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好看

第 17 部分

在这黑暗而狭窄的铜棺里,虽然她与他肢体交缠,密不可分,虽然彼此水r交融,如化一体,但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却是如此遥远,他的脸容,又是如此陌生……片刻之间,她便像从天堂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她知道她的心门刚刚开启,又注定要重新闭拢了。
楚易肆虐地宣泄着怒火与情欲,看着她泪珠一颗接一颗地滑落,心中又是快意又是酸苦。
好几次想要停止自己的暴行,抱着她蜜意轻怜,温柔呵护,但想到她对自己的欺骗,怜惜之意又迅速转化为熊熊怒火,反而更为粗暴狂野地蹂躏挞伐。
这时,“闻风钟”也叮叮当当地摇响起来,棺外各种声音终于纷纷传人,起初还有些变调失真,嘈杂交错,但过不片刻,已变得极为清晰。
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厉声叫道:“萧太真、李紫微,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你们还敢耍赖!你乌龟王八蛋,再不交出轩辕六宝,可别怪老子不讲同门道义了!”
楚易一凛,不由停下静观其变。
说话之人是个高高瘦瘦的男子,头上缠了五彩帛巾,身上穿着紧身的绿鲨鱼皮衣,外面罩着件白熊皮,腰上挂满了花花绿绿的珊瑚珠子,看起来不伦不类。
衬着稀稀落落的山羊胡子、细长吊眼、满脸嚣狂孤傲的表情,更觉古怪可笑。
萧太真还没说话,身边一个蓝眸雪肤的绿衣少女已经森然微笑道:“司马鲸波,我师尊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你以为这里是东海,只有些臭鱼烂虾,由得你撒泼称霸?”声音又甜又脆,正是妖女翩翩。
楚易心道:“原来这厮是东海救苦天尊,难怪如此狂妄嚣张!”
魔门群雄纷纷叫骂道:“萧丫头,你别他仗势欺人!长安城怎么啦?
难道你是皇帝老儿不成?“
“狗p!就算是皇帝老儿又怎地?老子一个手指就可以摁死十万禁军……”
喧哗声中,一个面如冠玉的锦衣王公轻摇折扇,从人群中走出,微笑道:“萧天仙,大家当日说好了,取到轩辕六宝,解开四灵封印,便按太古五宗重建魔门,共享《轩辕仙经》。可是你们倒好,拣了个现成便宜,捉住了楚天帝和李牛鼻子不说,还慌不迭地将法宝藏了起来……唉,难道当我们都是傻子吗?平白替你们卖命?”
他这轻描淡写的一番话,顿时煽得魔门众妖群情激愤,吵嚷得更加大声了:“方天帝说得不错!快快交出法宝和《轩辕仙经》,否则休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楚易又是一凛,心道:“这笑里藏刀的锦衣王公想必就是南极逍遥大帝方太臻了。不知魔门五帝四母中,还有谁来到了这里?”
一眼望去,人群中许多面孔穷凶极恶、似曾相识,但待要细想,却又分不出甲乙丙丁。
萧太真嫣然一笑,百媚横生:“逍遥帝尊口口声声说我们独吞轩辕六宝,敢问有什么凭证?这三天以来,你们搜遍了晴雪馆,差点将齐王府翻了个底,又气势汹汹地闯入这秦陵地宫……却不知除了那些牛鼻子与金人铜兽,又找到了些什么?”
众妖魔面面相觑,一时语塞。
只听一个少女脆生生道:“‘找不着’可不代表‘没有’。如果轩辕六宝不在这里,你们在地宫门口布下重重岗哨作什么?”
那声音清脆娇媚,听在楚易耳中,却如晴空里响了一个焦雷。他脑中嗡的一响,呼吸窒堵,失声道:“义弟!”急忙循声望去。
却见那锦衣王公身后的人群中,俏生生站着一个白衣少女,秋波顾盼,清丽脱俗,不是晏小仙又是谁?
楚易天旋地转,热泪盈眶,张大了嘴,心中惊喜、激动、悲伤、幸福……充盈鼓舞,几乎要迸爆开来。
刹那之间,所有的事情都被抛飞到了九霄云外,恨不能立即跳出棺外,将她紧紧抱入怀里永不分离。
萧晚晴见他身子突然僵直,似悲似喜,如痴如狂地盯着镜中晏小仙的幻影,心中不由陡然一沉,蓦地感觉到一阵尖锐的酸疼刺痛。
不知为什么,这种痛楚,竟比先前所有苦痛加在一起更加锥心彻骨,鼻头一酸,泪水竟不自禁地涌了出来。
萧太真咯咯一笑,柔声道:“晏姑娘,‘找不着’的确不代表‘没有’。但‘看得见’也未必代表‘真相’。没错儿,那三十六名紫微、天仙弟子,的确是我们派驻镇守这里的。不过,他们可不是为了看守什么轩辕六宝……”众人大哗。
东海救苦天尊桀桀厉笑道:“哦?不是为了看守法宝,难不成竟是为了帮秦始皇守灵吗?”
一个乾瘪黑瘦的紫衣侏儒尖声怪笑,y阳怪调地叫道:“我瞧不是守灵,倒更像是盗墓……”
群雄顿时又是一阵哄然。
“火曜天尊说得不错,正是盗墓。”萧太真毫不着恼,秋波流转,梨涡浅漾,嫣然道:“紫微帝尊和妾身早已探知秦陵地宫就在这地底深处,为了挖出地宫宝藏,作为复兴神门的资费,我们才派遣弟子轮番潜入挖掘……”
她顿了顿,微笑道:“退一万步来说,倘若真得了轩辕六宝,想要独吞,我们又岂会放心让区区三十六名弟子镇守?诸位不是傻子,难道连这点道理也想不明白吗?”眼角眉梢风情万种,柔媚的笑音就像春风拂过耳梢,让人又麻又痒,直酥心底。
群雄心中怦然,将信将疑,汹汹怒火顿时浇灭了一半。
所有人中,唯有楚易听若罔闻,视若不见,目光如磁石附铁,凝视着晏小仙,片刻不离。
自从重见佳人的那一刹那起,对他而言,这数百魔妖就形如虚设了,就连怀中的萧晚晴,也被忘了个一乾二净。
晏小仙容颜憔悴,双手、双足被玄冰铁链锁扣缠绕,箍出几道淤痕血印,笑吟吟地低头不语,也不知正在想些什么。
楚易心中如被刀扎一般,又是愤怒苦楚,又是疼惜爱怜,忍不住便想立刻掀棺而起,救出伊人,将这群妖魔杀个乾乾净净。
但他知道以眼下自己的实力,仍难抵挡群魔围攻,况且第七次长生劫随时都可能爆发,一旦昏迷不醒,那可真叫任人宰割了。当下沉住气,一边静观其变,一边苦思良计。
逍遥大帝不紧不慢地摇着折扇,笑咪味道:“萧天仙这般说来,倒也能自圆其说。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可叫人为难得很了……”
“哦?帝尊当真这么觉得吗?”却见晏小仙忽然柳眉一挑,微笑道:“我刚刚知道,原来紫微大帝就是堂堂当朝王爷、齐王李玄。哎,齐王权倾天下,富可敌国,真要筹措资金,又何必到此掘坟盗墓?这个藉口未免太不高明……”
众人轰然,魔门中除了五帝四母等巨凶妖魁之外,极少人知道紫微大帝的真实身份,此刻听她一语道破,无不惊愕大哗。
李玄默然不语,但青铜面罩后的双眸中,却忽然杀机大作。
楚易大凛,心道:“不好,这老妖要对仙妹下毒手!”凝神众气,决定对方稍有异动,就立即不顾一切地挺身相救。
又听翩翩冷笑道:“晏姐姐,那夜在华山二十八宿d里,你藉着与楚公子亲嘴之际,将封印了楚天帝、李牛鼻子的神鼎、宝壶送入他的肚里,妄想来个瞒天过海、金蝉脱壳,结果搅得天下大乱,险些坏了我神门复兴大业。哼哼,眼见人宝两空,怀恨在心,现在又想挑拨离间,寻衅报仇吗?”
楚易心中一震,回想起当时情景,顿时恍然。
那夜,眼看自己体内的妖蟒魔识急速膨胀,即将化为巨m之躯,晏小仙必是情急生计,想到太乙元真鼎与乾坤元罡壶能够吸炼邪魂妖魄,所以将两大法宝封镇在玄冰珠之类的神珠内,送入他的肚中,然后又故意将他抛入炼丹炉里。
在丹炉高温烘烤之下,冰珠破裂,两大神器沉入他的丹田。
有了道魔二仙的元神护体,他顿时化险为夷,不但将蛇妖的邪神收融吸纳,并且因祸得福,最终成为两大散仙的胎化寄体。
但是,太乙元真鼎与乾坤元罡壶又为什么竟会在晏小仙的体内呢?难道……
楚易心中一颤,隐隐约约地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却听晏小仙笑道:“不错,那两件法宝是我放入楚公子体内的。正因如此,我才敢如此笃定他就被你们藏在这地宫之中!”
众人一凛,逍遥大帝摇着折扇,眼中精光爆s,笑道:“哦?这么说来,晏姑娘一路引着我们来到这里,原来是自有原由的了。说来让大家听听,如何?”
晏小仙秋波流转,微笑不语,素手一张,掌心多了一颗鲜艳欲滴的红豆。群雄耸然动容,失声道:“南疆相思果!”
萧太真微微一颤,美眸中突然闪过一丝古怪之极的神色,像是怅惘,又像是悲戚,喃喃低吟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这种红豆稀世罕有,相传是太古之时,火族圣女为纪念某人,以情花、月宫桂、泪红豆……九种奇花异树嫁接而成。共有百株,花开之时,绚烂如火海,异香传达百里之外。
如今八千里南疆,只有两忘崖上留存了一株。三十年一开花,五十年一结果,每次结果也不过九颗。
果实酸甜苦涩,五味齐全。传说只要有情人各吞半枚相思果,从此之后,就算彼此天南地北,y阳相隔,也铭记不忘。
但如果失恋或单恋之人,吃了这红豆,则百毒齐发,疼痛不可名状。即使侥幸不死,每年八月桂花开时,也必定要饱受痛楚,生不如死。
盖因此故,这南疆红豆历来被视为至为妖邪诡异的毒果之一。
“不错,正是南疆相思果。”晏小仙嫣然一笑,朝前走了几步,脚链叮当作响。道:“我吞了半枚,剩下的半枚被我装进了太乙元真鼎,送入了楚公子的肚中。所以不管他在天涯,还是海角,我定能将他找到。”
众人无不愕然,翩翩等人却大为幸灾乐祸,脸露笑容,心想:“妙极妙极!
这可是你自讨苦吃。一旦他日那姓楚的小子移情别恋,可有你的受啦。“
楚易低咦一声,更是惊讶震骇,莫以言表。这法子实是疯狂之极,简直不啻于给自己种蛊下毒。
他虽然早已知道义妹对自己芳心萦系,却万万没有想到竟情深至此!
悲喜交织,暗暗叹道:“好妹子,你又何苦如此!就算没有这红豆,难道大哥便会将你忘记吗?”
他心潮汹涌,竟丝毫没有瞧见怀中萧晚晴那惨白如雪的脸颜。凝神听着晏小仙娓娓述说,终于知道了来龙去脉。
原来那夜晏小仙逃出华山二十八宿d后,身负重伤,并未走远,只是找了个隐秘的山d,一边养伤,一边寻机解救楚易。
后来听闻楚易受道魔两仙控制,大开杀界,又直奔长安,落入魔门圈套,与道门群雄斗了个两败俱伤,她心焦如焚,却又偏偏势孤力单,无计可施。
无奈之下,她冒死自投罗网,找到南极逍遥大帝等魔门凶魁,以带他们找到轩辕三宝为条件,换取楚易一条性命。
于是,她追循着相思红豆的感应,领着魔门群雄辗转各处,来到终南山下的神秘地宫,却与闻风而来的道门群雄不期而遇。
一场血战之后,双方各寻捷径,都想抢在对方之前找到楚易,夺得轩辕三宝。
好不容易开启秘门、穿越迷宫,进入这神秘的秦陵地宫,又与全面“苏醒”
的数万名兵佣、铜兽发生了惨烈激战。
若不是有浪穹姐妹等魔门驯兽高手,他们只怕还要拖延上一天半日,才能闯入这玄宫秘室。
说到这里,晏小仙顿了顿,淡淡道:“这一路追来,心念感应越来越强,只是到了这玄宫地底才突然消失。由此可见,楚公子必定就是被他们藏在这里……”
天仙派众妖女大怒,纷纷娇叱道:“住口!师尊与紫微帝尊一心振兴神门,天地可鉴,哪能容你这般信口雌黄,造谣中伤!”
“小狐狸精,你再敢胡说八道,就教你魂飞魄散,万劫不得超生!”
晏小仙面不改色,咯咯脆笑道:“我既敢自投罗网,早已抱了必死之念。你们若想杀了我,塞天下人之耳目,只管动手就是。”
魔门群雄轰然附应,纷纷叫道:“不错,你们若不是心虚,又何必这般威胁恐吓?”
双方相互叫骂挑衅,气势汹汹,眼看便要动起手来。
“各位稍安毋躁!”李玄始终在一旁微笑静听,即便是被晏小仙拆穿身份时,也是一言不发。此时忽然一声狮子吼,顿时震得众人耳中轰隆,气血翻涌,瞬间安静下来。
身份既已暴露,李玄也无心再隐瞒,轻巧地摘下面具,露出那俊美秀雅的脸容,微笑道:“诸位,神门历经千年浩劫,终于迎来今日复兴之机,全赖我们团结一心,同舟共济。眼下大业未竟,大家仅仅听信这小狐狸精的一面之词,就相互猜忌,彼此残杀,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群雄微微一凛,有人大声叫道:“我们正是不能偏信一面之词,所以才让你们和晏狐狸对质。团结一心,同舟共济没错,但也要彼此信任才成。”
许多人纷纷附和道:“不错,你们自称坦荡清白,不知又有什么凭证?”
“阁下既然一口咬定晏丫头诬陷嫁祸,也只管拿出证据就是,何必耍赖搪塞?”
李玄踱步而出,扬眉微微一笑道:“证据?本王这就给你!”紫衣轰然鼓舞,右手一张,万道银光从紫微星盘爆s冲出,星河流瀑似的打在晏小仙的身上。
楚易大骇,正待冲出,却见晏小仙娇躯剧颤,水光幻影似的波荡摇摆,突然匍匐在地,化为一只雪白的长毛狐狸。
楚易当胸如被重锤猛击,“啊”地失声低呼,瞬间喘不过气。
那不是荒山鬼庙里见过的那只白狐吗?难道……难道晏小仙竟是一只狐狸精?
灵光霍闪,他的脑海中转花灯似的掠过几日来的众多疑窦与困惑。
为什么那夜醒来,太乙元真鼎与乾坤元罡壶会不翼而飞,却落入了她的手中,为什么自己一介穷酸书生,晏小仙竟会对他情有独锺,为什么……
刹那间,所有的“为什么”全都土崩瓦解,冰消雪融。
原来,这让他牵肠挂肚、情迷意乱的天仙般的女子,竟是一只为了报恩的妖狐!
倘若不是因为隔着铜棺、观望y阳镜中的幻景,难以细辨端倪,以他的火眼金睛,只怕早已认出她的原形了。
“大哥,我不怪你,你……你能这般待我,我很是欢喜。但你……但你当真不管我是谁,也会一样地喜欢我吗?”
“大哥,我不要你发誓。我对你也是一样的欢喜。只要你将来永不嫌弃我永不后悔今夜所言,我就心满意足啦……”
突然,楚易又想起那夜在华山二十八宿d中,她流着泪,嫣然而笑,所说的那些怯生生的话来。
一时间,他便如刚吃了相思果一般,心乱如麻,五味夹杂,也不知究竟是甜蜜、酸涩,还是苦楚。
他怔怔地凝望着蜷缩在地的那只美丽的白狐,想着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想着她的种种蜜意柔情,心神激荡,呼吸窒堵,蓦地忖道:“好妹子,你是人也罢,是妖也罢,我都一样地喜欢你,誓不分离!”
棺外,魔门群妖汹汹混乱,人声鼎沸,叫骂道:“他,李紫微你想做什么?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杀人灭口吗?”
“格老子的,没弄清真相前,晏丫头要少了一根狐狸毛,老子就拿你是问!”
李玄左手托起一个白玉净瓶,微笑道:“放心,等我将她元神凝炼成珠,放入这静心瓶里,你们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她定然说不了一句假话!”
说话间,紫微星盘飞旋怒转,光芒越来越强烈,晏小仙抱蜷一团,剧烈地颤动着,凄声悲鸣,铁链叮当脆响。
楚易又惊又怒,心道:“此时再不动手,仙妹就凶多吉少了!”
刹那间灵机一动,又想:“是了,这些妖魔挑拨离间,搅得道佛各门j犬不宁,今日我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索性弄他个天下大乱,再乘乱救出仙妹,逃之天天。”
计较已定,再不迟疑,对着闻风钟纵声哈哈狂笑道:“哪里来的无常小鬼,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打扰朕的千秋好梦!”
第二十五章 以牙还牙
笑声磁厚亢亮,透过闻风钟,在秘室内轰然回荡,震得烛光明灭不定。读 吧 文 学 网 d…u…8…d…u…8。c…o…m 首发!
魔门群妖无不恍然变色,数百双惊疑骇异的目光齐刷刷地凝聚在黑铜棺椁上,四下寂然无声。
萧晚晴心中一沉,又急又怒,妙目凝视着楚易,想要说话阻止,却奈何发不出半点声响。
楚易贴着她的耳朵,冷冰冰地微笑道:“娘子,我们现在可真叫做同棺共x了。你若想保住小命,就老老实实地夫唱妇随,和夫君我一齐演一出好戏。”当下以最快的速度,将适才想到的计划扼要地简述了一遍。
萧晚晴心神大震,虽觉太过冒险,但总强过束手待毙。想到他为了晏小仙,竟不惜冒死相救,心中又是一阵如割剧痛……
她柳眉紧蹙,珠泪盈盈,刹那之间转过万千念头,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时,魔门群妖业已如梦初醒,纷纷喝道:“他,是谁躲在棺材里装神弄鬼?快快滚出来受死!”
叮叮当当一阵脆响,法宝神兵霓光乱闪,杀气凌厉,纵横交错,激得铜棺嗡嗡轻震,火星四s。
楚易将棺盖缝隙间的北极磁石、西海神泥一一收起,纵声狂笑道:“嘿嘿,尔等妖魔小丑,擅闯朕的寝宫倒也罢了,竟然还敢口吐狂言,欺君犯上?快快滚过来受死!”
说到最后一字时,毕集周身真气,砰地一脚踢飞棺盖,抱着萧晚晴翻身电冲而出,右手虚空急劈,绚光怒卷,一道凛冽无匹的气刀呼啸横扫!
魔门群雄眼前一花,只见一轮巨大的五色光波涟漪似的激荡开来,纷纷奋力格挡。
砰砰连声,气浪进爆。
离得最近的十五六名妖人喉头一甜,哇地鲜血长喷,断线风筝似的拔地抛飞,嘶声惨呼。
后方众人呼吸一窒,如被大浪排击,虎口酥痹,神兵险些拿捏不住,纷纷身不由己地朝后踉路退却,心中大骇:天下竟有这等人物!
只有李玄、萧太真、方太臻等寥寥数人身形微晃,旋即站稳不动,但心底之震骇丝毫不下于众人,均想:“这一记气刀像是太乙离火刀,又像是白金裂地斩,但又彷佛是碧木长生刀……模棱两可,似是而非,威力却又更在这些气刀之上!
这人究竟是谁?“定睛望去,只见一个赤l挺拔的美少年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坐在棺沿上,满脸灿烂笑容,怀中横抱着一个绿裳美人,腰上系了一条七彩帛带,悬着一个淡白丝囊,绚光闪耀。
秘室中集众了天南地北的魔门群妖,但搜肠刮肚,竟无一人能认出这神秘少年,更想不出九州四海哪里来的这号人物。一时间凛然不敢上前。
眼见他神采飞扬,洒落不羁的模样,众女不由目眩神迷,怔怔忖想:“原来世间竟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什么潘安、宋玉只怕也不过如此罢啦……”
“萧师姐!”天仙门诸女蓦地认出了他怀中的女子,失声惊叫。
众人耸然动容,疑窦更甚,纷纷朝萧太真瞥去。
火曜天尊打了个哈哈,y阳怪气地笑道:“有趣有趣,冰火美人不在晴雪馆赏梅弹琴,跑到这古墓里做什么?难道萧天仙神机妙算,早料到我们会到这里,所以让她到这里接客吗?”
萧太真听若不闻,又惊又疑,蓦地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莲步轻移,媚眼微眯,凝视着楚易微笑道:“敢问阁下是谁?为何将小徒囚在这铜棺之中?”
楚易眉尖一挑,纵声大笑道:“嘿嘿,‘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认不得自家人了!’小丫头,难道你连自己的十八代祖宗也认不出吗?这里是朕的陵宫,你说朕会是谁呢?”
萧太真脸色微微一变,心中突突剧跳,咯咯笑道:“你的陵宫?难道你是秦始皇不成?”
众人顿时一阵哄然。眼见这神秘少年赤条条地从秦皇棺椁中跳出,动辄称孤道寡,修为又深不可测,群雄已隐隐猜到这种可能,但始终又觉得太过荒谬。
姑且不论死了千年的人能否复活,嬴政死时已是五十多岁,又怎会如此年轻俊美?
况且听他说话语气,狂傲不羁,与传说中那深沉刚愎的一代雄主颇为不符,倒像是一个玩世不恭的浪荡公子。
在她穿针引线之下,魔门各宗终于团结一致,约定共同对付道佛各派,夺取轩辕六宝,开启四灵封印。而后恢复五帝制度,平分天下,共享《轩辕仙经》。
这首数千年前的谶语,也因此大肆流传,成为魔门中人耳熟能详的歌谣。
随着二十八宿印解开,妖兽横行,天下大乱,魔门对于这首谶谣也越发坚信不移。都认为一旦四灵封印解开,蚩尤魔神就会投寄在某人身上,转世重生,成为平衡五族的神帝……
魔门群雄都是穷凶极恶的妖人魔类,逍遥自在惯了,自然不见得愿意受什么“神帝”约束。
但这几百年来,群妖受道佛各派压制,过得憋气已极,暗自又希望真能出现个蚩尤转世,将道佛各宗打个落花流水。
此时听萧晚晴说这少年竟然就是谶谣中所说的“复苏的天帝”,焉能不骇然大惊?即便是萧太真、李玄等人,亦是方寸大乱,将信将疑。
楚易眼见群妖瞠目结舌地望着自己,暗暗好笑:“嘿嘿,你们既敢用这谶语妖言惑众,现在我就让你们自食其果,反受其乱。”当下微笑不语,冷眼旁观。
逍遥大帝脸色y晴不定,忽然摇着扇子,眯眼微笑道:“有趣有趣!四灵封印尚未解开,天帝居然就已复活了?萧丫头,你说这小子是秦始皇重生倒也罢了,说他是蚩尤大帝转世……嘿嘿,不知又有什么凭证?”
萧晚晴咬唇沉吟,瞟了萧太真一眼,像是鼓足了勇气,大声道:“帝尊明鉴,他就是秦始皇,而秦始皇原本就是蚩尤大帝转世,这点我师尊可作明证……”
萧太真大怒,脸上红晕横生,娇叱道:“孽障!你胡说什么?”
当年秦始皇便是自称蚩尤转世,从而号令魔门五宗,吞并六国。霸业既成,又过河拆桥,铲灭魔门。
这段不光彩的往事一旦被魔门众人得知,萧太真身为其子孙,不但必定遭受众人嫉恨,辛辛苦苦构建的同盟阵线说不定也会因此土崩瓦解。
眼看自己最为信任的爱徒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揭露这秘密,饶是她一向从容镇定,也忍不住急怒交加。
萧晚晴脸色雪白,颤声道:“师尊!事已至此,又何必再隐瞒?六宝归一,神帝复生,五宗臣服,圣女至尊……我们辛苦筹划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今时今日吗?神帝既已复生,您又何必借尸还魂,越俎代庖?”
众人轰然,疑云大起,纷纷叫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蚩尤大帝、秦始皇和萧天仙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他,什么五宗臣服,圣女至尊?什么又叫借尸还魂,越俎代庖?萧丫头快快说个清楚!”
逍遥大帝、火曜天尊等凶魁冷冷地凝视着萧太真,笑意森寒。就连李玄目中也闪过怀疑敌视之色,负手静观其变。
萧太真虽然依旧笑如春花,心中却是又惊又怒,忖道:“这丫头今日怎敢如此自做主张?是了!定是她乘着妖蛇攻入地宫时,盗走了轩辕三宝。怕我责罚,所以索性恶人先告状,想置我于死地,然后乘乱溜之大吉……方太臻等人原已疑心我独吞六宝,再被她这般挑拨,只怕立时便会翻脸。”
当下咯咯笑道:“晴儿,你是被魑魅迷了心窍,还是被魍魉附了身?师尊让你自省其心,说点真话。”樱唇急速翕动,默念御蛊诀。
咒诀方起,游梦仙顿时发狂似的挣扎咬噬起来。萧晚晴心中剧痛,“啊”地翻身跌坐在地,骇然叫道:“师……师尊,饶命!不要杀……”脸色煞白,珠汗涔涔,美眸中满是痛楚惊怖之色,倒有大半是故意夸张出来。
众人哄然,更觉可疑,喝道:“老妖婆做什么?想杀人灭口吗?”
楚易哈哈笑道:“妙极妙极!想不到朕的子孙竟是‘叶公好龙’,平日里口口声声说要复活天帝,振兴神门,等到真见了朕,不但好死赖活不敢相认,还要杀人灭口!嘿嘿,小丫头,你就将此事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说与大家听听吧!”
手掌一拍,抵住萧晚晴背心,真气绵绵输入,瞬间化丝织茧,将蛊虫再次强行缚住。两道念力真气彼此对峙,僵持不下。
萧晚晴心中剧痛顿时大缓,知道此时生死攸关,容不得半点犹豫,当下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师尊,您对晚晴恩重如山,但此事关系到整个神门的兴衰成败,恕晚晴不能隐瞒!”
顿了顿,秋波流转,徐徐扫望众人,高声道:“各位朋友有所不知,我师尊便是秦始皇与蚩尤大帝嫡亲后裔!秦始皇当年之所以能扫乎六国,统一四海,就是因为他得到了轩辕六宝,将四灵封印中的蚩尤大帝元神附入自己体内,无敌天下……”
当下将蚩犹如何被黄帝分尸四处,元神封镇;其后人如何组建神门,矢志光复;萧史如何成为秦国乘龙快婿,找到轩辕六宝与四灵封印;秦始皇又是如何背信弃义,用狡计杀死神门五宗精英,假借“焚书坑儒”之名屠戮异己,斩草除根,而后又如何在一次修练时,走火入魔……之事从头到尾,统统说了一遍。
她声音清甜纯真,娓娓道来,真假参半,说得天花乱坠,却不由得人不信。
一时间哄然喧哗,惊呼迭起。
她话中虽然故意竭力宣扬秦始皇是如何英明神武,励精图治,但似褒实贬,听在众人耳中,则完全变了另一番滋味,心底森森直冒寒气。
楚易眼见众人惊惧恨怒地瞪视着自己,议论纷纷,心中反倒大喜,知道他们已然上钩。
这群魔门妖人看似团结,归根结底仍是利益驱使,各怀鬼胎,只要自己能抓其要害,挑拨离间,就可让他们分崩离析,重新变作一盘散沙。
等到他们“狗咬狗、一嘴毛”之时,自己再寻机救出晏小仙,原路返回,冲出地宫。
当下微笑不语,将几日学来的神功妙法学以致用,接连施展上古水族的星河大法、木族的万竹连根诀,全力护住萧晚晴心脉。同时借势发动强大的念力攻势,滔滔不绝地反扑。
此时他念力、真气之强,已可列入散仙级,与萧太真几在伯仲之间,又有轩辕诸宝护体,顿时稳稳占了上风。
萧晚晴起初还有些紧张害怕,但眼见萧太真不能奈她何,胆气越来越壮。接着说道:“秦始皇大劫之际,体内的蚩尤元神再度离附到了轩辕六宝上。陵墓接连被盗,轩辕六宝也随之流落民间。秦国覆灭之后,秦始皇之后代四处搜寻六宝,因为只要找到六宝,就能解印出其中残留的蚩尤神识……”
群妖又惊又怒,凝神聆听,都不敢上前。
远远望去,绿光紫气吞吐闪耀,在楚易三人周围鼓起一个巨大气罩,不时窜起道道眩芒,如金蛇乱舞。
萧太真凝神众意,疾念蛊咒,那游梦仙却始终不能挣脱而出,自己反倒像是被漩涡巨浪紧紧拉拽,意动神摇,一时之间竟连话也说不出来。
她心中又惊又怒,知道遇到了生平罕逢的超强敌手,忖道:“难道……难道此人当真是秦祖复活?”念头一起,惧意顿生,气势更是为之一馁。
萧晚晴坐在光罩中心,肌肤胜雪,绿衣飘飘,幽幽叹道:“后来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啦。在我师尊斡旋之下,大家群策群力,重新找到了轩辕六宝的下落,并离间道佛诸派,解开了二十八宿印。”秋波一转,凝视着盘蜷在李玄脚边的白狐,叹息道:“晏姐姐说得没错儿,前几日,楚公子、楚天帝和李牛鼻子的确是落到了师尊和紫微帝尊的手中……”
话音刚出,顿时又是一阵大哗,众人纷纷朝李玄惊怒瞪视。
方太臻摇着扇子森然笑道:“难怪难怪!难怪李紫微一直在为萧天仙说话。
敢情你们两位已经暗结同心,准备好了做神帝、天后的宝座啦……““逍遥帝尊这话可就说错啦。”萧晚晴浅浅一笑,带着一丝淡淡的讥诮之意,轻叹道:“其实紫微帝尊也是被我师尊所蒙蔽,而且还是蒙蔽最惨的一个呢。那日听说各位前辈赶来睛雪馆,师尊和紫微帝尊各派遣了十八名弟子镇守地宫,紫微帝尊以为可以安心,殊不料这一切都是在我师尊的算计之中……”
众人轰然,李玄依旧负手微笑,脸色却微微有些变了。
天仙派众女尖声怒骂呵责,想要上前围攻萧晚晴,却被魔门群妖隔挡开来。
萧太真越听越怒,恨不能立时将她碎尸万段,偏偏此时与楚易的念力对抗已达白热化、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看楚易笑嘻嘻地盯着自己,心中恼恨更甚,忽然一凛,觉得那眼神似曾相识,好生熟悉!就像是……就像是谁呢?
却听萧晚晴叹道:“唉,其实紫微帝尊又何尝知道,太古虎符和河图龙幡也早就到了我师尊手中?那日等我们到了地宫之后,师尊立即故意将消息走漏给了银蛇姥姥。佘姥姥顺藤摸瓜,找到地底,和李元照师兄等人斗了个两败俱伤。而奴家便按照师尊吩咐,乘机打开密门,抢了轩辕三资躲到这里。
“奴家原以为只要奴按照师尊指示,将轩辕诸宝送入秦始皇尸体腹内,就可以将零散封印于六宝中的蚩尤元神合归一处,在天地洪炉烧炼成元魂珠。等师尊得了蚩尤元魂珠,练成《轩辕仙经》,自然就可以一统天下,乃至问鼎仙界。
“但是没想到轩辕诸宝才刚刚放入秦始皇陛下手中,他就立刻醒了过来,将奴家瞬间制住……还没过多久,你们就全都赶来啦!”
众人s然,火曜天尊y恻恻地笑道:“这么说来,这小子当真是天帝?除了北斗神兵尚未收齐,轩辕六宝都在此处了?萧天仙是摆明了利用我们,把我们耍着玩儿了?”
“不错……”萧晚晴秋波流转,扫了萧太真一眼,满脸黯然,垂下长睫,低声道:“在我师尊心底,轩辕六宝就像是家传之物,怎会甘心与旁人分享?为了能独霸六宝,吞下天帝元神,修练成《轩辕仙经》,就连自己的祖宗秦始皇陛下也要除去,何况是我们?”
听到此处,魔门群妖无不义愤填膺,大呼小叫上了萧妖女的恶当。一齐汹汹喝骂着,将天仙派众妖女围在中间,法宝神兵尽皆亮出,叮当乱响。大有一哄而上,乱刀齐下之势。
唯有李玄眯起眼,精光暴s,凝视着楚易三人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却再也不看蜷缩在地的晏小仙一眼。
翩翩气怒已极,红着眼圈厉声大笑道:“师姐呀师姐,十八年来,我从不知道你对师尊竟是如此恨入骨髓!究竟她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竟让你不顾十八年养育之恩、师徒之情,做出这等吃里扒外,欺师灭祖的事情来?”
萧晚晴妙目中泪光盈盈,摇头凄然道:“师妹,非我无情。只是师尊她……
她……权欲熏心,逆天行事,迟早惹得人神共愤,我又岂敢偏私?“楚易瞧在眼里,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这妖女果然最会做作,嘿嘿,萧老妖婆收她为徒,可真叫做养虎为患,自食其果。”
但想到她对自己的欺骗,心中顿时又是一阵刀扎似的痛楚,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他这一分心,念力顿时微微涣散。
机会稍纵即逝,萧太真再不迟疑,蓦地收敛念力,飘然后退。
眼角扫处,只见他嘴角那抹笑容极富魔魅,嚣狂之中又带着淡淡的凄楚伤心,就好像……就好像楚狂歌!
她蓦地大震,刹那间恍然醒悟,咯咯大笑道:“楚郎,原来是你!妾身险些被你骗过啦!你究竟使了什么妖法,竟能让这丫头俯首帖耳,甘愿为了你背叛师门?”
众人一凛,纷纷凝神望来。
楚易哈哈大笑道:“什么楚郎?小丫头,朕分明是你的十八代祖宗,你怎么就是不肯相认?还真是不孝子孙呐……”
萧太真新仇旧怨一齐涌上心头,又是惊怒又是气急,咯咯笑道:“是吗?那我便让大家看看你的法身真相!”
长袖翻飞,一个月牙形的青铜古镜电冲而出,碧光闪耀飞舞,笔直地照s在楚易的身上。
“砰!”
光波激荡,楚易微微一晃,骨骼历历,周身彷佛忽然透明,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太y伏魔镜!各位瞧见了吗?朕的法身真相到底是谁?”
众人凝神望去,碧光荡漾,他依旧是那俊秀绝伦的少年体貌,倒是肚腹内绚光闪烁,照得眼睛酸疼难当。
“咦,那是什么?是了!是……是太乙元真鼎!”
“乾坤元罡壶!还有……还有天地洪炉……”
“太古虎符!河图龙幡!萧晚晴说得没错儿,轩辕五宝真的在他的身体里!”
众人认出那绚光闪s的几大神器,惊呼鼎沸,震耳欲聋。
楚易正中下怀,纵声狂笑道:“六宝归一,天帝重生,你们谁还有疑义?嘿嘿,萧丫头,朕倒不知你这太y伏魔镜又是从何处而来?如果朕猜得没错,这镜子分明是上清派掌门的法宝,怎么又会落入了你的手中?”
众人轰然,再无怀疑,均想:“不错!太y伏魔镜既到了萧太真的手中,唐梦杳、楚举子等人必已落到了她的手里。看来萧晚晴所言非虚,此人的确不是楚狂歌,而是吞了轩辕诸宝之后,重新复活的秦始皇!”
萧太真花容微变,这“引蛇出d、请君入瓮”的法子她生平也不知用了多少次,想不到今日情急之下竟y沟翻船,反而中了他的道!
魔门群妖哗声四起,方太臻森然笑道:“萧天仙,枉我们这般天真,为了神门复兴拚死血战,想不到竟反倒成了你霸业雄图的过河卒子!嘿嘿,如果不是你徒弟大义灭亲,我们被卖了还替你数钱呢。”
火曜天尊尖声怪啸道:“罢啦罢啦!去他神门复兴,管你是蚩尤转世,还是秦始皇重生,老子今天一不做二不休,先杀了你们祖孙再说!”
群魔炸开锅似的怒吼道:“不错!杀了他们,夺回轩辕六宝!他姥姥的,谁杀了萧天仙和这小子,谁就当神帝!”
刹那之间人影纵横,气浪横飞,惨叫娇呼此起彼伏,一场血腥异常的混战突然爆发。
天仙派妖女寡不敌众,片刻间便伤亡近半,娇叱着奋力抵挡,将师尊团团护住,只等她一声令下,再作反应。
萧太真心中急怒悲楚,视若不见,兀自怔怔忖想:“萧太真呵萧太真,这么多年了,你终究还是对这魔星念念不忘,不然何至于一见了他,就这般方寸大乱!”
想到自己辛苦经营了百多年的复兴大业,竟在最紧要的关头因他而功亏一篑,更是恨火熊熊,悲愤难当。
秋波扫处,只见楚易笑嘻嘻地一手抱着萧晚晴,一手挥舞着双龙镇海椎,气浪飞旋怒扫,将人潮轰然退,但双眼视线却时不时地朝几丈开外、那盘蜷在地的白狐瞥去。
萧太真心头大震,蓦地恍然大悟:“是了!我可真是糊涂了!这小子定是胎化易形,和那负心汉合为一体了!所以那狐狸精才能凭借红豆,一路追到此处。
而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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