来,泪水忍不住扑簌簌地掉落,紧紧地抱住他,含含糊糊地哽咽叫道:“楚郎!楚郎!”
那一声声叫得如此温柔而痛切,在楚易的心底激起熊熊烈火,烧灼而疼痛。
他辗转反覆,暴虐地吸吮着那柔嫩甘香的唇瓣,恨不能要将她勒人体内,吸入腹中……
狂风呼啸,星汉无声。
轻烟流水般的月华里,两人紧紧相抱着,踏着紫光闪耀的风火轮,朝西边天际急速飞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稍稍分开,相视一笑,突然都有些尴尬忸怩,但更多的却是酸涩的温柔与甜蜜。
在这浩渺无边的月色里,一切变得如此虚幻而不真实。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莫名其妙的分分合合……此刻想来,也都如月光般飘忽不定,恍如隔世。
“糟了!仙妹!”楚易忽然回过神来,失声大叫。想到自己适才与萧晚晴重归于好后,爱恨交迸,忘我缠绵,竟将义妹生死安危一时抛到了脑后,不由耳根烧烫,大感惭愧歉疚。
“楚郎放心……”萧晚晴双靥酡红如醉,抿嘴微微一笑,柔声道:“萧老妖婆还指望着拿晏妹妹换取轩辕五宝呢,怎敢伤她分毫?”
楚易心中一宽,忽然想起萧太真逃逸时说的那句话来。暗自默读了几遁,皱眉喃喃道:“红豆埋骨,雪莲花开,何日君再来?她说的‘老地方’究竟是哪里?”
萧晚晴沉吟道:“雪莲是天山独有的奇花,萧老妖婆又是以天山为巢x,想必她是将晏妹妹掳回天山天仙宫去啦。”
楚易摇头道:“不对。魔门中人大都知道天仙宫的所在,倘若她真将仙妹掳回天山,又何必当着众人的面,将意思挑得这般明白?那不是自找麻烦吗?我看她多半是声东击西,故意将魔门妖人引往天山。”
萧晚晴嫣然一笑,柔声道:“楚郎说得有道理。但若不在天山,又有什么地方产有雪莲呢?”
楚易心念一动,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熟悉而美丽的画面:万里碧天之下,雪峰皑皑,红岩嶙峋,一个翠衫女子回眸一笑,纤手握着一朵嫣红的雪莲。远处山脚,草甸连绵,花团锦簇,牛羊在溪流之间悠远地呜叫……
“阿尼玛卿!”楚易心中大震,忽然脱口而出。
萧晚晴睁大妙目,奇道:“什么?”
楚易脑中电光石火,蓦地一一想起,叫道:“是了!是阿尼玛卿!也就是青海积石山!‘阿尼玛卿’是安多藏语,意思就是‘伟大的先祖’,是藏族的神山。
那里是楚狂歌、萧太真从前初识的地方……“萧晚晴又惊又奇,她与萧太真相处十八年,竟从未听说过此事。正待细问,楚易却已迫不及待地抱着她,折转西南,驾着风火轮急速飞去。
月光朗朗,万里河山历历分明,两人急速飞行,很快便进入了青海境内。
掠过青海湖,极目远眺,西南群山闾草甸起伏,大河奔腾,暗红色的崇山峻岭顶着皑皑积雪,自西向东迤俪绵延。
雪峰巍巍,雄奇兀立,在月光下望去,犹如玉柱琼晶,纯净剔透,极为圣洁壮丽。
寒风凛冽,远远地传来雪鸶苍凉的叫声,伴着远处东南山脉下、那滔滔黄河的轰隆水声,更觉悲壮苍郁。
狂风扑面,阿尼玛卿山越来越近了。
雪峰崔巍,连绵突兀,四周都是险崖峭壁,乱石嶙峋,彷佛万千怪兽居高临下,虎视眈眈,带给两人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
楚易御风急行,触目所及,只觉得每一处景物都是如此熟悉,心潮澎湃,许多“往事”纷乱地涌人心头,待要细想,却又飘渺不可追循。
他的心底忽然一阵莫名的好奇与悸动:在这片壮丽苍凉的雪山里,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呢?
突然,西南方那片雪岭冰川之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笙音,清幽甜美,又带着淡淡的凄楚哀愁,就像一个闰怨女子的叹息。
萧太真!她果然等候在这里!
楚易二人对望一眼,又是惊喜又是凛惧,再不迟疑,朝着笙音起落处全速飞去。
越过那龙脊似的高巍雪岭,狂风吹来,异香扑鼻,熏人欲醉。两人眼前一亮,齐齐低呼出声。
万仞冰崖绝壁,长满了雪莲花。黑j绿叶,白苞红花,正自凌寒怒放,迎风摇曳。放眼望去,就像是无数绿衣美人在翘首盼归……
绝壁下方,半山冰牙交错,雪d幽深,一个翠裳美人席地而坐,低首垂眉,衣带翻飞,正自专心致志地吹奏着碧玉笙。
旁边焚香袅袅,玉灯摇曳,雪地上c了那柄弯弯曲曲的天枢剑,剑旁躺了一个白衣少女,眼如春波,清丽如画,诧异而警惕地凝视着他们。
正是晏小仙。
楚易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突突乱跳,激动无比,叫道:“仙妹,你没事吧?
这妖女有没有伤了你?“晏小仙花容微变,闪过惊喜而不可置信的神色,失声道:“你……你是大哥?”
但妙目滴溜溜一转,瞥了一眼他那赤l健美的身躯,以及身边那微笑不语的萧晚晴,疑云大起,笑靥顿时凝固。
毕竟,眼下这个俊美不羁的少年,比起从前那个正直善良的书生,无论是外貌、声音,还是气质脾性,都相差太远了。
最重要的是,胎化易形之后,楚易体内的半枚红豆也已随之消融。
晏小仙念力探察了片刻,感应不到丝毫的红豆灵念,方甫涌起的狂喜欢悦顿时消失得乾乾净净,惊疑不定。
这时,笙音突然顿止,余音袅袅不绝。
第二十七章 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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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太真抬起螓首,眼波闪闪,凝视着楚易,嫣然笑道:“楚郎,还记不记得那年那夜,你就是站在这峭壁上听我吹笙?你说有一天雪莲花开,你会回到这里来看我。可是我等了两百年,春去秋走,雪莲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我却始终没等到你回来??”
她叹了口气,翩然起身,柔声道:“这两百年来,我日日夜夜都在想着那些日子,想着某一天能和你在这漫山雪莲下重逢。而今,我终于等到这一天啦。”
月光下,萧太真梨涡浅浅,笑容凄婉,绿裙鼓舞,赤足如雪,素手在耳边轻拢着飞扬的青丝,风姿楚楚动人,就像是一朵盛开的雪莲花。
楚易心中怦怦剧跳,隐隐之中忽然觉得此情此景如此熟悉,胸口彷佛被什么重物压住了,有一瞬间竟喘不过气。
萧晚晴握紧他的手,一字字地传音道:“楚郎小心!你胎化易形尚有一劫未完成。她故意以天仙摄魂魔音大法,借用和楚天帝之间的往事,为的就是要扰乱你的心智,使你神识错乱,发狂而死??”
楚易一凛,忖道:“是了,最后一劫也不知什么时候发作?时间紧迫,我需抢在这之前制服妖女,救出仙妹。”
当下收敛心神,哈哈笑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萧老妖婆,你既知道楚天帝已死,又何必和我这后生小子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前尘往事?放了我仙妹,我就饶你不死!”
说到最后一句时,脚下双轮风雷激爆,闪电似的疾冲而出,“呼!”右手飞舞,y阳九合伞银光怒放,朝着萧太真当头罩下!
萧太真咯咯笑道:“好一个薄情寡义的狠心郎。”素手挥扬,碧光一闪。
“当!”气浪进爆,楚易虎口一震,铜伞伞尖竟被天枢剑瞬间斩落。
杀气扑面,剑光顺势反撩而上,厉电似的朝他咽喉疾刺而来,“哧!”
护体真气应声破裂。
“小心!”萧晚晴、晏小仙齐齐失声惊呼。
楚易大骇,风火轮瞬间反向怒转,身形凌空翻飞,冲天而起。饶是如此,左肩仍被凌厉剑气劈出一条深长的口子,直达骨髓,火辣辣地烧疼。
好利的剑!
y阳九合伞以太古青铜混金制成,坚不可摧,伞尖更是至为坚硬之处,想不到竟被她这般随手一剑便削去半截。
就连他坚韧无比的护体气罩,在此剑面前也变得不堪一击。
楚易心中突突狂跳,这才明白何以北斗七剑能被视为天下第一神兵。贪念大炽,精神陡振,恨不得立即将此神器重新夺回,占为已有。
萧太真也不追击,裙裳翻舞,飘然立定,嫣然笑道:“楚郎,你若想救回心上人的小命,就别再做这样的傻事啦。乖乖儿地将轩辕五宝交给妾身吧。”素手一抖,“咻!”剑气如碧霞长虹,隔空指向晏小仙心口,照得她容颜尽绿。
楚易大凛,扬眉笑道:“好,算你赢啦,我把轩辕五宝交给你便是。但你若敢伤她一根寒毛,就算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当下气运丹田,张口将太乙元真鼎、乾坤元罡壶和天地洪炉一一吐出,和太古虎符、河图龙幡一道托在掌心。
五件神器绚光交迸,冲天乱舞,将四周的雪岭冰壁映照得流光溢彩,幻丽多端。
瞧着这天下修真梦寐以求的五大至宝,萧太真目眩神迷,呼吸窒堵,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她方才咯咯一笑,将一条绿光细筋抛到楚易脚边,柔声道:“很好。楚郎,你用这碧蚕蛇筋将晴儿牢牢捆住,把这五件神器放到她的手中,然后再将她丢到我这儿来??”
楚易心中一凛,与萧晚晴对望一眼,冷笑道:“萧天仙,你要的不过是轩辕五宝,何必牵扯上她?”
“咦?莫非楚郎喜欢上了这小妮子?两情相悦,舍生忘死。难怪她肯为了你做出这等不知死活的事儿呢。”萧太真睁大了妙目,故作讶然,掩袖吃吃而笑。
楚易两人脸上莫名地一红,心中却是一阵酸甜。
“唉,只可惜这小妮子欺师灭祖,罪不可赦,妾身虽有心成全楚郎,却也只能徒呼奈何啦。”萧太真不等他说话,又嫣然一笑,柔声道:“世上难有十全十美之事,楚郎想要哪一个活下来,可真要好好想想呢。”
天枢剑轻轻一送,晏小仙低吟一声,身子微微一晃,酥胸顿时出现了一个血点,殷红夺目。只要剑气再进几分,立即香销玉殒,救无可救。
楚易大骇,喝道:“住手!”
萧太真素手一顿,笑吟吟道:“想好了吗?”笑靥如花,话语温柔如蜜,但那隐藏着的杀气却追得众人寒毛乍起。
楚易心乱如麻,目光在二女之间逡巡往复,一时难以决断。
眼角扫处,见晏小仙咬着唇,板着俏脸,冷冷地看着自己,楚易心中顿时一阵剧跳,大为心虚愧疚。
萧晚晴眼中闪过淡淡的黯然凄楚之色,凝视着他嫣然一笑,柔声道:“楚郎,晚晴和你相识不过数日,却亏欠你太多。楚郎不计前嫌,这般待我,晚晴已是铭心刻骨,死而无憾啦。晏姑娘对楚郎情深一往,你可不要辜负了她。”
话音未落,翩然朝萧太真掠去,娇叱道:“萧太真,我和你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又与楚郎何干?你要杀我,只管来就是,何必用这等卑劣手段胁迫旁人?”
她双袖平展,空门尽露,竟是全然送死的架势。
“慢着!”楚易大惊,右手一探,顿时将她凌空抓回。
刹那间思绪飞闪,忽然有了个主意,当下哈哈大笑道:“萧天仙,这小妖女三番五次骗我,我原想亲手将她凌迟处死,你既要代劳,何乐而不为?”
他手掌飞舞,绿光激爆,一边用那碧蚕蛇筋将萧晚晴紧紧缚住,一边在她耳边传音入密,说了一遍计划;然后将那五件神器塞入她的手中,大声喝道:“给你,接住了!”双臂一展,果真连人带物,朝着萧太真疾抛而去。
萧太真妙目一亮,惊喜无比,正想探手去抓,只见萧晚晴咯咯大笑道:“轩辕六宝,你们谁也别想得到!素手一松,竟将那五件神器朝着万仞冰壑下抛去!
“孽障!”萧太真惊怒欲爆,什么也不顾了,绿影一闪,闪电似的朝下冲落。
楚易长笑道:“看看是你快,还是我的风火轮快!”双轮紫火怒舞,雷霆电冲,双手并握,真气轰然奔卷,形成十余丈长的太乙离火刀,迎风怒斩。
萧太真御风术天下无双,竟抢在楚易之前追至,长袖鼓舞,猛地将轩辕五宝尽数卷入。正自狂喜,秋波瞥处,那道碧绿光刀风雷滚滚,业已当头劈到!
萧太真心下大惊,疾念法诀,真气贯集,“叮!”天枢剑光芒暴长,朝着太乙离火刀笔直刺去。
“轰!”
气浪冲s,光波激爆,碧光气刀顿时被劈为两半。天枢剑气如长虹贯日,势不可挡。
“大哥小心!”晏小仙芳心一沉,失声大叫,热泪夺眶而出。
此时此刻,她已经开始相信这赤l陌生的少年,真是由自己结义大哥脱胎易形所变的了。
除了他之外,世上又有谁甘愿拿轩辕五宝来换取她的性命呢?
楚易听她终于认出自己,心中悲喜交织,精神大振,哈哈大笑道:“萧天仙,这里碧水丹山,冰川雪莲,风景佳绝天下,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同x长眠吧!”
风火轮变向飞转,人如螺旋怒舞,绕着天枢剑飞旋疾转,直冲而下。
碧光炽烈,太乙离火刀顺势分化两股,犹如两条青龙咆哮交缠,刹那间已冲到萧太真眼前。
这一下电光石火,雷霆万钧,萧太真避无可避,即便能反撩神剑,将他一劈为二,自己也必定被这离火双刀打得魂飞魄散。
她刚刚夺到梦萦魂牵的轩辕五宝,又怎甘心与这小子同归于尽?唯一的法子,就是毕集周身真气,生生接下这螺旋气刀??
“砰隆!”
两人身影互叠,四掌相交,气浪团团迸炸,眩光四s,如万千碧蛇飞窜乱舞。
雪山染碧,山摇地动,冰壁倏地裂开无数长缝。
狂风鼓舞,轰隆隆一阵巨响,碎石崩雪滚滚冲落,震耳欲聋。
楚易呼吸一窒,气血翻涌,掌心对抵处,萧太真的y寒真气滔滔冲来,周身顿时寒冷彻骨,彷佛被万重冰山当头压住,又像是置身于万顷冰洋之下,稍有不慎,就立即被挤压成r泥骨末。
三十丈外的半山雪地上,晏小仙二女屏息凝神,紧张地观望着,眼看着一块块巨石擦着楚易暴雨似的冲落,惊叫声此起彼伏。
但楚易此时却浑然不觉,耳边尽是砰砰气浪闷响与岩石碎裂声。
两人四掌紧紧相贴,当空飞旋,越转越快,人影渐渐看不着了,四周形成一个巨大的螺旋光罩,将冲撞而来的落石、断岩纷纷反弹震飞。
相持片刻,楚易心中越来越是惊骇,始知这妖女的真气竟是如此强沛,丝毫不在自己之下。
几个时辰前,他与萧太真念力相斗时,曾仗着轩辕诸宝之助,大占上风,因此形成错觉,以为此妹修为大不及己。
为了避开天枢剑之锋锐,楚易不惜故意使出两败俱伤的拚命绝招,迫她与自己直接对决,务求一举击破。不想弄巧成拙,反而陷入极为艰苦的拉锯战中。
此刻两人经脉相连,真气对峙,已成骑虎之势,不分生死绝难停止。
如果某人半途退出,即便侥幸不被对方击毙,也必定被震断浑身经脉,从此成为废人。
萧太真突然咯咯娇笑,媚眼如丝,艳光四s,噗噗轻响,翠裳绿裙炸散为万千丝缕,那莹白曼妙的丰腴胴体暴露无余。
楚易脑中嗡地一声,异香贯脑,热血上冲,一颗心怦怦狂跳。
咫尺之距,佳人肌肤晶莹胜雪,吹弹欲破。雪r高耸,j头软r巍巍颤动,嫣红欲滴。楚腰纤细,玉腿交叠,妙处若隐若现??合着那妖媚冶荡的笑靥、勾魂摄魄的眼波,更让人心猿意马,神魂飘荡。
萧太真妙目直勾勾地凝视着他,嫣然一笑,柔声道:“楚郎,你记不记得两百年前,我们也是这般四掌相抵,l身互对。只不过那时妾身是为了救你性命,想不到今日却成了生死冤家。唉,老天爷的心思可真难预料。”
楚易心中一颤,眼前蓦地闪过某个熟稔的情景:山d外大雪纷飞,兀鹫盘旋,d内篝火熊熊,他正和一个娇媚俏丽的l体女子面对面地股腿交缠,手掌相抵,那双眼波温柔如春水,带着盈盈笑意,直欲将他融化??
萧太真柔声道:“对啦。楚郎,当时你就是这般看着我,你的腿紧紧地贴着我的腿,热得就像一团火,烫得我的心里一阵阵地发软??”
楚易心中怦怦直跳,口乾舌燥,却听她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唉,那时我不过十九岁,在你之前,从没和任何一个男子有过肌肤之亲,一年到头都躲在这阿尼玛卿山的雪d里闭关修练,心里只想着如何复兴神门,光耀先祖??对啦,楚郎,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这‘阿尼玛卿山’是什么意思吗?”
那双妙目温柔似水,彷佛要将他吞溺其中。楚易意乱情迷,下意识地随口答道:“记得,在藏语中的意思是‘伟大的先祖’??”
萧太真嫣然一笑,似乎颇为欢喜:“总算你还记得。但我却始终没告诉你,这座山脉,原是我先祖蚩尤大帝的脊骨化成的,几千年来,我的历代祖先都以这里为大本营,苦修磨练,矢志复兴??”
话音未落,却听萧晚晴焦急地大声叫道:“楚郎,静心凝神,别看她的眼睛,别听她说话,更别顺着她的话题交谈!”
楚易一凛,冷汗涔涔,陡然清醒过来,又惊又怒,暗呼惭愧,险些又中了这老妖婆的狡计!
眼下胎化易形最后一劫将至未至,正是识海最容易波动变化之时。倘若被她一步步地诱激起楚狂歌的神识,自己必定神智错乱,发狂而死。
即便自己能勉强守住本识,但意念摇动之下,也难保不让她乘虚攻入,魂飞湮灭。
总而言之,如果不在劫期到来之前将她彻底击倒,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当下楚易再不迟疑,闭上眼睛,意守丹田,将她的魅影魔音强行从脑中驱逐出去,同时奋起周身真气,全力朝她汹汹猛攻。
萧太真微微一震,y寒真气如大潮奔涌,与他对峙不下。口中却依旧柔声道:“楚郎,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第一次相遇?我这一生一世只怕是永远也不能忘记啦。那天是腊月二十,是我修练玉女天仙大法的最后一天,原以为只要过了子时,就可以大功告成,修成天仙童丹了??只可惜,只可惜我偏偏遇见了你。”
萧太真叹了口气,声音飘渺,变得更加沙哑柔媚起来:“那天傍晚,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山d里y冷得出奇。我赤着身子,盘腿坐在两仪归真鼎里,听着寒风在山峰里回荡着,就像有万千头野兽一齐怒吼,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心烦意乱,再也修练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d外突然掠入了一条人影,大声叫道:‘y魔,快给我滚出来!’我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白盔素甲的少年军官提着长刀,昂身站在d口,满脸骄傲激愤的神情,浑身上下到处是伤口,鲜血已经凝结了,脸上一条长长的刀疤,但看起来非但没有破相,反而显得那般英姿勃勃,狂野不羁??”
那沙哑妖媚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哀怨与凄伤,春风似的拂过耳稍,丝丝缕缕地钻入楚易的心里。
“楚郎,那就是你,那就是你我初次的相遇。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就在那一刻,我便莫名地喜欢上了你。我这一生的磨折与苦楚,也是在那一刻便已注定了??”
楚易模模糊糊地听到这些话,心旌一阵摇荡,眼前晃过些水波似的幻影,但立即又凝神众意,屏除杂念。
萧太真柔声道:“你瞧见d中除了几具乾枯的童男童女的尸体,就只有我,脸色顿时变得和缓了,说:‘姑娘不要怕,我是西唐安西都护府将军楚狂歌。是来这里诛杀y魔,解救你出去的。’嘿嘿,你又哪里知道所谓的‘y魔’,竟然就是我这娇娇怯怯的弱女子?修练第九重天仙玉女大法时,必须借助y阳鼎器吸收九名童男、九名童女的元阳、元y,否则必定走火入魔,真元进爆而死。所以那些天里,我在山下附近的村庄里掳掠了十八名童子??”
楚易心中一凛,突然想到萧晚晴修练的也是这妖法邪术,如此说来,倒该幸亏自己今夜破了她的处子之身,免得她日后也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心绪一起,念力顿时涣散,只听萧太真叹道:“恰好那年西唐大军攻打吐蕃,占领了吐谷浑、格尔木等地。你听说当地有不少童子失踪,就带了几名部下深入雪山,寻找下落。
“唉,这个山d隐秘之极,从未有人发现过,偏偏却被你找着了??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早就注定了你我的相遇?
“你脱下自己的衣服,若无其事地披在我的身上,从始至终,竟没有多看一眼。我心里突然好生屈辱、生气,难道在你的眼中,我的美貌、我的身体竟这么没有魅力吗?”
她顿了顿,嘴角漾开一丝凄楚的笑容,淡淡道:“楚郎,修练了那么久的天仙大法,竟是你,让我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挫败感。如果连一个小小的西唐将官都不能魅惑,我又怎能颠倒众生,征服天下?
“那一刻,我暗自发誓,不用任何媚惑之术,定要让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心想,只要你一旦对我动了心,我立时就将你杀了,碎尸万段??
楚易心中一颤,寒意森然,又听她柔声道:“你问我是哪里人氏,要将我送回到父母身边。于是我捏造了一个极为悲惨的故事,说我原是西唐河州的官宦之女,吐蕃攻陷河州,屠戮了我全家,将我掳到了吐谷浑,正好遇见了‘y魔’,于是又被他劫到了这山d之中。但‘y魔’还来不及对我y辱,就来了几个仇家,得他离开了此地??
“你信以为真,颇为同情。我流着泪说我已经没有亲人啦,公子救我一命,我愿以身相许,哪怕只做你的奴婢,为你铺床叠被也心甘情愿。岂料你听了之后,只是摇头苦笑,说你戎马漂泊,也不知明日生死,不愿拖累别人??
“我生平见过的男人也不知有多少,却从没有一个如此不贪恋美色。难道我在你眼中竟真是如此不值一提?我心里又是恼恨又是赌气,于是故意一头撞向石壁,你大惊失色,将我拉住。我哭着说我的身体已经让你看过了,你若不肯要我,我只有一死以全贞洁。你这才勉强答应。
“那时夜色已深,大雪纷飞,山势又极为陡峭,你怕摔伤了我,不敢背着我连夜下山,就在山d里避了一夜风雪。不想翌日风雪更猛,竟遇上了百年一遇的暴风雪,我们在山d里一住就是六日。那也是我生平第一次和一个男子同居一处。
“大雪封山,天寒地冻,你在d外捕杀了几只苍鹰、兀鹫,烧了一鼎的r羹,将羽毛制成了翎衣给我穿上,自己却依旧穿着薄薄的单衣。我们围着篝火取暖,你和我说起许多军旅趣事,也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你竟是西唐当朝宰相楚朝禹之子。我心里好生诧异,楚尚书权倾天下,皇帝又素来喜欢世家子弟,为何堂堂宰相独子不去参加科考,登堂入殿,却甘心投身行伍,到这荒凉险恶的西域蛮邦,过刀头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楚郎,这些疑惑后来我曾经问过你好多次,但你却始终不肯告诉我??”
楚易迷迷糊糊中骇然忖道:“原来楚天帝竟是当年宰相之子!不知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会一步步地沦入魔道,成为魔门五帝之一呢?”
一念及此,思绪大乱,脑海中又闪过许多极为熟悉的画面,如狂潮激涌,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萧太真的天仙摄魂魔音大法冠绝天下,道魔各宗摄魂术无有出其右者。
楚易的胎化易形尚未大功告成,虽然念力、真气已极为强沛,但经验、定力却仍相差甚远。
尤其眼下两人经脉相通,心念感应,稍有不慎,便会被这妖女长驱直入,完全控制。
此时,在她绵绵不断的蛊惑挑引下,楚易念力防线已经渐渐松懈,原已深埋融入识海深处的楚狂歌神识又如春草破土,纷摇蔓延。
晏小仙、萧晚晴在一旁瞧得心急如焚,不断地呼叫提醒,奈何楚易浑然不觉。
二女一个被封住经脉,一个被碧蚕蛇筋紧紧捆缚,挣脱不开,只有眼睁睁地乾着急了。
萧太真嘴角露出一丝淡不可察的笑意,柔声道:“楚郎,那六天六夜里,我们就这么与世隔绝地住在山d中,彷佛全天下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人。我想不到你外表那般狂野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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