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好看

第 7 部分

翩翩笑吟吟地道:“晏姐姐,看来这些牛鼻子就快进来啦。这些牛鼻子道貌岸然,虚伪贪狠,落到他们手上可有得你受了。不如你将法宝交给我,我带你们离开此地,让你们白头偕老,子孙满堂。如何?”
晏小仙脸上一红,微笑道:“我若不交给你呢?”
思绪飞转,盘算着如何乘她不备,抢过楚易,从d窟上方的裂d逃出去。
翩翩叹了口气道:“听说晏姐姐逃命的本事天下无双,我或许无可奈何。不过,这位楚公子只怕就要受些委屈啦!”
话音一落,她春葱似的手指间已多了一枝六寸来长的碧玉短笛,滴溜溜地飞旋转动。
“六魄笛?”晏小仙瞳孔收缩,花容微微变色。
此笛原是太y元君萧太真的法宝,勾魂摄魄,凶诡莫测,在修真八十一法宝中位列十八。想不到萧太真竞已将它传给了这妖女。
“笛声一起,神销魂与。”翩翩嫣然一笑道:“晏姐姐,楚公子好不容易才变回这俊俏模样,若是重新变回妖魔之躯,你的一番心血岂不是白费了吗?”一边说,一边将碧玉短笛横置唇边,悠悠扬扬地吹将起来。
笛声y柔婉转,如泣如诉,像是万千冤魂在凄楚哀哭,令人毛骨悚然。
“咻咻咻!”
那悬吊半空的霞网突然炸散开来,化为无数霓光气箭,回旋怒舞,直没楚易体内。
楚易眼前一花,重重摔落在地。周身彷佛被万千利箭瞬间刺入,又像被无数虫蚁齐齐咬噬,剧痛麻痒难以言状,忍不住失声大叫,蜷作一团。
“大哥!”晏小仙花容变色,白衣一晃,不顾一切地飞身冲来。
翩翩也不阻挡飘然站在一旁,笑吟吟地只管吹笛。
笛声越来越凄厉y邪,楚易丹田轰然炸痛,痛彻骨髓,周身皮肤鼓动如浪,骨骼不断地“咯啦啦”地脆爆迭响。
翩翩的勾魂网以南诏凶蛊七魂食髓虫织制而成,这种怪虫五颜六色,生长于荒坟野冢,据说是冤魂所化。
一旦钻入人兽躯体,便钻心透骨,食髓吸魂,直至将寄身体变作行尸走r。
受六魄笛诱激,这些妖虫钻入楚易体内,立即开始疯狂地噬骨咬心,妄图在最短的时间内占据其身。
楚易虽已被铭心刻骨钉炼成铜筋铁骨,却依旧抵受不住魔笛与妖蛊的双重猛攻。他嘶吼着遍地打滚,豆大汗珠涔涔滚落,双手发狂地抓挠出道道血痕,恨不能将自己撕扯成万千碎片。
先前好不容易才被镇压化散的蛇丹邪神真气如同雨后春笋,破土纷摇而出,随着七魂食髓虫游走于全身各大经脉,彷佛一团团烈火奔窜焚烧,越来越凶猛狂炽。
“嗤嗤”裂响,楚易衣裳不断地破裂进散,转瞬之间,遁体长满了蛇鳞,碧光闪烁,手脚急速收缩,逐渐化作蛇形。
“大哥!”晏小仙俯身将他紧紧抱住,又惊又怒,悲恸难禁,泪水刷刷地流了下来。
自己煞费苦心、辛苦牺牲的努力竟在刹那间付诸流水!
楚易心中凄楚,想要出言安慰,刚一张口,声音却变幻为嘶哑可怖的怪吼。
想要伸手抚摩,却发觉自己赫然已没了双手,只剩下一条巨大的长尾不断的收缩、勾卷……
“我终于还是要变成一条蛇了。”楚易恍恍惚惚地想着,视野一片血红混沌,晏小仙那凄楚的容颜如水波幻影似的摇荡;耳中轰隆震响,渐渐的,什么也听不清楚了。
他的双眼红光闪耀,光洁的额头螺旋突起,长出一个蓝色怪角,整齐的贝齿变成森森獠牙,舌头也化作红信,伸缩跳跃。
须臾之间,他便蜕变为一条巨大的青鳞角蟒,软绵绵地盘蜷在地。
翩翩收起笛子,幽幽叹了口气,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晏姐姐,好端端一个俊俏郎君,你怎舍得他变成这般模样?难道那小小玉鼎,竟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吗?”
晏小仙抱着楚易,听若罔闻。茫然、惊怒、骇惧、悲苦、悔痛、绝望……纷至沓来,心中混乱一片。
“好兄弟,我以为今生今世都再也不能见到你了。生怕一松手,又再见不着你……”
“贤弟;你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难道又忘了吗?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难道是敷衍说笑的吗?今日就算是死,咱们也当死在一起永不分离。”
“傻瓜,中不中状元,当不当大官,有什么打紧?能结识你这样的知己,才是我生平第一快事。”
“……我对你实是一片真心,绝无半分假意。不管你是女的也罢,男的也罢,喜欢我也好,讨厌我也好,但我对你的心意都不会再改变了……”
几日来相处相知的甜蜜光景、楚易阳光般单纯灿烂的笑容、诚挚深情的话语、那平凡而微渺的幸福……如大浪怒潮,汹汹卷溺,压得她透不过气,哭不出声。
“大哥,大哥……”她紧紧地抱着那冰冷滑腥的鳞蟒巨躯,心痛如绞,泪水簌簌滚落,几近崩溃。
刹那之间,生死、轮回、天界、永恒……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在这个虚幻而无常的世界里,她只想与他平平安安,白头到老。
d外喧哗声越来越响,翩翩眯起蓝眸,柔声道:“晏姐姐,时间不多了。现在你若交出太乙元真鼎和乾坤元罡壶,我还能让楚公子恢复俏模样,继续当他的天子门生状元郎。否则等那些牛鼻子一进来,他就要被当作妖魔,大卸八块啦。”
晏小仙心乱如麻,几平便要脱口答应,但撞见她那灼灼闪光的清澈蓝眸,心中忽地“咯登”一响,顿时清醒,忖想:“这妖女藏在此处,等候角蟒老怪:将道门高手引入d中,其中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y谋。老怪既死,为避免计划败露,她才故意将大哥魔化,做老妖的替死鬼。即便我将法宝交给她,大哥未必就能变回原貌,只怕更加凶多吉少,倒不如……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思绪飞闪,瞟了那饕餮炼丹炉一眼,蓦地窜起一个大胆的计划,心想:“这法子虽然冒险之极,但总胜过束手待毙。何况大哥铜筋铁骨,只要能熬到那一刻,便可安全无恙,因祸得福。”当下再不迟疑,喊道:“大哥!大哥!”猛地抱住楚易粗糙的蟒头,吻住那獠牙森然的血盆大口。
楚易神志恍惚,依稀觉得有两片娇嫩湿润如花瓣似的东西,轻轻地贴在自己干裂的嘴唇上,接着一个滑软香甜之物温柔地探入,将一颗冷寒圆润的珠子飞快地送抵他的口中。
他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喉咙,发出一声古怪的吼叫,那颗圆珠瞬间滑落下肚,甘甜似蜜,情冽如泉。
翩翩微微一怔,咯咯笑道:“晏姐姐,来日方长,何必急在一时?只要你交出法宝,还怕没有时间亲热吗?”
晏小仙心中凄楚,暗想:“今日了别,不知还能否相见?”泪水险些又涌了出来。蓦一咬牙,忽然一掌拍在楚易腹部!
楚易发出一声凄厉而狂乱的怪吼,凌空而起,不偏不倚地摔入那炼丹炉中。
翩翩惊咦失声,措手不及。
晏小仙一击得手,立即贴地急冲而出,反手一拍,真气轰然冲卷。藉着反弹气浪,翻身飞舞,极速穿入窟顶裂d之中。
这几下兔起鹊落,疾如闪电,干净俐落之极。
翩翩自以为胜券在握,一时麻痹大意,万万没有想到晏小仙竟舍得下此辣手,独自逃生。
等到她回过神来时,晏小仙已经冲入顶壁裂d十丈有余,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大哥,对不起。我虽然喜欢你,却不能为了你,白白放弃飞升仙界的宝物。倒不如我亲手杀了你,免得你受这妖女折磨!“翩翩又怒又气,喝道:“哪里走!”顾不上楚易死。
活,绿衣翻舞,穷追而去。
素手一扬,翠光怒爆,一柄两尺来长的青铜月牙铲呜呜旋转,拖曳起彗星似的光带,呼啸破空。
晏小仙早有防备,双手从乾坤袋里翻出两面小巧玲珑的银锣,咬破舌尖,将一蓬鲜血喷在锣沿,娇叱道:“雷公电母,风虎云龙。回风返火,雷霆随从。疾!”
“轰!”银锣交击,两道白光纵横怒s,雷电似的激撞在青铜月牙铲上。
d壁陡然一片刺目雪亮,轰隆巨震,乱石进s,整个山腹彷佛要坍塌开来。
晏小仙抱身蜷团,喷出一口鲜血,再次藉着那撞击。
反震的惊人气浪,炮弹似的冲天飞起,高高地跃出莲花峰顶。
人影如豆,穿云透雾,转瞬消失无踪。
d窟内,土石如雨,强猛气浪如同涟漪似的层层进散,石桌、玉床纷纷倾倒横飞,只有那青铜丹炉巍然不动。
翩翩被气浪震得翻身飞退,绕着铜炉回旋了五六圈才勉强站定。
她的修为原本就远在晏小仙之上,只因投鼠忌器,生怕毁了太乙元真鼎与干坤元罡壶,一直不敢对晏小仙施以辣手,想不到一不留神,竟然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让她逃走倒也罢了,偏偏眼下自己还有更为重要的任务,无法抽身穷追,只能眼睁睁地与两大法宝失之交臂。
翩翩越想越气,恨得牙根痒痒,眯起双眼,冷冷一笑道:“好,外面天罗地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眼波流转,斜睨了蜷缩在丹炉中的楚易一眼,眸中杀机大作,素手一推,炼丹炉盖顿时旋紧。
“呼!”
铜炉饕餮巨口内,火苗高窜,炉身顿时被映得通红,炉内碧光、紫气流离闪耀。
楚易灼痛刺骨,嘶声痛吼,在炉中发狂地扑腾着。
翩翩嘴角噙着一丝残忍的微笑,柔声道:“楚公子,你忍上一忍吧,再过一会儿就彻底不疼啦。”
这时,隐隐听见d外有人喝道:“找到了!他,有个逆光幻镜挡着,难怪看不见。大家一个挨着一个进去。抓住妖魔,赏黄金千两!”
翩翩嫣然一笑,喃喃道:“是时候啦。”在青铜丹炉边盘腿坐下,口中念念有辞,身上鼓起一团眩目的碧光。
波光晃荡,她的脸容、身影急剧变幻……
第十一章羽衣道士偷玄圃
“啪啪!”
楚易颤抖着蜷成一团,撩牙咯咯乱撞,长尾猛烈地抽劈着滚烫的炉壁,直打得鳞甲进碎,血r模糊,那青铜炼丹炉却始终纹丝不动。。。;很好记的哦!赶快注册会员;享受读书之旅吧!
体内一会儿冰寒彻骨,一会儿灼烧如裂,五脏六腑似乎被什么尖锐之物寸寸绞断,就连神智也彷佛被掏空了、揉碎了,撕扯成万万千千的碎片……
炉内的温度越来越高,他的神智也越来越混沌,在迷乱而痛楚的狂潮里跌宕沉浮,伴随着每一次撕心裂骨的剧痛,发出凄厉悲怒的狂吼,恨不能一头撞破炉盖,冲天逃去。
忽然,丹田中“啪嗒”一响,似乎有什么进裂了,既而感到一团温热的暖流缓缓地溶化开来,全身竟倏地感到一阵透骨的清凉,楚易全身一僵,心头忽地抽紧,迷迷糊糊中莫名地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和恐惧。
“呼——呼——呼——呼!”
丹田内,似乎有一个圆球似的东西开始徐徐旋转,一圈比一圈迅急,越转越快,渐渐地形成一个强猛的气浪漩涡,由内而外,层层飞旋怒转。
被那漩涡内旋牵引,楚易不由自主地团团盘蜷,如陀螺似的抱作一团,环绕着药鼎呼呼急转。
迷乱中,只觉精疲力竭,头脑昏昏沉沉,似乎连自己的神魄世要随着那涡流被吸人丹田之中。
过了片刻,丹田内的气旋慢慢地停止了。那进爆撕裂似的剧痛逐渐停息,寒意尽消,倒是那灼热的刺痛越来越强烈。
楚易神智渐渐清醒,徐徐张开眼睛,只见碧炉内红光闪耀,紫气缭绕,自己盘蜷炉内,鳞甲焦糊,青烟“哧哧”直冒。
“奇怪,我……我怎么会到了丹炉里?”楚易心中骇异茫然,苦苦追想了片刻,只恍恍惚惚地记得被翩翩的笛声激化为蛇,后来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透过炼丹炉的圆孔朝外望去,d内空空荡荡,一片狼籍。地上东倒西歪躺卧着的,依旧是那几具道姑尸体,浑然不见晏小仙与那妖女的身影。
楚易大凛,忖道:“仙妹多半已经被姓萧的妖女擒走了,也不知是生是死?能否平安逃脱?”心里七上八下,担忧之极。
忽然听见一声欢呼:“妖魔果然在这里!”
瞬息之间,人影交织,剑光闪动,近百名道士潮水似的从甬d口冲了进来,将炼丹炉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围住,叱骂不休。
楚易一愣,蓦地醒悟他们说的妖魔就是自己,心底又是滑稽又是悲苦,想要张口大笑,却只发出一声怪异的怒吼:百名道士中大半都是黄衣羽冠的龙虎道士,茅山派也有二三十人,倒是东道主灵宝修真寥寥可数,只有两名凌波馆的道姑,看见地上的同门尸体,两人早已吓得面无血色,泪珠滢滢。
张思道背负白铁长剑,翩然踱到炉前,淡淡道:“妖魔困在炉中,无法脱身。大家仔细搜寻,务必找到楚举人和晏举人。看看还有没有幸存的灵宝道友。”
龙虎道士轰然应诺,纷纷散开。
“师尊!”那两个灵宝道姑突然齐声惊叫,哭着朝铜炉后方奔去。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姿容秀丽的中年道姑盘坐在地,脸色煞白,木头似的一动不动,被两道姑摇了几下,立即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凌波仙子?”唐梦杳秀眸中闪过诧异之色,轻飘飘地落到那中年道姑身边,把脉查探。
众道士听说她是当今天下十大散仙之一的凌波仙子商歌,无不耸然动容,纷纷围了上来。
凌波仙子虽然名震天下,但脾性古怪偏执,又极为傲慢疑忌,常年居于莲花峰修行,极少下山,因此道门各派中见过她的人为数不多。
楚易此时已经颇为清醒,凝神一看,心中大奇。先前他与晏小仙仔细检查过这里的八具尸体,但这凌波仙子的脸容却十分陌生,似乎从未看见过。
他心中一动,隐隐觉得不妙,迅速四下扫望,顿时猛吃一惊。算上凌波仙子,d窟地上赫然躺了九具道姑尸体!
莫非凌波仙子竟是在自己昏迷之后,才到得这里?
那么那妖女翩翩也是被她赶走的了?她知不知道仙妹的下落呢?
不知何时,一种不祥的预感忽然如y云密布,笼罩楚易心头。
唐梦杳松了口气,柔声道:“大家不必担心。商仙子虽然经脉错乱,但并没有性命之虞。”将她扶起,绵绵不断地输入真气。
果然过不一会儿,商歌蓦地一颤,“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悠悠醒转,瞧见众人,目中立即闪过惊疑、警惕的神色,冷冷道:“张天师,唐仙子,这里是华山秘地,你们进来做什么?”
茅山众修者见她醒来之后,非但不感谢唐梦杳,反而疾言质问,无不气愤,心想:“都说凌波仙子偏狭傲慢,果不其然。”
几个年轻道士忍不住想要反唇相讥,被唐梦杳秋波一扫,只好咽下肚去。
唐梦杳双颊晕红,盈盈起身,道:“商仙子莫误会,我与张天师无意冒犯贵地,不过是奉旨捉拿妖魔到此。”
商歌狐疑地盯了两个灵宝道姑一眼,两道姑点了点头,低声细语了几句,她的脸色才缓和下来,朝唐梦杳点了点头,算是致谢。
张思道走上前,道:“商仙子,不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妖魔为何逃到此处?又何以被困在这炼丹炉中?”
楚易心中怦怦大跳,竖耳倾听,只盼商歌将此事原委一一道出。
不料商歌蹙起眉尖,冷冷道:“此事是我华山内务,与旁人无关。张天师就不必c心了。”
张思道微微一笑,道:“是吗?这妖魔乔化成太乙真人刺杀陛下,又将我们引至华山,倘若商仙子不说清楚,陛下只怕会认定灵宝派与妖魔勾结谋反,将它窝藏华山。不知这么一来,还算不算华山内务呢?”
众龙虎道士纷纷起哄道:“不错!否则偌大华山怎会只剩下几个道姑?
我看定是眼瞅着j谋败露,树倒猴狲散,一起畏罪潜逃了!
“若不是为了杀人灭口,凌波仙子将这妖魔关在丹炉做什么?难道想吃铁板蛇r吗?”
“住口!”商歌大怒,霍然起身,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东西?华山之上,岂容你们放肆!我……”一语末毕,身子突然剧晃,“哇”地喷出一口鲜血,仰面摔倒在地。
两道姑又惊又怕,抱着她哭叫道:“师尊!师尊!”
众道士面面相觑,一时鸦雀无声,但见她重伤之余又气得吐血,心底却都有些幸灾乐祸。
眼看凌波仙子气得脸色煞白,连话也说不出来,唐梦杳心中不忍,上前为她输导真气,柔声道:“商仙子,我们绝无他意。只想查明真相,也好帮助贵派洗脱嫌疑……”
商歌奋力一挣,将她推开,提气喝道:“少惺惺作态!你们哪一个不是幸灾乐祸,巴望着落井下石?都给我滚出去……”气息不继,又喷出一口鲜血。
茅山众修真再也按捺不住,纷纷叫道:“老虔婆,少不知好歹!若不是唐掌门给你输气,指不定这会儿你已经在阎王殿里了!”
楚易在炉中看得愕然,心道:“想不到同是道门中人,却也势同水火,勾心斗角。”
张思道忽然纵声笑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商仙子即便不说,张某也能猜出大概。但令我奇怪的是,商仙子何必急着赶我们离开此地?难道生怕我们看见什么宝贝吗?”声如洪雷,顿时将众人的叫喊声压了下去。
凌波仙子面色大变,双目中愤怒、惊异、忧惧……
交织变幻,突然厉声道:“你……你说什么?”
张思道昂然而出,绕着青铜丹炉缓步而走,琅琅诵读:天地一洪炉,北斗七星辰。壶中日月悬,鼎里两仪分。虎符召妖兽,龙幡镇鬼神。何当收六宝,乘风上九宸。
声音铿锵跌宕,如金石相撞,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听到这八句话,众道士突然大震,彷佛凝固了一般,表情古怪之极。
楚易见状,心中大奇:“不知张天师说的八句歌诀是什么意思?竟比定身诀还要厉害……”
一念未毕,张思道忽然转过身,朝着炼丹炉虚点一指。炉火顿时熊熊高窜,铜壁通红炽烫。
楚易灼痛攻心,痛吼一声,情不自禁地狂乱飞甩。
“天地洪炉、北斗神兵、太乙元真鼎、乾坤元罡壶、太古虎符、河图龙幡六件法宝并称‘轩辕六宝’。六宝之中,只有天地洪炉从没有一个人见过。但三个月前,我却有幸在《太清道藏秘编》中看见过这件法宝的简图。”张思道顿了顿,细眼精光闪耀,凝视着凌波仙子,一字字地微笑道:“商仙子,如果我没猜错,这个青铜丹炉刻着太古饕餮纹,九脚三耳,异香扑鼻,应当就是传说中的天地洪炉了?”
d中忽地一片死寂,掉针可闻。
楚易心神大震,他虽然不是修真,却也听过“轩辕六宝”的奇妙传说。
据说太古之时,轩辕黄帝收伏魔神蚩尤后,天下统一,四海太平。
黄帝化羽成仙,却将他纵横大荒的六件法宝神兵留在了名山大川之中,并在这六件宝物上铸刻了修仙心诀。
任何人只要收齐这六件宝物,得到“轩辕仙经”,就可以参透玄机,修成大罗金仙,飞升九宸。
楚易一直以为这不过是虚幻而遥远的太古传说,但此刻听张思道所言,才知道世间竟然真有这六件宝物。
而此刻自己置身其内的铜炉,以及前几日亲眼目睹的太乙元真鼎、乾坤元罡壶,赫然都是六宝之一!
他心中激动骇异,难以言表。一时之间,竟连那烧灼入骨的剧痛也感觉不到了。
众道士张口结舌,不可置信地瞪视着饕餮青铜炉,又是震骇惊喜,又是贪婪渴切。
天地洪炉传说是黄帝以女娲补天石制成的太古神器,坚不可摧,一炉两用,不仅可以烧炼仙丹,还可以熔制神兵,号称“万药之炉,万兵之母”。
想不到这天字第一号的修真法宝,数千年来竟一直悄无声息地藏在华山莲花峰的山腹密d里。如果不是因为追击角蟒魔祖,y差阳错到了此处,他们只怕毕生也—无福得见。
一个青衣玄冠的茅山修真咽了咽口水,哑声喃喃道:“难怪……难怪华山的不死金丹冠绝天下,神兵利器层出不穷。原来都是天地洪炉的缘故!”
众人心有戚戚,护恨交集,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念头:趁此良机,杀了凌波仙子,抢走天地洪炉。
“锵”地一声轻响,几个龙虎道士已经手握剑柄,蠢蠢欲动。
凌波仙子面罩寒霜,盘坐在地,冷冷地扫视众人,突然厉声冷笑:“不错!天地洪炉是我华山镇山之宝。
怎么,难道各位还想抢了去吗?“众人被她点破心思,不由得一凛,纷纷转头朝张思道望去。
张天师淡淡道:“凌波仙子此言差矣。‘轩辕六宝’是我们老祖宗轩辕黄帝留给后世的宝物,自当属于我华夏子孙共有。怎么就成了你灵宝派的私家之物呢?”
众人见他挑头,无不大喜,七嘴八舌附和道:“张天师所言极是!祖宗的宝物,凭什么你一个人独吞?大伙儿见者有份!”
“他,你们华山偷偷霸占了这么多年,我们宽宏大量不予追究,你们居然敬酒不吃吃罚酒……”
龙虎、茅山两派道士一边唇枪舌剑地诛讨,一边互相推挤,将天地洪炉团团围住,个个义愤填膺,气势汹汹,倒真像是灵宝派抢了他们家当,占了老大便宜一般。
众人似乎都忘了到这里来的目的,再没人理会丹炉里痛吼扑腾的楚易,也没人在乎那失踪不见的两位举人。
楚易暗自苦笑,心想:“仙妹说得不错,这些人道貌岸然,贪婪虚伪,刁;比妖魔高明多少。就算我现在恢复原貌,他们为了问法宝下落,多半也不会对我客气。”
凌波仙子冷笑不语,那两个灵宝道姑却吓得哭哭啼啼,叫道:“你们好生无赖!这天地洪炉本来就在我们华山之上,当然是灵宝之物,哪有这等强抢豪夺的!”
一个黑脸叫髯的龙虎道士嘿然笑道:“小道姑胡说八道。华山上的东西凭什么就是你们灵宝派的?五百年前,我们天师道的寇谦之寇真人在华山建观修行的时候,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是y体呢!”
众龙虎道上哈哈大笑,齐声道:“张五真说得不错!
先入者为主,天师道在华山上的历史可比灵宝派久远多了,这里的一石一草都是我们的。小道姑快快带着老虔婆滚下山还俗去吧。“众人轰然,一时间,谵笑挖苦的话语此起彼伏。
放眼望去,沸沸人群之中,只有唐梦杳默然不语,蹙着眉尖,妙目澄澈,颇为不以为然。
楚易心中怦然一跳:“这么多人当中,只有唐仙子最为善良单纯,但她也未免太过胆小软弱,身为掌门,竟不敢站出来喝止道众。”
凌波仙子怒极,喘着气,冷笑道:“好啊。既然你们这么有胆量,只管痛痛快快将我一剑杀了,抢走神炉就是。这些罗嗦废话,还是留着和紫微真人、太乙真人去说吧。”
众道士一怔,大眼瞪小眼,喧嚣声顿时小了下来。
虽然众人见宝起意,凌波仙子又身负重伤,但她毕竟是当今十大散仙之一,积威犹在,没有十足把握,谁也不敢第一个以身犯险。
更重要的是,紫微真人、太乙真人两大散仙威震天下,即便是张天师也不见得是他们对手。
就算逞一时之快,抢走天地洪炉,也未必有福消受。
想到这里,众人发热的头脑不由稍稍清醒,凶念大敛。
张思道微笑道:“商仙子言重了,我们到这里是奉旨追拿妖魔,可不是来杀戮同道的。”
转头瞥了那黑脸纠髯的道士一眼,淡然道:“五真,圣命不可违。
你说我们回去之后,当如何向陛下交代呢?“张五真心领神会,大声道:“回天师,眼下证据确凿,水落石出。华山灵宝派勾结妖魔,行刺皇上,谋逆叛乱,十恶不赦。事情败露之后,华山道众又杀人灭口,挟持两位举人逃之天天。只剩下逆贼商歌等十一名道姑,藏匿于山d之中,负隅顽抗,被我们齐心合力,当场击毙!”
龙虎道士齐声欢呼呐喊,剑光闪动,七十余柄长剑纷纷指向凌波仙子三人。
楚易惊怒交集,想不到张天师为了夺取天地洪炉,竟丝毫不顾道门之谊,公然诬陷嫁祸,置灵宝派于死地!
但立时明白,张思道这么做的目的,还有一大半是为了藉机清除“仙佛大会”的对手,夺取国师之位,独霸道门。
茅山修真哄然,唐梦杳再也忍不住,蹙眉道:“张天师,灵宝派究竟有没有和妖魔勾结,现在论断还为时过早,就算有,也不该由我们越俎代庖。依梦杳之见,应当将妖魔与商仙子一起带回京城,交给刑部审查明断。”
凌波仙子秀丽的脸容都已变得扭曲起来,厉笑道:“唐仙子,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你也太不了解张思道这老贼了。这等趁火打劫、一箭双鸥的大好机会,他又岂能错过?小心他连你们也一起杀了灭口。”
又目光怨毒地瞪着张思道,嘴角勾起一丝古怪的笑意,一字字地道:“姓张的,我宁可自行了断,也绝不死在你这老贼手里!”说完“砰”地一掌,重重拍在自己胸口!
众人惊呼声中,商歌喷出一道血箭,软软瘫倒,气绝身亡。
楚易惊骇狂乱,在炉中飞舞怒吼,奈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商歌一死,这d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再没人知道了。
自己的身份、晏小仙的下落也随之掩埋。
就算张思道不杀他,他也注定将以妖魔刺客的身份,被凌迟处死。
张五真走到商歌身边,把脉探察,松了口气,大声道:“天师,逆贼商歌,眼看j谋败露,已经畏罪自杀。”
“可惜可惜。”
张思道摇头长叹,淡淡道:“商仙子的尸体务必保存完全,可别让人误会她死于我们天师道之手。至于剩余叛党,有抗死不降的,一律格杀勿论。”
话音方落,众龙虎道士齐声应诺、剑光乱舞。
那两个灵宝道姑正伏在商歌身上痛哭,顿时被刺得千穿百孔,当场毙命。
茅山修真想不到他们竟然当真动手,都已呆住,纷纷手握钊柄,转头望向唐梦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唐梦杳脸色雪白,怒道:“张天师,你……你……这两个女真有什么罪过?你连她们也不放过?”
张思道负手而立,姿态飘飘若仙,微笑道:“匹夫无罪,怀坚其罪,怪只怪她们投错了师门。”说到最后一字时,忽然长袖一挥,银光晃眼,c在丹坛上的那柄太一宝剑如同天矫飞龙,怒爆飞舞。
唐梦杏大吃一惊,心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他果真要杀人灭口!”
下意识地倒掠飞退,太y伏魔镜脱袖飞出,口中叫道:“大家小心……”
“当”地一声脆响,翠碧光轮与银芒相撞,气浪炸涌,铜镜急速变向飞旋,直没d顶。
光芒刺目,满d亮如白昼,众茅山修真只觉得脖颈一凉,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头颅已经冲天抛飞,尸体晃了一晃,齐齐仆倒在地。
唐梦杳气血翻涌,翩然立定,惊怒交加地看着遍地尸体,娇躯微微颤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之事。
她性情淡雅温柔,即便是如此盛怒之下,也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话语,半晌才颤声道:“张思道、你……你丧心病狂!”悲恸气怒,珠泪一颗接一颗地掉了下来。
楚易看见龙虎道士杀死灵宝道姑时,就已料到他们必定会杀死上清弟子灭口,但想不到动作竟会如此之快!
愤怒惊骇之余,不由得为唐梦杳担起心宋。
张思道神色不变,微笑道:“唐掌门这话好生奇怪;你的这些弟子伤口整齐划一,瞬间毙命,是死在商仙子雷霆电剑下的,与我何干?”
龙虎道士轰然大笑,齐声道:“不错!我们亲眼目睹,是逆贼商歌一剑杀死二十三名茅山修真,而后又畏罪自杀,千真万确,绝对错不了。”一边说,一边四面八方地朝唐梦杳围去。
唐梦杳徐徐后退,心中大凛,张思道这一剑的手法果然酷似灵宝派的雷霆电剑诀,敢情他出手之时,就已经想好了栽赃凌波仙子。
想不到他堂堂一代散仙宗师,竟会如此y毒无赖。
张五真目中凶光闪动,灼灼地盯着唐梦杳,嘴角勾起一丝y猥狞笑,道:“师尊,除此之外,弟子还亲眼看见角蟒老怪为了攫取唐仙子的真元,将她百般j辱蹂躏,我们奋力解救未果,老妖缠着她冲入天地洪炉,一齐烧成了枯骨……”
“糊涂!”张思道眉头微皱,截口喝道:“这里哪有什么天地洪炉?分明是角蟒老怪将唐仙子j杀后,一齐跳入d底深渊,化成了一摊r泥,我们救之不及。一代上清掌门,就此香销玉殒,可惜,可惜。”
众龙虎道士听他呵斥“糊涂”之时,还吓了一跳,再听后面一句,方知他已全然默许,欢声雷动,y笑呼喊着朝唐梦杳步步去。
唐梦杳羞怒悲愤,气得浑身颤抖,双颊酡红,颤声叱道:“无耻!”
翠袖急卷挥舞,将太y伏魔镜收回左手,右手如兰花怒放,“哧!”一道淡绿色的光芒从手心激s而出,吞吐跳跃,化作一柄五尺来长的碧气光剑。光滢凛冽,映得众人须眉皆碧。
上清神兵“春水流”终于出鞘。
火焰跳跃,丹炉内越来越炽热,楚易鳞甲红光闪耀,彻骨灼痛,焦臭的气息弥漫四周,但他此时义愤填膺,竟然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
“咻——咻——咻——咻!”
丹田中,那圆球似的神秘物体又重新开始旋转起来,陀螺似的越转越快,刹那间又形成了一个强猛的气漩涡流。
体内那纷乱狂躁的邪神真气突然如千江汇海,四面八方地朝他丹田回旋冲去。、楚易呼吸一窒,彷佛被那漩涡卷溺其中,不由自主地随着丹田漩涡的节奏,盘蜷抱团,在丹炉内环绕着药鼎急速飞转。
d窟内剑气纵横,霓光乱舞,激战正酣。
众龙虎道士结成剑阵,轮番突袭猛攻,不断地收缩包围圈,同时,你一言,我一语,极尽粗鄙下流。
他们皆知唐梦杳天资聪慧,修为已臻真仙级,只是临敌经验欠缺,性子又温婉矜持,所以进攻之余,故意说些不堪入耳的y言秽语,扰乱她的心神,伺机一举拿下。
张思道则负手站在一旁,微笑不语,也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唐梦杳羞愤气怒,一边以气剑、神镜退众人,一边慢慢地退到饕餮炼丹炉边,心道:“一旦情势不妙,我立即跳入天地洪炉,宁可粉身碎骨,也要保全清白之身区。”
炉火熊熊,青铜丹炉已经完全变成了彤红色。火光映照在唐梦杳雪白的侧脸上,更乎添了几分嫣红娇媚。
死意一决,她心中反而大定,凝神聚气,清叱声中,剑气如春江怒水,滔滔狂卷,顿时将突袭上前的六七名龙虎道士杀得重伤而退。
炉内,楚易蟒身上下起伏,簌簌乱抖,丹田内的气旋越转越快,体内那躁乱狂窜的真气尽数吸入气海,彷佛要被自己生生抽干一般,难受至极。
正当他感觉几乎窒息之时,丹田中的圆球猛地停顿,气旋随之嘎然顿止。
静止了一刹那,又像是过了许久,那停滞的气旋突然鼓胀进爆,万千气流逆旋反冲,直灌头顶:然后又猛地收缩,急旋而下。
楚易蛇身随之忽而鼓胀,忽而瘪干。
如此循环反覆了片刻,丹田中的圆球猛地疯狂鼓胀,“轰”地一声爆炸开来!
电光火石之间,楚易周身彷佛被炸碎成无数的粉末,真气轰然合一,剧痛狂乱之中竟是说不出的痛快舒服。
楚易眼前金光乱舞,不由自主地振臂狂呼。
只见丹炉蓦地鼓舞起一轮红光,随着吼声,轰然离s飞散。
众人脑中“嗡”地一震,气息翻涌,心中骇然:“这妖魔好强沛的真气!”
转眼望去,齐齐失声惊呼。
第十二章瑞气铜炉金玉流
“楚举人!”
“怎么会是他?角蟒老怪到哪儿去了?”
“他,定是角蟒老怪吞了楚举人元神,故意变成他的模样……”
听到众龙虎道士的讶然惊呼,楚易心中大惊,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已变回原貌,周身一丝不挂,蛇鳞消失殆尽,皮肤光洁,闪烁着黄铜似的光泽。。du。 读吧文学网,制作首发!
正自惊喜莫名,眼前一花,丹田处突然跳跃起一团刺眼的绚光,霓芒四s,使自己全身透明,五脏六腑清晰可见。
凝神细看,那团绚光中心,竟是一个玲珑剔透的玛瑙葫芦,“呼呼”直转。葫芦内似乎还有一个三足红玉小鼎。
葫芦、玉鼎彼此逆向飞旋,激撞起一圈圈流离绚丽的七彩光华。
楚易陡然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刹那之间,众人如遭电击,僵凝似的骇然瞪视,一片死寂。
几个道士手中一松,长剑“当啷”掉落在地,依旧浑然不觉。
就连一向深沉冷静的张思道也似乎呆住了,惊愕、狂喜、贪婪……诸多表情赤ll地写在他的脸上。
“乾坤元罡壶!是乾坤元罡壶!”
“还有太乙……太乙元真鼎!”
半晌,不知是谁第一个回过神来,颤声尖口一。群雄如梦初醒,惊呼之声轰然震耳,整个d窟顿时了。
楚易兀自张口结舌,茫然不解。
这道魔两门志在必得的两大宝物,怎么竟会到了自己腹中?
他分明记得那日清晨醒来,几大宝物都已消失不见,难道那晚自己睡熟之时,竟鬼使神差将宝鼎、葫芦吞入肚内?但这……未免也太离奇巧合了吧?
炉外,唐梦杳衣袂翻飞,翩然俏立,蹙眉怔怔地凝视着楚易丹田,妙目中满是惊讶迷惘,想不到“轩辕六宝”中的三件神器竟相隔咫尺,触手可及。
这一夜间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几乎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了。
无意间,她眼波往下一转,蓦地意识到自己所注视之物,顿时羞得双靥飞霞,忙转过头去。
就在这时,“轰!”d中白光大炽,如闪电怒舞,银蛇乱窜,九节雪亮的剑芒卷引狂风,滚滚呼啸,从四面八方朝她电冲而来。
一时间眼花缭乱,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刺目剑光,彷佛漫天星斗——起坠落,又像一条银甲巨龙怒吼咆哮,盘旋俯冲。
“缚魔龙骨剑!”唐梦杳心中大凛,张思道终于出手了!
她凝神聚气,左手舞诀,太朋伏魔镜青光大作。几在同时,“春水流”飞旋回转,剑芒倏然斜指在铜镜上,口中叱道:“花开顷刻,纵地金光。天雷地火,神鬼莫当。镜花水月,疾!”
“嗤嗤嗤嗤!”镜面碧光鼓舞,蓦地幻化起数十道流离夺目的青光剑芒,怒s爆散,冲入滚滚白光。
“轰隆隆!”翠绿剑芒缤纷s窜,气浪叠爆,犹如朵朵彩菊当空怒放,顿时将周围的汹汹白光朝上方急速高高推起。
d窟巨震,土石簌簌如雨,空气如水光幻影似的摇晃波荡。只听张思道朗声笑道:“镜花水月,幻影成空。
茅山剑法,看来不过尔尔。“四周气浪层层翻滚,银云似的越积越厚,越堆越高,推挤到最高处,突然如狂潮决堤,滚滚冲泻而下。
唐梦杳呼吸一窒,如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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