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到这里了呢?我不是被困在了恐龙别墅地下四层——一个恐怖如地狱的小黑屋中了吗?噬血蛆虫与鬼娃娃不是正要活生生地把我当一顿美味给消灭了吗?难道这又是个噩梦?是我在痛苦至极之时产生的幻觉?
我抬起手叭地抽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脸颊活辣辣地还真疼!我这个举动太没有经过思考与调查研究了。比如咱可以换一种方式,轻轻咬一下手指头尖儿也行啊!这不是自己没事儿找抽型吗?
“阿狼,你在干什么?”刘嘉瑾心痛地伏下身,一把抓住了我的大手。另一只手放在我脸颊上轻轻扶摸:“瞧,起了五个指头红印儿,宝贝你这是犯的哪门子邪啊,天底下哪有自己抽自己大嘴巴的傻瓜?”
——看来,这的确不是在做梦。
“嘉瑾,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我终于向老情人说出了心中的不死疑惑。
刘嘉瑾说:“今天早上五点多钟,我正在床上睡觉,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你知道我们医院有要求,院内每一个职工必须一天24小时开机。我当时正睡得正香,梦中正和身为白马王子的你举行婚礼,下一步马上要进入d房了,铃声一响把我吓一大跳。拿起手机一看是你的号码,就接听了。结果传来的竟然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我一愣,急忙问道:“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我不是说相声的,不会装女人说话,你听我学过女人说话吗?”
刘嘉瑾:“是呀,我当时挺奇怪。她很着急,说你生急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如果不及时抢救就很有可能狗p着凉完蛋了!我当时一听就急了,说你赶快把他送到我们医院来,或者如果你不方便,请告诉我你的地址,我这就立马去接他。谁知道她说,不用了,你告诉我你们医院的地址我这就送过去。于是我就把xx医院的地址告诉了她。她告诉我说你在医院门口等着吧,我们一会儿就到。放下手机,我急匆匆穿上衣服。你这个冤家啊,为了你我急得连内k都顾不上穿,脸也顾不上洗一洗就往医院跑。来到医院门口,你们还没有来呢,我就在门口等,等啊等啊,等得我心急如焚,又打电话给你,还是那个小女孩接的,她说马上就到。果然没过十分钟,一辆现代出租车就停在医院门口。我猜八成就是你们,立即冲过去,你正躺在她怀里,晕迷不醒。你说你这个人多没出息,都晕死过去了,一只手还摸着人家的茹房。我顾不了太多,付了车费,和那个红衣女孩一起把你弄到病室来。你都吓死我了,双眼紧闭嘴唇发青,更可怕的是你的腿上、脚上全是鲜红鲜红的血。我急忙找来医院里最好的外科专家,让她给你治疗。我忙前忙后,累得腿肚子都抽筋了。实话跟你说吧,我亲妈生病我也没有这么忙过。”
我脑子在急速转动,但无论如何,在地下四层那个可怖的房间与这个宽敞明亮的病室之间,总有一大段的空白无法连接上。在我失去知觉倒下之后,到被送到医院之前,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那个红衣女孩会不会就是女鬼小红?她是如何找到我,并把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救出来?小红又是如何与我的老情人刘嘉瑾联系上的?她如何知道把我交给刘嘉瑾就一切ok了?
“你不想瞧一瞧你的伤势如何?”刘嘉瑾向我抛了一个媚眼。
“当然,不知道我身上的某些特别配件还能不能继续使用?不知道被噬血蛆虫与鬼娃娃零距离亲密接触过的我的下半身究竟是何等惨不忍睹呢?!”此时,我忽然感到下半身仍在隐隐做痛,伸手想去掀被单,那里又一阵剧烈疼痛,使我额头冒出大朵大朵的冷汗。
“宝贝别动,让我来!”刘嘉瑾轻轻为我掀开雪白的被单一角。
我看到一条伤痕斑斑的长腿和大脚,皮肤上红一块紫一块,有些地方还可见到翻卷起来的鲜红皮r。再往上看,大腿根处的皮肤有大片的紫黑,在紫黑的边缘,有多个一圈一圈细密的牙痕,这就是那些鬼孙们给我留下的纪念。
我竟然没有穿内k,雪白的被单下面是赤ll的身体。“我的内k呢?不会是鬼孙们扯下来留做纪念了吧!果真如此,我的个人魅力指数是不是和时下的股指一般——太高了!”
刘嘉瑾:“美得你吧,你的内k上面全都是血,还有很多被撕烂的破d!我把它们扔到医疗垃圾筒了。刚才你还在昏睡的时候,我打车到复兴门的百盛给你新买了两件纯棉的内k,我一直穿这种纯棉内k,很贴身的,准备等你醒了给你穿上。来,我们现在就穿吧!”
刘嘉瑾说着,从我的枕头下边拿出一件红色的三角内k。“你放心,我刚才都高温洗烫消过毒了。”护士长同志就是特注意卫生,如果平时买一件新衣服我不可能先洗一边再穿。我是个有品位的人,我相信那些制衣企业的老板也都是讲道德的人,他们不会对刚出厂的新衣服不负责,结果弄我一身红肿s痒疙瘩。
刘嘉瑾轻轻掀开被单,握起我的一只脚,慢慢地往上套。她一边小心翼翼地给我穿一边千般呵护:“宝贝疼不疼?疼了就告诉我一声啊!”
我笑道:“大老爷们这点痛算什么。就是不要出现以下情况,在你正给我穿内k时,病室大门突然打开,让其他还是处女的漂亮小护士们撞见我那怕羞的小弟弟?”
刘嘉瑾笑道:“没想到你脸皮那么厚还有感到害臊的时候?放心吧,门我已反c上了,不会有外人来的。”
我看了一眼刘嘉瑾,她的脸上已显出些许红晕。女人只有想到某些敏感问题才会脸红,于是我涎着脸问:“医生有没有说过,我的那个地方受没受到致命的伤害?还能不能继续做革命工作?”
刘嘉瑾瞪了我一眼,明知故问:“哪个地方?”
我说:“哪个地方?当然是你知、我知,我们俩知道了。我想你也一定会很关心它的生死安危,在我刚才昏睡之时,你有没有替我检查过?它们是否安全依旧?”
刘嘉瑾:“它怎么样你自己动一动不就清楚了!还要来问我。”
我说:“你是护士长,医疗护理经验当然很丰富,所以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刚刚受过重创,就是想动它能动得起来吗?”
刘嘉瑾:“那你用心感受一下,或者你自己摸一摸不就知道了?”
我说:“嗳哟,我现在全身除了头发和指甲不痛,其它都疼,胳膊稍微移一下就如针扎一般,劳驾,你帮我检查检查。”
刘嘉瑾这时候已经将红色的内k穿到了我的大腿上面,只要她一伸手就能碰到我的小弟弟。刘嘉瑾一脸桃花灿烂笑道:“阿狼,你这个人真是坏得特别,哪个女孩子不幸落到你手里不被带坏才怪哩。”一边说一边轻轻伸手抵达我的敏感部位。
我的小弟弟立即有了强烈反映,如睡醒的小老虎支楞起来,虎虎有风。
刘嘉瑾吓了跳,急忙缩回手说:“你要吓死我啊?”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牵动下半身的神经又是一阵阵刺痛,额头上立即生出一层细密灿烂的汗珠。刘嘉瑾看见了,慎怪地说:“宝贝别闹了,咱先养好伤再坏,行吧?!”
我环顾病室,大约有二十多平米,按北京现在变态奇高的房价计算,如果想把它买下来至少得45万元。阳光正明亮地照进来,窗口摆着鲜花,还有42寸y晶电视、德国进口衣柜、意大利茶色的茶机等应用物件。这哪里是病室,比现在北京卖的一居室要高档得多,“这病房住一天得多少钱?”
“别问了,价钱你我都付不起。是专门给那些司局级以上的领导或者非常有钱的董事长、大老板们准备的。我打了一个时间差,这段时间没有病人住这个房间,所以不用我们付钱,你就放心地好好养伤吧。我也可以天天看到你,照顾你。”刘嘉瑾笑眯眯地说。
看到鬓角还闪烁着汗珠的刘嘉瑾,一股温情升起在我心间,我伸手抚了抚她鬓角落下来的一缕秀发说:“宝贝,真没有白疼你,哥哥谢谢你了。”
“别谢我,你应该谢谢那个神秘的红衣女孩。”刘嘉瑾不无醋意地说。
红衣女孩!我脑子里忽地闪现出女鬼小红的身影——书包网 。。
16约定
刘嘉瑾偷眼望着我,问:“一个很漂亮的红衣妹妹,年龄大约在十###岁!她说你们是朋友,能告诉我她是你的什么朋友吗?”
我讪讪笑道:“这个问题你应该问她?你怎么没有抓住时机好好拷问她?”
刘嘉瑾气鼓鼓地噘嘴道:“看到你时,你那样子都要把我吓晕了,哪还有时间拷问那她?!等我想起问她时,她早已不见了踪影。我感到她神秘得跟鬼一样,一眨眼就不见了。现在我有时间来拷问你,她是你的什么人?为什么你会在深更半夜和她在一起?你们在一起都做了什么?你们有没有那种——”
我心里暗自释然说:“她是我的什么朋友,这的确是个大问题,应该请相关专家学者开个研讨会,好好研究一下,写个调研报告交给你!”
刘嘉瑾皱了皱眉:“钟阿狼,你说不说实话?小心我掐你!”说着,一只粉红玉手已伸到了雪白的被褥下面,离我那最后的城堡只有一指之地。
我忙举手投降说:“我们是什么朋友,当然是男女朋友呀,就像你和我,男人和女人那样做朋友罢了,不过声明一下,我和她还没有发展到我和你的程度。我倒是有那个贼心,可是人家看不上我。”
刘嘉瑾猛地抽出那只手,恨恨地说:“钟阿狼,你嘴里有没有一句实话?好吧,她是什么人我暂不追究了。那你告诉我,你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儿?”
我如实相告,把自己和老臭去恐龙别墅的事儿前前后后说了一边,其中某些关键的“女士不宜”部分略作了改动,比如将日本女模特的脱衣舞表演、猛男与豹皮女的实弹演习,统统改成了高雅的交际舞、俄罗斯女郎冰上芭蕾表演。至于到了后来的鬼妓娱乐节目,我则毫不隐瞒实话实说。
刘嘉瑾开始听得慢不惊心,还摇头说:“就你和你那位狗p朋友还有这么高雅的兴趣?”但听到后来,刘嘉瑾吓得握住我的手直抖,小脸儿颜色都变了。
最后我说:“我晕倒之后,恍惚中看到一个金甲天神突然出现,一把抓起我就走,那腾云驾雾的水平比坐飞机舒服多了。再后来——再后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刘嘉瑾:“钟阿狼,你就编吧,我知道你又在编恐怖小说是不是?不过编的倒挺吓人的,我恐怕晚上要做噩梦了。”
我抚摸着她的手说:“正好,晚上就在这里陪我吧,我腿不能动了,但小弟弟依然没有丧失战斗能力,咱来一个高质量的女上位男下位,如何?”
“真没羞没臊,我没时间,你自己打飞机吧!”刘嘉瑾一脸通红,佯作气恼地拿粉拳打我。
这时,刘嘉瑾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她们医院的主治医生找她。“宝贝,好好养伤,我有时间就来看你!”刘嘉瑾说着在我嘴唇上吻了吻,整理了自己胸前的白大褂急匆匆走出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偌大的贵宾病房只剩下我一个人。
“娘稀p,有钱人就是会享受,住这病房简直跟度假一个样。啥时候农民工兄弟也住上这样的病室,我们的社会就真正和谐了。现在那些专家名人们说起农民工,全都他妈的一副居高临下活菩萨降世的嘴脸,其实全都是逢场作戏,拿同情农民工的矫情表演来为自己脸上抹光。如果要真正提高农民工地位,要他娘的鬼户口干什么?要他娘的经济适用房做什么?光说不练嘴把式,纯粹一帮狼狈勾结的混账王八蛋!”我一边嘟嘟囔囔杂乱无序地感叹着,脑子里又闪现出红衣mm小红的倩影。
实话实说,对于我晕倒至醒来的这段时间,我的大脑的确一片空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实在说不出个一、二、三。如果刘嘉瑾没有说谎(她说谎的可能性不大),那么,那个送我前来的神秘红衣女孩应该就是小红。
我取出手机,拨号——13801012x34。这是一个存在我脑子里想忘也难以忘掉的号码。
通了。话通那边传来我熟悉的声音:“狼哥哥,是你吗?”
“是我!”我说。
“你现在怎么样?你的腿还有——”她问。
“我很好,体壮如牛,力大如山。”我努力想说得轻松一点。
小红:“真的吗?那我就放心了!”
我说:“谢谢你救了我!有时间我请您吃肯德基,或者到星巴克去喝咖啡。”
小红:“当然我很愿意去,但是最近不行!”
我说:“为什么?我现在住在xxx高档贵族医院的高档病房里,寂寞无人陪伴。这个时你就是我最亲爱的人,我很想很想见到你!”
小红:“过两天我去看你。就这样吧,我还有事,挂了!”
电话那边成了盲音。
我若有所失,从小红的声音里,听不出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我分明听出来她一定是有事情。这个鬼怪精灵的小鬼可能正在做着什么大事,否则她不会置我的热情主动而不顾?那么,女鬼小红会在做什么事呢?她仅仅是一个游弋人间的小女鬼吗?我再次想到了我们的初遇,在y森森的地铁里,她匆匆进来,满车都是鬼魂。她是那样的惊慌不安,与我紧紧相依。她给我戴上的那只粉色眼镜是什么魔物,为什么戴上它就能看到y魂猛鬼?思来想去,我决定进一步和女鬼小红进行情感沟通。我这个人还有一个特点,越是搞不明白的就越要搞明白,包括不惜一切手段。我给小红发了一条手机短信:
小红小红我爱你,
就像老鼠爱大米。
在寂寞的高干病房里,
我深情地呼唤你。
呼你千边也不厌倦,
爱你万年也不后悔。
懂你,等你,
至到海枯石烂,
纵使香山化作了万里汪洋,
我仍是那汪洋中的一尾鱼,
呼吸着你的呼吸,
盼望着你踏着一朵祥云,
前来,与我约会……
题目暂定名——《约定》。
呵呵,我都被我自己写的短信感动得想哭了。有文学才华的人就是不一样,随便一写就能写出一个感天动地、泣鬼神、千古流传的名诗来。然而出乎我的意料,小红仍没有回信儿,哪怕是一条短信也没有回,更别说回一个电话与我逢场作戏“情调、情调”一翻。
我感到了某种很久没有体验过的失落。不应该是这个样的,凭着我的英俊潇洒,凭着我的文才飞扬,任你是如何高傲的、高不可攀的公主小姐,只需我稍加煽风点火,保准能顺利到手。如果我愿意,再稍加努力,轰伊上床也只是稍费吹灰之力的事儿。
然而,这一回,女鬼小红竟然不理我!
太伤自尊了。
我这个人优点很多,比如说,屡败屡战,绝不言弃。你不理我是不是?对不起,我偏要攻下你这座城堡不可。尤其是小红,尽管她是一个小女鬼!说一句让许多女孩子不太愉悦的话,就是这样一个小女鬼,也比那种花枝乱颤却如白开水一般寡淡无味的女孩强十倍百倍千万倍。
于是,我决定要勾引女鬼小红了。
17造访
我在高档病房住了两个星期,才回到我的老巢。
身体当然恢复得相当不错,在最后三四天中,只要一有时机,我就与护士长同志进行充分的全面接触,实话实说我已经由刚开开始的女上位发展到到可以轻松的男上位了。刘嘉瑾以她护士长的知识与阅历向我保证:经过专家教授级大夫们的联合治疗,我下半身的伤已基本痊愈,且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惟一的损失就是原来我非常茂密的腿毛再也没有了,我估计可能全进到噬血蛆虫与鬼娃的嘴里了。
在治疗的过程中,刘嘉瑾还顺便为我调理了身体,尤其是肾功能。在离开病室前一晚上,我竟然可以把与刘嘉瑾偷欢的时间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延长了一小时四十六分钟。这种空前的战斗精神令刘嘉瑾激动万分。她说:“谢天谢地,你的能力远比从前提高了很多,提高的速度基本上可以与我们国家的gdp增长相比。无论哪个女孩子在你的如此这般攻势下,都会城门失守,甘心情愿做你的俘虏。”
我得意地抚着她的小蛮腰说:“承蒙领导夸奖,我将继续努力。这军功章上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啊。”
回家的那一刻,刘嘉瑾显得有些恋恋不舍,甚至还偷偷背过身去抹了两把晶莹剔透的眼泪。我搂着她的脖子安慰:“我的蒙娜丽纱,别哭天抹泪的,又不是y阳相隔生离死别。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惟一的真爱,我白天想你,晚上梦你,上厕所的时候也满脑子贴着你的光p股。我要把你的玉照放在床头,搁在电脑里,让我的生活环境里处处都有你的倩影。”
刘嘉瑾破涕为笑说:“钟阿狼啊钟阿狼,你就贫吧你就损吧,贫得天下的女子都死心塌地恋上了你的床,损得你挺而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久,你就阳萎了吧你。”我靠,这丫的嘴上功夫其实一点也不比那位女周星驰差。
在又一次与刘嘉瑾缠绵之后,我毅然打车往家赶。
冬日里的阳光无限美好,重新回到人世间,看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看人们那一张张急匆匆憔悴的为生活奔波的脸,我忍不住叹息:“大千世界,人如蝼蚁,皆为名来,皆为利去,是名利这两个字把人这种灵长类中的灵长类动物折磨成人不人、鸟不鸟、鬼不鬼的这般熊样了。”
我的窝儿在北五环外一处还算不错的社区里,是一对夫妻新买不久的房。后来这对夫妻一个去了日本,一个去了加拿大。房子就空下来,经一个朋友介绍由我租住下来。我是一个著名的恐怖小说作家,又是一个有品位的人,他们对我非常信任,当然肯定是要收房费的,不过只是意思一下罢了(娘稀p,一个月敢要我2500元哩!),有我这样既有品位又品德高尚的人来居住,也算是他们的万分荣幸。
我坐电梯从一楼往上行,片刻之后来到23层。从电梯间出来,左拐十三步,就是我租屋的大门。
我掏出钥匙开门。
门开了,屋里的某些东西让我感到有一些吃惊,比如客厅的桌子上放着小半杯红红的果汁。我是从不喝这种红色果汁的,因为它总让我想起女人身上某个部位流出来的东西。我的拖鞋原来是放在门后,现在却摆放在了沙发旁边。我的笔记本电脑原来放在沙发上,现在却放在了木地板上。
这个房间在我离开之后肯定进来过人。
是房子的原主人吗?不可能!他们一个在日本一个在加拿大,如果要回来至少也得三五年之后。一次与男房主qq,他说:“资本主义就是好,只有进了资本主义内生活过了,才知道我们伟大的祖国多么落后。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国外了。”看来这家伙是彻底让资本主义给腐化,已经变成了一只彻头彻尾的典型的资本主义泛走狗。他妈的,那么多年党对他的教育算是白废了,忘恩负义的家伙!
既然不是房主,那么很可能是被小偷光顾了?现在的小偷,随着社会的高速发展,科技水平的日益提高,他们的偷盗技术也与时俱进。尽管我住在高高的23层,处于这座城市的较上流阶层,他们仍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招呼也不打一声。
但,似乎又不像是小偷光顾过留下的痕迹。如果是小偷,我12000元的笔记本电脑他们是不会舍得留下的。除非这小偷是一个不识字没文化的家伙,没见过世面,不知道这个“本本儿”的价值,还以为是一个废旧铁皮盒字呢!
那么,光顾我“豪宅”的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由得警惕起来。少年时代,我曾经到过少林寺,也曾跟随着一位出身少林寺的民间武术大师学过功夫,降龙十八掌,乾坤七十二手,太极、八封、梅花桩,也都通晓一二。凭我的功夫,平常三五个人都难以近身。环顾客厅,沙发、桌椅、电冰箱,似乎没有可藏身的地方。我轻轻迈腿来到卧室门口,卧室的门虚掩着,我先侧耳听了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猛然推开房门,身子同时后撤半步,拉开防守反击的姿势。如果有歹徒,我进可攻击制伏他,退可逃跑去向人民警察报警。
没有歹徒!
门后面有人?我走进去,呼地拉开门,门后面空荡荡的也没有任何东西。
我提了提鼻子,闻到空气中漂浮着的一股淡淡体香——女人的体香!
对于女人,我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敏,我敏感地捕捉到了卧室里面女人的味道。在那张双人床上,厚而轻软的鸭绒被摊开着。我凑近细看,枕头上有两根黑色的长长的秀发。我的头发不长,这不需要做鉴定,肯定不是我的头发。
我伸手摸了摸鸭绒被下面,还是温热的。一切迹象表明,这里曾经睡过一个女孩,而且是刚刚起床。她人呢?我的脑海里迅疾一闪,是武紫薇来过了?这个小报记者向来是来无影、去无踪令人琢磨不定,这很像她写的那些真真假假的娱乐八封新闻。
武紫薇的确有我房门的钥匙。那还是她生抢硬夺拿去的。“我人都让你睡过了,拿你一把房门钥匙又怎么着?不给我?!是不是害怕我突然破门而入进来捉j?”为了证明我的光明磊落,除她一个别无所爱,我最终不得不给了她一把房门钥匙。
武紫薇大大咧咧风风火火,只要她一入侵我的府宅,一定会把一切搞得一团糟,比如将厨房的盘子扔在卧室,把卧室的枕头扔在阳台。把她那紫黑色的内k扔在客厅的沙发上。当然,她有某种比较特殊的嗜好,喜欢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环境制造刺激的性a。我们在同房制造快乐时,许多时候她并不选择在宽大舒适的双人床,而是选择在客厅的沙发、在阳台、在书房的写字桌上,甚至选择在厨房里。我正在厨房里做一位伟大的厨师,c持我们的午餐或晚餐,她会一丝不挂地闯进来,紧紧地贴在我的p股后面要与我“情调、情调”。在这种情况下我就不得不考虑至女同志的迫切需要,放下手头繁忙的厨师工作,转过身专心致志与她将情色进行到底。这样做的直接后果之一,就是使正在煎的j蛋——糊了。
现在看来,肯定不是武紫薇来过。标志之一,就是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她的内k。
那么还会有谁?护士长刘嘉瑾同志这些天一直陪伴在我左右,她不可能分身有术光顾我的府邸。另外一个就是孙娟了,她是一位在校的女大学生,我的一个恐怖小说的铁杆粉丝,对我崇拜得五体投体。然而这个尚涉世不深的小女生,不可能如此贸然光顾我的家,她也没有我家房门上的钥匙!
一个女人,睡我的床,用我的沙发,喝红色的饮料,她会是谁呢?
我疑惑地退出卧室,来到另一个房间——我的书房门前。
房门依然虚掩,我隐约感到在我转身过来时房门后面有一双诡异的眼睛。在我逐步靠近时,房门后面有身影忽地一闪,不见了。
原来她躲在这里。
我得意地暗笑,老鼠跟猫拜年,那你不是找死吗?打开门,如果是一个又丑又老的女贼,我就立即拨打110,让有关部门的有关公务员同志立即出警,将一双锃亮的银镯子给伊戴上,也算为人民群众做了一件好人好事,为有关部门完成今年工作任务指标,年底做工作总结时增添光彩的一笔。
如果房门后面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女贼,哼哼,那我就当即立断暂不报警,先让她穿上泳装,在这里给我做一个月的免费保姆,做饭、洗衣服、拖地等等,当然了如果两厢情愿的话,我们也可以共同做一些床上运动,既有利于双方的身心健康,又是对她在没有经过我同意就登门造房的惩罚。
这样想着我浑身徒添了无限勇气与力量,伸手猛地将书房门推开。
恰在这时候,一双冰凉的小手突然从后面捂住了我的眼睛。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18养鬼
几乎同时,我聪明的大脑里终于想到了一个人。不,严格地讲,应该是一个女鬼——小红。那冰凉的小手,那贴近我后背脖项的娇微微的带着薄荷香的喘息,我的脖项上的汗毛都能感到从她小嘴里呼出的透着棺材的气息。
“妈呀,有鬼呀!”我歇斯底里地大叫,身子同时一软跌落在地上。我四肢叉开,摆成一个大大的“大”字,紧闭双眼,脑袋像没有根儿的皮球,左右摇晃若干次后慢慢静止。
四周无声、无息,是片刻的宁静。
“狼哥哥!”果然是小红的声音。我猜想她一定是大吃一惊,猛然跳开去,然后再一点点凑近我。我的心里一热,一种空前的莫名的感动在我的肚子里氤氲散开去。这个鬼丫头是何时光临我的小窝的?她是怎么进来的呢?好久不见是不是又出落得更加漂亮动人了?
我的大脑在活动,但是我仍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一具死尸。
“狼哥哥,狼哥!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要吓唬我呀?你要是死了,我怎么没看到你的y魂出窍呢?你要是没有死,怎么就卟通一声摔倒不起了呢?醒一醒,你快醒一醒呀,我的好哥哥呀!”
透过微闭的眼缝,我看到小红慢慢地伏下身,单膝跪地,一张美丽动人的小脸一点点接近我。在她的嘴唇离我的眼睛只有几厘米时,我突然睁大双眼嘴里发出“噢”的一声怪叫,恰似春雷一声吼,不惊天只少把大地给震动了一下。
“啊——”小红猛然直起身,刹那间她看清了我的本来面目,知道我是在和她制造作剧。“你真坏,你都坏死了!”小红一下子扑在我的身上,抱住了我的脑袋,和我一起滚躺在枣红色的木地板上。
我紧紧地搂着小红的细腰在地板上滚了又滚。我把脸埋进她又白又嫩的脖项上,一股淡淡的少女的体香让我沉醉不想醒。
小红咯咯快乐地笑着,一边用小手轻轻地抽打我:“放开我,快放开我,你弄痛我了。”
我们彼此松开了对方,头对着头躺在木地板上,尽管屋外天寒地冻,但屋子里暖气充足,仿佛阳春三月。(我已经交给暖气公司3000元取暖费,这个冬天丫的再不敢随便停我的暖气了。所以无论白天或黑夜,我的屋里都温暖如春。)
小红穿着粉色的保暖内衣,紧身弹力裤,分毫毕现地勾勒出她起伏有致的优美线条儿。我拉过她纤巧的小手,在她的手背上吻了又吻:“你真是一个漂亮的小妮子!”
小红纠正道:“不,我不是女孩,我是一个漂亮的女鬼!”
如果小红不提醒,我几乎忘了小红是一个女鬼的事情。面对异性的娇美与妖娆,男人们总会忘记其他许多重要的东西,包括那些潜在的甚至可以致命的危险。
漂亮女鬼和漂亮小女孩有什么区别呢?我啧了啧嘴,并没有接小红的话头,而是说:“小红妹妹,我得好好谢谢你,谢谢你到恐龙山庄救了我!”
小红微笑道:“不用谢我,是我的一个朋友救的你。然后又把你交给了我。”
我不解:“你的朋友?男朋友还是女朋友?能把我从那么多鬼娃娃手中抢夺出来的一定不是一般的鬼!”
小红点点头:“算是吧。他是我最值得信赖的一位朋友。也许以后你会有机会认识他的。”
我听出小红不愿多说那个神秘人物,便改口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小红诡异地一笑,翻身趴在我的肩膀旁,美丽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那天晚上,我看过你的手机。我的记忆力很好,我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鬼,过目不忘。”
我问:“那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把晕迷不醒的我交给刘嘉瑾?”
小红:“你的手机上有她的号码呀,她是你的护士长同志!既然她是护士长,那么她肯定在医院工作,所以我只能把严重受伤的你交给她才放心。而且从她看你的眼神中,我看出来你和她关系非同寻常。那伤痛在你的身上,却痛在她的心上。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真是一个鬼丫头,我暗暗为小红的推断竖大拇指。但表面却显出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就算是吧!还有一个问题,你从谁的口里知道了我的家庭地址?”
小红笑了笑说:“老臭!他可能是你最好的一个朋友。在你的手机电话薄上只写着‘老臭’两个字,我想它肯定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一个人的外号,而在手机里不记人的名字只记他的外号,说明你们的关系也非同寻常,一定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我在昨天晚上打电话找到了他。”
凭老臭那张臭嘴,如果让他知道了我的新男女关系,不出半小时,这个世界上所有关心我的人都会知道。我不无担心地问:“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小红:“我说我是你的小表妹,现在就在飞机场,刚从云南来,打你的手机不通,找你的住处又找不到。请他帮忙。你的这位朋友倒挺热心,二话没说立即开车到飞机场接了我,并把我送到你的处所门前。可惜你的门还在锁着。我告诉他自己在这里等你回来,让他先回去了。然后嘛,我自己就进来了。”
我翻身坐起,问:“没有钥匙,你怎么进来的?”
小红:“有没有钥匙,对我来说很重要吗?”
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是的,对于一个女鬼而言,有没有钥匙根本不是问题。
小红站起身走向客厅,端起桌上那杯艳红的饮料仰起细白的嫩脖儿慢慢喝下去。
我问:“你喝的是什么饮料?怎么那么艳红呢?”
小红眼睛眨了眨说:“加红橙子汁,你要不要来一口?味道好极了。”
我对饮料没有深入研究,只是记忆里没有见过这样红色的饮料。我看着眼前这个精灵机敏的小女鬼,忍不住感叹万千:“谢谢你小红,总归还是你救了我的命。如果没有你和你的那位神秘朋友,我早就成了鬼娃娃的美餐了。我该如何谢谢你呢?”
小红仰着小脸顽皮地看了看我说:“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知造了几级浮屠?要谢我也不难,那就是别赶我走,行吗?”
我呵呵一笑说:“有一个小美女养在屋里,这叫金屋藏娇,我求之不得。怎么可能赶你走呢?”
小红一本正经道:“我说过n次了,我不是小女孩,我是小女鬼。你不怕——我?”
我沉思片刻点点头说:“要说一点不害怕,那是下级给上级写年终总结报告。不过我这个人与一般人不同,我是著名恐怖小说作家,脑子里想象的恶鬼、y魂不知要比你可怕多少万亿倍。如今一个活脱脱有声有色的小鬼美女出现在我面前,何来惧怕之说?从今之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尽管免费居住。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小红:“你说吧,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我说:“不许吓唬我这左邻右舍的邻居,他们大都有心脏病,稍一惊吓就去见马克思了。另外还有一条,不许吸他们的血。”
小红突然做了一个好看的鬼脸说:“ok!”
“只做保证还不行,我们得击掌起誓。”我说着扬起右手。
小红也举起左手,啪两掌清脆地击在一起。
小红:“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晚上睡觉不许打呼噜。”
我皱了皱眉说:“我晚上睡觉从来没有打过呼噜。这一条我肯定答应你,没问题。”
小红眼睛咕录一转,笑眯眯地问:“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我说:“说吧,我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学富五车,才高九斗,人称中国小百科全书,你有来问我就有去答,嘛事儿也难不倒我!”
小红挑衅似地看着我问:“狼哥哥,你会不会养鬼呀?”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9待客
实话实说,自从娘生下俺,活了都快30年,我还从来没有养过鬼。上学的时候,老师教数学、语文、英语,外加思想品德等,却没听说过哪个老师教过学生如何养鬼。这是一门崭新的学问,可惜前无古人,后也不一定有来者会来研究这门学问。
我脸上露出了憨实的笑:“我小时候养过三瓣嘴的兔子,养过身高五尺的黑毛狼狗,后来还养过能往返数千里而不迷路的信鸽,放过可击长空的老鹰,玩过老雕,至现在我的书房里还养着一只巴西龟。可是,我从来没有养过鬼,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还请你多多指教。”
“别客气,在生活实践中我慢慢教你吧。”小红伸出手指轻轻地点点我的鼻子。
我一把抱起小红,在她的脸上吻了又吻说:“好吧,我一定虚心学习养鬼知识,以便将来养更多、更高质量的小鬼儿!”
“钉铃……”就在此时,门铃突然响起来。
小红机警地一把推开我说:“快,有人来了!”
我说:“可能是当地派出所的人来查户口的,也可能是居委会大妈来要电费的。我这就去开门,你要不要躲一躲?”
小红说:“我不是妓女,你不是嫖客,我们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要躲呢?”
我点点头,她讲得确实有道理,于是理直气壮地走过去开门。
老臭一步闯进来。“阿狼,你真不够意思,那天晚上你走之前也不和我打声招呼,打你手机也没有人接,害得我等你等到头发都白了。汤处那小子也不是东西,一催再催要走,最后我就只好走了。你那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是不是招了一个漂亮的——嗳哟,小表妹还在呀?您好您好!”
女鬼小红淡定地微笑着说:“谢谢大哥,如果不是你那天晚上帮忙,我还不知到哪里找我表哥呢!”小红说着,收起那只艳红色饮料的杯子。
“阿狼,这么多天没有联系,你的恐怖小说写得如何了?那边出版社可是等米下锅,催得我头都大了。我可是一直为你保着驾为你说好话哩。”老臭一边说,一边往厨房里走,“阿狼,家里有没有吃的,我肚子饿得‘咕咕’叫。”
凭我对老臭的了解,他一翘尾巴,我就知道他是嘛意思。
我紧跟着他来到厨房。
老臭扭身轻轻掩上门,压低声音问:“阿狼,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这是你的第几个小表妹?是第五个还是第六个?啧啧,瞧那身段线条,还有那皮肤水嫩水嫩的,一摁能挤出一泡水儿。按现在与国际接轨的标准来讲,真是一个秀色可餐的时尚美人。你得实话告诉我,晚上你搂着她睡觉时什么感觉?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立即拨打110举报你私藏毒品!”
我冷笑:“我这个人胆儿小,什么都怕,可是就不怕威胁。你爱举报就举报吧。现在有钱人养小秘,包二奶、包三奶,以至于包n奶,人民警察如果都管还管得过来吗?人家哪有时间来关照我?!哼哼,你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你在外面做的那些烂事小心哪天我心情不好时,去向俺嫂子检举揭发!”
老臭伸手做了一个停的动作:“得了,你打住好不好?咱们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从此谁也别与谁过不去。嗳,苍天啊,玉帝啊,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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