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
但她很努力的去试。
既然你身价那么高,帮救命恩人付那五十万美金不就更理所当然了?还跟她要钱?有没有天理啊?
麦格夫微笑着。妳现在是在跟我讨赏吗?这时间点会不会太迟了一些?如果她对他有这个心,不会一看到他就只想着逃跑,像见鬼似的。
他麦格夫长得可是貌比潘安,哪一点可以让她一见到他就吓得脸色发白,跑得比鸵鸟还快?
华棠鼓起小小的腮帮子瞪着他。你这个大男人说话可不可以干脆一点?现在你是想要我还钱喽?还是要我卖身给你,然后你帮我付那笔钱?
麦格夫轻轻颔首。嗯,这个主意倒不错。
不错你个大头鬼!我警告你,我、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最好不要打什么不好的歪主意!
眸光一黯,麦格夫带笑的眸再次转为犀利y沈,抓着她手腕的手不自觉地用了些力道。妳刚刚说什么?
痛……死人了。
我、我哪有说什么?我只是说我有男朋友了,碍着你啦?干什么用那种可怕的眼光来吓人。你放开我的手,我的手快被你折断了啦。
麦格夫松手了,而且抽手抽得太快,快到让那反作用力差点将她的人给弹开,幸好她的身后就是门板,让她得以靠着喘息。
名字?
什么名字?我的名字叫华棠啊,谁像你一样还得改名换姓的过日子——
他冷冷的扫去一眼。我是问妳男朋友的名字。
嘎?
怎么?连男朋友的名字也能忘了?
当然不是。
那就快说。
我……要说谁咧?她的脑子快速的过滤着可以假装她男朋友的人选,免得这个大男人突然要她找人来对质,她却生不出人来。
华堂——
是阿克!他就是我的男朋友!华棠被这一唤,一个名字便脱口而出。
阿克算是个英俊的小伙子,对她也很体贴,说他是她的男朋友应该还撑得起场面。
麦格夫挑眉。那个摄影记者?
口气好像有点不屑的样子。
干什么?人家人穷志不穷,又不像是混黑的可以日进斗金,他是老老实实赚钱的好男人、好老公,以后也会是个好爸爸,你不要瞧不起他,否则我对你不客气!瞧他那副瞧不起人的模样,华棠想也不想的便堵了一堆话给他。
说到底,阿克可是她的好搭档,连她被报社强迫开除的最后一秒,他都很义气的陪在她旁边,说什么她都不能让任何人瞧不起他。
所以,妳跟他已经论及婚嫁?见她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模样,真是令人……气呵。
这个女人,曾经冠上麦太太头衔的女人,曾经在教堂里跟他许诺过一生一世爱着他的女人,如今竟然指着他的鼻子帮她现在的男人说话?
这种感觉,非常非常差劲!
虽然他说不出来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让他的心里此刻涌上一股非常不舒服的感受,但,他一向不是一个会逃避问题的男人。
跟他分手吧。麦格夫径自做了结论。
什么?你说分手?!华棠咋舌。
有没有搞错啊?这个自大狂!他凭什么要她跟阿克分手?虽然是胡诌的,但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妥协!
对,分手。
为什么?
因为……他不可能会愿意为妳背负那五十万美金的债务,也付不起,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厚~~
她快疯了!
你这个男人究竟说不说得通啊?我跟你讲半天,你还在扯那五十万美金的债务?你杀了我好了,这样比较快。
我不会杀妳,不过阿克跟王阿财可就不一定了。麦格夫扯扯唇,悠哉悠哉地道。
你——
我叫麦格夫,顺便告诉妳,我在那张结婚证书上写的就是我麦格夫直接翻译的英文名字,所以,我之前用的护照是假的,后来的那张护照才是真的,包括……结婚证书。
什么?
华棠瞪大了眼,万般不可思议的瞪住他。
这么说来,他跟她的婚约是真的存在过?她真的曾经跟一个男人结过婚?不是假的?全都是真的?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她大叫。
我没必要说谎,妳可以把我的英文名字拼一拼,看是不是叫麦格夫。
她不用拼,因为当他一说出他的名字叫麦格夫时她就知道没错了,她的英文很好,否则当年怎么会独自跑到一个鸟不生蛋的小岛上去混了大半年,还倒霉的在打算要回来台湾的机场里遇上他这个大衰人。
麦格夫,麦格夫,麦格夫……她在心里碎碎念着,终于想起这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重大意义。。
原来他就是近年来在博弈市场红透半边天的国际赌场大亨麦老大,同时也是这次入主席尔斯老婆的那间公司豪宇开发的董事之一,因此,她才会在席尔斯和向千晴的婚宴上遇见他,因为他根本就是跟席尔斯一伙的坏蛋。
你之前为什么要用假护照?不合情理!
因为那个时候我不想让自己的身分曝光,所以用了另一个身分。
那……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因为我用那个假身分做了一些让他们抓狂的事,所以他们追杀我。
她惶惶然地问: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
说清楚。至少我跟你出生入死了好几次,我有权利知道真相!当时,他血一直流,一堆人在追着他跑,她根本没空问他事情的始末,也不想问,怕到最后反而替自己引来杀机。
而如今……问得好像有点迟了。
可是,本来以为一切都是假的,突然全变成了真的……那种感觉,非当事人绝对无法体悟。
妳真的想知道?麦格夫挑挑眉,不以为女人家会想知道这种事。
废话少说!你最好不要给我扯谎,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人家跟我说谎话!
ok。麦格夫洒脱的摊摊手。既然妳那么想知道我的事,那我就告诉妳好了,因为当时有个帮派老大的女人跟我上了床,还打算和我私奔。
嗄?
华棠望住他,傻了。
这故事……会不会太简单了一点?
简单到她一想到当时跟着他受苦受难的那个惨境,她就有想拿把菜刀砍他的冲动……
第三章
华棠愣着,时间仿佛瞬间静止,过了好一会儿,麦格夫才开口打破沉默。我可以帮妳付那笔钱,因为妳是我的妻子。他大方宣告着。
是前妻。她纠正道。我当时说过了,结婚证书也被我撕了。
可是我的没有,还放在银行的保管箱里。这一句是骗她的,那张纸他是没撕啦,但一直搁在书房的某一个抽屉里,回去翻箱倒柜一番应该就可以把它重新翻出来。
见鬼了!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在那样紧急得几乎要失去性命的当下,难道他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如何设计她来个仙人跳?
华棠气得眼眶泛红。你究竟想怎样?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为了救你,我答应嫁你,帮你取得假护照,还佯装成你的妻子陪你通关,躲避掉众人的追杀与查缉,甚至在所有人面前说谎,包括天主!说我愿意嫁你,说我会跟你恩爱一世,结果……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已经消失在我生命中两年多了,就应该永远消失下去才对,为什么突然跑出来扰乱我的生活?凭什么你一出现,我的一切都要依你?凭什么你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毁掉我的工作、我的生活、我的幸福和我的婚姻?简直莫名其妙到了极点!我恨你!恨死你了!我华棠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
麦格夫瞅着她,她正在歇斯底里的对他叫嚣着,他应该厌烦的转身走人,不然把她暂时关起来也好,为什么他可以这般平心静气的让她这样对他吼叫?好像,她天生就有这个权利似的。
他静默着,像是根本没有坐在那里。
华棠被这突来的一切搞得快疯了,而他呢?他的目的又在哪里?
看着她,左思右想,被她的利嘴一再问,连他都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忘恩负义的超级大坏蛋了。
他是吗?
只是想把她暂时留在身边,看能不能解决那一觉醒来就会看见她那张脸的问题,却又不能老实的告诉她,他看起来好好的一个大男人竟然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疾病——而且还是因为她才产生的病。
为什么她就不能像一般女人那样乖乖听话呢?让他抱抱她,亲亲她,摸摸她,然后搞不好三天之后他就腻了,从此不药而愈。
她讨厌他呵……
唉,如果他也可以讨厌她,这张脸就不会一直出现在他面前了吧?
说来说去,他就是不能放她走。解铃还须系铃人,他的那种病如果真的叫做病,那么唯一可以治好这个病的医生也就只有这个女人而已。
说完了吗?窗外的夜空,连月亮都爬上来了。
麦格夫起身,走到她面前站定,身上依然是露出性感胸毛的白色浴袍。
看了好几个小时了,他的接近还是让她脸红心跳……
不,不对,她现在只想咬他踹他,因为这个男人根本就y险得可以,竟然还保留着那份结婚证书?!那如果她这两年间嫁了人,不就犯了重婚罪?该死的家伙!她只要想到她竟然还跟这个男人保有婚姻关系,她就完全无法冷静下来!
我肚子饿了。对着这双恨死他的美丽眸子,麦格夫的嘴唇却只吐出短短的这一句话。
他肚子饿干她p事?难不成他想要她煮饭给他吃?门都没有!
我们去吃饭吧,月亮很圆,还可以顺便看看夜景。他讨好地道,伸出大掌去牵她的手,低柔的嗓音温柔又充满魅惑。
总之,他把她刚刚歇斯底里骂了一串的话当成p话,根本一个字都没有听进他的耳朵里。
好想哭……
她惹上的究竟是一个什么鬼啊?说理说不通,骂也骂不走,连救命恩情这一套都拿来压了,他还是无动于衷,把她的所有话当成空气。
我不吃。她甩掉他的手,恼了。
虽然她早已饥肠辘辘,刚刚又吼又叫的早就把所剩的气力给消耗殆尽,但……她总可以表示一点抗议吧?
带着温柔笑意的黑眸陡沈,发出一抹严厉的光,却又在一瞬间散去。
华棠,可能妳真的对我太陌生了,才会以为我的耐性有多好。麦格夫笑了,突然低下头攫住她的唇,很快地在她张牙想要咬破他一层皮之前又移了开,动作敏捷得让人咋舌。
她抹抹唇,存心气他。
他干脆伸出手去,修长的指尖碰触着她的唇,假好心的顺便帮她抹,浑然忘了她极力要抹去的是他的唇印。
我说出口的话永远都是命令句,没有征询的意思,这一点,请妳务必牢记于心,懂吗?麦格夫笑道,同一时间也抽回了手。等我一下,我换好衣服就去吃饭了。
转身,麦格夫优雅的走到另外一间起居室。
这是个逃命的太好机会呵,华棠想着,目光在四周迅速转了一圈,孰料,她才轻轻一抬脚,就听见起居室里的男人用他那温柔又y冷的嗓音道:如果妳想逃,我建议妳跳窗,因为房门口有整整两排我的保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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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麦格夫换好衣服坐上车,华棠才知道原来自己被绑架到席尔斯在阳明山半山腰的私人别墅。席尔斯和向千晴去度蜜月,很大方的把屋子借给在台湾暂无居所的麦格夫为所欲为。
就算她大叫,恐怕也不会有人听得见吧?
可是他要带她去用餐,用餐的地方总是有很多人的,她随便一叫,应该就会有人来救她了吧?
然后呢?她逃了,难道他就会放掉阿克和王阿财?这件事根本不干阿克的事,文章是她写的,而王阿财有儿有老婆,每天安安分分上下班,求的也只不过是那份死薪水,安稳的退休……
无论如何,都不能因为她而连累了他们。
麦格夫带她到五星级餐厅去用餐,虽然她身上穿着的还是早上那件白色翻领衬衫外加套头毛衣,腿上还是一条破牛仔裤,跟在一身潇洒落拓的麦格夫身边却半点不显局促,大方的落坐、点餐,她身上的气质仿佛是天生的,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那般的恰然自得。
是她常上五星级饭店用餐?和她的男朋友阿克?
不可能,那个摄影师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付得起高价消费的客群。
那么,就是她有不错的家世喽?因为家道中落所以才去当记者?是这样吗?
麦格夫瞅着她,这才发现自己对这个女人实在了解得太少太少,这根本一点都不像他,如果她不是记者,而是哪一个国家的间谍,或是警方派来的卧底什么的,那他必定就是引狼入室了。
她,却是他的妻子,曾经是。
或者说,一直到现在都还是?
是啊,为什么他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呢?他跟他的师兄弟们说她是他的前妻,是因为在他心里真的就如她当初所言,把两个人的结婚当成是一场为了保住性命而必要的仪式。
他得救了,这件事也就如她所言的结束了,可明明……他还拥有那张结婚证书啊,因此,说明白一点,她跟他的夫妻关系根本上还是存在着。
这……实在太有趣了。
麦格夫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意,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竟让他心情莫名大好。
华棠冷冷地睨着他。你在笑什么?她手上切着一块七分熟的牛排,r汁还带着深红色的血。
我在想——妳该怎么偿还那五十万美金?
她瞪他,叉了一块鲜嫩牛排放进嘴里大口大口咬着,像在泄忿,却又如此的赏心悦目,半点不显粗鲁。
她不理他,一直到把盘子里的牛排都给吃下肚去,叫侍者送上现榨的新鲜橙子汁,然后咕噜咕噜的一口气把它给全喝完!她实在太饿又太渴,而且在这个男人面前也根本不必太淑女,因为没有必要。
吃饱了?喝足了?他笑问着,并没有为她孩子气的任性举动而生气。
华棠挑挑眉。别绕圈子了,我的耐性比你更少,你就直接说出你的目的吧,用这种小人流氓手段来威胁一个女人,分明有失大男人的风度,何况是你这种鼎鼎大名的大人物?
我要妳。他直视着她的眼。
手上的叉子不自觉地掉了,叉子上头还叉着一块好吃的苹果,侍者赶忙递给华棠一支新的,她微笑的向侍者道声谢,回过头来面对他的则是一张大冰脸。
麦老大缺女人?这倒是个大新闻!眼皮直颤,她气得又用力叉了一块苹果送进嘴里咬。
妳是我的妻子,华棠。咳——一块苹果差点梗在喉间。
你是无赖吗?忘恩负义的家伙!她真是受够了!他硬要把她上绝路就是了?该死的男人!当年她真不该救他,应该眼睁睁看他死在乱枪乱刀之不,而不是笨笨傻傻的被他骗去教堂结婚,就为了替他办个假护照和假签证!不对,他说那些都是真的,之前的才是假的……
去他的!他从一开始就对她说谎,她却笨笨的相信他,一直担心着他!连在梦里都看到他被枪s、被刀砍,常常痛哭出声的醒过来,这见鬼的究竟是为什么?
啪一声,华棠愤怒的大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右手抓着那原本用来叉苹果的叉子,直接抵在自己的喉间——
我干脆直接死给你看,这样你满意了吗?
虽然她拿的是叉子不是刀子,很明显欠缺一种吓唬人的说服力,但麦格夫的眉间却隐隐跳动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依然从容的坐在椅子上,餐厅里众人注目的目光完全影响不到他,他的眼里只有这个女人——鲁莽却又有胆识的女人。
虽然可笑,但她全身散发出来的刚强意志却完全不输两年多前,她死命用她纤细的身子撑着他受枪伤的庞大身躯,努力躲避众人追杀的时候。
这个女人的脸,根本就是刻在他的心版上了吧?
要忘掉她这张脸,要治好他那种幻想症,要花的时间可能会比他以为的还要久了。
这位小姐,是不是餐厅有什么服务不周的地方?餐厅经理赶忙上前来查看状况。呃,请您先放下叉子,有话好说——
滚开!华棠冷叱,虽是纤纤女子,眼神却有无比的威力。
可是这位小姐……
退下吧,经理,我来跟她说就可以了,不会有事的。麦格夫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支票簿,签了一张支票递给那位经理。请你帮个忙,请这些客人先离开,今晚所有的餐点由我支付,可以吗?
经理捧着那张支票,二三一四五六数了六个零才看到一个数字,看得心脏差点没爆掉。是,我会照办,马上办好。
钱,是万能的。
不到三分钟,这间五星级餐厅就只剩下华棠和麦格夫两个人。
窗外的月亮真的很圆,四十七层楼高的夜景璀璨非凡,而今天的夜……却真的太静太静了。
放不妳手上的叉子。终于,麦格夫出声了。
我不要!
麦格夫沈了眼。我说过,我的话永远是命令句,没有征询的意思。
那又如何?
麦格夫笑了,自在的把手机掏出来,按下一个快速拨号键,对方很快地接起——
去把阿克的右手废了,让他永远都扛不起摄影机。话落,麦格夫挂断电话,接着,他听见叉子哐当一声落在地板上的声响。
抬眸,他望见华棠愤恨的瞪视着他的眸,她气得全身都在颤抖。你敢动阿克一根寒毛,我会亲手杀了你!
太过分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
我随时等着。
麦格夫!你这个浑蛋!卑鄙无耻下流的大浑蛋!华棠哭了,泪水一颗颗地落下。你不能伤害阿克,这根本不关他的事……
她的泪,让他的心揪了一下。
撇开眼,他冷冷提唇。这是妳威胁我的代价,不把我的话当话所要付出的代价。
收回你的命令,马上。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华棠失去了所有的斗志,重新坐回椅子上。因为……我会答应你所有的条件。
麦格夫看着她失去火花的眼,不再有华丽的灿烂。
她是深爱着阿克的吧?所以为了他,她可以放弃一切与他妥协?是这样吧?
麦格夫有些郁卒的想着,心里竟是没有半点快意。
还不赶快打电话通知你的属不,收回你的成命!该死的!如果阿克真的少了一只手臂——
那通电话根本没有通。存心吓唬她的,没想到作用竟比他想象中的良好,出乎意料之外的只有他的心,竟半点快意也无,一点也不好玩。
闻言,华棠一愣,带着泪的眸子望住他。
这只是警告。麦格夫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现在就开始谈条件吧!因为妳还是我妻子的身分,所以我可以替妳偿还妳欠席尔斯的五十万美金,不仅会说服席尔斯撤销对报社的告诉,而且从此之后不再追究这件事,条件是——
妳必须陪在我身边半年,我走到哪妳就得跟到哪,除非我愿意提早让妳走,否则,期限就是半年,半年一到,我会把那张结婚证书给妳,而且还会请律师把离婚的程序一并处理好,从那个时候开始,妳跟我就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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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拿回那张早就不该存在这世上的结婚证书,为了顺利摆脱这个男人和那五十万美金的威胁,华棠自然是同意了麦格夫所开出的条件,而且,他只是要她陪在他身边半年,并没有要求她一定得跟他上床,一定要履行当妻子的义务,甚至还同意不公开他们的夫妻关系。
就当她陪着他去游山玩水半年吧,然后她的生活就会再次回到简单又平凡的状态,当然,她还在合约里附加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半年后,他必须让她顺利回到报社工作,而且还得给她一个大独家,让她光荣返回报社还能加薪晋级。
他同意了,因为那对他而言根本就是动动一根手指头的小事。
全部……都解决了。
这种感觉对她而言,就像从地狱里突然飞上了天堂般,让她的心飘飘然的到现在都还安定不下来,半点踏实的感觉都没有。
她回到家收拾行李,大大的行李箱里装的除了她平常爱穿的衣服和鞋子,只有一堆她一直想看的书和她平常习惯用的原子笔。
麦老大交代过,她不需要带任何东西,她需要什么他都可以买给她,甚至每个月还会给她一笔可观的零用金随她花用,但她还是坚持要回家做一趟巡礼,坚持让他那辆黑得发亮的座车停在她家门口一个小时以上,让他好好等上一会儿。
虚荣呵,收完东西的华棠干脆躺在自己那张平日睡惯了的大床上,打算小眠一番。她的动作一向快,何况又不必带什么东西,所以以一个钟头的时间来算,她应该还可以睡上二十来分钟。
至于楼下的麦老大……就让他等吧。
华棠笑着,合上了双眼,幼稚的觉得这样算是小小的报复了这个男人先前对她的威胁与恐吓。
说来说去,想来想去,她根本就搞不懂麦老大开出这样的条件,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说:他绝不会强迫她上他的床。
他说:她只要在他随时可以看得见的地方,乖乖听话当个美丽的小女人就好了,偶尔陪他喝喝小酒,偶尔陪他说说话,偶尔什么话也不必说,只要静静的在他身边,这样就可以了。
怪……
难道是他爱上她了?
闭上的眸陡地睁开——
华棠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加速的跳动中。
不可能吧?如果是这样,他怎么可能开出半年后就放她走的条件?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他为什么非得兜一个圈子,坚持要把她留在他身边半年才愿意放人呢?
说不通,想不通……
起身,华棠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还没做,拿起电话便拨了一个号码
妈咪,忘了跟你说,我要出国半年。
什么?华棠的妈看了一下手表,凌晨一点十五分,有没有搞错?哪有一个孝顺的女儿会在凌晨一点多打电话吵自己娘亲的啊?真是受不了。
我说我要出国半年,一早的飞机,怕现在不说以后又忘了,反正妳早当我是泼出去的水,根本没期待过还收得回来,不过,基于当女儿的小小义务,我还是得告诉妳一声我要出国了,地点不一定,可能是拉斯韦加斯,可能是马来西亚,也有可能是澳门,或者是南极……
女儿,妳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只有企鹅才会去住的地方,女儿跑去那里干什么?还南极哩。
妈咪,我没胡说啊。华棠抓着电话,突然有点思亲了。一个人在台北闯荡,老实说,她很少想家、想妈,独立惯了、任性惯了,根本就是天涯我独行的一个人,可现在,她竟真的有点舍不得挂上话筒。我会想妳的,妈咪。
女儿,妳没什么事吧?怎么又会突然要出国?两年多前女儿去了一个她听都没听过的小岛鬼混了半年才回来,从此就再也没有出过国门了;她如果没记错,女儿还当她的面跟她说过,她打死也不会再一个人去什么鬼小岛探险了,现在却……唉,就算问了女儿,她也不会说吧?
是采访新闻啦,外派,我觉得应该还挺好玩的就答应了。
知道了,妳要小心安全。
我知道,妈咪。
华棠……
嗯?
这趟回来,妈咪帮妳安排相亲可好?算算,华棠也二十六、七了吧?该论婚嫁了。
华棠笑了,如果妈咪知道她早在两年多前就跟一个陌生人结了婚,不知道会不会吓得昏过去?
妳想抱孙子啊?
想昏了。
那就到梦里去抱吧,我会在梦里生十个八个给妳抱。
华棠妈凝着眉,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安。又在胡扯了!
我要挂喽,快去睡吧,晚安妈咪。华棠迅速的挂掉电话,一滴泪却沿着眼角滑下。
厚~~
今天的她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有一种要嫁到很远的地方的感觉……
神经病!
她真的病得不轻呵。
第四章
台湾这一行,着实耽搁了麦格夫太久的时间,要不是二师兄席尔斯受伤住院,要不是非得参加席尔斯和向千晴的婚礼,要不是又不巧遇见了前妻华棠,不,应该说是正妻了,至少目前是,他也不必在台湾耽搁长达半个多月。
他的赌场生意以拉斯韦加斯的麦格赌场饭店为主,近年向外投资的领域包括澳门沃尔赌场饭店,和未来亚洲最大赌场娱乐中心麦金赌城。
身为麦金赌城最大股东的他,事实上并没有打算在正式开幕后亲自参与经营;虽然在这一行大家都尊称他一声麦老大,可是他行事作风甚为低调,至少台面上是如此。
他只是喜欢赚钱、喜欢女人,喜欢在赌场里看尽人生百态以此自娱,喜欢游戏人间,挑战一些好玩或者不好玩的东西。可能是人生太过顺利得有点无趣吧?他在赌场长大,长大以后就给它开几间世界最大的赌场饭店和娱乐赌城,对他而言根本就是件顺理成章的事。
除了两年多前的那一次意外,害他差点命丧黄泉……
事实当然不如他告诉华棠的那样单纯,当年,他可是特地为自己弄了一个假身分伪装出巡,去跟中南美洲那座小岛的领导人谈生意,结果没想到生意没谈成,还差点客死异乡……
无论如何,那只是一桩意外,致命的意外。
所以,在他的潜意识里才会对这个曾经奋力救他一命的女人如此记忆深刻吧?想抹都抹不掉!唉!这真的是他麦格夫这辈子最大的悲哀。
一定有办法把她的脸忘记的!
只要他每天看着她的脸,终究,会腻死他的眼,然后,不复记忆……麦格夫只能认命的这么想。
这次带着她在身边,首先他要巡视的地方就是位于马来西亚,那个即将成为亚洲最大赌场娱乐中心的麦金赌城,然后,他得再飞一趟澳门,参加沃尔赌场饭店成立一周年的庆祝酒会,最后才能回到他真正的家拉斯韦加斯。
麦格夫的黑色长发按照惯例的束在脑后,黑色衬衫的衣领半敞,牛仔裤搭上一双黑得发亮的方头皮鞋,闲散恣意的跷着二郎腿闭目养神,配上他那俊挺得像刀刻出来的五官,那模样……根本就是个痞子!帅毙了的痞子!
头等舱里的人不多,华棠和麦格夫坐在同一边,距离很近,感觉却很远,从飞机起飞开始到现在飞机快要降落了,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她一眼,也没有跟她废话半句,就好像当她是空气一样的不存在。
卑鄙无耻的设计她,要她非得留在他身边半年的人是他没错吧?
一定要安个妻子的头衔在她身上,非得拗个半年才小里小气的愿意还她自由的人是他没错吧?
他却把她晾在一边,一副他累得快死掉的模样?!
华棠越想越气,美目瞪着那张俊脸,竟有种想伸手用锋利的指甲去刮破他脸皮的冲动……
她忍住了,随着飞机的下降,她的指尖有些泛白的紧抓着扶手,紧咬住娇嫩的双唇,随着每一次高度的降低,她的心脏就差一点停止跳动……
妳干什么?麦格夫不知何时睁开了眼,见她面容惨白,唇都快给她咬破,终是皱了眉,忍不住开了口:妳不会是害怕搭飞机吧?
她没有!
以前没有!全都是遇见他以后才开始有的……
不过,她才不要跟他说这些。
厚~~又来了!这次的地面真的离天空很远耶,怎么一直降一直降,降个没完没了啊?
一只大手掌伸了过来按住她的手!
好冰。
她甩掉他的好心,麦格夫皱眉,整个人干脆侧过身去,长手完全不顾主人意愿的将对方的脖子给勾过来——
你、你想干什么?华棠瞠目,被他突然间放大数倍的俊脸给迫得红了脸,连呼吸都不敢了。
我想吻妳。麦格夫坏坏地笑。
什么?这个不遵守诺言的坏人!华棠瞪着他。你明明说过不迫我跟你上床的喔,这么快就忘了你所说的话吗?该死的浑蛋!
麦格夫哈哈大笑。放心,我没法子在这里跟妳上床的,我只是要吻妳而已,吻,一个吻而已,我可爱的妻子。
住口!我说过——
不准我喊妳爱妻吗?知道了,那我喊妳亲爱的好了。他的健臂将她纤细的身子拥得紧紧的,宽阔好看的额头抵住她,说话的时候吐出的气息全轻吹在她脸上,搔痒着她的脸颊耳畔,也s动了她的心。
她望住他,因为太近都快失焦了,眼也近、唇也近,近到他只要再靠近一分就会触碰上她的唇。她屏住呼吸,本来紧抓着扶手的双手,不知在何时已改为紧紧攀住他的双臂。
目的,其实是要推开他的,狠狠地推开!可是她的手却一直没有动作,她确信她的大脑已正确下达指令,要把这个霸道的大男人给推开,可是她的双手却一点都不听她的话了……
那唇,微微勾起,性感的在她的眸光里跳动。
她的心脏狂跳不休,此时此刻,她的一颗心只为这个男人的靠近而激狂跳跃,早就没有空隙去感受飞机的迅速降落,甚至……停止。
好了。麦格夫收回双臂,对她微微一笑。
什么好了?完全不懂这个男人怎么说抽手就抽手,刚刚不是还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吗?
华棠傻愣愣的,有点不解地痴望着那张此刻离她有点远的性感唇瓣。
飞机已经安全降落到地面,我们要下机了,准备一下行李吧。麦格夫好心的出言提点。
见那张脸瞬间因羞惭而染上一抹嫣红,还有那本来氲着情欲的双眸,因为他的戏弄而闪耀着气愤的火花,他真的很想在她面前大笑出声。
可是不行啊,他是个很有君子风度的男人,而这个女人却是很没风度的女人,所以他一定得忍下来。
忍,非忍不可。
心情却因此好得不得了,像机舱外的艳阳高照。
***独家制作******
明明就是个风和日丽的艳阳天,马来西亚槟城的风却吹得让人觉得有点冷,下机后麦格夫一路牵着华棠的手,行李由手下帮忙拿,在他们身后约十步远的距离跟着数名麦格夫的保镳,如果不是有心人,光看麦格夫和华棠牵着手的亲密模样,只会觉得他们是一对来马来西亚玩的情人。
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妳问。
我刚刚出关的时候不小心瞄到你的护照了,上面写的名字不是你的英文名字。华棠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没错。
为什么?
原因和两年多前一样。他说得非常云淡风轻,却可以想见华棠这张美丽的小脸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不会吧,又是为了避人耳目所以办了一本假护照?!华棠瞪着他,觉得身子在发冷。
华棠想抽回被他握住的手,麦格夫却微笑的低头,压低嗓音对她道:妳答应过的,当一个乖乖的女人。
可是你骗我!
我没有骗妳,为了我的安全,为了公事上明察暗访的方便性,我在国际上拥有多重身分,妳没必要为了这种事跟我闹。
可是——
不要担心,现在的我和两年多前的我不一样了,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妳,而且,妳忘了我后头还有一堆保镳吗?他们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超级战将,以一敌十都不成问题。
是,她也知道自己没有必要不安,没有必要害怕,现在的她和他,已经不是两年前被一群人追杀的她和他了。
可是,在梦里……
就是在机场……
她曾经梦见过他被枪打中,当场倒地不起……
蓦地,华棠抬起头来张目四望着眼前似曾相识的景象,心,慌了,乱了,简直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一模一样!全都是一模一样!
机场的摆设、位置,他拉着她的手走的路线……
不!不对!不可以!
麦格夫,我们现在往回走吧。华棠突然挽住他的手臂往反方向走,那个方向有他带在身边的数名保镳,见他们两个人回头走过来有点吓一跳。
华棠,别闹了,妳现在是在干什么?麦格夫有点不悦她在机场引起的s动,因为跟其它旅客走反方向,不引起注意才怪。
我不管,反正那边不能走,你想要我留在你身边,你就得听我的!她死命的扯着他的手,完全没有掉头的意思。
妳这个女人真是荒谬!我现在是要出机场,妳往回走是想要再搭一次飞机回台湾吗?麦格夫快被她气死,硬是扯住她往前冲似的身子。
你听我一次好不好?我是为你好啊!挣不开他的手,她也动不了。
别再闹了,除非妳给我说清楚!
我——要她说什么?说她梦到他被枪打死了?就在这个机场里面?他绝对不会相信她的!
一个梦而已……
只是梦啊,又不一定是真的……她不断的说服着自己。
如果因为她的一个梦就要叫这个男人乖乖听她的,他若是会就范,天就会下红雨了!说了也是白说!
走吧,我知道在这里妳人生地不熟,可能会有一种排斥感或是感到莫名的恐惧,可是,有我在啊!我是妳的丈夫,国际闻名的赌场大亨麦老大,嗯?麦格夫朝她温柔一笑,突然将她扯进自己宽大的怀里紧紧地抱住——
这拥抱,温暖而踏实。
好像稍稍让她的心安定了一些。
就像这样,乖乖的当我的女人,我会好好疼妳的。到我厌倦了妳为止。麦格夫在心里补了一句。
就在华棠终于说服自己,所有的不安可能只是她的过度反应之后,眼角却突然看见不远处的柱子后头,一道朝她的眼睛反s过来的细微亮光,好像是阳光照s到镜面的微光……
是手表还是眼镜?还是其它什么鬼东西?她看不清楚。
华棠下意识玻r搜郏纯醇堑拦獾暮笸氛玖艘桓鋈耍歉鋈耸掷锬玫木谷皇恰?br /
一把枪!
不!华棠大叫一声,借着麦格夫的拥抱死命的用力将自己转过身,反用自己的背护住了他,然后双手往麦格夫的胸膛狠狠一推——
同时,一发子弹朝她这个方位s了过来!
***独家制作******
伤口,正好在胸部的侧方,子弹轻轻扫过,没要了华棠的命,却痛得让她当场昏迷过去,惊动机场所有的保安人员,也惊动了马来西亚高层的数百名警力,迅速将她护送到槟城最大最完备的贵族医院,整个城市启动了安全警备状态,连机场也一并封锁,不准旅客出入境。
医院的外头,像在战争;医院的内部,却静得只有男人轻促的呼吸声。
男人始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长长的腿不羁的交迭着,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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